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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弟成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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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乾还要把卡一股脑倒出来,明硝又给装回去。
  两个人来回推了几次,最后明硝没办法,一把把人挟持着抱住。
  “哥……”
  沉乾皱着眉动了动,臭小子抱得还挺紧。
  “干嘛,看不上这点钱啊?”
  明硝:……。。。
  他哪会不知道,他哥哥这是在哪儿受了什么刺激,又带入到他身上,这才不管不顾,豁出家当也要给他找回场子。
  这种盲目又自然的顺从,明硝承认,他从来都招架不住。
  叹了口气,明硝沉静地看着桌上那袋子家当,心里五味杂陈。
  “你别急,我会处理。”
  沉乾直接摇头:“你别插手,你就佛着吧,这事儿你不能沾上。”
  大众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时间一过,热度一退,他弟弟还能重新站起来。
  明硝把视线移过去:“那你呢?!”
  “这么多年,从你跑长途攒下的事业,就这么抛开了?”
  沉乾一顿,又赶着摇了摇头:“不是早说好了吗,咱们家有你这么一个挣气的大宝贝儿就行了。”
  明硝心头猛地一震,往事跟现实的连接性有时候就是这么随机又自然,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年朱梨花刚从生死线上起来的时候,也是他这么抱着沉乾,他哥满不在意地跟他说“哥其实可不乐意念书了,你跟哥哥不一样,我弟弟闭着眼睛都能考第一,这种给朱梨花长脸的机会你不能放过知道吗?”。
  这招祸水东引并不高明,沉乾只不过是把压在他头上的那把刀给移到了自己头上。
  和当年退学一样,同样是个笨办法。
  当年他手无寸铁。
  但现在,在他已经有足够筹码去爱护一个人的时候,还能让沉乾重蹈覆辙,继续做一个牺牲者么。
  明硝闭了闭眼,把人抱紧。
  绝不可能!
  ……。
  “再一礼拜,如果一礼拜后我还没解决,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沉乾立马抬头跟他对峙:“你说的啊!就一礼拜,一礼拜之后我来收拾,你就给我把这个位子坐得安安稳稳,听到没?”
  明硝微微勾了勾嘴角:“嗯。”
  总算把人劝回去了。
  直到沉乾从拐弯口离开,连影子也见不着了,明硝才掏出手机给邵波涛发了个消息。
  “邵叔,帮我一把。”
  邵波涛就跟在手机前等着似的,立马回了过去,回得一跳三丈高的那种:“好嘞!”
  发完沾沾自喜,你看看,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邵波涛推一推。
  这也没办法,他们那一对儿,都属于自我奉献得感天动地,把对方的情绪为己任,那么只有沉乾那头动了,明硝才会跟着动手。
  两三个来回后。
  邵波涛挑着眉发送:“放心,两天给你拿到。”
  江雪哄完儿子踹了他一脚:“笑什么呢?”
  “笑咱硝硝还真是个狗崽子。”打蛇七寸,抓点抓得精准。
  邵波涛摇摇头,这也是真伤着心了,不然哪能到这一步哟。
  各有分工,沉乾把助理姑娘拨到明硝公司的公关部,让她亲自上线打头阵,沉乾跟狄泓秋收拾旧山河,项目跟进忙得有头有尾,明硝那儿两大支柱,顾清跟刘新宏都是各有人脉的掌权者,挑起担子一个个解决,也并不困难。
  明硝最该防的也只有秦桑突然再冒个头。而秦桑的七寸,将会由邵波涛和他放出去的那些人几天后拿到的一份证明资料来拿捏。
  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明硝从落地窗望过去,天光微暗,看上去阴沉沉,但他等着霞光落日的一刻,红尘终究是美妙的。
  …
  那一记声明也是真让秦桑大乱方寸,我就要个钱,要一场富贵,你居然还正面跟我杠上了,那我可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那我就再上你那儿哭一场。
  上了年纪的人也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以为哭最管事儿。朱梨花也哭,想吃块儿肉了,想儿子了就假哭,如了愿就变脸,京剧场里都没这么快。
  可这哭也得看缘分,有缘有分,真哭还是假哭都有人照应,有缘无分还图谋着刮一层皮,注定是一场闹剧。
  闹剧晃荡荡开场的时候沉乾陪着朱梨花正在医院复查,上下眼皮都被翻了个遍,医生那艺术字也看了一圈,板凳也坐热乎了,电话来了。
  小助理心急火燎地跟沉乾告状,老阿姨已经哭过两场了,正酝酿眼泪,准备第三场,她这种嘴炮儿也吃不消。
  沉乾立刻坐不住了,朱梨花一个眼神过去。
  “坐好。”
  颇有种气定神闲仙风道骨的模样。
  沉乾一愣,压根不知道他妈是在憋大招。
  “妈,我让阿姨来接您成吗?”
