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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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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着胆子过去。没谁比他更清楚吴窥江有多在乎这两个朋友。
浴室浴霸未关,才洗完澡,满室热气蒸腾。夏洛名剪完头发,正剃胡须。不戴口罩的他脸色呈一种缺少日晒的苍白,这三年他过得应该也不好,瘦的皮包骨,但骨架大,脸上棱棱角角分明,非常凶悍。
“小百怎么样?”夏洛名关了剃须刀,捧水冲脸,“你该认识他吧,老吴对他认准的人都掏心掏肺的,不可能没告诉你。”
钟在御没吴窥江那么犀利,他见陌生人就怂:“小百挺好的,他爷爷都带他回家住了。你挑了个好时候。”
夏洛名擦脸的手一顿,不咸不淡:“你不用讽刺我,换做是你,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原本我是想断了,准备申请离婚,结果厂子就出了事,又是他推开的我。老吴照顾他,是好朋友。我算什么,离不了婚的前男友吗。”
钟在御不知道他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他站直了:“我没有讽刺你,你爱回来不回来,小百有我们有百爷照顾。”
夏洛名用擦脸的毛巾擦镜上的水雾,从镜里看他,这回有了点淡淡的心酸:“可我一出去就开始后悔,又觉得是心里过意不去,分不清是因为爱他还是感激他。我想了一天又一天,回来还是不回来……”
敲门声响,吴窥江冷着脸站在门口:“粥热好了,来吃早饭。”他的眸子就没抬过,直盯着钟在御,对夏洛名视若无睹。
钟在御小跑着出去,看着他被吹冷的背影,想了想,猛地一步赶上去,激灵得不要不要的,拽他的袖口:“老板,给老师打电话请个假呗。”
吴窥江抬手摸他的后脑勺:“开学没几天就请假!”
钟在御知道他抹不开面,烂泥似的瘫他身上:“老师教的我都学过,反正我成绩好,落个十天半个月进度都赶得上。”吴窥江抿着唇,他明白是动摇了,更进一步,哑着嗓子,“行不行嘛,家长?”
当家长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吴窥江是开明家长,把孩子从胳膊上摘下来,半扛半抱往厨房走:“只请今天一天,想个理由。”大手下移,迅速准确地在半边屁股上一拍,开始不正经了,“就说屁股疼下不了床怎么样!”
“那老师得报警告你猥亵。”钟在御嬉皮笑脸,见他穿的少,眯着眼笑得甜蜜蜜,再次暗度陈仓,挠他痒痒肉。
撩完就跑,钟在御见客厅狼藉,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撸袖子先干活。
吴窥江喊他先吃饭,不理会,又去窗边抽烟。
钟在御给扫地机器人换了个方向,指挥家犬咬人似的撞他。他不想叫他为自己改变什么,眨巴眼说:“我冷。”
吴窥江几乎把烟掐断,扬了扬手机:“给百爷打个电话。”百鹤一个午觉能睡七八个小时,猫头鹰似的在夜里严防死守。
顶难开口的事,钟在御听着风送来的碎语,灵机一动,盛了碗龙虾粥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又吹凉块龙虾肉喂他。
吴窥江说着话,戳他的酒窝,挂断电话,心里竟然舒畅:“百爷同意见了,说让小百自己选,他是大人了,自己的事得自己做主,这回他尊重小百的选择。以前百爷根本不能接受,全当这个孙子死了,小百出事后他是第一个回来的。”
钟在御如同告状:“百爷眼里只有小百。他说的是真吗?准备和小百离婚。”
“他说你就信。”吴窥江没脑子地一说,说完一愣,这跟骗小孩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有什么区别?实话实话,“差不多吧,感情淡了,老夏那混蛋想离,小百不肯。”
钟在御捧着碗,手心烫,心里滚烫:“除非你先不要我,我一定不离开你。”
半拉戳心半拉窝心,冰火两重天可不是个好滋味,吴窥江有一万种法子哄他收回前半句只留后半句,但他不说话,夺走碗勺,一勺一勺耐心地喂。
等到雪停日出,暖和许多,早饭就钟在御被喂了个粥饱。只喝粥怎么行,吴窥江依惯例点了中式早餐外卖,结果谁都没动。
到博士小区,正赶上班高峰,高校都是一个上班点,说不定马路上你按喇叭催我、我假装撞你车屁股的前后车辆是同校不同专业。
车上谁都不说话,只有广播里男女主持人相声似的播报毫无卵用的路况,早高峰堵成了四面埋伏。
