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海市蜃楼-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介
大提琴家哥哥攻(盛赞) x 高中老师弟弟受(陶宋)
年上/HE/骨科/犹豫不决的狗血
*本文互宠 但多受宠攻 弟弟多照顾哥哥
第一章
临近八点,S市一中灯火通明,距离晚自习结束还剩一个小时。
陶宋轮到值班,他是高二三班的乙班主任,固定每周周五留校督班。
不过他说是班主任,其实就是个挂着名头的数学老师,只有甲班主任有事不在才会派上点用场,好在他长得帅,脾气也好,三班学生虽然数学成绩不尴不尬,和他本人倒是亲近,整天“宋宋”“宋宋”喊个不停。
一中生源好,升学率高,校规森严,偏偏摊上这届的三班出了名的皮,整天不安生,非要闹出点儿事来才乐意,昨天就出了全班和楼下七班对干的好事,清早出操被教导主任点名批评,惹得甲班主任,一个一米六的年轻小姑娘,在人群中羞得脖颈通红,回班了却半个字骂不出口,险些被气哭。整个班噤若寒蝉,倒真安静了一天,连晚自修都自觉地乖乖趴着做作业、背书。
陶宋瞧着,掰手指算,这估计是他接三班以来最省心的晚上,连屁股隐隐发疼还要坐着批试卷的痛苦,都被这份满意削了一大半。
念头一转,起先可以被忽视的疼痛这时又翻上来,仔细一回忆好似还有余韵留存,他条件反射握紧左拳,衣袖微微上收,露出腕骨处一块小纹身。
然而他走神得突然,回神得也迅速,刚扯下袖子,讲桌上静音的手机一亮。
是学校门卫打来的。
他诧异,起身出教室,几个学生老早就有在仰头看他,这回干脆直接支起脖子,被他手指一指,又厚颜一笑,灰溜溜缩回去。
三班在四楼,夜晚风大,吹得陶宋面皮发紧。
“喂,您好。”
“喂,是陶老师吧?”
“是,怎麽了?”
“哦是这样,这儿有位先生说要找你啊,可按规矩我没收到学校通知不能放人,就算知道来找谁的也要人来接,您说这……”
陶宋扶着栏杆往下望,一楼草丛里摆着几盏灯,把四周照得通明,他瞧着这阵光,语气如常:“他姓什麽?我也没听说谁要来找我。”
“我问问。”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陶宋脚往旁一撇,扯到后方还有点痛,他“嘶”了一声,笔挺站直,等着这阵过去,教室里的皮猴们早耐不住了,偶尔传出几声笑。
很快,门卫又回来:“问到了,姓盛。”
“盛啊……”他拖长音,思考一番,“那我知道了,您让他稍等,我马上过来。”
“诶成,那您尽快啊。”
陶宋回班,果不其然,后排几个男生早站起身互相动手动脚,没料着陶宋无声无息从后门进来,当即吓得表演了一屁股墩,黏在地上傻愣。
陶宋翻了翻桌上只写了三个选择题的历史卷:“还可以啊,数学考得也不错,晚自习还能做做历史,文理双抓不偏科,选得不错。”
男生苦脸:“老陶你也太吓人了吧,能不能别走后门儿啊以后,跟小范似的。”小范是三班甲班主任,因为年纪小,长得也显小,总被一群学生调侃。
陶宋把他拉起来,又让哄笑的全班安静,等其他人都低头继续自习了,他低头在男生耳边说:“帮我看着点班啊,我出去一趟,上回纪律扣分也是因为你是吧,待会儿有检查,要是安全度过,我就跟范老师说,你算将功抵过了。”
男生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陶宋满意,就着楼梯的灯一步步走去校门口。
一中校园挺大,绿化做得也不错,陶宋走过校园地标,远远就瞧见了掩在校门一边,绿树中的人影。
那人穿着西装,因为嫌冷,外边就套了件及膝大衣。他很高,身边人目测也有一米八,他却还要高一个头,因为夜色和灯光的原因看不清楚样貌,但就这样一个朦胧的身形,陶宋也是认得的,或者说也不会再有比他更熟悉这个身影的人了。
他慢慢踱步走上前,那人背对着,他搓搓手,放在嘴边哈口气,喊道:“哥。”
门卫探出头,表情惊讶:“哎呀这是陶老师你哥哥啊。”
陶宋避开盛赞投来的眼神,对门卫笑道:“是啊,我们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好多人都猜不到。”
门卫说:“不得了,两个儿子都这麽优秀,父母睡觉都要笑醒了。”
两人又是假意寒暄几句,陶宋问:“您看我能不能把人带进去,我待会儿还得查个寝,有一会儿呢。”
“去吧去吧,没事儿,陶老师出不了错的。”
陶宋已经牵住盛赞的手,特别冰,像在冰窖里冷藏过似的:“成,那多谢您了。”接着又转头对站在一边的助理小高说:“你回去吧,他今晚住我那儿。”
小高全天跟着盛赞,结束独奏会后飞了半天回国,又疲劳驾驶,加上在冷风里吹了那麽久,他不如盛赞穿得多,早冻得有些神志不清,这会儿咧着嘴都只能露出苦笑:“好,那你有事儿联系我。”
陶宋:“知道。”
望着小高离开,陶宋牵着盛赞往校内走,但他没把人带去自己办公室或教室,而是走去学校情人湖,摁着人坐在湖边长椅上,坐下前还扫了扫椅上的落叶。
盛赞听话坐下,微垂下眼,静静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陶宋。
陶宋给他揉膝盖,问:“脚怎麽了?”
