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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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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呈脑子缓缓转动,半晌说:“你没交过男朋友,那你还知道那些?我问你你还告诉我。”
  习可得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又显出来:“知道是知道,我有理论缺经验,你有经验缺理论。咱俩要是凑一起就完美了,你当下面那个太可惜。”
  “有经验”三个字让谢呈耳根一热,随后他慢半拍地发现自己被调戏了,但是他知道习可得没有恶意,勾勾嘴角也就算了,好半天玩笑道:“也不算……太有经验。”
  这一回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习可得说:“告诉你男朋友,下次见面要请我吃饭,大餐。”
  谢呈认真地点头:“大餐。”
  终于坐上班车,谢呈忐忑地等着,直到车子彻底驶出仙水县的范围,他才放下心,抱着包在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马上就要到西容,谢呈打开手机,看到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除了家里人的还有习可得跟莫尧尧的。
  他先给习可得报了平安,随即打开莫尧尧的短信,她显然是被宣芳玲找过了,发了一条短信来:“注意安全。”
  谢呈一颗漂泊的心又安定了几分,对他生活有过影响的每个人,除了谢军,也许此刻暂时也要除去宣芳玲,剩下的都足够尊重他。
  下了车,他在车站口的公交站台上研究了半天。
  他知道周讲于现在住在西容中学附近,从头看到尾,总算发现147路的终点站就是西容中学。
  而后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周讲于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周讲于问:“谢呈,早上的课上完啦?”
  “是啊,刚上完。”谢呈说,“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啊?”顿了顿补了一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周讲于应,而后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在我小姨的老家,跟我妈一家扯皮,她现在实在是太赖皮了,先前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东西全被她占了,现在我跟小姨想要间小房子她那个小白脸非跟我们闹,说什么我小姨已经早就离开家了,遗产没她份儿乱七八糟的,说得我想揍他,被我小姨拦着了。”
  沉默两秒,谢呈说:“你不要太激动,太激动了说不好事情。大概哪天回西容啊?”
  周讲于算了算:“大概还得要个两三天。”又小声问:“你怎么样?累不累?天气好热,你给人讲完课要多喝水,让习可得那小子给你弄点儿绿豆汤什么的,别上火了。还有,别跟你爸呛,能躲就躲开点儿。”
  “挺好的,你别担心。”谢呈应,“你回西容的时候告诉我,等补习班休息的时候我来找你。”
  周讲于笑:“好啊,亲我一下。”
  谢呈低声说:“旁边有人。”
  周讲于笑了一会儿,舍不得挂电话,末了谢呈说:“你快去吧,我挂电话了。”
  “好。”周讲于无比温柔地应了一声。
  谢呈依然支着手机,想等着周讲于挂,但是那头似乎是以为他要挂,因此一直还在通话中。
  静静等了一会儿,谢呈正准备要挂,忽然远远听到周讲于在怒骂:“我操/你妈姓孙的,你指着谁呢?别他妈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赵欣蕙管好你的狗,别逼我!”
  那头吵吵嚷嚷在说什么,手机应该是被周讲于揣进了兜里,一阵闷闷的摔打声过后,兰姨着急的声音隐隐约约跟着近了:“鱼儿别冲动!他没打到我!姐你说句话啊你在干嘛?姐!”
  “周讲于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是谁生的你!”另一个女声激动地响起,“你敢再动他一下试试?”
  “姐!”兰姨难以置信地怒吼一声。
  紧接着是个附和赵欣蕙的男声:“太不孝了你姓周的小子,你把你亲爸亲妈送进拘留所你没良心!你妈看在你是她儿子的份儿上不找你算账,你现在还来抢我们的东西,你要遭报应的!要遭报应的!” 
  周讲于怒极反笑,完全不理那个男人,听上去是在跟赵欣蕙说:“对啊,你生的我!早知道有今天你跟周权怎么不把我掐死?我让你们生我了吗?经过我同意了吗?养都没养过我你现在说个屁你说!你再这么泼妇下去你女儿以后比我还不孝!装他妈什么清高贵妇人啊你?反正你眼睛里只有钱!”
