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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洞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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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有幻觉、幻听、神经衰弱、惊厥发作之类的症状,但从没有做出过自残或伤害别人的行为,所以院方也不怎么防范他。
十五岁的某天,莱尔德不知怎么跑进了位于五层的工具间,从未加护栏的小方窗钻了出去,直接跳向地面。他没死,只是受伤颇重,必须转去综合医院治疗。
转院后,医生联系了他的家属,他父亲当时人在国外,于是他远在另一个州的外祖母连夜赶了过来。在莱尔德治疗期间,祖母和医院交涉,院方同意他出院并给与一些赔偿,祖母也同意不继续追究他们的责任。

从那以后,老警卫没有再见过莱尔德。他猜想说,莱尔德应该不是想寻死,只是想受重伤而已。
在莱尔德跳楼前几星期,有个老年病人在浴室里不慎摔伤,于是半年没来过的家属都来探望他了。

这么干挺幼稚的,很可能会一不小心赔上命,但莱尔德这样的孩子考虑不了太多。他失去了母亲,几乎没有父亲,又没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即使长到十五岁,他也还不懂什么叫理智。

列维发动车子,打算到盖拉湖度假区附近去找旅馆。
偶尔用余光看到身边的莱尔德时,他忍不住想:一个可怜的孩子经过多年成长,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惹人讨厌?

TBC


11…………

大约两年前的一天,列维·卡拉泽正在图书馆里查阅旧报纸。
工作人员突然轻声靠近他,把他叫到了一间没什么人的阅览室。这名工作人员是个信使,就像后来列维接触的那个老警卫一样。

信使表示,列维的行为触发了审核警报。
这间图书馆保有整套《奥秘与记忆》系列杂志,从创刊至停刊每期刊物都完整留存,如果有人试图查阅1989年的10月号刊物,馆内的信使与猎犬会立刻警觉起来,并对其展开调查。

列维·卡拉泽也是一名猎犬,所以信使干脆直接与他沟通。列维诚实地说明了目的,信使询问了他的姓名与编号,对他拍照取证,花几分钟确认了他的身份,同意他继续自由阅览。

他要查阅一篇旧报道,内容是深度分析1985年3月30日的辛朋镇居民失踪事件。
此事留下的资料较少,至今为止,保存完好且较有价值的刊物仅有《奥秘与记忆》的89年10月刊,该刊物在公众领域内没有任何电子版本流传。

1985年3月初,辛朋镇的一名捕鼠人在一段废弃地下隧道中失踪。
该隧道是禁酒令时期留下的,内部错综复杂,可以通向附近的大城市,也可以通向山区已被填埋的未知地下区域。
警方在事发隧道内发现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涂鸦,看起来是未知语言的字母,与一些颇为复杂的几何图案。

此事尚未有定论,时隔半个月,辛朋镇内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四名青年在夜晚离开公寓,沿着建筑正前方的道路行走,打算前往两条街外的游戏厅,走到一半时,四人一起消失在了路上。
事情发生时,其中一人的母亲几乎目击到了过程:
她站在公寓窗口,可以远望到整条道路,路上灯火比较昏暗,她无法看清街道上的细节,但能够隐约看到四人的身影。
四人走到街道中段,停下了脚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稍一晃神,他们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就像原地蒸发一样消失了。

因为光线问题,那位母亲无法看清街上是否有危险物品,也不能绝对确定她所看到的四条影子就是失踪的四人。
警察调查时,再次在街道上发现了不明涂鸦,其风格与隧道内的涂鸦高度一致。由于字符与图案十分繁杂,短时间内无法完成对比。

接下来的几天,辛朋镇上的人员开始连续大量失踪。
几名当地警官前往隧道再次调查,就此失联。数名居民陆续在小镇内失踪,而且无法确定事发的具体时间地点。
很多人就只是出门上班,上学,前往邮局……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他们的亲属报警后,警方与其联系确认,结果那些亲属也陆续失踪了。

镇上大概出现了一个吞噬活人的幽灵,或者透明的流沙陷阱。
小镇居民飞速减少,连从外地赶来的警探也与上司失去了联系。

同年3月30日,两名联邦探员来到辛朋镇。他们震惊地发现,这里几乎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这里没有任何自然灾害、动物袭击、暴力犯罪之类的迹象。

