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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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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却不放弃,派人在县里各处都种了梅树,誓要将此处改名为梅香县。
这个县官老爷自然就是清平,绍谨终究诺言放他离宫为官,未久他便接到派令来此县。
孙公公怕他在外地受委曲,也知道他自幼在宫中不谙世事,特地托人给他找了个好师爷,本来还打算给他带个几万两银子在身上,方便日后打点,可根本用不着他帮忙,皇上在绶予官职时也一并给打点用的银子。
可是这两个人压根儿想不到,清平半两银子都没用来打点官场,反而利用皇上赐的银两让人往南买梅树苗去,对他来说打点关系人际不如用来造福百姓。
这天早晨向来安静的县衙莫名热门起来,两名家丁与轿夫跑前跑后帮着收拾行李,他们的县太爷要回京述职了。
离开宫里时皇上仅要求了一件事,他每隔两年必得回京述职一次,好在湖阴县离京不远这个要求并不难办到,清平毫无挣扎的答应了虽然他也没有选择。
与之相对的是他舍弃了清平这个名字,亦不想用在桃宫时使用的多寿凡是跟宫里有关的名字皆被他舍弃,最后使用的是他八岁之前那个不像名字的名字,蓝四牛。
他宁可做四牛,也不当绍谨的清平。
况且应当被唤作「清平」的人并不是他。
绍谨要求他初次回京的日期定在冬季,临近绍谨的生辰,他却不如期回京述职顺便帮绍谨过寿,那么做没有意义,他更拿不出合适的寿礼来。
因此清平宁可提早一个月进京,也不愿意面临绍谨的寿宴。
抑或是,他不想面对绍谨生辰时他只能在宫外揣想着,揣想多喜是如何盛装打扮坐在他身侧……他永远失去他了。
无论清平从前与皇上是何关系,如今他都只是个小穷县的县丞,回京述职根本见不着皇上,仅需向吏部报告,并拜访几个大臣什么的便能回京。
进京之后他才发觉一切都已改变,孙公公因缘际会下调至绍谨身侧,后来得其赏识升为总管太监。
多喜后来出了宫,与他一样当了官,不同的是多喜派的是南方知府,他则是个小小县丞。
清平落脚在京中某所客栈,客栈不大但很清静,适合他在京中短暂停留。
进京当夜,孙公公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出宫见了他一面。
孙公公先是问候他好不好,并说了这段时间京里的变化,临走之前奉上数张银票,交待他往几个有权官员府上走动,对他未来在官场的升迁必有帮助。
短暂会面后孙公公再度回到宫中他则坐在客栈陌生床上懊悔着,为什么他开不了口问绍谨的事,不问问绍谨近来好吗?胖了或是瘦了?朝政是否令他心烦?他还是寡言少笑吗……为什么他想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可是一件也问不出口。
清平无法解释他复杂挣扎的想法,亦无法抵制入京之后骚动不堪的心。
他不能承认亦无法辩驳,他的的确确还爱着……爱着绍谨。
这一夜,他静默无语,难以入梦。
无论孙公公交代时语气多么慎重,清平仍旧未到大宫们府上走动,即使他得一辈子窝在湖阴县当个小县丞也没什么不好,若是能将湖阴县由穷县变成富县,他便满足了。
可是他的师爷精明干练,他不去走动师爷可勤于走动。虽然官场里谁也不知蓝四牛便是从前的清平公子,倒也没什么人找他麻烦,日子尚为清静。
清平在京里待了三天,各类文书工作皆处理得差不多,也该准备返回湖阴了。
他启程返回派驻地那夜,孙公公再度现身于客栈之中,并带来他想都没想过的消息。
绍谨希望能收到他送的寿礼,不必是金银珠宝、价值连城,只要为他缝一双鞋便可……如同他初到甘露院那年一般,为他纳鞋底、做鞋面,缝一双素面鞋。
对于绍谨的要求清平只是笑,极为心酸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点头应允,亦未摇头拒绝,只是笑着,一个径的笑着,连离城回湖阴的路上笑容皆未消失。
他们并不晓得,他笑是因为此时他方想起,送鞋代表着分离,有着送走对方的意思。
而他初到绍谨身边那年便送了他一双鞋,送了绍谨一双象征离别的鞋……
他才刚到他身边便送走了他,多讽刺。
马车里,清平笑着流出了眼泪。
其实他已经不恨绍谨了。
有些事情经历过后才明白,并不是有了权力便能为所欲为。
他来到湖阴县第二年,县里发生了一件案子一个穷人向富人借金做生意,说好以穷人祖传林产为抵押,两年为期。
两年过去,穷人的生意一败涂地,非但未赚进银两还把先前借的钱全数赔光。富人依约来讨取林产,穷人不得不给。
当夜,穷人深觉败光祖产对不起列祖列宗,上吊自缢。
富人遂找人说媒愿娶穷家寡妇为妾,穷家寡妇宁死不肯,后又击鼓申冤,控诉富人夺其林产逼死穷人。
