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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筱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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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惹上仇家了吗?”

陈夏天:“差不多。”他反问穆北:“过来旅游?”

“嗯。”

“那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个屁。这地方说是有雪山,但其实也没啥好看的,我刚来的时候去爬过一次,都是垃圾,脏死了。啧,你轻点。”

穆北面无表情:“你不当黑社会了?”被人捅了一刀还这么有精神,估计死不了。陈夏天:“什么黑社会,少看点垃圾电视剧。”估计是穆北碰到他伤处了,陈夏天深吸了口气骂了句脏话:“就是讨生活而已。说起来,我们头儿还挺惦记你的,你去上大学那年,他还要我们问过你家的情况。”

穆北在黑夜中仰着头问:“你们头儿?”

“青哥。梅青阳。你当初还帮过他的,忘了?”

半夜的时候陈夏天发了高烧,穆北怕他伤口发炎,要出去让老板送点药过来,还是被陈夏天坚决制止了:“我老实和你说吧,有人想要我的命,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屋子里,也不能一间间搜,所以暂时还算安全。但现在只要你出去了,就暴露了,不只是我,你可能也没命。”

“那我不能看着你流血而死啊?你就呆在屋里,我一个人出去,他们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

陈夏天:“认识的。”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要杀我的是龚冬。”

穆北一脸茫然:“谁?”

“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小子。你救青哥的时候,他还逼着你跳过河。”

穆北回忆起来了,是那个叫冬子的年轻人。时光荏苒,他已经忘记了那年轻人的长相,只隐约记得身手狠厉,眼神透着戾气。

穆北有点糊涂了:“他不是你小弟吗?怎么反过来要杀你?你们老大,我是说梅青阳,他都不管的?”

陈夏天看着洒在玻璃上的月光,很薄很亮的一层,像小时候最爱的糖饼。他想起以前没钱的时候,觉得糖饼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为了这个,他可以吃很多很多的苦,受很多很多的委屈。可走的远了之后回头一看,这糖饼早就不算什么了。何止是糖饼,山珍海味男女情爱也都没什么滋味。就像歌里唱的,欲壑难平。

等到现在,什么都没了,才发现原来最想的,不过还是那一点小时候最纯粹的甜。

“这中间很多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说人第一直觉多准,我当年就觉得和冬子合不来,后来还真是这样。我跟了青哥,他就还留在老廖身边。我不知道青哥是怎么谈的,反正这几年我们跟他们的人一直都相安无事,去年老廖瘫了,儿子在国外回不来,冬子就接手了所有的事。”陈夏天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以冬子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的,所以一直在各方面都和青哥过不去。他人大方,下手也狠,我们一直都吃了不少亏。但今年年初,他忽然收手了,我们一开始还纳闷,后来青哥告诉我,是因为他有个把柄被青哥找到了。”

穆北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什么把柄?”他想了想,忽然问:“他这个把柄不会就在你身上吧,所以他才要追着你,甚至想杀了你?”

陈夏天:“小伙子挺聪明。”

穆北:“这也太危险了。梅青阳他。。。。。。”他想说梅青阳就让你带着这东西到处跑,自己一个人安坐楼台的太不够意思了,但转念一想梅青阳是人家老大,这么说不太合适,就改口:“他应该也在找你,那把柄是什么啊,你不如拿出来跟龚冬周旋,拖延点时间?”

陈夏天:“那小子现在是人精,哪那么好糊弄的,更何况东西根本不在我身上。”

穆北:“什么?”

