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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警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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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联想到少儿不宜的事。
“好喝吗?”
“哼……”张恒不想让自己太易被看穿,极力皱着眉,仿佛喝了一大口黄莲汤,“有什么好喝的?”
张老大一向只当自己威武雄壮,沉下脸来,就如一头杀气腾腾的雄狮,能用气势吓得全场噤若寒蝉。
却不知道,他一双眼睛乌黑漆亮,天然就带了一种亮晶晶,水汪汪的质感,即使瞪得圆圆的,凶神恶煞想杀人一般,也会不经意逸出小兽的坦诚纯粹。
这一刻,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又多了一分令人忍俊不禁的呆萌。
洪黎明在警察厅里一向以冷厉黑脸著称,对着张恒,却常常忍不住露出温暖的笑容,伸手往他皱起的眉毛上抚了抚,动作像给猫咪顺毛。
他按住张恒,又多喂了几口,把一小碗米浆徐徐喂完,并没有就此鸣金收兵。
舌头探进牙关,扫拭两侧黏膜和牙床,一颗颗牙齿地舔过去,仿佛要把残留在张恒口腔里的浆液通通回收。
吻得两人胸膛激烈起伏,才恋恋不舍地松口。
“你发情也发得太他……他苹果的离谱了。”张恒喘着气,一脸蜂蜜色中透出的淡红,情绪激昂下,三字经差点脱口而出。
接收到男人危险的眼神,声音骤然一断,硬生生把原本要提及的女性亲戚,拗成了某种时兴水果。
“你说谁发情?”
“当然是你!”张恒一指,对准警官下身透出欲望轮廓的西裤。
乖乖。
隔着西裤都能撑出这么个形状,如果没了布料遮掩,那还了得?
“那你呢?”男人反问,也一指。
张恒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瞄瞄。
自己病人裤的胯下也隆起一团,兴奋勃发。
混蛋!
张恒心中大骂自己不争气的小弟弟。
和妞鬼混时都不见你这么积极,和臭条子接个吻,你倒主动敬礼了!
和这家伙上床,每次你都很爽没错,但是菊花很痛你知不知道啊!
没义气的东西!
张恒狠狠把白色的医院被往上一扯,盖住丢人现眼的胯下,在床上正襟危坐,干咳一声,“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我的工作就是监视你。”
张恒呸了一声。
洪黎明把保温杯的盖子盖上,在床边坐下。床垫往一边微微陷落,只是很轻的动静,张恒的身体深处,却仿佛有什么簌地一下隐隐绷紧,颤栗着期待。
“不舒服?”
“你给我坐远点!”
“不行。”
“什么?”
“我喜欢靠你近点。”洪黎明笑得魅力四射,颠倒众生。
张老大冷峻地扫他一眼,肚里大骂三字经。
明知道自己被吻得勃起,还故意坐得那么近,男人独特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是最刺激的春药。
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小恒,你闭上眼睛的时候,”幸亏,警官总算想起了某人还是个病号,最终只坐在床边,没有继续进犯,闲闲地问,“会看见一片白还是一片黑?”
“废话,闭上眼睛,当然是一片黑啊。不过,有时候我会看见一片白。”
洪黎明看着他,似乎有了一丝好奇,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嗯,就是一片白。”
“然后?”
“这有什么然后的?真啰嗦!”张恒果然有猫一样的脾气,说得好好的,忽然想翻脸。
“我想知道你的事。”警官笑着说,“我想了解你。”
张恒怔忪了一下,在被子底下往自己的大腿上狠掐,命令升起的欲望消下去。这一招似乎有用,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着兴奋,舒缓后,是难以解释的若有所失。
被洪黎明深邃漆黑的眼睛盯着,胸膛里有什么在凌乱,像被人拿锄头翻过的草坪,东一块,西一块,都是青翠色的记忆,连着根,带着泥,偶尔有焦黄的枯叶,不堪入目地掺在其中。
“我总觉得,那一片白是一大片雪地。”
“你见过雪地?”
