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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不暮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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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妈妈总是希望他是个完美的小孩,讲礼貌,懂规矩,家里有客人来也能介绍得出去、还会表演才艺的那种。
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变得和迟暮一样,学什么都很快,明理、懂事又不让大人操心,获得的奖状能堆满一个小柜子。
尽管没有表现出来,迟暮在他心里,确实是一个楷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何为“好”,得向迟暮学习。
实际上,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正因为“无忧”,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家里人都会做得面面俱到。
如果连“顽皮”这个标签都撕去的话,那他还剩下什么?还有人会注意到他吗?他不想成为一个隐形人,不想成为一个“乖孩子”。
佣人茶余饭后提起他时,一句平板且空白的评价完全可以预料得到:“哦小少爷啊?就那样呗,什么也不会,有钱人家的小孩不都这样?嗨呀,人家天生好命,羡慕不来的啦。”
他有时候也会想:这里真的是他的家吗?优越的生活是不是偷来的?终有一天会还回去吗?他还能再“任性”多久呢?
好像每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失去是无可避免的。然而许海冥万万没想到的是,唯一一个最好的玩伴也离他远去,成为“恶人”的手下,随时随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深感绝望。
这下,连迟暮也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许海冥一度觉得自己就是在孤军奋战。
也许幼年时期的想法的确幼稚不堪,毫无逻辑可言。但“朋友”在他心里的重量实打实存在,无法轻易掩盖。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迟暮好好谈一谈。他不想吵架,他就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跟我一伙了?
最后他寻了个机会,把迟暮堵在了墙边,逼着他看自己。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小报告?”许海冥一只手撑在迟暮脸侧,故意凑得很近。他从电视上看到,这种姿势看起来会很霸道,也会让对方感到很有压力。
这么一吓,也许迟暮就忍不住把真心话全说了呢。
然而现实总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一次又一次。
分明是同龄人,出生日期也仅仅差三个月而已,可迟暮却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这让许海冥很不服气。
同时也导致他的逼问毫无气势可言,完全就像一只莫名其妙撒泼打滚的小仓鼠。
像宠物,不像猛兽。这跟许海冥一开始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站立的空间不大,迟暮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连背都没挺直,态度很不端正。就算被人堵着,看起来也比许海冥嚣张得多。光从气场上来看,不战而胜。
“……”
许海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长辈们眼中的“乖乖”,就是这样的吗?这人明明比自己,更像一个“皮孩儿”。
不过此时压根来不及深想,迟暮的沉默令他更为气恼。他很想干脆地跟迟暮打一架,用拳头说话,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可是许海冥也清楚地了解,真打起来,他讨不得好,极大可能会以他的惨败收场。
——学习上,他一向比不过迟暮。就连学散打,他也赢不了每招每式都领悟到位的迟暮。
心头油然而生一种落败感。
没犹豫太久,许海冥沮丧地收回手,接着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到头来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其实……没有朋友也可以。
对,一个人也可以。隔壁家的小孩不也总是一个人玩玩具,一个人上学么?
这么想着,他垂头便想离开。
“你不想我管着你,是么?”迟暮伸手拉住他的衣摆,在他身后突然开口说道,“约束,让你不开心了么?”
声音是温和的,没有带刺,没有一点儿攻击性,却把许海冥一噎——他想说,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人管着总比被当成透明人要好……只是好朋友再也不跟他一个战线这件事让他很……很不舒服,又到底要怎么说?
他停住脚步,心里的难过透过紧皱的眉头显现出来,一向带着微笑的脸也没了表情,异常僵硬。从迟暮的角度来看,能看得一清二楚。
迟暮在他思考的时候,难得地保持沉默,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来构建语言,而不是急着帮他“说”。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出口,不沟通,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不想拦着许海冥踏出这一步。
“……你,”过了许久,许海冥才艰难地说道,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把刀落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地凌迟他。他本不应该抱有期待,可是又忍不住维持着虚无缥缈的幻想,“你还跟我……好吗?”
“什么?”迟暮一下子愣了,没听懂他想说什么。
许海冥向后转了个圈,面对迟暮,他需要微微仰起头来,才能和对方的眼神碰上。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染上了哽咽,“你还能跟我……全世界第一好吗?”
俯视之间,迟暮几乎从许海冥的眼睛里看出了“求求你”三个大字,这人此刻显而易见的可怜状态,他以前从未见过。
像一个快要破碎了的提线娃娃。
那时候的迟暮还不懂什么叫做心疼,只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许海冥抱住。
“我永远,跟你最好。”迟暮慢慢地说。
许海冥被他按在怀里,声音都惊喜得变了调子,“真……真的吗?!”
