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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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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呈噗一下乐了。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分别给郑医生发了条短信,一起朝着兰姨那里走。就是隔壁小区,抄近路不过十分钟的样子。
  从花台里面穿过,进了个旧小区,谢呈一直在忐忑,还没调整好心神,一栋楼上突然扔下来一团废纸,端端正正砸在周讲于头上。
  一仰头,二楼窗口里兰姨探出身子开骂:“磨磨磨,磨蹭什么呐?给小呈熬的汤都凉了!”
  “怎么又这样?”周讲于不满地抱怨,“大夏天的哪里就凉了!赵欣兰你简直扰民!”
  正要带着谢呈进楼,兰姨接着骂:“纸捡起来!敢对老娘直呼其名了?”
  周讲于哼了一声,弯腰捡起废纸,带着谢呈上了楼。
  门开开,谢呈喊了声“兰姨”,兰姨拍拍他后脑勺:“赶紧进屋,饿了没?昨晚上跟小鱼儿一起是不是没吃饭?”
  “吃了吃了,我煮的面!”周讲于没好气地说,“不要抓住机会就诋毁我成吗赵欣兰女士?”
  看到姨侄俩还都是以前的样子,谢呈心里一松,下一秒念及宣芳玲,嘴角就忍不住朝下轻撇了一下。
  兰姨跟周讲于对视一眼,兰姨无声地轻摇头。
  谁也不谈他俩之间的关系,也不聊宣家巷,只是说着这两天的天气,还有电视剧里的某某某和某某某。
  最后周讲于忍不住了:“上班去吧你,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狗血三角恋。”
  “你懂什么?”兰姨嗤笑一声,提着包起身,“小呈,帮我盯着他不许他打游戏。”
  谢呈笑了,应道:“好的兰姨。”
  “哇你够了!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还能不能行了?”周讲于一直嘟囔,直到门被轻轻合上,他才无奈地叹口气,立即倾身在谢呈嘴角亲了亲。
  谢呈就此在西容住了下来,跟周讲于一起等待开学。他一生中所有的强烈情绪好像都汇集而来,肆意地倾泻在了这个夏天。
  小房间,旧木床,深邃的眼,微翘的唇,游走的手指,没有实际含义的呓语,遍布各处交换温度的亲吻……这些片段组成时光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那些全部由蝉鸣声填满。
  一切都让这段揪心且寝食难安的日子变得格外令人难以忘怀。
  原来矛盾才是大部分事件存在的核心。谢呈胡乱地想。
  手机长期关着机,他不敢开,也不愿意开,仿佛只要不说话就能显示出自己所有的坚决来。
  他用这样最初始的生气模式来包裹自己,以期应对所有令人措手不及的包容和埋怨。
  已经是八月底,整整一个月,这个家像是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沉闷的氛围一直蔓延,宣禾提前回了学校,宣麦不敢成□□外跑,只好待在屋里写作业,宣芳玲则始终安静地做事。
  一天发生的交谈不超过三句。
  这一天宣芳玲从酒铺上回来,古分泉边聚集了一帮周围的人在乘凉,谢军也在其中。
  大伙儿聊得热闹,忽然有人说到某处有个男的非要跟男的在一起,另有人骂了一句“变态”,谢军不满地皱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三合院里宣老四家的邻居闻言揶揄:“嘿谢军儿,你家公子不也是个兔儿爷吗?你怎么不打断他的腿?”
  谢军看上去不想搭茬儿,但是耐不住旁边有人起哄,他想是不愿丢了面子,呸道:“打啊怎么不打?这小子要是敢回来,我非弄死他不可!”
  众人哄笑一场,宣芳玲从邻家房子后面绕出来。有人看到她,故意干咳一声,开始讲其他话。
  宣芳玲走到人堆中间,毫无预兆地抬手,把提着的空坛子狠狠朝地上一摔。碎陶片四溅,其中一片飞起来砸上谢军的脸,顿时见了红。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两秒后谢军大骂:“疯了你宣芳玲!”
  宣芳玲双目怒睁,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宣芳玲脾气温好欺负,背后说三道四算什么本事?你们让自家孩子考一个省大去!我一儿一侄都是状元,侄女儿以后也会是状元,屁见识没有只知道背地里踩人!废物王八蛋!”