寸移到了九零年代小区,每平米八块八物业费的物业保安,几乎查问了三人的祖上三辈,仿佛小区里挤着全人类的希望。
百鹤和吴窥江的电话惊动夏还妃,保安核查拜访信息倒是惊动了她。
许是女人更敏感,不服老的女人美容觉不足,阴沉的脸比暴风雨还可怕,又听说夏洛名来了,仿佛垃圾车在门口倾倒,简直想拉上酣睡的百威明公然翻窗。
转念一想,五楼,算了吧。
夏还妃和百鹤在客厅面面相觑,百鹤打扑克连输,气得想摔手机:“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选,想跟着走就滚蛋,我正好清净。”
这是气话,瞒不过夏还妃,她不温不火地化妆,戴好首饰。敲门声一响,她去开门,冲着门外最人高马大那人左右开弓,啪啪几巴掌。
钟在御要吓死了,夏洛名连吴窥江都打,这行为在他眼里可谓丧心病狂,十分怕他把夏姐举起来摔下楼。
夏洛名一动不动,任由夏还妃打得脸都肿了,等夏还妃体力不支,他说:“妈,你手疼吗?我脸皮那么厚,歇会儿再打。”
这现实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钟在御一时无法接受,当着众人的面缩吴窥江怀里。管什么待不待见,长鸡眼不长的。
夏还妃未婚生子,儿子没出生就受了老大的罪,出生后就跟坠入地狱似的,端盘子扫厕所什么活没干过?她辛苦工作,就怕儿子长歪,自己这根标杆立得比电线杆子还笔直。所幸儿子一路好成绩,拿了奖学金进初中高中,留学毕业,结实了神通广大的朋友。
她过了几年苦日子磨到头的日子,她开明嘛,男儿媳妇出身书香门第,帅的她两眼放光,欣然接受。
可那事儿,如同禁忌,如同潘多拉魔盒,夏还妃却恨不得人人皆知。
万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她甚至庆幸,没提前庆祝。
如果想找,吴窥江可以不费吹飞之力找到夏洛名,不去找,是夏还妃和他默认的。强扭的瓜不甜,损伤的孩子要康复,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平安。
第46章 请假
百威明没有别的想法; 他要跟百鹤回加拿大,机票都定好了。
夏洛名料想到这个结果; 无所谓; 不过他既然带不走百威明; 那一缸龙鱼作为贺礼送给钟在御,清蒸红烧卖二手随便处置。
钟在御要被他气笑了:“我要它们干嘛; 祸害了多少条小鱼。”
想起鱼缸底的累累鱼骨; 至今连糖果狐的鳞片都没见着,夏洛名的罪名又添一条。
夏洛名跟夏还妃回家,跟吴窥江的车回去拿行李。两人走后; 家里跟遭贼似的沉闷。
吴窥江心情不善就爱十八班花样的撒气; 把吴佩汉年前挑的办公用具里里外外挑了遍刺,那头欺负出哭腔了; 大觉满意,开始打量身边看百威明笔记的钟在御:“你这是准备考导演专业?”
钟在御正儿八经一愣,一拍大腿:“我可以考导演专业!当导演!”
给点阳光就灿烂,吴窥江抽了他的笔记本:“背英语单词去!”对方模样太正经,他忍俊不禁; 张口骗人,“导演专业要求高; 小百都差点秃头。”
钟在御问:“那我得到什么地步才能考?”
吴窥江半瘫在沙发上:“把书房的书都背下来,你就差不多了。”
书房里的书从脚底堆到天花板,钟在御爬起来拿书包,在地毯上一坐; 摊开练习册:“那我还是考演员吧。”
吴窥江看他下笔如有神,手机上有条短信。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学生刚开学就请假,他问身体有没有好转?
上学时吴窥江以把各科老师一一气哭视作丰功伟绩,没有和颜悦色跟老师打交道的经验。他盯着钟在御后脑勺半天,才打出像模像样的回答。
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几天,夏洛名倒是没再去找过百威明。钟在御松了口气,他怕百威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现在教育抓得严,重点班的班主任不好当,重点学校的重点班的班主任就是在走蜘蛛丝。一个学生在高二下学期刚开学时连续请病假,联想到过往经历,班主任十分担心该学生撑不到高考或是晕倒在考场上。
一天的课快结束,他发了短信:“钟在御家长您好,钟在御身体好些没?以下是今天各科的知识点和课后作业,不必做完,尽力而为。”
吴窥江看着课后作业目录,骂老师不道德。钟在御上课上摄影棚回家照顾奶奶,就午休时间陪他吃饭,还要换衣服,整个一会小三的阵仗。难得一次晚上来陪他,吴窥江工作效率都奇高。
转念一想,不对呐,上次因为百威明的事请假都快十天了,一个请假电话管十天?
