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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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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病了,太医院那些御医全不肯来诊病,求求你跟太子说一声,让他们派个人来行吗?」清平一开口眼泪便扑簌而落。
闻言多善笑了,让人递了条巾子给清平拭泪。
「要太医院派个御医还不简单吗?何必跟太子说去,有银子就成了。」多善的笑里有种高傲又带着不知名的浓重悲哀。
清平听得不明白,瞪大眼睛望着多善。
接着多善让人取一百两银子,要人带着那银子去太医院唤人。
清平愣愣的看着多善指挥若定,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大家气度,才发现一切真的都不同了。
他与在林子里捡了两年柴的清平不同,这两年他一直是太子娇宠,即使去年太子迎娶了太子妃也未曾影响他的地位。
多善确实不会洗衣折被,但是他比清平了解宫廷争斗的生存法则,他生来便是要做人上人的。
「谢谢,谢谢,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清平感激得几乎要跪下。
「卿乘车,我带笠,他日相逢下车揖。我不是曾经说过,将来无论我都会帮你吗,你怎么忘了。」多善温声柔语道。「别说是这点小事,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柔丽的笑容里隐藏着深意,悲哀得化不开的……
「我代二皇子谢过您的大恩。」清平的眼前再度泛起水光。
我步行,卿乘马,后日相逢卿当下……他不敢相信多善竟然做到了,未曾嫌弃他的贫贱仍将他视为友。
「这话别出去说,我哪有能耐对圣上亲子施恩,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多善软软提醒清平不能这么说话。
清平倏然警觉,二皇子虽不受重视仍是皇子,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别说是他了,连多善也会遭殃。
「你别着急,先回甘露院去等等御医就到。」多善柔声安慰道。
接着,他指派一个小太监暂且到甘露院照料,便要清平先回甘露院去。若不是太子将要回宫,他必定会将清平拉进亭中叙旧,无论清平是否归心似箭。
事情果真如多善所说,他回甘露院不久御医也跟着来了。
那御医对清平和二皇子不太搭理,倒是对多善派去的小太监颇为恭敬,再度让清平见识到权势的差距。
这名御医虽然品德欠佳但医术绝伦,他仔细诊脉俐落的替二皇子扎了几针,原已神智昏沉的二皇子,竟在扎针后不久悠悠转醒。
接着,他开了几帖药要小太监跟着回太医院拿药。
隔天二皇子已能起身如常,先前的苍白虚弱仿佛跟一场戏。
只是,恢复的不止是二皇子的身体,还有他们之间冰冷的关系。
二皇子能起身的那天坐在床榻上望着他,嘴角紧抿一语不发,清平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像整个人被丢进冰冷湖水里,即将窒息。
他默默放下水盆与巾子,转身离开房中,再度躲藏起来。
清平的十四岁生辰便在这种僵硬气氛下度过,生辰那天他赶早煮了两个染红鸡子,一粒自个儿带到林子里吃了,一个则留在桌上给二皇子当早膳配粥菜。
等他回来时二皇子已然离开,红染鸡子仍留在桌上。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郁闷袭向清平,他几乎要被这样的空虚寂寞击倒,以为自己刹那便会死去永不复生,片刻之后却又发觉他仍旧站在原处,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天两人交合的场景他仍有印象,偶尔梦里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温暖,但是醒来后却发觉什么都是假的,二皇子对他依旧……依旧冷漠。
喝了点水,清平在院里整理柴薪时,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嘈杂人声。
清平讶然望去,看见多善。
几名太监簇拥着多善而来,放下雕饰华美的木盒后,又让多善遣出甘露院,独留他与清平二人相处。
「怎么有空来?」
乍见熟识的人,清平郁闷心情一扫而空现出笑容来,那日的事他还没好好谢过多善呢。
「刚好有空,况且今个儿是你生辰,我怎能不来。」多善笑着拉清平到厅里坐下聊聊。