  朱梨花没吭声,直接站起身,沉乾赶紧收拾了病历,一堆药分门别类地装好,再抬头。
  朱梨花下巴一抬:“我去见见她。”
  沉乾:……
  “我的亲妈,您可别闹。”那老太太战斗力一顶十,他家朱梨花眼睛也没好全,再一个不小心伤着了,他还能怎么办?再跟十多年前愣头青似的拿把刀把人剁了?
  朱梨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闹了!”
  “别吵吵,你妈我还没治不了的人。”
  沉乾憋着笑:“您老当益壮啊?”
  精神头是好,不过这几年这双眼睛限制了太多,沉乾老觉着他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指点江山靠着一张嘴就能说死一大片的霸王花了,起码刺儿少了一半。
  母子连心,哪怕不是亲生的,也连得紧紧的,朱梨花哪会不知道她儿子想什么,一边觉着死小子还真会戳心一边傲娇:
  “我告诉你,我们大人的事就得让大人解决,你们这帮孩子凑什么热闹?你妈我不中用了?还得让你们冲锋陷阵的。”
  沉乾一阵无语:“妈,我三十多了,再过几年就奔四了,还算个什么孩子。”
  “甭管几岁,你妈在就没你挨刀子的道理!”
  就是这句话把沉乾给彻底镇住了,这么多年硬抗下来,他妈还是把他当个孩子。
  他一边是压也压不住的甜涩,一边是自我安慰,大不了有个事儿他再扛上去呗。
  沉乾挠了挠眼角:“……行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狭路
  路上还是给各路人马发了通消息。
  老太后要做回霸王花,势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路上朱梨花还拍拍大儿子的手:“你别怕,妈不闹,妈好好跟她谈谈心。顶多吵个架,我治得住她!”
  沉乾咽了咽喉咙,就没见过他妈跟人好好谈心过,当年胡同口,谁没挨过朱梨花的骂。
  朱梨花斜了他一眼,知道他不信又补了一句:“说到底人也生了硝硝,我没这么不知分寸。”
  沉乾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之前哪怕是把家当都给散了,都没想过要用些不正当的手段把人给伤了。
  毕竟也是他大宝贝儿的亲妈。
  要说凡人之间如果得分出个胜负,吵架是最简单的方式。往上了说是辩论,往下了说就是骂街。其中囊括的是各自一整个人生的阅历和人格的凝聚。
  而吵架这一全民性质的行为中,泼妇跟泼妇之间最有观赏度,她们的战斗对决取决于哪个人社会经验丰富,哪个人字字珠玑哪怕市井俗话也能说出一朵花,无疑,这一点朱梨花有百分百的把握。
  所以当秦桑跟朱梨花这两大代表性人物拉开序幕的时候,邵波涛这一类热衷于探究人性的人尤为兴奋,收到沉乾的报信儿后,他把他家邵金宝儿团了团送到幼儿园,拍拍屁股赶紧往沉乾那儿赶。
  他想知道人性到底能悲哀到什么程度,就以秦桑为例。
  自周晓阳跟邵波涛散了股份后,十七层第一回 迎来了四足鼎立的场面。新来的实习生不清楚,就由资历相对比较老的那一批解释,当初是这四个老板一同打下来的天下,后来两个老板不思进取回家相妻教子了。
  实习生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每隔几天就抱着娃上这里的老大叔是元老啊。
  邵波涛一脸无语地接受了老大叔这个称谓,再掏掏口袋,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一份档案往明硝手里一塞。
  明硝微微偏过身,解开档案袋抽出资料。
  是一份重婚证明。
  秦桑年轻的时候是个忠实的爱情信徒,每一次理想式情感都用一份结婚证加固,效果不尽人意,反倒留了把柄。
  一楼到二十一楼的高度,朱梨花直视前方,站电梯里也站出了一种磅礴气势。周晓阳过来接应,看着架势连忙往另一边扶着,跟沉乾两人就像慈禧边上两太监。
  他们仨到门口的时候秦桑已经哭完,边上记者连着拍了照片开了有段时间的录音笔,锲而不舍地追问明硝六亲不认的原因。
  沉乾拉开门缝的一瞬间,那位唇红齿白眼里闪着精光的女士正好问到:“您母亲当年也是生活不易才被迫离开,您连这不能体谅吗?”