吴窥江对钟在御不设防,手机想拿就拿,偷偷转个十万八万的他得合不拢嘴,感情放养的结果是胆大包天,敢模仿家长请假?今儿请假,明儿就抽烟喝酒,吴窥江以为谁都跟他一样。
还毁尸灭迹,最近拍的是谍战还是警匪?
钟在御把校服外套反过来穿,挺难看的,不像学生,显土老帽。他去心理诊所,再交一个月费用。他觉得效果很好,奶奶明显的开朗许多。
他不在学校,林森更懒得去,跑到摄影棚又跑回来找他:“别提了,陈卿又闹不拍。别的演员都不在,全体放假半天。”
同时几个剧组,他们最关心这一个,选角导演事先透过话,正经专业的都没他们有灵气,让他们先跟着,酌情安排。
交完钱,钟在御掏出把钥匙:“带你去看看!”
吴窥江的新公司就在楼下,由吴佩汉负责,简装后布置桌椅,正通风散甲醇。薄膜没摘,甲醛有没有不知道,冰渣子倒是结结实实。
林森突然戳了戳钟在御。
吴窥江在门口虎着脸:“肚子疼上医院上到这里来了?我什么时候改行做医生了?黑医还是庸医啊?”
最可气的是,怎么又有小森林?
来的一路上,他当钟在御青春期未结束,抽烟喝酒上网吧,拎回家教训一顿就算了。没想到和小森林来这地玩二人世界?
钟在御坐在转椅上,转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悻悻地说:“这椅子是坏的。”他想,不对劲啊,他明明把和老师的短信都删了,“老师出卖我了?”
吴窥江气笑了:“出卖你什么?你班主任关心你,问你肚子还疼不疼!”他瞟林森,“问程鹿了没有?程鹿怎么心就那么大呢?”
“我让他给我请的假啊。”林森出卖队友,不大含糊,扶着椅背稳住了乱动的转椅,“他什么都听我的。”
吴窥江没看出程鹿还是个没有原则的缺心眼,不是他的人他不管,抿唇皱眉,盯着钟在御,给个解释机会。再不抓紧,就哪儿也别去了,锁家里请家教——他怎么就没想到请家教呢?
钟在御小跑过去,拉着他的大衣,推推搡搡地换了间屋,才敢跟他说:“我来给奶奶交钱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心有灵犀?”
吴窥江心里一震,钟在御抠抠搜搜地花钱,在摄影棚赚的那点是够,兜里也剩不下几个钢镚儿。是一毛钱都不想敢要他的,他劝不得骂不得,偏偏还踩在他的心口上。他中气不足地骂道:“什么心有灵犀,就会给自己贴金,你手机上有定位。”
钟在御自己都不知道:“你开的?”
“当然是我开的,密码不告诉你,省得你躲天涯海角去了。”吴窥江嘴硬,“下次叫上我成不,我给你当司机,送到楼下不上去,发誓不抢着买单。”
钟在御肚子咕噜一叫,时机来了:“老板请吃晚饭呗。”
“德行。”吴窥江一看手表,五点整,他还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报时挺准的啊,分秒不差,我养了只闹钟还是报时的大公鸡啊。”
“养了个男朋友,兼职闹钟和大公鸡。”钟在御立马凑上去,拦腰抱住,脸闷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那吃完饭送我去摄影棚呗。”
吴窥江难得客气:“你自己去吧,和林森一起,又丢不了。”
以前钟在御和林森干这干那,吴窥江都能气炸肺。不过他那是千锤万炼的铁肺。
钟在御发现最近吴窥江都不乐意送他了,难不成是嫌弃自己没他能赚钱,连忙显摆:“导演都要给我角色了,原本是计划从电影学院选角的!”
