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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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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微的脸色很差:“你什么屁事非得现在说?”
杨乐佩无辜:“你是不是手机关机了?”
安柏微按了按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依旧一片漆黑,便从鼻间不耐烦地哼出个音来,表示肯定。
“俞队找你,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只好给我打过来了。”杨乐佩说起这事也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我和小修修温馨的午饭时间打断了……都怪你,让你不开机!”
安柏微算是明白了,俞风这人就见不得情侣狗秀恩爱,必须得打断一两个才开心。
没人接电话被冷落掉的俞风此时坐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
“电话给我,你们继续吃饭去吧。”安柏微伸手,“我今天就让俞风知道为什么他找不着对象。”
杨乐佩已经被祁修拉着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八卦地探头回来:“为什么啊?”
“因为他总打断别人秀恩爱。”安柏微信口胡诌,“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给他配对。”
杨乐佩坏笑一声,刚要发表点什么言论,就被祁修生拉硬拽出了门,其过程特别凶残。
安柏微关好病房门,还特地反锁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陆辙床边,用祁修的生日解开了杨乐佩的手机密码,嘟囔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用这一个密码。”
杨乐佩的手机背景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上半身没穿衣服,后背和腰间的肌肉群特别吸引人的目光,短裤下的腿也绷着美妙的力量感——只不过这个男人不是祁修。
“老杨这不完犊子了吗?”安柏微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后便把杨乐佩的手机背景图拍照发给了祁修,卖队友卖的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这是谁啊?”陆辙探头过来看。
安柏微扬了扬杨乐佩的手机,啧啧感叹:“不知道他最近又迷上哪个肌肉男了……老杨对这种肌肉男迷之喜欢,经常对着美男图流口水,习惯就好。”
陆辙:“……”
“也不知道俞风那小子找我什么事……”安柏微嘀咕着给俞风打了过去,没隔几秒俞风就接了起来,第一句就是,“找到安队了吗?”
“找到了。”安柏微似笑非笑,“这不听你说话呢嘛。”
俞风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陆辙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你要是让小辙出任务,那就没养好。”安柏微护短护得不带眨眼的。
“……你至于吗?”俞风特别无语。
“医生说了,小辙现在得静养,联刑部的事我都不让他插手了。”安柏微说的一脸自豪,那模样不像是部下没法工作,更像是自家孩子得了免干活的金牌似的。
陆辙别过头去,简直没眼看。
“我找陆辙,你把电话给他。”俞风觉得自己无法和神经病沟通。
“有事跟我说。”安柏微死活不撒手。
“我跟你说不到一起去。”俞风嫌弃,“快给陆辙。”
“不给。”安柏微翻了个白眼,“我家小辙脾气好又温柔,被你三言两语说的出了外勤我找谁哭?万一伤口感染还不是我来照顾?”
俞风木着脸被安柏微强塞狗粮,等他叭叭完之后才继续木着脸说:“我也能替你照顾。”
“你是不是对我家小辙有什么非分之想?”
“安柏微。”陆辙忍无可忍地吼他,“手机给我。”
安柏微委委屈屈地看了陆辙一眼,边乖乖递手机边不消停道:“俞风那家伙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注意……”
陆辙面无表情:“滚出去。”
“我不。”
“那就闭嘴。”
安柏微偷偷笑了下,挨着陆辙坐了下来,把手机调成免提,腻腻歪歪地靠在陆辙身边听着俞风的声音。
陆辙僵着身子推了推安柏微,反被安柏微攥住了手,还被吧唧一口亲在了手背上。
电话那边的俞风:“……”
他觉得自己当个聋子挺好。
“俞队,什么事?”陆辙定了定神,一边推着安柏微一边问俞风。
“伤养得怎么样了?”俞风按照国际惯例先寒暄。
“明后天就能出院了。”陆辙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几天你抽个时间去见一见蓝绍齐吧。”俞风犹豫着说,“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跟你说。”
第76章 Chapter 76
“你先等会。”
在陆辙走出联刑部的大门前,安柏微拉住了他。
陆辙以为他又要玩那些临别亲亲的把戏,已经准备要揍人了,结果拳头都绷紧了,安柏微却在他眼前晃起了一张清单。
“先来看看这个。”安柏微拉着他坐在联刑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抖了抖手里的清单,“戴小舟刚整理出来的,我觉得有点问题。”
陆辙看着白纸黑字顿时头大:“这什么东西?”
