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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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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不用只选越氏主脉来祭祀了。”越崴站在远处,看着慌乱气恼、拼命让武从为自己驱散阴灵的族老们,跳着脚自己为自己念咒的分家众人们,似笑非笑,难得地为傻弟弟解释了一句,“要我主脉出祭,是因为主脉越血浓郁。现在么,人人都有主脉之血,人人都能以身出祭饕餮了。”
越岩抱着慢慢有了些暖意的孩子,被木头老二千年难得的长句惊到了。
越崴悠悠叹道:“越氏自此分崩离析,再难齐心一致。是劫难,也是好事。”他意味深长地看看两代人都被塞满阴灵,送进饕餮嘴里祭祀的傻弟弟,说:“尤其是对我主脉而言。你那个私生儿子,确实大不简单。”
正在闹腾间,青石祭坪正中的饕餮石刻亮起了黑红的光泽,大片阴雾被卷裹着抽离,这些浓重厚实远超以往的阴雾在饕餮石刻的引力之下,竟然形成了一个状似龙卷风的小型云雾状柱体。翻滚扭动着渐渐向石刻中心移动,根脚处与饕餮的大嘴紧紧贴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扭曲的漏斗被吸了进去。
从未见过家族祭祀出现这种怪状的越氏众人,都停下动作,惊愕不定地看着饕餮吸尽阴灵,又恢复成了深灰色的古朴石刻。
越峻与族老们神色凝重地盯着饕餮石刻。被喷了一身血雾,强塞一堆阴灵,又被饕餮掏空了的专业人士——看上去又老了十七八岁的寒长老,在族人的搀扶下,哆嗦着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跪伏于地,摸索着石刻,用灵触体会。
半晌,他神情复杂、憔悴喑哑地嘶声道:“饕餮很是满足,按以往之例,大约能有三五十年不必祭祀了。”
越岩大大松了口气,皱眉转头问二哥:“刚才那阴灵雾团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出祭饕餮是这个样子的,以往不都是吸了出祭之人身上的阴灵就好,这次怎么……”
越崴凝重地与越氏宗主对望一眼,作为越氏的代表,他们有资格参与国之重事,比其他人更多了解些不为人知的密事。
这次的阴灵祭祀,那个扭曲可怖、貌似龙卷风的样子,虽然一闪即逝,但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迷你型的“漏”!
※
大不简单的安大师,失血过多,虽然被自家大狼背出阴雾,又把胳膊给包扎成了大肉粽子,到底还是半昏半醒地被背在背上,奔下山去,遗憾地没能看到祭台上鸡飞狗跳的一幕大戏。
半山腰上,只知道山头上越氏炸窝,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的董则和老蒋截住两人,想给满头汗湿的程朗换手。程朗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背着自家文师,如野鹿般在积雪的山间灵活纵跃,飞快地向山下奔去。
程尘迷迷糊糊地趴在有点颠簸的温暖座驾上,不满地撅撅嘴,心里有一曲很想哼,就是没力气: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马儿哎,你慢点跑慢点跑……
咦?好像是两首歌?不管了,好想睡……
一到山脚下,脸色白得快和雪一样的安大师,就恢复了镇国文师应有大排场。早就等候的救护车和护卫,紧急将大师送往最近的军方医院急救,这可是镇国的大师啊!掉根毛都要有人负责的。可这越氏族内祭祀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也不好深究,这锅到底谁背啊?!