盛赞不说话。
陶宋:“这麽大冷天从国外飞回来,还拄着根拐杖,我不问问就不上道了对吧?”说着吸吸鼻子,给他把大衣下摆拢回膝盖上:“哪儿崴到了?”
盛赞依旧只是看着他,突然问:“还疼吗?”
陶宋手一顿,仰头看他。
如果说人当真是上帝批量生产的,那盛赞未免过于幸运,这生产线一到他,上帝顺手取来的都是配件精品,一股脑往他脑袋上一搁,全世界唯一的盛赞就出来了。
幼时,无论在大院儿还是在学校,陶宋听得最多的就是女孩儿们怯生生想“和盛赞做朋友”,以及“盛赞拉琴真好看”,一般这个时候他就坐在一边,支着脸看这群小女孩儿。
为什麽只是看呢,倒也算不上所谓冷眼旁顾,实在只是因为她们想“做朋友”的盛赞就坐在自己旁边,枕着自己胳膊睡觉,梦到什麽了还要张嘴咬一咬,对外界嘈杂充耳不闻。
陶宋照顾盛赞都成骨子里的习惯了,这回听着他仿佛带着夜晚凉气的低哑嗓音,停下给他揉腿的手,笑道:“你说呢?”
又起身,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后方:“不疼啊,也就流了一屁股血,又发了一晚上高烧。”
盛赞任自己的手被按在那片柔软上,听闻,神情茫然地望他,陶宋语气平淡,仿若毫不在意,脸上却一丝表情全无,垂下眼睛看来,那麽冷酷。
“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什麽情况?”什麽情况能让你把弟弟往床上按。
第二章
陶宋这话是压根儿没顾着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扯得彻底。
他静静审视着盛赞,看他完美的表情开始显露出慌张,嘴巴却仍旧朝外拨着恶珠:“你一直抓着我,摁着我,我胳膊上都是你抓出来的印子,要是再深一点,估计都能淌出血来。”
瞥见盛赞的手在拐杖上撑开又缩紧,陶宋又说:“那晚妈不是让你去见齐家的小姐吗,一回来就对我发脾气,她欺负你了,还是谁逼你做什麽了?”