进了屋,多善稍微闲话家常后拿出两罐茶叶当作寿礼,清平也不跟他客气,笑嘻嘻的泡了两杯茶,享受那久违的香气。
从前在桃宫时清平便爱上茶的清香,可惜跟了二皇子后便没机会喝到好茶。
多善带来的不止是茶叶,还有茶点,几种糖酥颜色斑斓的放在木盘子里,配上清香茗茶,令这废墟般的甘露院一下子风雅起来。
清平每种茶点皆尝了一块,一会儿干吃,一会儿混着茶一起吃,一会儿又是先吃再喝茶,忙得不亦乐乎。
多善则一口都没动,笑吟吟的看着旧时友人品尝。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将第一壶茶喝干后,清平感叹道。
「这点东西又没有什么。」多善的表情一下子感伤起来,对他来说清平不当清平做多寿公公更好,他更能照应得到。
清平摇摇头。
「真正好的不是这茶与茶点而是你啊。」清平眯着眼睛对多善微笑,他只是帮多善折过几次被子,只是想着将来能利用这个人,竟得到更珍贵的情谊。
多善一愣,明明因清平的话而感动,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二皇子踏入甘露院了。
清平倏地跳起身准备躲开,才发现多善仍在甘露院里他不便离开,只好傻傻呆在原处。
「我先告辞了。」多善在向二皇子略行过礼后辞别,体贴的留他们两人独处。
「先不送了,改天再找你聚聚。」清平僵硬的说道。
多善点头,朝着二皇子行了个礼,便领着一行人回了太子东宫。
待多善走后清平也想闪开,却在擦身而过时被二皇子捉住手臂。
「我钓了两条鱼,一会儿煮鱼汤喝。」二皇子的声音也很僵硬。
从他们生活改善之后,他已有很长时间不再钓鱼,而利用下午时间做些别的事。可是今天是清平生辰,他记得清平喜欢吃鱼……
清平怯怯的点头,接过扑弹着的两尾鲜鱼。
他很想离开,可二皇子仍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今天是你生辰,我没什么可送的,就只有这两尾鱼。」素来寡言的二皇子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他虽然固执到近乎愚蠢,但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经过这些日子他难道还不了解清平对他好吗?
况且,多喜早就是太子的人了,这宫里只有他与清平相依偎。
这几天他不是抗拒跟清平亲近,只是苦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他是这么一个笨拙的人,压根儿不知该如何与解。
闻言,清平瞪大了眼,他弄不清二皇子究竟说了什么,这真的不是梦吗?二皇子原谅他了吗?
「等等咱们一块儿吃了。」
见清平不回应绍谨又补了这句话,指的自然是桌上的红染鸡子。
他没吃红染鸡子不是拒绝清平,而是因为他以为红蛋只有一颗,想跟清平分而食之。
清平仍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双唇闭得紧紧的不让呜咽溢出声,泪珠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不断、不断落下。
他一定在做梦,一定是!
「别哭。」
犹豫俄顷,绍谨仍是将清平揽进怀中,拍抚着。
这一天,清平才十四岁。
因为清平哭得不能自抑,后来那两条鱼还是由绍谨料理的。
煮两条鱼对绍谨来说并不算什么,在清平来之前他都是自个儿钓鱼、自个儿杀鱼、自个儿烹煮,这杀鱼工夫荒废了两年还不算太生疏,两条鱼一条煮汤,一条红烧,吃得不亦乐乎。
清平大哭之后明显心情转好,绍谨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满脸喜悦期盼。
为了庆祝他的生辰以及两人与好,清平将先前多善送的酒从角落找出来,喜孜孜的与绍谨对饮欢庆。
那酒入口温顺带着丝丝的甜,后劲却极强,清平喝了一小杯便觉头昏眼花,天地都旋转起来,身体却热得不可思议,体内像有把火焰快要将他烧成灰烬。
绍谨比他多喝了几杯,情况亦比他更严重。
因为实在眩晕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两个人都不明白怎么、怎么会晕到床上去。
清平稍稍回神时,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一阵难受的磨擦感,再定定神绍谨竟拿着那罐孙公公送的东西,并将手指放在……放在他体内!
接下来,放在清平体内的东西自然换成了绍谨的……
一直到清平被翻过身来,第二次纳进绍谨的东西,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两个在皇宫里过着樵牧生活的人,哪里知道多善送的酒根本不是普通酒,那甜丝丝的酒里掺了会让人春意荡然的药啊!
