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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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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够爱他而已。
  可是他却也是在遇到了孙弋之后,恍若一块石头凿开心窍,终于明白了风月无边里的七情六欲,也终于懂得,当年对自己年少的恋人,亏欠的是什么。
  可是有些岁月注定回不去,有些人注定只能渐行渐远,如今站在他身边,伸出手就能握住的,是他想用所有去留住的那个人。
  孙弋。
  亓官莳想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第16章 雨浓
  逝者不可追,能把握住的,唯有当下。
  周日晚上,孙弋开着车,和亓官莳一起去李雨浓住的酒店接人。到了那家酒店,李雨浓已经在门口等了,亓官莳下车,对李雨浓招手:“这里!”李雨浓走过来,对亓官莳道:“小莳,这是你新买的车?”亓官莳答道:“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的。”李雨浓好奇:“什么朋友?”
  这个时候孙弋摇下车窗,对亓官莳说了一句:“接到人了吗?”李雨浓目光便被他吸引过去,见他浓眉俊目,五官深邃,看见了她便微微笑了笑,自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风度。李雨浓有些惊诧,转头望向亓官莳:“这位是……?”
  孙弋主动道:“你好,我是孙弋。”李雨浓这才用一种“噢~原来如此”的眼神看了亓官莳一眼,然后笑容满面地对孙弋道:“你好,我是李雨浓。”
  孙弋点点头:“先上车吧,这里不方便停车太久。”
  亓官莳本来坐在副驾驶,现在李雨浓来了,便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两个人刚坐好没多久,亓官莳手机便传出微信提示音,他打开一看,是李雨浓发来的消息。
  桃花带雨浓:“啊啊啊啊啊你哪里找来的这么帅的男朋友!不是我说,跟他一比我表哥简直秒成渣渣!难怪你说对我表哥的事情释怀了啊!”
  亓官莳回:“我跟他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雨浓回复了一个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但他要跟你没关系,会特意开车带跟他毫无关系的你的朋友去吃饭吗?”
  亓官莳不好再回复她什么,便关掉了手机。李雨浓便也只好关掉手机,不过片刻后又高兴起来,和亓官莳交流些来N市的见闻。
  到了藕花榭,服务生领了他们到了预定好的位置。三人落座后,亓官莳在看菜单,孙弋便和李雨浓随意交谈起来。
  孙弋给三人倒了茶,向李雨浓道:“李小姐和小莳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李雨浓豪爽道:“叫我雨浓就好,说起我和小莳的感情,那可不简单,我是他的初恋女朋友啊。”
  亓官莳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他好不容易将那茶咽下去,道:“雨浓,别乱说话。”
  李雨浓秀眉一竖:“怎么?当初用我是你女朋友的名头帮你挡了多少狂/蜂/浪/蝶?现在就不认账了吗?”
  亓官莳无奈:“认账认账,你说的是。”
  孙弋看得忍俊不禁:“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雨浓有些得意地说道:“当时刚刚开学,小莳到哪里一出现便惊艳全场啊,军训的时候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生来偷偷围观,可他自己偏偏不知道。他身上又自带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气质,大家一开始都被他唬住了。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他虽然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但是其实人特别软,这下什么妖魔鬼怪就都出现了,专等着啃他这一口唐僧肉。哈哈哈你不知道他那时候多好玩,拒绝人永远只会一句:‘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那些脸皮薄的当然被拒绝一次就走了,可架不住有脸皮厚的呀,天天他上课追到教室,看书追到图书馆,把他给烦的啊。”
  李雨浓说得手舞足蹈,浑然忘了她当时也是这样追亓官莳的一样。孙弋却听得很感兴趣:“后来呢?”