“你厉害,行了吧。”吴窥江按着他的后脑勺带着走,夸人的语气,批评的举动。他人高马大的,捂得钟在御看不见他脸上的凝重。
吴窥江最近对摄影棚避如蛇蝎,不外乎前几日去老友公司谈合并,本来是很欣慰的,结果老友提及陈卿,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号人物。
这敷衍的语气,钟在御一点也不满意,大手压得他抬不起头,还得小跑,报了片名和导演名,骄傲道:“人家拿过最佳导演,大制作呢!”
吴窥江心想,坏事了,和陈卿拍的一模一样。那感觉,跟他误会钟在御和林森是一对小情儿时一模一样。
林森看见他俩这样,不满道;“你养儿子呢!”
那架势,大概就是我把珍珠翡翠般的儿子交给你,你这头猪就这么拱他?
吴窥江正好借机岔开话题:“看在御儿的面上,我倒是能把你当儿子养一养,话先说清楚,当亲生儿子,棍棒底下出孝子。”
林森觉得他认识吴窥江,都得少活十好几年,以前是吃醋,现在纯粹是拿他消遣。偏偏这人作孽都作出圣母光环,那认真态度,大抵是真愿意多养一个。
他不愿多费口舌,结果又听那人欢乐地开口:“儿子,你有两个爸爸啦。”
林森正准备发飙,吴窥江适时地说:“吃饭去,不想吃的现在可以走了。”
有奶就是娘,林森和钟在御都奉行此理。
晚饭在大楼顶层吃私房菜,佛跳墙和花枝鸡彻底封住了吵架的嘴。
吴窥江目送走两人,转头上了三十三楼。不为别的,这家店他一棍子敲定是无良诊所。
原本他不太在意,人家乌漆嘛黑,他白里透红。但怕钟在御被坑钱,肯定背着他哭,再偷偷攒钱。想着,吴窥江先心疼到绞痛。
前台小姐趁晚饭时分没人偷玩手机,台上被人一叩,以为是被抓到,骇得手机大屏朝地。顾不得惋惜,看见来人站没站相,若不是长相周正,一惊一吓得她能尖叫。
“吴、吴先生?”
前台的手暗中摸上内线电话。这家伙吓得他们关门歇业一个月,待风平浪静,才敢继续开门营业。
“查个人,下午有个小年轻,特好看,像明星的,叫钟在御,来你们这交了钱。”吴窥江眯着眼,似乎在酌情思量量刑,“给我查查他请的是哪个医生?还是冯医生?”
前台小姐记得,脚下踩的手机里,还有一张钟在御的侧颜偷拍照。她太清楚了:“请的不是冯医生,不过他上次交完钱,过几天又来退了款。吴先生,我们就见了病人那一面,真没做诊断。”
吴窥江如听天方夜谭:“退款?你们还给退?”
“瞧您说的吴先生,我们是正经诊所。”前台小姐心虚,吴家不好惹,为了不让对方找到把柄,全额退款还是前不久才实行的,“全额退款,不收任何手续费。”
吴窥江长了心眼:“那个小年轻来退的?”
“不是不是。”
吴窥江的心放下零点零一毫米。
前台小姐在电脑上输入姓名,每一个订单都有详细记录,她念道:“是一位姓钟的女士,是这位客人的奶奶,也是诊疗对象。”
怒火节节攀升,屋顶要被掀到银河系外。抵达某一高度后,吴窥江四平八稳地乐了,这一老一少真会玩。他简直面对闯入斯芬克斯迷宫的勇士,临场转身,决心回家多做几道高中数学题,免得他这个大男人被小年轻灵活多变的头脑压榨得体无完肤。
吴窥江已经进入一种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蒙眼的驴前面掉颗小白菜,那驴能蠢到累死。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头蠢驴,钟在御就是小白菜,还是翡翠雕的,他都狠不下心啃一口。
第47章 送行
林森在电视剧里谋了个娱乐场所经理的角色; 好几场戏。
每一场都是麻花辫配圆头皮鞋,白衬衫外罩西装马甲; 马甲上的玳瑁扣一扣严实; 束腰似的; 勒得他带点高雅,无形中媚而不娇不俗。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 还反衬主角风头。
钟在御悄默默眼红; 可要给他,他也演不好。吴窥江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样子; 什么演得好全是哄他开心。百威明又要走了; 临时抱佛脚,佛脚要出国。
也不知是没戏的失落; 还是赚不到钱的失落。有一遭好,就有一遭坏。钟在御在一旁溜达,撞见一个二十出头助理模样的小伙子,黑里俏。买了一大堆东西,手腕挂、手中拎、怀中捧; 就差没用牙齿叼了。
钟在御跑过去分担:“买那么多东西,也不叫个人一起。”
“我给别人买的。”小伙子的牙齿出奇的白; 和烤瓷牙差不多,他一说话,别人都只顾看他上下牙打架了,“习惯了; 习惯了。”
言谈之下,挺憨厚的。演员的助理都是未来的经纪人,钟在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挺稀罕这人,多嘴问一句:“你是谁的助理?”
