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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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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秦礼言想吐血。
  方铮驰临出门前转头笑眯眯地说:“我个人认为你一会儿还是得把文章打出来,不如直接在电脑上写吧,何必多此一举?”
  “方铮驰!你早干吗不提醒?!!”
  方铮驰笑着关门,回自己书房完成秘书工作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秦礼言完成任务,传过去,附送一封诚恳的道歉信。
  秦礼言洗完澡,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晚睡哪儿?
  方铮驰抱着被子从楼上下来,扔在沙发上,秦礼言愣愣地看着他。
  方铮驰笑着说:“我是不是解决了你的捆扰?”
  秦礼言傻乎乎地点头。
  “不如今晚我也睡沙发,同甘共苦,多能体现我的体贴啊!”
  秦礼言暴跳,“滚滚滚!”方铮驰大笑,偷了个吻,秦礼言一拳揍过去,方铮驰顺势抓住,撕掉疮口贴,促狭地眨眼睛:“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你少肉麻!”秦礼言捋起袖子,“这鸡皮疙瘩起的!糙手!”
  方铮驰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秦礼言的脑袋,上楼睡觉。
  第二天,方铮驰下来,秦礼言已经起床了。方铮驰找了一圈,他正趴在桌上画边框。方铮驰二话不说,抽掉铅笔,拎着秦礼言的胳膊就走,“他们给你多少钱让你废寝忘食到这种程度!”
  吃完早饭,秦礼言又“噌”一声钻了进去,方铮驰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说:“我帮你写论文没有酬劳吗?”
  秦礼言扒着门框探出头来,“两百块钱全归你。”
  “我暂时并不缺这两百块,而且我是高薪劳动力,”方铮驰拿上车钥匙,走到门边,“过来。”
  秦礼言板着脸,站着不动。
  方铮驰又好笑又好气,“吃不了你,过来帮我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来。”
  秦礼言跑了过去,方铮驰一把抱住,压在门板上,亲了下额头,“我今天一天一夜都不回来,你一会儿会想我的!”
  秦礼言也不挣扎,伸手抱着他的腰,咬着牙说:“等不到一会儿,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隔着衬衫狠狠掐了一把,方铮驰闷哼,急忙抓住他的双手按在门板上,“又使用暴力?”
  “你欠揍!”
  方铮驰突然吻住他的唇,秦礼言张嘴就咬,方铮驰失笑,“这个送别吻真是……真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吻着脖子呢喃:“这酬劳只够一篇论文的,另一半可以等到交货时再付。”放了他,“好了,继续画画去吧。”
  “哎!不搬东西了?”
  方铮驰一拍额头,表现得恍然大悟,“等我哪天把后备箱装满了再找你搬。”
  秦礼言一跌足,“方铮驰!你混蛋!你……”方铮驰已经出门了,几分钟后,汽车扬长而去。
  秦礼言生气:这家伙的话根本不能信!

  35

  方铮驰径直回了学校教工宿舍区,对方教授说:“爸爸,我能跟您谈点事情吗?”
  父子俩进了书房,半个多小时后,方教授笑呵呵地送儿子出来,“有空常回来……呃……你的卧室能不能也改成书房?”
  方铮驰笑说:“改吧。”手里拿着篇光电学论文离开家,当然,这论文是——方教授的。
  老头对着空调傻笑了几十分钟,直到方夫人回家,老头一步蹦到老太太面前,“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四子终于要定下来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一篮子菜哗哗啦啦洒了一地,“真……真的?”方夫人弯腰捡东西,手直抖,“谁家孩子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
  方教授老大不高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小四子哪点不是出类拔萃的?”
  方老夫人把打碎的鸡蛋扔进垃圾桶,“不了解他的时候,小四子确实什么都好。时间处久了,非得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可,吃了亏找谁诉苦去?那可怜孩子到底是谁?”
  “唉!你说的没错!他叫秦礼言,前面那栋楼白祈生的学生。挺好的孩子,怎么就落到小四子手里了?”
  这回换老太太不高兴了,“哪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小四子人中龙凤,有你这么往死里贬低儿子的吗?他找个男朋友容易吗?你要是敢搅黄了我跟你没完没了!!”方教授简直瞠目结舌,方老夫人接着说:“哪天叫小四子把那孩子带回来,我做一桌好吃的安慰安慰他!唉!!真可怜!”
