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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_第五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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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显点了点头,也回礼。
  “大哥回来了?”
  “嗯,今儿不是我当值,想着过节就提前回来了”,晏华看了看自家弟弟的脸色,点了点头:“药别喝是对的,气色都慢慢回来了,以往都快有药瘾了。”
  晏良嘻嘻一笑,转头便看到三个小萝卜头自顾自地跟在刘轼身后学着扎第二个灯笼,态度好学谦恭。
  不错不错,都是好孩子。
  这下弄得刘轼顿时没了嬉笑玩闹的心思,端端正正地给人讲解示范,扎个灯笼都带上了十足十的认真。
  刘显好笑,觉得在晏氏家族里,什么都会传染。
  “誉儿昨天还问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大哥你看,你刚回来他就忘了,这会都玩上了。”
  晏华憨厚一笑,“誉儿是怕我,他巴不得我看不见他呢”,手悄悄给自家弟弟一指,“你看,就他缩得最里面。子允都快抱不住了……”
  晏良一看还真是,誉儿像在躲避着身后的视线似的,笑了笑,转头看刘显,他也发觉了晏誉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誉儿。”晏华沉了声音,眼里却依旧含着笑意。
  幸灾乐祸的望儿和朝儿立马就把誉儿推了出去,个个捂着嘴闷笑,生怕待会自己的父亲也会过来。
  “父亲。”誉儿知道躲不过去,整了整衣襟,恭恭敬敬走到了晏华面前,行礼问好。
  “嗯。书默得怎么样了?”
  “四书已经默了一半,儿子明天开始上学堂,等太公教了剩下一半再默。”
  刘显服了。
  刘轼呆了——清河晏氏都是这么玩的?!
  “好。带好弟弟们,用过晚膳来我这抽背。”
  “好的父亲。”
  “大哥,别这么严!”晏良看不过去了,把誉儿拉到自己身前,着重强调:“今天元宵节!”


第三十二章 
  誉儿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家小叔叔,抿嘴笑,抓紧了晏良的衣袖。
  晏良一脸控诉,做大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虚咳了几声后,晏华无奈笑道:“好”,蹲下身对着自家儿子嘱咐:“别烦你小叔叔,多跟小叔叔学习。”
  誉儿哪有不肯,头点得不停。
  晏良笑吟吟,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刘显投去胜利的一瞥。
  刘显走近,悄悄在衣袖下抓住了人的手,誉儿发觉了,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容严肃正经的刘显,又看了看脸些许红的小叔叔,声音稚嫩:“小叔叔热吗?”
  “啊……不热!”晏良甩手,低声:“孩子在呢,你松开!”
  刘显当没听到,直接握着人的手走到了刘轼那里。
  誉儿一下又被正挂起的红通通的灯笼吸引了注意力,跟着望儿朝儿一起拍手叫好。
  刘轼来了劲,想在家里哄维儿一般,让家奴挂得高些:“左边一点,再高一点,待会下面再把这个小的挂上去!”
  “好欸!”望儿年纪最小,是晏良三哥的孩子,今年才两岁半,此刻望着刘轼的眼里就只剩下崇拜,鼓掌就没停过。
  雪粒细碎,洋洋洒洒,天色暗淡,廊庑下灯都点了起来。一圈圈晕黄下,是孩童天真无邪的面容。刘轼踩在高凳上,弯腰抱起小灯笼,笑容灿烂,“看好咯!”
