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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狗血飞一会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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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以及,“‘我们只是上了一次床,我难道还要为你下半辈子负责吗?’……类似这种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文怡被他哽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片刻被气得笑了:“说得对,是我自己说的。”干脆顺势对厉向东抛了个媚眼,“我连你都能搞的定,何况唐毅呢?”
  他的媚眼又软又甜,带着柔柔的小钩子,一下能钩到人心里去。
  厉向东一下就忘记怎么喘气。
  只觉得这个眼神好熟悉。
  可记忆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想不起具体在哪里见过,只能把身边常来常往的人筛选一次,忽然突兀地说:“原来是这样——你笑起来和嘉音很像。”
  文怡一秒石化。
  维持一个可笑的姿势,说不出话,也没有动作。
  他们笑起来当然是很像的:文怡从母亲那里继承了许家标志性的柳叶眉桃花眼,单看上半边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轮廓看上去,比和楚玉麟还有他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有兄弟相,只是他的鼻子比嘉音挺,下巴比嘉音尖,神色也比嘉音凌厉,平时看上去并不觉得;可一旦笑容弱化了鼻子和下颌的线条,相似的感觉就陡然地凸显出来。
  这一点文怡当然知道。
  嘉音也知道。
  相熟一点齐悦玉麟他们都知道。
  只是以往日常圈子不重叠,偶尔会见到嘉音的齐悦玉麟他们都知道文怡忌讳这个,所以并没有人说过。
  可向东这么一说……
  “所以,”文怡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点奇怪的光,“你找许嘉音,是因为我?”
  向东当下以为他在开一个国际玩笑。
  礼节性地笑了一下。
  才发现文怡的表情探究得有点认真:“你不是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文怡反问。
  向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换另外一个人,向东大概会直接问他“多大脸”——文怡一脸严肃,让这个场面看起来更像一出黑色幽默的喜剧。
  这种带着“期盼”和“松了口气”的表情算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应该抓住机会嘲讽他的吧……向东想。可不知为什么,看着文怡的脸,嘲讽就没有说出口:“不,”最终,只是平淡地陈述,“和你没有关系。你们只是笑起来有点像,其实除了眼睛,都不一样,根本不会认错的。何况他也不像你……”
  文怡的脸就像早晨六点的路灯,“啪”地断电了。
  向东抿住嘴。没有往下说。
  好奇怪。
  向东心里直犯嘀咕。
  明明应该是很讨厌的人,又和他一起做了让自己应该恶心和后悔的事,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脸色,还是会觉得不忍心?——雄性生物的圈地保护本能就这么强?
  “不像我什么?”文怡问,把向东从自我怀疑中拉回来。
  “他很单纯的。不像你,和谁都……”
  向东没有把话说完:
  文怡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青白下去,仿若退潮,发梢随着背脊微微地抖——向东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着这样的文怡说残酷的话。
  ……可那哪里是残酷的话呢?
  向东觉得自己的逻辑出了问题。
  那明明不过是实情。所以自己究竟……
  向东快要搞不明白自己了。
  
  第15章
  
  这时,听到文怡问:“所以,你究竟来找我说什么的?”向东回神,发现文怡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一瞬间的失态仿佛没有存在过,“只是单纯地为了羞辱我一通吗?我和你上一次床,究竟要被你羞……”
  文怡又捏紧拳。
  血液倒流着冲上头顶,能听到理智摇摇欲坠的声音。
  他以为这几年的沉浮摔打,已经把心灵锻造得足够坚硬,脸皮磨得足够厚了。可并不行。
  面对向东的时候什么并不行。
  一瞬间,各种情绪塞满他的腹腔,他忽然想要拽起向东的领口,质问“明明说好的会先听我解释,绝不会盲信流言”,为什么就不算数了呢?
  ……可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毕竟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想要分辨也并没有余地。
  何况……
  ……比起喜欢上许嘉音,为了许嘉音来向自己交涉这种事……这点偏见根本不值一提不是吗?