不过,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居民都消失了。事件中有十三名幸存者,他们分别是:

罗伯特一家五人,在最初的警员失踪案发生后,全家驱车离开辛朋镇。
据说罗伯特先生是个阴谋论者,一直坚定相信着电波意识控制和外星人劫案。离开小镇后,他还在自家门上贴了一张针对此事的事件分析,文章大意是“幕后黑手与外星人接触并达成协议,牺牲偏远小镇,让居民成为外星实验品”之类。

捕鼠员怀特。整个3月间,他一直在频繁探索废弃隧道。
他发现了许多从未标识过的隧道分支,最远探索到了抵达了附近山脉的另一边。严格来说,他不算长时间住在小镇范围内。
虽然他对失踪案的调查毫无进展,但至少他没有像同事一样因此失踪。

泰勒女士。她八十二岁,瘫痪多年,被发现时躺在自家卧室中,已经奄奄一息,其子女均已失踪。(泰勒女士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幸存者,30日当天,她在等待医疗帮助的过程中不幸死亡。)

约翰逊女士,即目击深夜失踪案的那位女士。儿子出事后,她被邀请到妹妹家去暂住,于3月中旬离开了辛朋镇。

马丁夫妇。3月21日,马丁夫人因恐惧而坚决离开了小镇,3月22日,马丁先生外出寻找妻子,后来两人一直住在妻子的母亲家。

威尔斯先生。他年近八十,一直在镇内徘徊,试图寻找家人,精神明显失常。
据说他的妻子最先在综合商场内失踪,他的子女、孙子女执着地搜寻亲人,然后陆续在几天内接连消失。

奥德曼女士。她六十六岁,丧偶后一直独居,被发现时身体已极度虚弱。
此前她一直在镇内徘徊,试图破坏、清理可见范围内的一切涂鸦,甚至包括所有较为规整的人工绘制图形,比如某些店铺图案,甚至交通标志。
因为她的行为,有可能成为线索的字符全都受到了破坏,给后续调查造成了一定阻碍。

最后一名幸存者,是个出生仅四十几天的男婴。被发现时他已濒临死亡,所幸最终还是顺利存活了下来。
警方无法得知其家人失踪的具体情形,但从其健康状况推测,最后一名家人消失的时间应该在二至三天前。

辛朋镇事件最终被定性为地质灾害导致的地下有害气体泄露。
此地被列为禁区,具体地理坐标被从记录中抹去。伴随失踪案的奇怪涂鸦也没有再被提起过。

事件一个月后,幸存者之一的威尔斯先生因病去世了。然后,又有两名幸存者下落不明。一个是男婴,任何人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和家庭信息,另一个是不停破坏涂鸦的奥德曼女士。

《奥秘与记忆》杂志在89年10月刊上对此事件进行了详细叙述与分析,详细到了令人不安的程度。这本杂志一向如此,他们有一伙不要命的记者,这帮人去过有食人族的海岛,潜入过51区……这次他们大概是找到了愿意接受访问的幸存者,甚至还包括参与过调查的警员。
多年后,这本杂志几乎在市场上绝迹。由于此书本来就比较小众,当年阅读过并记得这篇专题的人也寥寥无几。

今天是列维第一次阅读这篇专题。他早就知道辛朋镇事件,但又不是十分了解。
学会从没有刻意隐瞒过他——他的故乡就是辛朋镇。

他的出生证明上写着,他叫列维·卡拉泽,生于1985年2月17日,父母均是学会导师。
从卡拉泽懂事之后,教官就诚实地告知他,他的家人已经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学会的资料库里没有辛朋镇事件的文字记载,教官也不做相关教学。列维只听过相关简述,却不知道更多细节。
他是猎犬,猎犬和信使就是这样的,虽然多知多懂,但只知道一点皮毛。即使他能见到资深猎犬,而且对方知无不言,恐怕他能获得的情报也十分有限。
导师们肯定知道得更多,他们肯定比警方、比猎奇杂志更了解那件事……但导师从不与猎犬直接接触,这是学会的规则。

