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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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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麦从门边探出头来,眨巴眨巴眼:“我要巧克力行吗?”
  周讲于笑得眯起眼:“行!麦子要什么都行!”
  宣麦笑着进屋,谢呈说:“妈,那我今晚跟周讲于睡了?”
  宣芳玲随口应了一声,拿着拆洗过后刚晒干的毛线也进了屋。
  周讲于冲谢呈眨眨眼,在他后颈上捏了捏,两个人一起朝斜对门走。
  进去跟兰姨打了招呼,周讲于在电视机前面扔了两个厚垫子,抱出游戏碟片来:“打什么?”
  “《影子传说》。”谢呈盘腿坐下去。
  周讲于皱眉:“怎么又是这个?能不能换一个?”
  兰姨窝在沙发角落,腿上搭着毛毯,手里捧着小说,头也没抬,说:“小呈爱玩儿哪个就哪个,要你话多?”
  谢呈哈哈地笑。
  周讲于抽出碟片起身,一边拿手柄一边叨叨:“行行行,忍者来拯救你的公主吧。这公主可真笨,每次都要被抓走,每次被抓走忍者就跟死一次的效果一样,好不容易打完吧她还得被抓走,被抓走吧忍者还得死,根本就打不完。”
  谢呈跟兰姨听得好笑,都没接他话。
  VCD上插了两个游戏手柄,但是《影子传说》没办法一起打,只能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接上。
  周讲于不懂谢呈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游戏,打着打着又问:“就不能选个两个人一起玩儿的吗?并肩作战懂不懂!你的合作精神呢谢呈同学?”
  谢呈一边操作一边笑,末了严肃地说:“我死了你上你死了我上,不也是两个人一起玩儿的?接力也是并肩作战,4×100米不是合作吗?人家也是一个一个来的。”
  “说不过你,”周讲于不屑地撇撇嘴,“反正你总是有歪歪理。”
  兰姨笑:“哎哟周鱼儿你不是理很多嘛?也有没话说的时候?你要多读点儿书肯定不会被小呈堵。”
  周讲于“哼”了一声:“这跟读书有什么关系?今晚上不能让我开心开心吗?还跟我说读书!”
  兰姨瞥他一眼:“你是学生,就应该随时记着学习。不读书你想干嘛?”
  周讲于忿忿:“赵欣兰!我明天就要走了!”
  兰姨看着小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周讲于大声说。
  兰姨笑得手里的书都在抖:“你走,我看你走哪儿去。”
  谢呈适时地打断姨侄俩的争吵:“那你选一个,我陪你打。”
  他话音刚落,屏幕上正好显出“game over”。
  周讲于闻言立即返回主界面,从上往下按了一边,说:“来,一个一个来。”
  “来就来。”谢呈说。
  兰姨伸了个懒腰,掀开毯子坐了起来:“你俩别玩儿太晚,明天中午你爸就要来了。”
  周讲于看着屏幕连声应着。
  兰姨抱起毯子,走近了盖在两个人膝盖上。
  “谢谢兰姨。”谢呈笑说。
  兰姨在他头上摸了摸:“我洗洗睡了啊。”
  一种游戏轮一遍,打到夜深,打来打去还是回到最初的《影子传说》。
  游戏开始,邪恶忍者绑走了公主,屏幕一片蓝绿,闪着微光,一直认真看前面的谢呈突然侧头。
  他凑到周讲于耳边,轻声说:“公主,等着我来救你。”
  谢呈说话的热气扑在周讲于耳朵上,周讲于只觉得浑身倏地过了电,还没想到该怎么反应,谢呈已经开始打游戏了。
  他转头看着他侧脸,一时失语,过了一会儿才揉揉耳朵,佯装生气地小声反驳:“你才是公主!”
  忍者“影”为了心爱的公主正往前飞奔,谢呈盯着屏幕,嘴角勾了勾。
  眼看着就要十二点,周讲于再次接过开局,谢呈伸了个懒腰:“困了。”
  周讲于随口道:“你先洗澡,睡衣在床上。”
  谢呈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才起身,去拿睡衣洗漱。
  周讲于进屋的时候谢呈已经缩进了被窝,他一边翻找衣服一边问:“被窝凉不凉?”
  谢呈嘴唇抿成一条线,用姿态先告诉了他答案才说:“特别凉。”
  “太好了,”周讲于笑得十分开心,“帮我捂暖和一点儿。”
  谢呈:“滚!”
