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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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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开口道：“我知道的，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会带他来见您的。”
孙卫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面上也有了笑容：“好好待人家，别学我，千万别做些对不起他的事。”
“我知道。”孙弋有些艰难地点点头。
吃完饭，孙弋送孙卫靳回了他下榻的酒店，又跟孙卫靳的助理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孙卫靳，这才开车回去。
回到家，亓官莳已经准备睡了，见他回来，便走过来，接过他的西装外套：“伯父还好吧？”
“挺好的，我刚刚送他回了酒店。”
亓官莳见孙弋神色如常，也放下心来：“和伯父聊了些什么？”
孙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看着亓官莳脸上不由自主的紧张表情，笑道：“就随便聊了聊，我父亲问我身边有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他让我好好相处，时机合适的时候带去见见他。”
亓官莳瞪大了眼睛：“什么？”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逗我玩的？”
孙弋揉了揉他的头发，觉得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逗你玩？”
亓官莳一时觉得气闷：“我……开始还担心，你父亲会不会逼着你娶妻生子继承家业。现在看来，完全是我瞎想了。”
孙弋道：“我父亲……怎么说呢，和我母亲还是有很大不同。他是商人，早年间为了做生意，三教九流都接触过，见识广，对不了解的事物接受能力也比较强。所以他这个人也并非食古不化之辈。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亓官莳道：“说到底，你父亲还是疼你的。”
孙弋无声地笑了笑。
他搂着亓官莳的肩膀，慢慢说道：“我之前有过一段时间，对我父亲的感情很复杂。”
“小时候不懂得我母亲对我那种无缘由的憎恶由何而来，后来长大了，由那些亲戚间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真相。我父亲在我母亲孕期出/轨，被我母亲发现，但是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离婚。所以我母亲一直讨厌我，觉得如果不是我，我父亲便不会背叛这段婚姻。”
“那个时候我因此憎恶我的父亲，可是一个儿子，对他父亲最初的孺慕和敬仰，是很难因为其他什么而改变的，再加上我父亲一直对我虽然不亲近，却也不像我母亲一样动辄辱骂责难，我心里一度非常痛苦，不知道该不该因为他出轨的事情而去恨他。”
“后来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父亲出/轨，是他和我母亲之间的事。小孩子天生就有想要维持这个家庭完整的心愿，可这终究是小孩子的想法，作为一个成年人，就应该明白，哪怕是父母和子女，他们的都有明确的界限，不该你承担的事情，就不用去承担。”
“他告诉我，我的母亲因为这件事而痛苦，那是她的情绪，她本就不该发泄在她无辜的小儿子身上，我可以痛恨父亲背叛了这个家庭，但不用因为母亲的仇视，就去扭曲自己本来的想法。”
亓官莳静静地听着，看着孙弋无意识掐进自己手心里的肉的动作，顿时心里一紧，握住孙弋的手，将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你的心理医生说的一点都没错，”亓官莳道，“你父母之间的事情，本就与你无关。”
孙弋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后来冷眼旁观，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离婚，但他们的感情也已经走向冰点，我的母亲一直兀自怨恨着，殊不知哪怕的确是别人对不起她，她也有抽身后退的机会，有时候我真是提她感到可惜。”
亓官莳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睛里润着柔情，认真地看着他：“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是你不能够选择的事情，但是你已经走出来了，这已经足够了。”