“万昌廷和韩少炜之间的交易往来。”安柏微戳清单,“前几个月都没什么问题,你看十月份他们的交易内容。”
“我看。”陆辙面无表情,“我又看不懂。”
“……”安柏微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恍然了一下,边忍着笑边揉了揉陆辙脑袋,“抱歉抱歉,我光顾着找线索了……”
陆辙一把夺过那张清单,看了看刚才安柏微戳过的地方,口气很硬:“这不,写着十月……十月,和十月……”
陆辙把那一段话里的“十月”都挑出来面不改色地读完,随后把清单丢到安柏微怀里,冷着脸不说话了。
安柏微知道他的小辙有情绪了,当下忍不住把人往自己这边揽了揽,陆辙僵着身子岿然不动,安队长只好屈身凑过去,指着清单给陆辙说:“十月份的时候,韩少炜提供给了万铭宇一颗心脏,时间是十月十四号……方唐出事那天。”
陆辙皱了下眉。
“这颗心脏,有可能是韩少炜亲自动手挖的……很有可能来自于方唐。”安柏微的声音低了下去,“具体怎么跟蓝绍齐说,就看你了。”
……
陆辙按照流程出示证件接受安检,等他走下安检台的时候,不远处颠颠地跑来一个人,朝陆辙伸出手去,十分热情。
“陆副队,来来,这边请。”
陆辙打量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穿着警服,乍看上去带着点殷勤且不讨喜的笑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副殷勤样子只是一层虚伪的外壳,若是客人就着这副殷勤往上爬,恐怕会摔得挺惨。
巧得很,陆辙就是那个熟悉他的人。
“张警官。”陆辙伸出手跟他对握,“叫我名字就好。”
张限,曾经也是联刑部三分队的一员,只不过在江祝源出事以前就自愿来了这里。他是个顾家的人,为了家庭的稳定他放弃了跌宕起伏的联刑部,现在看来在这里过得也不错。
“还叫我张警官。”张限无奈笑着拍了拍陆辙的肩。他的年龄和江祝源差不多大,曾经也属于宠陆辙宠上天的那拨人。张限本来就喜欢孩子,放在联刑部那个大集体中,自然而然就把更多的关注放在当时最年轻的小陆辙身上,谁欺负陆辙他就欺负谁,还必须得让施暴者给陆辙认错。
当然,这个施暴者一般是安柏微。
陆辙朝张限笑了一下:“那还是叫限哥。”
“你这小子。”张限还想像以前那样呼噜他的脑袋,手抬起来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轨迹已经分离太远太远了,他听说了陆辙和江祝源的事情,心疼之余还讶异面前这个年轻人竟还能够重新回到联刑部工作——单是这一点就是他赶之不及的。若是放在他身上,铁定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陆辙倒是顺从地低了低脑袋,任由张限的手落在自己头上,随即抬眼瞅着张限:“限哥还是喜欢摸我头。”
这句略带戏谑的话让张限突然感慨了一下,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回过联刑部了,当初那些精彩纷呈的日子已经抛在脑后多久了,他甚至都记不太清了。
张限摇了摇头,把那一股突然涌上胸腔的热意遣散,引着陆辙往会见室走:“我安排了隔离会见,还需要调整吗?”