今天列维来读这份专题,学会没有阻止他。看来,导师们不介意让他接触这件事,或者……也许他们认为他应该知道。
辛朋镇事件是个长期的未解之谜。不仅是对公众而言,对学会而言也是如此。
而猎犬的职责,正是嗅探此类谜题。

快读完时,列维抬起头,发现阅览室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拿着一本《奥秘与记忆》,封面上是一艘停在港口的军舰。
与此同时,那人抬头看向他,兴奋地撂下书跑过来:“列维·卡拉泽!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霍普金斯大师”。当年列维还不知道他叫莱尔德,所以通常称他为“你”、“嘿”、“骗子”、“那个灵媒”等等。
“安静点!”列维随手合上杂志,用另一本书挡住了它。

这间阅览室受到信使的监视,一个读者和一个图书管理员正暗暗看着他们。
列维自己倒无所谓,但他非常担心这个灵媒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霍普金斯大师”回去拿起自己看的杂志,坐到列维身边:“你知道费城实验吧?”
“知道。”列维瞟了一眼他手里的杂志。《奥秘与记忆》1983年9月刊。
灵媒用带点小兴奋的声音说:“其实,爱尔德里奇号根本没有到过诺福克港。”
“海军也是这么说的。”
“但它真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灵媒压低声音,“这本老杂志上有个专题,他们采访到了当年经历事件的科学工作者……据说,回来的船还是那艘船,但船上的生物并不是船员……而是一种具有船员的外皮的不明物质。外皮并非拟态,经过检验,它们是失踪船员的皮肤,而它们的身体内部却是一种未知类人猿生物的肉,至今都检测不到完全匹配的DNA,也就是说,有某种力量把这种肉类打散,再给它穿上人皮,就像灌香肠……”(注1)
列维打断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书啊……”灵媒说,“这系列杂志在市面上绝版了,只有一些老图书馆还能找到,而且还很难找全……我想看的几期都很难找,据说全国范围内只有这间图书馆里能找到。对了,我一直怀疑费城实验和‘不协之门’有关。当然我们不能完全相信杂志的说法,仅做参考吧……”

列维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起身要去还书。图书管理员正好推着小车走过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下了他手里的三本杂志。
还了书他就往外走,灵媒也赶紧把书递给管理员,紧紧跟了上去。

“霍普金斯大师”说,他到这城市来不光是为了找图书馆,他真正的目的是调查一个发生儿童失踪案的废屋。他带了一大堆专业仪器,打算去废屋过夜,还问列维要不要来。
列维不做声地走在前面。其实他也不仅是为了找图书馆,他正打算去拜访那个地方。
废屋被围上了警戒线,附近居民也不太友好,他打算晚上偷偷去,所以白天就来查别的事情了。

看起来像是巧合。他与“霍普金斯大师”在图书馆偶遇,于是两人一起调查……但列维总忍不住怀疑,也许这个灵媒知道他的行踪,故意在盯他的梢。
甚至,也许这个灵媒想找的根本不是关于费城实验的专题……

但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图书馆有学会把关,如果“霍普金斯大师”有任何可疑意图,学会肯定会立刻开始暗中调查他,并且会通知列维提高警惕。
事实是,这个灵媒没做过任何过线的事情,他就只是一个兴趣有点怪的普通读者。

几天过去,等到废屋的事情被完美解决之后(其实根本谈不上解决,它完全是一场误会),列维特意再次回到图书馆,调查了《奥秘与记忆》1983年9月刊的情况:这期刊物也是近乎绝版,也没有网络存档,只有两个图书馆还藏有它的实体书,其中一家位于圣迭戈的图书馆最近暂时闭馆了。
不仅如此,当天“霍普金斯大师”查阅的其他几本书也都是孤本,别处找不着,只能在这里读到,而且全都不可外借。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只能来这家图书馆,而且确实需要长时间耗在馆内。
这几乎消除了他故意在此蹲守的嫌疑。