“是。”孙弋靠在沙发上，在地板上蜷缩着睡觉的奶橘酱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在他们脚边蹭了蹭，又睡着了。
“时间不早了，”亓官莳道，“阿弋，快去洗澡睡觉。”
孙弋笑了笑，亲了亲亓官莳，便听话地进卧室拿睡衣洗澡去了。
亓官莳看着他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过了几天，周五晚上，亓官莳下班得早，正开车去超商采购，便接到了亓官棠的电话。
“喂，哥，什么事？”
亓官棠道：“我和湛轩明天准备回B市一趟，去看爸爸和阿姨，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亓官莳顿时有些吃惊：“去见爸妈？你和邵先生？”
那边亓官棠似乎顿了顿，才“唔”了一声。
亓官莳笑了：“你们进展真是够快的。”
不知为何，亓官莳似乎从他哥哥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好意思来：“他一定要去……本来说中秋去的，可是中秋我要陪我妈妈，他便说先回去见爸爸和阿姨，中秋一起去看我妈。”
亓官莳由衷道：“哥，祝福你了。”
他们这样的人群，走到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
“若是十年前告诉我，我会跟他走到一起，我是绝对不会信的。”亓官棠的语气轻松，其中还带着一丝怀念。
亓官莳笑了笑：“哥，我没什么要的东西，你和邵先生好好回去玩就是了。再多替我陪陪我妈。”
“嗯，好。”亓官棠道，“就算你不要，阿姨也会准备一大袋好吃的给你的。”
“这话酸的，”亓官莳笑了：“难道不会准备你的份吗？”
他们两兄弟又说了几句，便挂了。亓官棠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见客厅里依旧在来来回回收拾明天要带回去的礼物的邵湛轩，道：“你还在干什么？”
邵湛轩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显得很是紧张：“我刚刚把之前要别人找来准备送给我爸的几支成形的老参送来，所以又把行李打开了一下。”
亓官棠有些无奈：“你准备的东西已经够贵重了，这样下去，下次我去你家登门拜访，该送什么东西才拿得出手？”
邵湛轩立刻笑嘻嘻道：“宝贝儿只要你愿意去，空手都没关系的，你公婆不在乎那点东西，只在乎你这个人。”
“滚蛋！”亓官棠瞪了他一眼。
因为是初次登门拜访，邵湛轩准备的东西不可谓不细致。给亓官棠母亲准备的是一整套老坑玻璃种翡翠首饰，都是选的最上等的翡翠，特意请他认识的非常出名的一个珠宝设计师花了几个月加班加点精心设计而成，具体花费几何，亓官棠没问，他也没说。亓官棠的父亲嗜茶，尤其爱岩茶。邵湛轩便托各种关系找来极品大红袍，武夷正岩茶，凤凰单枞等好茶，还特意选了一套名贵茶具。除此之外还给两位老人选了一些冬虫夏草、鹿茸人参、燕窝等滋补药材。亓官棠原来还担心会不会太多了，邵湛轩一本正经：“人家把儿子都给我了，这点东西算什么？”亓官棠懒得理他，便随他去了。
邵湛轩却依旧是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也不知道伯父伯母会不会满意。”
亓官棠不胜其扰：“你平时不是一副自己觉得是个万人迷人人都喜欢你的样子吗？今天是怎么了？”
邵湛轩叹了一口气，眉目间的忧愁不像是假的：“你不明白，如果我现在是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我肯定自信多了。”
亓官棠面无表情：“你要是女人，我会选你吗？”
“可你父母未必这么想。”邵湛轩道。
亓官棠叹气：“我既然决定把你带回去见父母，就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用不着自己吓自己的。”
见邵湛轩依旧是一副不信的模样，他拍了拍沙发，示意邵湛轩坐在他身边来：“我跟你讲一讲我的父母吧。”
“我的父母亲是大学同学，很早就认识，毕业两年后就结婚，不久之后就有了我。他们恋爱时感情很好，可是结婚后才发现彼此对人生规划的差异很大。我的母亲把她的学术研究放在第一位，她的专业是研究丝织物，立志为复原各种古丝织物做出贡献。但是我的父亲，却很想拥有一个平凡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和他一样热爱家庭生活的妻子，很显然，我母亲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后来他们协议离婚，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不仅是我的祖父母辈们，还有来自周围环境的舆论压力，那个年代不比如今，离婚还是件显得非常离经叛道的事情，可是他们还是坚持离了。”
