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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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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愧疚,平时看连姨体壮如牛的,总以为是个女金刚,没想到女金刚也有倒下的时候。连姨突然发烧,烧得昏昏沉沉,见到他时连话都说不说,嗬嗬嘶声,只是流泪。
这一倒下,常常跑得不见踪影的朱大头这时倒也不跑了,还算有点良心,掏出私房钱雇了个看护,自己隔三岔五地还跑去医院陪一阵。
程尘每天早上拎上外面买的早餐,送到医院,帮着照顾连姨。中午再订个外卖和连姨一块吃,偶尔朱大头也会凑来一起吃。
这样又过了几天,连姨终于清醒了,死命不肯再住院,也不肯让程尘照顾,流着眼泪让他回去好好学习做作业。
病发十几天功夫,连姨人就迅速瘦下,只剩个大骨头架子披了层皱皮,让人不忍目睹。好在医生检查来检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大概一番也就放人回家了,说让注意休息,自我调节心情,不要太压抑。
连姨的病很快好起来,人瘦了一大圈,也变得沉默,还是那样细致入微地照顾着程尘。但程尘总觉着,她和自己之间似乎微妙地隔了什么,再不复以往的亲密无间。
而且,她再也不收拾程尘的房间,说孩子长大了,要有自己的那个“空间”和“隐私”,要学会自己打扫房间,有什么要换洗的,就让程尘自己收拾出来给她。
有些东西似乎没变,但又坚定而缓慢地改变了。
倒是有件事情挺奇怪的,那天词里折腾出大事之后,也就热闹了半宿,让他提心吊胆了一晚,然后……居然什么然后都没有了!什么报纸、杂志都没登,网上半点消息没有,好像那晚就是他一个人做了个放烟花的美梦似的。
程尘琢磨着,要么是这事不值一提,要么是政府对启灵方面的事宜新闻管控太严格,从逻辑上来说,估计是后者——毕竟,在这个世界,启灵关乎生死,是再大不过的事情。
要么,哪天再去林家看看?按说是林小妹妹是启灵了,可是没实实在在看上一眼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虚——怪不得那些罪犯总是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探消息呢!
咦,这么一说,会不会有“有关单位”的人在林家附近布控呢?
嗯,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正瞎琢磨着,连姨的粗嗓门在楼下喊:“尘尘,快下来,有客人来看你。”
※
来客捋捋黑色的短发,礼貌地伸出手:“你好,程先生。很久不见了。”
“你好,心怡护士。”程尘也伸出手,轻轻握了下。对这位“灵缘”的眼镜护士印象很深,毕竟在刚穿来“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有人指鼻子说,瞧!这家伙没啥好下场,没几天蹦跶了。
嗯,果然还是很不喜欢这位理智、科学又爱祝别人“好运”的护士小姐。
“那么,重新介绍下。我姓李,李心怡,你的‘灵缘’随访专员。现在要麻烦程先生配合我做一套卷子,我相信程先生也不愿意浪费太久的时间,不是吗?”
心怡护士公事公办地从公事包里拿出份卷子,一边问一边用笔在上面勾画。
程尘相当配合,有问必答,当然在答题的时候要有些小技巧,回答稍迟钝些,恰到好处地不时露出茫然无辜的神色,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整套题。
灵缘这类养护机构,是构成这个世界人类从“生”到死——这一大循环的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它的评价将会很大程度地影响社会对“新生人员”的接纳度。所以不管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他都会尽力“平常”地去完成这个评价。
“好的,非常感谢!”李心怡收起她的材料,托了托眼镜,微微一笑,说:“你知道吗?程先生,在与你交谈测评之前,我和连女士已经谈过了,她似乎对你的进步赞赏有加。以她的感觉和评价测试来看,你已经达到了7。8岁同龄儿童的智商和情商。
以你的启灵年纪和灵合度来看,比较而言,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快的进步了。
但有意思的是,我在来家访之前,其实已经先去了你的老师们那里。从几位老师给你的评价,以及测评结果来看,你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22。5岁的智商和情商。哦,对了!你甚至还有记忆‘灵赋’。
而就在刚才,你在我的面前所‘表达’的测评结果又是另一个不同,想知道是几岁吗?”心怡专员抬头问。
本人前世38,今生15,总共53岁,平均一下也有26。5岁了,少女!