  朱梨花当即沉了脸色,伸脚把门给踹开。
  “哪家小姑娘这么黑心烂肺!”
  “为了赚点钱良心都不要了?!”
  “你大度你体谅,怎么不把人领回去当亲妈养啊!”
  朱梨花声音太有辨识度,一响就把快打瞌睡的邵波涛给惊醒了。
  揉揉眼睛,哎哟,不得了,还真来了。
  “您来了,快快快,坐着。”
  邵波涛往后一招手:“硝啊,给你妈拿个暖手袋捂捂,大冷天的再冻着,这会儿倒春寒别不上心。”
  朱梨花过来确实是明硝意料之外,他本来也就打算一纸重婚证明把人吓老实了,再给一笔钱安抚,安抚不下就走程序,舆论法律两头抓。
  明硝一脸无奈:“您怎么还真来了啊?”
  今天本来就是复查的日子,一来一回就得两小时。
  朱梨花没来得及搭理,一进门就用她微弱的那点视力环视了一圈。都齐全了,外头一看,哟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
  “小邵,你也在啊。”
  邵波涛扶上来:“可不嘛,沉乾说您要来我不得来看着你啊。”
  朱梨花会意地“哦”了一声。
  “那你先把这不懂事儿的小姑娘叫出去,外面那些人也给撤了吧。”
  邵波涛:……
  所以明硝跟朱梨花才是那亲母子,连使唤人都顺手顺口。
  “好嘞,笛子,来,搭把手。”
  邵波涛早就想动手,碍着也没人起个头就没干,现在朱梨花这么一开口,抢相机,取底片,踩录音笔跟踩糖豆似的,踩完了还掏出一沓钱笑眯眯地塞到小姑娘手里。
  “你说正正当当的钱也不难挣啊,怎么尽走些歪门邪道呢。”
  “别一天天就想搞个大新闻,那老太太也不好糊弄,再引火上身,新闻也没了,时间也浪费了。”
  “你说我说得对吧?”
  一番话说得那姑娘脸又红又白,竟然也拿着钱跑了。
  朱梨花进来就弄走了一个,这下也不让人扶了,抬着下巴往秦桑跟前一站。
  眼神对峙间颇有种刀光剑影的意味。
  邵波涛往沉乾那儿看了看,凑过去:“我梨花姐姐这气势不错啊。”
  沉乾皱着眉:“来之前还回了趟家,特地换了身衣服。”
  邵波涛一乐,眼神来回打量:“还挺好看。”
  “硝硝给她买的,大几千了,穿过一回,这第二回 ,估计是当战衣了。”
  朱梨花回过头:“你们都出去。”
  说一不二,说完还特意看了小儿子一眼,短短一瞥,她觉着把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因为明硝接收到后就拉着沉乾,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去了隔壁。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难数来来回回了这么些天,引起了沉乾和明硝事业上的动荡,其中情理复杂得难以言明,每个人心里都起伏过无数次多样化的情绪,就这么一件大事儿,最后竟然消停在朱梨花出现的半小时内。
  给邵波涛探究人性的道路添上了一笔浓油重彩。
  …
  按照惯例,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应该狼烟四起,可今天这一回好像不太对劲儿。
  里面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几个人就待在隔壁顾清那办公室,等着那两个老太太斗法。
  明硝倒是不着急,因为他妈给他的那个眼神里大致意思就是你妈我能解决,这次不用跟泼妇似的骂街,咱们来一回以德服人,以情服人。
  明硝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被沉乾拍了拍脸。
  “宝贝儿,不是说有后招儿吗?你唬我的吧,都找上门了。”
  明硝盖住拍在他脸上的这只手捏了捏,另一只手把那份重婚证明递给沉乾。
  沉乾一看,脸色也怪难看的。
  “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
  明硝点点头,另一只手跟沉乾扣着。
  “这不就是鱼死网破吗!”