“我那时候还小，跟着母亲。而父亲在一年后便再婚了。又过了两年，我母亲得到了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但是又不方便带着我。所以我便被送到了我父亲身边。”
“那时候我才七岁，小莳也才三岁。我第一次见到我继母，对她还有些许敌意，跟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因为父母离婚而伤心。可是她对我非常好，说句视如己出也不为过。小孩子的心也是非常敏感的，谁对他是不是真心的好，他全都知道。”
亓官棠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长大后，对我父母离婚的这件事，能够很平静的看待，不仅是因为，我成长的过程中，从未缺失过来自父母的爱，甚至连继母，都待我很好。更是因为，我明白了，我的亲生父母，终究是不合适的，如果恩怨痴缠一世，只会变成一对怨侣，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而我的父亲和继母，是真正恩爱和谐的一对，他们理念相同，一辈子过着他们都想要的生活。”
“我的母亲自此之后，一生再未结婚，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复原古丝织物的研究上。她的兴趣也影响了我。而我母亲和继母，都是勇敢独立的女性，她们一个不畏流言压力与我父亲离婚，一个在青春韶华的年纪顶着父母的压力和旁人的嘲笑和不解嫁给了已经离过婚还有个儿子的我父亲。”
“事实证明，她们的选择，都是对的。”
亓官棠看着邵湛轩，明亮的凤眼里含着他看不懂的情愫，对他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的父母亲都不是那种‘为了旁人的眼光便要压抑自己真实意愿’的人，他们的一生，都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当初我和小莳相继出柜，我的父亲为此大受打击，可是从来没有呵斥打骂过我们一句。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希望我们成家生子让他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可是即使我们打碎了他的期待，他依旧默默在我们身后支持着他的两个儿子，因为他知道我们选择对他坦诚，正是因为我们父子间对彼此的信任与爱。而我的母亲反应更加直接，她说：‘这个世界给你多少阻难，妈妈帮你承担一半。’”
说到这里，亓官棠想起他母亲温柔而坚定的神情，眼眶顿时变得酸热。他飞快地抬手抹了抹，问邵湛轩道：“现在你还担心吗？”
邵湛轩静默良久，这才道：“他们是三个非常值得敬佩的人。”
“是，”亓官棠道：“我为他们骄傲。”
邵湛轩抱住他，道：“我也很感谢他们，因为他们的影响，我才能遇到这样一个这样好的你。”
第27章 nfiserie Sprungli AG
亓官棠问道：“那你现在还紧张吗？”
邵湛轩放开他，笑道：“是还有点紧张的，但是如果阿棠亲我一下，我想我就不会紧张了。”
亓官棠又瞪了他一眼，不过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脸上近乎无赖的表情，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真是没救了，一边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这下够了吧？”亓官棠问道。
邵湛轩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似乎在回味，一双水润的桃花眼里笑意流转：“不够，阿棠的味道，我永远都尝不够。”
说着他便一手揽住亓官棠的腰，一手揽住他的脖颈，深深吻了下去。
亓官棠在他怀里，被吻得像是一株骤雨急疏的海棠，他有些无力地攀着邵湛轩的肩膀，被他急切地索取甘甜，内心的隐秘处，却是希望——把我所有都给你，让我成为你的，身体里，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如此爱你。
