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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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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呈哈哈地笑起来。
  穿好衣服起身,谢呈对着穿衣镜拉开领子看了看:“还好是高领毛衣,不知道几天能消。”
  “你别那样勾你的领子成吗?”周讲于坐在床上,皱眉看着他。
  “拉了怎么了?”谢呈一脸莫名其妙。
  周讲于双手撑着身体仰着头,目光下睨地看他:“反正你别拉!领子都被你撑大了!做事情温柔一点行不行?”
  谢呈手一松,眨眨眼:“我就扯这么一下哪里就撑大了?”
  周讲于不耐烦地“啊”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想说领子的事儿了。
  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谢呈解释,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奇怪,脱了衣服相对都没这么不好意思。
  谢呈好像永远发现不了自己做这种动作的时候多有吸引力,分明是面无表情,但是模样看上去天真又勾人,勾得他心里的火一窜一窜的,不至于燎原但是存在感又很强。
  这种要燃不燃最惹人烦!
  谢呈妖精!周讲于忿忿地想。
  “回去不会被看到吧?”谢呈随口说,“我哥估计要回来了,他平时看我们看得最仔细。”
  周讲于应:“我下次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谢呈看他一眼,见他认真地在思考,并且已经开始数地方:“侧腰啊蝴蝶骨啊大腿啊胸口啊……之类的。”
  谢呈:“……”
  午后出门晃悠到车站,买了第二天早上的票,回来的时候没有坐公交,周讲于带着谢呈在城里逛,一边走一边跟他讲当地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当场讲的时候才回忆起来的。
  第二天回到洛花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个人先到学校门口吃了饭,路过电话营业厅的时候周讲于说:“进去换个号码。”
  谢呈挑挑眉,没多说什么,陪他进去办了张新卡。
  旧的东西和着旧年一起扔掉。
  两天后领了通知书。
  谢呈成绩一直很稳,年级第二,周讲于因为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好,落到了班级第二十,不过分班下来依然是留在一班。
  因为叶知秋要去文科班,周讲于叫上柴科,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柴科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卡在线上进了文科实验班,叶知秋表面不动声色,但谢呈知道她是开心的,最起码当下是开心的。
  宣禾没像先前说的那样一放假就回家,而是直到大年二十九才回来,一回来就去了耿川家看奶奶。
  谢呈知道他肯定是在兼职,宣麦也没多问些什么,兄妹三个对很多事情一向都是心照不宣。
  周讲于在洛花过的年不多,算起来这竟然才是第二次,两家人一起过得也算是热闹。
  有些人好像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里了,谢呈一度这样想。
  今年过年过得晚,年后没多久就开了学。
  高二下期正式划分文理之后,众人好像步入了另一场战役,功课渐难,谢呈也不如从前那样游刃有余,就算不像上学期那样要给周讲于补课,睡觉时间还是无可避免地减少起来。
  两个人的腻歪时间更是所剩无几。
  四月底槐花落尽,总算是有了个劳动节的假期。
  因为补的是星期五的课,下午比平时少上了两节,放学一起回家,周讲于说:“好久没去河边了。”
  “去吧那。”谢呈应。
  侧头看到周讲于嘴角上扬,他也笑了笑。
  临近夏季,河水开始上涨,浅滩也变得多了起来。
  废弃的堤坝下面绿意盎然,一丛又一丛的野菊花十分繁茂,细密的花骨朵包裹得紧紧,就等一阵夏雨来唤醒。
  在河边坐着打了一会儿水漂,周讲于说:“谢呈,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谢呈转头。
  周讲于拉开书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扬了扬,封面上“照相馆”三个字很显眼。
  谢呈一愣:“照片?”
  周讲于嘚瑟地打开袋子,把厚厚一摞照片递给他。
  “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谢呈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的时候。”周讲于扬扬下巴。
  一张一张看过去,除了几张风景照,剩下的全是谢呈。谢呈的侧脸,谢呈的手指,谢呈的衬衫,谢呈的背……谢呈的唇。
  应该大多是偶尔一起睡觉的时候拍的,所以谢呈没有察觉。
  周讲于紧张地支着手,好像生怕他把东西据为己有,连声催促道:“看完没有?”