这个案子清平迟迟断不了。那富人并无过错,钱是穷人自个儿借的,生意一败涂地也该由穷人负责,错只错在他欲娶穷家寡妇落人话柄。
可是富人即使没有穷人这块林产仍是富豪,要不要这块林产与他并无差异,穷人却因这块林产而死。
于法富人无错,于情穷人可悯,可是国法不可违,他终究治不了富人的罪。
那日退堂之后清平怔愣了许久脑中无数想法窜过又理不出头绪。
后来,他便不恨绍谨了。
他想,也许绍谨也有他的不得已,他并不是真的想杀多善,可是却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正如他想判富人罪判不了一般。
可是他无法原谅绍谨!
他能理解却无法谅解,怎样也无法接受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那是他最珍贵的好友啊!
多善……
埋怨怪罪一个人也许是件轻松的事,因为……
他不再怨绍谨,思念越来越发深重。
他,想他——
第九章
隔年——
夜色浓重。
清平举起手来正要点起火折查看油灯为何熄灭,一双大大的手却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紧紧不放。
他疯狂挣扎,仍无法撼动男人半分。
「别动!」
过于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令清平浑身一僵。
男人……怎么会来了?
「皇……」清平惊诧叫道。
「别出声,我只想抱抱你。」
环抱住他腰间的手加重了力气,他却慢慢放松身体,反正挣扎无用,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男人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了,况且只是……只是维持这般暧昧的姿态。
感受到他的放松,绍谨将头埋进清平颈间,大口吸取久未感受的体香,那么熟悉、曾经那么亲密、只能在梦中怀念的体味。
黑暗静默下来,仅留两人交叠的呼吸声,那宛如悲鸣的呼吸声。
「不要离开我。」
浓厚化不开的悲哀在清平胸口泛开。
他不想离开,但是……但是他再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怎么相处,怎么……怎么爱他。
如果,他能透彻的恨这个男人就好了,就好了……
「让我摸摸你,好吗?」男人轻声问道。
那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脖子,指节上硬硬的茧摩擦着他柔软颈间,一股被掳获的恐惧以及奇异情欲同时涌上来,令他的下身窜流过熟悉又陌生的热度。
「我……」
清平微启双唇试图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拒绝或是应许。
「好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悲伤。
清平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任由男人侵犯。
男人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断下滑,隔着布料抚摸他的后腰、他的臀部……从衣衫细缝滑进他的细缝,触碰他最私密、最柔软的……
「哈、呼,哈、呼……」
清平喘息着倏地从床上坐起,浑身燥热难当,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觉片刻之前那真实无比的一切,仅是梦境。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仅有他,以及他燥热的欲望。
终于回神之后,清平对于他双腿之间炙热的反应感到羞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梦见……梦见绍谨,而且是春梦。
他尽可能平缓呼吸熄灭燥热,而后下床大口大口喝下冷茶,努力忘却片刻之前他梦见的,近乎真实的触碰。
从离开绍谨后,他再也不曾与任何人有过那般亲密的接触,这几年他一直不曾想过那种事情,还以为世界上根本没有那种事情了,怎么知道这天竟然会做春梦。
他、他虽然不想再怪绍谨,可是也不该做这种梦啊。
明明已经……已经决定离开绍谨了。
却又惆怅,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的惆怅。
其实他知道为什么会梦见绍谨,就在昨日他终于听说了那件事……绍谨以「天家大丧三年不纳新妃」为由拒绝大婚。
他一直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多喜,可如今多喜离宫……他可以痴心妄想那是为了他吗?
