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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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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人蹲到了周讲于面前,喊:“小于。”
周讲于没抬头,他认得这个声音了:“郑医生。”
“叫我郑伯伯就好。”郑医生回身,撑着墙壁跟他并肩坐了下去,手肘搭在膝盖上,完全不像周讲于想象中的医生那般讲究,“你爷爷生前常跟我说起你。”
周讲于诧异地转头。
郑医生推了推眼镜:“平时他不爱交际,很多事情就是我处理的,我硕博都跟着他念,他就像我父亲。他比较信任我,其实我经常去你家,只是你在家的时候他不让我过去,可能是怕你不自在。”
周讲于怔怔,木然地看着他。
郑医生笑了笑,又说:“他有一回跟我说,说都好几年了才能开口,好不容易接你在家过一个年,但是最后还都没过好,大年初一那天可能是人太多了,你一整天就说了三句话。”
“那是你跟他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没能让你开开心心地过,他后来一直在后悔。”他狡黠地笑了笑,“后悔这句是我猜的,你不要告诉他。”
郑医生的声音很平静,周讲于却觉得每个字都是一柄利箭,箭镞上还带着倒刺,全部扎在软肉上。
姗姗来迟的泪意直冲脑门,刺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没关系的小于,生离死别都是人生必经的,我也不是说就不必难过,咱们的心都是肉做的,现在接受不了很正常,过了这段就会好。”郑医生在他膝盖上拍了拍,“老师心脏一直不好,这一天他自己也早就料到的,你这两年给他的快乐已经很多。”
“郑伯伯。”周讲于含糊地喊了一声。
先前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向下牵扯,他揉了一把鼻子,匆匆低头,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郑医生再不说话,只抬手在他后颈上拍了拍。
兴许是因为这一天痛快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周讲于终于摆脱了呼吸困难的状态。
晨起是个大晴天,他抱着遗照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太阳升起时像个红彤彤的气球,好像拿针一戳就会迅速弹飞。
全然不像在洛花看到的那样,一初升就是光芒万丈。
落葬完毕,一场葬礼终于收尾,送葬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这一家三口。
周讲于在墓碑前磕了头,站起身的时候看到一群鸽子飞过。
墓碑上的周谷安神情严肃,但眉心是温和的。
爷爷再见。
周讲于在心里默念。
从陵园回市区,三个人一直默不作声,快要到周权住的地方了,赵欣蕙打破沉默:“儿子,今天去跟妈妈住好不好?”
“你家还有个孩子,不方便。”周权说。
赵欣蕙立马怒了:“你……”
“别吵。”周讲于说。
两个人顿时闭了嘴,周讲于说:“我书包还在我爸那里。”
周权看了赵欣蕙一眼,开到前面路口停了车。
赵欣蕙喊:“儿子……”
“儿子,等下想吃什么?”周权若无其事地打断。
赵欣蕙恨恨看他一眼,提着包下车,关门的时候狠狠一摔。
车子继续往前开,周权问:“吃什么?”
“不想吃,想回去了。”周讲于靠在座椅上闭了眼睛。
周权叹了口气。
回到周权家,周权问:“先去洗洗澡换身衣服?”
周讲于坐到沙发角落:“你先洗,找个充电器给我。”
周权无奈,但是他现在万事都依周讲于,只好放下东西,先给他找了个万能充,进浴室去洗澡。
周讲于把电池抠出来充上电,静静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有点等不及。
他知道谢呈会从兰姨那里听说消息。
从悲伤里平静下来之后,其他情绪终于挤进胸口,他慌张起来,他担心他会担心。
座机在沙发另一头,周讲于实在累得慌,正咬牙准备起身,转头看到周权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浴室里水声哗哗响,周讲于拿起手机,冲浴室喊了一声:“爸,我用一下你手机。”
里面周权随口应了,周讲于开始拨谢呈的号,刚刚按了两个数字,突然进来一条短信。
短信的标志显示在屏幕中间,打断了他摁键的进程。
周讲于想退出界面,但是周权手机的确认键和返回键跟自己的相反,他习惯性地按右边,按下去却打开了短信。
人僵了足有一分钟,周权突然忙慌慌从浴室里出来,说:“儿子我手机坏了,你用座机!”
