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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洞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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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他好像又看到爱芙太太家的小院子。当年他“回家”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个地方。
在岗哨的方尖碑顶端房间里,他和肖恩一起爬上了布满植物的矮墙,从上面跳进院子……但他们没有出现在松鼠镇的爱芙太太家,而是出现在这里——华盛顿与巴尔的摩之间的某处,和现在莱尔德所在的是同一个地方。
当年在他离开之前,莱尔德对他说:“如果你能回到家,之后就不要找我们了。”
他没有同意。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反正他没有同意。

其实不只是他,肖恩也没有放弃寻找那几个人:不仅是莱尔德,列维,塞西和她女儿,还有艾希莉和罗伊。
虽然对现在的杰里来说,与肖恩相处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但他还是得承认,肖恩确实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做到,这么多年里,他们基本没有进展。

现在,他竟然偶然地看到了莱尔德,无论这是真实还是幻象,他都必须朝莱尔德走过去。
离开松鼠镇、离开父母、离开肖恩之后,杰里愈发能够理解曾经的莱尔德。
他的哥哥在十岁时就被迫离开了家,然后一直想回去,一直无法回去,一直没有人想接他回去……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这一点。

在噪音和充斥视野的恐惧之物中,杰里渐渐走近自己的异母哥哥。
他努力不看别处,只盯着莱尔德身上的无数伤口,即使它们再骇人也没关系,他正好可以顺便观察它们的情况,让注意力不被别的东西牵走。
他向前方伸出手——现在我是个成年人了。代表凯茨家的不仅是我们的父亲,还有我。我来接你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莱尔德身边的不明实体并没有发动攻击。
它接触了杰里,杰里没有感觉到疼痛,肢体也没有缺损……所以它应该是没有攻击他吧。

杰里听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声音,像树叶的沙沙声,或者掌心用力摩擦的声音,还有点像电流音。
他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因为他听不清楚,追踪器的噪音快把他的脑子沾满了。现场不仅有他耳边的追踪器,更远一点的地方,同事们丢下的几个追踪器也在不停鸣响。

杰里碰到了莱尔德,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具身体……莱尔德身上的伤让人不知道碰哪才好。
那个不明实体似乎也没打算放开莱尔德,杰里不知所措,大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他失去了意识。也许是大脑的负担太重,像机器一样暂时崩溃了。
幸好,追踪终端还有另一个作用,也是它的主要作用:它会把记录到的信息实时传送给相关部门。在杰里昏倒后大约一分钟,增援的正式部队已经赶到了简易监测站。

后来的事情,杰里没有亲眼目睹。听说原本正式部队也毫无办法,而一切的转机,出现在莱尔德苏醒之后。
莱尔德发出了一点声音,似乎是在说“不应该回来”之类。有几个士兵距离不明实体较近,他们听到了,但只能辨识出一点词汇。
接着,令士兵们大惑不解的情况出现了:前一秒他们还手足无措,丧失冷静,甚至有人四散奔逃,这会儿,当有人无意间避开目光,再看向同一个方向,却没有看到那个不明实体。

他们看到的只有莱尔德,以及一个陌生的棕发男子。在这之前,谁都没看到现场还有这么个人。
陌生男子把浑身是血的莱尔德抱在怀里,他们两人旁边,躺着昏迷的杰里·凯茨。
棕发男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杰里的制服夹克脱了下来,盖在了莱尔德身上。大概他想让失血过多的人保持温暖。

在士兵尝试与他们互动时,行动队负责人接到了一条实时命令。于是士兵服从命令,未进行沟通,直接以非致命武器将棕发男子击昏。

TBC
=================


102

莱尔德·凯茨与其他受伤人员被立即送往医疗机构,棕发男子被单独转移至保密设施。
这期间一切顺利,那个形象无法描述的不明实体没有再次出现。
经过确认,棕发男子名为列维·卡拉泽,是1985年辛朋镇事件的幸存者。他成长于一个孤儿福利机构(现已经解散多年),成年后他一直处于无业状态,在社会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个人轨迹。有证据认为,他一直为名为“学会”的神秘学组织服务,掌握有许多尚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

