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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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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做梦梦见自己的腿被人砍了,痛醒之后看到双腿还健在着实松了口,但那种尖刻的疼痛不断在我脑子里拉着防空警报。
我疼得哼哼了出来。
傅懿行被我吵醒了,他用手机照着走到我的床边,问:“怎么了?”
“抽筋,诶呀妈痛死我了。”
他掀开被子给我捏腿肚子上的肌肉,屋里没开空调,我被子里的热气一下就散尽了,傅懿行的手也有些凉,可我的小腿肚子还是硬得像石头一样。
我用屁股带动着上半身往墙边挪了挪,下半个身子却动弹不得。
“你进被子里来吧,冷。”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我感觉他不打算睡进来,便又催了一句:“我冷死了,快进来。”
他侧着身子躺下了。
一米宽的床容纳两个女孩估计都够呛,更何况我和傅懿行两个平均身高超过180的男生,我只能又往里挪了挪。
他揉了很久,被子里又变得暖烘烘的。
“还疼吗?”傅懿行轻轻地问。
“有一点儿。”
“你动动试试。”
我伸了伸腿,感觉好了不少。
“那我回去了。”他正要掀开被子,我止住了他的动作。
“就睡这儿吧,和我挤挤,你被子里是冷的。”
我改成侧卧的姿势,正面朝向他,“我在家里也会和唐城一起睡,你就别走了。往里面来点。”
他往我这儿拱了拱。
我好像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窝在傅懿行怀里。
这姿势倒没让我觉得有些什么。
就是,我和他都硬了。
啊!真是好尴尬!
和唐城睡的时候我们各有一床被子,平复下来该刷牙刷牙该洗脸洗脸,可是我现在正在他怀里啊!
我都能感觉到他睡裤里的东西蓄势待发!
……
我只是动了动,傅懿行就醒了。
他睡得有些懵,但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别动。”傅懿行说,声音很严厉。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激烈了,又补充道:“一会儿就好了。”
我躺平了,看了好一会儿上铺的床板,感觉差不多了。
傅懿行还是没动作。
好像擅长体育运动的人精力是会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傅傅。”我喊了他一声。
“嗯?”
“我身体确实没问题。”
他笑了一下,说:“嗯,没问题。”
我叹了口,“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
“一般人看个片子就能硬起来吧。”
“可是你应该也可以吧,通过物理刺激。”
这个“物理刺激”用得太学术了,我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用手。
我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热了。
“我没有过。”我小声说。
傅懿行正看着我,我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他又笑了。
等到傅懿行掀开被子下床,我也赶紧跟着他下床了。
我没怎么在意抽筋的事儿,白天还是该怎么吃怎么吃,结果,夜里的时候,我又抽筋了。
这次我直接喊着“傅懿行”把他吵醒了。
他熟门熟路地钻进我的被窝里给我按摩,边按边说:“你是不是要长个了?”
“按这个疼法我觉得我至少长到两米…嘶…轻点儿轻点儿。”
“明天买点儿牛奶喝喝吧。”
唐城一听说我缺钙,就安排舅舅给我送来了两箱牛奶。
看着牛奶我又觉得困扰。
我的肠胃比一般人脆弱一点,冬天里喝冷的牛奶恐怕会拉肚子。
傅懿行注意到我一直没动床底下的牛奶,问:“怎么不喝?”
