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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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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力应该没遇到过谢呈这种敢反驳的所谓好学生,脸上青白了一下,瞬间就认定了谢呈是故意的,说:“谢呈同学,我知道你成绩好,成绩好更应该帮助同学们做实事,你是害怕做班长影响你自己的学习吗?你们这已经升初二,马上就要申请入团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只有成绩怎么行?”
谢呈捏了捏书包带子,盯着讲台缝隙里堆积的粉笔灰,轻声说:“但是我不想当班长。”
马知力黑着脸,厉声说:“那你马上给我找个替你的人!”
这话说得很明显了。
谢呈回头看去,教室里鸦雀无声,视线从周讲于那边扫过的时候,他看清了周讲于脸上看戏的兴奋神情。
眼睫一垂,跟周讲于的目光错开。
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平时明明调皮得不行,这会儿被马知力这一句唬住了,只有最后排几个刺头在笑,都没人敢应谢呈。
谢呈正过头去,抿了唇沉默。
马知力眉梢轻轻一动,像是松了点气的样子,放缓了声音:“谢呈同学,老师知道你学习好时间紧……”
他话没说完,后面突然响起吱呀一下刺耳又粗粝的声音,是椅子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
“马老师。”周讲于站了起来。
☆、揍你
谢呈没料到周讲于会开口,还没回头,就听到他在墙角处大声说:“我来替谢呈当班长。”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谢呈头微微侧了一侧,僵了一下,没转过去。
“笑什么?”周讲于的口气十分理所当然,“原来的班长是第二名,谢呈是第一名,第一第二都不当,那就第三当。”
教室里沸腾起来,马知力有点搞不明白状况,那黑板刷砰砰撞了几下黑板:“安静!”
说闹声静了静,周讲于再接再厉:“马老师你选谢呈太不明智了,你刚接手我们班不知道他,他天天踩着铃声才进教室,除了成绩好什么都不关心的,人缘也没我好,他当不了班长。”
“是呐是呐!”有个男生大声应和。
谢呈还是盯着讲台的边角处,好像身后的风波跟他没有关系。
马知力拿着成绩单数下来,狐疑地问:“张丽?”
教室里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周讲于神情严肃:“马老师你把成绩单倒一下,重新数一遍。”
谢呈低着头,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又生生止住,目光朝上一瞥,正好看到马知力的手轻轻别了一下,立时又顿住了。
马知力发现自己被这小孩儿涮了,怒不可遏,声音反而放平和了:“周讲于是吧?好小子。等下交完学费要发书,谢呈跟周讲于先交,交完去搬书,其他同学打扫卫生。”
“其他同学的书怎么办?”周讲于明知故问。
马知力笑了笑:“分工合作嘛,你们俩能干,帮大家一起搬了。去吧。”
谢呈怕周讲于真的跟马知力呛起来,赶在他再说话前先应了:“知道了马老师。”
周讲于啧了一声,没接着说。
领书要去校门口的活动中心。
交完学费出了教室朝下走,周讲于回头看看教学楼,见出来的学生真的没有同班的,转过来看到谢呈的侧脸平静,嘟囔了一句:“非不当班长。”
“我每天踩着点进教室人缘又没你好除了成绩什么都不关心,当什么班长?”谢呈问。
周讲于恼了,在他头上使劲推了一把:“呛我干嘛?呛马知力去啊!”
谢呈往前趔趄一下,回身一把挥开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顺势踹了他一脚:“你不是帮我呛了吗?”
两个人说得火大,旁边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周讲于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谢呈你不知好歹,我他妈还帮你,你对别人怎么就不凶?”
谢呈面无表情:“别人又没惹我生气。”
“我又惹你生气了?”周讲于扬扬拳头,“要不是在学校就揍你!”
“谁揍谁?”谢呈口气挑衅。
说完话刚到活动中心门口,周讲于白了谢呈一眼,大步先进了楼。
谢呈在后面慢吞吞地走,自言自语了一句:“揍破你鼻子。”
活动中心的底楼室内闹哄哄的,不同年级不同班的书摆了一摞又一摞,谢呈进去,看到周讲于正在领书的老师那里签名。
他初一两个学期都是年级第一,学校也不大,教同年级的老师都认识他,见到他近前来,老师顺口问了一句:“谢呈你们班怎么回事?就来你们两个?”