  谢呈飞速浏览过去:“怎么都没有你?”
  “你笨,我拍的照片怎么会有我?”周讲于嗤笑一声。
  “不是!”谢呈按住他要来抢的手,举起相片,最上面那张正好是在河边照的,“有一张,去年秋天有一张你亲我的时候照的,就在河堤上照的。我要你的,要看你的!”
  “你瞎说,什么时候有我的了?”周讲于一把抢过照片,“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别给我弄皱了,弄皱了揍你!”
  谢呈:“……”
  看周讲于小心地把照片收起来,谢呈心里又暖又软,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细微表情,看得几乎入迷。
  周讲于一定是被上帝精心雕过的,他想,嘴角尤其是。
  “再看我就收钱了哦。”周讲于说。
  谢呈“呸”道:“滚!”
  周讲于凑到他旁边,说:“偷偷告诉你,我在记录你。”
  谢呈心里咕嘟咕嘟地沸腾,面上一脸漠然:“还偷偷呢?都跟我说了还偷偷,胶卷多贵啊,洗照片也贵。”
  “偷偷拍,你不会知道的,这个偷偷。”周讲于长眉扬起来,是难以言喻的英气。
  沉默了一会儿,谢呈小声说:“可是为什么非要拍?你不会用眼睛,用手,用……嘴巴吗?”
  周讲于暧昧地垂眼,沉着声音说:“会啊,双管齐下,我不仅用相机,我还会用身体。”
  

  ☆、发小

  谢呈没办法招架他的这种语气,更没办法招架话里的内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别被兰姨看见了。”
  “肯定不会,”周讲于说,“她从来不翻我的东西,而且我的柜子有锁。”
  谢呈点点头,随手捡了块扁平的小石头,找到角度比划了一下,而后利落地扔出去,水面漂起四朵接连的水花来。
  周讲于哼了一声,不甘示弱,抢过他刚刚又捡起的石头,斜着掷出去:“一碗、两碗、三碗、四碗、五碗!耶我赢咯!”
  “幼稚鬼,打个水碗都要比。”谢呈说,“今天那张物理卷子你弄透没有?最后一道题我怎么感觉答案不对?上次你跟我讲的那个解法好像更合适,回去借我卷子看看。”
  周讲于:“……”
  过了半晌,他拧着眉说:“谢呈,现在还没高三哎,等上了高三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个鬼!”谢呈应。
  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他说完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河坝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顿了顿,谢呈接着说:“哪儿轮得上我记不记得你是谁啊?你高三不是要去西容念吗?又不能在这边高考。”
  两个人先前对这事情一直心照不宣,这还是第一回直接说出来,话音落下去双方就都静了。
  最后周讲于说:“回去跟我小姨商量一下,最后一学期再走呗。你这么早就想我走了?”他眨眨眼,佯装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啊谢呈?”
  明明知道他故意的,谢呈听到这话还是被勾起情绪,一边狠狠威胁:“你是不是欠揍?”一边条件反射似地去牵他手,好像迟一秒就哄不好了似的。
  十指交握。
  拇指温柔地摩挲手背,周讲于撇撇嘴:“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今晚上我要睡你家,给我等着。”
  水面漾起波纹。
  “不想你走。”声音太轻,散在风里像是从没出现过。
  不出预料地,劳动节七天假最后的结局是被雪白的卷子覆盖住,宣麦马上要考初中,学画的进程暂时停了,作业同样堆成山。
  两大一小成天对坐着写作业,每次对话的开头百分之八十是“帮我看看这道题”。
  下午谢呈做饭,周讲于给打下手,厨房天天都跟打仗似的,晚饭过后宣芳玲收拾厨房,临近傍晚才能有一点空,三个人就一起去耿川家看看奶奶,然后去莫尧尧那里逛一圈。
  因为中间夹着个宣麦,两个人亲近的机会甚至不如平时多,只偶尔趁宣麦暂时离开,默契地轻轻吻一下。
  像流星一样迅疾的相碰,隐秘而让人兴奋莫名。
  五一过后天气渐渐燥热起来,校服外套慢慢脱掉,晴天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哪怕埋头在书本里面,人也有种轻飘飘的快乐。