其实清平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站在那里。
他回过头去,就着初九微微弱弱的星月光芒,隐隐约约描绘着男人的轮廓……那是他忘也不能忘的男人。
他怔住了这个人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吗?或许现在他身在另一个梦境之中,而又梦见了那个不可企及的人。
如果是梦,就让他再看他一会儿吧,真实人生里他已没有机会,与这个人如此平和的同处一室,他们横互太多哀愁,无法跨越。
但是,男人却势如破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和,那么平稳又那么强硬。
「清平。」绍谨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
男人唤着,唤着他早已舍弃的名字,那声音低哑带着疲惫,却也同时蕴含着浓浓的、更深刻的,无论单纯归属于爱或怨的思念。
「嗯?」清平无意识地回应了。
刚一出声清平登时满脸通红,他都已经说要舍弃这个名字了,结果还不是人家一叫他便应,弄得先前强硬坚持像一场闹剧,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渺小软弱。
绍谨自幼寡言,这几年虽因主导朝政稍微多话了一些,但总体而言他仍是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奉行者,于是……
只见他一个箭步向前无比熟悉地揽住清平纤纤细腰,让他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连一丝空隙都不留。
清平来不及挣扎即发觉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他的双唇,封住他想说些什么的嘴唇,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被吻住的时候清平还在想,他现在真的醒着吗?如果他真醒着的话,绍谨怎么可能出现;但若这是一场梦境,绍谨的气息又是那么地真实,他甚至嗅得到他身上的汗味儿,更感觉得到他胸口温热的鼓动,以及某个炙热的存在。
很快的,他便什么都不能想。
绍谨贪婪且强硬的吸吮着他的唇,凶狠又轻怜的啃咬着,让他什么都想不了。
稍稍回过神来时,清平已滩成一汪春水整个人攀附着绍谨,害怕一松手便会坠落至无尽深渊。
绍谨仿佛能在黑暗中清晰视物,半抱半扶着他一路往床榻移动,最后将他温柔的按倒在床上,却又粗鲁地脱去他的衣服。
在绍谨面前,清平的挣扎显得多余且微弱,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
连清平自己都觉得,他的挣扎如同作戏一般虚软无力,甚至适度的帮忙绍谨剥除衣物……
无论他是否心甘情愿,清平终究被压倒在床上,赤裸裸的承受绍谨的抚摸。
绍谨大大的手掌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滑动,如同确认清平是真实存在一般缓慢、慎重,缓慢膜拜。
「嗯,啊——」
温柔的抚摸引起一阵轻颤,胸前果实也跟着发硬站起。
清平很想挣扎逃开,趁着绍谨全然放松的时候用力一踢,必定能逃出屋去。可是他躺在那儿动也动不了,对于这个男人他早已习惯接纳他的一切,不知反抗为何物。
当初离开绍谨时他满怀悲愤,是哀恸心死给他的勇气,可如今他都知道那些事怪不得绍谨了,又怎么拒绝得了。
倘若去年绍谨亲口对他说希望收到他送的寿礼,怕他只有乖乖重拾针线的份,哪有可能拍拍屁股逃回湖阴县。
「啊!」
清平忽然觉得他的双手被绍谨紧紧压至身后,用力之大让他不由得慌乱起来,不知道绍谨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接着手腕间传来一阵紧缚感,绍谨为了防止他逃跑竟将他双腕绑住限制行动,接着布条被放到他双眸之上,将窗外微弱月色完全遮蔽。
「放、放开。」清平慌乱叫道,失去自由的感觉比绍谨将对他做的事更令人惊慌,可绍谨哪里肯听他的。
慌乱之间,一团柔软温热的东西触碰他因冰冷而站立的果实,他还来不及为这异样又熟悉的触感惊慌,绍谨便重重地吸吮了他……的果实。
清平因为惊慌而僵硬了,连挣扎都忘了更不知该怎么办。
绍谨像在品尝美味糕点般缓慢舔舐,时而吸吮、时而轻咬,一股熟悉的骚动由胸前慢慢扩散开,下身亦缓慢炙热发硬。
「嗯,嗯……」
还有,许久未被疼爱贯穿的秘穴亦变得奇怪,仿佛在期待着什么隐隐约约疼痛起来,身体内部也像有一团火燃烧般,让他整个人变得奇怪。
清平很难形容他的感觉,只是非常羞赧,很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藏起来。为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体还是如此渴望绍谨的触碰。
清平没有找到答案,也没有空闲寻找。
绍谨在仔细吻舔过两边后,暂时离开他身侧,弯身在衣衫堆中翻找着什么。
清平先是疑惑,然后脸庞如同被烈火熏烤一般发烫烧红,他知道绍谨在找什么了——润滑膏药!