因为无知,这两个人深夜起身时都很疑惑怎么一下子就干柴烈火烧起来了。
因为无知,这两个人后来又喝了好几次,一直把那两瓶酒喝干为止。
因为无知,这两个人……不知不觉竟然像夫妻般生活了。
后来,清平还面红耳赤的跟多善说,果然酒能乱性。
第四章
光阴荏苒,三年时间转眼飞逝,甘露院中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同的是,清平偶尔会到东宫找多善叙叙,长时间下来东宫的侍卫们都认得他了,有时太子人在东宫内便知会他一声,要他别进去,反正去了也见不到多善。
多善依旧受宠,太子对他的疼惜非比寻常,在东宫内他的地位甚至比太子妃还高,众人皆认为他将来必将受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可是多善曾告诉过他,与其当皇贵妃不如做个臣子,若是当了皇贵妃而被皇后恨上了,那可就糟了。
清平听了只是傻笑,这些皇宫里复杂的情势他一样也不懂,听了也是白听。
他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任命的四牛,在他缝补烧水的时光里多善他们一个个都学会了更高深的技艺,只有他依旧任命安分,什么都不懂。
这两年之中他与二皇子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关系,他知道二皇子心里还牵挂着多喜,却也认了只能与他共处这件事。
他们同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偶尔会进行那种事情,有事夜里二皇子会教他读书背文,可他们并不是那种爱意弥深的关系,仅是彼此相依相偎着取暖而已。
对于这样的关系清平并无不满,从被卖入宫中开始他想要的就只是栖身之所,只要得以温饱便已足够,二皇子是否爱着他,他不在意。
至少当时,他是真的不在意。
二皇子虽然即将年满二十仍未娶妻,连小他两岁的三皇子绍丰都已成婚,并封为禾王,他仍旧没个消息。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皇子的婚姻由皇上钦定指名,可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个闲工夫理会皇子的婚事,二皇子又失恃得早每人替他操办婚事,谁还记得他将满二十尚未娶妻。
况且,二皇子不受重视已是公开的秘密,又有哪个家世相配的官家小姐愿意嫁予,清平亦难以想象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像他一样在林子里捡柴、在甘露院里养鸡;若是娶个宫女嘛又身份不合,二皇子再不受重视,也不至于受这般折辱。
于是,二皇子的婚事一直搁下了。
但是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足已改变二皇子与他的未来。
当时清平人并不在现场,但听别人重述了无数次、无数次,任何细节每个动作他们都兴高采烈的一说再说,听的多了清平也有种置身其中的错觉。
那天皇上召集众人射箭比艺,二皇子纵然不受重视仍是皇子,自然也去了。
竞艺开始谦皇上宣布,胜者可要求一件事,只要有胆子要求无所不允。
这样的竞艺已举办过数次,但太子册封大典之后,再也没有人赢过太子,无人胆敢赢。
可是这次不同,二皇子绍谨胜了。
二皇子骑射技术超群并不是秘密,他与太子、三皇子不同没有应酬,玩乐亦没有他的分。
他的生活除了读书被文,便是骑马射箭练武,初时总被几个懂武的侍卫整得七荤八素,后来则以实力得到众人折服。
他未曾赢过太子并非实力不足,而是不敢。
可如今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如果一鸣惊人能得到他想要的,值得。如果此番得胜招来太子妒恨又如何,他还能比现在更悲惨吗?
一开始绍谨与太子相同,十箭全中靶心,不分轩轾。
于是,皇上宣布将靶心后移十尺,二人再射三箭决定胜负。
这一次二人亦是三箭全中,不同的是二皇子的三箭一只插在一支上,全都射到同一个点。
优胜劣败不言可明。
众人原以为绍谨会趁此良机要求爵位,对他来说能封个郡王也好过当个无权无职、没人尊重的二皇子。
可他却请求了一件种人没有想到的事情——追封其母为嫔,
皇上似乎不愿应允他的要求,问了二皇子两次,封为大将军要不要?封为王爷要不要?