“冷的。诶,我周末去买罐奶粉。要不我直接去买个钙片吃吃吧。”
“懒的你。”
他这样说我,第二天却给我变出了一盒热的牛奶。
我还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有棱角的东西戳着我的脸。
一睁眼,看到傅懿行正拿牛奶盒子戳我。
盒子湿湿热热的,明显放水里泡过。
我看着被泡软的盒子,喉头紧了紧,整颗心被酸得一塌糊涂。
傅懿行弯眼笑了,“水浴加热法,不错吧,就是不知道里面热没热。”
我面前这个长得又帅学习又好的男孩,在我还睡着的时候,去楼下打了热水给我热牛奶。
我不知道一盒牛奶在热水里泡多久才能变得温热,这不是一个能用公式算出来的物理题——傅懿行为了我,提早了起床的时间,把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只因为我想喝热的牛奶。
他对我的好不能简简单单地以“分钟”为计量单位。
迢迢和谷阳早就说过“傅总对恪恪好”,我还没有多少感觉,虽然他把他的小熊伴嫁给了我,虽然他用他盘子里的肉换走了我吃不了的鱼,虽然他用热汤给我涮去了水煮肉片上的辣油,虽然他送给我一个精致异常的书签。
他不厌其烦地给我讲题。
他偷偷地跟着我却不阻止我的杀伐。
他让我在他怀里哭,陪我聊了整夜。
他带我去看长江。
他半夜起床给我做按摩。
他做了很多,可我在看到那瓶牛奶的时候才明白。
傅懿行看着我,愣住了,我知道我眼圈红了。
“你别哭呀,只是一杯牛奶。”
才不只是一杯牛奶呢。
傅懿行问过我,怎样才算是对我好。
我告诉他“不管你不喜欢,那都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把它完整地送给我,我就觉得你对我很好。”
他每次都给了我需要的东西,在最及时的时候,送上最贴心的东西。
我忽然理解了唐城喜欢傅懿行的理由——傅傅太好了。
我眨了眨眼,把泪水忍了回去。
“谢谢你,傅傅。”
他说不客气。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傅傅连着早起了二十四个早晨,把我的两箱牛奶都给热了。
他说他可以趁着早起的半个小时背一背古文的翻译,我想我也没什么方法报答他,就给他整理了一份高中三年所有文言文里的实词解释和虚词用法。
我想在一段算得上美好的关系里,理解、付出和温柔都应该是双向的。
在紧张而又无限明媚的冬日苦读里,傅懿行也要十八岁了。
他的生日在冬至那天。
我一直觉得他这样的人,应当出生在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
可他偏偏生在了冬至日。
虽然有很久都没学地理了,但我始终记得地理书上说“每年的冬至日,太阳直射在南回归线上,北极圈内出现极夜现象,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
冬至对于生长在北半球的我来说就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虽然桐城地处亚热带,根本不会出现极夜。
但在傅懿行身边呆久了,我也渐渐明白了这个日子的含义,冬至日,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在冬至往后的日子里,黑夜渐短,白昼渐长。
傅懿行还是那个带来光明的人。
他就要成年了。
唐城和我说过他们之间没有互相送礼物的习惯,生日的时候带个蛋糕就够了。
可是十八岁总该是个盛大的日子。
我纠结了有小半个月,不知道该送他些什么。
我希望那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能让他惊喜,也能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忆起这段温柔的时光,想起我。
最终我给他做了一个皮面的笔记本。
买来工具的时候我是想做钱包的,可是我总觉得钱包和他浑身的气场都不太搭,临时起意改做笔记本。
这些工序在内行人眼里可能简单异常,但我为了实现这本笔记本熬了两三个周末的通宵。
缝线的时候我总是没办法把针孔打成整齐的一列,这也使我意识到我以后没有机会学医了。
不管怎么说,我在他生日前把这本笔记本做出来了。
我存了些私心,在扉页上写了完工的日期,并留下了我的名字。
他生日那天是个周日,我有些兴奋,醒得特别早。
早起也并非没有收获,我看到傅懿行在凌晨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
他是个不发朋友圈的人,所以这是他唯一一条朋友圈。
傅懿行在零点的时候从家里出发,跑过他儿时的住所,他的幼儿园,他的小学和初中,跑过华安,一路向北,跑到了他带我去的江边,然后换了一条路线跑回了家。
全程差不多有一场马拉松的长度。
他没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只是介绍了他跑过的地方。
这条朋友圈个人色彩极其浓厚,我都能想象到他发第二条朋友圈的语言风格。
唐城因为时差优势,率先给他评论了“生日快乐”,配了一个蛋糕的表情。
我想唐城应当是走出来了,愿意与傅懿行冰释前嫌。
我也给傅傅点了个赞,评论了一句“生日快乐”。
本来我想在早上就把礼物给他的,但我又怕他消耗了许多体力,已经睡下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再看这条朋友圈,已经有许多与他相熟的同学在下面送上了祝福。
傅傅统一回复了谢谢。
这让我有一咩咩失望,我以为我会被单独回复的。
晚上回到宿舍时傅懿行已经到了,他还给我带了蛋糕。
“傅傅,我想送你个礼物。”
他笑了,“是什么?”