程朗紧紧跟随着他的少年,握着他冰冷发颤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完全无视周围人诸如蒋某某之类,急切心焦的问话。
只应了一句:“他失血过多,身上只有手臂上的割裂伤。”而后闭口不言,绿色的眼眸阴沉沉的,仿佛凝固了黑色的光线,变作墨绿的死水一潭。
“快,快!紧急输血,A型。重复交叉配血,立即做比容、血小板计数……”
“先处理伤口,护士,清创!伤口这么长,要缝合……”
乱糟糟一片中,程尘晕乎乎地醒了片刻,他用力撑开眼皮,挣扎着对阿郎说:“简单,简,处理下伤口,不缝。带着灵,灵书,立即去,去离州凡楼,你为我抚灵愈伤……”
话没说完,大师又晕了。
程朗力排一切争议,死盯着主治医生为大师简单地清洗处理了伤口,贴上暂时性的封口药物凝胶和纱布,只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单薄的少年。
“回离州,去凡楼,立刻!”他沉着脸,快步奔出,手却托得再稳不过。
第88章 藕
飞机、汽车、一路奔行; 程朗除了他的程尘和归途,什么都不放在眼中; 几乎可以称得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幸好身边跟着一串专业扫尾人员; 才没被这一路飞奔带起的“烟尘”搞得焦头烂额。
程柔不在凡楼; 镇国大师的名号压下来,又有各种大盖帽证件示威,庄子的管家冷汗淋漓,忙不迭地打开大门,免得给罩上顶破坏国家安全大计的罪名。回头就悄悄给女主子通报去了; 反正也是她儿子安大师的事。
凡楼静静矗立; 夕阳从背面照来; 映得楼宇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一池残荷在晚风中微微摇曳; 秋意已浓,莲藕正肥。
程朗把昏睡的少年轻轻放在二楼的卧榻之上,让两位保镖看好大师与灵书,自己脱下衣裳,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仅穿一条长裤,飞奔下楼。
在让人心焦的漫长归途中,他已经仔仔细细地再三品味阅读了程尘的《哪吒闹海》,想起越氏往日种种的傲慢、逼迫,今日亲眼所见的割血断亲,对这灵书中满纸鲜血淋漓的桀骜、悲愤; 以及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向往自由的抗争简直感同身受,痛在已身。
如果不是因为那双即使疲惫,即便受伤仍是清澈透亮带着笑意的眼,不想让这眼中染上污秽的血,山阴越!让他的程尘备受伤害至今昏迷不醒的山阴越,满门都该……阴沉的绿眸仿佛凝聚了骤雨飓风前的黑暗。
他说:生恩已报,恩断义绝,我与越氏从此两不相干,再无瓜葛!
他不会希望见到满目的血。
程朗的神色渐渐和缓,压抑住一腔的噬血欲望,望向池塘,那里才是今日的希望,目下的重中之重。
程尘的灵书里非常详细地写了,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以他出生时灵性所感的【碧藕为骨,荷叶为衣,念动起死回生真言】,哪吒这才复全精血,补完灵性,遂得以重生。
这一池见证程尘出生的荷塘藕,就是程尘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地跳下池塘,潜入水底。
池水冰冷,池底淤泥浊浊,莲藕深深埋在泥下,根本看不清大小长短。程朗没干过这活,事关程尘的身体康复,他不敢也不愿将这事交给他人来做。唯有用最笨的办法,摸索着池底,一节一节地将莲藕用力整根挖出。
好在大狼挖藕技巧不足,力气却绰绰有余,又足够细心谨慎。他的双手在污秽肮脏的淤泥底下,延着荷茎反复摸索,确定莲藕足够长,足够粗大,就发力拔出一整根,轻轻放到池岸边。
赶来的易清帮着挑掉不太齐全、破损进泥或是粗细不一藕节,又默默地拖来消防水管,打开高压水龙,仔细冲刷精选的莲藕。两人配合渐渐默契,一个多小时后,程朗已挖出了大半可选的好藕。余下的,时间不够,他也想保留一些在池里,万一一次不行,也有补救的份量。
“荷叶为衣……”程朗一身一脸的污泥,心酸地一笑,望着手中好不容易才挑出的,勉强不那么破败的、干缩成一撮的深棕色残荷叶片,简直要落下泪来。
他家的少年大师虽然灵赋天成,灵书本本,但总是疏漏小节,坑到自己头上。这个季节,这一池残荷哪来碧青圆整的荷叶,最好的,也不过就是手里这种只能做乞丐装的枯叶。
救人急切,衣服什么的,破点就破点吧!好歹莲藕正是收获佳季,又肥又嫩,可口多汁。
程朗优中选优,挑了七八根最顺眼,最像少年嫩胳膊嫩腿的白胖藕节,一把抱上楼去。易清也匆匆跟随其后。
“你这藕……”老蒋古怪,看程朗脸色阴沉,问半句就闭嘴了,想必是灵书所需,那本似乎是关系大师性命的灵书,崖自一直独珍,连看都没让旁人看一眼。
董则没说话,悄悄走上前,帮着程朗在地铺上排布藕节。
双臂要细长光润,匀称圆满;身躯要强健有力;双股与小腿要结实而不显粗壮……
程朗满头大汗地细心排布,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十全十美,汗水滴落在枯荷拼成的小短裙上,时间不多了。他强忍心焦,终于把藕人拼好,沐浴更衣,拿起灵书。
他大声念道:【太乙真人命令童儿取了荷叶、莲藕,放于地下,按天、地、人铺成三才,法用先天,气运九转,绰住哪吒性魂命脉,往荷藕处一推,喝声:〃哪吒不复血肉灵性,更待何时!〃】
青白的灵光骤然闪亮,一位须发俱白的老神仙飘然浮出灵书,他口中无声念诵,长长的、灵光摇曳不定、闪烁如星的拂尘一挥,星星般的灵光如瀑布一般笼罩住了地上的人形藕节。
无数虚幻的荷花在半空中绽放,一朵又一朵,粉白的荷花奇香四溢,莲藕上的星光渐渐汇集,凝成了一个少年的虚影。淡蓝的透明人形伏地而拜,骤然飞起,如流星雨般投入了程尘的怀抱。
太乙真人欣然散去。
同一瞬时,昏睡榻上的少年,眼皮微微抖动,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揉揉眼睛醒过来,神气完足。
他看着眼眶渐红的大狼,还有边上几个挺亮的大灯炮,咧嘴笑问:“咦?我睡了很久么?”