  她平时不声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此时突然这样放狠话,街坊四邻完全没料到,都不好接,也不敢接话。
  宣芳玲环视周围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谢军脸上,一字一句地说:“谁再敢说我儿子一句我用酒坛子砸死谁,别以为我不敢做。”
  她说完就走,后面的人杂乱地叹起来,有人不屑道:“嘁,省大了不起?”
  其中有个女人跟宣芳玲关系好的,说了句:“是了不起啊,你有本事让你儿子去考一个?”
  话题飞速被转开,像是无事发生过。
  傍晚,谢军进屋,灶门前冷冷清清的,家里没人做饭。
  他喊了一声没人理,皱眉正要呵斥的时候宣芳玲从屋里出来了,随手扔给他几张纸。
  “离婚吧谢军,”宣芳玲说得平静,“你要打也好要杀也好,趁早,弄死了我连离婚手续都免了。”
  

  ☆、呼唤

  或许是因为情绪已经积累太久,宣芳玲所有的软弱和退让突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包裹起来,成为无坚不摧的漠然。
  “我不想跟你吵架,吵过太多次了,也不想朝你心窝子上插刀,现在激动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她面无表情地说,“一晃谢呈也十九了,不用争孩子,宣麦是我侄女儿,我去哪儿她去哪儿。房子、酒厂和铺子,你要是想要就给钱,我带孩子搬出去住,你要想要钱我贷款也贷给你,退一万步讲,你要是不想私下解决那我就去告了,让法院来判吧。”
  宣麦站在二楼走廊边,被宽大的柱子挡着。
  她看不到楼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宣芳玲平和的声音,以及谢军粗重的呼吸。
  “以前帮你还的钱就算我和我侄儿倒霉。”宣芳玲笑着说。
  说毕,院子里骤然死寂一片,宣麦背靠冰凉的柱面,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她悄悄抬头,望见傍晚最后一群鸽子扑刷刷飞过。
  天就黑了。
  省大开学的时间是8月27、28号,26号兰姨上班去了,两个人在家准备收拾东西。
  谢呈从早上就开始沉默,周讲于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戳破。
  到中午看他实在开心不起来,周讲于坐到他旁边摩挲他耳垂,轻声说:“要亲。”
  “嗯。”谢呈侧头心不在焉地吻他。
  唇分开,谢呈捏周讲于的脸,问:“学费是兰姨给的还是郑伯伯给的?”
  “我给的。”周讲于神情嘚瑟。
  “能得你。”谢呈笑了。
  周讲于从背后摸出他的手机来,递过去:“打个电话?”
  谢呈坐在床边不动,喉结滚动几下,到最后还是没说话。
  “别怕,不想打电话就先看看短信什么的?”周讲于温声说,“我开机咯?”
  看他没表示,周讲于长按了挂机键。开机,一双手交握的画面过后出现问候语,周讲于突然愣了一下。
  灰底黑字写着——
  “周讲于,我念了一万次你的名字。”
  “喂!”谢呈惊了,一把抢过手机来正面朝下拿着,含糊道,“以前瞎改的,懒得改回来了。”
  周讲于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经过,掰过他下巴用力碾他双唇,成功搅乱他的呼吸节奏后笑说:“该做的都做了,一句表白还要害羞?”