  正听到这里,声音猛地从耳边消失,谢呈一看,是手机没电了。
  默默站了半天,他突然笑起来,周讲于说的话倒是跟他先前说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一瞬他还是有些感激。
  毕竟他能跟周讲于在一起,也要感谢当年没被掐死的恩情。
  他不是不想跟周讲于说自己到西容了,可这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兰姨为了他们已经担了太多压力,没理由这次还要被拖下水。
  他不想让宣芳玲以后怪兰姨。
  收拾好情绪,谢呈坐了147路,准备去西容中学附近找间旅馆住下来。
  终点站是一条长满小叶榕的清静大道,时间还早,谢呈也不觉得饿,因此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最后转到了西容中学正门口。
  跟仙水一中一水儿的绿窗白墙的灰建筑相比,西容中学显得有气势得多,橘红为主的学校,看上去那么有生气。
  校门口的外墙上还贴着几个金色小招牌,上面写着各种名誉,从省重点到优秀示范中学都有。
  谢呈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一会儿,猜测着周讲于会是从哪条路走过来,想象着他双手揣兜进学校的模样。
  正在发愣,旁边有喇叭声响起。
  谢呈没回头看,只以为是自己挡路了,他往人行道里面退了一步。
  喇叭声又再短促地响了一下,谢呈转身,看到侧后方停着一辆白色小车,车窗降下去,一张颇有些严肃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脸的主人声音很温厚:“谢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上尽量三更(/≧▽≦)/

  ☆、纵身

  蒙头蒙脑地坐上郑医生的车,直到车子发动,谢呈才猛地反应过来,问:“郑医生,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叫我郑伯伯就好,你不用这么客气。”郑医生说,“我就住附近,跟小于他们很近,我回家每天都要从西中门口过。”
  谢呈从善如流:“谢谢郑伯伯。”
  郑医生问:“是来找小于吗?”
  “是的。”谢呈小声说,也没勉强自己笑,只是礼貌道,“但是他说还要几天才回来,我就没告诉他我到了。”
  言下之意是希望郑医生不要说。
  郑医生轻轻颔首,他刚才已经看清了他嘴角和脖颈上的伤,但是很理解地没开口。
  说着话,车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郑医生倒好车,询问道:“这两天先住我家?”
  谢呈拽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一下,说:“郑伯伯,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出去找旅馆吧。”
  “不用跟我客气,我这两天都要值夜班,大部分时间在医院,你要是觉得实在不自在也没关系,我等下载你去城边上,那边有个小房子没人住。”郑医生说,“等小于回来了你再过来找他?”
  谢呈衡量了一下:“那就不跑了吧,谢谢郑伯伯,没有打扰你就好。”
  两个人下了车,上电梯的时候郑医生说:“你跟小于关系好,把我当自己长辈就行。”
  谢呈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他,郑医生轻轻推推眼镜,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笑了笑:“就当让我也感受一下替孩子操心的感觉。”
  顿了半晌,谢呈也笑了。
  郑医生的房子不算大,但是四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个单身汉的家。进了屋,他给谢呈找了睡衣,又给他指了指浴室。
  谢呈接过睡衣来,发现竟然是周讲于的。
  郑医生说:“前段时间房子没租好,他跟他小姨住我这儿的,还有几件衣服没清理,一直说来拿也没时间。”
  “嗯。”谢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简单地应。
  洗完澡出来郑医生已经做了两碗炒饭,抬手示意他坐下,说:“我不太会做饭,将就一下?”
  直到此刻,谢呈心里才涌上真实的酸楚和感激,他低声道了谢,坐到桌边。
  郑医生用谈论天气的语气问:“身上的伤严重吗?我帮你上药还是你自己来?我给你找了红药胶囊,等下吃完饭记得吃药。”
  谢呈放下手里的勺:“郑伯伯,你为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不太听话,跟家里闹得很厉害,后来甚至断绝了关系。我一度过得很艰难,”郑医生一点不遮掩地解释,“是小于的爷爷资助我读完的书,他就像我父亲。小于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在我面前没刻意遮掩过对你的感情。”
  谢呈怔怔,有点仓惶地低头盯着碗里的饭,末了小声问:“郑伯伯,对不起冒犯你,那你后悔过吗?”
