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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警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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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恒。”他粗声粗气地回答。
  “和瑰丽天堂的关系?”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今天凌晨一点,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张恒鄙夷地扫他一眼。
  你问我?
  凌晨一点我能在哪?我他妈就在你这混蛋眼皮子底下!
  然而,男儿似乎根本没有接受到他的暗示。
  “张恒,请回答警方的问题。”洪黎明慢条斯理地重复,“今天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询问方式。
  沉默的张恒抬起眼睑,视线定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心脏一阵疼痛。
  有没有搞错?不过就是夜间的大航海,和几碗不值钱的面条,一点点的琐琐碎碎,婆婆妈妈。怎么居然就尝到痛?
  不该觉得痛啊。
  他不过是,一直小心翼翼隐藏这段蹊跷的关系。
  不过就是,对策哥和兄弟们感到心虚,但又很想再听听那只旧口琴发出的声音。
  不过就是,拖拖拉拉,没有当机立断,存了一点点侥幸,以为能找回已经走丢了的自己。
  不过就是……被男人爆了菊花,被同一个男人征服了胃,听同一个男人说要带他去看真正的雪,最后,又被同一个男人当猴耍了嘛。
  结果,却痛得像被割了半个心室。
  “你问我凌晨一点在哪?”半晌,张恒反问。
  “是的。请如实回答。”
  张恒冷笑,把抽了一半的香烟在掌心里缓缓攥成一团,一点也察觉不到火星烙到皮肤的痛。
  “你个傻逼。”他手指一弹,把揉成团的香烟狠狠弹到警官脸上,向他竖起中指,一字一顿,“那个时候,老子正在床上和你翻云覆雨啊!”
  彪悍的回答,让附近的警员和张恒的小弟们身形凝固。
  几秒后,现场气氛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张恒,你嘴里放干净点!”这是以晨风为代表的警察一方的态度,“否则,我以侮辱警务人员的罪名逮捕你!”
  “不许侮辱我们组长!”
  张恒的小弟们不甘示弱,怪笑连连,给自家老大捧场,“哎呀呀,恒哥就是棒,连条子都搞上床了。”
  “那当然,苏西那妞这么骚,还不是被恒哥三下五除二地弄得服服帖帖。摆平一个条子更是不在话下。警官,我们恒哥昨晚是不是让你很爽啊?”
  不管是警察还是张恒的小弟,都相信张恒的回答只是故意挑衅警方的谎言。
  在场的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张恒说的是大实话。一个是张恒自己,而另一个,正道貌岸然地拿着记录本,一丝不苟地继续工作。
  “今天凌晨一点,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洪黎明气定神闲地重复问题。
  张恒嘴里一股苦涩。
  在洪黎明淡然的表情面前,他豁出去的真实回答,彻底成了一个渣,丢进水里也兴不起一丝波澜。
  “我已经说了,和你在床上。”张恒咬着牙回答。完全没把警方放在眼里的坚定态度,引起小弟们一阵骄傲的叫好。
  洪黎明低着头,在记录本上写了几个字,语气不高不低地问,“你确定?”
  “很确定。”
  “你有证据吗?”冷淡的问。
  “证据?这就是证据!”一股邪火忽然烧上脑子,张恒像憋到极点的锅炉一样炸了。
  他一拳砸在洪黎明脸上。
  这显然是偷袭,张恒和洪黎明面对面站得很近,洪黎明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记录本,正在写着什么,根本挡不住,被张恒的拳头砸个正中。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
  “住手!”晨风眼眶欲裂地领着一群警察冲上来。
  张恒的小弟们一看也急了,“敢碰我们老大?兄弟们上!”