  方教授真是无语对苍天,对着虚无的空气大发感慨:女人无理取闹永远都能振振有辞!儿子,幸亏你喜欢男人,一辈子都用不着受女人的气了!
  方铮驰回饭店,先上法律顾问的办公室,笑着说:“江先生,我有些私人事务想请教你,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江先生诚惶诚恐,“您说您说。”
  “其实也没什么,”方铮驰取出论文范围,“我现在没什么时间,能不能请你写下来我慢慢看?”
  “好的好的。”
  方铮驰微笑着回办公室。
  得!两篇论文都有着落了。还都是专业级的!绝对专业!劳动者得不到任何薪酬,窃取者倒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说,方先生的话坚决不能信!这是真理!不容质疑的真理!
  当然,这事秦礼言完全不知情,否则能当场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他在家正画得昏天黑地呢,一早晨全花在打底稿上了。
  中午,方铮驰打电话来问:“吃饭了吗?”
  “还没。”
  “小区对面有家酒楼,现在就去,别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掐断手机,接着画。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你有完没完?哎?……妈!我没说您……我现在在郊区……呃……是是是,跟同学一起玩……好,过完长假就回家。再见。”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勾完最后一笔,秦礼言捶捶酸软的腰,“大功告成!哈哈!……真饿得不行了。”
  开冰箱翻出面包,就着白开水,三两口吃完,啃了个苹果,午餐就此解决。
  一下午对照着电脑打印图思考如何着笔,光配色清单就写了三张纸。
  长时间近距离用眼,秦礼言眼球干涩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实在抗不住了,晃到隔壁躺在小靠床上闭目养神。
  刚睡没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抬头四处找钟表,惊呼:“四点了?”
  急忙换了鞋出门挤公交,踩着五点的钟声进入饭店。
  秦礼言刚到西餐厅门口,差点被滚滚声浪顶出来。这餐厅乱得——比菜场有过之无不及,各地方言应有尽有,大包小包随处堆积,孩子叫大人闹,导游举着扩音喇叭招呼:“广安的朋友,吃完别走先领房卡”。
  秦礼言头快炸了,但凡读多了书的人都有个共同的弱点——受不了嘈杂的环境。
  秦礼言打开琴盖,一指头敲在最高音上,居然……居然石沉大海!完全泯失在轰轰烈烈的声乐和鸣中。秦礼言哀叹,无精打采,伸出食指,从1到7挨个戳一下,再从7到1戳回来。然后,换个音阶接着如法炮制。
  一名服务员端着托盘往钢琴上一靠,“唉!这才第一天,什么时候算个头啊!”
  秦礼言故意板着脸,一副领导训话的架势,“注意点注意点,服务行业,笑脸迎人。”
  服务员拿托盘敲在秦礼言肩膀上,笑骂:“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完走了。
  “我这不是坐着吗?”秦礼言扭头,“哎?……方总。”
  方铮驰微笑,举目扫视餐厅,说:“很多时候,牺牲与妥协是难免的。你得承认,高雅与热情分庭抗礼多年,却一直处于下风。那是因为中华民族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个热情的民族。”
  你拉倒吧!我们这民族热情?再说,哪是高雅敌不过热情?根本就是高雅敌不过利益!
  方铮驰转脸问:“你能受得了这份热情?”
  秦礼言站起来,“我快被它淹没了,您得当那根救命稻草。”
  方铮驰笑着拉他出餐厅,朝厨房走去,秦礼言奇怪,问:“去厨房干吗?”
  “取些食物到我办公室去吃。你难道希望跟别人挤在一起展示中华民族的热情?”方铮驰回过头来,“你中午吃什么了?蛋糕、方便面还是火腿肠?”
  “你听谁瞎说的?”秦礼言心里纳闷:他怎么知道?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谨遵领导的指示,上对面酒楼吃了清蒸龙虾、葱段烧海参,还有石斑蛤蜊煲。一个月伙食费全赔进去了。”
  “粤菜?”方铮驰似笑非笑,“就我所知,那是家正宗的川菜馆。”
  “啊??”秦礼言脸通红,抻着眼睛讪笑了两声,“中午……吃了面包和苹果。”
  “还不错,挺老实。记住,以后别试图对我说谎。”方铮驰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轻声说:“其实……那确实是家粤菜酒楼。”
  “方……”铮驰两字还没出口,秦礼言看看他笑眯眯的表情,硬生生把闷气憋回肚子里。
  走进厨房,方铮驰去煎炉旁取牛排,秦礼言一眼看见了噩梦方鑫,这孩子正在洗刀叉。秦礼言的怨气顿时消失无影,乐呵呵地走过去,撞撞他后背,“忙着呢?你四叔没给你发奖金?”