  可……
  但是……
  文怡抬手抵住额角。
  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一次为什么格外不能冷静了:
  之前,哪怕是在最开始他特别针对向东,两个人关系最僵硬的时候,向东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以厉向东的修养,恐怕无论对谁都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吧……
  ……果然,什么旧情难忘都是骗人的。
  哪怕厉向东也不能免俗。
  不再爱了的EX,和老旧的礼服、过期的食物、长满杂草的花园一样,是最不让人留恋的东西。
  “嘶——”
  文怡正挂上一抹自嘲的笑,飞快地转动脑筋妄图想方法全身而退的时候,左手被轻轻地握住——微妙的刺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又……”
  厉向东看到文怡抬手摁额角,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送嘉音回学校之后,又专程折回来:他看到文怡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就觉得,看上去很疼的样子——从一看到黑手套,他就觉得心口发闷,也不知是为什么。本来想送完嘉音赶紧回公司,好歹把下午董事会的“……什么时候搞的?”
  回过神向东已经把黑手套扯下来。文怡想要抽回手,试了两次,没成功——向东捏着他的手腕,很用力,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
  “就早上。”文怡诚实回答。
  伤口的状态很明显,根本瞒不过。
  向东皱着眉,一点点把那个包扎得并不怎么妥帖的纱布拆开:“怎么又这样,不是都好了吗?”
  文怡抿着唇角,心说还不是因为你。
  话到嘴边却变成:“关你什么事。”
  气氛这么好,让人迷惑,却让人清醒。文怡心里又酸又涩,觉得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贪恋这个人哪怕一点点的温柔。又觉得委屈得要命。你都移情别恋了,还记把我的坏习惯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医药箱呢?”向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问。
  声音又低又温柔。
  回来之后文怡还是第一次听到向东用这种模式和他说话——刻在身体里的记忆一下涌上来,文怡根本扛不住,一下就乖了:“办公室。”
  “带我去。”向东说,不容反驳的语气。
  “哦。”
  文怡点点头,乖乖地任由他拉着手——幸亏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看到文怡和谁在一起都不觉得奇怪”的贴心下属,否则看到这种组合一定眼都瞪得凸出来。
  向东的包扎手法很熟练。
  像是不仅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曾经长期从事此项工作一般。
  向东看着自己飞快动作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看到文怡手上的伤就慌了,一时没注意,现在想来,为什么看到他戴黑手套就有不好的感觉?为什么好像知道他有这习惯?为什么会因此感到很生气?这也都是雄性动物的圈地本能?
  在这之前……
  向东想起两人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
  ……酒店里有安全套。
  他也拿了。
  但文怡却说:“这个牌子不行,你会过敏。”——结果就是让他直接进入,还射在最里面。
  他的确对很多东西过敏:防腐剂、很多种类的化纤、工业添加过多的橡胶……等等其他。他从小被非常精细的养大,接触的都是纯天然的绿色制品,在面对人工制品和污染的时候,防御总比别人要低得多。
  但这件事,只有很亲近的朋友和下属,类似唐毅和乐正阳他们才应该知道。为什么文怡会知道什么牌子的安全套他会过敏?而且……向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就一夜情来说,让对方直接留在身体里似乎也太……
  “怎么了?”文怡握了握包扎好的手,抬头看他黑沉的脸色吓一跳。
  向东头痛。皱着眉不说话。
  站起身后撤两步。
  “向东?”文怡跟上去,微踮起脚,看他的眼睛。
  向东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想要逃,伸手推开他:“啧,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文怡的表情瞬间凝固,片刻从暖春退回寒冬:“……好吧厉先生,需不需要我帮忙叫医护人员或者救护车?”文怡退回到安全位置上,重新把手套戴起来,“您看起来不太舒服。”
  向东迟疑着,摇摇头。
  他想起这两天的梦,那个纠缠在他梦里捉住他心脏的人,那个人,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向东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一次足足呆满两个小时。
  他不断地反复问医生这样的梦境是什么意思,梦有没有可能是现实的投射,又或者,更具体一点说,以前曾经交往过这样的人。
  他现在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唐毅和他共同的好友萧默晨——先是摆出专业的姿态,拿着出论著再一次向他强调“梦的解析”那一套不但已经过时,而且被证明是错误的;紧接着以朋友的姿态摆出一张不胜其烦的脸:“向东,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他翻着白眼,“所以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我如果告诉你,对,你之前是有交往的人,梦里就是见到你以前的恋人,你相信吗?”