  “我开始也是被他吸引住了,可是后来才知道他是gay,没办法,当不成情侣只好当朋友啦,那时候我见他天天躲那些人不胜其扰,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我假装当他女朋友,给他挡桃花,他开始不同意啊,但是没办法,被那些人烦得不行,就只好试试。结果这一试,就试了四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亓官莳在一边不说话,李雨浓眉飞色舞继续道:“给他假装当女朋友之后,真是遇到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来各种挑衅,最夸张的是一个不知道外系哪里来的土老帽,家里好像是挖矿的,把我叫出去说我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小莳,结果闹到最后辅导员出面这件事才罢休,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弋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亓官莳这下真不好意思了:“雨浓,别说了。”
  服务生开始上菜,李雨浓这才停下话头,一口气喝干了她面前那杯茶,又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孙先生,我和小莳认识这么久,知道他是个最温软不过的性子,我一直认为,他值得最好的那个人,你觉得呢?”
  亓官莳听了,不禁有些紧张地看着孙弋,而孙弋面色如常,很是赞许一般地开口:“嗯,我也这么认为。”
  李雨浓点到即止,得了孙弋这么一句话,便又眉开眼笑:“嗯,听小莳说这家私房菜很是地道,能得他这么一句夸奖的馆子可不多了,我可要好好品尝。”
  孙弋道:“李小姐吃得开心就好,这顿我来买单。”
  三人吃完饭,李雨浓道要和亓官莳出去喝咖啡,孙弋知道他们难得聚一次,便也没去打扰,送到他们指定的地方便走了。刚刚坐下,李雨浓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八卦:“快说快说,这么优质的男朋友你在哪里找的?他家还有没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啊你脱单了我可还没有!”
  亓官莳拿她没办法:“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李雨浓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亓官莳微微思索了下:“该做的都做了。”
  李雨浓摊手:“他都睡了你,跟你来招待你闺蜜结果你跟我说他不是你男朋友?”
  亓官莳简直怕了她这种百无禁忌的说话方式:“雨浓!”
  李雨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好好我错啦,小莳你大人有大量别怪我?但是,从常理看,他做的难道不是男朋友该做的事情吗?”
  亓官莳有点头疼该怎么跟她说:“我跟他的事情,有点复杂。”
  等他简略把孙弋的事说了一下,该隐的隐该删的删,李雨浓还是一副差点惊掉了下巴的模样:“没想到那个孙弋的过去这样复杂,可真的看不出来啊。”
  亓官莳垂下眼眸,并不言语。
  一个人的过去又有多少能够从他的表面上看出来呢?
  “所以现在就是这样,”亓官莳用咖啡勺轻轻搅动了几下,“我在追求他,我们是床/伴关系,其他就没有了。”
  李雨浓仍是不赞同的神色:“可是我觉得,他今天做的,可不像把你当成一个床/伴的样子。”
  亓官莳眸色幽深:“我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安啦,”李雨浓道:“你们这样的关系,倒让我想起了外国现在很流行的,叫做dating culture”
  “嗯?”
  李雨浓解释道:“意思就是说,两个人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先吃饭看电影约会上/床,试试看两个人合不合适,如果合适就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不合适就分开。这种关系比恋爱更有弹性,有人觉得这很随便,但也有人觉得这恰巧是谨慎的体现,没有相处过怎么知道对方合适不合适自己呢?我倒是觉得,两个人相处就像试鞋子一样,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形式如何只是给外人看而已,不必在乎这么多。”
  亓官莳听了她这话,只觉感动。他和孙弋的关系和dating culture并不完全相符,但李雨浓生性舒豪旷达,总能劝他往开阔处想。得友如此,是他之幸。
  他认真地道:“我明白的。”
  李雨浓便又笑了,她的眉目生得秀致,笑起来很是可人:“我们小莳这么好,别人想追都追不到,他能得你青眼是他的福气啊。你可别不自信。”
  亓官莳也笑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这咖啡就别喝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等他送李雨浓到酒店,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孙弋的电话:“你在哪儿?聊完了吗?我过来接你。”
  亓官莳的表情是他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刚刚送她回酒店,怎么,还没回去吗?”