  晏良隔了几步出神望着,暖黄,大红,在眼前亮得热闹,刘显转头看着,一时间移不开眼。
  最是寻常难得。
  他看着他,晏良似有若觉,转头淡淡一笑,又回头去看刚刚挂在下面的小灯笼。红纱笼雪,在廊下打着旋,飘飘渺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薄雾,悠悠忽忽,不知岁月。
  出了正月,永昌二十三年就正式步入了日常的轨迹。
  因着粮草短缺,今年胶连两州对付北方的鞑靼就显得格外谨慎。入夏以后,一批早春的麦子才会有一轮收割,所以得一直按兵不动到夏末,那个时候,所有的粮草补给才会全部到位。
  但是在春末,鞑靼就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扫边”,百姓死伤无数,牧畜损失惨重。虽然后来成功击退,但是主帅刘仲康受了重伤。延圣帝听闻,立马把人召回,吩咐太医院好生医治,但是在归途中,伤口感染,不治而亡。
  朝廷震动。延圣帝一旨,天丧将星,国之大哀。命葬同亲王礼。
  原本驻扎在朔州的昭陵侯得到消息直接半路扶灵而归,哀痛不已。
  刘大将军白发人送给黑发人,身体一下就垮了,本已耄耋之年的“护国砥柱”,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凌阳郡主心力憔悴,刘轼陪在一旁也无从安慰,原本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一下子就沉默了许多。
  刘显承包了府里大小一应治丧事宜,平日里忙得焦头烂额,但话却越来越少了,下人们都不敢抬头看他,做事也越发勤快。
  下葬那天,延圣帝也来了。
  过分服用丹药已经让这个九五至尊面色虚黄,但依旧有着不容僭越的威严与让人敬畏的庄肃。
  刘大将军卧病在床,延圣帝在点香之后又去看了看,尽显一个帝王的体贴与关怀。
  刘显全程陪同,并没有多说什么,延圣帝只当他悲伤过度,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注意身体,一脸和蔼。
  晏良一家昨日就到了,晏夫人陪着凌阳,晏启游与刘大将军谈了好久,一直到皇帝来才出门跟着晏氏其他人一道跪迎。
  晏良始终陪在刘显身边。
  正月过后,刘显回了朔州驻扎,顺便查看浙州安置的情况。晏良不便跟随,再加上身体好转后薛白布置了很多史籍整理的任务,也忙了许多。两个人之间书信却没断过。
  后来出了事,晏良几乎是立刻就向薛白告了假,带上赫舒就直接奔赴刘显扶灵的途中。
  刘显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中血丝,眼下泛青,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哀莫大于心死。晏良心疼得不行,顾不得许多,当着众人的面就抱紧了刘显。


第三十三章 
  相顾无言,晏良一路陪着进京,几乎是日夜兼程。刘显顾及晏良身体,原本不怎么用膳的心情,现在晏良来了,也能陪着一起用些。
  临到京的那个晚上,一行人才歇在了距离京畿不远的一处驿站,准备着第二日正式的仪仗。
  晏良端着晚膳进房的时候,刘显还坐在桌边查看刘仲康留下的一些抗北笔记,内容详尽精确,对于接下来抵抗鞑靼有很大用处。
  延圣帝在慰悼旨意里也命刘显好生整理。
  “先吃点东西。”晏良走近,低声探问:“子嘉饿不饿?”
  “嗯,我们一起吃。”刘显收拾了下表情,抬头勉强笑了笑。
  晏良蹙眉,迟疑:“你要是不饿,我们过会再吃……”
  刘显走了神,依旧笑着,给晏良盛了碗饭,“一起吃”。
  “子嘉。”手背覆上一片温热。
  “难受就说出来”,晏良看着这些日子刘显眼里就没退下去的血丝,心疼不已:“都这么久了,别憋着……”握紧,“我心疼”。
  刘显扣着碗沿的指背煞白,一言不发。
  晏良固执地把人拉近怀里,叹息一般:“你我都清楚,这不是意外……你要振作起来,我会帮你,帮你查——”
  倏然收紧的臂弯,晏良被箍得肋骨生疼,但心却更疼了,伸手摸了摸刘显紧绷的脊背,无声安慰。刘显极力克制,声音里透着狠厉:“等我找到了证据,我要上禀陛下!”
  晏良沉默。
  有些事他也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并不一定就完全置身事外。
  这只是他的猜测。从浙州烧粮案开始,倭寇偷袭,粮草不济,鞑靼扫边……
  背后似乎有人一直在推动着。
  而刘仲康之死,既是意外,也是蓄意。
  刘显知道。
  那么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但是没人敢想。
  等到葬礼一应安顿好,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大将军府上下哀默一片,刘大将军年事已高,凌阳郡主毕竟是女眷,很多事情也不便出面,昭陵侯刘显就成了整个大将军府的主事人。延圣帝体恤,十八重禁掌位之职直接调给了刘显一半,这是护卫龙禁的无上荣耀,自李氏开朝建国以来,如此殊荣从未加封给过一个皇亲,更别说大臣了。
  加封当日,晏良从薛白那里下了课后,就去了昭陵侯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荣誉怎么看都有几分补偿的意思……不过圣意难以揣测,晏良想看看圣旨里还有没有别的说辞。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所以进了府也是轻车熟路,径直到了刘显的起居之处。
  往日里,如果有不相干的人擅自进入,格杀勿论都是轻的。
  昭陵侯刘显现在的身份地位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刘仲康以往的辉煌一半都落到了自家长子身上。
  就连次子刘轼,半个月前也晋封了平怀伯,享世袭之恩。
  书房里意料之中亮着灯,晏良还未进去就听见刘显稍显疲惫的声音:“景贞来了?”