程朗呜咽一声,一把拥住差点失去,又幸运地复得的少年,紧紧搂住,强健的身躯此刻才终于敢放纵,让自己颤抖起来。
“喂,喂!我在这儿呢!松开点,快松开,你要把我勒晕了……”程尘好容易松开点大狼的怀抱,无奈地抚抚卷毛,低声道,“辛苦你了,我知道有你在,才敢这么任性行事。”
回答他的,是更紧更暖的拥抱。
接下来的日子,安大师过得痛不欲生,他两辈子都没想过,莲藕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莲藕炖排骨、糖醋藕片、酥炸藕盒、凉拌莲藕、猪肉莲藕饺子……
程朗同学开动脑筋,开发了一系列莲藕菜系,让程尘补身体。他把那天挖的藕,剩下的全搬回家了,连那堆破枯荷叶都没放过!让他给整出了荷叶鸡、荷叶瘦肉汤、荷叶饭……
再美味的东西,它也不能没日没夜的逮着一样吃到底啊!
程尘悔不当初,深恨自己多叨叨了一句,说吃这些莲藕能多补补。
因为失血受伤,自己把自己搞得半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安大师被自家启灵师按在床上,混吃好睡养肥膘,下床运动还得审查批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倒是越先生的一通电话解了他的困局。
这个电话在意料之中,但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还是出乎了程尘的意外。
“越先生。”
“……安大师,”越峻握着电话神情淡漠,既然已经割舍血脉,连祖宗都不要了,那面对国之瑰宝镇国文师就只能以对等的方式来交谈,“你这一出大戏没演完,拍拍屁股就走,倒是留下好大一通烂摊子给我。”
“哦?”程尘也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也不必戒惧过甚,我们之间经过这一场,反而能平心静气地做些交易。”
“越氏的族老们不会有意见吗?”
“不用多虑。”这一次祭祀虽然折腾大发了,但对主脉却真不是一件坏事。出祭压力骤减,又有后辈正在孕育,那些灵性大失、权威已失的族老不过是朽腐却还挂在枝上的枯叶。
越峻无声冷笑,弹去了不知趣地爬上桌台的小小蝼蚁。
“安大师,你的这本新灵书,能否奉我越氏?”
“抱歉,不可能。”程尘干脆地回答。
哪吒的灵性关系到自身,虽然以他现在的地位不惧无畏,但他也绝不想这书落在不可能怀什么善意的越氏手里。
越峻也没纠缠,倒是说起了一件事。
“……你这一次割血奉还,大约会损伤些灵性,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补足之法,倒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这位安大师心性和稳,这次不是逼急了,本可以成为家族的一大助力。
越峻也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据理力争,保护程尘。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到底还是能卖一个好。
“……武功山的正一派还真道长一宗,与我族有旧,对补完族人的灵性、滋养身体有相当的研究,许多符咒经文也有神效。当年你父,嗯,当年越岩出祭囚阴,为阴灵夺魂,就是他所救。”越峻想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也是一声叹息,“灵性关乎人的魂之本质,还是小心些好。”
程尘若有所思地挂了电话,正一派道长?