  “害羞你大爷!我嫌肉麻行不行?”谢呈没好气地应,赶紧点开短信。
  短信没有想象中多,让谢呈心里稍微松了一下,最新一条是宣禾的,发送时间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谢呈点开来,看到里面写着:“姑要跟姑父离婚了,我回家了,正在商量分酒厂和铺子的事情,学费我等下会打到兰姨卡上,让她给你。”
  怔了两秒,谢呈退出来,立马打了宣芳玲的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直接被挂断了。
  谢呈想打第三次,还没拨出去,宣禾的短信又来了:“她说她现在不想跟你讲话。”
  “周讲于,怎么办?”谢呈神情茫然地问。
  周讲于回手抱他:“没事儿没事儿,估计正忙着呢,过两天再打,天天打,不愁她不接。”
  谢呈心里又乱起来,只好点点头。
  省大本科校区是新校区,在西容城东,第二天郑医生正好休假,开车跟兰姨一起送了两个人去学校。
  学校住宿安排得特别妥当,连床位顺序都按照每个专业每个班固定了,好在物理学院和生命学院的新生同住一栋楼,也就隔了两个楼层。
  报名、办卡、领军训服加整理寝室,大半天也就结束了。
  下午一起吃了饭,郑医生跟兰姨都还要上班,当晚就返回了市中心。
  送走两个人已经快天黑,谢呈和周讲于在学校里乱逛,最后逛到中心大操场上,周围没什么人,谢呈给宣禾打了个电话。
  本来以为他不会接,但是响到快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
  “小呈,安顿好了吗?”宣禾问。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好像中间这一个月的出走时间不存在,谢呈突然就忍不住了,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哥,都安顿好了。”
  宣禾笑了笑:“那就好,我待会儿跟麦子说一声,她可担心你了,你等下给姑发个短信。”
  谢呈忙应了,周讲于听了个大概,捏在他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宣禾细细地叮嘱了好些事情,最后要挂电话之前突然叹了口气,说:“帮我跟周周问个好。”
  谢呈把手机递给周讲于,周讲于顿了两秒,说:“哥,对不起。”
  电话里宣禾笑了笑:“我得挂了,你俩互相照顾。”
  等那头没声音了,正好走到跑道侧面的沙坑边,谢呈顺势蹲下去,面对着一隅沙,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讲于也跟着蹲下去,两个人肩挨肩地沉默。
  办手续、学校歌、开学仪式、军训……大一新生生活太繁忙,因为在不同的学院,两个人有时候两天才能见一次。
  军训中间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跟叶知秋聚了一回。叶知秋听完所有事情,一顿饭的时间一直在感慨,具体感慨什么她也不说。
  “算了,本女侠原谅你们了。”她最后说。
  谢呈和周讲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对视一眼,都笑了,不约而同说了句:“女侠我们错了。”
  叶知秋“哼”了一声,大方地摆摆手。
  谢呈每晚都给宣芳玲发短信,但是那头一直没有回过。
  军训结束已经是九月中旬,课没上两周又是国庆节,一个星期的假,谢呈跟周讲于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市中心。
  假期前一天,谢呈睡前却收到一条短信。宣芳玲问他:“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妈?”
  十月一日,谢呈和周讲于坐上了回洛花镇的黑车。
  路上太堵,半天的车程硬生生被拖长到一天,回到宣家巷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去。
  进屋之前碰到两个邻居,都先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他们,随后才一愣,紧接着像从前一样笑笑打招呼。
  谢呈和周讲于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都惊疑不定着。
  刚刚走到院门口,宣麦欢快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快回来了?怎么还不到啊哥!你快给他们打个电话!”
  “你是想你二哥了还是饿了?”宣芳玲问。
  宣麦笑说:“不能两个一起吗?”
  宣禾哈哈笑起来:“你别叫麦子了,改名叫馋猫吧,过来给你吃块儿肉。”
  听见对话,周讲于睁大了眼睛看谢呈,谢呈在他手腕上握了一把,在他前面一步进屋,朗声喊:“妈,哥,麦子,我们回来了。”
  院子里沉默了一阵,宣麦尖叫一声:“啊!二哥!周哥哥!”
  宣禾端着个碗从厨房里出来:“快进屋。”
  宣芳玲站在廊檐下,看了看两个人,回身先进了堂屋。
  “快去!”宣禾冲两个人比口型,指了指宣芳玲的背影。
  周讲于在谢呈后肩上轻戳一下,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进去就看到宣芳玲站在屋中间,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
  “跪下。”她说。
  谢呈慢慢走过去,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周讲于跟着也要跪,宣芳玲却说:“我教训我儿子。”
  周讲于停下动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宣芳玲后退两步,扬起鸡毛掸子就要往下抽。周讲于身体快过想法,连忙蹿上前,挡在谢呈身后:“姨!你要打打我!”
  宣禾匆匆过来,扯了他一把。周讲于犹疑地看宣禾,谢呈说:“周讲于你别管。”
  “躲开。”宣禾说,拉着周讲于退到边上。
  宣芳玲抖了一下鸡毛掸子,回手抽到了谢呈背上:“混小子!你出息了!长大了!不要妈了不要家了!”