迟暮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脑袋,以作安慰,又斟酌了片刻,想拧碎所有言语上的尖刺,他认真而郑重地说:“我拆穿你的谎话也不是为了打小报告,获得长辈的嘉奖——那些在我看来,根本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后果,包括‘小失误’和‘小意外’。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管着,甚至感觉到屈辱的话,那……就算了,以后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言辞间都是温柔,许海冥听他这么说,连忙否认道,“不不不,我没有不愿意!我就只是……不想让你站在我妈妈那边而已,你管着我,我会觉得……有人在乎我。”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是迟暮听到了,他顿时就笑出了声,像是一眼看穿了许海冥的窘迫。他还是一如往常地直言不讳,却意外地让许海冥放下心来。
迟暮说:“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我可是很严格的,一般人不配当我的少爷。”
这一句话,让许海冥记了七年。从小学三年级到毕业,还有迟暮离开他的四年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嘤嘤哭泣【不。
☆、迟暮:
迟暮回过神来,低头就看见一只手偷偷摸摸地伸进自己的桌肚里,摸出了他的手机。
阻拦不及时,也罢,拿了便拿了吧,反正有密码,打不开也没办法。
迟暮放心了,刚想出言调笑一句“你知道密码吗?还想偷玩?”,对方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成功解锁。不仅如此,还朝他眨了眨眼睛,耀武扬威似的晃了晃手机,扬着眉,得意得不行。
许海冥目标明确,点开绿色的图标,毫不客气地笑他:“我还能记不得我自己的生日吗?”
迟暮心塞却没有外露出来,强行维持一张冷漠脸,语气平淡地说道:“我等下就改密码。”
“好呗。”许海冥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毫无威慑力可言的话语,随意敷衍了一句。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迟暮的二维码,又自顾自地通过好友申请,两手两机操作自如,完全不需要迟暮本人的参与。
而迟暮眼睁睁地看着许海冥臭不要脸地给自己修改了备注,醒目的两个大字“老公”,后面还跟了一个红色爱心,砸得迟暮顿时眼前一黑。
迟暮:“……”
他很想问,是谁给你的勇气?是迟暮么?
迟暮看着塞回自己手里的手机,只觉得烫手得不行,甚至都不想拿回来了。他凝视屏幕上的备注,手指一滑就想进行修改,被眼尖的许海冥一手拦了。
“别想改哦,我每天都会检查的。”许海冥又一次握住迟暮的手,动作异常熟练,侧过头来笑了笑,眉眼如刀,暗藏威胁。
迟暮感觉到手心温热,端详许海冥许久,见他神色不动,大有“你若不同意,我就要闹了”的意味在,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以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迟暮这么一想,忽觉宽慰许多。
许海冥满意地点点头,一手牵着迟暮不放,另一手戳开迟暮的朋友圈。
不出所料,朋友圈封面是纯黑色的壁纸,透着一股子的性 | 冷淡风。“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几个字重重地压在正中间,像一扇关住了迟暮内心世界的门——尽管许海冥并不认为对方会将真情实感明确而直白地表达出来。
他一向是一个甜味自己享,苦味也一样自己尝的人,许海冥心想。
一条朋友圈也没有,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缺席了彼此之间非常重要的一段时光,他只想要更多地了解他。
许海冥只好盯着迟暮的昵称“日暮为冥”看了许久,他第一次觉得“冥”这个字是这么的好看戳人,心里的爽快简直都快要压抑不住蹦出来了,握着迟暮的手也跟着一紧。
心砰砰直跳,正当他想退出界面跟迟暮好好聊聊的时候,余光一瞥看到昵称突然变了。
手指向下一滑动刷新,四个方块字变成了一个单词:Pluto。
不懂就查。
英语不太好的许海冥善用搜索引擎,再一戳,中文翻译跳出来的三个字,让他忍不住地扣紧迟暮的手,甚至还用力地掐了一把,心里的想法根本锁不住了,直接脱口而出道:
“你是不是想我很久了?”
迟暮一怔,拿着手机的右手也僵硬在半空中,完全没想到自己小心地改个ID——可以说是极其隐晦地表达一番小心思,当场就被本人抓了个现行。
说是公开处 | 刑也不为过。
他面上一红,不知道旁边的人有没有看出来,光是被注视,就足够让他心跳如雷。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荡一点。迟暮认真地斟酌了词句,当即就要干脆地承认:“对,我是真的很……”
“等等!”许海冥声音猛地往上一提,“你先解释一下你手腕上这个纹身是个什么意思?”
许海冥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迟暮左手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之前握手的时候,心思都放在手机上了,所以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堪称重点的小细节。
“……”许海冥抿紧了唇角,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明白些,结果被自己的破视力阻了个严严实实,只模模糊糊地看出是个圆形。
迟暮顿了顿,接着开口:“我说,我确实是很想……”你。
“停!停停停!你先别说话!”他立马打断迟暮的发言,这玩意儿他不搞明白,是绝对不会同意翻篇的。
悄不作声搞了个纹身……上标记呢?私人所有,生人勿近?