“算见过吧。A市是从不下雪的,不过,有年夏天热得要死,A市开了一家真冰馆,我在玻璃窗外头看了半天,真的都是冰,有很大一块雪地。很多一家三口在里面玩,溜真冰,看冰雕什么的。”
“你也想进去玩?”
“靠,傻逼才想进去。要门票的,有那个钱,我早拿来买便当吃了。”
张恒说完,才发觉自己最后一句露了怯。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
张恒懊恼得不行,赶紧豪气地补上一句,“现在老子有钱了,便当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口味有什么口味。”
字字铿锵,霸气侧漏,不过,似乎还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病房里的气氛更为沉默。
张恒被警官的目光凝望得头皮发麻,暗暗握拳。
你再用这种充满怜爱的肉麻目光看老子,老子就要揍人了!
“我会带你去。”在张老大就要挥拳揍人时,洪黎明总算把他那会把人逼疯的温柔怜爱的眼神移到了别处。
调整一下坐在床边的姿势,身子侧过来大半。
伸手把张恒肩膀搂住。
“去哪?”张恒不自在地耸耸肩。
不过凭他这点小动作,是不可能把警官的手从肩上抖落的。
当洪警官想对一个人做出亲密动作时,他总有方法和毅力坚持贯彻自己的想法。
张恒一动,洪黎明把他搂得更紧了。
“带你去看雪。真正的雪。”
“切!谁稀罕?”张老大鼻孔朝天。
洪警官笑笑,淡淡地说,“我稀罕。”
张恒嘴唇动了动,讥讽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不可能被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也不可能因为男人一个温柔的眼神而感动。如果说他现在嘴下积德,那最实在的原因,也许是警官的厨艺太出色了,或者是知道得罪了警官,菊花会遭殃,或者是……那正搂住他的手臂,太适合当枕头。
无论如何,和带他去看雪一点关系也没有。
哄人的话,谁都会说,张恒自己也说过。
过去,他就常常用这种鬼话哄爱哭包张平。
别哭了,哥哥带你去找爸妈;别哭了,哥哥带你去游乐园;别哭了,哥哥带你去找小熊维尼……
可他没能力把张平带去自己所承诺的美好的地方,能带回来的,只有争地盘打斗时留下的一身伤。
不想让张平看见自己受的伤,他很快就学会处理伤口。
简单的消毒,拿针线把伤口缝起来,开始会痛得不敢下手,慢慢也就习惯了,就像习惯了看自己流血一样。
从前那个被大家寄托着期待的,勤奋上进的好学生张恒,从这一道道伤口里随着鲜血滴淌出来,落在灰扑扑的地上,一点一滴,都流尽了……
张恒以为,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张恒,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没想到,并非如此。
毕竟有人记得。
虽然,只有一个人记得。
“晚上吃什么?”
“等你开口,等了老半天。你就只知道问吃的?”洪黎明有些不满。
“别怪我说得太明白,你也就只有厨艺不错这唯一的优点。”
“我还有别的优点。”
“没有。”张恒坚定地回答。
尺寸大?
不,那不是优点,那是致命点!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被进门的护士打断,就算是黑道老大,身体也是凡人级的,生病免不了打针吃药。张老大把护士递到手里的几颗药片屯囵吞枣地倒进喉咙,也不知里面是不是有安眠成分,没多久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睡得很沉,像为昨晚的荒唐补眠。
梦中似乎有人在碰额头的碎发,张恒觉得痒,随手在脸上挠一把,翻个身,继续睡过去。
一口气睡了很久,浑身都松松软软,舒舒服服,才自然醒来。
现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床,后来躺不住了,在床上坐起来。
环视一周,找不到男人的身影,倒是一眼就瞄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早上洪黎明带过来的保温杯是白色的,现在换了一个黄色的,不用问,有新的食物送到。
张恒毫不客气地旋开盖子,鼻尖微动,往里面一嗅,发现是肉末面汤,脸上露出一丝满意。
免费男佣不在,那就自己动手吧。
倒了一碗香喷喷的肉末面汤,送到嘴边刚要品尝,音乐声忽然不合时宜地高声响起。
“滔滔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张恒转头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床边的椅子上放了一堆杂物,他翻了翻,从里面找到一条自己的裤子,这可能是昨晚送医院时,洪黎明随手在地上捡起来给他套上的。
张恒在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尖叫个不停的手机。
“喂?”