  郑医生想了想,却不回答,而是说:“抛掉长辈的身份,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你要决绝就决绝这一次,翻来覆去对双方都是极大的消耗。内疚和后悔都是很绊脚的东西,因为我们都有心,所以很难控制这种情绪的发生。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唯一的建议是努力一点。”
  “别着急,再长大些就能证明自己了。”他最后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周讲于跟兰姨已经坐上了回市中心的班车。
  刚才话没说合,周讲于跟姓孙的小白脸动了手,赵欣蕙不仅不拦,还在气头上拉偏架。
  周讲于脸上挂了彩,侧颈上还有一道疤是赵欣蕙挠的,他浑身带着压不住的戾气,铁青着脸,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车子已经开出好一会儿,兰姨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她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并且越想越气,气得眼泪渐渐就决了堤。
  周讲于瞥她一眼,从她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说:“小姨,我早就跟你说过直接上法院告,你非不听,浪费这么些时间有什么用?别人没把你当妹妹也没把我当儿子,人家主意打得好着呢,就希望你一辈子待在洛花别回来,最好是外公外婆留了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
  兰姨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是她亲儿子。”
  周讲于轻笑一声,目光闪了一下,侧头看着她:“儿子,所以呢?没有当成受遗赠人给她积累财产也就不算儿子了。”
  兰姨闻言哽了一下,猛地把脸埋进手心里,她身子抖了两下,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水,纸巾于是湿透。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然而除了这一句,最后终究是无话可说。
  “去他妈的,也不知道那男人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周讲于骂了一句,话音听上去轻飘飘的,转头看窗外的时候眼角却泛了红。
  车子上了高速,周讲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那头郑医生问:“小于,你跟你小姨事情处理好没有?”
  “不处理了郑伯伯,没办法商量了,”周讲于舒了一口气,“过段时间直接去法院,这一回我说了算了。”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郑医生简单应了,又问,“那今天就要回来吗?”
  “对。”周讲于说,“我们现在在车上,晚上就回来了。”
  此时的郑医生坐在客厅一角,他侧头瞥了一眼客房,说:“你回来要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一趟?”
  周讲于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好,前段时间说来拿东西又给忘了。”
  打完电话兰姨略略问了问,周讲于照实说了,兰姨不疑有他,点头道:“正好我今天回酒店去看看,换了好多班得还。上班去,免得我越想越受不了。”
  “别受不了了,不值当。”周讲于说。
  姨侄俩再次各怀心事地沉默,班车上的空调轻响,玻璃窗把热浪和新鲜空气一起隔绝在外。
  吃完饭谢呈说去洗碗,郑医生也没客气。等谢呈收拾好了,郑医生把客房指给他,顺便给了他药和刚刚温好的水。
  谢呈接了东西进屋去,乖乖吞了活血化瘀的胶囊,又在能碰到的伤痕上随手抹了药。
  而后他把手机里的电池抠出来冲上电,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发呆。
  这么一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谢呈蜷缩了太久没动弹,一动浑身的伤就跟着疼,疼得比刚挨打的时候还难以忍受。
  他把电池摁回手机里,看那些没有接的电话没有读的短信。
  宣芳玲断断续续发了十来条短信,最后一条说的是:“小呈,你是不是非要妈的命?”
  看到这话,谢呈一时有些难以呼吸,他吃力地重新坐回去,背轻轻靠着床,右手掐着左手手腕,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正尝试着深呼吸,外面门铃突然响了。
  “郑伯伯。”门开,周讲于的声音传来。
  郑医生应了,在关门声中很小声地在说什么。
  谢呈立即想起身,然而动作太猛牵扯到伤,脚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头脑阵阵发着晕。
  就在他强忍过那阵晕眩想站起来的时候,客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周讲于一下子扑到他面前:“谢呈!”