迟暮有喜欢的人了?
许海冥越琢磨越生气,越盘算越觉得亏了:自家庄园里唯一的大白菜要被外人拱了,这谁能忍得住?
而且这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大白菜!他都还没下嘴,哪轮得到别人来染指?
许海冥整个人都有些发抖,说不准是气的,还是醋的。
迟暮依言止住话头,干脆整个人都转过来,和许海冥面对面,用眼神无声询问:“怎么了?”
许海冥抬起迟暮的左手,凑在自己脸颊边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那个小小的图案。是一个圆圆的星球,不过不是地球,也不是月球。瞅了好半天,还是没能得出答案,只好直接问了:“这什么?”
他指尖用力,尝试着搓了搓,确实不是纹身贴,是刻在皮肉上的痕迹。
“……”
迟暮默不应声,任由他胡作非为,自然下垂的手臂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也让许海冥挪不开眼睛,但他还是没忘打破砂锅问到底:“老实交代,是不是你……”
“在外面有人了?”还没说完,迟暮当即打断,“没有,纹的图案的确是一个星球,这是太阳系内已知体积最大、质量第二大的矮行星。”
许海冥已经隐隐知晓了答案,更何况方才那个“Pluto”的余热还没过去,他止不住要蹭过来,想跟对方亲昵,却被迟暮按住了脑袋,“乖点,等我说完。”
迟暮收回手,指了指还被许海冥握住的左手腕,迟疑片刻,终于还是继续道:
“这是Pluto,没错,跟我刚刚改的微信名称一样……是指冥王星,太阳系中离太阳最遥远的星星,几乎没有阳光能穿越59亿公里的旅程找到他。氢氦之类物质构成的大气下有永恒的冰层,35k的低温冷得凝固了宇宙上所有的寂静。
“他表面有一颗桃心,好像一直散发着爱意和希望,走过60亿公里送到你我心上。
“冥王星是孤独的没错,但有一颗同为矮行星的,名字叫做卡戎Charon的伴星,距离只有地球和月球之间的十五分之一。她一直陪着冥王星走着这一段冰冷的旅程,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迟暮复述了一遍自己在网上查询到的资料,他两年前决定纹身,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早便思虑好的事情。他向来如此,一旦决定好了就绝不会后悔。
刻在皮肤上的印痕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抹除掉的,跟划在心里是一个样——如果不出意外,这颗“冥王星”会陪着他一辈子。
当然,他更想得到的是许海冥这个人,如此明白的“暗示”,傻子都听得懂。
“倘若你是Pluto,那么我愿意做Charon。所以不要想七想八地瞎琢磨,很多事情都是一早注定了的。还有,回答你刚刚那个问题,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一直想你,从未停歇。”
迟暮不曾挪开视线,用他全部的勇敢一把拉开隔在二人中间的幕帘。
猝不及防接了这些坦荡炙热的情话,许海冥心下大震,紧随其后涌上心头的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
——是向上天许愿已久,老天有眼,愿望终于显灵,最珍贵的宝物从云端掉落,顺着屋顶的烟囱,骨碌碌地往下滑,最终落到自己床前,凭着冲劲儿跑进自己的怀里。
他要做的只是收紧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咕一直爽【不】
*来自百度
感谢姐妹们:
2019…12…1009:05:11
奇幻小甜饼扔了1个地雷
2019…12…1011:05:34
小锦鲤~扔了1个地雷
☆、许海冥:
接下来一整天的课,许海冥一点都没听,光捧着脸傻笑了。
越想心里越美,对于“把迟暮泡到手”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只等挑选一个最佳时机表白。
要有温馨浪漫的氛围,要让对方顺理成章地答应。许海冥暗搓搓地盘算着,干脆搞个烛光晚餐,牛排红酒玫瑰花,灯拉烛吹,好事成双……
“你想什么呢?”迟暮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这人的魂儿不知道飞哪去了,还有机会回归肉身吗?
迟暮主动反思了下。难道是刚才说的那些话,把他给吓到了?不应该啊,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些会被大骂“臭流 | 氓!”的想法都还没说呢。
幸亏许海冥听不见他的心音,否则一定会按着迟暮的脑袋,逼迫他有话就说千万别憋着。
“我想说,”许海冥捂嘴一笑,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最好直接住下来。
迟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打算送许海冥回家就好。
并肩走在街上,他动作幅度极小地侧头,小心翼翼地偷瞄身边那人。许海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伸手过来牵住他,迟暮没躲。
尽管街头路边人来人往,也到处都是育才的学生,但迟暮怎么可能躲,被议论也无妨。
——他甚至想都公开追求他了,又怕太过热情惹人畏惧,一步没进反退,得不偿失。就算是夫妻,四年未见,也足够令感情变淡、变质,更妄论他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迟暮又想:我凭什么要这么畏畏缩缩,怕这怕那?一招不成,还有七七四十九招,总有一天他能答应的吧?万一他并不抵触自己的步步靠近呢?万一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他习惯了他的存在呢?万一……他也是喜欢我的呢?