  “没有,去明恪那里坐了坐,想着你没车,回来不方便,等着接你。”
  亓官莳抬头,川流不息的车辆,奔向归处的万家灯火:“我最近一直想着要买辆车,可是一直太忙,所以还没来得及买。”
  孙弋回答的声音很沉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有时间我陪你去挑。你在酒店门口等我,我很快就来了。”
  亓官莳“嗯”了一声,两个人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孙弋便来了,亓官莳上了副驾驶,孙弋侧身过来给他系好安全带,不经意间嘴唇擦过他的脸颊,等他坐回去,便见亓官莳耳垂上晕了一团朝霞艳色。
  他不由得因为亓官莳这个反应心情大好。
  “孙弋,”亓官莳道:“雨浓她心直口快,有些话你别跟她计较。”
  孙弋表示并没有这么觉得:“有吗?我倒是挺喜欢这个豪爽的姑娘,她看起来是真的挺护着你的。”
  亓官莳笑了起来:“是啊,可有时候也真让我哭笑不得。”
  孙弋道:“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挺难得的。”
  亓官莳没有回他,他有些困,便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孙弋见状,便把空调开小些,车速也减慢了一点。


第17章 母亲
  到了他们小区,孙弋把车停下,亓官莳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到孙弋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这才出声:“到了吗?”
  孙弋道:“到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
  亓官莳揉了揉眼睛,孙弋见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亓官莳下意识地回应他,可是孙弋的唇却很快分开了,他有些不满地嘟哝着,坐直了身体,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还是回去睡好了,在这里睡得也不安稳。”
  孙弋没意见,他把车停在车库里,两个人便一起回了亓官莳的家。这几天他在亓官莳家留宿几乎成了常态,亓官莳家卫生间放了他的牙刷毛巾,常用的漱口水和浴袍,衣柜里也挂了他几套平常穿的衣服,反正两个人家离得很近,要去取什么也非常方便。
  亓官莳对此的态度开始是无奈,后来就有些麻木了,反正这套房子面积足够他,住他们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所以他也逐渐习惯了孙弋和他的东西一点一点入侵他的家。好在他们两个人生活习惯上大体都很相似,两人又都是愿意包容的性格,并没有多少需要磨合的地方。
  李雨浓周一便走了,亓官莳因为要工作没去送她,却在微信上给她转账了一笔钱,说明这是给闵时川结婚时的红包。数目不多不少,是一个普通朋友包的恰好的分量。李雨浓问他:“你真的要我送这个红包给他吗?”
  亓官莳道:“要是我不知道他结婚,不送当然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了,礼节性意思一下还是必要的。再说我人又不会去,送个红包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李雨浓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放下得很彻底了。”
  亓官莳不语,在他看来,他和闵时川的那些纠葛都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普通朋友关系,他曾经觉得对闵时川有亏欠,可是也终究只能用这些来聊表一点歉意。
  好在李雨浓也不是个纠结的性子,收了他的钱答应会带到便关机上飞机了。亓官莳便把这件事也放到了一边。
  这天难得亓官莳和孙弋两个人都下班得很早,亓官莳在厨房里做饭,晚饭打算做牛肉馅饼,他和面,孙弋在他的指导下剁牛肉馅儿,先把牛肉切粒,再剁成馅儿,最后加入高汤搅拌。去超商买菜时亓官莳看今天的梭子蟹很新鲜,便挑了几只个儿大的,准备回来清蒸着吃。奶橘酱对这几只螃蟹好奇地不得了,伸出爪子想去捞那螃蟹,结果差点被螃蟹夹到,吓得一窜老远,就这样也舍不得走,小心翼翼观望了半天又走过来,一直趴在厨房里望着放螃蟹的小桶,让它出去却怎么都不肯。两个人一边料理食材,一边聊些工作上的事情。孙弋的公司做的是高定服装面料供应,和时尚圈也有些关联,和亓官莳很有些共同话题可聊。正聊得兴起,孙弋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洗了手擦干,这才走出去,他拿起手机的时候,亓官莳无意间偏头看见,孙弋看清屏幕上的字的时候,脸色似乎变了。
  孙弋没有立即接听,而是走到了客厅离厨房比较远的落地窗处,这才按了接听键。
  “喂,”孙弋接通电话,那边没有出声,他忍了忍,这才叫了一声“妈”。
  那边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吗?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怕是都不记得你还有个妈了吧?”