陈夏天:“东西不在我身上。只有青哥知道在哪里,他指望着用这个东西翻盘,不可能轻易地交给我们的。”穆北觉得这话有点儿别扭,陈夏天接着说:“看在咱俩是老乡的份上,等你回家以后,能不能去南小巷28号看看我老婆,我出门的时候没跟她说去哪儿,这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怪对不起她的。”

这话太不吉利,穆北:“要说你自己说,腿走不了了也有电话。”他把手机放在陈夏天枕头旁边:“你呆着别动,我给你找药去。”

山脚下的夜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北总觉得脚底板发凉,身后冷风飕飕。旅店老板睡了,空荡荡的柜台连盏照明的灯也没有,穆北踏出的每一步都吱吱嘎嘎,木地板特有的声音像怪兽,一个劲儿地往他脑子里钻。

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

穆北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有那么一刻,他脑袋发懵,几乎没有看清背后的人是谁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听陈夏天的话,后悔没有在屋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等穆北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夜空。他脑袋很痛,现在还有嗡嗡的声音。穆北撑着头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片黑黢黢的坑里。不大,但很深,是目测都无法爬上去的高度。

穆北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衣裳整齐,明显没有被搜过的痕迹。看来打晕他的人——极有可能是龚冬——并没有要杀他的意图,所以并不怕他带着手机报警或者打电话求救。

可惜自己把手机留给了陈夏天。而且陈夏天现在很可能已经自身难保了。

穆北叹口气。夜里很冷,穆北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里面还套着睡衣,在这样的温度下,穆北怀疑自己很有可能被冻死。

他看着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仰视过夜晚的天空了。之前是没有心情,后来是没有时间。反正总是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他这样的自私,但这夜色却很温柔,不管自己有没有注意到它,它都一直停在那里,永恒不变。

要是时光也能这样多好呢。

穆北想回到小时候。云家还没有被卖掉,外面的那颗石榴树也还在的时候。他想念和云音澜一起躺在石榴树下的日子。虽然也有很多很多的烦恼,可是却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每一天都像是礼物,不拆开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记得自己也曾这样坐着,看着云音澜手脚笨拙地爬上树去摘石榴。可他太瘦了,只有技巧没有力量,那时候的穆北看不过去,喊了一声:“云音澜!”,云音澜就从斑驳的树枝间探出头来,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了一个很不好意思又很无奈的笑容。

在这样的夜里,穆北发现自己的记忆出奇的好。他甚至能够回想起那时候云音澜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云音澜。”

穆北轻轻地喊了一声。这声音在坑里来来回回地撞了几下:“云音澜,云音澜,云音澜。”

“云音澜。”

穆北又喊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太空旷,穆北都觉得这声音能传到外面的大地,甚至传的更远更远。

他出神地想,要是能传到家乡多好。

然后坑的边缘就探出了一个脑袋。

尽管隔的有点远,尽管戴着厚厚的帽子,穆北也认出来了,是云音澜。

穆北露出了一个苦笑。难道是自己被冻到已经开始有幻觉了吗?那个幻觉中的云音澜缩回了脑袋,然后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以一个毅然决然的姿态跳了下来。

就像穆北想象中的一样完美。所以穆北伸出胳膊,赴死一样决绝地拥抱住了他。

很重。触手所及的都是温热的,沉甸甸的。穆北的心瞬间狂跳,他听到云音澜喊:“北北,我找到你了。”

就像小时候他们玩的无数个你躲我藏的游戏的结局,云音澜永远都会找到自己,然后说:“北北,我找到你了。”

第三十三章

云音澜裹着一身的寒气。

他的手是凉的,背很僵直,头发上还带着因为惊惧出的汗,现在已经有点儿凝住了,顺着发梢滴到了穆北的脸上。

穆北偷偷地伸舌头舔了下,被云音澜瞧见了。他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外衣解下给穆北穿上,然后把腰间的绳子系在穆北腰上,因为穆北的腿脚麻了站不起来,又把他驼在自己背上,才对外面喊:“小叶,可以了,你慢点儿拉绳子。”

穆北的脑子混混沌沌的,等到云音澜背着他慢慢地顺着凹凸不平的坑面往外爬,才猛然惊醒似的,轻轻地蹬了一下小腿。

“别动。”

云音澜说。他察觉到了穆北的挣扎,就用力地搂紧了他的小腿。

穆北就把脸贴在云音澜满是汗的脖子上,恍惚地想,原来不是梦啊。

“你怎么来了?”