第二天他们启程去了B市。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到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机场里亓官棠父亲的司机已经在等他们了。到了亓官棠的家里时，亓官棠的父亲和继母早已经在等候。亓官家是一栋二楼的独栋小别墅，环境很是清幽。如他所言，亓官棠的父亲和继母两位都是开明又温和的人。客气地收下了礼物，对邵湛轩道谢。楚尘颜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接风宴。席间亓官越和楚尘颜问了邵湛轩的家世如何，父母如何，有无兄姊，言语很有分寸，不让邵湛轩觉得冒犯。邵湛轩自然也是回答得落落大方，还不住地夸楚尘颜年轻：“要不是阿棠说我还真不信您是小莳的妈妈，看上去就和他两的姐姐没两样啊。”
这话倒也不全是他刻意奉承，亓官莳长相肖母，楚尘颜年轻时本就也是难得一见清丽出尘的美人，这么多年和丈夫恩爱顺遂，儿子又出色，加之生活优越，自身也深谙保养之道，如今依旧是纤腰一束，面容脱俗。岁月似乎是格外地优待她，只让时光在她脸颊上留下爱怜的轻吻。
“你这孩子说的。”楚尘颜被他哄得很高兴，不断给他夹菜，笑容也更加真情实感起来：“我们阿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时倔了点，你们既然在一起，彼此就要多理解，多担待。阿棠你平日里要少犯倔，湛轩你就多担待他。”楚尘颜说着说着就有些感慨：“阿棠虽然不是我亲生，但在我心里和小莳也没什么区别。如今看到他找到这样好的一个伴侣，我和他父亲真的很欣慰。”
邵湛轩道：“楚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把阿棠当作我这一生一世最重要的人对待。”
楚尘颜笑着点点头，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亓官越道：“吃饭吧，两个孩子今天想必都没好好吃过饭。”
邵湛轩道：“没事的伯父。”亓官棠则给他舀了一碗汤：“尝尝阿姨熬的鸡汤，我和小莳以前最爱喝这个。”
邵湛轩接过，一双桃花眼笑得跟吃到鸡的狐狸一样满足：“你也吃。”
一顿饭结束，亓官越和楚尘颜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分量明显不轻的红包。本地风俗，新媳妇或者新女婿第一次登门，必定要发红封，这红封越重，则代表对对方越重视。亓官棠见他们拿出红封的时候窘迫得不行，他根本没想到父亲和继母会这样郑重其事。邵湛轩接得很坦然，还改口喊了亓官越一声“爸”。结果被亓官棠踩得不轻。亓官越倒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吃完饭，邵湛轩陪着亓官越在客厅里聊天喝茶。亓官越对他带来的茶叶很是欢喜，说是要亲自沏茶喝。亓官棠则跟着楚尘颜去了二楼的露天小花园。阳台上种满了月季、牵牛花、石榴、海棠，此时石榴花已经谢了，树上结着一颗颗青涩的小果子。牵牛开着一朵一朵浅紫色的花，其他不知名的花草欣欣向荣，很是繁盛。花园上有一套藤编桌椅，两个人坐在这里。楚尘颜笑着道：“之前你和我们说要带人回来给我们认识，我和你爸还担心，现在见到人了，总算可以放心了。想必你妈妈也会很满意的。”
亓官棠点点头：“我跟湛轩准备今年中秋去看我妈妈。”
楚尘颜道：“嗯，既然湛轩已经来拜访过了，那么想必你也要去他家登门见过他的父母，才不算失礼。到时候若是礼单拿不定主意，可要好好来问我或者你的妈妈。你还年轻，这些事不懂很正常，可若是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亓官棠见楚尘颜对他殷殷嘱咐，完全是一片慈母心肠，心中一暖：“放心吧，阿姨。”
楚尘颜道：“对了，小莳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亓官棠问道：“怎么了？”
楚尘颜面露忧色：“这个孩子，上次跟我打电话，似乎是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我听着心疼，但也没多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亓官棠笑了：“他是遇到了一个人，叫做孙弋，是我认识的人，是湛轩的老朋友和生意合作伙伴。不过您现在应该不需要担心了，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楚尘颜惊喜道：“真的吗？”
亓官棠道：“嗯，说不定您不久之后又要多发一个红封了。”
楚尘颜道：“这算什么，只要你们过得好，别说一个红封，就是十个，我也愿意给。”
她又道：“等会儿你爸应该有话和你说，我们先进去吧。”
果然，没过多久亓官越便把亓官棠喊进了书房内，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却也不得而知了。
他们只在B市住了两天，两天之后，便启程回了N市。
亓官莳最近有些奇怪，孙弋仿佛突然变忙了很多，不仅常常加班，而且一回来便聚精会神对着笔记本电脑，问他做什么，也不回答。亓官莳虽然觉得奇怪，但他也没有多问。