跟清平想的相同,他在黑暗中听到轻脆的瓷器碰撞声,接着绍谨便已翻过他的身子,将手指探向久未经人事的秘径。
对于绍谨的侵略,清平唯一的动作仅是把脸埋进绣被间,虽然黑暗之中绍谨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仍是徒劳无功的掩住面庞,像是这么做他便能从这奇异的场景中得到解放。
绍谨无视清平羞赧已极的心情,长指略在后花上打旋将润滑药膏涂抹其上后,便将手指强硬探入。
三年未被侵略的地方变得紧窒干涩,绍谨极有耐心地反反复复将膏药涂抹在每一道皱折上,带着硬茧的手指不断触碰清平敏感内壁,反而让清平羞得更加紧窒,像要咬住绍谨手指般紧紧绞着。
绍谨却不以为意,无论清平怎么紧闭后花,都抗拒不了他的侵略。
「不、不要这样。」清平声音里带着哭意。
绍谨对他的哭求毫无反应,一个劲地探寻摸索,或打圈、或抠挖、或戳刺,强硬逼他绽开花心,准备接纳他的攻击。
清平却始终僵硬着,即使绍谨的触碰已让他渐渐由身体中心发烫,被手指触碰的地方像被火燃烧般,渴求的疼痛与难以忍受的热度同时蔓生。
他并不是真的想拒绝绍谨,可就是别扭放不开,但不管他怎么抗拒那一刻仍旧会到来。
无预警的情况下,绍谨突然抽出手指,随之换上他那粗大贲张炙热的……
「啊!」
清平惊讶得在叫,随之面来的波动热情狠狠淹没了他。
「嗯、嗯呀……呀啊——」
……
***
醒来的时候,窗棱透入浅浅亮亮的光,再过不久又是新的一天。
唤醒清平的却不是窗外光线,而是站在窗前穿衣的那个男人。
绍谨侧着身子,微光打在他面庞上形成柔与光晕,他的模样与三年前那么相同却又那么的不同,清平仿佛认得他又似是全然陌生一般矛盾。
他这趟乃微服前来,穿着件灰蓝色的袍子,袍子没什么精致刺绣但料子极为上质,衣带则是湖水色镶玉的,如今他身份不同,再怎么样也不能回头穿那些粗棉烂麻布制的衣裳。
清平无视身体酸疼坐起身,下意识地摸着身侧冰冷空位,那种被抛下的浓浓酸楚再度涌上心口。
「皇上……要回去了吗?」清平闷闷地问道,这个男人怎么又无视他的心情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只能接受无法反抗。
绍谨穿衣的手一抖,外袍掉到地上。
清平是在向他说话吗?
上一次听到清平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三年前那决裂的话语算吗?
他还清晰记得,上一次清平温声和悦的跟他说话时他仍是常顺郡王,尚且不知他将登上大位,更不知道他入宫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总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前来吧。」清平小声抱怨道。
他的腰还酸疼着,那个地方亦残留着鲜明异物感,手腕上亦红肿未消,难道绍谨不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绍谨依旧寡言。这三年来他虽然多些话,却都是些命令与发问,从未学习如何解释他的举动代表何种涵意,此时他一样不知该怎么解释,但他做了一件比解释更好的事。
他没有理会那件落在地上的袍子,踩过它,笔直往清平走去。
他握住清平的手,他揽住清平的腰,他将面庞埋进清平温暖如昔的颈间,软弱地说:
「我想你。」
这句放已是他的极限,亦是一切。
清平静默着,有一瞬甚至无法呼吸,无法确信他听到的是不是真的,绍谨说想他是爱着他才想他吗?他可以这样期盼吗?