程尘没搭理她,笑容可掬地呵呵。
“12岁。”专员点点头,认真地低声问:“你在不同的情境下,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心理年龄。而更奇妙的是,一个15岁启灵,灵合度极低的孩子,不但没有任何显现的后遗症,看起来还似乎懂得掩藏许多秘密……”
“真遗憾,没能像你预料的那样,成为一个瘫痪的智障,哦!或者偏执的罪犯。”程尘非常抱歉地说。
“我相信数据与科学,从不相信奇迹。但是一切的数据告诉我,程先生,您似乎就是一个活着的‘奇迹’。”李专员起身告别,说了此次拜访最后一句话:“我会一直观察您的,请小心。祝你幸运。”
程尘起身送客,默默在心里为她补了句台词:我还会再回来的!
第21章 投喂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程尘到底还是没去林家看个究竟,反正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有什么结果等开学了再问林良羽也一样。
当务之急要处理的反而是手中的“灵书”,能启灵的原书丢在一边束之高阁那简直就“是对人民的犯罪!”——这话是这个世界本朝太宗所言。对程尘来说,弃之不用虽然谈不上什么犯罪的愧疚感,那也是相当地暴殄天物,他自己也不可能天天跑出去帮人启灵,干那么一次已经够惊心动魄。
对于怎么安全地利用原书资源,经过他的苦心钻研,已经找出一条相当合适的道路。
这个世界近现代绝大多数循规蹈矩的文人,多半是按着平坦而笔直的发展路径来走。学生时代天赋突出,选拔进入写作班,培养造就考入专业学院,写出灵书入“文合会”,然后按各人的天赋和努力一步步往上爬,成为学者文人,大师国宝。写就一篇篇华章丽文交付国家或有资格的商家,按灵文的级别获取报酬和名声。
天才些的或许会跳过几个步骤,但大体上还是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而前行。
但文人毕竟不是机械的批量生产工,艺术工作者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奇思妙想,有些家伙脾气和性格更是离奇放诞,不愿受各种形式的管束。偏偏往往是这样的家伙,在文思上反而不羁于俗,文采风流,写出一篇又一篇不流于俗的雄文丽章,益国益民。
还有些文人却是半道弃它从文,大器晚成,原来是玩理工做实业的,有一天突然文思泉涌写出了启灵文章。比如美国那个开大卡车的家伙,居然某天“想不开”转职成了当代外国最有名的导演兼小说家,简直岂有此理!
这些不走寻常路的家伙们,通常没像学院派那样一级级读上来,更不愿参加什么文合会。政府对他们的称呼是“野贤”,乡有野贤,珍之重之,不想登记就不登记。
但是文采风流固然没有国籍,文人墨宝和灵书那是绝对不允许出境的,登记在册的文人出境要再三审批,还得有专人陪伴。未经登记的“野贤”事实上也多在国家的视线内,只要有“野贤”嫌疑的,嗯,想出境那将会有千奇百怪的理由造成误机误点误这误那……
久而久之,大多数“野贤”即使不参加各种政府的文人组织,也会在某些特殊的机关内留档,以免误了自家游荡世界各地的风流逸事。于是乎明里没有,暗中一堆专人相随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事。
在现阶段,程尘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初生的、真正的、蒙面的“野贤”,身上的马甲能披久些就再久些吧!
野贤爱游荡,不爱受束缚,这是众所周知的。当然他们自家是美其名曰:“采风”。去那些景美人美酒烈食香的地方采风那更是大善!