  这倒把厉向东问住了。
  他失去记忆的时间段是高中那三年,从年龄上来说算是——早恋?
  厉向东早恋?
  这个假设一进入脑海,向东自己就笑起来:“果然……不太可能。”——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但他自己的行事作风他还是懂的。厉家不同于其他有交际的大家族,老爷子非常传统,在一众西化的风潮中特立独行。厉向东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被教养成为一个真正中国化的“君子”,严整端方,重视责任义务多过个人享受,“必须做的事”和“想要做的事”有冲突一定会先选择前者。
  这样的他居然有早恋经历?
  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是吧。”默晨耸耸肩,“你自己都不信的事,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问我呢?——我知道啦,你最近,刚刚,呃,有了人生第一次体验,而且这体验还有些违背你的日常行为准则,所以自然心理冲击要大一些。但事情发生了,多想它也没有意义,把现实中发生的事和梦境无端地联系起来就更荒唐了。无论作为你的医生,还是作为朋友,我都想说,胡思乱想,纠结于梦和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不如多关注当下,着眼未来?”
  咨询室里的默晨穿着西服、带着无框眼镜,透露出和平日不同的专业气息,连说话的声音和节奏仿佛都经过精密计算,方便以最舒适的角度送进人的心里。
  向东沉吟片刻,感到有些被说服:
  这半个月来深受文怡困扰,对嘉音不够上心,以至于很多时候嘉音都用带着忧虑的目光望着他——虽然他和嘉音之间并没有开始,但这样的“三心二意”总在道德上折磨他,静下来想想确实蛮不好意思。
  可是……
  ……究竟为什么,只要想到苏文怡,总觉得有点放不下呢?
  因为是第一次和人有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吗?
  还是真因为他笑起来和嘉音有点像?——自己有那么颜控吗?
  向东信步走出咨询室。
  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一时神游,心思飘得很远。
  所以,他没听到默晨看着他的背影给人打电话,说“情况不是很稳定。脑和记忆这方面非常复杂,就算现在的研究也只进行到很浅薄的地方……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会想起来,只能说尽量控制……不,不要谢我,向东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也没有感觉到手机在口袋中不断震动。
  直到他回过神拿出手机,才发现整整六个未接来电,全是许嘉音的。
  向东一下就慌了:
  在他和许嘉音的交往史上,还从来没有过漏接对方电话!就算深夜三四点的来电也从不漏接!