迟疑了一会儿,清平怯怯回拥,那温热结实的躯体在他怀中呼吸,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升起,洋溢胸怀。
清平没问绍谨怎么丢下朝政跑过来,稍稍冷静一他便想起今天是初十,正好是旬休,湖阴距离京城约二日路程,从官道快马加鞭延途换马,不足半日便可到达。想来绍谨初九朝议之后便来了,只要明日朝议前回宫谁又知道他离开过。
紧紧相拥之后清平再也放不开绍谨,绍谨几度想回头捡起袍子都被他拉住,来回几次绍谨干脆不走了,微笑温声期盼道:
「跟我回去?」
这句话却像沸水一般烫伤清平的手,他迅速抽回手,抿直双唇。
清平的反应同时伤害了绍谨,他僵着脸离开,捡起那件染尘的外袍,穿上。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隔着什么,无法跨越。
绍谨没有立即回宫,他还有时间可以待着,况且他也舍不下清平。
清平虽然还有些别扭不自在,可是在屋里看见绍谨仍旧满心喜悦。
他有种温暖幸福的错觉,错以为他们仍在常顺郡王府,所有苦难都已结束,他们终于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一切都会好的……
于是,他替绍谨梳发他替绍谨重系衣带,他替绍谨盛汤……连绍谨亲吻他的时候也一贯柔顺,柔顺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午后,绍谨握着他的手紧紧不放,他亦柔顺地任他握着,假装不知道绍谨即将离去。
「跟我回去?」绍谨又说了一次,他是那么一个沉默的人,同样的话说了两次足已表达他殷切期盼。
清平地回给他悲伤微笑,双眸里盛满心醉绝望。
「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偶尔来看看我,我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来了也不需要告知,更不用安排我的去处,只要你不再来我便知晓。」
绍谨僵硬在原处,不擅言词的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表达他内心的震惊,表达他的心痛,表达他……他的心疼,以及他的爱恋。
「皇宫太复杂不适合我。」清平轻声补了一句。
他的表情那般平静,平静得令人想像不到在他脑海掠过的是何画面,那么多的痛苦伤心,那么重的打击,那么……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才学得到的教训。
绍谨蹙眉无语,现在的他没有办法给予清平承诺,更无法保证清平不会再伤心一次。
于是,他松开了手。
转身,离去。
绍谨出现得太突然,以至于清平没有想到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绍谨为何而来?
为什么突然想起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出现?为什么要他回去?
他没有想到便没有问,可即便他问了绍谨也不会给予真实答案。
在清平看不见的北方,长年掠夺边境的外族再度入侵,边军不敌已有一座城池沦陷。
对于败将朝廷内反应两极,绍谨有心让他将功折罪,太后一派则希望由亲己的将领率军,更主张兵部尚书该为此事负责,辞官待罪。
两派争执不休。
绍谨对情势与时机有天生敏锐的直觉,从没有人知晓他是天生的帝王,直到此时此刻……
朝廷内对此事展开激烈争执,天下名义上是绍谨的,实际上他处处受制于太后一党,倘若他不想办法铲除太后势力便是白痴了。
来找清平前夕绍谨做了抉择,虽然尚未公诸天下但他已下决定,无可更改。
他将如太后之意撤换兵部尚书,但选用他属意的将领。
御、驾、亲、征!
若胜此后天下民心归依,太后再也不能视他如无物;若败,运气好他将逃回京城重整大局,运气差的话不是被俘便是死在逃亡途中,再也见不到清平……他唯一害怕的便是再也见不到清平。
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即便是用骗的也想与清平一块儿踏上征途,战胜时他们相拥庆祝,战败时他们相依为命……他想要清平,只要清平!
但是,当清平悲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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