  噩梦猛回头,怒火中烧,“姓秦……呵呵!秦先生你好,好久不见了!”这胖孩子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秦礼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往旁边挪挪,给方铮驰让道。
  方鑫都不敢拿正眼看他四叔,埋头苦干。方铮驰见水池里全是刀叉, 点头称赞:“洗得很干净。”噩梦急忙谦虚:“谢谢!谢谢!我该做的。”这四叔弯下腰,非常友好地接着说:“难怪最近业绩突出。……陈先生!”
  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匆匆赶来。
  “让他继续洗碗碟,最好全是陶瓷的。”噩梦浑身一哆嗦。
  小伙子为难,“总经理,他老打碎,采买都跟不上。再说,他也很可怜,手上划了十几道口子。”
  方铮驰微笑,“实践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品行。对暂时迷失温和本性的人来说,身体的疼痛是最佳的反省提示。至于碗碟破损,那是不可避免的教育投资。”
  这高大小伙子被说得晕晕乎乎点头同意。
  秦礼言鼻子快气歪了,你就鬼扯吧,还“教育投资”?这世上最需要被投资的人就是你方铮驰。转脸万分同情地看着噩梦。
  噩梦痛哭流涕,哀号:“四叔!您……您……”伸着脏手就冲了过去。
  方铮驰极其温润地微笑,“过来!抱着我的腰撒娇!你的寒假足够赔这件衣服的。”
  可怜的小方鑫慌忙止步,大声抽噎,“四……四……叔!四……叔……”
  这倒霉四叔上下打量他一番,点头,“减肥很成功!”转身领着秦礼言走了。
  秦礼言一步三回头,叹口气,“真可怜!他怎么摊上……”急忙住嘴,三两步赶到前头按电梯,“方总,您请您请!牛排我来拿。”
  方铮驰但笑不语,秦礼言开始冒冷汗。
  “好了,别紧张了,谈恋爱的男人对伴侣是很大度的。”
  “你胡说什么!”秦礼言左右瞟瞟,幸亏没人。
  俩人上了楼,秦礼言指着秘书的空位,问:“她今天又不加班?”
  “我是个宽大的老板,特地给她放了假。”
  秦礼言调头就跑,电梯门还没关,秦礼言一个箭步,没……没冲起来。
  就因为方先生的一句话——“有时候,我也是个很严厉的老板。”说这话时,人家态度极为良好,笑盈盈的。
  进了办公室,方铮驰说:“帮我冲杯咖啡……”话音未落又补了一句,“你会吗?”
  “不会!不会!”秦礼言生气,“本少爷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难说!”方铮驰扫视他清瘦的身体,“你今天中午的行为充分证明——你连吃都不会!”
  秦礼言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刀叉切牛排。
  “去倒两杯白开水。”
  秦礼言掀了下眼皮,“您真看得起我!打了杯子再叫我赔一整套?本少爷连吃都不会,您还指望我会什么?”
  方铮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眯着眼睛凝视嘴唇,秦礼言心头直擂鼓: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某些事情完全不必学会,只要跟着身体本能原始冲动去享受就行。你正是个中……”
  秦礼言“噌”一声蹿起来,“杯子在哪儿?咖啡呢咖啡呢?”四处翻找,忙乱得摸不清方向。方铮驰笑着嘟囔:“真是学不乖!”
  秦礼言端来一杯咖啡一杯开水,坐到对面,犹豫了好一会儿,说:“我能不能……能不能……”
  方铮驰静等他说下去,秦礼言难以启齿,方铮驰端起咖啡抿一口,点头,“味道好极了!”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搅拌,“鉴于你如此高品质的服务,我决定放你七天假以示奖赏。”
  “啊??”
  “吃完饭就回去。”
  “真的?客人怎么办?”