  谢呈鼻尖一酸,忍着疼,任由他把自己抱紧,同时回手死死搂住他。两个人跪在地上,互相把脸埋进彼此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对方身上的味道。
  半晌,谢呈忽然想起郑医生来,抬头去望,正好撞上郑医生的视线。
  郑医生浅笑一下,拿起桌上的钥匙,冲他挥了挥手。
  防盗门发出轻响,周讲于放开谢呈,一眼就看到他嘴角的伤,视线下移,手指从他后颈处绕到颈侧,摸到了新换上的创可贴。
  “谢呈。”他声音发着颤,“怎么回事儿?”
  谢呈摇摇头:“都没事儿了。”
  周讲于眼眶顿时就红了,内疚地说:“我就说我要在宣家巷陪你。”
  “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谢呈安抚地捏他手,“你当时要是也在说不定情况更糟糕,不如这样好。”
  他说着摸摸他嘴角:“你怎么也被打了?”
  周讲于抓住他手,在他手心蹭蹭脸:“怎么叫被打?我是跟人干架了好吧?那小白脸更惨,被我揍掉两颗牙。”
  他心疼地说:“你这才叫被打了。”
  谢呈笑了笑:“我抬不起胳膊来,你来帮我抹药吧。”
  周讲于应了,帮他脱掉睡衣,一眼看到他整个背部全是青紫和红肿,棍棒的痕迹从肩上一直延伸到腰窝下。
  他顿时呼吸都紧起来,咬着牙说:“这下手也太狠了。”
  谢呈背对他跪着,下巴靠在床边,听到周讲于的话,他说:“周讲于,你看好我的伤。”
  剩下的话他没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觉自己坏到了极点,一味只知道索取和占有。
  但是周讲于全盘地接纳了坏的他。
  周讲于沾了药在他背上轻抹,指尖发颤。
  在地上跪了很久,突然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砸上谢呈的皮肤,轻轻晕开了一点药水的痕迹。
  周讲于俯身,在他背上落下细密的吻,吻在他所有的疼痛来源上。
  谢呈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一尾鱼,周讲于就是他的大海,他从平稳的小溪纵身跃入海中的行径显得多余,甚至荒唐,看上去好像只是因为年少轻狂的感情。
  其实不是,这是他寻找自由栖息地的本能与渴望,跟呼吸的性质一样。
  夜九点,兰姨在酒店办公室闲坐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宣芳玲。
  她俩之间时常打电话,兰姨接了起来,对面急匆匆地问:“他兰姨,你有没有看到小呈?”
  “嗯?”兰姨诧异,“我看到小呈?”
  宣芳玲一听就知道她没见过,声音低落下去:“没看到啊……”
  “姐,怎么了?”兰姨问。
  过了好半天,宣芳玲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我跟你说个事儿,得先跟你讲一声对不住。”
  电光火石之间兰姨忽然就懂了,她坐直了身子怔怔片刻,小声说:“姐,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要不你先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成就达成!好咯,我现在慢慢写明天的了~

  ☆、夏天

  宣芳玲在宣麦屋子里打完电话,静坐了半晌,宣麦从门边探出头来,眨巴眨巴眼看着她。
  “姑。”她小声喊。
  宣芳玲微微侧过身,慌忙用手擦了擦眼角。
  宣麦蹭进屋子,跟着坐到床边,伸手从侧面抱着她:“姑,你是不是在想二哥?”
  “他都不想我,我想他做什么?”宣芳玲本想保持冷的姿态,一开口却因为话语的颤抖泄露了哭腔。
  “姑,他想你的,他一定特别想你。”宣麦小声说,“二哥最好了,二哥最心疼你最喜欢你,他也喜欢哥哥也喜欢我,为什么他就不能喜欢周讲于?”
  宣芳玲一怔,咬牙终于维持了面上的气恼:“这能一样吗?”