周讲于看他一眼,晃了晃手机。
周权笑了笑:“打完了?”
周讲于不应,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他缓缓站起来。
周权意识到不对,一手拉着浴巾匆匆上前,周讲于猛地扬起手,把手机朝着电视机摔了过去。
咚一声响,电视屏幕上出现一条裂纹,手机啪一下落在地板上。
周权像是被他吓到,愣在原地。
周讲于目光阴冷,末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死的怎么不是你?”
他说完提起书包,把前两天换下来的校服塞进去,一把抽出充电器,甩开周权拦过来的手,大步走到门口拧了门把手。
跨出去的同时他立即回手,在周权冲上来之前,狠狠甩上了门。
砰一声巨响,灰尘从门框上落下,飘飘洒洒,一点力量也无。
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转,周讲于最后掏出硬币,上了公交。
刚才只充了几分钟的电,他把电池按回手机里,扣上后盖开机,连通讯录都没按出来,手机又自动关机了。
静静看了一会儿黑掉的屏幕,周讲于把手机揣回包里,望向窗外。
旁边有个女孩儿观察了他好长一段路,在车重新开动的时候笑问:“弟弟,高中生还是大学生?逃学出来的?去哪儿玩儿?”
周讲于垂眼看她,半晌说:“没逃学,埋死人去了。”
那女孩儿一愣,公交刚好到站,周讲于下了车。
好几年没回过这小区,但是里面的格局没有大的改变,周讲于循着记忆里的路,到了从前住的地方。
按过门铃之后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赵欣蕙一手抱着个正在大哭的小孩儿,一手把着门,惊讶地问:“儿子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今天在你爸那儿?”
周讲于没进屋,闻言看了那孩子一眼:“那我走了。”
“别别别,快来快来。”赵欣蕙让开他进屋。
这是周讲于第一次见到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算起来应该三岁了,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只是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见周讲于正在看自己,小姑娘停下嚎啕,大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高大的陌生人。
赵欣蕙有些局促,说:“你饿了没?家里阿姨买东西去了,妈先给你煮碗面垫一垫?”
“饿了。”周讲于说。
小姑娘在赵欣蕙怀里扭了扭,说:“妈妈,我也要吃面面。”
“好好,吃面面。”赵欣蕙哄着。
客厅很宽,中间一半被圈了起来,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泡沫板,里头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
赵欣蕙把孩子放进围栏里,起身欲言又止地看着周讲于。
“你去吧,”周讲于说,“我给你看着她。”
赵欣蕙点点头,小声说了句“她叫可可”,回身进厨房。
可可趴在裹着泡沫的栏杆边,依然瞪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讲于。
周讲于把万能充插到门边的插孔上,立在原地看了小家伙一会儿,随后蹲到她面前。
兄妹俩互相打量着对方,没一会儿可可抓了个玩具咬进嘴里,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
周讲于突然觉得她有点好玩儿,扯了一张纸巾去给她擦脸:“怎么三岁多了还要流口水?叫哥哥。”
“哥哥。”可可清脆地喊。
过了半晌,可可丧失了对周讲于的兴趣,往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踩在一个恐龙玩具上,身子摇了一下站不稳,往旁边摔了去。
这一下其实不会摔疼,但是下一秒她就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周讲于被这哭声震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去拉她。
赵欣蕙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可可半躺在地上大哭,周讲于正拽着她一只胳膊。
“周讲于!”赵欣蕙喊了一声,“不能那样拽她!”