“隔离会见?”陆辙想了想,“不用隔离,他很安全。”
“但犯人毕竟……”张限蹙眉,转而又舒展开,“好,听你的。”
陆辙不是普通的探监家属,他有别人无法预估的自保能力,这一点张限深信不疑。
两人走进一间小会见室,栏杆后面端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男人。
蓝绍齐穿着干净的囚服,还是那样的斯文优雅,听到有人推门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看到陆辙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甚至扬了下嘴角。
陆辙多看了蓝绍齐几眼,他与几个月前相比瘦了一圈,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只不过那双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就连一个简单的笑意都到达不了眼底。
张限把隔离门打开,朝陆辙示意了一下,陆辙微微颔首,低声说:“辛苦了,限哥。”
张限拍了拍陆辙,转身走了。
铁门关上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死寂,随后是陆辙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他径直朝蓝绍齐走去,最后站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过得还好吧?”陆辙淡淡地问。
蓝绍齐不说话,只是看着陆辙笑,他的笑容很浅,眼中还带着些深藏的悲伤,看上去像是一种苦笑。
“找我有什么事?”陆辙抽出椅子坐下。
“如果我说只是想见见你,你会转身走吗?”蓝绍齐的声音依旧很好听,却没有太多起伏的声调,像是根本不在意陆辙是什么回答一样。
陆辙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摇头:“你找我一定有事。”
蓝绍齐轻笑一声:“陆警官果然是陆警官。”
陆辙不言。
“我账户里的钱都给了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其中一大部分留给了汪静,供他吃穿上学。前段时间,崔宁还带着他来看过我。”蓝绍齐微微皱起眉来,“但前几天我突然没了汪静的消息,公司的人联系崔宁也联系不上……我有些担心。”
“有没有具体的时间?几天前?”
“四五天吧,我记不太清了。”蓝绍齐说,“每周都会有人来跟我聊会天,上周公司来人的时候,说突然联系不到崔宁母子了,前天来的人也这么说。”
“我会注意的。”陆辙点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我想见你。”蓝绍齐淡淡地笑,“这次是真话。”
“我知道。”陆辙语气也很淡,“否则你随便找个警察就可以说的事,为什么非要叫我来才肯说。”
蓝绍齐不置可否:“麻烦你了,陆警官。”
“不麻烦。”陆辙摸了摸口袋,摸出来一个手指大小的瓶子,瓶身呈流线型,里面装着一层细细的粉尘,他将小瓶子推给蓝绍齐,“是方唐的。”
方唐这两个字一出口,蓝绍齐突然震颤了一下,他久久凝视着被推到面前的那个小瓶子,眼里渐渐聚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这是方唐的心脏。”陆辙轻声说,“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们找到了他的心脏,并且给你带回来了,他走得很完整。”
蓝绍齐默默地攥住那个小瓶子,将其握在心口的位置,从陆辙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几滴眼泪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去,有几滴落在了瓶子上。
任务完成,陆辙也该撤退了。他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悄无声息地朝会见室门口走去,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带着鼻音的声音。
“谢谢你,陆辙。”
陆辙走了出去。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方唐的心脏呢?
他出去的时候,张限已经不见了踪影,陆辙简单跟狱警打过招呼,便自顾自地离去。监狱外面的天湛蓝如洗,一丝杂云都不见,陆辙深深吸了口气,转到车棚去取自己的自行车,结果锁还没来得及打开,余光就瞥见一抹黑影从身边掠过。
陆辙迅速转了个身,身后却空空如也。
左后方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陆辙登时调转回去,孰料一只手突然从斜地里捂住了陆辙的嘴,陆辙反应极快地要把人过肩摔出去,谁知那人底盘极稳,陆辙使了两次力竟都没拉动他。
“陆辙。”一个微微的喘息声贴着陆辙的耳朵响起,陆辙一走神,便被那人捂着嘴压在车棚里,一众自行车挡在他们身边,不走近的话根本不知道地上还有两个人。
“是我,陆辙。”
淡淡的香水味刺激着陆辙的鼻腔,他霎时就知道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了。陆辙的脑袋有些混乱,他抓着韩少炜的手用力掰去,想恢复说话的自由,但韩少炜不动如山,依旧死死捂住陆辙的嘴。
“下次对付我能不能力气小点?”韩少炜凑上去抱怨,“我胳膊都快被你拧断了,熊孩子。”
陆辙瞪眼,呜呜嗯嗯地在他手底下哼唧。
“松开你不是不可以,你得保证别乱叫唤。”韩少炜低声说。
陆辙点头。
韩少炜依言松开手。
谁知陆辙第一句就问的没头没脑:“你是不是偷偷去医院看过我?”
“……”韩少炜有些无语,“原来我去的时候你没醒。”
陆辙疑惑地皱起眉:“你以为我是醒着的?”
