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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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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出胸部。
说实话,她没发声之前,盛星河还以为她是个男孩。
运动员里,女身男相的队员有很多,但这么帅气的还是第一个。
盛星河点点头,“你好。”
刘宇晗冷酷道:“下一个。”
盛星河笑了笑。
角落里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弱弱地发出声音:“我叫宋遇。”
他看起来内向又腼腆,盛星河鼓励道:“大声一点!我没听见。”
“教练好!我叫宋遇!”
盛星河满意地点点头。
下一个是寸头,有一点少年白,“我叫秦沛。”
“张天庆。”一张马脸。
“李澈。”声音很粗。
“谷潇潇。”下巴有颗痣。
盛星河几乎过目不忘地记住了每个人的特征。
等所有人全都介绍完毕,盛星河才想起来好像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大高个,便扭头问周教练:“你刚跟我说的那个贺什么的今天没在?”
“你说贺琦年啊。”张大器是队里出了名的嘴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准是第一个钻出来,“他每天晚上都要打工到凌晨,早上起不来,要晚点再来训练。”
周教练眉心一皱:“大半夜的能打什么工,当牛郎去了啊?”
在众人的爆笑声中,盛星河的眉眼微微一挑。
打工。
一米九六。
这两条讯息重叠在一起,他忍不住问:“他的头发什么颜色?”
还没等周教练开口,张大器就抢着说:“很难形容,就那种乍一看十分乡非的冷灰色,但看久了还有点炫酷,总之骚得很,十里八乡,最骚包的那个……欸,他来了!”
张大器指向盛星河的背后。
果然是他。
盛星河的嘴角微微一翘。
还是一头银发,骚得很彻底。
四目相接的那一霎那,贺琦年也愣住了。
他上下打量了盛星河几秒后,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是你啊,今年的新生?长得好像有点显老啊。”
盛星河笑而不语,没想到贺琦年又得寸进尺道:“笑什么啊,还不快叫声哥,以后我罩着你。”
边上的队员们都暗自窃笑准备看好戏。
盛星河挑了挑眉,“要是不呢?”
“会被我打。”贺琦年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叫人那是最基本的礼貌。”
“嗯。”盛星河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乖。”贺琦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教练见状,啧了一声,“没大没小,他是队里新来的教练,论辈分你得喊人一声师哥。”
盛星河背对着阳光,抱着胳膊笑了起来,他的眼尾微微下垂,是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很温柔。
贺琦年瞪圆了眼睛,觉得有点晕眩。
小声嘟囔:“不是吧?……”
“快叫师哥!——”所有人齐声起哄。
第三章
贺琦年完全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翻车,还翻得这么彻底。
王教练临走的时候明明说让周教练代为训练,没说要有新教练过来。
“师”这个字的音节卡在嗓子眼儿里老半天,愣是没能发出来。
太丢脸。
“你真是我们组的新教练啊?”他试图转移话题。
盛星河:“不然呢?来做你的小学弟?”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贺琦年摸了摸鼻尖。
“那我喊你一声师哥,你之后是不是会一直罩着我了?”
“什么罩不罩的,你当学校是黑社会啊!?”
“那我不叫,”贺琦年两眼朝天,“他们都没叫呢。”
“叫什么啊?”孙主任拎着个透明水杯晃过来。
“没什么,我们开玩笑呢。”盛星河转头笑笑。
孙主任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过来一下。”
看到孙主任和盛星河站在树荫底下聊天,张大器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换上一副神秘莫测的小表情,和大家唠了起来。
“欸,你们知道这个新教练什么来头吗?”
一帮人呈弧形围坐在草地上,视线全都落在了张大器身上。
任谁都阻挡不住八卦的吸引力,包括帅哥。
贺琦年也坐到了草坪上听他吹牛逼。
“你刚不是说了么,室内赛冠军,记录2米28,学校花大钱挖过来给我们培训的吧?”张天庆说。
“NONONO!”张大器晃了晃食指,“可不止这么简单噢,他可是国家队里出来的狠角色,去年还在田径锦标赛上拿过2米31的成绩。”
一帮人都张大嘴巴“哇哦”了一声。
2米31大约是个什么概念呢?