  沉乾不太认同,这份证明一旦发出去,法理上他弟弟占了理,情理上还是给人留了把柄。前两年金融危机,跳楼的跳楼,发疯的发疯,给这个行业的人添了不少冷血的标签。他大宝贝儿是往枪口上撞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不如把枪口转他身上呢!
  沉乾不太开心,终于想起了另一只手扣着呢,不开心,他就给挣脱了。
  明硝眨了眨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闹脾气的情况,他还挺新奇的,又连忙把手抓回来。
  几个来回,两个人动静都闹得挺大,狄泓秋摸摸脑袋,蠢兮兮地问邵波涛:“他们怎么还牵上手了呢,这把年纪了腻不腻歪啊。”
  邵波涛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目养神,你问我啊,说出来吓死你!
  沉乾那儿已经发展到一把捏住明硝的脸,搓揉几下也没见红印。两个人目光所及之处,冬末隐隐泛了点春光。这种生理性的熟悉感下,狄泓秋不由得“诶”了一声。
  据狄泓秋后来回忆,那天留在他存量并不多的大脑里一共有两个记忆,一个是明硝两个妈之间的对决,另一个是明硝和沉乾交握的那双手。
  后者是漫长时光里的偶然一悟尤为可贵。
  前者实在太过吓人,大门打开的时候,朱梨花气定神闲像只骄傲的孔雀,后面跟着涕泗横流的秦桑。
  两个天底下最普通的老太太,一前一后,走出了即使处于号角声下的对立面,也发散着“与子同袍”的惺惺相惜感。这种惺惺相惜有时效性,也颇为诡异,但那一刻,天地至少是和谐的。
  这种诡异的和谐感充斥了一秒,沉乾连忙挣脱手把朱梨花给扶过来。
  所有人都在好奇,朱梨花是怎么把一个无赖式的人物改造成一个看起来幡然悔悟的形象,短暂的悔悟那也是悔悟,那也够吹上好半天。
  过客和血亲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在秦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有嚎啕的泼妇姿态,也有现在这样,欲说还休地看着明硝,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的心脉是连在一起的。
  沉乾被这种眼神膈应得慌,有意无意地错开视线。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
  只有朱梨花连着使唤人,让大儿子倒杯水,让小儿子准备点钱。
  朱梨花拉过小儿子,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
  “儿子,别有怨,过了这一关,咱们家还有长长久久呢。”
  “你也别拖着了,咱家有最最要紧的事儿不能摆到台面上,妈怕你拖着拖着把那事儿给拖出来了,到时候就真没办法了。”
  明硝眼神微闪,垂头沉默了一会儿,回握住朱梨花的手。
  “我明白。”
  他妈指的是他跟沉乾的事儿,万一一个不留神被捅出来,秦桑绝对是最恐怖的对手。
  “哎,对。”朱梨花一脸欣慰,说着看了看给他倒水的大儿子,再往明硝那儿靠了靠。
  她笑了笑:“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明硝心头一动,抬头正对上他妈笑眯眯的模样。
  烽火狼烟的这一天,明硝把一些情分论斤卖了,也相应的,得到了最圆满的那一份。
  算计,鱼死网破,这种撕心裂肺的词儿到最后一个也没用上,明硝偶有的阴暗面,被朱梨花几句话春风化雨地划没了。
  但有买卖交换,买卖这种事儿光明正大才不落人口舌,只有秦桑还戏剧性地掉几滴眼泪。
  可也正常,她本来就是理想式的女人,亏心的事儿都忘了,留下的都是情真意切,多圆满。
  明硝递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他填数字的时候狄鸿秋凑上去瞄了一眼,以一年一栋房子的价格,那里足足有五套房子。算是赔了秦桑最初的那五年。
  秦桑起初不太敢接,是沉乾一股脑塞进她手里。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能打发了就赶紧打发。
  邵波涛趁机拍了几张看似和谐的照片,让沉乾那小助理找几个人发网上意为辟谣。幸好那会儿沉乾发的声明留了一手,针对的是媒体,并没有对秦桑有过明面上的冲突。
  照片里面的内容看起来和谐,可实际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能帮着他们熬过这一段,它就是一副母慈子孝图。
  秦桑走后,沉乾好奇就问了朱梨花,她是施了什么法把人拿下的。
  朱梨花对她俩儿子的落地窗明显兴趣十足,以前眼睛看不见也没个鉴赏力,现在能看着一点了,走走这儿又瞧瞧那儿,点点头觉着这地方还真挺适合吊她那几块腊肉。
  “儿子,这地方能借我使使吗?”