“是啊老师。”谢呈应。
不过两句话,周讲于已经抱了一大摞语文书先走了。
谢呈略一犹疑,抱了一摞差不多高度的数学书,那老师“哎”道:“你这太重了,再叫几个同学来。”
“没问题的老师。”谢呈说。
书一直垒到胸口处,谢呈从小在酒厂用簸箕端高粱,这书其实不算多重,只是路一长走起来就累了。
走到一半在花台边休息,一只手突然从他身侧绕过来,抓起几本书。
谢呈转头,看到先走了的周讲于竟然还在他身后。
“知道你是怎么长不高的吗?”周讲于语气嘲讽,把那几本书丢到了自己身前。
谢呈眉头一皱,一把抢过书垒回去,抬起来就走。
“嚯哟!”周讲于咂咂嘴,跟了上去。
进教室前马知力正在说要重新选班委。
周讲于在靠近后门的时候超过了谢呈,进去把书朝讲台地面上一送,砰地重响,砸起一层粉笔灰。
“以前的班主任没教你喊报告吗?”马知力问。
周讲于立马走到门口,喊了声“报告”,转身走了。
谢呈跟他错身而过,站在门口还没开口,马知力黑着脸招招手,谢呈于是过去把书放下,沉默着也出了教室。
出去周讲于就不见了。
谢呈边走边找,一直没看到人,心想说不定是趁机去游戏厅了。他第二次从活动中心出来,经过花坛拐角,却听到一句:“哟,这是谁家的小童工?”
转过去看到周讲于蹲在花坛边,嘴里咬着半个冰淇淋。
谢呈顺手把书放在他脚边,甩甩手:“以为你去游戏厅了。”
“我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周讲于问。
谢呈想也不想:“揍你。”
周讲于立起眉毛要发火,谢呈凉凉看他一眼:“兰姨让我看着你的,你不服气等她回来我告诉她,到时候扫把和碎瓦自己选一个。要不然头上顶碗?”
他说完准备搬书,周讲于一把摁在书堆最上面,不耐烦道:“不搬了。”
“不搬回不了家了。”谢呈固执地要用力。
周讲于皱着眉,忽然把咬了一半的冰淇淋怼在他嘴唇上,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又不止咱俩着急回家!”
谢呈手上一下子松了劲儿,周讲于的冰淇淋又朝前推了一下,他看着周讲于的眼睛,张了嘴。
等他咬了一口,周讲于收回手,一口把剩下的全吃了,长臂一扬,棍子划了条抛物线进垃圾桶。
周讲于边哈气边嘟囔:“顶多三分钟。”
冰淇淋刚化进喉咙,主路那头一群男生浩浩荡荡来了,周讲于远远冲人吹了口哨,谢呈扭头去看,正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我说什么来着?”周讲于嘚瑟地起身。
谢呈没理他,从花坛边搬起物理书先走了。
折腾了一上午,终于是领完书交了作业。马知力喜欢讲道理,说得别班都散了还在说,叮嘱完所有事情之后又让谢呈单独留下。
谢呈想让周讲于等着,转头只来得及看到他冲自己做了个鬼脸,转眼就跟他那群兄弟消失在了教室后门处。
马知力说了什么其实谢呈根本没听清,左右不过就是成绩好品德也要好,他有个不大但对他来说很必须的本事,就是能在神游的时候让老师以为自己在认真听讲。
对方唾沫横飞地说着,他脑子里琢磨着周讲于会去哪里,面上一边点头应着,时不时吱一声“嗯”。
马知力看他虽然没什么主动认错的话,但是态度还算乖巧,也寻不出更新的道理来讲,差不多一刻钟就让他去了。
这么一来,谢呈没来得及去跟英语老师说作业的事情,出教室的时候整栋教学楼都空了。
青玉市是整个省公认的教育质量最差的市,仙水则是整个市公认的教育质量最差的县,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
哪怕仙水一中已经是县里最好的中学,外面也到处都是黑网吧和游戏厅。
有些店铺外面看着是小卖部或者文具店的样子,里面全是游戏机。要不然就是在隐蔽的巷子里,一看玻璃上挂着深蓝色的窗帘,白天也不打开,十有八九就是黑网吧。
一中的老师还算负责,时不时进去突击一下,一抓一个准儿,还是一把一把地抓。
谢呈出校门的时候还在琢磨,周讲于如果是一个人走的,可能是去摊子上了,既然是跟其他人一起走的,那一定是去了游戏厅。
他先找了学校旁边最近的两家,都没人。
彼时的洛花还没有所谓的城镇规划,镇上新旧建筑杂乱得厉害,小巷子多且交错,一条国道从整个镇子北面穿过。