然而最后迟暮想明白了,他不敢,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说情话,“喜欢你”嘴皮子一来一合,说出口并非难事,对此负责也是他心之所向,可是他没有胆气承受被疏远的后果——只要一想到,小少爷会流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嘴里说着:“我就只是朋友、兄弟之间互相撩拨一下啊,你为什么当真了?”,迟暮便头疼欲裂。
迟暮不敢赌,也赌不起。再等等吧。
其实是没必要送的,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难道还怕被人夜袭了吗?迟暮心知肚明,他就是想跟他的小少爷再多待一会儿,再一块儿多走一段路也是足够的了。
就一会儿,他不贪多。这两天已经值了。不仅拥抱了,还牵了小手。俩人现在都还牵着,十指相扣,着实腻歪,完全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迟暮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再一蹦就能彻底飘起来,周身轻盈,仿佛下一秒就能永登极乐。可是他没想到,还有更快乐的事情在后面等着他。
做梦都想渴望着的那种好事。
——虽然离终极目标还有点距离,但也差不上多少了。
·
许海冥是一个人追着迟暮到X城来的,除了家里人知道外,朋友、兄弟那些,他一个都没告诉。
浓妆艳抹的母亲努力撑着薄弱到几乎没有的威严,生怕他一旦远离掌控,独自在外便会堕落,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的离开,可也不愿意放弃许家的富贵繁华,一同跟着去——的确是一个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女人。
这么形容是不太尊重,但许海冥深以为然。他和母亲之间的母子关系寡淡至极,说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算错。儿时淘气调皮只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让她能多多疼爱一下自己。后来长大也渐渐懂了,原来他只不过是母亲稳固在许家的一个重要筹码。
母亲,在许海冥看来,就是一个苍白无力的词语,没有立体形象,单薄而刻板。
只要没了期望,便不再有失望。许海冥吃瘪一回,两回,事不过三的道理他也明白,当即就把自己那些分文不值的孺慕之情收了个一干二净。
爹不疼,娘不爱的人,总会特别珍惜照耀他的一束光亮——幸好有迟暮在。
毕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爷,住的房子并不差,实际上还好的很——他爹许城安可不就是房地产公司老总吗,名下大大小小的房产不计其数。
他挑了一套靠近学校的小公寓,刚好就是新开发的学区房,房源新,各方面条件也都好。两室一厅,加一个厨房,一百二十平米,不大不小。若是许海冥自己一个人住,五十平米也就够了,可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呢?
那就刚刚好了。
许海冥心里的算盘打得咔咔响,住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同学好好相处又做不到,就是必须跟阿迟待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他怎么着也得把迟暮绑在自己身边——最好是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距离。
在学校宿舍可还有别人啊,谁想花心思在那些无关人士身上?谁要跟迟暮当友好同学、亲密兄弟?这怎么能够。
他费那么大劲儿“不远万里”,可不就是为了“平山海”,然后再“得所爱”吗?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许海冥心想,我势在必得。
房子在十六楼,在这栋一共二十二楼的房子里也算是高层了。平日里坐电梯都得等上好久,98秒的广告看了两遍。倘若再碰上别的人一起坐,升升降降之间,各个楼层停顿,耗费的时间更会长。
可是今天不同了,身边的人让他看上一眼就畅快,再看一眼满心欢喜都能溢出来。
真的,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
许海冥用眼睛余光,换着角度悄悄地捕捉电梯四周铁皮反射出来的人像。他在偷看迟暮。
迟暮也相当配合,假装没发现旁边那人鬼鬼祟祟的动作和四下飘忽不定的眼神,腰背挺直地站着,不动如山。
正好迎合了两人略有些急切的心情,电梯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在其他楼层停靠。再加上相伴的人,许海冥甚至还觉得有点太快了。
这电梯是不是坏了?真到十六楼了?怎么会这么快?就不能再待会儿吗?
电梯的空间足够狭窄,还封闭,一转身都像是能脸贴脸,嘴……嘴对嘴。许海冥对于这样的独处甚是喜爱。
心下遗憾之际,然而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许海冥还是在第一时间扣住了迟暮的手腕——他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总归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仿佛不牵着自己的宝贝,下一秒就会丢掉了,丢在路边,丢在他发现不了的地方。
“到了到了,哈哈哈哈阿迟你快出来。”许海冥兴奋地说。
迟暮被人牵住的那只手突然间开始发烫,热流沿着血管一直烫到心里去。又烫又妥帖,他实际上是享受的,心窝子一阵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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