为充分确认此人身份,在杰里在恢复健康后,他被叫去对列维进行辨识。
他有点犹豫,但还是去看了一眼列维,他没有再看到奇怪的东西,看到的就是列维本人。列维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穿着囚犯般的服装,半长的头发也没有扎成小球。

肖恩也被要求去辨识此人。面对这一命令,肖恩竟然罕见地表示了反对。
肖恩认为,杰里可以去,其他工作人员也可以,但唯独是他……他与杰里不一样,他决不能去直接面见列维·卡拉泽。
有人陪伴他也不行,他单独面对列维也不行,除非满足以下条件:让他独自一人在绝对封闭的空间里面对列维,会面结束后,他将不提起任何与列维有关的话题,不能侧面谈及,也不能暗示,就像彻底没有这件事一样。
这个要求其实不难做到,可问题是,如果只是让他看一眼,然后他什么也不表示,那安排这种见面又有什么意义?

肖恩特意强调,这不是因为他对此人恐惧,而是这么做会引起极大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是灾难。
当被询问原因时,他不肯回答,他说贸然解释原因也有可能会引起同种灾难。
但他也说,其实他可以给出解释,只是不能简单粗暴地在现在就解释。他们应该协调各方,进行一些有必要的前期准备,他会在安全的环境下配合调查。

肖恩的上级不相信。上级让他服从命令,必须去面见列维·卡拉泽。
肖恩抗辩不过,同意了会面,但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将还在接受治疗的莱尔德带过来,或者至少将莱尔德唤醒,并且在现场准备好实时视频通话。
当时,莱尔德伤势过重,且和当年的杰里一样出现严重脑炎,他已经被执行了诱导昏迷。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以及他的珍贵程度,上级不同意将莱尔德转移到列维·卡拉泽的所在地,但可以对他安排一次唤醒,并且准备好实时视频通话。


事情发生时,杰里不在现场。
据说,当时列维坐在审讯室里,双手被铐在桌面上,脚上也戴着镣铐,身边站着两名持枪警卫。肖恩将与他隔着一道单向玻璃见面,列维在屋里坐了很久,根本不知道玻璃那边何时有人。
一名长官与肖恩前后进入了房间。一开始肖恩低着头,这幅消极而畏缩的态度与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在长官的命令下,肖恩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列维·卡拉泽。
这一瞬间,长官从椅子上跳起来,紧紧贴在墙壁上,尖叫着:“那是什么!”
单向玻璃的另一边,两名警卫同时开枪,也同时被庞大而黑暗的东西紧紧挤压在墙壁上。尖叫的长官磕磕绊绊拔出配枪,试图向玻璃射击,肖恩立刻将他制服,把枪推到较远的角落。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肖恩还完全清醒,并且保持着冷静。
除了现场,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通过摄像头观察情况,他们也观察到了同样的东西,并且也有人当场崩溃。但他们的总体情况要比现场人员好一点,能保持基本清醒的人更多些。

人们看到,那东西占满了整个房间,没人能说出它是什么,或像什么,没人能分辨出它的生理结构。
它有的地方是坚硬的,有的地方是较为柔软的,有的地方很密集,有的地方很广阔,有的地方很尖锐,有的地方很清澈,有的地方看着你的眼睛,有的地方看着你的背后,有的地方像是某种曾见过的生物,但没人能想起是什么,有的地方超越了房屋空间本身的大小,但又可以被房屋容纳。

应急预案被及时启动,房屋内出现一道投影影像。画面中是身在另一机构的莱尔德。他已经被提前唤醒。

莱尔德身在在一大堆复杂的维生设备中,被医疗束缚器具固定住,床铺被稍稍摇高,方便他看到对面。
屏幕同侧坐着一名医生,两名特工。根据事先收到的命令,他们全程面向莱尔德,绝对不去观察屏幕画面。
莱尔德并不是十分清醒。起初他有些抗拒,挣扎了几下,以此同时,屏幕里传来了一些声音。

