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次大典,除了程尘归宗辨血,重中之重,自然就是囚阴献祭。
  越氏不可能也不敢将一位镇国级的文师献祭饕餮,剩下的人选,只有越岩的儿子——越泉。
  很奇妙地,这一次越岩参加抚灵会之后,并没有任何“喜讯”传出。
  程尘听到这些消息,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虽有怅然,但也不至于圣母到以身代之。他所要做的,就是搞定那个所谓的祖灵,消除“逆血”的隐患,冷眼旁观。
  越氏兴于祭祀,也被祭祀所缚,困于祭祀所换取的一切。不是自他而始,也不会就此而终。只要越氏一天舍不得这些用族人灵性祭祀,换回的血淋淋的利益,就一天也不可能挣脱越氏既定的悲剧命运。


第83章 意外
  节前最后一堂作文课结束; 程尘在校园门口又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者——程柔。
  她坐在卡宴的驾驶座上,妆容精致; 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女士烟,出神地望着前方; 眼神空洞。
  见到程尘出来; 她收回目光,按了下喇叭,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
  陪在程尘身边的轮值卫士是董则,也不清楚他是隶属什么部门的,最大的特点与啰嗦的老蒋完全相反; 就是整个人没有一点存在感; 他要是不冒出来说话; 程尘有时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幽灵似的董先生非常懂得察言观色; 只在该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存在。
  “安大师,是程女士。”
  程尘沉默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面对这位“母亲”。
  “你要去越氏中秋大祭?”她漫不经心地问。
  “是。”
  “也是,越氏的血脉; 不是那么好传承的。”程柔冷哼一声,转头问,“有时间吗?你去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好。”
  ※
  在这个世界醒来,程尘是第二次踏上这个据说是他出生之地的凡楼。
  他生理上的母亲——程柔,恣意地站在楼台之上; 斜倚阑干,望着一池残荷,秋风扬起她淡青的裙裾。
  “我是被我的赌徒父亲卖到越氏的,那年,我5岁。”她出神地望着池水微澜,轻吟浅唱般地说,“我不太记得我的母亲,所有记忆里,她不是在挨打就是在哭泣。
  我的运气很好,又有灵赋,非常幸运地被先生选做了启灵师的培育种子。一路挣扎,踩下无数同行者,才走到了最后。”她慵懒地挑了一下眉,深吸一口烟,吐出迷离漫散的烟雾。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理解,或者他_妈的原谅,而是让你明白,母爱这种东西,我从没拥有过,也不会因为荷尔蒙的分泌而产生。”
  程尘的眼冷了下来,本来就不报任何期望,于是也没有失望,只是还会替那个死去的孩子难过。
  “我……”
  “让我说完。”程柔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无论是不是我想要的,然而,你已经存在,站在这里,传承着越氏的血和我的基因。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听到你陨落的消息,也不想见到你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会告诉你那些你需要知道的事,然后……”她丢掉烟,清冷地笑了声,“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如果您愿意。”程尘退开几步,远离呛人的烟雾。
  程柔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喃喃道:“好孩子。”
  “……那时我拼上自己的全部,在18岁那年终于得到了站在先生身边的资格。然后,就是那场祭祀,毁了我全部努力和心血的、该死的祭祀。
  我高估了越岩的智商,也低估了他脑袋里沸腾的精液。谁都不愿发生的事情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当我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而言,它都是绝不应该的存在。
  族老认定那是鬼种,岑家视我如眼中钉,它的存在更是我和先生之间最大的隔阂与阻碍……”
  她优雅地转过身,定定地望着这个挺拔如松的少年,说:“我只所以坚持生下你,是因为……李求知给了我难以拒绝的承诺和希望。”
  “李求知?”程尘蹙眉深思,这个似乎总是笼罩在迷雾与阴影中的男人,又在越氏的事件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信了他。那时候太年轻,胆子大得可怕,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他给的承诺又看上去太美……”
  程柔嗤笑一声,“男人的承诺。”
  “李求知给我做了许多秘密的检测,他似乎是对越氏的血脉颇有兴趣,而且对你报有很大的期望。在你出生前的几个月,他甚至给你准备了一个古怪的名字——蒜泥。”
  程柔想起那个偶尔听到他独自狂热地嘟囔的名字,还是会对文合会会长大人的品味嗤之以鼻。
  “幸好,你出生之后,李求知只翻起你的眼睛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地把你我彻底弃之如弊履。要不然,你现在就是盘蒜泥白肉了。”
  程柔低笑一声,轻轻叹息。
  “放弃什么?”程尘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个死节,这位便宜妈出生低微,用尽心机往上爬,当年和李求知也不知有什么利益交换,倒霉的估计还是她生身的孩子。现在,不就坑的他?!