我掏出了一个耳机盒子。
“耳机?”
“不是。”
我把笔记本拿了出来,“是笔记本,我做的。”
他眼里立刻闪现出欣喜——是我想看到的眼神。
傅懿行的眼睛总是深邃又疏离,那样很好看。
他看着我时眼神会很温柔,也很好看。
但我更想看到比普普通通的笑意要更强的喜悦,就像现在这样。
“谢谢你,恪恪,我很喜欢。”
我也笑了,“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随时可以跟我许愿,我可能没有锦鲤大王那样的神通,但我能做的我都会为你做。”
傅懿行抱住了我。
手掌抚在我的脑后。
他用很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谢谢。他这样的声音很让人着迷。
他又说:“头发长长了。”
我告诉他冬天留圆寸头会很冷。
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十八岁的男人啊,笑起来都有男人的味道。
傅懿行已经成年了。
临睡前我忽然想起来傅懿行没给我单独回复,我就在他面前给他告了一状。
“我回复你,大家都能看到,我只想说给你听。谢谢你记得。”
这时我感到心满意足,我还是特殊的那个。
静海寺每年都有撞钟的活动,和尚们想到我在新一年里会参加高考,想把新年的第一声钟响送给我。
我问他们能不能送我两声,好让我给我朋友也祈个福,他们同意了。
我想我累积起来有几十日的义务帮忙都在钟声里有了回报。
这一年的最后依然有小熊伴嫁,依然有美食节,银杏树上依然被挂上了彩灯。
不一样的是,我们每个人餐盘里都有小熊伴嫁;
我们高三了,不能参与到摆摊的活动里。
但这年的操场比去年要浪漫一些,有细小的雪片从天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
我和傅懿行两个人在操场上踱着步,我邀请他去和我一起撞钟。
他答应了。
我想作为男孩子的好处就在于半夜里出门家长不会有多少担心。
就像傅懿行能在生日的时候跑出门迎接桐城的第一束阳光。
他只是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和我一起去到寺里等待着。
静海寺的大门前已经集聚了许多想要撞钟祈福迎接新年的人,我又从禅房边绕了进去。
功德堂的和尚竟然还记得傅懿行,他说:“我猜你要替谁祈福呢,原来是去年那位施主。”
傅懿行双手合十向他低头示意。
傅傅陪我在功德堂里跪了一会儿,我难免想到初见邹易安的场景,心情受了影响。
走出功德堂时,傅懿行说:“都过去了,等会儿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真的非常懂我,总能觉察出我的低落。有这样的人陪伴,我觉得非常幸福。
这一年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我受到了挫折,傅懿行也是,还有唐城,但我想总的来说,这一年还很不错的。
我与唐城的感情愈发深厚,与傅懿行也变得更加亲密,这两件事足以让我觉得这一年很好。
十一点半的时候,和尚们引着我俩来到了钟旁,大门口等待的人们也被安排着在我们身后排成一列。
老主持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大钟旁边,他说:“等会儿你可要用点力气,新年的第一声钟响要让方圆几里的人们都能听见。”
我点了点头。
雪还在慢慢悠悠地下着。
和尚读着秒,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把钟锤向外拉了不少,蓄满了力撞足三下。
钟声纯厚绵长,余音不绝。
新的一年到了。
在傅懿行撞钟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觉得应该是新年的祝福,便也没在意。
等他撞完了,我们走到了寺庙依傍的胥湖畔,我才掏出了手机。
洪叔发来信息:邹易安吸食致幻药品,失足坠楼身亡。
我停住了脚步,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第41章 第四十章
“怎么了?”傅傅问。
“邹易安死了。吸了致幻的毒,然后坠楼死了。”
路灯的光倒映在漆黑的湖水里,冬夜的风又把一团一团的光圈扯碎了。
我耳边还能听到远处寺里的钟鸣,许多人正在期待着新一年的美好。
邹易安死了,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不必再害怕他对我做些什么,也不必担忧洪叔因为调查他受到影响。
我曾经盼着他离开这个世界。
我恨他,恨他入骨。
可是死亡的讯息又让我觉得沉重异常。
他的确是个坏人,但他也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我想现在的我并不同情他,他曾经一刀一刀在我的心上划着,他差一点儿就把我的意念击得粉碎,他害死了警察叔叔,我不是菩萨,不可能同情这样的人,但他的死还是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邹易安这样的人,完全感受不到世界的善意,毒品是唯一能够让他快乐的东西,所以他也因为毒品死了。
我突然想起来老住持说的“因果通三世,祸福自求之”,用这句话描述邹易安的命运还真是准确得令人发笑。
可是老爸的因果呢?