列维无法下定论,到底是自己太多疑,还是那个小骗子做得滴水不漏。

TBC
=========

12…………

今时今日,列维还经常怀疑自己被长期监视着。
比如,莱尔德和疗养院、和塞西提前打过招呼,说要在5月23日下午去探望安吉拉。
他先回了家、见到了异母弟弟杰里,然后下午再去疗养院。
可是他没开车,他是坐火车回到松鼠镇的。如果不开车,他就很难在当天下午到达盖拉湖畔的疗养院。
他和家人关系不好,在镇上没什么熟人,他父亲和继母不在国内,弟弟没有驾照,镇上很难找到出租车,而且也没有开往盖拉湖的巴士……那他原本打算怎么去?
列维忍不住怀疑,也许莱尔德早就知道弟弟在这一天邀请了“节目组人员”到家里,而且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列维……所以他特意选在这一天回家。

也许莱尔德根本不是什么灵媒,甚至,也许他知道学会的存在……可一切都只是猜测,列维毫无证据。
仔细想想,其实他俩都隐约知道对方身份特殊,并且都选择保留怀疑,心照不宣,可以出言试探,但不刨根问底。

现在他们也是这样相处的。
找到落脚的汽车旅店后,两人住在一间双床房里,列维坐在床头调试相机,莱尔德在小箱子里翻来翻去……列维留意了一下,发现莱尔德竟然带了枪。世上哪有灵媒带枪的道理。

莱尔德发现列维在看自己,赶紧说:“如果我说这枪是驱魔用的,里面是银弹,你会相信我吗?”
列维斜了他一眼:“怎么,不是盐弹吗?”
“盐弹是打幽灵的。”
“那银弹就是打变形怪和狼人的,不是驱魔的。”
“那驱魔呢?”莱尔德问。
“念咒语,或者用一种很特殊的枪,或者特殊的刀。”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
莱尔德一手扶额:“你这些知识……是从电视剧里学的吗?”(注1)
列维说:“很显然,你也是从电视剧里学的。”

“好吧,我承认不是银弹,”莱尔德一边说,一边把不该露出来的东西都扣回了小提箱里,“别担心,我受过训练,有证件的,那东西只是防身用。”
列维笑了笑,并不在意。他只是吃惊于灵媒带枪,而不是枪这东西本身……毕竟他也带了。

晚饭时,莱尔德说要单独出去一趟。列维十分乐意如此,反正他也不想和莱尔德两个人肉麻兮兮地共进晚餐。
列维随便找了点吃的,去车里挑了一套更像摄影师会穿的衣服,回到房间里继续研究往日的各种案例。

没多久,莱尔德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套花花绿绿的玩具。塑料盒子里包着时尚的金发公主,还有她的梳妆台,小茶具,晚礼服和提包。
莱尔德说:“你是‘派对摄影师’,你不用给小孩带礼物,而我是普通客人,得给小朋友送生日礼物。”

列维问他要以什么身份做客。莱尔德说:“我是一名儿童心理专家,受邀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去看看塞西的女儿,这孩子有时候怪怪的,而且她比较抗拒去医院就诊。其实是塞西她丈夫邀请‘我’的,他早就联系了圣卡德市的相关机构,只是还没正式和特定的医生谈过。”

列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哪里像儿童心理专家……还有,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排好一切?你不怕被揭穿吗?”
“不会被揭穿的,”莱尔德说,“我认识那个机构的人,你知道,世上古古怪怪的小孩很多的,有时候确实会发生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我作为灵媒帮助过他们,他们也信任我,愿意配合我做一些事。”
列维嗤笑:“得了吧,根本说不通。世上哪有这么智障的医疗机构。”
莱尔德耸耸肩:“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他坐下来,自己给礼物包礼品纸。也不知他是从哪买的娃娃,店家竟然不管包装。

列维不再询问他假身份的来源。这方面他俩都很有分寸。
不过,列维仍然觉得他有被揭穿的风险:“作为医学方面的专家,你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莱尔德扔给他一张新名片:“我是凯茨医生,在那家机构工作十年了,今年才调到圣卡德市。哦,还有一些是名片上没有的信息,我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三十五岁,我自己有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还在哺乳期,我妻子是全职太太。我确实看起来非常年轻,这一点会让我在职场上被轻视,但反而让我比较受小朋友的欢迎,他们觉得我是个大哥哥,而且是长得帅的那种大哥哥,大哥哥比叔叔阿姨更懂他们,而且各方面都比叔叔阿姨们酷一些。”
列维撇着嘴点点头。好吧,反正这个骗子在精神病院住过,可能他半桶水的专业知识确实能骗一骗普通人。