她匆匆跑过来,跨过围栏把可可揽进怀里,周讲于还没来得及说话,门被打开了。
周讲于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看到周讲于也没招呼,只是大步走过来,问:“可可怎么哭了?来爸爸抱。”
周讲于直起腰。
赵欣蕙有点着急,小声对那男人说:“你先出去,明天再回来。”
“为什么?”那男人说。
赵欣蕙闻言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压着声音:“我不是跟你说过……”
男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笑看着周讲于:“是小于啊,叔叔没住这儿,我这就走,你好好跟你妈妈聊聊天。”
周讲于冷眼旁观了这一场,实在忍不住想笑,心觉自己的人生比电视剧还狗血。
“不用了。”他说。
他上前两步,从沙发上提起书包,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那屋子门开着,里面堆满了杂物,一个婴儿车格外显眼。
赵欣蕙上前两步想拦他,温声问:“宝贝,天都快黑了你去哪里?叔叔不住这儿,他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他等下就走。”
“对对对。”那男人附和。
可可闻言再次哭起来,大声说:“爸爸要去哪儿?可可也要去!”
周讲于笑出声来。
赵欣蕙一愣,抓在他小臂上的手却还没松。
周讲于后退一步,扒拉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你的宝贝,别这样叫我了,以后也别去洛花找我,一辈子都别去,你跟周权都别去。”
他说完转身,到门口再次拔掉充电器,出了门。
“儿子!”赵欣蕙追到楼道里,“宝贝!”
周讲于腿长,几步就跨下了台阶,听到声音他抬头,母子俩隔着一整层楼梯对望。
半晌,周讲于平静地开口:“你们太无耻了,我以前想你们快点儿离婚,我现在觉得你们就该一辈子绑在一起。”
顿了两秒,他说:“谁也别想打爷爷的主意,谁打主意我杀了谁。”
夜深,谢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听兰姨说周爷爷今天就下葬,也不知道周讲于现在住在哪里,心情怎么样。
他一直捏着手机,四天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辗转了大半夜,凌晨时候终于有些迷迷糊糊,手指无意识地松掉,手机滑了一下,掉到枕头上。
谢呈惊醒,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一点半。
他闭上眼睛,正试图重新入睡,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这一回瞌睡彻底醒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谢呈立马接起来,“喂”字都没出口,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沙哑到了极点的,也是熟悉到了极点的声音。
“谢呈,我马上就到洛花了。”周讲于说。
谢呈立刻掀开被子,伸手抓了毛衣。
☆、体温
已经快要到洛花镇,低头能看到不远处镇上的灯火。
周讲于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驾驶座上的人,小声说:“郑伯伯,对不起,让你大半夜送我回来。”
郑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透着长辈的温厚:“没关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随时。”
“郑伯伯,是有一个事儿。”周讲于顿了顿,说,“我可能需要一个律师,不,不是,不止是律师。我还有一年才成年,可能还要有人帮我……”
郑医生清楚地知道他难开口,难解释,因而截住了他的话:“伯伯明白。”
周讲于侧头看窗外的夜色,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来,又问:“你今晚去我家将就歇一夜成吗?”