谢呈上了街拐进一条小巷,想抄近路去隔壁洛花初中,那附近的游戏厅更多,以前兰姨在那边找到过周讲于。
还不止一次。
巷子走到底就是洛花初中的侧门,谢呈刚刚要跨出巷口,拐角处迎面来了三个男生。
他往后退了半步。
“周讲于呢?”对方开口就问。
谢呈背了一书包新书,太多太重,拽得人好像随时要朝后倒去,他干脆地抱起双臂,脸上的平淡就变成了不屑:“我不知道。”
对面是洛花初中的,都是小混混,正事儿不干天天跟着街痞压马路,谢呈见过几次,以前都跟周讲于打过架。
其中一个笑了笑:“你们一中的都这么跩?”
“别他妈诳人了,周讲于成天跟你在一块儿,谁不知道似的。”最先开口那人说。
看这样子是非要找麻烦了。
身后有两个拐角,出去就是大街。
谢呈一边估摸要是打起来了怎么踹前面那人一脚,一边在计算退路,脸上还平静:“要找周讲于问周讲于去,问我干嘛?我是他妈还是你妈?找不到人就要来问我?我欠你的?”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毛头骂了一句就要来踹他,谢呈往侧面一让,就看到那男生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出手的人力气很大,小毛头人朝旁边一歪,腿还翘着,重心不稳地要栽倒,又因为被提溜着领子摔不下去,身子在原地晃了两下。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小孩子家家要少看电视多读书,哪里学来的台词这么猛的?”来人声音带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六点党回来啦!o(*≧▽≦)ツ
☆、耿川
来的人也是三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但是身上没穿校服。
谢呈一看到说话的人,心里顿时松了一下。
旁边那两个小混混见自己同伴被拽,本来想动手,抬头一看对面好像不太好惹,气势顿时没了大半。
动手的那大男生手一松,小毛头身子摇晃一下,又被他扶着站稳了。
这男生长得高,此时微微低头看着那几个初中生,一双笑眼弯弯:“三位好汉,打个商量成吗?谢呈是我弟弟,下次找他麻烦先问问我,行不行?”
他话虽然说得轻柔,表情也温和,但身后跟着另两个却一脸不善。
刚才被拽的那小孩儿咳了两声,硬撑着气势开口:“你……你们是谁?管什么闲事?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谁?”
“不知道你哥是谁,是谁都无所谓。”那男生还是在笑,“我叫耿川,职高高三1班,欢迎他来找我。”
洛花镇气候干脆,民风也一向彪悍,镇上三所中学,学生之间互相斗殴是最常有的事。
一中和洛花初中还好,再闹也有老师管一管,职高混着的学生却是没人敢过问的。
耿川的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僵住了。
没一会儿耿川背后的一个男生朝前一步,在一个小毛头屁股上踹了一脚:“滚不滚?”
那三个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互相扯着走了,边跑边回头叫嚣:“给老子等着!”
耿川笑了笑,点点头,远远冲人挥挥手,吓得那三个溜得更快了。
“耿川哥。”谢呈喊。
耿川在他头发上抓了一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可不是回家的路。还跟小混混有过节?你哥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没过节。”谢呈耸耸肩,“来找周讲于的。”
耿川点点头:“快回家去。”
“我要去找周讲于,我怕他去游戏厅了。”谢呈说。
耿川哈哈地笑起来:“你是他妈吗?”
谢呈神色认真:“兰姨今天不在,让我看着他不能让他打游戏,说好报完名一起去摊子上的,我得说到做到。”
耿川搂住他肩膀,朝旁边两个同伴示意:“走。”
谢呈被他带着朝巷口走:“去哪?”