哪可能呢,盛赞自小瞩目,众人求着供着还赶不及,谁敢让他不顺心一下。
可盛赞一对上陶宋就嘴笨,以往他都不必多说,陶宋自然就会理解,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解释和理由的。可这回受害方是陶宋,加害方却是他盛赞,如若没有辩解,照这趋势,盛赞该被记恨一阵子,他不要,是以只好干巴巴解释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浑身发热、失去理智,也不知道为什麽一觉醒来身边没人,床单上却都是红艳艳的血迹,枕头边还遗落了陶宋的衬衣,此时陶宋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酒店行李也收拾一空。
盛赞敏感察觉这件事不是陶宋一语就能包庇自己的类别,因此在独奏会结束,盛母哄他换衣赴宴时,他逼小高给自己订了最快的机票,马不停蹄地回了国,又一刻不停地直奔一中,却没想到陶宋的态度已然这麽冷酷。
盛赞生性淡漠,因为自小学琴而不得已荒废学业,交际能力低下,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便是陶宋,他的喜怒哀乐几乎全由弟弟支配。他们亲密无间,同吃共寝,可以说他站在高山悬崖边,如果陶宋一松手,他就会顺势跌下去,尸骨无存。
盛赞绞尽脑汁回想那晚的异常,可他想不出任何,只记得自己和齐家小姐见面后回房,那时陶宋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看夜景,他喝口水,拿着陶宋递给自己的衣服去洗漱,等出浴室,之后的记忆便全数归零了。
回忆失败,他沮丧地试图去握陶宋的手,原本不抱希望,可没想到捉得极其顺利。
一看,陶宋那幅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纵容,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就当是次意外,什麽都没发生过。”
盛赞愣住,直觉告诉他陶宋的内心并没有说得那样轻松,他甚至看见他一瞬间微微下撇的嘴角,这是他一贯受了委屈时会露出的微表情。
盛赞欲言又止。
陶宋给他拢好外套,语气恢复以往的从容和亲昵:“我还要去督班,等会还得去查寝,估计还要一会儿。外边冷,你去车上等我。车库上次去过,还记得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来。
盛赞没伸手,陶宋无奈笑了,把他的手托起展平,像哄孩子似的说:“别多想了,什麽都没发生过。你去车里等,别在这儿,听到没有?”
话音刚落,湖边围墙角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陶宋:“谁?”
边走去,边回头示意盛赞去车上。
他开了手电筒一看,三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提着一堆东西,刚从围墙外翻进来,一个还骑在围墙上,四人对视,寂静几秒后,围墙底下两个扭头就跑,手里还倔强地守着那几盒外卖。
两人跑得火急火燎,猛冲了几百米,回头一看,傻眼了,陶宋根本没追上来。
陶宋自然还留在原地,开着手机对仍然骑在围墙上的男生拍了两张,过后笑眯眯说:“能下来吗,要不要我接着你?”
男生:“……”
下周一的出操点名没跑了。
陶宋送逃晚自习的男生回教室,出围墙根儿时,他不知有意无意的,没去看湖边长椅,一步一脚走得干脆。
待他再回三班,先前嘱咐的男生如愿没让他看到一张扣分单,再过了十分钟,下课铃便响了。
陶宋守着时间在学生洗漱完后查寝,一群男生在寝室鬼哭狼嚎,还有光明正大握着手机到处乱窜的。他走过三班的寝室门口,被一把拖进去,瞧见一寝室的人围着一只平放的行李箱玩三国杀。
他不喝止,反倒抱着手在一边观战,一群男孩想着天冷就不洗澡不洗衣服,有个连外套都没脱就趴在人群中间玩得起劲。陶宋瞧得也乐呵呵的。
不过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到熄灯他还多留了一会儿,尤其在三班门口,隐约听见里边还有叫好声,他敲敲门,原来就是提醒的,没成想一群小傻帽儿把门给打开了,拎出一两个脑袋问:“宋宋,你今晚怎麽还不走啊?都快四十分了。”
陶宋对着露出来的脑袋一个个敲,压低声音道:“快去睡觉,再玩我把东西全收了。”
嬉笑几句门关上,陶宋再走一圈下楼,签过到,和宿管员招呼一声便走了。
江南的秋冬湿冷,夜间更是直钻骨缝,陶宋裹着外套往车库去,学校空荡荡一片,显得他一辆大众边立着的人影格外孤独。
陶宋上前摸他脸颊,再摸手,都是冷冰冰的:“冷吧?上车。”
盛赞终于听话,就着陶宋给他开的车门,上了车,还眼巴巴看着陶宋绕回驾驶座,开门上车,发引擎。他一眼不错地盯着,陶宋扶着方向盘,表情如常,却无意识地往左多打了几下。
安全抵家,陶宋找出盛赞的衣物和日用品,他常在陶宋这儿住,回盛家的时间都没在这里多,拿了衣物进浴室,陶宋给他收拾衣物,还让他的拐杖像个黑衣小老头似的靠在床边。
盛赞在洗头时,陶宋敲门进来,他已经换了T恤,整个人看上去清瘦秀气,盛赞让水流冲得睁不开眼,但也能感受到陶宋蹲下身抚摸自己脚踝的触觉。
陶宋的声音像是让热气氤氲:“是不是前几天摔的?”虽是问句,却非常笃定。他把他照顾得完完整整,盛赞哪处有个多小的疤他都了如指掌,这处一看就是新伤。
盛赞说:“下台的时候摔的。”
语气淡淡,又有点微妙的可怜,像在讨宠,明明只是自己胡乱被绊了一跤。
陶宋“嗯”了一声,手指抚摸着微微有些红肿的脚踝,它没沾上水,因为被他握在手里。
随后陶宋起身,头发已被打湿,他干脆走进莲蓬头下,调整了莲蓬头的方向,以免它冲到盛赞脚踝,又极其自然地对着他笑:“挤吗?”