  沉乾心里这块石头放下,正开心着:“什么借不借的,您随便用。”
  “哦。”
  “那您说道说道,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
  朱梨花让助理姑娘找了卷皮尺,一截一截地测宽度。
  “也没说什么。”
  “给了她一条路子,花钱消灾。不行就再加钱,顺便跟她提了提硝硝小时候那可怜吧唧的模样,问她亏不亏心,两手抓。”
  邵波涛恍然大悟:哦,这个就是人性啊。
  有令人发指,有无限悲哀,有幡然悔悟,也有一丝本能的爱意。
  “儿子,给了那张支票咱还能活吗?”
  沉乾乐了:“能活,能让你活得跟仙女儿似的。”
  朱梨花笑了,回过头继续量那落地窗。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给秦桑的第二条路。
  办公室里。
  勾起秦桑微弱的一点愧疚和强烈的欲望后,朱梨花趁热打铁,慢悠悠地递过去一块手帕。
  “要是你不乐意安享晚年,正好我也活得太够了。”
  “要么咱们老姐儿们一块到地下做个伴吧,也省得我们俩变着法儿地拖累孩子。”
  朱梨花笑得一脸和蔼:“您说我是不是想得太周到了。”
  记得当年沉乾还小,被一筐麻将砸得脑震荡号啕大哭,朱梨花也是像现在这样,脸上带着笑,嘴里全是骂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
  和今天一模一样。
  红尘俗世,合舍离,别生死
  这才是人性。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众生
  这桩事闹得纷纷扬扬,最后真的消停下来还是在半年后。半年里沉乾那落地窗挂过腊肉,吊过萝卜,好好一个办公室跟农贸市场似的。半年后也有新的人生供大众当谈资,有新的悲哀,新的离合,但这一切总归是跟他们无关了。
  快入冬的时候周晓阳提出想回公司,说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的,沉乾也没问什么。
  乌托邦消失的那一刻,人总该回归最初的状态。
  他把原来周晓阳半卖半送的股份又一股脑还给了他。
  最近招财食欲不振,笛子天天跑医院,周晓阳的回归正好补上了空缺。
  加上时不时来这儿逛一圈的邵波涛,这家公司仿佛又回到了最激情燃烧的岁月。
  也是在很偶然的一个下午,沉乾突然觉得是时候跟周晓阳,笛子通个气儿了。
  他预感,除了人生固有的酸苦,再也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波涛等着他们。
  退潮后,他该把那些精心守护的城堡沙砾拿出来,摆在太阳底下。
  说之前他打了个预防针。
  “你们要实在膈应那我真没办法,我是琢磨着咱们这么多年苦过来了,我也不能再瞒着。”
  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那你们……你们两找个地儿搭把手,等下再给吓着了。”
  狄泓秋若有所悟,而周晓阳是真不清楚,笑得一脸傻样儿:“你说呗,还能咋的。”
  沉乾不忍心看他两兄弟的模样,干脆半低了头。
  “我奔三之后你们不老催我结婚吗,其实我有对象。”
  周晓阳又惊又喜:“这谁啊?你藏这么严实?”
  没等沉乾回,狄鸿秋磕磕巴巴地开口。
  “……是不是……是不是硝硝啊?”
  连着一圈人都给吓着了。
  邵波涛摸了摸他脑袋:“可以啊笛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下轮到周晓阳震惊了。
  “……你们……你们开玩笑呢吗?!”
  沉乾挠挠鼻子,有点想笑,没开玩笑啊,我那大宝贝儿还拿你当过一阵儿情感导师,可认真了。
  可惜学生出师了,老师没走出来。
  沉乾一鼓作气,干脆把想说的都说了。
  他闭了闭眼,三十多年的岁月转瞬即逝,活得最有滋有味的正好是明硝九岁那年开始。
  没亏,哪怕这一路实在磕绊,他也不亏!他太骄傲了。
  沉乾看着周晓阳,开口:
  “我三十多了,爱一个人不容易,都不容易。”
  感同身受这个词儿太实在,它能让周晓阳闭上震惊的嘴,让狄泓秋以一种茫然的姿态回顾他们这前半生。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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