他不曾做过坏事,一直心怀善意,一直为他热爱的土地燃烧着自己,他为什么没能活着?
傅懿行碰了碰我的手,“要抱吗?”
我笑了,“抱一个。”
最近我们常有这种拥抱,好像是从那个夏末秋初的夜里开始的。
我很喜欢他身上的温度,也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是洗衣粉的味道或阳光的味道。
我细细地嗅着傅傅颈脖间的气味,感觉自己跟个小狗似的。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这下是真的结束了。”
我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向手心里哈着气,“想喝热巧克力。”
傅懿行也笑了,把我身后校服的帽子扣在我的头顶,“走吧。”
在麦当劳里,我捧着纸杯,对傅傅说:“我不怎么信佛,也不信因果,虽然邹易安算是恶有恶报,但是警察叔叔却没有善终。我觉得我得换一种世界观了,命运也不一定会把好坏和善恶分配得很公平。”
“那天你问我命运是否公平,我一直在思考。让一个人来判断规则是否公平,这是很主观的判断。比如我吧,我可能占据了很多优势,我经历的挫折比起我自身的优势那简直是不值一提,这种被厚爱的人会觉得规则是公平的,因为对自身有利。更多的人,会产生受害者的情绪,遭遇一点点挫折就觉得规则很不公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没有人能对自身的命运做出完全客观的判断。但我相信对于所有的人类来说,公平一定是存在的,没有秩序,不合理的规则是没法长久地被使用的。你不如这样想,或许命运不是一个平面。比如,你看我,可能会觉得我没有什么缺憾,但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我妈在生我之后,身体就一直非常差,所以我爸一直让我懂事一点,不要让我妈操心,我妈她承受了很多痛苦,所以我现在被命运给予的,可能都是我妈妈的痛苦换来的…”
傅懿行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没想过她也承受过病痛。
“你别担心啦,她现在身体很好。”傅傅笑了笑,“所以说,可能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李警官,他们的命运是不幸的,但那种不幸不一定会延续到你的身上,我觉得你之后都会圆满,所以你应该好好地生活,也不要觉得你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什么灾难,没有人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笑着说:“你可真会安慰人。”
“那你现在觉得好一点儿了吗?”
我应了一声,喝了一口热可可,微微发烫的液体从口腔一路甜到胃里。
新年的麦当劳,做朱古力也没吝啬放糖。
唐城在新年第一天偷偷飞回了国内。
他原先说这个圣诞假期不回国的,这样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着实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恪恪,你长好高啊。我看你的视角都不一样了。”他见到我第一眼时就这样说。
“多亏了你的你牛奶。”我笑着回答。
唐城叹了口气,“怎么我喝牛奶就没有用呢。去年,不对,前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们明明差不多高。”
那年暑假我看唐城的时候,视线与他的眼睛基本持平了,后来我比他高了一点儿,现在我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唐城给我带了不少礼物,之前舅妈带回来的衣服我都没来及穿,唐城又背了一大箱回来。
“我想着你在长高,我妈说让我买大一号,现在我觉着得买大两号了,不过都是潮牌和运动品牌,穿着松松的,应该也能穿。”唐城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
他强迫我把衣服都试了一遍,最后拿出了一件卫衣,“你帮我给行哥吧,之前老爸不是让我给他带礼物吗。”
“舅妈不是已经带了吗?”