  方铮驰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完咽下去才说:“我想客人更乐意听服务员说菜上齐了,而不是你弹的钢琴曲。”
  秦礼言深有同感,但却摆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哀叹:“唉!利益果然是穿心箭!既然认定对方不可能再次光临,服务水平当然就能省则省。今天剥夺了听觉享受,明天是视觉,后天是嗅觉,大后天就轮到味觉了,利益却毫无损失,资本家们何乐而不为……呃……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秦礼言赶紧埋头切牛排。方铮驰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方铮驰从中餐厨房拎出六个大塑料袋塞到秦礼言手上,“带回去放进冰箱,吃之前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全是吃的?”
  方铮驰送他出饭店,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你会用微波炉吗?”
  秦礼言生气,“我成年了,不是你儿子!”
  “儿子?”方铮驰笑了起来,“知道儿子和配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方铮驰招了辆出租车,把他塞进车里,笑着说:“区别就在于能否合法地使用家庭暴力!”
  秦礼言愣了两秒,大怒,“你对我用的暴力少了?你还是把我当……”秦礼言骤然住嘴,左手一巴掌抽在右手上,嘟囔:“我在抗议当儿子?不当儿子当什么?”秦礼言沮丧地捂着脸:那家伙会怎么想?我说话怎么老是不过脑子?
  方铮驰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微笑。我们的方先生到底怎么想?谁知道啊!
  六天一晃而过,其间方铮驰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回来关心一下秦礼言,倒头就睡。秦礼言三餐不济变得面黄肌瘦。
  他俩真可怜!那幅画更可怜!
  砚台翻过一次,于是原本该是天空的地方愣是横空多出一座山;着色时,忘了换笔,画完才发现一艘帆船不是乌篷而是蓝顶;调深绿色时,墨汁少了靛青多了,所有伟松劲草颜色一律偏淡,画面的凝重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题写“江山如此多娇”时,大笔一挥,一个没留神,“娇”字潇洒过了头,最后一笔划上了红日,一大块黑斑根本遮不掉,秦礼言自我催眠:“‘乌雀绕日’,古蜀国神秘宗教的吉祥象征,多有文化底蕴啊!”“啪”一声盖上傅抱石的章。
  傅抱石就这水平?他当得了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吗?

  36

  黄金周过后,方铮驰又忙了一天,回家时秦礼言正拎着旅行包要出门,方铮驰拉住他,问:“画好了?”
  “是啊!再不完成我快没命了。”
  方铮驰抚摩他明显消瘦的脸,“是快没命了,我送你去吧。”
  秦礼言端详他疲惫的面容,“你还是留下来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突觉说得太亲密,又加了一句,“我怕你疲劳驾驶出车祸,连累我遭殃!”
  方铮驰歪着头微笑,“偶尔关心我一下这么困难?”慢慢吻上他的唇,秦礼言站着没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没反抗。
  方铮驰把他搂在怀里,喃喃自语:“你要一直这么听话该有多好!”秦礼言假装没听见,一把推开他,故意表现得心急火燎,“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赶紧去。”飞也似的跑掉了。
  方铮驰遥望奔驰的身影,微笑,“嘴硬心软脸皮薄!”上楼睡觉。
  秦礼言忐忑不安地把画摊在中年人面前,手心冒冷汗脊梁骨发寒。
  中年人拿着放大镜跟古董鉴定专家似的审查了好一会儿,终于站直腰,微微一笑,“得送去给老总看看。”
  秦礼言猛一跌,鼻子往外喷粗气,心说:忙了半天你做不了主啊。
  中年人出去了。
  秦礼言喝了口水,刚坐下又站起来,踱了两步,折回来端杯子续水,水哗啦哗啦溢出来,泼了一手,幸亏是冷的,干脆不喝了,绕着沙发一圈又一圈地打转。
  十几分钟后,中年人领着个三十多岁的小矮子回来,秦礼言立马必恭必敬站好,紧握双手,妄图控制它们不再颤抖。
  小矮子把画从左到右慢慢扫了一遍,操着南方口音说:“蛮好蛮好。”
  秦礼言悬着的心“砰”一声落了地,长长舒了口气,喜笑颜开地自谦:“哪里哪里,抬爱抬爱!”