  星期五又是个大晴天,放学得稍早些,谢呈和周讲于约了几个同学打篮球,回去的时候夕阳光已经斜成钝角。
  进了宣家巷,周讲于从谢呈手里拿过球,用食指顶着球旋转,一边侧头逗谢呈笑。
  笑闹着到了门口,谢呈突然看到兰姨站在院门边,有点诧异地招呼:“兰姨,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兰姨冲他笑笑:“是啊小呈。”看向周讲于:“看看你这一头汗的,赶紧进屋洗把脸,今天别在小呈家蹭饭了。”
  周讲于吐吐舌头,在谢呈肩上一拍:“等下去找你写作业。”
  谢呈应了一声,朝着家走。
  兰姨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进院子的背影。
  “大美女今天也真好看哦!”周讲于从兰姨旁边过,哼着歌进院门,一眼就看到院子里晒着床单被罩,随口问,“上上个星期不是才刚洗过吗?还不到一个月的。”
  “看着今天天气好,回来得早就给你收拾了一下屋子。”兰姨应。
  周讲于听完这句突然想起什么来,也没顾得上回头看她一眼,只扔掉篮球甩掉书包,冲进屋子飞快地上楼。
  听着咚咚的脚步声,兰姨嘴角一颤,看上去就像要哭出来,而后她堪堪止住表情,抬手在眉间轻轻一按,进了屋子。
  没一会儿周讲于下来了,一脸空白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兰姨。
  姨侄俩对视了几秒钟,兰姨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拍得不好,但人脸是清晰的,因而某些隐秘的东西顿时显露无疑。
  上头的两个人极其亲密,却完全不是玩闹的样子,因为兄弟发小之间关系再好,当然也是不会吻嘴唇的,更不会刻意把吻记录下来——
  谢呈要看但是没看着的那张。
  照片一直放在周讲于的枕头下面,还不到换洗被子的时候,所以这两天他都没着意锁进柜子。
  兰姨把照片放在桌面上:“鱼儿,你转学去西容吧,不要等到最后一学期了。”
  天色黯淡下去,吃完饭宣麦在堂屋里写作业,边写边问:“二哥,今天星期五,周讲于怎么没来咱们家玩儿?”
  宣芳玲在旁边笑了笑:“周哥哥又不是没自己的家,哪能成天待在咱们家?”
  谢呈心里其实也有点犹疑,但还是应了一声:“在家陪兰姨吧,今天难得兰姨收摊儿早。”
  与此同时,兰姨家客厅里,两个人正面对面地坐着。
  从下午那句之后,周讲于一直没开过口,兰姨见状也就沉默。做好饭一起吃完又收拾好厨房,整个过程反常地安静,一点人声都没出现过。
  而后周讲于坐到了小沙发上,抬眼看着兰姨,兰姨才也跟着坐下去。
  就好像刚才的几个小时都是在收拾姿态,准备谈判。
  静静对坐了几分钟,周讲于先开口了:“小姨,我……”
  “我”字过后的措辞却还没想好,兰姨超乎寻常地温和,没发火,没骂人,更没揍他,让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底。
  兰姨看他说不下去,带着一丝侥幸问:“鱼儿,你跟小呈闹着玩儿的是不是?”
  她的眼里晶莹,周讲于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
  顿了两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姨,我是同性恋。”
  兰姨强撑着微微上翘的嘴角僵住,最后一丝希望碎裂。
  半晌,她变得面无表情,说:“你不是同性恋,你跟小呈都还小,你们肯定是闹着玩儿的。小姨念书的时候身边也有这样的同学,但是他们大了之后都结婚生子了。”
  她笃定地说:“都是闹着玩儿的,不是同性恋。”
  周讲于脸上带着平日里见不到的认真,闭着嘴听她说完,他坚持道:“小姨,我就是同性恋,谢呈也是。我喜欢谢呈,谢呈也喜欢我,我们都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们俩在一起,认真的。”
  “你们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兰姨忽地提了声音,“才几岁就说认真在一起了?”
  周讲于很平静:“快十八了。那你呢,你喜欢那个叔叔的时候是多大?”