就是一个身高180的人高高举起右臂也不一定能触碰到的高度,多半还得垫个脚。
跳高运动一般分为5个等级。
男子二级运动员需要达到1米84的高度,一级运动员是2米,国家级运动健将需达到2米20,国际级运动健将的标准是2米28,达到这个程度的才能参加一些世界级的大赛。
最后一档就是奥运会参赛标准,2米 31。
全国上下能跳过2米30这个高度的,都屈指可数。
“好帅啊,我要找找看有没有他的比赛视频。”谷潇潇说着就掏出手机查资料。
贺琦年就坐在她旁边,歪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
一直在角落里闷声不响的秦沛忽然冷笑一声,“但是,在那次锦标赛上,他的尿检呈阳性,记录取消,奖牌收回,国家队宣布他禁赛18个月。”
“哎,你怎么抢我话茬呢。”张大器白了他一眼。
所有人顿住,眼里的崇拜瞬间消散。
尿检永远是赛场上最值得关注的话题,甚至比谁夺冠还要令人印象深刻。
就好比在牌桌上出老千一样,人人喊打。
“他赛前吃药了啊?”张天庆问。
“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呈阳性。”李澈说。
谷潇潇有些丧气,“不是吧,看起来不像啊。”
李澈:“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嘛。”
张天庆八卦道:“那他之前比赛会不会也吃药了?没查出来过?”
“以前没有。”张大器说,“而且我查过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世界级锦标赛。”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秦沛的声音再一次冒出来。
“兴奋剂的发展远远超越了检测的进度,永远都是先有药,后发现,这个后,可能是后五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谁知道是不是以前没查出来呢。”
贺琦年并不是很赞同他的这通阴谋论。
“或许是误服了什么药品呢?很多退烧药,止痛药内都含有一些违禁成分,可能是他吃的时候没注意。”
刘宇晗点头表示赞同:“就连猪肉里都含有瘦肉精,这种物质一旦被猪长期食用后会在内脏器官内残留,后来也被列入禁药名单,可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防不胜防的,鬼知道自己吃的肉里有没有添加剂,一旦吃到,死得就很冤枉。”
秦沛说:“不是瘦肉精,是一种蛋白同化制剂,明显是服送的。”
谷潇潇直接在网页搜索“盛星河”,关于这位新教练的词条很少,都是些赛后的文字报道,连完整的比赛视频都没有。
而这些标题内,多数都包含一条田协发布的禁赛公告。
“不对啊,报道说是盛星河的教练偷偷在他食物里放了药,盛星河完全不知情,边瀚林在那次比赛后就已经被国家队开除了,并且被罚终身不得带队参赛,盛教练应该是无辜的啊。”谷潇潇说。
“这种官方说法你也信?多半是他自己吃了药……”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忽然笼罩下来,投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那发型,那体型……
秦沛忽然感觉心尖一凉,僵硬地扭过脖子。
“继续说啊。”
盛星河的目光骇人,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那分和气,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多半是我自己吃了药,然后呢?”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秦沛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表情僵硬得像是有人逼他吃屎。
草坪上的十来个人都静默无声,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盛星河的五官很立体,面部线条十分冷硬,剑眉上挑,眼型狭长,不说不笑的时候自带一种强烈的威慑力。
凶残得像是要逼人吃屎。
张大器默默后退,试图不动声色地转移出这个灾难现场。
贺琦年舔了舔唇,起身化解尴尬:“教练,他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
拿别人的名誉开玩笑。
盛星河冷笑一声,冲秦沛“欸”了一下,“你起来。”
“干嘛啊?”秦沛不明所以,可还是僵硬地照做了。
盛星河又冲着其他人说:“来两个人帮我把杆子升高一些。”
张大器第一个从地上蹦起来跑到横杆前,准备看好戏:“教练,要升多高啊?”
盛星河扫了一眼秦沛,说:“2米30。”
秦沛已经猜到了他准备干嘛,幽幽地盯着他,“你的个人最好记录是2米28。”
盛星河回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你不是我,又怎么敢确定呢?”