他则坚持的说自身若有一份可取全是父母恩泽,只愿其母为嫔正式入祖册,其余一概不用。
皇上只好允了。
事后,多善对清平说,他这个王子非等闲之辈,他的好日子不远了。
当时清平还不晓得,追封二皇子的母亲有什么实际上的帮益,后来才知道那表示二皇子也有继承大统的身份资格。
二皇子要的自然不是大位,但这么一来皇上将来非封个什么王位给二皇子不可,即使仅是郡王也好过目前情况。
果然如众人所料,二皇子成年及冠那一天,皇上下旨赐封二皇子为常顺郡王,兼任编典学士,年奉五千两白银,赐宅邸一幢,太监十人,宫女十人。
虽然仅及三皇子禾王的两成,清平已然满足,与他们昔日清贫生活相比,已如置身西方极乐世界。
他们即将遣出宫,拥有自己的居处,他再也不用靠着缝补捡柴度日,一切美好得宛若梦境。
绍谨的册封典礼谈不上隆重,皇上皇后甚至没有亲自出席,由太子代为主持,但是这些清平全都不在乎,只要二皇子的爵位为真,一切他都不在乎。
不知是他这么想,绍谨也有同样的感觉,封爵那天绍谨总是冷然严肃的面庞上漾着淡淡笑意。
搬进郡王府那天,清平第一次乘轿,那种奇异摇晃的感觉令人晕眩,他完全分不出这样的晕眩是因为轿子摇晃,或是因为太过兴奋。
那几日明明是寒意已陆的初冬,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喜悦浓浓地包裹他整个人,将寒冷驱赶开。
浓纱似的夜幕笼罩下来,将大地铺上一张黑暗的网。
夜风如同说好一般吹来,带来微寒的倦意。
清平却没有丝毫疲惫感,他已在这幢宅子了里忙碌一整天了,所有该搬该布置该打扫该吩咐的事全由他一个人作主,谁也帮不了他,他却仍旧满心喜悦。
当满室烛火点起,常顺郡主回府的声音在前头响起,清平只觉得一股未曾有过的满足充满整个胸口,此时此刻没有人比他更快乐。
他在大厅相迎,行过礼后朝着常顺郡王一笑,将男人领进布置好的主楼,侍候男人宽衣时不忘吩咐奴才端来晚膳。
未久之前,目前的男人还是宫里无人闻问的二皇子,出身低微注定得不到任何地位,而今他是常顺郡王了。
虽然这宅院比哪个郡王府都小了,虽然圣上赏赐的奴才比谁都少,给的俸禄远不及三皇子禾王,他已满足。
几天前,男人是病了御医都懒得搭理的二皇子,他则是没人理会的清平公子,如今他们总算有了自己的落脚处,即便不够富丽堂皇,总归属于他们。
想着,清平面庞上的笑容亦发加深,用笑不拢嘴都无法形容。
「怎么?你今天特别高兴?」男人不解问道。
他们搬入郡王府是昨日的事,昨日也不见他这么高兴。
「我今天才确定,一切都是真的。」清平仰头望着男人,面庞上仍带着笑,眸子里却有世故的沧桑与疲惫。
男人拍拍他的肩。
「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再也不同过往。
再也不……
***
多善让人送了一对石狮为礼,不同于一般成对的石狮为一公一母,那竟是一对公狮子……这份大礼让清平羞窘无言,实在不知该怎么向二皇子禀报。
相对与清平的羞窘,二皇子倒是眼也不眨便收下此礼,命人安于郡王府门前,大方态度令人吃惊。
天知道二皇子只是不晓得普通的石狮子一公一母,只知道石狮一只右一只左,还以为两只都公的很正常,反正石狮贵得很他们一时片刻买不起,有人送就用啰,哪管石狮分公母。
入府隔日,二皇子初次以郡王身份上朝,他则在郡王府中指挥一切。
他令人煮了一桌好菜,有鱼、有肉、有汤品、美酒,饭后还瓜果点心,他还让人赶制几双靴子,务必要让二皇子舒适。
当二皇子下朝归来,他侍候着他脱去朝袍,一块儿用晚膳,再泡个澡或下盘棋什么的……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有绍谨在身旁他便快乐满足。
夜里他让人烧了热水来,侍候绍谨入浴。
也许是因为从前生活苦闷,浸浴这种事情基本上做不到,后来只要有机会绍谨总爱在热水里泡着,享受难得的快乐。
因此,入了郡王府后清平每日总让人备好热水,在饭后侍候绍谨入浴。
绍谨的肩膀很宽,手臂的肌肉内特别结实。清平常常看着他的身体揣想,不知道绍谨拉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打拳的侍候是什么模样……