  兰姨蹙眉:“这不一样。”
  “一样的。”周讲于说,“一样的小姨,我就是喜欢谢呈,跟你喜欢那个叔叔一样。你喜欢的是男的,我喜欢的也是男的。”
  兰姨嘴巴抿直成一条线,胸膛起伏片刻,语气骤然冷了下去:“你跟谢呈是发小,从小太亲近了,小男孩儿就是这样的,会因为好奇跟太亲近的同龄人做些出格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们小,好奇,只要扯开距离就会好。”
  周讲于立即反驳:“这不是距离的问题。”
  “不,就是距离的问题。”兰姨声音有点发颤,“鱼儿,你马上转学去西容,你要是不想跟着你爸妈我就跟你去,我已经想好了,摊子不开了,县城里那两套房子和商铺能收租金,我陪你去西容读书。”
  周讲于有点急了:“现在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让我怎么转?”
  “那就考完试走,必须走,距离远一点儿你就知道了。”兰姨自顾自地摇摇头,“绝对是距离出了问题,你跟谢呈都是,分开了就知道了。”
  周讲于倾身,双手撑上茶几面,努力控制着情绪,把声音放得缓和:“小姨,你是不是怕我爸妈说你没把我管好?你别担心,我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我是同性恋这件事情怪不到你身上。”
  “我是因为这个吗?!”兰姨突然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周讲于你讲点儿良心!我要是怕被指责我早让你滚回西容去了!我吃多了啊我还养你?我就是吃多了我才跟你爹差点儿打起来!我吃多了我因为你跟我姐吵得要断绝关系!”
  周讲于愣住。
  呆了片刻,他像以前闯了祸认错那样滑下去跪着,祈求道:“小姨,你平时最开明最疼我了……”
  兰姨身子直抖:“这是开明不开明的问题吗?”
  她压着嗓子吼:“周讲于你弄清楚了,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你玲姨把我当自己亲妹子,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街坊四邻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咱俩倒是能一走了之,你玲姨她一家子根在这里,一辈子都要被人说三道四!”
  “你毛长齐了吗你说自己是同性恋?”她声音还克制着,眼泪却已经快要撑不住,“你懂什么是感情了你就说你是同性恋?”
  周讲于怔怔,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像要赴死一样,不管不顾地说:“我知道我是同性恋,我毛长不长齐都妨碍不了我喜欢谢呈,我对他有性/冲动。我喜欢他,心里喜欢他,身体也喜欢他,虽然我们还什么都没做过。”
  兰姨看他说得认真,难忍且无奈地闭着眼睛侧过头,在眼角抹了一把,抬脚就要走:“我跟你没办法交流,反正你跟小呈离得远一点儿,下学期就转去西容,迟早都是要去的,不如早些过去还能适应环境。”
  “小姨!”周讲于急切地喊。
  “周讲于!”兰姨撑了一晚上,听到这一声终于崩溃,她回头看着他,嘶声道,“就当小姨求你!你试一试成吗?你先去西容,先想清楚你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周讲于被她吓到,本来起了身想拉她,手抬到一半滑稽地停在半空。
  “我现在觉得自己在做梦,我也想平静一点儿,”她越说越小声,“我头疼得很,你不要跟我说话了。这两天反正不上学,你先不要跟谢呈见面,明早早一点儿起,跟我去看摊子。”
  她说完立即进了自己房间。
  门砰地响过,剩下周讲于懵头懵脑地支在原处。
  夜十点,宣麦和宣芳玲都已经睡了。
  谢呈洗完澡上楼,越想越觉得不对,然而他细细回想过下午跟兰姨打招呼的情景,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他给周讲于发了个短信:“家里没事儿吧?”