小伙子朝前面努嘴,又嘘了一声:“小声点,我走的时候说要睡觉,叫我回来别吵他。”
门豁然打开,露出张怒气冲冲的脸。
陈卿显然是没睡,脸上带淡妆,还梳戏里的三七分头:“叫你小声点,没长耳朵啊。”他把小伙子吓得噤若寒蝉,目光挪开,看见钟在御,“是你?”
钟在御不知道这个“是你”,是不是那天开机宴上的“是你”。反正他在这里晃悠,和谁都混个脸熟都没坏处。他露出个不自然的笑:“是我,我可喜欢你啦,你出道到现在四部剧两部电影我都看过!”
陈卿只在一部电视剧里演过主角,记住主角寻常,出演几部配角也记得一清二楚就是货真价实。陈卿暴风雨般的脸上登时晴空万里,难得客气,让出路:“没事就进来坐坐?”
钟在御两腿不像自己的,竟然跟了进去。他不敢明面打量,眼神轻轻一扫,过分井然有序。
他不是陈卿的真粉,看多了也觉得这人演技到位,演什么像什么,就是圈内风评不好。主要是因为为人眼高于顶,又恃才傲物,不好相处。他忍不住想吴窥江,一个德行,不过吴窥江吃得开。
陈卿坐在椅子上,指挥小年轻,又是收拾东西又是泡热可可,整个人像个抽陀螺的鞭子,还说:“可可是原味的,我这里没有代糖,不过有棉花糖,你要几颗?”
棉花糖?这都是什么个吃法,钟在御懵懵懂懂,两颗澄莹的眸子不藏瑕疵。
陈卿笑笑,小年轻刚泡好,他上前夺下来,亲自加了一层白胖胖的棉花糖,好像一层厚厚的糖霜。又亲手塞到钟在御手里,慵懒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小弟,我经常看见你,你是学生还是刚毕业?那个演经理的是你朋友?”
钟在御被棉花糖收买了,数着一个两个上下沉浮:“我们都是学生。”
学生?陈卿琢磨,可能是电影学院找来的,压根没往高中生上想:“那是导演去学校挑中你们的?”这事他没听说过,但不能排除,他得摸清底细。
陈卿所料不错,钟在御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实话实说:“不是啊,我们经常在这里打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冥思苦想,手背抹去嘴角的黑胡子,“勤工俭学!”
说着还害臊起来,脸颊的红晕自然,像是室内高温的空调风吹出来的。
吴窥江说他会给自己贴金,着实不假。
陈卿看他低眉顺眼,目光呆滞,应该好哄,说:“那我雇你给我当替身怎么样?文替,拍拍背影和侧脸——你早就观察过你,你侧脸像我。”他极力轻描淡写地说出最后两个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朝气蓬勃,“薪水肯定高,你也可以提条件,今后的学费都包了怎么样。”
钟在御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暴露青筋,像要抓碎它,又战战兢兢地不敢。
陈卿见他不答,又平平淡淡地说:“能找到这么像的,哪怕是个侧颜和身材,挺难得的。”可字句中都有你在高攀的意思,他放下阶梯等对方乖乖地爬,入这一行的,谁不懂?“当然也不能让你当一辈子,就这几年,什么导演啊投资人你跟着我也能见识不少,等你一毕业,手中也积攒了一定资源,省的跟别的同学一样从底层做起。”
钟在御被刚才囫囵吞的棉花糖齁得心慌马乱,腻在嗓子眼里,如同堵住呼吸的通道。杯子重重磕在桌上,尖了一虎口热可可,钟在御不冷不热的,语气像Siri:“不,您自己找替身吧。”
替身替身,又是替身。
钟在御都快恨死自己这张脸了,古有美人为保清白刮花脸蛋,今有——算了,疼死还得不偿失。
他摸脸蛋,摸完狠掐,叫你贪嘴。
钟在御沉脸沉了好几天,没有吴窥江沉脸时自带低气压,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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