  早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双方撞到一块,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转眼到处是拳风脚影。
  “都给老子住手!别打了!哎呀!谁偷袭老子?”吼着的张恒猛然吃疼地摸着肩膀。
  人多的混战最难控制,小弟们打急了眼,拿着椅子和各种随手拿到的家具,和拿着警棍的警察打成一团。张恒叫了两声住手,背上挨了几下狠狠的警棍,顿时发飙,一脚把一个穿警服的踹在地上起不来。
  犯罪现场打得乒乒乓乓,设定警戒线的黄胶带也被扯掉了。
  混战的结局可想而知。正面作战之下,黑帮明显不敌有权力公然掏枪的警察,等现场硝烟散去,张恒连同十几个小弟都成了俘虏,灰头土脸的被一群警察用枪口指着。
  “组长,现在怎么办?”晨风亲自给张恒锁上手铐,转头向洪黎明请示。
  洪黎明是唯一没有加入混战的,一开始挨了张恒一拳,他就顺势退到一边去了,现在所有人中,反而他身上的衣服最整齐清爽,只是嘴角有点青肿。
  “这群人都袭警了,先带回警局。”洪黎明轻描淡写地吩咐。
  “是!”
  警察们很兴奋。
  这群混蛋平时比鬼还奸,做坏事还不留证据,今天居然公开袭警。这次就算搬来十个律师团也没用啦,哈哈哈!
  组长就是组长,一出手就非同凡响,就算脸上挨了一拳也还那么帅得呱呱叫!
  “通通带回去。”
  “小吴,打电话通知总部,叫他们多准备几个审讯室,这次逮到来了一大群啊。”
  警察们押送数量不少的嫌疑犯离开。
  “等一下,张恒留下,”洪黎明说,“我亲自押送。”
  “组长,我和你一起押送吧。”晨风自动请缨。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晨风愣了一下,马上心领神会,这黑帮老大刚刚当面侮辱组长,还打了组长一拳,总要给组长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啊。公报私仇什么的,总不能当着下属的面。
  “哦哦,那组长,我先和其他人押送这些人回去了。”
  晨风他们一走,现场就少了好多人。洪黎明对留守的几个下属叮嘱两句,带着被铐住双手的张恒离开瑰丽天堂。
  出了大门,洪黎明把张恒关在警车后座,自己坐上驾驶位,启动引擎。
  张恒一上车就骂开了。
  “洪黎明你这贱狗!下三滥!人渣!”
  “敢不敢承认和老子上了床?你们警察都是这么贱种吗?你说话啊!”
  张恒用锁在手腕上的手铐,砰砰砸着警车里隔着前后座的铁网。
  瑰丽天堂被停止营业了,小弟们也被抓了。警车里只有他和洪黎明,他不用再装作是谁的老大,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没脑子的傻瓜而已。
  “把老子搞上床,爆老子的菊花,现在爽够了是不是?”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谁,狗屁的警察精英,你就是老洪家的种!说老子是黑道,哼,你才是血统正宗的黑道!”
  “把老子耍得像狗一样很了不起吗?老子向警方举报你!剥了你这层光鲜的条子皮!老子弄死你!”
  “用自己做的食物来诱惑男人,没品!”
  “老子都开始以为可以和你过日子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啊?”
  力竭声嘶地吼着,眼角莫名其妙地一阵发热。
  然而,驾驶座上的洪黎明却像个聋子,冷静地继续开车。
  张恒骂到唇干舌燥,隔着铁网,呆看着男人的背影。他穿警服的样子,确实挺不错,甚至只是看着背影,也觉得坚挺而充满力量。
  可是,为什么离自己这么远呢?还说什么带自己去看雪啊……
  觉得很累的张恒不再骂了,懒洋洋地歪在警车后座上,闭上眼睛。
  不是想睡,只是不想再看那男人的背影。
  洪黎明没有把张恒带去警察局。警车一路开了很远,到了郊区,洪黎明才把车停在一片荒草连天的野地上,熄灭引擎,拔掉车钥匙,抽出一根烟,不做声地抽着。
  沉默主导着车厢。
  空气仿佛凝固了,呼吸都显得艰难,可洪黎明居然还在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警车里的空调系统关闭着,车窗也关闭着,烟雾无处可去,渐渐浓厚。车里成了白烟的世界,一切朦胧而悠远,还有让人受不了的憋闷和呛气。
  洪黎明不做声,张恒也执拗地不做声。他索性在车后座躺下,闭着眼睛,心里想,这家伙不会是打算用这种缓慢的方法杀人灭口吧?