在后来的报告中,医生认为那是男性低声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内容;一名特工认为是野兽的喉音,另一名特工认为是从窗缝里传出的狂风声音。

不论那是什么。莱尔德看了屏幕一会儿,脸上渐渐显出疑惑的神色。他平静了下来,试图对屏幕说话。
屏幕能传对病房传出声音,但病房这边并没有麦克风,即使有,莱尔德浑身都是各种管子和贴片,脸上还带着面罩……他根本说不了话。

在这期间,肖恩带着昏倒的长官匆匆离开了房间,他把长官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角落,再绕到单向玻璃另一边的入口,打开门,拔出泰瑟枪,将两个瘫在墙角的警卫彻底击昏,然后退出房间。
在更多警卫赶来之前,他从另一处出口离开,直接赶往机构指挥中心。
在后来的报告中,肖恩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不是为了躲避麻烦,而是为了不与其他警卫见面。他认为这样更有利于让警卫们完成任务。

在肖恩击昏屋里发疯的警卫时,列维·卡拉泽仍然被铐在桌上。他惊讶地盯着肖恩,一句脏话还没骂完,肖恩已经风一样地离开了。
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列维先是大吼大叫让肖恩回来,喊着什么“我认出你了不要假装没见过我”,然后又重重地叹气。
他试图对着视频投影问话,当发现对面的人可能没有麦克风时,他气哼哼地嘟囔了几句,表情十分凝重。

另一波警卫和几名技术人员很快就到达了。这批人在附近待命,既不在指挥中心,也不在第一现场,而且都没参加过之前的行动。他们谁都没见过刚才的不明实体,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抵达之后,他们看到的“目标”,就只是“被铐在桌子上的列维·卡拉泽”。
要是非要问这个“目标”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只能勉强概括出:这个人显然非常生气,而且非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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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都过去了很久。现在一切都已经暂时平静了下来。那次由“会面”引发的事故受到极大重视,肖恩一直积极地参与后续调查。
杰里对那件事所知不多。他有他自己的任务,有些事情他无权过问。

昨天,肖恩在电话里说要送杰里生日礼物,包裹会在早晨送到,送达的时间会保证在杰里出门之前。
于是第二天一早,杰里提前一小时起床,匆匆离开了家。

杰里一边锁门一边唾弃自己,一大堆念头在脑子里盘旋:生日礼物是善意的,肖恩也是善意的,肖恩的变化不是他本人的错……那时候,他手里的冰锥、电击设备、无法沟通的态度……这些明明都不是他本人的错。都怪那些诡异的脑损伤,都怪那个被叫做第一岗哨的地方,要都怪“不协之门”……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没法面对他?我就是没法原谅他……

这么多年来,杰里一直不愿意主动与肖恩沟通。因为每次他们见面交谈,接下来的几天里,杰里就会时时刻刻被以上那些念头折磨。
这种折磨会持续很久,直到杰里遇到工作或生活上的其他困难,这些困难夺去他的注意力,他才能暂时解脱。

他看到肖恩就难受、害怕、排斥。他一边排斥肖恩,一边又厌恶作此反应的自己。
在松鼠镇的老家里,他还留着很多他俩小时候的东西,比如肖恩送他的乐高颗粒,两人共享的游戏主机和碟片……他不舍得丢掉它们,但又根本不能去看它们,即使看上一眼,当晚他就得在头痛中整宿失眠。
如今,肖恩竟然又要送他礼物,还要直接送到他现在的住处……

于是杰里经过深思熟虑做出决定:今天决不能在上班之前看到它。它会影响他一天的状态。
今天他是要面对一件大事的。

今天,莱尔德再一次被从诱导昏迷中唤醒。这次与以往不同,莱尔德的身体状态在逐渐好起来,现在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应该可以保持长期清醒了。
虽然杰里与莱尔德有血缘关系,但高层人员认为他不必避嫌,这层关系反而会给他的工作增添优势。杰里也认可这一判断。
等莱尔德再次醒来,并且状态稳定之后,杰里将长期负责与他沟通合作。