  “姨!”周讲于还想冲上去,宣禾把着他肩,狠捏了一下,又回手把宣麦揽在身边。
  “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敢离家出走了!”宣芳玲一边打一边骂,手上的劲儿却一直是稳着的。
  谢呈一声不吭地跪着,背挺得直直。
  宣芳玲打到最后似乎是打累了,喘了口气,随手扔掉鸡毛掸子,转向宣禾:“小禾,开饭了。”
  静默两秒,宣麦上前去拉谢呈,谢呈顺着她力道站起身来。
  宣芳玲转身要出屋子,谢呈跟着跑了两步,从背后小心地拉住她手,费力地弓了身子,把下巴枕在她肩头。
  拖长着声音喊:“妈。”
  周讲于张张嘴,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站在原地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宣芳玲回手在谢呈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又看了周讲于一眼,小声说:“这么大人了。吃饭了。”
  谢呈站直身子放开手。
  宣禾笑了笑,跟在宣芳玲背后去端菜,宣麦忙跑上前,激动地抱抱谢呈,又去抱周讲于。
  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清了光。
  宣芳玲虽然没在明面上对他们的关系作出评价,但是显然也不打算再管了。
  家里的铺子给了谢军,房子和酒厂归宣芳玲,这段时间她和宣禾正在跑商铺看门面。
  其他的钱财牵扯谢呈不知道,问了宣芳玲也不说,此间谢军一直没出现。
  习可得和柴科国庆节都没回家,现在也就剩下一个人需要见。过了一天,谢呈和周讲于一起去了陶市。
  一进画室就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莫尧尧正在收墙上裱起来的画,她见到两个人也不惊讶,只是笑问:“回来啦?”
  周讲于问:“这是要干嘛?莫尧尧你被打劫了?”
  莫尧尧笑:“周小鱼你能盼我点儿好吗?我要走了。”
  “走哪儿去啊尧姐?”谢呈问。
  莫尧尧一边清理东西一边想了想,最后答:“还没想好,先回西容待段时间吧,麦子生气了,这两天都不理我了。”
  “她不是生气,是舍不得。”谢呈说。
  周讲于问:“哎谢呈,你问问你妈,反正尧姐这店也要打出去,把酒铺子开在这里成吗?”
  莫尧尧笑:“我看不错。”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几天,一家人都在忙酒铺子的事情,直到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才闲下来。
  这一天宣麦和宣禾都跟宣芳玲去了陶市,家里只剩谢呈和周讲于。
  午后两个人在葡萄架下闲坐,半晒着太阳打盹儿,周讲于突然问:“小禾哥跟耿川哥怎么样了?”
  谢呈摇头:“我前两天偷偷问了一下我哥,他一直不接我的话头,可能一直就这样吧。”
  周讲于笑了笑,起身摘了串葡萄,洗干净了边吃边说:“今年葡萄好甜,你给我酿点儿葡萄酒吧。”
  “好啊,”谢呈面无表情,“给你酿一坛子,当我的聘礼。”
  “你的嫁妆好吗?”周讲于不屑,“谢呈同学,请你有点儿自知之明。”
  谢呈睨他一眼:“不酿了。”
  周讲于忙说:“我错了我错了,要酿,别管什么嫁妆还是聘礼,我想要。”
  谢呈自顾自地笑。
  周讲于说完话想了想,突然起身到水池边去洗手,等水干了,他摘下脖子上的玉,走到谢呈跟前,说:“这个给你。”
  上次为了这玉吵过架,周讲于就再也没提过,但是此时此刻,未成酒的葡萄作祟,莫名的醉意上头,他特别想把心捧给谢呈。
  谢呈闻言眨眨眼,依然静坐着,一时间没动弹。
  周讲于唇角弯出好看的幅度,他俯下身,把坠子戴上谢呈的脖颈,顺势在他耳廓上亲了一下,耳语道:“这是定金,换酒喝。”
  谢呈抬手,轻轻捏住那坠子,清亮的眼里映出周讲于明朗的脸。
  “可以多换一个吻吗?”周讲于歪着头问。
  谢呈笑了,下一秒勾住他脖子,仰头吻上他。他轻轻闭上眼睛,周讲于于是被锁进他的眼眶,跟脑海中的无数个他重合。
  院门掩出一个小天地,天高云淡,风从葡萄叶上拂过,地面上的斑驳碎影于是轻轻晃动。
  刷刷微动好似疏雨。
  在这令人沉迷的响动中,他在心里喊他的名字,呼唤就如同在山谷里一起倾听过的回声。
  因为祈愿抵达了彼岸,才会荡开重重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啦~
还有两个番外,会尽快更~

  ☆、番外一

  星期六,谢呈和周讲于照旧从早就开始蹲图书馆。