他自觉灵性完足,这方面倒不用过虑,反而是武功山,那可是华国的国家级风景名胜,他这日子都快憋得要孵出蛋来了,解决了越家这心头压了许久的大石,不如去逛逛?越先生说的“补完灵性”,可真是说服大狼的十足好理由啊!
第89章 续古
在越氏宗祭上闹了这么一出“割血断亲”; 整得越氏众人灰头土脸,分崩离析; 虽说电话里越先生语气平和,话里话外还有点卖好的意思; 但谁又知道这什么还真老道; 会不会是越家弄了个坑在等着他自动往下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人世情故的觉悟,安大师还是有的。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又是莲藕化身的哪吒灵性相投; 还昏天黑地地吃了这么一段时间的莲藕大餐; 别说是随血流失的一点灵性; 连手上长长的刀疤都消失得快找不见; 补得红光满面的,恢复极佳。
所以什么还真还假的道长,既然与越氏有旧,那就不用去见了。
程尘翻出旅游地图查找附近的名山大川,反正只是借“补完灵性”的名头; 地方好玩,貌似有高人就能说得过去了,嘿嘿!
华国佛道主流的名山,看来看去,附近竟然还真只有武功山合适。其他的不是和尚道士两三个那种小庙小观,就是要出本府爬崇山峻岭的; 以大狼最近对他身体恢复的敏感度而言,肯定不会批准啊!程尘也放不下书院里已经开始回来上课的孩子们。
嗯,武功山就武功山,静悄悄地去,开开心心地逛,再随便找个高人模样的老道念叨几句,齐活!不过真要出游,带上那么些大灯炮已经是很无奈,麻烦的小灯炮们还是坚决不带了。
咦?什么时候他开始自动自觉地期待和大狼单独相处了?安大师脸一阵青一阵白,伤心无奈地看着自己这棵挺拔的小白杨慢慢变成小弹簧。
想想计划一二三,憋久了的安大师还真有些小兴奋,忙找来大狼陈述要找道长们补灵性的事。说着说着,掰了指头一算,唉哟!这两天忙乱的,错过了一次作文班的课。
大狼瞅一眼心虚气短,脸色红润的大师,平静地说:“我帮你请病假了。武功山你想去,我陪你去,身体要紧。”小肉包关在家里久了,就有点蔫,再关下去,估计得馊了,补灵性这种事,不管真假,总是有益处的。
听说大师同学生病了,几个最要好的小伙伴们结伴来探望,程尘看着叽叽喳喳关切询问的同学们,真觉得这样平和快乐的日子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纪。
越氏族祭之类的糟心事自然不好对孩子们说,程尘就展现了一下手臂上基本快看不出疤痕的伤处,解释主要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然后有些失血感染,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同学们都非常贴心,为了让康复期的程尘多休息,没待多久苏大班长一声招呼,大伙就一齐撤了。折小胖临走欲言又止的,让程尘给留了下来。
“有话直说,还是不是兄弟啦?”程尘瞪他。
阿郎给小胖倒了杯蜂蜜茶,折总受宠若惊地站起谢过,看着他走向厨房,悄声对安大师耸耸眉:“你可真是好福气,选了这么一位能干体贴又威武的启灵师。”
“去你的吧!”程尘笑骂,自己的福气自然是好的不用说,有幸能活第二次,还遇到这么多好朋友和真心关爱的人,即便生活中有种种坎坷不平与愤懑,迈过去,也不过付诸一笑。
“到底有什么事,别磨叽。”程尘瞄了一眼厨房方向,热情地把甜拌藕条推给折总,“阿郎自己从池子里挖出来,亲手做的,味道很不错,你尝尝。”
折总不疑有他,颇有滋味地帮安大师扫荡,一边吱吱唔唔地说:“嗯,好吃,真是挺好吃,程大哥真有一手。那个,本来家里想让额求你个事,可你都伤病成这样了……”
“病什么病?你看我这精神焕发的,就是阿郎瞎担心,还让我呆家里养膘呢!”
“那倒是。”折小胖看看安大师这红光满面的,手上的疤痕都快看不清了,就直言相求,“额们家‘晚意’出版社你是知道的,咱伟大的安大师至今为止的再版文都是我大晚娘,咳,那个‘晚意’出的。宣传啊营销啊,那都是一流中的一流,销量更是力压群雄!”