“不然你叫我名字干什么?”韩少炜也疑惑。
陆辙登时有些凌乱:“你真的来过医院?”
“我去的时候你在叫我名字。”韩少炜凑近陆辙,轻笑,“叫得特别亲。”
陆辙嫌恶地推开他,韩少炜又不依不饶地凑过来,幽幽地笑:“我走了以后,你的安队长进了病房……我敢肯定你那时叫的还是我的名字,否则他不会脸色那么难看的出门。”
陆辙呼吸一滞。
“怎么样?醒了之后有没有被家暴?”韩少炜扬起一抹笑,看上去还挺开心。
陆辙艰难地回忆那天在病房都发生了什么,当天安柏微连提都没提韩少炜,只是进门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那以后过了几天,安柏微才委委屈屈地跟他提了一句——你和韩少炜小时候真的在一起玩过家家吗?
第77章 Chapter 77
“你松开我,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陆辙不搭他的茬,一动不动地盯着韩少炜,这个男人跟上次相见时相比瘦削了些,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这几天想必是没有好好打理——或者说,没时间打理。
在陆辙的印象里,韩少炜是个爱干净的人,如果不是被警察逼得太紧,一定会先把自己打理一遍,而不是邋遢兮兮地来见他。
“好好聊聊?”韩少炜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跟我聊那些人的事?”
陆辙装糊涂:“什么人?”
“从第一个死者方唐开始,到周文卿,到欢欢,再到万铭宇、万昌廷……”韩少炜顿了顿,“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怀疑这些人丢失的器官都跟我有关系吧。”
陆辙不动声色:“我们没证据证明跟你有关,除了你自己承认杀了周文卿。”
韩少炜失笑:“陆辙,你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杀人、倒卖器官,跟你们警察势不两立……但我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一路跟踪你到这里,现在你却要跟我聊这些破事?”
“那我应该跟你聊什么?或者说,你想跟我聊什么?”陆辙淡淡地问,“你冒着危险跟踪我,又冒险出现在我面前,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与我无关。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还记着小时候的情分,跟你闲扯一些风花雪月吧?”
韩少炜擒住陆辙的手猛然加大了力度,直捏得陆辙的骨头都嘎嘣作响。他定定地看着陆辙,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陆辙的手掰断似的,眼里冒着让人心悸的怒火。陆辙则淡定自若地迎接他的目光,这目光仿佛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我只是想你了,陆辙。”韩少炜死死压着他,一字一顿地往外冒,“我只是想你了,跟什么都无关,你明白吗?”
“是你不明白。”陆辙摇头,“是你沉浸在回忆里出不来了……你不该牵扯到我,韩少炜。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或许你有办法从目前的身份中脱离出来,但我不行,抓住你是我的职责,抓不住,就是失职。”
最后一个音刚落,韩少炜就感觉到什么尖利的东西擦着他的腰就过去了,饶是他反应机敏,身上也被划了个十多厘米长的血口子,等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稳住,陆辙早已鱼跃而起,警惕地候在几辆自行车后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折叠军刀还在往下滴着血。
“今天有没有带你的狙击手过来?”陆辙轻轻甩了下军刀,冷淡地说,“上次你说过,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劝我下次带枪。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劝你下次不要近我的身。”
“你真是……”韩少炜捂着侧腹磨了磨牙,终究还是没有对陆辙说重话。他摇头,眼底突然就涌上了落寞和惆怅,这副模样让陆辙心里猛跳了一下,却依旧跟他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上。
“陆辙。”韩少炜轻轻叫了一声,“从小你就知道,我这个人是有执念的。以前我能天天向你追要王子的角色,现在我也能一刻不停地把你从那边抢过来。”
这本是令人毛骨悚然、或者说惴惴不安的狠话,孰料陆辙突然一扬嘴角,笑得韩少炜失了神,他说:“可小时候你没有一次跟我抢到王子的角色。”
……
陆辙的自行车停在鸿飞公馆门前,停顿片刻,又骑着朝十梓街卖炒饭的那家店去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抓到韩少炜。
陆辙边骑车边回忆韩少炜的身手,按目前来看,陆辙和韩少炜两人应该不相上下,只不过韩少炜更擅长隐匿和逃跑,而陆辙的突袭则更优秀一点。