浸浴时,绍谨总是眯着眼满脸愉悦,清平则替他擦背,微微按压绍谨疲惫僵硬的身躯,只要这样待着他便满心喜悦,觉得好平静、好放松、好快乐。
他是那么的快乐,以至于完全么有察觉,即将到来的是……
***
编典的工作相当轻松,除了最初几日不适应外,绍谨总是天未黑便回来,还有心情与清平说说笑笑,并教他背几句诗文什么的。
他们搬入常顺郡王府未满一个月,皇上便传出身体欠安的消息。
对此绍谨并不关切,反正皇上的身体是好是坏皆与他无关,皇上身体健康他仍是常顺郡王,皇上若不幸驾崩他一样还是常顺郡王,大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没有任何意义。
因着这阵子皇上身体欠安,朝政由太子监国、丞相辅助,太子变得十分忙碌,多善则一下子空闲起来,甚至寻了个常顺郡王不在的时间来府上恭贺清平。
多善这年已然十七,秀丽美貌并未收到时光侵蚀,仍旧美若花之仙子。
清平这几年身子抽高了不少,昔日像猴子般的容貌亦有所改变,按多善的话便是「眉目开了整个人都好看了」。
对多善的称赞他摸摸脸不表意见,他有自知之明,即便他变好看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如何比得过多善秀美。
「过阵子郡王可能会南下一趟。」多善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此时。
「编典需要南下?」清平疑惑道。
他儿时处事比一般人成熟些,甘露院那般苦日子他都挺过来了,可是面对复杂诡谲的朝廷政局,他却如稚嫩孩童一般无知。
「太子殿下也就这么两个弟弟,禾王颇受皇上宠爱性子娇了点,郡王人品与武功都受人赞赏,得到重用是迟早的事。」多善淡淡道。
「重用?」清平讶然,他未曾想过竟然会有听到这两个字的一天。
「这有什么好讶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不重视的人不代表太子也不会重视。」多善的口吻太平淡,平淡得令清平忽略了,他吐露的并非绍谨将得重用,而是当今圣山死期将至的事情。
多善没说的是,太子若不计前嫌重用郡王,也有展现肚量的效果,对他将来统治天下有良好作用。
一直到很久之后,清平才猛然察觉多善告诉他多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只想着绍谨将得重用没什么都没深思。
未久,太子果然命常顺郡王南下查米粮短缺一案,欲给郡王一个立功的机会。
临行前清平陷入郁闷,按该朝风俗夫人理当掌理家务,不该陪伴夫君远行,但可由男宠相伴,清平理所与郡王一块儿南下,可是他被拒绝了。
绍谨淡淡的说他不会骑马,跟着一块儿去只会拖累大家,若将来他学会驭马术再带他同行。
清平只好留下,说他会努力。
出发那天他送绍谨到郡王府门外,一件件交代随从旅途该注意的事,而后凝望着那马背上的强壮身躯,凝望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从绍谨离开那天起,清平便满怀不甘心练起驭马术来,希望有一天能与郡王同行。
绍谨离开京城第十天,朝廷发生了一件震惊群臣的大事。
——太子遭人下毒,陷入昏迷。
那天太子和太子妃、多慧同在亭中赏景,有善弹的多慧抚琴增添情趣,太子与太子妃则吟诗赋文赞赏景色。
因太子妃诗作出色,太子便将抿过一口的残酒赐予太子妃,太子妃欣喜之余一口饮尽。
未久,便发现酒中有毒,太子妃当场毒发生亡,太子亦陷入昏迷。
皇上震怒,拖着病躯招来东宫侍卫长详问案情;皇后则急得六神无主,守在太子榻前亲自照料。
太子妃出身自户部尚书徐家,徐尚书闻太子妃中毒身亡跪请皇上严惩。
两日后禾王被关入宗人府,由皇上亲审。
禾王自幼深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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