既然爱采风,爱美人,那自然也就少不了花钱如流水。野贤们不爱受拘,一般懒得把文发给政府,而是发给自家熟悉的有资格购灵文的商家,千金散去还复来!一干登记上网版权的俗事自然有人紧赶慢赶地打理,只求大爷们少玩几日,早出多写灵文。
只要文采不息,金钱对野贤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放在眼里的东西。
程尘正好知道这样一家有资格,有实力,并且风评不错的商家。
肥水不落外人田么!便宜你家了,折总。
按折专家的说法,灵文这种极贵重的“国家专营”物资,全部垄断国购不太现实,利益太大也极易产生贪弊“黑洞”。华国的做法是国购为主,商购为辅,商购的灵文也必须承担一定数量的公益启灵。国外则多为商购,更多的是拍卖为主。但只要是主权国家,对顶级灵文都是用各种手段最终收归国有,作为国之重宝,镇国家之气运。
折家的出版社里有一家就是专门运作灵文的。
折晚意还神神秘秘地提起过,他家的“晚意”——是的,折家有个叫“晚意”的出版社,所以给家中单传的宝贝也取了这个名——不但有两位数的灵文作家,还绑定了一位写出过“镇国级”雄文的野贤,非常之牛。当然,那位野贤的文章价格也非常之感人,能让折晚意这数得上的壕二代都忧郁地叹上好几口气。
为了让文人墨客们能专心作文,折家在许多大城市都建了“晚意文库”,就是个类似银行保险库的场所,由无数个固定在墙上的厚钢箱组成,每个箱子都单独对应一位灵文大家,有独立的唯一的密码。
文人只要把灵文原书放入自己授权的密箱,就等于将文稿准备卖给“晚意文库”了。他们一般都会在密箱里留下个条子,上面就是很感人的灵文价格,当然,你可以不要,但恕不还价。
文人们,尤其是有名的文人很少会与商家锱铢必较,他们讲究的是风雅有格调。只有初出茅庐的学院派们才会与商家商议灵文价格,野贤们通常“要么给钱,要么滚!”
用折总的话来说:娘哎!那个坑啊,还不能不要,文章就是好啊!
当然也有专车专人取书的,但野贤们一般四处游荡,多半都送自家约定的文库。
没人会用邮寄的方式来送“灵文”,如此不尊重地对待灵文,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程尘不想把《野天鹅》送离州的“晚意书库”,哪怕这个书库最近。
马甲么,还是披得多些紧些才自由啊!
嗯!本来也想趁寒假的机会到处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程尘满意地点点头,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听珊妞说起过青府文学院的图书馆似乎是国家级的,有很多馆藏,不如去看看?
反正“晚意书库”的大本营也正好在柳州。
狡兔三窟,倏忽在南,倏忽在北也挺有意思。就让他认真当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不羁“野贤”吧!
晚上吃饭时,程尘和连姨提起,开学没几天了,要和同学一起去外面走走,大约会去青府一带。连姨连声称好,逮着朱大头让他陪孩子们去玩。又问起和谁作伴,去哪儿云云。程尘自然又拎出了折总这个胖挡箭牌,说是大人送到折家就行了,不用陪同出行,有一帮子人照顾呢!
寒假里程尘也买了个黑砖头,方便联系,打个电话给折总,串通口供。听说程尘要千里走单骑,把折小胖羡慕得不要不要的,直差打滚求带走了。
折总现在也算是程尘的老铁之一了,老折家自然对宝贝祖宗的好朋友要“深入了解”一番,折家的壕爸对程尘的崎岖身世和现状也是唏嘘不已。只不过看程尘在学校的表现和待人处事,再看看自家被比得一无是处的糟心儿子——日后且有得程尘家爹妈悔的。
程尘是折家壕爸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折家的管家当然也对他大开方便之门,让折总请管家帮个无伤大雅的小忙,小事一桩。
临行那天,连姨帮程尘整理行李整了一宿,送上车时,她吞吞吐吐地问了声,去青府哪儿?
程尘说了几个有名的景点,想起珊妞就在柳州呢,问了声:要不要带点东西去柳州给珊妞?
连姨脸色大变,慌忙说:“不用,不用!她东西都够哩。”犹豫了片刻,又低声说了句:“柳州也没啥子好玩的,就别去了。别累到!”
程尘随意应了声,也没放在心上,他本来也不是去玩的。
在折小胖羡慕嫉妒恨的泪汪汪大眼目送下,折家的管家亲自陪着程尘去火车站,送他去远方“采风”。
壕车果然乘坐起来格外舒服,既平稳又几乎没有音噪,加速特别流畅,也搞不清是什么品牌——他虽然竭力学习,常识方面的东西想要完全和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一样,时间还是欠缺了点。
正YY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壕了,一定要搞上几辆这样的好车。自己开一辆,小弟开几辆,浩浩荡荡组个车队当净街虎,那才有“霸天虎”的气势么!