  周讲于自顾自笑了半天,走到床尾坐下去,伸手进去摸了摸,谢呈还没来得及动作,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腕。
  “洗你的澡去!”谢呈以为他要来挠痒痒,立即蹬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所有力气都用来对付我了?”周讲于手松了松,紧跟着半个身子压上去,死死压住了他双腿。
  不等谢呈再反抗,他一双手都伸了进去,一下子把他的脚捂进了手中,用力搓了搓。
  谢呈一愣,忘记了动作。
  周讲于上下捏了捏他脚,极其自然地问:“我手心热的吗?”
  好一会儿谢呈才点头:“热的。”
  周讲于一笑,在他脚心飞快地挠了一下,又赶在他踹过来之前弹开,出了房门去洗澡。
  谢呈收回脚,呆愣愣地看着门,好半天才眨了眨眼。
  一刻钟后,周讲于洗完澡回屋,但是灯已经关了。
  “谢呈我真要揍你了!报复我是吧?”他回手关了门,伸手在门边墙上摸索着想开灯。
  然而没等手碰到开关,他整个人突然被大力地推了一把。
  这一扑来得猝不及防,周讲于来不及反应,猛地就被按在了墙上,与此同时,他后脑勺被一只手垫了过去,因而没撞上墙壁。
  谢呈倾了身仰起头,愣神之间,嘴唇上的温润触感就来了。
  周讲于呼吸一紧,回手把人搂住,谢呈一手本来按在他肩上,半晌缠上了他脖颈,亲吻的动作沉默又热烈。
  两个人纠缠着退到床边,因为不愿意离开彼此的怀抱,折腾了好半天才裹进被子里。
  “周讲于,”谢呈趴在周讲于身前,小声说,“你去西容也天天惦记着我吧,成吗?”
  这话好像是在商量,口气也平静,但实际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周讲于听来却跟眷恋别无二致。
  “好,”周讲于哑着嗓子说,“一直惦记一直惦记,你也要。”
  谢呈点头:“要。”顿了顿又说:“但是你也要好好看书写作业。”
  周讲于:“……”半晌懊恼地“唔”了一声。
  从领了成绩单开始,寒假就算是真的来了。
  周讲于回了西容,前两天还没什么,但是到了第三天,谢呈才真切地觉出身边空了好大一块。
  放假的第四天,谢呈不想写作业又实在是无聊,下午就去了陶市接宣麦回家。
  兄妹俩走了大街,在路上碰到个熟人,以前在职高跟耿川关系特别好的,耿川一直叫他阳子。
  三个人迎面撞上,谢呈喊了一声:“阳哥。”
  阳子愣了一下,笑:“哎哟这是小呈啊?你要不喊我我都没认出来,怎么一下子就长得比我还高了。”
  谢呈也笑了笑:“因为好久没见了。”
  阳子看看兄妹俩:“回家?”
  “是啊。”谢呈应,“那阳哥我们回了?”
  阳子点点头,谢呈正要抬步,他突然问:“你哥回家没?”
  宣麦接口:“还没呐。”
  阳子犹疑了一下,问:“你们去看过大川他奶奶没有?”
  “没。”谢呈有点惊讶,“奶奶怎么了吗?生病了?”
  “没,硬朗着的,”阳子沉默了两秒,问,“耿川没跟你哥说?”
  “说什么?”谢呈问。
  阳子“操”了一声,说:“大川真他妈……”
  顿了顿,他余光瞥见宣麦一脸天真,生生咽下没吐完的脏话,说:“你跟你哥说,没事儿去看看奶奶。”
  谢呈疑惑:“到底怎么了啊阳哥?”
  

  ☆、短信

  阳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是只知道一点儿?”
  谢呈心里一紧:“不止一件事情?”
  宣麦抓紧了谢呈的手臂,着急地问:“耿川哥哥怎么了?”
  阳子面露难色,半晌跟赴死似地说:“以后大川要是问起来别说我说的,反正你听在心里就是了。”
  谢呈低头看了宣麦一眼,木愣愣地点点头。
  “就他当兵要走那段时间,他爸妈离婚了,”阳子说,“他走的时候就挺难过的,所以当时也不让我们去送。”
  谢呈一惊:“什么?”