这话显然是一语双关,秦沛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2米30哪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跳过去的。
他等着看好戏。
贺琦年和张大器一起把横杆调整到了2米30的高度,所有人站在边上微微仰头。
盛星河在起跑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测算了一下每一步的距离,然后开始短暂的热身。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横杆,同样的垫子,仿佛像是穿越回了大学时代。
其实秦沛说的没错,他在赛场上的记录的确是2米28,但他私下练习时的记录早已超过了2米30,只是有一阵没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一下就跳过这个高度。
跳高有时候也得拼一拼运气。
操场上十来双眼睛都紧紧地凝视着他,增加了不少无形的压力。
他的助跑很慢,前八步助跑基本跑直线,后段四步大跨步跑弧线,身体重心逐渐向圆心倾斜,最后一个利落的冲刺,单腿蹬地,奋力一跳——
天空蔚蓝,云层很低,耳边还有蝉鸣的声音。
身体在腾空的刹那间完成转体动作,右臂过杆,肌肉在瞬间释放出无穷的力量,带动身体的重心迅速前移。
头,背,髋,大腿,依次越过横杆,双腿向内轻轻一收一抬。
他的身体轻盈得像是一条游龙,在空中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横杆轻微晃动了一下,没有落下。
“哇!——”
盛星河落垫的那一刹那,屏息凝神的众人爆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惊呼,把枝丫上的小鸟都吓飞了。
那是一个令所有人仰望的高度,就连径赛队伍里的人都被声音吸引,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秦沛“靠”了一声。
盛星河镇定从容地从垫子上走下来:“现在是2米30了。”
秦沛面如菜色。
盛星河走到他边上继续说:“怎么样?需要做个兴奋剂检测吗?20例兴奋剂检测费用20000元,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个钱你负责,要是有问题,我从此退出跳高界,赌吗?”
秦沛到底还是个大二的学生,关键时刻就怂了。
站在边上的刘宇晗顶了顶他的胳膊:“跟教练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秦沛瞪大眼睛,死要面子,“他的禁赛通知就在田径协会的官网上挂着,我说错什么了吗?搞不懂为什么要让一个禁赛的人来给我们上课!”
他的嗓门很大,情绪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格外明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对的。
刘宇晗一掌推开他,“你能不能闭嘴!”
盛星河拧了拧眉,看向秦沛:“也许你是因为那张禁赛公告认识的我,但我有句话要送给你,叫眼见不一定为真,这世界上有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情,谁来带队这件事情是学校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你要么配合要么滚蛋!”
秦沛怒视着他,胸口起起伏伏。
“瞪什么瞪!有本事你先跳过2米30再跟我这儿逼逼。”
秦沛终究没再反驳什么。
贺琦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阳光下那道挺拔的身影,直觉告诉他,禁赛这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张大器毫无形象地抱住盛星河的大腿:“教练!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盛星河费劲地抽走大腿:“干嘛呢?你先松开。”
张大器抱住不放:“你先答应了我再松开,你可是第一个在我眼前跳高2米30的男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小迷弟。”
众人爆笑。
“像什么话!”盛星河握起拳头,“你再这样我要揍人了啊!”
张大器扭头冲大家吐了吐舌头。
因为闹了这一出,秦沛和盛星河的关系有些僵硬,但其他人都认定了要拜他为师。
一上午,盛星河给这帮熊孩子测了体能和成绩,秦沛并不是很配合,动作懒懒散散,但盛星河还是把大家的问题都一一罗列出来,作针对性的辅导。
在他的耐心指正下,好几个队员都跳过了自己原先的高度,包括秦沛。
贺琦年的动作他看了好几遍,第一次助跑和弹跳动作都没有问题,但后边几次越杆时身体的角度有点歪了,导致收脚时脚后跟擦过横杆,同一个高度,有时能跳过有时跳不过去。
“还得多练练起跳动作,跳高也是讲究科学的,哪怕是0。01公分的角度误差,也会影响到过杆率,你不是屁股擦到杆子就是脚后跟擦过,比赛时不能单靠运气,实力才是更重要的一项。”
盛星河把录下来的视频播放给贺琦年看,“还有,你的腰腹收力时应该带动你的重心向上,后背反弓的弧度还要再大一些,不然臀部容易擦到横杆,平常锻炼的时候练腰吗?”