  俩人已经大三,课业都正是最繁重的时候,吃饭睡觉而外的所有时间,除了晚上花两个钟头在操场,剩下的几乎全用在学习上,而且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在不同的课堂和实验室进行的学习。
  用周讲于的话说,谢呈把他逼成了一个学习永动机,还是停留在高三状态里的那种。不过因为待在彼此身边,一切都在有趣味的范围内。
  他最大的怨言是明明天天都见面,但是连做/爱都要约时间。
  周讲于前一晚没睡好,接热水回来的时候从书架上抽了本《追忆似水年华》随手翻着,不是因为里面的心灵追溯有多奇妙,只是因为他每次看这本都很想睡觉。
  催眠最好。
  此时谢呈正在看统计力学,周讲于则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小说,一边昏昏欲睡一边观察他。
  没一会儿谢呈的手机震动起来,周讲于突然来了精神,抓了手机就朝外跑,谢呈忙跟着起身。
  一前一后到了无人的楼梯间,周讲于高举着手机,谢呈伸手要抢,周讲于指指自己的嘴。
  谢呈无奈,又害怕电话自动挂断,匆忙回头看了看,凑过去亲他。唇碰上唇,周讲于狠狠摁着他头不放,一边已经按了接听。
  电话里宣禾强压着火气的声音传来:“谢小呈,你好好管管你妹,她才高一就收男生的情书,初三就已经开始的了,我说不能早恋你猜她说什么?她说跟你学的,你早恋她也要早恋。”
  这两年宣麦的成绩虽然还是很好,但是新奇的想法越来越多,性格逐渐脱离乖巧的范畴,时常把宣禾的温和脸全部逼出反面来。
  谢呈闻言想说话,无奈周讲于还制着自己,只好在他舌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讲于吃痛放开他,他无声地喘口气,在周讲于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稳着声音说:“哥,你别着急。”
  “什么叫我别着急?我不着急,一点儿也不着急,我不管她了,反正都是跟着你学的你来管。”宣禾说。
  谢呈觉得有点好笑,但是也只好顺着他说:“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
  没一会儿宣麦接电话了:“二哥。”
  谢呈还没开口,她噼里啪啦开口了:“说不要早恋的事情对吧?我没有早恋,我们只是互相喜欢,并且告知了对方我们的喜欢,完全没有影响学习,也不会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你很忙吧二哥?我跟哥好好沟通,挂了啊。”
  而后是一连串的嘟嘟声。
  谢呈:“……”
  周讲于:“……”
  “算了,管不了,”周讲于诚恳地开口,顺便诚恳地捏捏他腰,“我初三那会儿就喜欢你了,高一咱俩都在一起了。”
  谢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认输:“……我也是。”
  此时的宣家巷,宣麦挂了电话,把手机朝宣禾怀里一塞,立马转身进屋锁好门,把宣禾跟他的唠叨关在了门外。
  宣禾:“……”
  他实在是无话可说,心里是着急,但是听刚才宣麦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最后在屋外站了片刻,他转身下了楼。
  刚刚到院子里,突然就接到单位的电话,那头的领导说:“宣禾啊,我今天要面试新来的科员,有几份文件急着要整理,你能来帮一下忙吗?”
  “好。”宣禾应了。
  大学毕业已经一年,他是定向生,毕业回仙水之后到了县农林局上班。
  他的职位是技术岗,不用与人过多交流,而且农林局就在县里,平时周末回家很方便,倒是也算符合预期。
  至于五年年限结束之后何去何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赶车去县城,到了单位院子里,宣禾发现管理岗的同事们正在扎堆。
  今天要进行几个岗位的遴选面试,这会儿应该是正在准备。
  看到他从侧门进来,平时一个对他颇为照顾的阿姨忙把人拉到一边,说:“小禾,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我侄女儿真的不错,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宣禾顿时想起来,这阿姨说要给他介绍对象来着,上回其实已经拒绝了一次,但是阿姨显然是要锲而不舍。
  他想了想,说:“姨,我现在真的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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