云音澜扒住一块凸出的石块,左脚小心翼翼地踩住下面,这时候不由庆幸自己多年来保持运动的好习惯:“我想你了。”

这不是句假话。可云音澜觉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并不合适。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朵花,开的再美,根是虚的,中间隔了数十年的人情来往和柴米油盐,所以就特别的薄弱,风一吹,这花就得散了。但云音澜还是说了,他想,人的语言有多奇妙,万千的情啊爱啊的,归根结底,就是想你了。

所以才来找你,所以还是忘不了你,所以爱你。

穆北的手脚都是冰凉,指尖因为冰冷而感觉到了麻木,可云音澜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像从他的心底点燃了一簇火,先是小小的一团,然后就越烧越大,从里到外,烧到了四肢,整个人都从这空旷的荒凉里鲜活了。

“南南,”穆北说:“其实我特别讨厌你。”

云音澜:“讨厌我?”

“嗯。你根本不像我认识的那样,你表面对我好,其实讨厌我,你把我推到水里去,害我到现在都不敢接近有水的地方。你还说我不懂事,说我不肯长大,结果我弄丢了穆心。”

这是穆心丢了以后,穆北第一次在云音澜面前说起这段往事,云音澜不吭声,听穆北说:“你让我变的都不像我了。”

云音澜知道穆北说的是对的。

他觉得穆北自我,不肯为别人考虑,可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长轨迹,带着自己的家庭烙印,所以才各不相同。可云音澜却要把自己的烙印强硬地套在穆北的身上,逼迫他和自己一样,以爱的名字来拔苗助长,云音澜后悔了。

虽然这代价有点大,醒悟又来的晚,但好在,还不算太迟。

两个人爬上去,那个叫小叶的云音澜画室的助理就在旁边等着。他看着穆北有气无力地趴在云音澜背上,伸手就要去接,被云音澜闪避过去了:“给医院打电话,然后去多叫几个人来帮忙,他可能冻伤了。”

穆北觉得自己没有事,虽然小腿和脚都没有知觉,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清醒。小叶先去叫人了,茫茫的大地上就剩下了两个人。

光从头顶上一泻而下,从穆北的角度看,两个人的影子层层叠叠地在一起,像一个人一样。穆北很出神地看着,他的前胸和云音澜的后背牢牢地贴在一起,大概是因为贴的太紧了,穆北能够感觉到云音澜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先是杂乱无章,然后就趋于平稳,和自己的心跳声汇合到了一起。

走了一段距离后,穆北拍拍云音澜:“你看。”

云音澜抬起头,两个人只知道回去的大概方向,此刻离雪山的山脚也越来越近,加上天色将亮,微亮的光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越来越亮,先是一道弧线,再是一个饱满的半圆,一点一点的,撕破了这平静的天,笼罩在了万物之上。

身上的寒意终于退了。

云音澜:“没想到第一次看日出,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他一笑:“不过好在,是和你在一起。”

也算是兜兜转转的,实现了年少的一个梦想。

他的背上背着他的全部,这重量压的云音澜很踏实,虽然前路依然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方向,但是有身后的这个人在,就有了实感,于这孤独飘荡的人世间有了牵挂和羁绊,云音澜觉得很好。

穆北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

“我爱你。”穆北说:“一直一直,我都爱你。”

像梁山伯之于祝英台,像罗密欧之于朱丽叶,像甘霖之于徒步沙漠的旅人。有过陪伴,有过猜忌和不理解,有过分离,但是我爱你。它根植在两个人年幼的点点滴滴里,深入骨髓,刻在穆北的骨血里,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穆北说出“我爱你”的时候,非但没有犹豫,反到有一丝疑惑。他想,我怎么能现在才说出这句话呢?然后他就听见云音澜说:“我也爱你,北北。”

“永远。”

小叶的办事效率实在不太高,两个人快到旅店脚下的时候,他才带着一帮当地打扮的汉子匆匆迎了出来。由于地处偏僻,医疗设施简陋,所以想象中的救护车什么的全都没有,只有老板拿出的一盒糊成一团的墨绿色的膏药,云音澜只好给穆北贴上了。

这药治冻伤效果不错,云音澜趁穆北精神恢复的空当去穆北的房间看了看。空无一人,穆北口中的陈夏天已经不知去向,枕头上还有余温,旁边放着穆北的手机。

云音澜和穆北这么一说,穆北就有点儿担心陈夏天的安危。他和这件事情没有牵扯,尚且被扔到了零下几度的野外差点冻死,何况是在事件中心的陈夏天呢?