“恒哥!”
手机里传来的高分贝噪音,让张恒脑门一炸,连忙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点。
“臭小子你叫春啊!声音那么大!耳朵都差点被你震聋了!出什么事了?叫得像被强暴了一样。”
“恒哥你在哪?恒哥你快来,出事了!”小弟在手机里直叫唤:“瑰丽天堂被强暴了!”
第六章
张恒挂了手机,用最快速度赶回瑰丽天堂。
最快速度也没用,正如小弟在电话里惨嚎的那样,瑰丽天堂已经被强暴,不,轮暴了!
“恒哥!”
“恒哥回来了!”
“恒哥,你看……”
小弟们一见张恒,像见了主心骨一样围上来,不少人鼻青脸肿。
大厅里一片狼藉,满地酒瓶碎片,柜翻桌倒,像世界末日发生时被人流踩踏过的狼狈现场。张恒见多识广,这种场面还能接受,哪个夜总会一个月不被喝醉的客人砸烂几个酒瓶?当然,那些胆子够肥的客人最终会被张恒叫人拎到后巷去好好教育一番。
可是,当张恒看见刚刚投入巨资更新的世界一流的动感音响设备被砸成一摊可怜兮兮的金属饼时,充满个性的浓眉就皱起来了。这可是他向策哥力荐的好东西,买的时候,还拍胸口向策哥保证,有了这个,瑰丽天堂的生意能比从前好一成。
这下可够跟策哥解释的了……
当着一群兄弟们的面,张老大还考虑着保持老大的风度,即使眉毛皱起来,也还是沉默不语,板着脸往瑰丽天堂里面走。
可是,当张恒看见嵌在墙壁上的弹壳时,他彻底翻了。
“哪个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盘上开枪?找死啊?”张恒一脸要吃人的狰狞脸。
娱乐场所不怕人打架,砸坏东西也好办。最忌讳的是开枪,贩毒,死人,这三样挨上其中一样,一定招惹大量条子。一群条子给瑰丽天堂看门,那还怎么做生意?
“开枪的王八蛋在哪?不管跑到天涯海角,搜出来!老子亲自干死他!”
张老大气势汹汹的叫嚣,周围的小弟们一阵沉默。
“恒哥,人死了。”其中一个蚊子一样地哼哼。
小弟往瑰丽天堂最里面的地方指指,张恒心里骂了一句三字经。开枪沾上了,死人沾上了,怪不得他闻见瑰丽天堂里面有臭条子的味道。
“真他妈倒霉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今天凌晨。”
张恒刷地给了最靠近他的小弟一个耳光,“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小弟捂着脸委委屈屈,“一直打你的电话,关机了。刚才好不容易才打通……”
张恒无言以对。
他从不把手机关机,手机现在又显示是有电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凌晨时把他的手机关了,在他醒来又睡过去后,又重新打开了。
能离他这么近的人,用膝盖猜也知道是谁。
张老大忽然觉得自己的膝盖凉凉的。
口袋里的手机狂震起来,张恒顺手掏出来接通。林勇的声音从里面嚷嚷出来,“张恒,你搞什么鬼?瑰丽天堂被人砸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
“不用找,老子已经在瑰丽天堂了。”
“嗯?你已经回去了?那你快点把事情处理干净啊。不然你对着策哥不好交代。对了,你昨晚去哪了?”
张恒心里一跳,猛地厌恶。
他厌恶这种对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发虚的感觉。
“我昨晚在哪关你屁事。”张恒顿一下,有点担心地压着声音问,“瑰丽天堂的事,策哥也知道了?”
“废话,这么大的事,策哥能不知道?”
“他怎么说?”
“算你小子走运,策哥很忙,他好像看上了一个搞设计的,一门心思琢磨着把人家小美男弄到手呢。策哥说,叫张恒把屁股擦干净。”
“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你小子记得擦干净屁股啊!策哥的娱乐公司正准备上市,你千万别拖后腿。就这样啦。”
林勇咔嚓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剩下张恒拿着手机发愣。
把屁股擦干净?