见盛赞摇头,他说:“你是不是瘦了点,脸颊都凹进去了。”然后摸了摸哥哥的右脸。
盛赞咕哝:“你才瘦了。”就着水流,低下脑袋,额头抵住陶宋的肩膀。明明是比自己矮了好几公分的弟弟,他却像更幼小的孩童一般,任由陶宋给自己洗头、洗澡,最后揉搓十根手指,仔仔细细的。
第三章
陶宋的房子是毕业后自己租的,那时盛赞已经出国进修两年,陶宋忖度自己和盛父盛母感情一般,又想着早上能多睡会儿,几番考虑,干脆就搬了出来。
而等盛赞拒绝国外某知名管弦乐团的首席条件,一意孤行回国做他的独奏家,却发现家里陶宋的卧室已经空了时,他第一反应是陶宋被赶走了。
后来得知陶宋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搬了出去,他不顾盛母阻拦,执意要留在陶宋那里,哪怕是一间五六十平米的出租屋,还只有一个卧室。
兄弟俩洗完澡,盛赞接到电话,是询问乐器托运的事,协商完,对方恭喜他独奏会成功,他微微抿嘴,略显骄矜,说谢谢。
挂下电话,他转过头,下一秒便愣了。
只见陶宋脱下刚换上的睡衣,丢在床尾,只穿着上身衣服,踩着拖鞋要往房间的全身镜前去。
盛赞不敢看他光裸的下半身,语调飘忽地说:“你脱衣服做什麽……”
陶宋:“上药啊,我一个人看不见,得照镜子。”
或许是过于愧疚,盛赞总觉得陶宋这话带着点谴责。
陶宋自小虽然没有他那样受万众追捧,但也是一路优越着长大的,没吃过这种苦,这回受的伤还是自己哥哥造成的,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得叫盛赞束手无策。
他眼看陶宋取了药和棉签,戴上手套,又回过头嘱咐:“你别看。”
盛赞见他左看右看想找个姿势方便涂药,踌躇片刻,道:“我帮你涂吧。”
陶宋诧异:“你帮我涂?”他好像有些心动,犹豫几秒,又看了看镜子,却拒绝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估计再涂两回就好了,现在叫你涂,明天不还是要我自己来麽。”
盛赞:“明天也可以,我不走。”
陶宋更诧异:“你明天不回去?妈同意?”
盛赞皱眉:“我不听她的。”像个青春期男孩。
陶宋边照镜子边附和:“好好好,不回。”
“那你过来,”盛赞有些生气了,起身绕过大半个房间去揪人,“我帮你。”
陶宋被他三两下推到床上,也不扭捏了,翻个身趴下,嘴里还道:“行你来你来,轻点儿啊,拿棉签。”
盛赞照他之前那样戴上一次性手套,拿棉签沾了药膏,低头去找伤处。也许是有过经验,他不需陶宋口头指导就懂得伤处在哪儿。
要涂药就得先看见伤口,两三天的时间没能让那里好全,此时一看,还有些红肿,紧闭着不似有人到访过。盛赞心情有些微妙,强压住了,把棉签往里轻轻一送,陶宋闷哼一声,敏感得夹紧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陶宋的后臀泛着微微粉红的画面让人隐约记起那晚的荒唐,盛赞的脸忽然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拿着棉签的手都抖了两下。
陶宋扭头:“上得了吗,要不要我跪起来?”可这一看却让他仿佛被盛赞通红的脸吓住了,又立刻顿悟后悔,低低骂了声“操”。之前还说什麽都没发生过,现在给对方那里涂药是正常兄弟能做的出来的吗,真是昏了头了。
陶宋要跪起往前爬,结果膝盖还没落下,脚踝先被握住了。
盛赞的脸还留着红晕,表情却正经至极:“别动,还没涂完。”
他握得紧,陶宋挣不开,只好再趴回去,过会儿盛赞又要他跪着,上药的动作丝毫不含糊,陶宋从右侧的全身镜中看到两人的姿势,任谁看都暧昧意味十足,便懊悔得直撇嘴巴。
千辛万苦上完药,陶宋提上裤子,简直像去了半条命。
盛赞洗过手,刚要爬上床,陶宋又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瓶红花油,坐在床沿,让他把脚架在自己腿上给他按摩。
“你走路小心点,都几岁了还崴脚,实在不行以后专门雇人给你每天背着,省得你不摔一跤也要撞出几块淤青的。”
盛赞的脚被陶宋揉着,眼睛一直盯着他。
其实事到如今他都有种恍惚感。那天晚上的背德事件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或许都是近乎灭顶的打击,可他们不一样,盛赞被纵容惯了,好似无论他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在陶宋这儿不过都是两三句话的风波,陶宋不会离开他,不会背弃他,这是他们的心照不宣。
可是盛赞模糊意识到,这次不一样了,陶宋后悔、懊恼、生气,如果不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惯性包容,他或许真会和自己产生隔阂,就此分离。
盛赞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在陶宋起身要走时一把拉住他的手。
陶宋愕然:“怎麽了?脚疼?”