“诶呀,能一样吗。”
我把那件衣服连同袋子放在了书包旁,“你不如自己给他了。”
唐城蹬掉拖鞋,把自己抛在了堆满衣服的床上,“我才不见他。”
“怕自己动摇吗?”
“也不是。”
他用手支起脑袋,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怎么样啊,起床学习,饿了吃饭,写完作业睡觉。”
他突然笑了,我竟然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采。
唐城没说为什么,只是问我:“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差不多高了?”
“没,他应该也在长吧。”
“欸…你们一个个的,都长那么高做什么。”
后来我和唐城又去商场的机器里投了一块钱测身高,我对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很满意,那想来傅傅得有一米八五往上了。
寒假前班里调了一次座位,我坐到了最后一排,谷阳也到了倒数第二排,事实证明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男生都还有生长的空间。
傅懿行再次使用了好学生特权,要求和我同桌,我学着他任性了一把,想让谷阳和迢迢坐在我们前桌。
解老板同意了,前提是我们得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问傅懿行:“傅傅啊,寝室是不是也是你要求的?”
“也不算我要求的吧,住宿的人不多,学校空了几间。”
行吧,算是合理利用资源。
我感觉到了,傅懿行是全校老师的的宝,这原因可能也不完全是他成绩好,也许有一些自责的因素,毕竟陈凯的事情学校处理得不怎么好。
原本我还担心让迢迢和谷阳同桌他俩会闹得鸡飞狗跳的,没想到他们相处得还算和谐,大概是学业压力大了,他们没有多少精力互怼,也有可能是因为傅懿行就坐在他们身后。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去哪里
高三下学期伊始,家长们不知从哪里听来口风,说s省内的高校会增加对不发达省份的招生数量,这就意味着s省留给本省的生源量就更少了。
我对这样的传言并没有多少感觉,能留在桐城固然不错,但我也想去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学校,所以我会去哪里还是个未知数。
我想傅懿行应该是要冲一冲北大或是清华的,那这个政策对他也不会有影响。
家长们总是忧心孩子的出路,尤其是那些比较普通的学生的家长,他们会认为在s省这样的教育大省,哪怕是中庸的孩子放在全国都能算得上优秀,省内的竞争环境已经很严峻了,这样的政策无异于雪上加霜。
古语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领导们认为s省应当为均衡教育资源作出贡献,家长们则觉得s省已经自顾不暇,对外扩招,对内减招纯粹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自我牺牲。
解老板对我们说,政策严峻,更应当奋发图强。
高考的倒计时只有一百来天了。
在海棠重新盛开的时候,傅懿行请我为他写一封推荐信。
“A大?为什么不去清华或者北大的自主招生?”
我看到傅懿行手里握着的招生简章就觉得痛心疾首。
我一直希望他通过自主招生或者高考去弥补竞赛失利的遗憾,虽然他说他不想学数学。
春夜的风从窗户缝里漏进了教室,把桌面上成堆的试卷吹得哗哗作响。
我把笔袋压在桌角的卷子上,在面前的书桌上摊开了打印好的空白信纸。
“A大的建筑系有我非常喜欢的教授,我从小就想去那儿了。”
我看着傅懿行的眼睛,他说得很诚恳。
“可是学建筑的话,清华的资源更好吧。”我小声说着,不想打扰到班上其他的同学。
“我从小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去A大,现在有能力了,总不该放弃梦想吧。而且那儿的建筑学排全国第二,第一第二其实差别不大。”
我还想劝他,傅懿行笑着对我摇摇头。
清华或者北大,可能是所有小孩儿在儿童时代向往过的学校,但傅懿行显然不是普通小孩儿。
我觉得他能够去更好的学校,虽然对我来说,A大已经是个不敢想象的地方了。
“为什么让我写推荐信呀。”我面对着空白的纸,脑子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要两封老师的,一封亲友的。你的字好看。”
“让你爸妈写不是更好?”
“他们要写的话和老师写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抓上笔,又拿出了草稿纸。
“我还是打个草稿好了,万一写坏了给招生老师印象不太好。只要夸你就行了吧。”
“不用那么紧张,你想写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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