  “不知道。”程柔很光棍,颓废又无情的模样,与上次在越先生跟前娇弱苦楚的模样相比,简直就判若两人。
  “不管他原来想做什么,在看到你的眼睛时起,他就完全放弃了。他的承诺自然也成了狗屁,弄得我措手不及、狼狈不堪,很是苦挨了一阵。所以,你今天见到的才是个被边缘化的越氏启灵师,而不是越氏宗主夫人。”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奉送你一个忠告,傻孩子,离李求知远些,越远越好。不然,你会连皮带骨都被吃得干干净净。”风把她长长的黑发吹拂到脸上,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
  程尘回到家,还有些沉浸在程柔所说的话里。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李求知给了她什么承诺,能让她生下个完全不被期待的孩子。他又对还在程柔腹中的孩子做了什么?以致在孩子生下后,却看到孩子的眼睛就放弃了先前的企图,“蒜泥”这名字又是个什么鬼……
  程尘瞅瞅镜子里的少年,眉目如画,尤其眼睛,遗传了越三的桃花眼,乌黑有神,眼角微微上挑,说不尽道不明的风流俊俏。俩眼都是2。0,没近视远视没散光,又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李求知未卜先知他会15年启不了灵?
  程尘摇摇头,说不通。
  身后的人一把扛起在镜子前摇头晃脑、一脸迷惘的安大师:“你好几天没练拳了。”
  “程大狼,你放我下来,还有没有点对镇国大师的尊重了?!”
  程朗掂了掂,沉吟:“好像这些天是重了点。别喊了,等晚上又嗓子疼。”
  安大师恼羞成怒:“我晚上那是喊哑的吗?是变声期到了,在发育!懂不?要是你不折腾,我特莫喊啥?”
  自诩直男的他,对那些晚上快活的互助真有些麻木而隐秘的欣喜了。有时记得提醒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撸撸有益健康,但更多的时候是对自己“正直”与否的心虚。
  要说就这么弯了,简直晴天霹雳,也不甘心。要是与大狼撕扯干净,做纯粹的好兄弟,想想都不可能,除非真的一刀两断,血淋淋的斩断,否则他真不敢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可怕的情景——也根本不愿去想。
  叹息一声,自己纵容的,唯有车到山前必有路,直不过去就自然弯呗!
  中秋节前第三天,程尘和阿郎启程出发,老蒋和董则陪着,易清军人气质太重,有些场合不适合出现。
  金秋时节,京都也满目金黄,街角路沿都放置了菊花小景,一派帝都风华。
  飞机刚到京都,程尘就被驻守机场已久的禁卫荆队长截住了,说是皇储殿下已等候大师的拜访多时。
  睡懵的皇储虽然有些怪,但确实是个执着的娃,看样子不去一下是过不了关。程尘看了眼面沉如水的程朗,还是点头应了。
  打个招呼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吧?
  朝风殿下据说还是住在他的郦宫,也许是殿下渡过了生死危机,这一次安大师和他的随从们待遇好多了,没再被蒙着跟驴子似的转圈。
  但是,能被允许进入内宫的,仍然只有大师一人。
  朝风殿下的居室大变样,那堆机器和病床都拆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奢华的大床和满目华贵的家私。
  总觉得有点不对,在卧室里接见访客?皇储果然睡糊涂了?程尘犹豫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皇储正在读书,看到程尘到来,他站起来迎接。
  “写得很可爱,但有些不像我,那个英雄也不像你。”
  他手里的正是《睡美人》。
  “啊!艺术来源于生活,总是要高于生活。”程尘略有些尴尬,睡美人写成大雕萌妹实非本意,这个,天意弄人啊!