  孙弋不想和她吵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平静地开口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孙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这个意思,妈,这个点应该吃饭了吧,你何必浪费时间跟我来怄气?”
  那边的声音依旧毫不领情:“我不是来跟你怄气的,听你堂姑说,你最近经常带同一个男人去藕花榭吃饭?”
  孙弋不由得心生反感:“我堂姑跟你说了些什么?”
  “跟你堂姑没关系,”孙弋母亲道:“是你爸爸的生意伙伴说在那里看见了你,你爸回来说了,我才去打电话问你堂姑的。你堂姑说那天正好看见你,跟一个长得特别惹眼的男人,举止亲密。你喜欢男人的事情闹得家族里人尽皆知,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
  最后一句话听在孙弋耳朵里,便像是一根针猛地扎在他心上一样,他对他堂姑和他母亲这种行为厌恶至极,可又毫无办法:“妈,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不需要事事都经过你同意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喜欢男人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改,也不想改。你觉得碍眼,我现在在N市,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就可以,又何必自己找这种气受?”
  孙弋母亲反唇相讥,语气格外嘲讽:“你是个成年人?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成年人,可是你之前跟男人搅在一起的后果你忘了吗?是谁为了个男人要死不活?要你父亲动用整个家族的力量帮你压下你那桩丑闻?是谁要你父亲丢下所有的生意赶去国外救你?丢脸丢得还不够吗?我要不是你妈,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你和我一样,永远看人都看不准,你难道还想再一次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吗?”
  心上最深的伤口,被视为最亲近的人用最不留情的方式狠狠揭开,那种冷漠的态度无遗是在他伤口刚刚长好的嫩肉上撒了一把盐,孙弋只觉得疼得整个人都成了弓起背的虾米,可是他不知为何,整个人却因为这痛觉异常冷静而清醒,他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亓官莳,第一次有了和他母亲对抗的欲望。
  “是,我是闹出了一桩丑闻,可是当时我被逼出国留学,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母亲。你又做了些什么?我当时在大洋彼岸差一点死掉,在急救室里,你有来看过我哪怕一眼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当时死了,你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母亲?”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未曾想到他会这般激烈的回复,却依旧出言刻薄:“我做了什么?要不是你舅舅帮你压下去,你说不定就成了一个进监狱的强/奸/犯!你说我做了什么?”
  孙弋只觉得疲惫无比:“是,舅舅的恩情,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是,你自己的丈夫背叛了你,你又没有这个魄力走出这段婚姻。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觉得如果不是当时怀了我,我父亲也不会出轨,可是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决定不了你自己的人生,就不要永远把我当做理由。至于我能够遇到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你该操心的范围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他母亲再出口伤人的机会。他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然是气极。孙弋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胸腔里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稍微压下去一点。
  厨房里亓官莳正在煎牛肉馅饼,油花滋滋作响,平底锅里散发出极诱人的香气,亓官莳耐心地一个一个翻面,神情专注,夕阳洒在他低垂的侧脸上,让孙弋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忽然就走了进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亓官莳。
  像是所有的愤怒伤心悲痛无助终于有了一个暂时安放的地方,孙弋抱着怀中的躯体,将脸埋在亓官莳脖颈处,亓官莳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夏日清晨的草木清芬,无端便让他心里安定许多。
  亓官莳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被他抱着,似乎也有些无措,轻声问他道:“怎么了?”