盛赞拽他,等人靠近了,又一把抱住,埋头在他腹前,瓮声瓮气喊他:“宋宋。”停顿片刻,小声说:“对不起。”
陶宋用没沾上红花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叹口气,仿佛知道他在说“不要生气,不要离开”,附和道:“不要去想了,什麽都没发生过。”
两人一站一坐,安静地抱在一起。
陶宋直视前方,看见全身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嘴角甚至稍稍扬起,似乎在笑。
并肩卧下已近零点,陶宋有些困了,眼睛都睁不太开,盛赞靠在陶宋胸前,过会儿又翻过身,要陶宋给他捏手指。
他小时候就爱这样,像是陶宋敷衍捏得那几下能疏松筋骨似的,乐此不疲。
陶宋仍旧闭着眼睛,给他慢慢地、小心地捏了几下指骨,又想起什麽:“你回来没和妈说吧?”
“嗯。”
陶宋叹气:“明天又要打我电话了。”拍拍哥哥的手心,“快睡吧,我明天还上班呢。”
这回盛赞没再转回去,而是把他反抱住,陶宋被箍得不舒服,挣扎几下翻身背对,正巧方便盛赞像抱玩偶似的把他搂在怀里。
陶宋都要睡着了,又迷迷瞪瞪说:“之前你录的那个节目,编导给我说,这周六就要播了。”
说完没了后文,盛赞抵着他的脑袋,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抱得越发紧,察觉到陶宋被自己压得像只虾,才慢慢松了些,可是陶宋上过药的地方还贴着。
黑暗中,盛赞睁着眼,脑子里都是陶宋,陶宋和陶宋。
第二天陶宋起得很早,一晚上过去,盛赞紧抱的姿势早恢复原样,仰躺着,两只手安静放在胸前,睡得安稳香甜。
昨天估计也累坏了,陶宋一笑,给他留下便签就出了门。
一中周六还要上半天课,三班第二节 就是数学,陶宋把昨晚晚自修批的测验试卷发下去,等学生都苦着脸自己订正时,收到睡醒的盛赞发来的短信。
哥哥:“宋宋。”
陶宋:“在呢。小高去接你,我不回家。”
不等盛赞再回一句,他把手机屏幕朝下一盖,面上带笑,心情极好的样子,说:“这次平均分还可以,比上次高了四分多一点,再接再厉。”
第四章
数学课上完就是英语,刚好前是陶宋,后是范瑜,甲乙齐活了。
陶宋在讲桌上收拾东西,底下吵闹不休,这时一个男声力压群音:“老陶,小范是不是单身了啊?”
因着周六,再两三个小时就要放学,一群学生心都飞了,说话越发没遮拦。
其他学生嬉笑打趣,等着证实,陶宋装聋作哑当神魂游离,偏偏那人没什麽眼力见,又问;“是不是啊老陶,你们俩现在都单身吧?”
一女生应着:“**不离十。要是你俩凑一对儿多好啊,我们还能师傅师娘的喜糖一道吃了。”
众人哄笑。
“咚”的一声,陶宋将手里的教辅抖齐。
这声音有点儿沉,全班人察觉异样,慢慢压了些火焰,再看他,却仍旧一副温润和善的神情,像从来不会动怒恼火一般。
陶宋语气无奈:“别整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