  耿父耿母谢呈都不太熟,但是以前跟宣禾去耿川家也见过几次,都是温温和和的人,完全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矛盾。
  阳子叹了口气:“大川那小子就这样,光说好的从不说这些。我也是后来听人说才知道的,这事儿还不算是什么事儿,但是就他妈吧,离婚之后就走了,还就在他当兵走前没多久,我估摸着这一点他应该挺在意的。”
  谢呈猛地想起送新兵走的当天,当时只有耿父去送,耿川明明说过是怕耿母难过。
  他一时无言,最后小声说:“一点儿也没听说……”
  阳子了然地摆摆手:“他们家那边不是要修景观大道吗?一直就说要拆迁,新房子是早先修的,前两天刚住进去。什么都好,就是房子修得有点儿远。叔叔过去了,但是奶奶她不愿意走,一个人住着老房子的,我昨天才刚去看过。”
  谢呈怔怔。
  阳子接着说:“大川本来就是他奶奶带大的,现在奶奶一个人住着,他在外面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担心的。”
  一番话说完,阳子看谢呈有点心不在焉的,拍拍他肩膀:“从小大川就跟你哥最好了,让你哥有空去看看奶奶,大川肯定放心。”
  谢呈严肃地皱着眉:“谢谢阳哥,我现在就去看奶奶!”
  “慌什么?”阳子忍不住笑,“奶奶又不走。”
  谢呈勉强笑了笑。
  双方道了别,朝家走的时候谢呈一直没说话,宣麦摸摸他手臂,说:“二哥你别想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奶奶,等哥回来咱们又去。”
  谢呈笑笑,应了声“好”。
  他心里琢磨着耿川给的钱,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爸妈离婚有关系,但是他也知道,直接去问耿川肯定问不出来。
  转念又想起宣禾还不知道这事情,自己一家人就这样承了好多情,不管是兰姨的还是耿川的,简直没一头能还得清。
  最后避无可避地想到谢军身上,谢呈再次被愤怒给灭了顶。
  终于是回了宣家巷,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兄妹俩对视一眼,宣麦双眼发亮,飞跑进去。
  “哥哥!”她大吼一声,冲过去跳得老高,被宣禾一把接住了。
  谢呈跟在后面,惊喜地喊:“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宣禾笑:“临时定的,本来还以为有事情要做,但是提前做完了。”
  宣芳玲也挺开心:“我做饭去。”
  “姑我做。”宣禾立即说。
  宣芳玲转身进厨房:“我做我做,你坐车坐累了。”
  宣禾笑着,转头细看了谢呈两眼,有点诧异地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咦?比我高了?”
  “对!”谢呈扬了扬下巴。
  宣麦从宣禾身上滑下来,踮着脚说:“看我看我快看我!我也长高了!”
  “长高了长高了,比天还高了!”宣禾揉揉她脸。
  宣麦口快,拉着宣禾就说:“哥哥,咱们明天去看奶奶吧!”
  宣禾:“想奶奶了?过两天再去。”
  “不是不是,不是咱俩的奶奶,”宣麦说,“是看耿川哥哥的奶奶。”
  宣禾一怔,看向谢呈。
  谢呈忙说:“没事儿哥,奶奶硬朗的,就是耿川哥他们家现在……没人照顾奶奶。”
  兄弟俩一起看向宣麦,宣麦知道他们要讲话,自觉地进了厨房去帮忙,谢呈就在外面把事情说给宣禾听。
  说完话相对沉默许久,末了宣禾问:“他跟你……跟你写了那么多信,没提过这些?”
  谢呈转头看了一眼厨房,小声说:“信也不是给我写的,给我写的大部分时候充其量是个便条。”
  宣禾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谢呈心里叹了口气,跟着进去。
  宣禾走到桌边,从书包里摸出个什么东西来,递给谢呈。
  “嗯?”谢呈迟疑地接过来,“哥干嘛给我买手机?”