“我们本来也要去台球室的,”耿川说,“你先去看看人在不在,不在再出去帮你找。”
“川儿你他妈真是闲得慌。”后面有个男生笑着说。
耿川扬扬下巴:“那是,闲不闲怎么了?小呈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摘。”
“你都好些天没去我家了。”谢呈说。
耿川歪歪头,让他看自己的下巴。
谢呈侧头一看,才发现那地方多了一条淡疤,细长细长的,像被玻璃刺或者刀尖划的。遂问:“你又打架了?”
“啊。”耿川随口应,“我怕让你哥看到了又揍我一顿,过两天再去。”
谢呈忍不住笑了一下。
兰姨所谓的摊子其实是一个台球室,带一个小型溜冰场。
一中背后不远处是车站,跟农贸市场和糖果市场连在一起,来来往往人流量特别大,集散中心似的。那里开了两家台球室,车站旁边一家,车站的地下室有一家。
地下室就是兰姨开着的。
一行人刚到车站侧门,还没朝着地下室走,就看到周讲于从坡下风风火火地冲上来。
双方一打照面,他立即大吼:“你他妈去哪儿了?”
谢呈反问:“你去哪儿了?”
周讲于朝耿川那三个打了招呼,气呼呼地大声说:“我就放了个水出来你就不见了,你好意思问我?”
耿川指指他俩:“你找他他找你?”
周讲于抱起手臂看耿川:“我要见不到他不得让他告黑状?”
“告个屁黑状!告你之前先揍死你!”谢呈怒了,“你不是跟你兄弟们先走了吗?你好不好意思说我?周讲于你就是欠打!”
耿川听得好笑,没等周讲于回嘴便双臂一抬,两只大手分别盖在了两个人脸上:“你俩够了啊,见不得离不得的,等下再打起来了。走,陪我们打球去。”
“耿川哥我不会打。”谢呈说,“得回家了,我妈去外婆家了还没回来,家里就我哥一个人在忙,我要回去帮忙。”
耿川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在往外走了。
“你呢?”耿川看向周讲于。
周讲于在原地站了两秒,最后“靠”了一声,追着谢呈去了。
剩下三个人笑笑,走下缓坡,朝地下室去。
耿川有点心不在焉的,刚走到台球室门口,他忽然停了步子:“你们打吧,今天我有事儿,先走了。”
他说着转身,后面两个同伴莫名其妙:“你能有啥事儿?”
耿川头也不回:“家里着火了。”
谢呈走得很快,走到农贸市场门口周讲于才追上他:“不是说要跟我去摊子上看看吗?你走什么走?鬼在追你?”
“狗在追我!”谢呈说。
周讲于也怒气冲冲:“谢呈你他妈是不是一天不打架闲得慌?”
“打架?”谢呈突然转身,周讲于没料到,两个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周讲于朝后退了两步,谢呈逼近:“你倒是好样儿的,天天外面打架生事,别人找不到你就来找我,你可开心了吧?”
他说完又走。
这条街上来来往往人特别多,吵闹得很,周讲于一下子没听明白这句,冲上去掰他肩膀,大声问:“什么玩意儿?谁来找你了?”
“你的架友!”谢呈也吼。
旁边一个背水果的大叔经过,莫名其妙看了两个人一眼:“加油?”
“谁打你了?”周讲于问。
谢呈白他一眼:“打了我还能在这儿跟傻逼讲话?”
“靠!”周讲于反应过来,刚才谢呈跟耿川他们一起来的,“妈的是不是洛花初中那几个?下次碰上了我他妈朝死里揍。”
“你真幼稚周讲于,多大个人了?架有什么好打的?你是不是嫌作业太少了?打来打去谁封你一座山头还是怎么的?”谢呈问。
“没什么好打的你成天跟我打?合着你就只看我不顺眼对吧?”周讲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懂。”
谢呈“呵”了一声:“我不懂你懂,你最懂!打你的游戏干你的架去吧!跪瓦片的时候我就旁边给你喝彩!拍巴巴掌!”