“练啊,当然练。”贺琦年撩起衣服展示自己傲人的腹肌。
谷潇潇刚好扭头看向他们,笑得花枝乱颤,还戳了戳边上的刘宇晗。
俩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盛星河完全没眼看了,“平常都怎么练啊?”
“好多动作呢,你要看吗?”贺琦年说着就使唤上他了,“你先把胳膊打开。”
盛星河不明所以,刚一张开胳膊,前面的人就奋力一跳,强大的重力令盛星河一个踉跄,彪出脏话。
贺琦年的双臂抱住他后颈,小腿紧紧地缠住他后腰,跟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贺琦年少说也有150斤,这一跳差点儿把盛星河带个狗啃屎,好在他腰腹力量爆棚,瞬间收力,堪堪稳住身体。
双手下意识地托住了某人的后腰往自己身前带……
俩人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回过神来,盛星河和挂在身上的那位四目相对,他长这么大都没跟人这么亲近过,羞耻的同时,有点想骂娘。
“教练……”贺琦年双手抱住后脑勺,“我要动了哦。”
什么鬼……
这糟糕的台词和糟糕的姿势令盛星河一阵晕眩。
刘宇晗在烈日下眯缝起眼睛,看着眉眼带笑的贺琦年一点一点地向后倒去,可怜的盛教练不得不托住他的大腿配合。
就这样……在空中做起了仰卧起坐。
只见那位一本正经,刚到不行的盛教练别开视线望向远方,并且可疑地红了耳后根。
第四章
贺琦年从盛星河身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他脸色如辣椒,还厚颜无耻地“欸”了一声,“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你太重了。”
盛星河清了清嗓子,恢复镇静,“长时间做仰卧起坐会伤害到你的脊椎和腰椎,我建议你多做一些有氧的腹肌训练,比如平板支撑,俄罗斯卷腹,剪刀腿,V型对抗等等……”
盛星河找了个垫子铺在水泥地上开始向大家演示激活腹肌的几个训练方式。
“平板支撑这个动作虽然看着简单,但做标准了,是能够调动起全身的肌肉的,大家可以跟着我尝试一下。”
大家纷纷拖着垫子开始学习。
“很好,”盛星河将手托在李澈的小腹位置,“稍微再抬起来一些,收腹,不要憋气。”
见张大器撅着屁股,盛星河忍不住在他尾椎处拍了一掌,又将掌心贴在他小腹位置:“腰腹要收紧,感受肌肉发力……感受到了吗?”
张大器憋得脸色铁青,嘴角抽搐,“好像,好像感,感受到了……”
盛星河:“那再坚持二十秒!”
“啊……”张大器立马哭丧着脸求饶,“我不行了。”
“男人的字典里不能有不行这两字,加油!”盛星河的手掌一直压在他的臀部,“屁股别老撅起来,你撅起来干嘛呢?”
张天庆:“欠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盛星河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注意用词文明。”
张天庆又改口说:“欠太阳。”
这回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好几个人都干脆趴在垫子上笑够了才起来。
“好了别笑了,”盛星河一手托着张大器的小腹,一手搭在他的尾椎处,“保持这个动作,坚持住,尝试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张大器满头大汗,咬牙坚持。
贺琦年就在他的旁边,看到这里,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臀部。
盛星河纠正完张大器的动作,起身观察下一位,只见刚才还是所有人里动作最标准的那位也撅起了屁股,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卷起手里的资料本在贺琦年的屁股上拍了拍,“下去一点。”
贺琦年这下又干脆塌下了腰,姿势越来越不对劲。
盛星河无奈地伸手托住他的小腹,“抬高,身体呈直线,感受腹部肌群发力。”
贺琦年垂下脑袋翘了翘唇角,“我好累啊,你能不能稍微借点力给我。”
盛星河看了一眼手表,把手抵在他的小腹位置,“加油,再坚持十秒。”
结果这一坚持,就足足撑够了三分钟……
“你这不是挺厉害的么?”盛星河拍拍他的后背表扬道。
贺琦年起身擦了擦汗:“教练教得好。”
秦沛翻了个白眼。
两小时的运动结束,盛星河带领大家做拉伸运动。
他竖起两根手指,“听我指示,两人一组,互相配合,像这样高强度的运动结束之后一定要记得拉伸,不然乳酸堆积会影响到第二天的锻炼。如果是在家锻炼的话,可以买个滚筒按摩轴……”
队伍刚好是单数,到最后秦沛落了单。
盛星河正想过去帮他拉伸一下,贺琦年就从角落里钻出来:“教练,要不然你帮我拉伸一下?”