  “为什么不一样?都是喜欢,干什么要分一样不一样?”宣麦天真地问。
  宣芳玲沉默两秒,无奈地斥责:“你已经十三岁了,不要把这些话成天放在嘴上说,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被人听到了要笑话。”
  宣麦摇头:“可是我没有呀,我只在你面前说。咱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二哥他心里一定特别苦,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离家远远的,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他从小就嘴硬,疼了不说疼,苦了不说苦,不开心了也自己憋着。我想想就受不了,心口疼。”
  她说着眼里真的含了泪,宣芳玲忙回手安抚地拍拍她背,末了说:“让你哥来,我有话要跟他讲。”
  没一会儿宣麦把宣禾叫到了楼上,宣芳玲说:“麦子先出去,我跟哥哥说话,别让别人上来。”
  宣麦乖乖出了门,静静立在门边,靠着墙,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话语。
  还有哭泣。
  哥哥分明在叹气,但是他说现在能支撑二哥的只有咱们一家子,他说他自己和姑都有好多遗憾,他希望二哥和我能开心一点儿。
  姑在流眼泪,在抱怨自己的人生造孽,但是眼泪里面全是心疼,不知道二哥身上的伤好没好,夏天正当热,破皮的地方说不定会发炎留疤,会很疼吧。
  宣麦在心里慢慢把姑侄俩的对话翻译成跟自己的对话,她抬眼看向夏季清朗的星空。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懂事了,却也知道自己还想不清很多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她笃定自己的想法,她觉得二哥和周哥哥都很好,他们也没有伤害谁,因此别人也没有权利伤害他们。
  当天晚上,周讲于和谢呈就歇在了郑医生家里。
  谢呈背上有伤没办法平躺,周讲于于是搂着他,让他半压在自己身上睡。
  谢呈问:“为什么不让我侧躺着?”
  周讲于垂眼:“不想抱我?”
  “想。”谢呈笑,“但是我贴着你就老想亲你,我害怕起生理反应,我伤还疼着的。”
  周讲于听出他心情好了些,接着话问下去:“怕你自己有反应还是怕我有反应?”
  谢呈玩味地反问:“有区别吗?”
  周讲于:“……”
  “你给我等着谢呈。”他磨磨牙,恨恨地说,想想又附在他耳边补充,“上次过后我一直在期待。”
  唇忽然就贴在一起,胶着些时,谢呈推了推周讲于,小声说:“不来了,等下不好收拾,睡觉。”
  过了很久,周讲于本来以为他睡着了,但是谢呈突然在他心口摸了摸,又开口:“周讲于,你难过吗?”
  “难过啊,谢军要不是你爸我都想杀人了。”周讲于忿忿地应。
  谢呈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跟你妈吵架。”
  周讲于身子一僵,谢呈立即感受到了。他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些,缓缓地说:“周讲于,你别难过,要是太难过了可以哭,我可以吻掉你的眼泪。我虽然补不上你缺的东西,但是我在你身边,多少也算是个安慰吧?”
  “你补了谢呈,”周讲于嗓子哑下去,一度吐不出话来,“你补上了好多。”
  谢呈在他后颈上拍了拍,周讲于小心翼翼地圈着他背抱稳他,侧脸贴在他额头上,紧紧闭了眼。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早,郑医生还没回来。
  前一晚是在暖黄灯光下看谢呈,很多细节没看清,此时自然光这么一照,周讲于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因为谢呈说不想兰姨卷在这事情里,两个人开始商量接下来这段时间谢呈住哪里,还没商量出个一二三来,兰姨的电话打过来了。
  周讲于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接起电话:“小姨。”
  那头开门见山道:“把小呈带回来,你伯伯那边不方便,我早上回来熬了个汤,快点儿回家。他那伤口得好好敷药,你问问郑伯伯什么药比较好的顺便买回来。”
  周讲于呆愣一下,惊讶地看着谢呈,还没来得及说话,兰姨说:“吱声儿啊傻鱼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儿!给我小心你的屁股!”
  最后这句吼得特别大声,谢呈听见了,不由自主眼皮一跳。
  挂了电话,周讲于摊手:“不是我说的。”
  谢呈抿抿唇,半晌说:“估计我妈给兰姨打电话了吧。”
  看他神情不安,周讲于凑过去索吻,末了像要上战场似地说:“不怕,有我呢,要打先打我,要杀也先杀我!”
  谢呈噗一下乐了。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分别给郑医生发了条短信,一起朝着兰姨那里走。就是隔壁小区,抄近路不过十分钟的样子。
  从花台里面穿过,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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