他想报警,云音澜本想说这些事情利益太多,警察也管不了,但一看穆北冻得青紫得唇,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事实证明,确实没有用。这么个民风淳朴,信号都不太流通得地方,警察们处理的大多也就是谁家的牛羊丢了,或是哪家的小孩没有看好打了什么架之类的小事,牵扯到大城市里的社会关系和帮派,那真是一脸茫然。

加上语言不通,只是把事情说一遍,穆北就觉得耗完了身上的力气。两个晒的黑黑的小警察态度倒是挺好,看穆北胳膊上还有冻伤,回去翻箱倒柜的找了药给他,还劝他:“那些来打工的都不知道什么人哩,老板看他们不要钱有肯出力,什么人都敢用的。你们外地来的,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太容易受骗了。”

穆北皱着眉头,云音澜在旁边给他悄声解释:“人家以为你是被陈夏天骗了,说他是编谎唬你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容易来了雪山,就这么回去穆北也有点不甘心。云音澜就在下雪的夜里,带着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穆北去院子后面看雪山。

其实离的太远了,穆北仰着脸,也只能感觉到几点零星的湿意。有雪花飘过来沾到脸上,穆北下意识去舔,下一刻又意识到这玩意太脏,就立刻呸呸地吐出来。云音澜站在他旁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在月色如水的院子里对望,然后很自然地吻到了一起。

浑身上下都冰凉的,只有相接的两片嘴唇火热,连唇上的纹理和颤动都感受的一清二楚。院子外面似乎有人在大声唱歌,开派对一样的热闹,云音澜就有点不好意思地缩回嘴唇,和穆北额头抵额头地靠在一起。两人呼出的气息相交,暖暖的,动静里都带着甜意。

从雪山回去之后穆北就辞职了。他当然是为了想和云音澜多呆在一起,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研究所的环境简单纯粹,也不需要太多的人际来往,所以穆北才能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几年,可现在研究项目资金短缺,资本的力量开始越来越大,先前几年只是在几个热门项目上,现在连环境研究也开始插足,像季老这样的老学者也不得不带着他们几个出来交际,这让穆北觉得很难过。

他的性格中有那么点理想主义,所以对这样的风气很难融入,加上他的病情反复,已经不太适合频繁的人际应酬,所以才下定了决心要辞职。

袁冉还好,虽然不舍,但是能理解。反而是牟小,一听说消息,就立刻跑来了穆北的宿舍。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靠在门口,眼泪汪汪地盯着。

穆北被她瞧的不好意思,又不好装没看见,只好说自己身体不好,这次回去正好休息一下。牟小:“你以前生病,也没说要走啊。”

何况穆北这次休假回来虽然消瘦了,但肉眼可见精神好了很多,平时总是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也带了红晕:“师兄,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穆北有点吃惊。也许女孩子就是这么敏锐而又有直觉的吧。穆北承认:“是。”

他说:“虽然不全是为了他,但是我们俩离的这么远也不好,我回去,也是希望能多和他在一起。”牟小眼睛不错地看着穆北,他的眼底有疲惫,还因为营养不良有点虚弱,但是眼睛里有光。

这种光芒牟小从未见过。她眼里的穆北是冷淡的,文弱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坚持又自信,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良久,牟小说:“一路顺风,师兄。”

第三十四章

穆北回家,穆明皋和刘春玉无疑是最高兴的。反而穆心淡淡的,穆北进来的时候正瞧见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苹果,鞋也没脱,嘴里嘎吱嘎吱的,莫名地听的穆北牙酸。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事实上他这次回来买的一大推特产和纪念品,几乎都是给穆心的。这是他欠穆心的,没人说,但谁都知道。穆北心里明白,金钱和物品买不回来时光,最多就是给自己买一个心安而已。别的他也给不了,所以就在物质上特别的舍得。此时如果穆心说要买一栋房子,那穆北砸锅卖铁也是要凑钱给他的。