  “虽然我睡了很久,但还是要讲究睡眠质量,这张床,我亲自挑的,你觉得怎么样?”皇储很认真地问。
  “哈?”程尘被这360度转的画风搞得有点懵,“啊,挺不错。”
  “你喜欢就好。”朝风殿下点点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拽。
  安大师一脸懵逼地栽倒在床,皇储在同一瞬间压了下来,翠绿的眼睛闪烁着激动而兴奋的光,喃喃地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好,不,超乎想象……”
  他力气大的惊人,深深吻住了程尘的唇,湿润而粘滑的舌头伸了进来,完全挣脱不开。
  在这一刻,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涌上程尘的喉头,他的脑海里居然闪过一个无稽的念头——特莫老子果然还是笔笔直的!
  然后,他才又惊又怒,后知后觉地想起,我艹,莫非这次小菊花要栽在这有猫病的皇储手里?谁能料到堂堂皇储青天白日的就敢“做”敢为?早知道……
  大师很后悔。


第84章 越氏族祭
  程尘头很晕; 整个胃袋恶心得像是要被翻过来。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吻能有这么让人反胃到晕眩的威力; 意识海里的星星们都似乎摇摇欲坠。
  他想踹开这位X液冲脑的混蛋皇储,手脚却像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描写的那样; 软软的; 根本没力气推挡,欲拒还迎,脸颊像烧着了火似的,烫得惊人。
  耳旁轰鸣着各种古怪的声响,隐约听到杂乱的人声在身边叫着……
  “不得擅闯!”
  “放肆!”
  一个让他安心的低沉声音; 勃然怒道:“滚!”
  程尘心下一安; 意识海里的星辰骤然亮起; 浓厚的金色仿佛是太阳; 放出万丈璀璨的光芒,刺破重重迷障与浓雾。他有些意识模糊,又仿佛心头瞬间清明,这是意识海里,那些已出版的作品; 由地球穿越而来的、无比浓厚的读者意念的叠加之力。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而后,程尘只觉得身上一轻,皇储被扯开了。
  “畜生,你竟敢这么对他!”程朗愤怒狂暴的吼声响起。
  “你们都退开!”皇储的命令之后,脚步声声往外而去; 嘈杂混乱的室内安静了许多,只余“砰砰”沉重的击打声,或是殴打?
  程尘一激灵,蓦地清醒过来,猛然睁开眼。果然,他家大狼正和皇储扭打在一处,或者说正单方面殴打27岁的睡懵B中二青年。
  皇储板着脸严肃地试图招架,但显然,娇生惯养、睡了大半辈子的皇室嫩草,完全不是前守卫者、流浪汉的对手。没两下,朝风殿下已经从“家有贱狗”进化成了“国宝”,外加两管鼻血长流。
  皇储的身体素质显然恢复得不错,大狼那把子力气在气头上绝不会留手,朝风殿下挨揍得虽然狼狈,但确实渐渐能遮挡几下,还有余力还手了。
  看这自我中心的混蛋挨揍虽然解气,可打坏了,也挺麻烦,程尘盯着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阿郎一拳,才慢悠悠地开口:“住手!别打了。”
  阿郎一听到程尘的声音,立刻放开皇储,飞奔过来:“你怎么样?”
  他轻轻地抚摸少年苍白憔悴的脸,恶狠狠地又瞪了一眼朱朝风,恨不得打断他的三条腿!
  “没事,刚才有些头晕恶心。”程尘估摸着皇储不知道弄了什么药物之类的,难道是想迷X?
  想想自己救了这么个玩意,总共才见朱朝风三面,他居然这么处心积虑地觊觎自己,程尘好郁闷。特末这年头变态太多,他这样的正常人都不够用了吗?
  “走!”程尘一拉阿郎,要尽快离开这里。
  皇储虽然27岁,但睡了大半辈子,心里年龄估计也就是中二病阶段,不知怎么就倒霉地看上自己了。
  熊孩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权有势还特有行动力的变态熊孩子,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这镇国级大师都有贞操危机,还是走为上策。
  朱朝风从地上坐起,毫不在意地抹掉两管造型别致的鼻血,他一只手软软垂在身侧,不知是脱臼还是折了。
  他望着程尘,给了一个迷离莫测的微笑,转头若无其事地问程朗:“你重置了?”他显然并不需要答案,摇摇头自言自语,“不会。你如果真的重置了,又怎么会放着这么美丽又特别的宝贝儿不吃?总不会是特意留给我的吧?”