  “卡给你插好了的,”宣禾在他后颈上揽了一把,“免得你找不到我,姑成天在铺子上,你没电话也不方便。”
  谢呈点点头:“哥,明天……”
  “明天一起去看看奶奶。”宣禾说。
  冬天出去散步打篮球都太冷,周讲于不动弹就觉得不舒服,来的第一天嘟囔了想打乒乓球,但是又不想去地下室,谁知第二天周谷安就让人把客厅角落清理开,放了一张乒乓球桌。
  周家晚饭吃得稍早些,这会儿谢呈家的人才刚上桌,这边爷孙俩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乒乓球。
  花园里廊下的灯亮了起来,天边的墨蓝色渐深,星子闪烁。
  打着打着周谷安摆摆手,放了球拍,走到沙发边靠着:“爷爷歇会儿。”
  爷孙俩现在默契十足,周讲于也就开始恢复本性,他听了这句,一边用拍子在身前颠球玩儿,一边玩笑:“爷爷不行。”
  周谷安闻言道:“我年轻的时候体格不输你,等你到爷爷这个年纪说不定还不如爷爷。”
  “嘿嘿,那我要加油,到时候好好让你看看!”周讲于说。
  周谷安:“你跟我一样大的时候,爷爷早都是黄土了。”
  周讲于想了想:“那我不管,我心里想到你看着的。”
  周谷安微微愣了愣,笑了。
  手里颠着的球一直没掉,过了一会儿,周讲于得意地说:“我发现我好会打球啊爷爷!各种球,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嘿嘿,还有台球。”
  他说到这里,周谷安问:“我听说你小姨开台球室的?”
  “是呀,”周讲于说,“所以我从小就会打。”
  周谷安:“台球室乱吗?”
  “还成,”周讲于老实地应,“洛花其实本身就挺乱的,偶尔会有人在台球室打架,但是不会有大事儿。”
  周谷安沉默片刻,问:“小于,爷爷问你一个问题。”
  “嗯。”周讲于收了球,转头看他。
  周谷安问:“以后你想跟你爸一起生活还是想跟你妈?”
  周讲于笑:“他们终于决定要离婚了?怎么让你来问这个啊爷爷?他们自己怎么不来问?”
  周谷安:“我只是随口一问。”
  周讲于扔掉球拍,坐到他旁边,长腿往前随意地打直,说:“谁都不想,我想在洛花跟我小姨一起生活。”
  “那你以后可以把小姨接过来,住爷爷这里。”周谷安又说。
  周讲于摇头:“爷爷你上次就问过了,我小姨不会来的。”
  周谷安又问:“你觉得爷爷这里好吗?你要是喜欢,觉得这房子还好,以后就留给你好不好?”
  “这里好,”周讲于答,“但是不是因为房子好,是因为你在这里好。你说以后是指你死了以后吗?”
  他这话问得太直接,周谷安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笑了笑:“是。”
  周讲于耸耸肩:“那我还是不来了,你都不在这里了我来干什么?”
  周谷安再次笑起来,这一回笑得特别爽朗。
  沉默着坐了几分钟,周讲于还想起来颠颠球,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起身抓起手机,顺势窝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打开来看到一条消息:“尊敬的用户您好,在此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号码已欠费,为避免影响您的正常使用,请您尽快充值。”
  周讲于嗤笑一声:“小骗子,骗到爷……”
  他说到一半猛地停下,而后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毛,刚才在嘴里经过的“小骗子”三个字突然变了味儿,咀嚼起来几乎令人心痒。
  带着强烈的直觉,周讲于回过消息去:“谢小骗子?”
  隔了半分钟,那头的短信又来了:“尊敬的用户您好,在此遗憾地通知您,您于四日前为谢呈存入的电量即将耗尽,为避免影响您的正常使用,请您尽快为其连接插口。确认充电请回复。”
  周讲于笑了半天,回过去:“复。”
  短信接连来了两条:
  “神经病!”
  “确认充电请对暗号。”
  周讲于勾着嘴角,心里开心得冒泡泡,却还一边腹诽着不知道谁才神经病,两个大拇指飞快地按键:“暗号是什么?”
  那头半天没回复,他又打字:“是‘周讲于喜欢谢呈’吗?还是“谢呈喜欢周讲于”?要打十遍吗?一百遍?”
  谢呈:“暗号是十张物理卷子的正确答案。”
  周讲于:“……”
  虽然被噎了一下,但是周讲于的好心情就像过年的“节节高”烟花,一层亮过一层。
  他握着手机笑得不行,身子往后仰在沙发上,头枕过去的时候余光一扫,发现周谷安一直在看自己,于是收敛了一些。
  “小于喜欢的女娃?”周谷安问。
  周讲于有点不好意思地应:“爷爷,是我喜欢的人。”
  周谷安问:“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儿?”