杰里的上班路线颇为迂回。他先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抵达有点偏僻的某个车站,再徒步几分钟,在工厂停车场里找到一辆毫不起眼的老旧商务车,那是他和另外两个员工的短途班车。
他不会开车。不是不擅长开,是他根本没有驾照,也不可能去考驾照。

从“门”里回来之后,一些后遗症伴随他至今。
他的左右手经常不协调,几乎无法完成攀爬、球类运动动作、舞蹈动作等等,他仍然可以手写文字,但双手打字速度极慢,他仍然可以流利地讲话、思考,但如果要一边讲话一边让双手进行其他活动,他就要么必须暂停话语,要么手头上一塌糊涂。

这一切后遗症,很可能是因为多年前他吃的那四片药。药是列维·卡拉泽的,当年接受询问时,他不记得它叫什么,肖恩却还记得:它被称为神智层面感知拮抗作用剂。
医疗部门在几十年前接触过类似药品,当年的样本也来自被称为“学会”的组织。杰里服用的版本大概已经经过了改良,由于没有完整样本,医疗部门也很难给出严谨的诊断。
即使是这种药的旧配方,也一直属于高级别机;即使杰里都吃过它了,医药部门也不能把药的具体原理告诉他。杰里只知道一些宽泛的表面结论:通常情况下,一片药就能给服用者造成某些很明显的反应,每天连续服用会带来极大健康风险。
莱尔德也服用过这种药,而且不止一次,估计药品也会对他造成一些影响。但他至少是分批次服用的,而杰里一次就吃掉了四片。

杰里并不怨恨这四片药。当时如果没有它们,他就要被肖恩电晕过去,被尖锐的东西探进脑子里……他的脑子会变得比肖恩的更糟糕。
肖恩的“手术”是由某个不明生物执行的,那生物破坏了肖恩脑内的相应区域,却几乎没造成其他部位创伤,而肖恩肯定没有同等的技巧。

这药带给杰里的最大烦恼就是,每当他认识新的工作伙伴之后,他经常会因为后遗症而制造出一些尴尬场面,然后他得一次又一次解释原因。
当他没法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时候,当他非常缓慢地敲键盘的时候,当他看文件的同时把自己绊倒在楼梯上的时候……他周围都是健全的同事、身体素质良好的特工,一旦他们得知了原因,他们都会表示关怀,表示理解,但杰里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从这一刻起,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仿佛不是在看着“一位同事”,而是看着“一个有着特殊经历的罕见观察对象”。

今天也是如此。
班车将杰里按时送达目的地,这是他调动过来的第一周。杰里走过每一道门,遇到每一个刚眼熟起来的面孔,他的每个新同事都在极力克制自己……杰里仍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鲜明的好奇心。
杰里不是很排斥这一点。这是正常的。
当年莱尔德的生活大概也差不多,他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这种目光的包围下度过的。

杰里抵达岗位之前,莱尔德已经被唤醒了,但他还暂时不能与杰里见面。他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需要一点适应时间,医疗人员也要确认他状态稳定。
为了与莱尔德的面谈,杰里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各种相关材料中。这么多年来,他隔着玻璃看过莱尔德很多次,但还没有和莱尔德说上过话。

下午三点多,杰里终于接到通知,莱尔德的状态不错,他们可以进行面谈了。
面谈地点在病房里,莱尔德还不能下床。到时候,医护人员会全部撤出,如无呼叫不得入内。
在杰里与莱尔德谈话的同时,房间内的监控设备会把实时画面传输到上级面前。

下午四点整,杰里走进十分宽敞却没有窗户的病房。
病床前的帘子是打开的,他站在门前就能直接看到床上的人。一点缓冲余地都没有。

杰里刻意控制了步伐的轻重,争取营造出平静轻松的氛围。
护理人员已经在床边准备好了一张椅子。在坐好之前,杰里没有出声,他必须完全坐定,调整到比较舒适的姿势,才能有足够的力气抬起头,近距离看着病床上的人。