但穆心并不会这样要求。他似乎没什么志愿,整天的就爱窝在家里,玩游戏看电视,刘春玉巴不得他在家呆着,所以忙前忙后的做各种点心和水果给他,短短几个月,就把穆心宠的一身懒骨,原本尖尖的下巴也圆润了起来,初见的那种街头少年的气息也淡了不少,有点儿像他这个年纪的学生模样了。

刘春玉:“穆心快看,这是你哥给你买的球鞋,多漂亮,得好几百一双吧。”

穆心伸头看了一眼,这个年纪的男生没有不爱鞋的,只一眼,穆心就看出了这鞋价值不菲,是新出的联名款:“哦。”他把苹果核一扔:“我早就不打篮球了,没意思。”

刘春玉有意让他们兄弟俩单独交流感情,就借故去了厨房。一时间客厅只剩下了电视机里打斗的声音。穆北有点尴尬,他这些年不擅交际,也不怎么上网,不知道穆心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爱些什么,就没话找话地问他:“你也爱看武侠片?”

穆心:“一般吧。”电视里的男女主一会儿缠缠绵绵,一会儿恩怨情仇,穆心就说:“我觉得还是游戏好玩。”他一口气说了几个当下流行的游戏,看穆北一脸茫然的,又给了他解释了一下:“。。。。。。你都不玩游戏的?那你平常喜欢干吗?”

穆北:“就看看书,做做实验。”又补充一句:“偶尔也上网。”

穆心“哈”的一声,用那种他这个年纪常见的轻佻模样做了个鬼脸:“你也太无聊了吧。”

穆北的双手交握,有点局促地搓了搓。

电视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可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穆北觉得不安,这样冷淡的环境让他很难受,可他也不敢去说话,他怕一开口,就不自觉地去讨好穆心,然后去重复回味这白开水一样的十年,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

像温水煮青蛙,可青蛙早就已经死了。

下午的时候穆北去找了云音澜。云音澜的工作室刚开张,对外宣传的旗号并不是云音澜本人,加上他在本地的根基又并不深厚,所以来往的人不算太多,一楼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参观和咨询,二楼里面就是云音澜自己的小天地了。

他把穆北困在这小天地里,从身后神秘兮兮地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生日礼物。”

穆北笑:“你似乎晚了两个月。”

云音澜:“所以我才要补上啊。猜猜是什么?”

穆北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猜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把你新画的画送我一副。”他想起梅青阳送自己的云音澜的那幅画,正要和他说,云音澜:“那又不值什么,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画。”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握着穆北的手,把紫色的蝴蝶结一拉。

里面是一个崭新的相机。

“还记得以前我们的愿望吗?”

穆北的手有点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能回答:“记得。”

你画画,我摄影,陪你一起长大,陪你一起实现梦想。

云音澜把穆北抱在怀里,他比穆北高半个头,微仰着正可以把下巴放在穆北的头顶上。

穆北就顺着这力量倒在了云音澜胸前。他觉得冷,四肢都发软的冷,可心又是热的,滚烫的都能流出来火浆。于是在这冰与火之中煎熬,心里又酸又苦又甜,五味杂陈。

可穆北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穆心回来了,云音澜也回来了。这已经是老天给他的最大的宽恕,他怎么能舍得不知足呢?

春天来临的时候,刘春玉几乎已经默认穆北搬出去住了,离的不远,隔了两条街的距离。穆北每周都会回来两三次,每次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东西。云音澜看他费劲地往车里塞游戏机手办和各类的零食,就劝他:“你过去了再给他买是一样的,何必这么搬过去呢?”

穆北也知道。

可他就是觉得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好像手里提的满满的,心里也就满了。云音澜开车送他的路上,问:“都快半年了,和穆心相处的怎么样?”

穆北:“挺好的。”

云音澜就不说话了。他又不傻,每次回去,穆心的疏远和漠视肉眼都看得见,但穆北不说,云音澜也不好开口。他记得穆北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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