  朝风殿下望向恩人大师,笑得痴迷。
  程尘狠狠打了一个寒战,这变态孩子吃枣药丸!一拉自家大狼,趁熊孩子尊贵的家长们不在,赶紧走。以后打死也不能来了!
  禁卫们倒也没有留难他们,只是表情古怪,尤其是荆队长,神情恍惚,看上去世界观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瞄了少年大师一眼又一眼,道理上来说,咳,肯定是自家皇储理亏,但是他们禁卫总不能看着皇储挨揍吧?还不知道怎么和皇后交代呐!幸好,皇储有令:放人!
  顶着一众奇异的目光,程尘拎起大狼简直是用跑的离开郦宫。
  老蒋他们老早就在门外等候,人一到就猛踩油门,在禁卫们的目送下,一溜烟跑老远。
  “那个,安大师,你没事吧?”老蒋边开车,边侧头问。
  安大师总觉着他的语气有点古怪,使劲白了一眼,哼哼道:“马后炮,要你何用!”
  一路飞驰,连夜乘机赶赴吉府春州,免得夜长梦多。
  以后,没事还是少来京都,程尘暗下决定。
  下了飞机,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京都还是金秋时节,春州这个华国最北端的大都市已经银装素裹,入目一片皑皑白雪了。
  两辈子都生活在祖国南方的安大师,已经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球,好在到处有暖气,倒并不难熬。听说越氏古宗地在黑水尽处,白山之上,那里可还是完全原生态,没供暖啊!想想就哆嗦。
  越氏的男丁们一批一批集中,倒有一大半程尘曾在中元节的聚会上见过。
  汉子们见了安大师多是老脸一红,拎着自家未成年男孩绕开,也有几个脸皮结实的,寒暄感谢之余,拐着弯地问何时再听那绝妙好灵书,上次完全没听过瘾啊!
  中秋节前最后一天,族老和越峻三兄弟等主脉的人到了。
  越泉跟着他的父亲,瘦小的身躯看上去更瘦了,裹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一张脸似乎瘦得似乎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他表情麻木,看到程尘时也没什么反应,死气沉沉,不复当日在拍卖会上愤怒而鲜明的生气。
  程尘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开。
  他的父亲,他的族人亲手将这孩子推上了不归路。
  越岩也没注意程尘,像个游魂似的,带着越泉住进了族里的山庄。
  宗主越峻的身边跟着三个老人,俱是面容冷肃,冰冷的目光扫过,像是完全没看到安大师。只有一个略“年轻”些,长着长长寿眉的族老,微微勾了下嘴角,似是表达了点善意。
  “安大师,看来您也不是人见人爱啊!”老蒋悄悄贫了句,得大师赏了个大白眼,自动自觉地去打探一二。
  动了别人快到嘴的肥肉,就别想看好脸色了,程尘早有觉悟。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逆血”隐患,尽快归宗,他作为越岩的儿子,天然的就必须选择站在主脉的“便宜大伯”这一边。
  窝在大狼温暖的怀抱里,程尘渡过了在北国的第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尚未破晓,越宗主就带着十岁以上的越氏男丁,开始攀爬白山的主峰之一不咸山,他们必须在中午吉时之前到达古宗旧地。
  老蒋他们未被允许上山,程朗作为未成年大师的专属启灵师,越宗主特许送大师至宗地祭台之外,但不能参与祭祀。
  雪地山路行走艰难,未成年的孩子们几乎都是家长或武从们,或背或抱给弄上山去。
  程尘倒是想逞强,没走几步,就一个倒栽葱栽进雪坑,圆滚滚的像只乌龟似的,蹬着四肢死活翻不了身。程朗一把拎起不听话的大师,丢到自己背上,轻快地翻山越岭,倒比掺着他走快了许多。
  程尘趴在温暖而厚实的脊背上,脸贴着坚实有力的背肌,默默数着阿郎强健平稳的心跳声。剧烈的运动,让阿郎热汗蒸腾,体味渐浓。呼吸之间,闻着再熟悉不过,让他安心的味道,少年的脸庞不由自主渐渐红了。
  过了好久,他悄悄说:“阿郎,你在外面等我,别冲动。我不会有事,我问过越先生了,让祖灵承认不难,忍忍就好。等搞定这血脉问题,咱们就回家,再也不来这天寒地冻的……”
  阿郎紧紧反抱着少年的双腿,轻轻一耸,让他更贴近自己一些。他静静地听着,没回答,只是说:“到了。”
  身畔的越氏族人也陆续停了下来,喘息着驻立而望。
  前方是一个极大的青石平台,足有上千平方,积雪已经被先到者扫除干净。祭台之上刻着古旧的纹痕,绘成了一幅巨大的图腾,形状和笔触都极为古朴。
  程尘站得稍远,勉强分辨出石平台上似乎刻画的是只古怪的野兽,羊身人面,腋下生眼,还长着长长的獠牙。
  这就是越氏祭祀的饕餮?