  孙弋不欲多说,他本来便是个极擅长忍耐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事不过是家丑,和亓官莳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他只是稍稍松开了自己的手,依旧环抱着亓官莳:“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亓官莳的声音变得轻快:“快松开,馅饼要是焦了就不好吃了。”
  孙弋依言送开来,亓官莳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瓶冰镇的酸梅汤,倒了一杯给孙弋:“这是我昨天晚上熬的。”
  孙弋喝了一大口,冰凉无比,酸甜可口,桂花蜜的甜香里又带有中药的回甘,熬得很是地道。孙弋心里的火气和燥热顿时去了大半。亓官莳把馅饼乘出来:“你把这个放餐桌上去,等螃蟹蒸好,就很快能吃饭了。”
  等吃饭的时候,孙弋的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晚饭很丰盛,主食是牛肉馅饼,扁平的馅饼外皮煎得焦香,咬一口下去香嫩的牛肉馅儿带着汁水,好吃得让人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清蒸梭子蟹个大肉满,引得奶橘酱不住地往餐桌上喵。孙弋见亓官莳拆得有些慢,便干脆把他那只接过来,剥开螃蟹壳,去掉不能吃的部分,把肉干干净净剔在一个小碟子里,放在亓官莳面前,让他蘸了姜醋慢慢吃,几个螃蟹腿儿就给了奶橘酱,让它啃着玩儿解解馋。另外几道菜是素炒西蓝花,鱼香茄子煲,以及一碟凉拌海带丝。
  两个人吃完,亓官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做好的奶冻,去厨房里鼓捣了一会儿,端出了一碟椰蓉奶冻来。孙弋尝了一块,冰凉沁甜,奶香味非常足,上面沾着酥碎的椰蓉,是很不错的一道甜品。孙弋见他吃得很开心,忍不住道:“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些甜食。”
  亓官莳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不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做好吃的和甜食,这都不行吗?”
  孙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行行行,怎么不行。”他只觉得心里一直泛着的苦味儿似乎被奶冻的甜味给压了下去。
  亓官莳又接着说道:“说起做饭,我还真比不过我妈。我妈是古琴老师,一双手要特别精心保养,可就是这样,依旧阻挡不住她想下厨的心。每次做饭都带着橡胶手套,料理再复杂的食材也毫不心烦。她总是说,每天看到我们吃她做的饭的样子,是她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每一次看到她那种由衷的笑容,我心里总是想,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要和妈妈一样,做饭给我爱的人吃。”
  孙弋看着他,亓官莳的眼睛里仿佛有光,那是被真正爱过的人才能有这样毫不掩饰的幸福神色:“听起来,你的父母很恩爱,你的家庭也很幸福。”
  “是啊,”亓官莳没有注意到孙弋黯淡的神色:“我爸爸妈妈感情一直很好,小时候吃完饭,我妈妈一定要弹半个时辰的琴,这是她六岁开始起的习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我爸爸要是有空,就会教我读诗,他特别喜欢李白,所以我上小学之前,就读过李白很多首诗了,有些连现在都没忘。我妈弹完琴,他们就一起去散步,两个人现在都是手拉着手,有时候我看着,都挺羡慕的。”
  他说完才注意到孙弋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地看着孙弋灰败的脸色,问道:“你怎么了?”
  孙弋看着亓官莳关心的神情,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没怎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而已。”
  “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忙于应酬,经常不会回来吃饭。我母亲有工作,就算在家,也只待在房间里。由保姆送饭上去。她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嫁给我父亲后也没有洗手作羹汤的习惯。我的姐姐比我大七岁,那个时候已经在寄宿制的贵族学校上学了。吃晚饭的时候,经常只有我和我的保姆,这还算好的。要是我妈偶尔有兴致下来吃顿饭,必定要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任何做错的小事都要被她揪出来骂。所以后来我去读寄宿制小学,很多同学都又哭又闹,只有我觉得很好,因为我终于不用在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骂一顿了。”
  亓官莳看着孙弋平静的神色,心里却心疼极了,他不知道那时候小小的孙弋是如何挨过那段岁月,忍受着母亲暴躁无常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活着,他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性格吗?”
  孙弋笑了一下,那笑里包含了轻蔑、无奈、竟还有一丝悲悯:“她觉得我是她婚姻失败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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