  那头一直不回,末了谢呈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看,短信进来了。
  上面的回复十分简洁——
  “十二点草楼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本出柜不会有无理取闹的人哒!o(*≧▽≦)ツ

  ☆、流星

  临近十二点,谢呈已经在草楼上站了一刻钟。
  他忐忑地等着,没一会儿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慌忙往前一步跨到扶梯旁边,刚刚弯下腰就看到周讲于伸了手。
  两只手在楼边碰上。
  周讲于抓着谢呈手腕上了楼,而后手指轻轻拂过他静脉处,往下摸去十指相扣的同时,他另一只手揽住了谢呈的后颈,急切地吻上他。
  两个人边吻边往后退到安全地带。
  谢呈察觉到周讲于情绪不稳,心里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眨眨眼,天边正好划过一道白亮的痕迹。
  他想告诉周讲于有流星,但是刚刚一分神,舌头立即被咬了一口。
  谢呈吃痛,一下子被激起血性来。
  他猛地挣开被周讲于扣着的右手,一把箍上他腰,左手则用力插/进他的头发里,姿态像是牢抓了猎物,唇舌间的攻势猛烈,争抢着属于周讲于的空气。
  薄荷味的。
  他甫一强势,周讲于下一秒就更加强势,没一会儿吻出了点暴戾的意味来。
  谢呈紧紧闭着眼,干脆放弃要占上风的想法,他不再跟周讲于暗争谁才是主导,五指于是放松了力道,只轻轻揪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舌尖微颤,就像是生涩的勾引。
  周讲于不得不放柔了动作,呼吸变稳,却也变得更重。
  片刻,明了谢呈在投降,周讲于闷闷一笑。
  唇终于分开,互相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谢呈小声说:“等下吻缺氧了一起栽下去,死翘翘。”
  周讲于又笑了一声,没说话。
  “怎么了?”谢呈问,犹疑两秒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是不是兰姨知道了?”
  周讲于身子僵了一会儿,末了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她让我转学去西容。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但是她让我这两天都不能见你,我要是不说你只会更担心。刚门给我反锁了,我翻窗户出来的。哈哈,门怎么可能锁得住我?”
  他最后一句语气轻快,谢呈心里却骤然生出涩涩的感觉来,像年久失修的缺油机器重新转动,咔哒咔哒地发疼。
  “她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坏了?”谢呈说,“周讲于,我对不起兰姨,她从小待我那么亲。”
  周讲于安抚地揉他耳垂:“没有的事儿,她以为是我把你给带坏的,还说跟玲姨没办法交代,所以你别想得太严重,这事儿她肯定不会说出去。”
  谢呈没接这话茬儿,只是靠在他身前,抬眼问:“怎么办?”
  “怎么办?”周讲于也问。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笑了。
  几分钟后,谢呈说:“别笑了,咱俩傻蛋一样,还笑得出来呢?”
  周讲于点点头:“其实我想过要是她知道会怎么样,想到她会骂我打我,但是没想到她会哭。”
  谢呈惊讶:“她哭了?”
  “不完全因为这个事儿吧,我说错话了,”周讲于闷闷地解释,“上次我爸妈被拘留之后可能找过她,扯皮了,但是她没告诉我。我说我是同性恋这事儿怪不着她,她以为我说她怕担责任,骂我没良心来着。”
  谢呈心疼地捧着他脸:“不怪你。”
  “谢呈,”周讲于低声喊,抬手摸他脸,“你别怕,咱们都这么大了,长得很快的,你以前说过,长大了咱们会有更多自由。”
  “我不怕。”谢呈立马应,“你也别怕。”
  周讲于“嗯”了一声:“抱紧点儿,晚上没吃饭啊?”
  谢呈忍不住笑了笑,手臂在他身后缠得更紧了些:“我怕太紧了把你勒死,要坐牢。”
  周讲于:“……你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谢谢夸奖。”谢呈嘟囔,“你也是。不用谢。”
  周讲于惩罚性地再次紧紧手臂,谢呈不由自主地低/喘一下,蒙头蒙脑地就换来一个热切的吻。
  “要是她坚持让你去西容念高三你也别忤逆她,”而后谢呈再开口,“咱俩尽量考一个学校就是了,再不济就是一个城市。”
  周讲于问:“那要是她一直一直反对呢?”
  “我不知道。”谢呈说。
  周讲于在他额上亲了亲:“你就说你怎么想的。”
  谢呈想了想,老实说:“我的想法还是比较自私,我就想着,想着她管得住一时也管不住一世,人生还是你自己的。”
  周讲于低头亲他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谢呈又说:“先前没人发觉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能藏一天是一天,藏不住了咱俩就走,迟早要出去念大学的。感情见不得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又不需要别人祝福我,换个角度说,别人知道也一样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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