  不过死了也无所谓,对死他从无畏惧,或者说是早就准备着迎接。这个世界,本来就不令他留恋。不是这个世界不好,是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价值。背弃了父母的所有期盼,如今的张恒,不过是一个黑道,人见人憎的社会渣滓。
  明明是个没心没肺的渣滓,为什么还会失望,还会心抽搐地痛?真没道理。
  洪黎明身上不知带了几包烟,反正就是一个劲地抽,车厢仿佛成了一个香烟版的桑拿房,味道呛得可怕。张恒管得住自己的嘴,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肺,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
  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咳就止不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张恒剧烈地咳嗽。
  洪黎明离开驾驶座,打开车门,把张恒从后座里拖出来,放在草地上躺着。
  骤然从烟雾包围中逃脱,呼吸到野外带着微微湿气的新鲜空气,张恒眼前一阵恍惚。
  “小恒,我好累,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勾心斗角地玩下去了。”洪黎明把他抱住,搂得紧紧的,沉声问,“我们私奔,好不好?”
  刚刚才停止咳嗽的张恒,嘴巴张成一个O形。
  等等!
  这时候上演私奔的剧情,很不合逻辑啊警官!
  你刚刚才把我陷害了一把狠的,砸了我的地盘,抓了我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小弟,把我那颗金戈铁马的心,血淋淋地切成零碎,炖成一锅苦涩到极点的杂碎汤。
  接下来,怎么也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场面才对。
  例如我绝地反戈,打断你全身骨头,顺便打爆你的蛋蛋,或者你公报私仇,把我丢进牢里坐个十年二十年。
  搞哪门子忽然袭击的私奔啊!
  “小恒,跟我走吧,趁着还有机会。我和你一起消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面对警官信誓旦旦的温柔,张老大觉得自己的脑子真不够使了。
  愣了半天,张恒舔着干燥的嘴唇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骗你。”
  “那好。你把我手铐打开。”张恒也信誓旦旦,“我保证,我绝不打死你。”
  张老大还是有信用的,手铐打开后,果然没把洪黎明打死。
  两人 只是互相打了个半死。
  最开始,警官并不那么想动手,但一把张恒的手铐解开,张恒就吃错了药的野兽一样扑上来攻击,洪黎明也不是一个挨打不还手的孬货,几下你来我往后,两人都打出了真火。
  两人一直打到躺在草地上爬不起来,看着头顶的天空,擦着嘴角怎么也擦不干净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气喘吁吁。
  “你为什么给我解开手铐?”张恒忽然问,“你该把我带回警局的。”
  解也解了,打也打了。
  遍体鳞伤时才提问,好像有点晚了。内心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存着点说不出口的期盼。
  可是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警官的回答。
  洪黎明在草地上坐起来,摸着口袋,像是找烟,但烟早就抽完了。他放弃了对尼古丁的渴望,慢慢站起来。
  “你走吧。”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暗哑,激烈的打斗后,是发泄后的隐隐空虚。
  张恒怔了一下,对于警察内部办事程序他多少知道一点,在瑰丽天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条子动手,至少袭警是铁证了。洪黎明到底哪来的底气放他走?
  再说,刚才……不是说起私奔的事吗?这就算完了?
  心里有数不清的问题,也许最想问的,并不是抓捕和罪名,甚至也不是瑰丽天堂。如果张恒有勇气开口,大概会问一句,你他妈到底把老子当你什么人了?
  可惜,在心里喊了百八十回,还是没能问出嘴。
  “张恒。”
  这回不喊小恒了。
  张恒又一阵不争气地恍惚,想着,恒哥我总不会喜欢被这条子小恒小恒的叫习惯了吧?
  “干嘛?”张恒硬气地应了。
  “你就没想过金盘洗手?”洪黎明问。
  “不洗。”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你不适合这一行。”
  半天,张恒硬邦邦地回答,“我这条命,早就是策哥的了。”
  草地上蓦地沉默。
  不知道这理所当然的答案哪里刺激到洪黎明,不过气压忽然低了很多,张恒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张恒在坐在草地上,洪黎明已经站了起来。他向张恒走近一步,身材高大又居高临下,隐隐散发震慑气场。
  张恒还以为又要打一场,差点抬起胳膊,结果洪黎明只是伸手把他从草地上拉起来。
  “你的命,为什么就不能属于我呢?”