车子正好途经千诗街口,对于这个他刚刚干出过“丰功伟绩”的地方,程尘还是有那么点微妙的在意。他凝视着街边巷口一个一个掠过,也不知林家的那只小青蛙怎么样了……
千诗街古色古香,挺有韵味,就是巷子太多路难分辨了些,背阴小巷垃圾收得不太及时,大白天的就一大坨黑乎乎的垃圾矗在巷子口……
等等,这一大坨似乎有点眼熟啊!
“折叔,等等,路边好像有个我认识的人。”
车子停下了。
程尘也说不上来什么心态,大约是那个晚上夜太黑,分别时那双绿眼睛远远凝视的一幕印象有点深?还是同情这流落街头脑袋不太清楚的汉子?他其实不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也许触动他的,就是两个人身上唯一相同的,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孤独。哪怕亲朋满堂,欢声笑语,在骨子里,他只是个用尽一切力量试图融入异世的孤魂。
走近一些,果然堵着巷口蹲在老地方的,就是那个垃圾堆里的家伙,仔细看看,似乎姿势都和那晚差不多。
一头油腻板结的鬃毛更乱了,他眼神直楞楞地瞪着大街,一动不动。大白天的,才看清那家伙瘦得可怕,颧骨高耸,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肉,嘴唇干裂。他手里捏着一团脏乎乎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垃圾。
不会这几天,这只都蹲在这儿吧?程尘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即刻把自已逗乐了,又不是忠犬八公,还会蹲守。他更算不上这只野兽的主人。
看到边上有个包子铺,程尘想想,随手买了六个肉包,又买了瓶水。那家伙能吃,塞六个大肉包下去,别噎死他。
走到流浪汉的身前,程尘递上吃的,说:“……给,包子。别吃垃圾。”
那一瞬间,鬃毛的绿眼睛就像是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两只绿眼睛都快发出光来,一把抢过了包子。
瞅着那家伙连吞带咽,恶狠狠地啃包子之余,还不忘用绿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
程尘吸了口凉气:咝!这家伙有点狼性啊!
第22章 那只野兽
投喂完流浪野兽,程尘摸摸自己的胸口,点点头。果然,良心不痛,爱心消耗光了。直起身就往回走。
被六个大肉包塞得绿眼珠快翻白的流浪汉,像是警觉了什么危机,呼地一下站起来,直楞楞地瞪着程尘,两颊鼓鼓的,嘴边还沾着油汁肉末。
这控诉的小眼神——搞得自己像个负心汉啊!
程尘牙疼地眨眨眼,说:“那就这样吧,好好巡街,别吃垃圾,别后不见。”他挥挥手,并不打算爱心泛滥地再多做些什么。
转身走了几步,背后咚咚脚步声,他一停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程尘一头黑线,猛然转身,化身跟屁虫的流浪汉面对面无辜地瞪着他,嘶嘶地说:“包,包子。”
脑门青筋直跳,程尘都快气笑了:“我说,别跟着我!”
千年难得发一回善心,这是被当免费包子铺给缠上了?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快走几步上车,吩咐司机开车去车站。
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闹市区人多,车子在主干道上也快不到哪儿去。
折管家突然轻声提醒:“小程先生,你那位‘认识的人’好像跟在车子后面跑。需要我解决一下吗?”
嗯?程尘一楞,猛地转过头去。
一个穿着“时尚”大破长棉袄,腰束围巾的“妙曼”身影正如野狗脱缰般狂奔,一头板结的鬃毛跟美杜莎的蛇发似的一束束在风中“轻甩”飞扬。绿色的眼眸极其专注而忧郁,仿佛前面的壕车就是那心中唯一的,却又求而不得的肉骨头!
他奔跑得极快,步履间有点颠簸也完全不妨碍他一门心思地往前冲,舌头都甩在一边用劲,看起来更像只被族群遗弃,不得不孤独地捕猎的独狼。
那风骚的走位,另类的Fashion,甩着舌头野狗扑食般的执着……程尘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
“咳咳!噗嗤……”程尘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折叔,麻烦再停一下,可能要弄脏车子了。”
车子靠着街沿停下。
看看狂奔呼啸而来的野生动物,司机大哥非常贴心及时地把车罩拿了出来,铺在后座上。面对生化异味袭击范围三公里的客人,司机古哥毫不退缩,试图帮助他坐到后座,然后他被野兽“啪!”地打手嫌弃了。
“古哥,真不好意思,我来。”非常抱歉地目送着与前世搜索引擎同音的司机大哥,面不改色地揉着手上的红印子回到驾驶座,程尘一把把那坨“脏东西”拽上车。
程尘低声喝道:“不许打人,听到没!”