折总一说起自家生意,那叫一个激扬文字,指点江山,他家头痛的也正是这个‘晚意’出版社的事。
华国的出版界、私人文局、书号等等与文字相关的行业,每年都要举办一场“联谊”,号称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实际上人人都知道这就是个划分疆域和市场份额的比拼,比的就是各家文字的软实力。这也是平时喝清水汤的小型文社和字号能出头啃点肉的一大机会,各家都会全力以赴。
这个年度文坛组织的“联谊”就叫文汇集,并不接受文人个人参与。这盛会往年曾是由各大出版商轮流组织,但是因为组织者既当选手又当裁判,往往闹出很多不愉快,近年来渐渐就由华国文坛文人的超大型组织——文合会来搞了。
程尘听到这个名称,眉头一皱,李求知?哪哪儿都有他。
文合会他知道,李求知搞的这个会背靠政府,是个类似地球上作协的庞大组织,但因为文人在异世界的超高地位和实际作用,这个组织的实力和影响力也与作协不可同日而语。
它就像是一个根系发达而密集的强悍植物,不但露在表面上的欣欣向荣,看不到的地下,更是网络密布,触目惊心。仅仅是几次打交道,程尘已经对他们所有拥有的强大数据资料、密布华国的网点、庞大财力以及与皇家、政府的密切关系心生戒惧。再加上便宜爹妈都说要远离的,那个“道貌岸然”的李求知,想让人不警惕都不行。
“文汇集的‘联谊’主题年年不同,今年的主题是‘续古’,就是补全或续上古代流传下来的残缺灵文。要说古灵书的残篇,我家就珍藏了明代蒲松龄蒲公的半部《崂山道士》。本来我家也供奉了一位镇国大师,可他老人家年寿已高,去年底驾鹤西归了,所以,这个你看……”折小胖对安大师绽开了萌哒哒的笑容攻击。
镇国级的大师本来就不多,华国目前还活着的十根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晚意”实力超强,是出版业、文社类组织里的一流选手,常年供奉了七八位鸣府的大师,要是没有安大师超新星般横空出世,往年镇国的老先生如果有事或是身体不适,也只是请一位合适的鸣府大师上场。
可如今这不是又有一位年轻貌美,精力十足还和家里关系相当铁的镇国安大师嘛!有了核武器不能去炫一把,震撼对手,顺便“虐”下小弟们,那是要憋出内伤滴。
“蒲公的《崂山道士》?”程尘心中一动,当初刚刚在异世界苏醒,还胸怀起点男主征服世界的美好“梦”想时,听到蒲公的悲惨故事,他也曾经发下大愿想让老先生的精彩故事重现异世,但心头更多的是窃喜于异世没有那些曾经的精彩,就会让自己更有“发挥”的余地。
一年多来经历了种种波折、惊涛骇浪,回头想来,莞尔自嘲一笑。
“好!我参加。”只是想让这个世界蒲公的精彩不被如此悲哀地埋葬。何况折家一直以来对自己帮助良多,利益方面也相当拎得清,就算看在小胖的面子上,也得去给大晚娘撑撑场子。
嗯,日后在哪里“奇遇”一下,挖掘出蒲公遇难前珍贵的大纲“手稿”才好呢?最好就是在老先生被同乡所害,囚困之所的附近,残篇出世才有理有据啊!
这些倒是不急,文汇集还有一个多月就开始了,既然决定参加,就得好好参详下《崂山道士》的残篇。原文他没看过,倒是念小学时看过改编的动画片,对那穷书生念咒穿墙,一头碰个大包的一幕记忆尤其深刻。
要续写灵书,并不仅仅是知道情节就行,还得仔细研究蒲公行文用辞,争取像修复古建筑那样,“修旧如旧”,而不是狗尾续貂。想要体现文章的精髓,让文书灵性圆满,恐怕还要对道教好好研究一番。
哎?这么说来,武功山一行倒是能一举两得了。
小胖临走时,程尘想起来件事,赶忙拖住他:“折啊,回去帮我跟伯父约下,我有本镇国奇书想奉予晚意。”
“又又又镇国!”折小胖被“镇”得虎躯一震,惊喜万分地猴过来,连声问,“什么书,什么书?是不是童话故事?你那些古文好是好,但是读起来不太合口味,我舌头都快打结了,它也不太适合再版普通书啊!”古文镇国精品当课文行,当畅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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