有一天他在书房里时，被孙弋神神秘秘拉到客厅，说要给他一份惊喜，他坐在沙发上，孙弋将他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亓官莳仔细一看，桌面上赫然是一份非常详尽的旅行攻略清单。
而这份攻略的目的地，是瑞士。
亓官莳看向孙弋，后者正笑着看着他：“之前说过要带你去跳伞，又想着瑞士是个很美的国度，你一定会喜欢，所以干脆做了个旅行计划。所以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亓官莳先生，你愿意跟着我去冒险吗？”
亓官莳当然不会拒绝他。
于是两个人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办理护照和签证，订机票酒店。亓官莳将自己累积的年假一次性请了，同事问他去做什么，也便笑着答和男朋友出去旅行。同事看着他甜蜜的表情，一边表示羡慕嫉妒，一边闹着要他带礼物，亓官莳自然一一答应。孙弋这边，因为之前已经将公司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故而有更多时间将精力放在旅行前期的准备上。他是个做事非常细致且耐心的人，处处都想得非常周到。
唯一让亓官莳犹豫不决的就是奶橘酱的问题，他考虑过将奶橘酱放去宠物医院寄养，可是他们去旅行时间又比较长，他有些不放心，正当他犯难时，亓官棠来他家给他送楚尘颜为他做好的一些食物，听了这事，便道：“不如把奶橘酱放在我那里吧，我最近正好有空。”
亓官莳道：“哥，养猫要做挺多事情的，你有这个时间吗？”
亓官棠道：“我最近正准备养只宠物，考虑过养猫，所以也上网查了挺多养猫的知识，你放心吧。”
见亓官棠坚持，亓官莳只好答应了。他将奶橘酱平常用的猫粮猫砂猫罐头以及各种用具打包送到了亓官棠家，又叮嘱了亓官棠很多注意事项，这才把奶橘酱放进猫包里送到亓官棠家。
一切准备完毕，亓官莳和孙弋两个人乘坐国际航班，到达苏黎世国际机场。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白天，苏黎世天气很好，孙弋之前预定好的汽车准点把他们送去了酒店。在酒店将行李放置好，稍作休息。孙弋便带亓官莳出门游玩了。
孙弋经常满世界跳伞，两个人的英语又都十分熟练，在来之前又做了足够的旅行攻略，故而两个人没有请地陪，而是自己对照着导航地图和攻略行进。
苏黎世的天空与利马特河的河水一样湛蓝，清澈的河水倒映着悠悠白云和两岸建筑高耸的塔尖。随处可见精心护养的花园，和色彩斑斓的别致建筑物。他们所经过的旧城区保留着浓厚的中世纪气氛，有许多历史悠久的教堂，画着建筑的墙壁，以及被称为“艾尔卡”的凸窗。他们进去参观，亓官莳对不同教堂里的雕像、花窗和壁画非常迷醉，拍了许多照片，临走时还非常恋恋不舍，孙弋只好跟他说下一个地方一定是他喜欢的，亓官莳这才跟他离开。
到了苏黎世市中心，亓官莳才明白孙弋所说的“一定是他喜欢的”是什么意思。当他们走过陈列着各种甜点的橱窗，推开nfiserie Sprungli AG 巧克力店的大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浓厚醇香的黑巧克力的香气混合着其他浓郁的甜蜜气息一起涌进他的肺里，仿佛心脏被什么戳中了一下吧，亓官莳只觉得自己兴奋得不可思议。
瑞士最著名的sprungli手工巧克力，他虽然之前略有耳闻，但是却还是第一次来。
“我拜托很多和我一起学跳伞的学员去请教他们的女朋友，都说这里很不错，”孙弋的语气安然，看向亓官莳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喜欢吗？”
亓官莳此刻眼里只有那些各色小巧的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巧克力的？”
“看你这么喜欢吃甜食，也不难推断。”孙弋拉着他避开一个过路的女孩儿：“走吧，进去挑你喜欢的。”
店内一楼是厅堂，进门正对着的环形柜里，是这里著名的甜点Luxemburgerli以及各种蛋糕和甜点，巧克力长柜在左侧，另一侧则是卖面包、奶酪派和西饼咸派。店里除了他们这样的游客，更多的则是来采购面包当下午茶和早餐的当地人。店里金发碧眼的服务生很是热情，替亓官莳不厌其烦地介绍各种巧克力的特色。这里很多巧克力都是只能当日品尝，才能保证新鲜口感。亓官莳像是掉进了松果堆里的小松鼠一样，看到喜欢的都想抱进怀里。不仅是巧克力，各种色彩丰富的漂亮甜点也非常吸引人，亓官莳选了店员推荐的巧克力蛋糕。孙弋不爱吃甜点，选的是三明治和咸派。两个人点了咖啡，端着选好的食物去了另一边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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