“刚才从国道上下来看到家宾馆,我去那里睡,”郑医生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下,他转头看着周讲于,安抚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
周讲于点点头,几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正过头来,他看到车灯照亮了两条马路的交汇口,光影之间站着一个人。
那颀长的身形太熟悉了。
一颗心忽然就定了定。
“我走了郑伯伯。”周讲于说。
郑医生点头,看着他下了车,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温声说:“小于别怕,人都要长大。”
车门砰一下轻响,周讲于恍惚了一瞬,险些以为听到了周谷安在说话,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车子掉头走了来时的路。
谢呈是翻墙出门的,飞跑了一路,刚刚到十字路口就看到那辆车,望了一眼车牌,他停在了路口,强迫自己迅速喘匀了气儿。
没一会儿周讲于下了车。
车开走,周讲于转身,双方视线受到不知名的牵引,瞬间就黏上。
两个人隔着一条马路对望。
静止了有半分钟,周讲于拔腿朝着谢呈奔过去,在离他还有一米的时候张开双臂,扑上前抱了个满怀。
谢呈被扑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肩颈不由自主地后仰,腰顺着他手臂往前弯,弯出个贴合他怀抱的弧度才堪堪停稳。
“谢呈。”周讲于小声喊。
谢呈沉默,一手环住他肩,一手在他背上重重抚摸着。
周讲于又喊:“谢呈。”
谢呈长出一口气:“我在这儿呢周讲于。”
他不问西容的状况,不问周讲于为什么会在半夜回来,也不问送他来的人是谁,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接纳他,试图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
冬月下旬的深夜,呵气成霜,洛花镇边缘的十字路口处僻静无声,惨白的路灯光下两个少年靠着彼此,好像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消失。
静静抱了一会儿,谢呈突然发现脖颈处湿了。
那触感刚开始温热,转瞬滑进毛衣领口就变得冰冰凉凉。
他一时之间心疼到开不了口,只能勉力抱着周讲于的脖颈,侧脸跟他的侧脸贴得紧紧,眼泪于是沾上了两个人的体温。
在寒风彻底卷走热度之前多挣扎了一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讲于在他肩上压压眼睛:“走吧。”
谢呈应了,两个人中间终于松出些距离,寒风立即趁虚而入,因为拥抱太久,兜头而来的瑟意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互相看了看,谢呈抬手摸上周讲于的脸。
周讲于捏着他手指亲了一下,顺势牵住了,塞进自己的外套兜里。
扣着十指走回宣家巷,一路上周讲于都沉默着,谢呈也就陪他沉默着。直到站在兰姨的门口,谢呈才小声问:“带钥匙没?”
“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怕吓到她。”周讲于低声应。
谢呈:“那翻墙去我家吧,我没带钥匙。”
周讲于勉强笑了笑。
两个人绕到房子背后,翻上了酒厂上面的平顶,踩过矮墙,进了谢呈的屋子。
“洗个澡?”谢呈问。
周讲于点点头,却立在门背后不动弹,他似乎根本没听懂谢呈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点头。
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谢呈实在难受,他于是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卸下他的书包,回身找了睡衣,而后轻轻牵住他的食指和中指:“走吧。”
周讲于依然没开口,梦游似的,只跟着谢呈朝下走。
轻手轻脚地到了浴室,谢呈又去找了牙刷来,挤好牙膏递过去,玩笑道:“要我给你刷牙吗?要就张嘴,过时不候。”
周讲于勾了勾嘴角,接过牙刷来拧开水龙头。
谢呈在他头上扒拉了一把,走到外面去开热水阀。
等水管烫起来,谢呈回身进去,就看到周讲于站在浴室中间,他黑色棉外套脱到一半,动作却不知怎么地滞住了,整个人就那么发起呆来。
黑色外套。
谢呈轻轻吐了一口气,心觉他这样子怕是不止因为周爷爷去世。
他锁上门,走上前去,帮周讲于剥了衣服。
等到两个人都脱了个精光,谢呈开了花洒调温度,周讲于才在哗哗的水声中回过神来,他如梦初醒地问:“你也要洗?”
“我不洗,我洗过了。”谢呈平静地说,“你要洗。”
热水带出的蒸汽弥漫,把两个身影笼罩于中,周讲于站在花洒下面,谢呈抬高了手替他洗头发。
修长的十指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谢呈拉低周讲于脖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头发长了,星期天我陪你去剪了?”
周讲于应:“再说吧。”
在一起很久了,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赤/裸相对,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去。
隐隐的悲意好像一层薄膜,把所有情/欲都隔成了无措的疼惜。
连水柱下突如其来的默契亲吻都变成了一种单纯的安抚。
把你的难过分给我一些。
谢呈闭着眼,特别希望周讲于能咬自己一口,但是周讲于却一反往常的莽撞或热烈,温柔到几乎不像他。
洗完澡吹干头发,正是日出前最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躺进被窝。
在闹钟响之前的两个小时里,周讲于始终抱着谢呈的腰,紧到让谢呈有些难以呼吸,就好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鸡啼声里闹钟响到第三次,谢呈终于还是推了推他:“我得起了。”
周讲于半睁着眼睛,松开双臂。
他没有耍赖,手放得很快,谢呈的心突然就坠了一下。
他忍住心绪佯装无事,抬手摸摸他眉梢:“等下大家都走了就没人吵你了,你就好好睡。要不要我先跟兰姨说一声?”