  祭台的背后是黑灰色的山体,被白雪覆盖了大半,正中是一个大山洞。洞内已经点起了几堆篝火,火焰在深黑的山洞里明灭不定,看上去仿佛是凶兽张着大嘴,择人而噬。
  “安大师,族老有请。”
  程尘推开阿郎的手,坚定地走进山洞。
  洞很深,两侧隔几丈就是一个火坑,洞壁上绘着古拙的岩画,稍一留心就能看到远古人类的生活痕迹,这里大概就是当年山阴越的聚居之所。
  越氏男丁三两成群地聚在火堆边,悄声说着什么,目送他走进洞深处。
  洞底,是三间高高穹顶的“大厅”,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火坑,烈火正熊熊燃烧。三位族老在左侧的厅,坐在形制奇特的石台上,面容在火光的阴影下分辨不清神色。
  越峻三兄弟沉默地坐在右侧的厅里。
  正中的大厅里没有人,竖着三根足有两人高的木质图腾,暗红色的狰狞兽头正面对着程尘。
  “山南越氏二百三十六代孙,越岩之非婚生子——程尘?”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从左侧的洞厅里传来。
  “是。”没等程尘回话,越岩已经从右厅走了出来,他站在程尘身边,没有看他一眼,坚定的回答。


第85章 是他
  “越岩!你能代他答话; 是否也能替他辨血归宗!”另一个更为暴烈的声音喝道。
  越岩脸色铁青,双手微微发颤; 难得地挺直了身躯,没有答话。
  这个便宜爹颓废逃避了大半辈子; 总算还能站出来应一声。
  程尘心下轻叹; 可惜已太迟。
  他挺起胸膛,站前一步,冲着族老的方向朗声应道:“我就是程尘,姓程,名尘; 尘土的尘。”
  “哼!微如尘土; 薄有灵赋; 你骤致高位就不敬祖宗; 不顺尊长,不孝……”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到一半,越峻沉声喝道:“寒长老,言过了!”
  一位瘦小的族老走下石台,冷笑着绕着程尘走了半圈; 扭头问:“见越氏图腾而不拜,见生父而不敬,陷嫡母于牢狱,我说他这“鬼种”忤逆,有哪一句过了?”
  “不,他不是; 不是他……”越岩急了,语无伦次,汗都急了出来。
  那位寒长老走到他跟前,步步紧逼:“他不是什么?不是鬼种?不是他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他,让岑氏陷于不义,困于囹圄?”
  这位族老个子原本矮小,比越岩足足矮了一个头,但他辞锋凛厉,咄咄逼人,说得越岩几乎要缩成一团。
  程尘挺直了脊背,心里有些明悟,这位寒长老颠倒是非,上来就扣大帽子,无非是想把他护身的“镇国文师”身份淡化,甚至在族内抹去。那么以族老身份对上主脉废物的私生子,自然就可以搓圆捏扁,践踏如泥。
  谁让这越氏血脉尊贵,又如荆棘枷锁,挣脱不得,反抗就是血肉模糊!
  “阿岩,你退到一边。”
  越峻也缓步踱出,他看了一眼肃然不语的程尘,直面寒长老:“程尘启灵不过一年多,从来未受过我越氏教与育,不识祖宗图腾情有可原,况且他还未辨血归宗,谈不上不敬祖宗。
  岑氏乱我族规,扰我越氏传承,略施惩戒以儆效尤,程尘不但是受害者,而且并不知情,不孝不顺,未免言过其实。”
  “宗主说得是,寒长老,你也是心忧我族,苛求过甚。”第一个问话的苍老男声打了个圆场,也走下来,他朝着程尘微微一笑,寿眉长垂,正是先前那位脸色和缓的牧长老。
  程尘心下讪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