绿眼睛委屈地看看他,又瞪了眼古哥,说:“摸……”
程尘简直想仰天长啸,大哥,就你那垃圾堆里钻出来,迎风臭三里的德性,要不是我大发善心臆症了,谁特么想摸你啊!古哥真是千古奇冤!
“古哥,麻烦在火车站边上帮我找家旅馆,我得帮他收拾下。”
折管家看看车上捎的这坨不明物体,犹豫下,还是问了:“小程先生,你要带着他一起走?”
当然不!开什么玩笑,帮这家伙收拾收拾,租个旅馆收留一阵已经是他一时冲动,要是出门办事还带着这么个不知根底不明状况的家伙,那他大概也是脑袋发晕拎不清了。
坚决谢绝了折管家和古哥留下帮忙的好意,程尘把跟屁虫拽进了旅馆。看在折管家一大叠票票的份上,老板捏着鼻子忍了这个生化武器进门,只是一个劲地喊,赶紧洗洗,洗洗啊!不然一栋楼的客人都熏跑,那可亏大发了!
程尘把人推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哗哗往下淌,这家伙居然也是个“狗性子”,和当年自家养的二哈一个德性,嗬嗬叫唤着,拼命地挣扎就是不肯泡水。
程尘也来脾气了,我说你睡垃圾堆,臭得要命也就算了,还不爱洗澡,这是想把别人都臭晕么?用了蛮力一把把人拽住,使劲扒着他的大棉袄长裤子就往浴缸里推。特么老子前世都没这么扒过姑娘的衣服,这第一次算是毁在你手里了,孙贼!
怒归怒,他冥冥中有种特别自信的……第六感?这只野兽不会伤害自己,哪怕这家伙比自己高大一截,力气大得吓人,看上去脑筋还不清醒。
野生动物委屈地嗷嗷叫着,失了清白,被扒光了,黑鳅鳅光溜溜地泡到浴缸里。
这场肉搏战耗费了程尘大半体力,气喘吁吁地都忘记倒泡泡了。抓过浴盐就往水里倒,一不小心瞄到了那家伙冬眠的灰扑扑的“大蛇“,呃!要瞎了,长针眼啊!程尘羡慕嫉妒恨地挪开受到严重打击的狗眼,透过清澈的水,他看到了流浪汉的整个身体。
手一滞,眉头皱了起来。
这只垃圾堆里捡的野生动物瘦可见骨,穿着大棉袄瘦归瘦,看上去还挺有另类的“范”,一但脱光了,就显得这具身体瘦得可怕,几乎只是骨架上包了层皮。而这皮不但肮脏斑驳,而且伤痕累累,新伤叠旧伤,绝不是一时受的——绝大部分是非常有规律,一长串近乎黑褐色的印子,纵横交错,边上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孔洞。
像是被带着荆棘的鞭子长年累月抽打出来的。他的腿上有一处旧伤,突出的骨节甚至有些变形。
……也不知这家伙哪里吃的这些苦头。
程尘轻轻按着那处伤口,问:“痛不痛?”怪不得他追车时跑得一颠一颠的。
那家伙傻笑着学:“痛?”
洗干净了才看清他的眉眼,长而挺的眉毛一眼望去就像是出鞘的利刃,可能有点异国血统,眼眶微微凹陷,更显得墨绿的眼珠仿佛两汪深邃不见底的幽潭。五官并不出众,但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有种极其强烈洒脱的古风剑意,锋利得仿佛是战国时拔剑而歌的刺客……
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也许是二十七八,也可能三十出头,流浪的经历很摧残人的长相。
但这沧桑的俊眉朗目,胡渣唏嘘、眼神忧郁的脸上,特么挂着个二哈版的傻笑!
伤眼,极其伤眼!
程尘一手捂着脸,用力把浴球甩到那张蠢脸上,使劲地搓搓搓,不扒下他几层皮来对不起累累受伤的自家狗眼啊!
嗷嗷惨叫声中,服务员来试探着敲了几次门,听到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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