说完之后,莱尔德走到列维面前,表情十分郑重:“列维,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列维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借我点衣服穿。”
“什么?”
“我的行李少,只带了点内衣,”莱尔德说,“我想换点正常的衣服。咱们是临时决定访问小朋友的,所以我没准备那么多替换衣物。”
原来你也知道你穿得不正常啊!列维起身,拿上车钥匙:“衣服在车里,我去拿。你想穿什么?”
“我还能挑吗?”莱尔德双眼闪亮,“我和你一起去,我自己挑!”
“不。你别跟来,我不想让你翻我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是想穿休闲一点的,还是正装什么的?”
莱尔德想了想:“休闲点的吧……正装太死板了,而且也容易不合身。也别过于休闲,不要运动衣,不要带有明显商标的,不要格子衬衫,条纹衬衫也不要……”
“你怎么这么多事?”
“好吧好吧,你挑适合我的就好。对了,不用帮我拿裤子,我穿自己的就可以。”
列维开门出去时,莱尔德还在屋里高声补充:“不要橙色和粉色!”

没多久,列维拿回来几件上衣。他推开门,莱尔德不在屋里,神父黑长袍搭在床上,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列维直接去推开浴室:“你看要哪件……”
他还没说完,浴室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莱尔德两步就从盥洗盆前跳到了浴缸里,还飞速拉上了浴帘。
完成这一套流畅的动作后,莱尔德说:“你动作很快嘛。我说,你进来之前就不能敲一下门?”
“你才是动作很快。”列维挥了挥手里的衣服,“至于吗?你是双性人还是外星人?你在换皮吗?”

浴帘是半透明的磨砂灰色。从朦胧的影子看,莱尔德脱掉了上衣,裤子还穿得好好的。
莱尔德从浴帘后探出头:“我当然不是双性人或者外星人。只不过,我童年不幸福,心理不健康,精神比较脆弱,所以奇怪的毛病也特别多。”
列维无奈地摇摇头:“我把衣服放在洗手台边了。你自己选吧。”

关上浴室的门之后,列维不禁思索,莱尔德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是单纯地怕有人突然出现,还是怕被人看到身上有什么痕迹?如果他这么敏感,这么排斥与人近距离接触,他又何必总是赖着别人一起行动?
还有……他花一下午的时间就能搞来一个假身份,就算往最单纯的可能性想,起码也说明他在圣卡德市有关系过硬的人脉……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非要住在这里?

浴室传来水声之后,列维轻轻走到莱尔德的床边,蹲下来,看着他的银色手提箱。
手提箱没上锁,好像在申明自己光明正大,绝无机密。
列维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没去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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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傍晚,杰里的父亲回家了。他带的行李不多,显然很快又要离开。
他开车带杰里去了隔壁城市,找了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整个晚餐期间,他一直在拼命找话题,比如南美的工厂、税务上的麻烦、对东南亚市场的展望、如何培养成熟商业思维等等……杰里能听懂每个单词,但连在一起就是无聊透顶的天书。
杰里更希望妈妈回来一趟。和她聊天也很无趣,她会不停地问学校的事情……但至少她会像个“妈妈”。比如,见面时拥抱一下孩子,露出一点担忧痛心的表情什么的……
杰里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正常:其实他一个人时并不害怕,但他又希望看到父母为此担心,然后自己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什么。现在虽然父亲回来了,但他迂回扭曲的愿望却没有实现。

回家的路上,凯茨先生开着车,突然问:“我听说莱尔德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杰里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
“停车时邻居说的。她看到他了。”
“嗯,他待了几分钟就走了。”

凯茨先生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你没有留他多待一会儿?”
杰里不解地看着父亲:“这……他以前一向是回来看看就走啊。”
父亲没再说什么,又叹着气摇了摇头。

杰里搞不懂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莱尔德说不想留下,父亲也明确说过不希望莱尔德留下,反倒是杰里对这事无所谓,他对莱尔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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