  他连忙打回去。
  “师兄?你不来了吗?”嘉音的声音隔着电流,听上去不太对劲。
  向东这才想起他今晚约了嘉音吃饭,并且带他去看最近新出的闻艺复兴时期画家的展览。
  结果居然忘记了。
  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和忘记和嘉音的约定。
  向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中的歉意。
  嘉音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那个……如果你赶不过来,我就先走了。”
  “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嘉音说,声音又低又沮丧,“和……别人在一起。”
  说的应该是楚玉麟。厉向东一下就明白。他皱起眉:“你要个包厢,等我去接你。这么晚,我不放心。”
  “……好。”
  开车出门的时候向东内疚又后悔:就像默晨说的那样,他应该摆正心态,打消“首次印记”的情节,把文怡妥善地放到“意外”的位置上去,以免影响到真正重要的人。
  ——虽然不一定能在一起,但看到眼睛的那一刻就决定要宠嘉音一辈子,他并不打算背叛当年的心动。
  
  第16章
  
  就在向东驾车向嘉音疾驰的时候,文怡一脚踢开唐毅办公室的门。
  而唐毅刚刚挂掉萧默晨医生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唐毅对他笑起来——事实上他也是很帅的青年,眼角低垂看上去格外纯良,“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文怡微笑。
  对他勾勾手指。
  唐毅一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脚蹬地面,椅子滚轮骨碌碌地滑过去——
  被文怡“噗”地一脚踩在两腿之间。
  唐毅的笑容古怪地凝固了。
  “你们是不是对向东做了什么?”文怡居高临下地问——他只有174cm,就算在南方男性中也不算高,在185往上的唐毅厉向东面前更是差点进不到视线里,但这个角度却让他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唐毅又笑起来:“怎么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作?”
  从容不迫,全然没有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别人脚下的自觉。
  文怡皱起眉。
  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一见面就上床,向东半醉着,第二天起来又兵荒马乱,并没有能理性地对话,加上他自己的情绪也很上头,没有详查。今天被向东拦住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向东明明时常下意识地对他做出依恋的姿态。
  可对话的时候又很僵硬。
  为什么呢?
  文怡想到站在向东身边的唐毅……
  之前明明因为自己的事,向东和唐毅有些生分,现在为什么又?
  “怎么?”唐毅索性又往前凑一点,把自己的下。体往文怡脚下送,“忽然又觉得我没那么坏了?”
  文怡的脚一滞,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来,可立刻就控制住,向下一用力,抿着嘴唇,握了握受伤的手:“要让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要你的命。”
  唐毅疼得额上直冒冷汗,脸上的笑容却又甜又开心,抬头望向文怡的表情沉迷得像是注射了迷幻剂的人:“尽管来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暧昧,“我现在是巴不得能死在你手里。”下。体竟然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在文怡的践踏下膨胀起来。
  文怡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欲望,脸色越来越沉,脚继续放着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唐毅像是吃到糖的孩子那样笑得得意洋洋:“你还是这样,遇到真正在乎的事情,脑子就不清醒了,这么多年也没变,真是可爱。”他说着,手松松地握住文怡的脚踝,从裤脚溜进去,一点点往上蹭,“你也不想想,就算我真想对他做什么?可能吗?我固然有我的能耐,但他是谁?他是厉家大少爷。不是人人想动就能动的。”
  话是很有道理。
  文怡听得愣了一秒。
  这才发现唐毅的手指已经爬到他的小腿上,带来蛞蝓般冰冷黏腻的触感。文怡嫌恶地踢开,正想说什么,唐毅抬眼看他:“再说,向东这个人,你也知道。他有那么容易受人影响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他情绪波动?谁能让他受伤?谁能让他一蹶不振?谁能让他……”
  “别说了!”文怡尖声打断他。
  “你看,”唐毅摊了摊手,“在他身上,有决定权的,从来不是我——小怡,我想提醒你,是你自己先放手的。”
  文怡的脸惨白如纸。
  当年出事之后,厉家夫人亲自来找他,向他阐明利弊。彼时他既没有钱,没有势,有的只是苏家三少爷的一个虚名,和一副残破的身体。向东为他伤得很重。玉麟和二哥都算仗义,表示只要他提,就愿意背着家族为他提供帮助。可万一被家里发现呢?楚家和苏家会选择自己还是厉家?这一目了然。就算不被发现,这些帮助足以让向东渡过难关吗?