周讲于乖顺地眨眨眼:“不说了,我等下去找她。”
谢呈应了一声,亲亲他眼睛,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服,去上学。
中午回家家里已经没人,谢呈迅速解决了午饭就朝台球室跑,过去却只看到兰姨。
“兰姨!周讲于呢?”谢呈问。
兰姨有点诧异:“嗯?他说他去上学了啊。”
谢呈心里松了一下:“哦,我还没去学校,那我去看看。”
看他要走,兰姨喊了一声:“小呈。”
谢呈回头。
兰姨忖了忖,说:“鱼儿平时心里其实挺能揣东西的,我估计他这一回肯定是不好受,你要是有空多帮我劝劝他,我说话他怕是不听。”
谢呈应了,走出两步又扭头,说:“兰姨你别担心。”
兰姨笑了笑:“我不担心,他自己心里有数。”
谢呈点点头,转身朝学校走。
但是周讲于却不在班里。
“秋秋,”谢呈匆匆跑到座位上,小声问,“周讲于呢?”
叶知秋一愣:“嗯?”
谢呈立即明白了,问:“你中午回家没有?他一直没来?”
“我在食堂吃的,回来都有小半个钟头了,一直在教室,没见到人啊。”叶知秋说,“他回来了?家里怎么样?”
谢呈摇摇头:“我去找找他,别跟别人讲他回来了。”
叶知秋忙点头:“你去,需要我就打电话。”
谢呈答了声“好”,出了教室。
就近先去了楼顶天台,又去了平时常去的亭子和小花园,最后找了篮球场和操场,通通没见到人影。
路上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是关机。
眼看着午休时间就要结束,谢呈朝着教学楼走,他心说指不定是路上错过了,但是踩着预备铃进教室,教室里周讲于的课桌依然空着。
跟几天前一样。
正准备反身出教室,物理老师却已经站到了讲台上,一眼就看到他在教室最后,说:“谢呈,干嘛呢?都上课了还要干嘛?”
叶知秋回头看了谢呈一眼,示意他赶紧坐回来。
谢呈无奈,走回座位坐下。
课上到一半,谢呈在桌空里发短信,盼望着周讲于能开机看一眼,但是那头一直没动静。
平时上物理课他就不爱听讲,因为成绩好,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他心不在焉得太过明显,物理老师有些恼火。
黑板上画了个电路图,物理老师把粉笔一扔,喊:“谢呈!”
谢呈正在发愣,完全没反应。
叶知秋觑了台上一眼,赶紧在他背心戳了一下,谢呈猛地转头,还以为是周讲于来了,却只看到叶知秋紧张地指指黑板。
台上物理老师气得不轻,抓起半截粉笔就朝他扔过来,粉笔头砸在课桌上,砸出一小点白的痕迹。
“成绩好是不是能上天?”
谢呈抿着唇站起来:“对不起蒋老师,我刚没听见。”
蒋老师冷笑一声:“上来做这道题,做不出来以后都别上我的课了,自学成才去吧。”
教室里顿时安静到了极点。
这蒋老师是二班班主任,出了名的凶,私下里常有人抱怨他课上得不好,但是从来没人敢说话。
这会儿集体的沉默下面或多或少藏了兴奋,有人为谢呈担心,当然也就有看好戏的。
谢呈朝着讲台走,扫了一眼题,发现超纲了,那根本不是课本上的内容,好在旁边放了两个相关的公式。
在黑板前面站了几分钟,蒋老师咳了一声:“写得出来就赶紧,写不出来也别耽误同学们的时间,一人三分钟你算算是多久?年级前三又怎么样?狂妄自大能有什么好收场?不靠老师你以后怎么办?平时上课不听就算了,题也不好好看,高二正是关键的时候,物理不学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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