  周讲于想了想,说:“如果你见到一定会很喜欢他!”
  周谷安温和道:“那小于以后带她来见我。”
  周讲于重重点头,半晌补了一句:“我不会影响学习的。”
  周谷安笑了:“爷爷知道。”
  两个人来来回回地发短信,夜晚过得极快。
  临睡前,谢呈洗完澡躺在床上,把周讲于的短信一条条翻出来,来来回回地看。
  正窝在被子里扬嘴角,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谢呈立即把手机塞到枕头下,说:“哥?门没锁。”
  宣禾推开门进来。
  谢呈坐了起来:“哥,有什么事儿吗?”
  宣禾走到床边:“睡不着,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谢呈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没有表情,他起身朝里让了让,把半边床腾给宣禾。
  兄弟俩并肩靠在床头,谢呈静静等着宣禾开口,宣禾却一直不说话。
  正沉默着,枕头下面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谢呈一僵,没去动。
  宣禾问:“不看看谁发的消息?”
  谢呈心跳得飞快,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周讲于吧,刚才跟他讲了这个是我的号码。”
  宣禾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谢呈从刚才那一惊里缓下来,发涩的感觉涌上心尖。
  末了他先起头,问:“哥,你讨厌耿川哥吗?”
  “不讨厌。”宣禾说,顿了顿,轻声重复,“你问过了,不讨厌的。”
  谢呈抿紧了唇,过了两秒小声问:“那你是讨厌同性恋吗?”
  

  ☆、电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宣禾说:“咱俩以前是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是吧,”谢呈垂眼看着被面上的条纹,“我记不得了。”
  宣禾点点头。
  谢呈放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被子边,平静地追问:“讨厌吗?”
  “别人有别人的生活方式,”宣禾说,“同性恋异性恋都轮不上我来说讨不讨厌。”
  攥起的手悄无声息地松掉,谢呈“嗯”了一声。
  宣禾这话确实没错,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再要让他问一次,他却也提不起勇气。
  半晌,他绕到最开始的话:“哥你刚才说是有事情想问我,你想问什么?”
  宣禾:“这会儿不想问了。”
  谢呈忍不住笑了笑:“哥你现在奇奇怪怪的。”
  “是吗?”宣禾也笑了,掀起被子躺下去,“睡吧。”
  灯已经关掉好半天,外面又起了大风。
  那呜呜声小时候听起来像怪物,现在听起来像重屏障,更衬出屋里一片特属于寒冬腊月的静谧。
  在这舒适的安静里,谢呈突然小声说了一句:“哥,耿川哥是真的特别喜欢你。”
  宣禾兴许是睡着了,又或者是谢呈的声音被风声盖了过去,这话没人应。
  谢呈翻了个身,背对宣禾侧躺着,他右手伸到枕头下面握住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拿出来点开。
  第二天兄妹三个一起去了耿川家。
  去的时候阳光正好,宣禾熟门熟路地推开半掩的院门,谢呈站在他背后,看到老人家正在晒太阳。
  “奶奶。”宣禾喊。
  奶奶回头,细细看了宣禾两眼,站起来:“是小禾?”
  “奶奶。”宣禾又喊了一声,忙笑着走上前,想让她坐下。
  奶奶笑得看不见眼睛:“哎哟真是小禾!这都多久没来过奶奶家了?小川走了之后就没来过了吧?现在是不是上大学了?”
  “啊,是啊。”宣禾应,“先前上高三忙着,后来耿川又走了,就一直没来看您。”
  谢呈和宣麦也笑着,打了招呼,奶奶笑眯眯地应了,又说:“好好好,小禾上大学了,弟妹也都这么大人了。”
  宣禾一直没什么异样,在奶奶拉着宣麦说话的时候才侧了侧头,他目光瞥向院子里一株盛开的腊梅,脸上终于露出几分难言的伤感。
  转瞬即逝。
  谢呈站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心下顿时也跟着不忍起来。
  冬日漫长,没有周讲于的冬日更显得漫长。
  短信连着发了几天,有一天上午手机突然安静下来,谢呈才发现是欠费了。
  但这一天是灶王菩萨的生日,家里忙着打阳尘,宣芳玲还在守铺子,兄妹三个得里里外外把家里整理扫净,一点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谢呈也就没来得及上街去缴话费。
  连发了好些消息都没人回复,中午周谷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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