  刘显正伏案看着一份黄绢折子,眉头深皱,冷凝的目光在投向晏良的瞬间变得柔和温顺了许多,还带些笑意,“走得这么急?吃晚膳了吗?我特地嘱咐辛渊给你做了藕花药膳,秋天进补对你身子好”。
  正说着,辛渊就已经着人把药膳传了进来。
  晏良莞尔,“子嘉也陪我用些?”
  刘显放下手里烦心的事情,过去拉了晏良的手,把人亲自带到了桌前。
  “陪你。”


第三十四章 
  藕粉润滑,桂花馨香,两个人埋头于一盏烛灯下细细品尝。
  虽说各怀心事,但心里牵挂的都是对方,相视一笑,都暂时放下了许多杂事。
  不过也只有须臾片刻的心安。
  果然不出晏良所料,除了一旨执掌九重禁的殊荣,延圣帝关切北方战事,现在将位空缺,认为刘显接任是不二之选。
  晏良看着面前端方玉玺大印,力透纸背,低声沉吟:“一定得你接任吗?”
  又在抠手背,都红了……刘显伸手攥住晏良左手,“嗯。今天你父亲在早朝里提了这个问题,说我熟悉抗倭,对于北击鞑靼不一定在行”,见晏良要说什么,刘显微笑接道:“我是知道你父亲的。现在一切尚未明朗,我再一走,不知道有些人又会如何用心。”
  晏良垂目点了点头,“父亲推荐了人选吗?”
  “推荐了。也出自商襄李氏,叫李粤剑,与浙州的李将军是同族兄弟。此前是父亲手下的一名参将,父亲……”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去世后,就一直留驻连州主持大局。”
  淮秉正这几年消停了不少,在秘密调查了刘仲康去世前涉及到的可疑人事之后,所有可能的证据最后居然都没有指向淮秉正。刘显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还有谢行。
  自从晏良的父亲查出了朔州顶罪一案后,临漪谢氏就此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也依旧如此。一潭死水一般。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线索断了之后,还未等刘显继续查下去,延圣帝就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晏良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手握住,继续问道:“照理说这个人是最佳人选。”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听宫里传来的消息,陛下闻言只是笑了笑,说一句将门出虎子就驳回了你父亲的推荐。所以——”绢黄的折子在明亮的烛光下反射着不容置疑的尊贵,刘显苦笑:“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晏良心里的那个疑问越积越厚,一个念头如数九隆冬,大雪突降,令人不寒而栗。
  刘显陷入忧虑,并未察觉,依旧说着:“……下个月月初就要出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下颏被轻柔摸索,晏良抬头望着刘显,表情一瞬间有些许懵懂,“子——”
  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唇上的力道很浅,刘显拉人入怀,吻断断续续,透露出些许不安与不舍。
  “景贞……”低喃,又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很没用……”
  唇舌之间暖意融融,晏良低声笑了笑,也抱紧,“怎么会,子嘉已经很努力了”。
  于刘显而言,晏良亦师亦友。
  更是心上人。
  “况且”,晏良主动吻得更深,“还有我呢”。
  有他在,他绝对不会允许刘显步入险境。
  刘显眸光一下就亮了,翻身把晏良压入身下,随心所欲,脱口而出,嗓音却低哑了不少:“我想要景贞。”
  刘显还未说完,整个脸就烫了,但依旧固执地吻着身下的人,紧紧地捉着晏良面上显露出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晏良也红了脸,扭头不再看人,就连眼角都红了,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既不是拒绝,也不是……
  那就是同意了!
  现在的晏良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刘显小心翼翼,又有些促狭,悄悄俯身,温柔舔舐着这个人的耳尖,“景贞看过雪风阁的画吗?”