  “不过……”
  秦礼言心脏“咯噔”了一下,被方铮驰的“不过”吓出后遗症来了。
  “不过,这个船是怎么回事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礼言抹了把冷汗,强作欢颜说:“这船与众不同,跟对联正好配套,‘千舟竞流 独占鳌头’,贵公司肯定独占鳌头。”
  小矮子频频点头,忽然神色一凛,眼冒精光,“这个船在中间,怎么独占鳌头?”
  完了!秦礼言悄悄往前靠了靠,紧抓桌沿,使劲咽了口唾沫,“那是……”清了清嗓子,“总经理,您年轻有为,必定后来居上,成为纺织品物流行业的领军人将指日可待。”
  这高帽子戴得——秦礼言自己都难为情。
  可是!!!小矮子居然开怀大笑,拍拍秦礼言的肩膀,“有学问的人,就是会说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秦礼言跟着哈哈大笑,指着太阳上的黑斑,自己报料,大肆宣扬古蜀国神秘宗教的诡异传奇及晦涩难测,古代先民的聪明才智及深厚的艺术造诣……滔滔不绝神采飞扬,最后总结:“文化的传承需要实体,需要有心人士的不懈努力,总经理,您正担负着这样的重任。”
  这话要是让方铮驰听见,早就微笑点头,先顺着他的逻辑夸赞,然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能让他这样信口胡言而置之不理?
  但是——
  对象不是方铮驰。
  所以——
  矮个子和中年人听得蒙登转向。
  呵呵一笑,小矮子不懂装懂,“有文化,有文化。我们就是有文化的公司。”
  秦礼言长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了。心说:有文化?选这么一幅中南海专属品挂在大厅,你的文化就高不了!同样是总经理,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矮子跟中年人咬了两句耳朵,走了。
  中年人竖起大拇指,“你真能掰!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总崇拜传统文化的?”
  瞎猫碰到死耗子了?秦礼言汗颜。
  “你能不能再画一幅,挂在我们老总办公室里,霸气的那种。”
  又来生意了?秦礼言咧着嘴笑,“好好好,没问题。写意还是工笔?”
  “啊?什么叫写意?呃……随便吧,一米见方就行,一周能画完吧?我们老总要是满意,五千块润笔费不成问题。”秦礼言点头,中年人指着画具说:“这些东西全送给你,我们用不着。”
  秦礼言上会计室领了两万两千块钱,手抖得厉害。从公司出来,脚步虚浮,眼前轻飘飘的,心里不停地叨念:两万啊……两万啊……外行的钱太好赚了!!
  财一大气就粗,秦礼言招了辆出租车,“去某某小区。”头脑里幻想着方铮驰见到这么多钱该是副什么样的嘴脸。吃惊!肯定得大吃一惊!刚美兹兹地想了两秒,又暗骂自己小家子气,他难道连两万块都没见过?
  进了家门,方铮驰什么样的嘴脸他都没见着,人家还在睡觉。
  秦礼言把包拎进画室,揣上两千块出门回家,他爸上班,他妈接过钱,问:“七天没回来没去玩吧,是不是赚钱去了?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秦礼言点头。
  “傻不傻啊!”他妈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为两千块苦成这样值得吗?中午煮点好的给你补补。”
  秦礼言呵呵呵地笑,“妈,我要喝甲鱼汤。”
  他妈拎着菜刀探出头,笑骂:“小兔崽子,真想得起来吃!”
  吃完饭,秦礼言要走,他妈死拽着不放,“刚回来又走,你那课快别上了……”没说完,他妈眼睛突然一亮,凑过去问:“是不是找到儿媳妇了?”
  也不管秦礼言承不承认,他妈使劲推他出门,“快走快走,约会约会。哦,等一下。”跑进去装了满满一保温瓶甲鱼汤拎出来,“跟儿媳妇一起喝。呵呵……”眼神突然一凶,接着说:“我告诉你,秦礼言,儿媳妇如果不是高学历知书达理的,就休想进这家门!”
  秦礼言被赶了出来,拎着汤晃出小区,坐公交回学校,直接去了美院学生会办公室,几个百无聊赖的人闲得直打哈欠,见秦礼言进来,会长精神百倍,嬉皮笑脸地说:“秦大学士,近来安康?小可这厢有礼了!”副会长一铅笔敲在他头上,“秦大学士那是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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