到底是擦瑰丽天堂的屁股,还是擦他张恒自己的屁股?策哥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张恒把手机揣回袋里,沉着脸往里面走。过了拐角,看见终点的房门外站了两个穿警服的家伙。房间里隐隐约约有更多穿警服的人在晃动。
瞧着阵仗,事情小不了。
看见张恒横眉竖眼地领着一群显然是黑帮的小弟走过来,看守门口的警察吓了一跳。张恒在门口停下,扫视守门警察,“许警官在不在?请他出来一下。”
警察朝里面喊,“许长官,这里有一位……”
话没说完,负责这片辖区的许警官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张恒自从瑰丽天堂开张,没少和这位许警官打交道,大家交情一向很好。
许警官一出来,张恒友好地把他请进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两人立即开始沟通原本就很深的“感情”。
砰!张恒一耳光把身体圆胖的许警官扇到墙上,冲上去勒住他脖子,在隔音的房间里大骂,“每个月保护费收得足足的,你他妈光收钱不干事啊?现在带一群死条子来砸我场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恒……啊啊!我的脖子……恒哥,别打!你听我说。”
“说!”
“我真的尽力了。本来说这里只是有人喝醉酒闹事,我带两个同事过来打算敷衍一下,没想到一到这里,事情恶化了,开枪啊!还打死人了!这么大事,怎么掩啊?整个重案组的人都来了。”徐胖子被按在墙上,手舞足蹈地叙说委屈,“恒哥,你……你先放开我吧,咳……”
张恒看了胖子快被掐成鲜红色的脸一眼,悻悻收手。
“真他妈倒霉。”张恒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医来做了初步尸检,那死的两个家伙应该是HIGH药了,药量过大才忽然发了疯,又打又砸,还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把枪,就开起枪来了。有人还在同一时间向警局匿名爆料,说瑰丽天堂在贩卖毒品。这两个人就是在瑰丽天堂买了毒品现场吸食,才出事的。”胖子说到后面声音变小,瞄了张恒一眼。
张恒脸色阴沉。
开枪,死人,贩毒,三样都沾全了。
“真他妈的手段都玩彻底了。”过了一会,张恒嘴里狠狠地吐出几个字。
“恒哥,不是我不帮忙,我级别低,帮不到啊。这次是大案子,警察厅交到那个大名鼎鼎的特别调查组去了。”
已经猜到会和特别调查组牵扯上,但亲耳听见胖子这么说,张恒心里还是凉了一凉。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地跳起来,感觉到的却是一种早知如此的无力感。
很奇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是洪黎明的脸,而是摆在病房里的那个保温杯。张恒莫名其妙地思索着,那保温杯里的米浆或者是肉汤,真的有自己想象中的温度吗?
胖子见张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担心地看着他。
“恒哥?”
“有话就说。”
“我觉得这次,有人故意找你麻烦啊。”
“废话。瞎子都能看出来。”
“嘿,我是说,那个……”胖子磨磨蹭蹭地说,“沾上这些事,我当然会从中为恒哥周旋啦。不过,就是……这个场子,怎么说也要停止营业一段时间了。犯罪现场嘛。”
“你要老子的夜总会停止营业,这么多兄弟怎么吃饭?”
“恒哥,我哪有这个本事,现在轮不到我做主啊。”
“谁能做主?”
“当然是特别调查组的头儿。”许胖子压低声音,在张恒耳边出卖内部情报,“姓洪,听说来头不少,手腕很硬。”
办公室里忽然一阵沉默。
坟墓般的气氛让人心惊胆跳,许胖子看着张恒,总觉得恒哥的表情和往常被惹怒时不一样。难道这才是恒哥真正的极大怒表情?看来恒哥这次是要和调查组杠上了。
“恒哥?”徐胖子不安地叫了一声。
“知道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张恒和徐警官从里面态度平和地走出来。
晨风穿着一身警服,不知什么时候等在了门口,一看张恒出来,堵在了张恒的路上,“张恒,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张恒瞄他,“你哪位?”