  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热热的触感。
  郊外的风很大,把长得颇高的野草吹得簌簌作响,两个刚刚才打得鼻青眼肿的男人,跳过一笑泯恩仇这经典步骤,直接抱在起来,清清爽爽地接起吻来。
  真的很清爽。
  没有往常那种色色的味道,青草味仿佛把官能性的东西都掩盖了,张恒觉得洪黎明吻他,就像吻着一条豢养了很多年的小狗。
  你的命,为什么不能属于我呢?
  张恒一边感受着男人温热舌头舔着自己唇瓣,一边琢磨这句话。
  “打算走的话,就走吧。”吻过后,洪黎明放开他,退后一步。
  张恒看着一脸疲惫但英气仍存的男人,转过身。
  “就再问一次,”洪黎明在他身后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张恒回过头,“考虑什么?”
  “放下一切,跟我隐姓埋名。”
  男人的眼睛深邃得像两口深潭,让人想不假思索地纵身跳下。张恒差点忍不住点头,忽然想起张平。除了张平,还有策哥,还有林勇……
  总要到需要下决定时,才发现不舍的很多。
  他不能就这样背弃所有人。
  张恒挣扎片刻,还是坚定地摇了头。
  洪黎明失望地看着他,微笑的唇角有一丝扭曲。
  “张恒,”他问,“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
  这原本是张恒想问洪黎明的,没想到反而被洪黎明抢了先。
  张恒才发现,这个问题连自己都答不上来。
  洪黎明是他什么人呢?
  儿时玩伴?专属厨子?或者再实际点,炮友?
  张恒无言以对,索性反问,“那你呢?你把我当你什么人?”
  “我不把你当我什么人。”洪黎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就是我整个世界。”
  一瞬间,热流穿过张恒的心脏。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是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奏着熟悉的旋律。
  “滔滔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张恒下意识抓起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骤然从情绪化的世界里脱身出来。
  “策哥,是我。”张恒接通电话。
  “出事了?”
  “对不起,策哥,我搞砸了。瑰丽天堂的损失,我会负责的。”
  “先不说那些。你人在哪?安全吗?”
  “我没事。”
  “那个特别调查组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张恒瞥了对面的洪黎明一眼,沉声说,“策哥,这件事我自己能摆平。”
  “张恒。”
  “我在,策哥。”
  电话另一边沉默片刻,才传来古策的声音,“我的老兄弟就剩这么几个了。你小心点,别把自己搁进去。”
  张恒鼻子有点发酸,“放心,策哥。”
  挂了电话,又剩下张恒和洪黎明面对面。
  只是,彼此已经没有多少话要说了。
  张恒把手机揣进口袋,转过身,踏着簌簌作响的野草,向公路走去。
  背上热热的。
  大概是因为,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他。
  甚至,张恒在公路走了很远很远,还觉得身后有两道视线如影随形。
  
  第七章
  
  张恒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后,洪黎明还在草地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标枪般凛冽地站着。
  他知道张恒不会选择自己,还是很傻地把那个问题问了出口。他的人生总是这样,明明没有希望,还要装作存在希望,其实教训已经很多很多。
  他想要的,不会有人给予。
  不想两手空空,必须不择手段地去抢。也许他身上的黑道血统,早注定了这样的生存方式。
  洪黎明回到车上,不久前香烟制造的浓雾已经散去,他看见车后座的地板上有一个小东西,弯腰捡了起来。
  是一个窃听器。
  他昨晚趁着张恒躺在病床上休息时,装在张恒手机里的。
  那家伙,如果不是故意装笨的话,确实反应挺快的。
  洪黎明把那个小小的窃听器放在掌心,想象张恒把窃听器从手机里取出来,丢在车厢里的表情。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当张恒发现这东西时,是失望?愤怒?伤心?还是淡定地像早就料到一样?