  雪风阁是京里最有名的南风馆。它们有一套画册,里面全是关于男子之间的风流韵事,图文细致,工笔描绘,现在千金也难得一册。
  晏良转头便瞪人,刚要说什么,耳尖传来一阵刺痛,抽气,暧昧的气氛一下就席卷。
  刘显制住晏良推拒的手,慢条斯理地继续吻着,衣襟被扯开,因着身体原因,常年不暴露于外,皮肤白得有些过分,骨骼清瘦,一看就是文弱书生。刘显却是另外一副模样。多年行军打仗,早就有了一身结实的肌肉,肤色因着日常沿海练兵暴晒,也泛着健康的棕色。
  刘显皱眉,抬头竟认真责备起来:“你怎么这么瘦,穿着衣服倒看不出来……”
  自从被人剥了衣服,晏良已是大窘,此刻再被人堂而皇之地赤裸一问,羞怒得就拉起衣服,即刻走人。
  刘显当下就伏上去讨好,像只狼犬似的,又嗅又亲,嘴里却依旧不饶人,只是带了十足的宠溺:“还是吃多点好,不过景贞怎么样我都喜欢。”
  他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原本苍白的肤色在他的寸寸侵袭下开始染上情欲的淡粉,软玉温香,一如既往的梅子甜,甜到了骨髓里,食髓知味。
  “你……闭嘴!啊……”尾音上扬,是身体受到极大刺激的表现。
  刘显直接含住了那已经有些挺立的地方。他要给他前所未有的欢愉,含得很深,舌尖勾绕,顶端开始溢出点点腥水,尝在嘴里就是极烈的催情药。刘显受不了,他胀得厉害,但是景贞的身体容不得他鲁莽。
  晏良弓身抬腿,想要从刘显那里退出来,刘显一下抬手按住,慢慢吮吸,舌尖不断顶弄着顶端,快感积蓄,这个时候铺天盖地袭来。
  晏良捂嘴喘息,逸出口的嗓音完全就是陌生的,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紧接着,整个身子都红了,像飘在空中荡着,眼里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下身一塌糊涂,刘显起身吻了吻晏良眼角,一一吮去泪水,看着晏良的眼里有着溺死人的柔情,“景贞,你真好……”嗓音沙哑,克制而隐忍。说完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晏良有些湿热的鼻尖,再吻上微张的唇。
  深吻。
  身后有指尖侵入,晏良一下惊惧睁眼,入目是刘显柔得能化水的注视,“给我……好不好?”
  从未被人这么触碰过的地方,此刻已经被侵入了两指,晏良咬唇忍耐。刘显额头全是汗,却依旧用体贴到极致的目光追随着晏良。晏良抬起上身,闭眼吻了吻刘显额头,低声:“轻一点……”
  交颈缠绵,温声抚慰,进入到最里面的时候,晏良才开始大口喘气,太痛了,刚开始进入的时候,他动都不敢动。
  刘显更辛苦。晏良环手抱上,掌心里碰到的都是汗,刘显肌肉紧绷,晏良心疼,只能一遍遍摩挲温存。
  深入自己体内的滚烫硬实依旧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待自己缓过来。耳边刘显的喘息声粗重,晏良声音讷讷:“好了……”
  浅浅的抽插,疼还是有点,但渐渐就被摩擦内壁的热度盖过,有些痒,一种陌生的渴望开始积聚。晏良抬腿勾上,刘显知道他适应了,便少了顾及,动作开始越来越大。
  “啊……嗯,子嘉……慢……”晏良昏头昏脑,只知道抱着身上的人,嘴里说什么都不受控制了。
  “喜不喜欢?”刘显一记猛撞,晏良吃不住,脖颈向后仰出一段荡漾,落在刘显眼里就愈发不可收拾。
  有淫靡的水声,晏良在间刻的清醒下听到了就要叫人停下,这——
  怎么能这么——
  可是也只有片刻的清醒。
  刘显进得一次比一次深,不知餍足,后来近乎野蛮,晏良把脸埋入寝被,小声啜泣。刘显吻得很耐心,身下却依旧撞击得毫不留情。到后来晏良的腿都软了,嘴里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求饶。
  刘显爱极了晏良这幅模样,眼里的炙热几乎就要烧灼到身下的人,沉迷柔声:“景贞……再给我一次。”
  早就没有回答了。
  但是抱着自己的双臂却没有松开。


第三十五章 
  睡得不是很安稳,尽管搂着自己的臂弯温暖踏实,晏良也在后半夜朦朦胧胧醒了。
  黑夜浸沉。自从入了秋,风声也不一样了,到了夜里就越发得急,霜风入耳,莫名透肤砭骨。
  背后贴着的人像是个火炉,晏良往后靠了靠,重新闭上了眼。身体的疲惫一瞬间抽离到了很远的地方,脑子里重新又把整件事前后想了想。
  那个高高在上的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刘仲康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等到换药的奴才再次进去换药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了气息。