虽然刚从昏迷中醒来,莱尔德的状态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医疗组精心安排着他的营养摄入,护理人员也十分细心尽责,不仅保持他身体清洁,连胡子也帮他刮得干干净净。
因为长期卧床,再加上极少进食普通食物,莱尔德无法避免地比从前瘦弱了很多。从前的他喜欢搞那种老派的发型,把头发向后梳得服服帖帖,再配合上古怪的衣服,活像黑白恐怖电影里的角色;现在他没有讲究造型的条件了,护理人员的剪发技术也十分堪忧,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似乎连颜色也比过去暗淡,从阳光下的金色丝线,变成了淡色的稻草。
他的面孔倒和过去没什么区别,长相几乎还是五年前那样……严格说来,早就不止五年了。但杰里很清楚,从2015年到2024之间,这段时间对莱尔德来说其实是不存在的。

“嘿,”杰里坐下来有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感觉怎么样?”
莱尔德从刚才就看着他,现在微微皱起了眉。
他的目光投过来,杰里立刻避开了视线,然后才柔声问:“你能认出我吗?”

之前医务人员已经为莱尔德做了一些测试,认为莱尔德已经可以与人沟通了,确实如此,莱尔德开口说话时,他的嗓子一点也不干涩,声音也很正常。
他看着杰里,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是真的近视眼,还是像我从前一样戴着平光镜?”

杰里一愣,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上的镜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挺好的,看来你还认识我。”
“所以你不打算回答我吗?”莱尔德说。
“我是真的近视,”杰里说,“嗯……在我来之前,医生已经和你谈过一些基本的情况了吧?比如你的状态,现在的日期什么的。”
莱尔德说:“是的,他们也和我聊过一些事了。真可怕,都到2029年了,我穿越时空了。”
没等杰里接话,他又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至于是穿越时空……毕竟中途我也有清醒的时候。我早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杰里说:“以防万一,我还是得问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得说出来。”
“你是杰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你没有和人结婚并改姓的话,你应该是还姓凯茨。”
杰里笑着点点头。莱尔德说起话来和过去一模一样。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也想问你一些问题,”莱尔德说,“我们现在在哪?”
杰里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我猜猜,是不是在内华达州沙漠里,一个干涸的湖床下面?”

杰里摇头。他很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表情,争取让莱尔德看不出什么。
他们当然不在内华达州的沙漠里,但不久之后,莱尔德很可能要被转移过去。
与莱尔德同时出现的另一个人现在就在那边。他比莱尔德危险得多。

莱尔德微噘着嘴:“竟然不是吗……哦!难道我们在格林布莱尔,地下六百多英尺的那个地方?”
这个倒是可以说。杰里摇头道:“不是。我们早就不用那个地址了。别猜了,我不能告诉你。等将来得到准许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于是莱尔德果然没有再问。他躺在那,静静地盯着杰里看了一会儿,说:“听你这样说话真别扭。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工作?这个能说吗?”
“和你过去一样。”杰里说,“严格来讲,比你当年的职位好像还高一点点。”
莱尔德做出轻轻叹息的样子:“哦……大概懂了。那我呢,我已经被他们炒了吗?”
“没有。不过,也许算是降职了吧。”
“啧,真伤心。”

杰里瞄了一眼手里的打印纸。由于身体原因,现在他不喜欢在需要思考时操作电子设备,他觉得用纸张更简捷。
纸上有一句提前准备好的话。上级交代过,在这次面谈中,他必须对莱尔德正面陈述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仍然非常重要,”杰里说,“我们仍然要保持深入合作,但是,我们不再默认信任你。”

莱尔德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很合理。我知道原因。进入那扇门之后,我一直在消极对待任务。他们肯定看出来了。”
杰里说:“但我个人仍然信任你。”
莱尔德笑了一下,没有针对这句话做出回答。

“好吧,”莱尔德说,“那么来吧,记者凯茨先生,你是不是准备开始正式采访了?”
“也没那么正式,”杰里又被逗笑了一下,“我只是先和你聊一聊,用不了很久。将来还会有很多人来‘采访’你呢。他们比我更资深,更专业。”
“作为一个大牌人物,你想采访我,得先同意一个条件。”
“你说。”
“我回答完一个问题,你就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杰里说:“只要是我能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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