“我是特别调查组的,”晨风拿着自己的证件,在张恒面前一晃,“你是瑰丽天堂的负责人,这里发生了枪击命案,你必须配合警方调查。我问你,凌晨枪击案发生时,你在哪里?”
张恒这个资深黑道老大,当然懂得如何配合警方调查,从容冷静地拿出手机,拨出某个熟悉号码,当着晨风的面通话,“陈律师,是我,张恒。有警察在瑰丽天堂夜总会威胁我,还说要盘问我。嗯,你这就过来吧。”
挂了电话。
“我的律师马上就到。他告诉我,在他到达之前,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任何问题。”张恒对着晨风流里流气地笑笑,“警官,我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懂法律的。”
“你这算……”
“晨风。”
忽然传来的低沉声音,让正要发怒的晨风把喉咙里的话吞了回去。目光越过张恒的肩膀,看向张恒后方,带了一丝兴奋,“组长。”
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靠近,张恒后颈的汗毛难以控制地竖起来。他并不畏惧洪黎明,这更像一种静电反应,每当这人离他太近时,他身体里的某个部分就会不听话地苏醒,以致于让从容淡定的转身,都变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
张恒颇用了一点力气,才让自己脸上带着不屑的冷淡表情,转过身来,面对洪黎明。
“恒哥!”
“喂,死条子,都说了等律师过来,靠这么近想威胁我们老大啊?”
看见张恒前后都被警察围住,忠心耿耿的小弟们嚷嚷着要过来。
“吵死了。”张恒打个手势,小弟们立即乖乖地闭嘴。
这阵子看惯了洪黎明穿着休闲服,身上系着围裙的居家男装扮,忽然看见换上高级警司服的他,张恒刹那间有点走神。
绝不是被制服系男人的英气给煞到,张恒只是忽然想,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鲜明地感觉到自己和洪黎明之间毫无回转余地的敌对立场。
警察和黑道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更是肥皂剧里最狗血的敌友情节。
妈的!为什么就发生在老子身上呢?
面对面站着,洪黎明看着张恒,嘴角逸出一丝微笑。这意味深长的微笑甚至带着一丝宠溺温柔的味道,像尖锐的针一样骤然刺痛了张恒。
“你笑个屁啊!”
张恒一开口,引来不远处小弟们无数崇拜的目光。
不愧是老大啊,对着警察厅的高官,一点气场也不输。
晨风和旁边的几个警察跳出来为组长不平,“张恒,你老实点,侮辱警务人员,我们有权现在就拘捕你。”
洪黎明也显出组长的气势,一摆手,就把下属们的躁动压制住了,温和地说,“说了多少次,办案要有耐心,对调查的对象不能态度恶劣。晨风,你怎么和夜总会的人对峙起来了?”
“组长,张恒不肯配合我们的询问。”晨风趁机告状。
“你们先去忙别的,询问的事交给我。”洪黎明顺手从晨风那里接过笔录本。
得到组长的命令,晨风和同事们走开了,小弟们接收到张恒的眼色,也不再聚拢,三三两两地散开。混黑道的人,都不喜欢往警察面前凑。
洪黎明拿着笔录本,有板有眼地开始询问张恒,“叫什么名字?”
张恒看也不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了一根在嘴上,含糊不清地说,“喂,借个火。”
洪黎明拿出火机,给张恒点烟。张恒狠狠吸一口,肺里被呛人的烟憋得涨涨的,然后长长地呼出来。他和洪黎明之间,多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雾白色屏障。
“叫什么名字?”洪黎明语调不变地再问一次。
“老子叫什么你不知道?”
“请你配合调查。”
张恒瞪着洪黎明,像瞪着一个陌生人,又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这臭条子不愧脸皮厚,在黑道老大恶狠狠的注视下,半点局促不安也没有,格外的和蔼可亲,耐心十足。
张恒瞪了七八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把要等律师来的打算抛之脑后。他实在腻烦了和洪黎明面对面站着,玩这种其实我真的和你不熟的游戏。
不就是配合调查吗?你行!老子配合到底!
“张恒。”他粗声粗气地回答。
“和瑰丽天堂的关系?”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今天凌晨一点,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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