  自己是警察,是洪家的人,是针对古策的,那个人,早就心里有数。
  却还是在某种无法解释的心理下,小心翼翼掩盖着,像奢望一个肥皂泡飘在空中,永远不要破裂。
  那个人,他真的很想要。
  不是单纯的要一部分,而是彻底拥有。
  哪怕连一根从他身上掉落的头发,都是他洪黎明的。
  “老徐,”漫长的沉思后,从容淡定的洪警司又回来了。他拨通手机,用一种深思熟虑的语气说,“晚上见个面吧。”
  和老徐见面的地点更改了。
  不再是那栋偏僻的小房子,洪黎明和他约在市内。晚上九点,咖啡馆的露天座位被甜蜜的恋人们占据了,人们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说着俏皮话,偶尔抬头欣赏头顶的繁星。
  洪黎明坐在咖啡馆对面的公共长椅上,打量着那些沉浸在爱河里的人。
  “这地方景色不错,出来走一走,还是好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徐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动作自然地在长椅上坐下。
  “新的身份证件,还有钱,两个人的都准备好了。”老徐看着对面轻松喝着咖啡的客人们,低声说。
  “身份证件烧了吧。”洪黎明的声音很平静,“不需要了。”
  “他不愿意跟你走?”
  “不用装出惊讶的口气,其实你早就猜到了。”
  老徐顿了一下。
  “二少爷,你自己走吧,今晚就出发。”老徐字斟句酌地诚恳建议,“洪家和古策已经快正面撞上了,趁着大少爷忙着和古策对抗,无暇分心,你还有机会离开。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一旦大少爷察觉你有异心,他会立即对你下手。”
  “老徐,你对我大哥的忠诚还真的挺薄弱。”
  “我为洪家效命了几十年。”老徐苦笑,“我欠婉清夫人的更多。”
  “我现在不打算走了。”洪黎明把带来的报纸展开,像最普通的路人一样,悠闲地看着报纸。
  “二少爷,你今天留下来,以后就没有办法抽身了。”
  洪黎明把今天的新闻头条看完,才缓缓地说,“如今,我不打算抽身了。”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充满了恨。
  痛恨自己身上属于洪家的血脉,痛恨从小被人骂是个坏种,痛恨黑帮。
  痛恨双面的人生,痛恨无间道,痛恨永无止尽的勾心斗角。
  却偏偏不得不接触,不得不接受。
  蛰伏好久,才等来这次机会,瑰丽天堂开启了洪家和古策集团的战争,这是逃亡的最好时机。洪黎明为自己和张恒准备好了一切,崭新的国籍,证件,钱,住址……要逃开警方和黑帮的双重追查,展开全新的人生,所需的资源和关系是旁人难以想象的。错过这一次,他将再也找不到如此巧妙的机会,避过所有锋芒,从容布置。
  他已经厌恶了充满血腥的斗争,陷害和暗杀,连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的危局。
  他想抽身。
  但是,张恒选择了留在这里。
  张恒留在这里,洪黎明的世界就在这里。
  “我要洪家这些资料,”报纸的掩护下,洪黎明把一张纸条递给老徐,“找到了,立即通知我。”
  老徐默默地把纸条收进口袋里。
  洪黎明收起报纸,站起来,拢紧长风衣的领口,汇入街上的人流。
  ………………………………………………………………&&&……………………………………………
  最近江湖风声鹤唳。
  以瑰丽天堂的枪杀案为起点,接下来是张老大领着众小弟和警务人员当场群殴,一干黑道混混被锁进了警察局,调查组人员以此为突破口,对被捕人员进行了大力度的审问。
  结果还没有问出个结果,古策集团聘请的天价律师团摩拳擦掌地上门迎战了。
  张老大那一天幸运的回了家,可很快又被调查组请回调查,理由就是那个案发当天接到的爆料电话,打电话的人说张恒控制着瑰丽天堂的毒品销售,正是因为吃了张恒卖的毒品,才有人神志不清地在夜总会开枪,最后还导致了命案。
  “张恒,说说你在瑰丽天堂是如何向客人提供毒品的?”
  “张先生,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律师坐在张恒旁边,像保姆一样维护着张恒,对审问的晓丽义正言辞,“警官,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你的指控毫无根据。”
  “我们接到了举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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