两个人一路吵着回了宣家巷,吵到最后都恨不得吃了对方,干脆不说话了。
踏进院门,宣禾坐在石桌边,正在裁去年的挂历,桌上摊着三年级的教科书,是准备要给宣麦包书皮。
宣禾头也不抬,跟神算子似的:“怎么了?又在吵什么?中午想吃什么?”
周讲于答非所问:“哥,麦子呢?”
“大院儿里,天天赢那么些弹珠画片的,不知道她拿来干嘛,也不腻。”宣禾笑,“你俩的书呢?来,我给包个皮儿。”
周讲于叹:“麦子真厉害!上次我听三胖说巷子里的小男生都不敢跟她玩儿了,隔壁街有个不信邪,后来被麦子赢光了弹珠还欠了一堆,哭着回去的。”
谢呈不声不响走过去,把书包往石桌子上一甩,宣禾就笑:“哎哟小祖宗,你扔炸/药包呢这马上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又招招手:“周周来。”
“今天不酿酒吗哥?”周讲于也走过去。
宣禾点点头:“堆酵池里了,暂时没什么事儿。”
听他们俩随意扯了几句,谢呈心里的火气散得差不多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一跟周讲于讲话就火大。
没一会儿他平静下来,拿过挂历帮着裁边。
宣禾跟周讲于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书包了一半,突然有人敲敲院门:“打酒。”
谢呈抬头,看到耿川站在院门口:“耿川哥。”
九月一号,大晴,天空比盛夏的时候要高,好像光线也变得松散了些,葡萄架下的白亮被叶子切得零碎。
宣禾坐在斑驳影里折纸,并不抬头看耿川。
他的侧脸很平静,但跟谢呈见过的其他人的平静都不一样,就好像宣禾坐在哪里,哪里就自成一国。
旁边周讲于叮嘱了一句什么,谢呈没听他的,下刀正好纸没裁好,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耿川坐到桌边,宣禾才抬眼瞅他一下:“又跟谁打架了?”
“没打。”耿川笑眯眯地应。
宣禾下巴轻轻一抬,眼睛在光照下半眯着。
耿川摸摸那条疤:“半夜睡迷糊了去放水,磕水池边了。”
宣禾把手里的书一推,站起身来:“小呈跟周周饿不饿?我去给你们煮点面条。”
耿川坐着看两个小的吵了一会儿,也起身去了厨房。
“你就是笨你不承认!”周讲于骂谢呈。
谢呈反唇相讥:“你聪明,你最聪明了,不聪明怎么考第三呢?”
周讲于“切”了一声,还准备要反击,谢呈腾一下站起来。
周讲于抬头,手刀一亮摆了架势:“干嘛?要打架?”
“喝水。”谢呈说,“跟你说话真是白费口水。”
周讲于不屑:“我求着你跟我说了?”
谢呈穿过院子,朝最那头的厨房走过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耿川说:“以为你不理我了。”
宣禾应:“为什么不理你?”
“因为……”耿川起了个头却没接着说下去,“我破相了没?”
宣禾笑了笑:“没有,耿大侠再世潘安。”
厨房里沉默下来,谢呈听到水滚开的声音,鬼使神差的,他没立即进去。
两秒之后听到耿川低声说:“再好看也没你好看。”
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谢呈一时之间没有理解到,他还在思考“再世潘安”是什么东西。
宣禾再开口时声气淡淡的,但是谢呈却听出了压迫感:“耿川,咱俩从小学一年级就同班,到现在多少年了?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也清楚我做事情的习惯。有些话你说过一次我能当是玩笑,但是你要再这样胡说八道,真的就是在逼我放弃这么多年的朋友情分。”
“对不起。”耿川说,“但是宣禾,你这要挟没什么用,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当朋友。”
☆、伸手
谢呈后知后觉地想起耿川前面那句话,他知道宣禾有点生气了,但依然没找到理解他怒气的途径。
他回头看了一眼,周讲于背对着这边,埋头还在裁纸。
两秒之后,出于谢呈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心理,他轻手轻脚地退回了院中。
没了葡萄架的遮挡,初秋的阳光从天上肆意地泼洒下来,照得人眼前发晕。因为不小心偷听了别人的谈话,谢呈心跳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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