他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里赶出去,将自行车停了下来。
“老板,一份六元的炒饭。”
“好嘞。”
陆辙靠在自行车上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安柏微打电话说让他直接回家,现在天都黑了一半,最后几丝晚霞在天边盘旋了片刻,尽数隐匿了去。
也不知道安柏微吃没吃饭。
陆辙转了转手机,号码都已经拨了出来,又被他删掉了。
管他呢,不吃饭就当减肥了。
几分钟后,陆辙又要了一份炒饭。
在楼下停靠自行车的时候,陆辙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可四下环视,又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路人。鸿飞公馆里的路灯灯光不强,陆辙虽仗着眼神好,却也没法顾全大局,一个劲地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撞了哪门子邪,还是又被谁给盯上了。
他故意轻手轻脚地走进楼道,没有引亮声控灯,按电梯的时候,陆辙感觉到手里的塑料袋无风自动起来,他静静屏住呼吸,突然毫无预兆地啊了一声。
楼道内的声控灯登时唰唰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声小小的啊在陆辙身边响起,陆辙偏头去看,就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慌里慌张地抬头看他,大眼睛里还残留着被惊吓到的神色,一只小手轻轻搭在炒饭的塑料袋边缘,一切都一目了然。
陆辙偏了偏头,目光在小孩的手上扫了一圈,尽可能温柔地轻声问:“是不是饿了?”
杵在陆辙面前的是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看上去也不过八九岁大小,他尴尬地收回手,把两只小手都背在身后,讷讷地看着陆辙,嗯嗯啊啊了几声,始终没说出什么来,倒是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陆辙了然地笑了笑,他半蹲下身,平视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声音很温柔:“跟我回家,我给你吃炒饭好吗?”
小男孩睁大眼睛,有些失措,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惶恐地贴在墙上,拼命摇头。
“别怕。”陆辙继续蹲在原地,温声说着,“妈妈有没有教过你,警察叔叔是好人,是可以保护你的?”
男孩咽了咽口水,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陆辙从口袋里翻出俞风给他的警察证,远远递给小男孩:“看,我是个警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男孩惊讶地眨了眨眼,他谨慎小心地朝前走了几步,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了看陆辙手上的证件,等看清那上面的照片真的是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后,突然哽咽了一声,直直地扑在陆辙怀里,伏在他肩头呜呜咽咽地哭。
陆辙使了些力气把男孩抱起来,直到进了家门才将抽噎不停的男孩放下,边脱外套边轻声问:“先别哭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你给叔叔说说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很听话,陆辙说不哭,他登时就硬生生地憋住眼泪,但听到陆辙的后半句话时,他点了点头,很快却又摇起了头。
陆辙不是很明白男孩的意思,但眼下再继续追问也不合适,便把小男孩牵到餐桌旁边,仔仔细细地拨了一碗炒饭给他:“不够的话,那里还有。”
男孩笨拙地抓着勺子,艰难地往嘴里扒饭,边吃,大眼睛里边漫上泪水,最后吃着炒饭哭出了声,脏兮兮的小手死死抓着陆辙的,任凭陆辙怎么哄也止不住哭。
正在陆辙手足无措不知该干些什么的时候,家门突然开了,安柏微拎着一袋子水果哼着歌进来。下一秒歌声戛然而止,他啧啧两声:“这谁家的孩子?”
小男孩怕生,一见安柏微进来就拼命往陆辙怀里缩去,陆辙抱着他,哄了几句才跟安柏微解释道:“楼下遇到的,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之前我见过他一次,在还没去联刑部之前。”
“见过一次?”安柏微挑眉。
陆辙捏了捏男孩的右手,手背上有些许伤疤,他说:“上次我去买炒饭被撞,地上的饭就是这只手捡的,我记得很清楚。”
“所以……小家伙这是又想吃炒饭了?”安柏微绕过来想碰男孩,男孩瑟缩了一下,做出警惕性极强的防御动作来。
“这个叔叔也是警察。”陆辙柔声说,“别怕,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对,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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