  文怡不敢赌。
  他默默收拾行李,飞回太平洋彼岸。
  现在想来,当年果然还是太嫩。被允许查看病历和允许通信的“宽容”忽悠一下就过去了。
  不过,就算现在的他,回到当年,大概只能一筹莫展。
  毕竟当时掣肘太多,而他又太弱小——能力也是,心理也是——能倚靠的只有当年同样不过是青涩少年的厉向东。
  向东从来不会说辛苦,但文怡舍不得。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
  刮台风。
  下着暴雨。
  天像要塌了一样黑。
  他伏在向东背上,头就倚在向东颈侧,只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爱人的侧脸,被汗水和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前和鬓角,发梢上的水汇成涓涓的细流不断地渗下来,一丝丝地浸透文怡的心,他只觉心口又酸又疼,然后听到向东说:“怠怠对不起……”闷闷的声音,和着沉重而快速的心跳,顺着紧贴文怡胸口后背传过来,震得他全身一阵阵发麻。
  文怡用尽力气抬手挡住向东的嘴,轻轻地亲了亲脸边向东冰凉的耳朵尖——他几天没喝水,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吐出一点小小的气音,在天幕庞大的雨声中就像巨浪中的一块浮木,他不知道向东究竟能听到多少,但他只是固执地一次一次地说:东哥哥,现在我们都还年轻,总是有能力不足的时候,不周到的时候,可即便这样,你不也还是用所能有的最大的能力来保护我了吗?
  不多时感到向东的耳朵热起来,虽然全身都疼,文怡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凑在向东的颈侧,深深地吸一口气,混杂着汗水的体味,已经是男人的味道。
  东哥哥,你会变得很强大,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
  文怡忍不住说。
  一个闪电带着惊雷把他后面的话拦在口中。
  向东连脖子都红了——不知是热、是累,还是不好意思。
  文怡紧紧地搂着情人的情人的脖子:我也是,会为了你,变成更好,更强大的人。
  为了这个承诺,他咬着牙在这个世界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搏杀,在最黑暗的地方出入,扔掉怯懦、怠惰甚至自尊,去往一些可以更靠近目标的地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地坚持了许多年。
  回过头来想想,或许在最初的路口就走错了。
  真是个糟糕的笑话。
  “小怡,”唐毅趁他失神,往他颈边凑,贪婪地吸一口气,“向东很好,但和你不合适。你他保护不了你。回来跟我吧。只有我才……”
  文怡一个激灵跳起来,直接给唐毅下腹来了一膝盖,扭过手把他抵在地上,冷笑一声:“唐先生觉得,我需要人保护?”
  唐毅随便挣了两下试了试手感——不得不承认,文怡在身体素质的确有过人的天赋,他身体软,反应快,感觉超敏锐,几年的锻炼进步飞速,力量刚及格但技巧过人,普通保镖三五个搞不定他,就连唐毅自己也只能和他四六开。
  他现在有钱。
  手上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有靠得住的家世。
  背后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靠山。
  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唐毅被摁在地上,别扭地转头看文怡抵着自己肩膀的手,又用余光瞥那双清浅冰冷仿佛无机质的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记得这双手贪婪地在自己身上汲取温暖那种小心翼翼的柔软的甜蜜的触感,记得这双眼睛曾经用多么贪恋多么崇拜多么痴迷的眼神看过他的脸。
  回想起来总是奇怪: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会赶他走的?
  “我和谁合适,”文怡的指尖扣上唐毅的喉口,把他从回忆里拉回现实,“我自己说了算。”
  “不,”唐毅笑起来,“向东说了才算。他现在就是不要你……”
  文怡指尖一动,唐毅疯狂地咳起来。
  “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没用,”唐毅一面咳一面说,笑得反而更深了,“事实是不会改变。你自己也知道,否则何必这么生气?”
  文怡扣着喉咙的手微微颤抖。
  “何况,你一开始是为了什么理由去靠近他?”唐毅挑眉,反手一扣,把文怡的手取下来,站起身拍拍衣角的灰,“向东对你有感情是一回事,能不能继续相处下去是另外一回事——这种事,有感情反而更糟。你以为向东……”
  “是因为我?”文怡打断他,飞快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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