  太医下诊断,内伤过重,加之伤口感染,不治而亡。
  延圣帝也没有多做追究,圣旨追封,葬仪规制,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太顺畅了。
  耳边有些痒,身后的人嗓音沙哑:“景贞……”
  晏良莞尔,偏了偏头,没有作声。
  刘显手臂有力,不再侧躺,把人搂到心口,佯怒:“不准再动心思了!不然——”手又向下滑到了细腻温软的后腰,再往下……
  晏良急忙向后伸手压住,有些气馁:“睡了。”
  刘显闭眼低沉笑,“好良儿……”
  这是晏夫人平常会唤的名字,此刻在眼前这个人嘴里听到……
  并不反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晏良都在学宗里跟着薛白后面做事,薛白年纪大了,记性开始不好,对于晏良也更加看重。今年秋天的国士选拔就完全由晏良主持。
  等到忙完了国士选拔,距离刘显开赴连州也只剩下一天。
  中秋那天刘显跟随凌阳郡主李织云去了宫里参加皇后举办的中秋家宴。
  刘仲康一去世,为人至亲,戴孝三年,不得婚嫁。所以刘显与落怀县主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维儿在康衍侯李庄的怀里安静得不行,似乎知道这虽然是家宴,但也容不得放肆,全程都是喂什么吃什么。颂阳长公主越瞧越喜欢,最后就抱到自己怀里喂着吃饭了。维儿看了自家父亲一眼,抬头便朝颂阳一笑,小手抓着颂阳发髻上垂下来的步摇玉碎,抓不住就咯咯笑。
  期间延圣帝也问了孩子几句,李庄只说维儿话还未说得顺,延圣帝听了静默了一会,便转头吩咐冯公公去拿玉如意赐给康衍侯之子。
  坐在李庄身后的,维儿的生母,侍妾孙氏倒是一脸喜色。
  广阳王则坐在延圣帝下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照理说唯一的孙儿被赏赐了,作为爷爷也应该有所表示。
  侍立一旁的冯公公面色有些尴尬,悄悄使了个眼色,让给广阳王李缵布菜的小黄门提醒下谢恩。
  广阳王低头顿了顿,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慢慢抬头:“陛下,臣弟这几日精神头越来越差了,陛下莫怪。”
  延圣帝皱眉,带着几分关切:“太医可看了?”
  坐在一边的凌阳郡主有些惊讶,悄声询问:“父亲……”
  “看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仲康走了,我老头子心里……”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李织云过了一会又红了眼眶,刘轼赶紧给母亲递过手巾,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紧紧握着李织云的手。
  刘显直身端坐一旁,看不出喜怒。
  延圣帝看上去有些不大高兴,蜡黄的脸上浮现些许阴影,神色不明,皇后察言观色,心头一跳,忙出来打圆场,“啊,臣妾有罪,适才想起来,我这里也有一份给维儿生母的赏赐呢,看我这记性!”
  孙氏惶恐,在侍女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走到殿中央,跪下领赏。
  皇后掩嘴一笑,“不用这么拘礼,你能生下维儿就是最大的功臣!”
  孙氏笑了笑,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康衍侯,一时拿不住主意。
  李庄松了松皱着的眉,口气轻缓,对着孙氏说道:“谢恩吧。”
  恒阳太子看了眼延圣帝的脸色,笑着对广阳王说道:“叔父切莫悲伤过度,侄儿还想请教叔父关于下棋的几个问题呢。上次被叔父教导,想来也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广阳王笑着摆摆手,“老咯,记性不大好了,也就下着玩。”
  延圣帝抬眼,打趣:“父皇从小教你,你却忘了,该打手心!”
  广阳王也跟着笑,“是,是,臣弟的错,手心还是别打了,每次都是我被父皇打手心,陛下可很少被打。怎么老了也不放过臣弟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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