盛星河求之不得,“成,那你先躺垫子上吧。”
贺琦年一屁股坐下去,“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啊?”
盛星河:“先正面再反面。”
等所有人都躺好之后,盛星河单膝跪到垫子上,一手握住贺琦年的右脚脚踝,一手顶住他的膝盖,用手臂的力量带动他的大腿往胸前压去。
这是一个拉伸大腿后侧肌肉的动作。
男生的柔韧性普遍都差,再加上刚才经历了高强度的训练,刚推到一个90度的直角就已经疼得不行,垫子上全都是吱哇乱叫的声音。
盛星河用力向下压的时候,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力量在与他做对抗。
“你大腿放松,别使劲啊。”盛星河拍拍他的膝盖,“放松。”
贺琦年十分僵硬地叹了口气:“我好像放松不了。”
“怎么会呢?”盛星河干脆把他的脚掌扛到自己的肩上,利用身体的力量将他大腿向前压去。
“嗷——”贺琦年揪住垫子尖叫,因为撕裂一样的疼痛,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疼疼疼疼疼!——真的疼!你饶了我吧!”
盛星河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疼就对了,现在疼一下明天就松了。”
“噗。”刘宇晗捂住脸,她已经无法直视这对gay里gay气的教练和徒弟了。
谷潇潇也忍得嘴角抽搐,要不是还没跟教练混熟,怕惹他生气,她简直都想拿手机出来拍照。
阳光穿透层次不齐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圈又一圈。
一束浅浅的光亮打在盛星河的眉眼和鼻梁上,他的皮肤顿时像发光了一样,贺琦年看得微微出神。
他忽然发现盛星河的眼珠不是纯黑色,而是浅浅的褐色,或许是光线的原因,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明澈,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宝石。
因为压腿的动作,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盛星河一直抱着他的大腿,手掌还贴在他的大腿根部不停按压,嘴上念念有词:“这里是耻骨肌的起始位置,我们放松时需要找准穴位。我这样按下去有酸胀的感觉吗?”
……
有点微妙的羞耻。
身侧一帮人都盯着贺琦年大腿内侧,认真地寻找那个传说中的肌肉起始位置,看完再躺回去模仿按压。
贺琦年呼了口气,冲教练勾了勾食指。
盛星河微微前倾身子,“怎么了?”
贺琦年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轻一点,别乱摸。”
盛星河刚想说你以为我想给你按啊,就看见某人用口型说:我要硬了。
“……”他立马脱手,贺琦年的大腿落回了垫子上。
盛星河原地转了一圈,捡起地上的帽子扇了两下风,又戴到头上,表面冲着张大器指指点点纠正动作,余光却在贺琦年身上扫过好几次。
瞎扯,根本就没硬。
最后他命令贺琦年坐在垫子上,将双腿尽量呈“一”字型分开。
贺琦年大概预感到了什么,后背一凉,可还没等他开口,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将他的上半身推向地面。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空气,甚至还带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哭腔,“你这是谋杀!——”
贺琦年的双掌猛拍垫子,盛星河用左臂抵住他的肩胛骨不允许他那么快起来,“坚持十秒,十,九,八,七……”
贺琦年双眼通红地趴在垫子上,觉得这一下绝对含有报复的成分。
大概是个天蝎座。
相互配合的拉伸效果显然比自己拉伸要强,结束后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上午的训练结束,队伍如鸟兽散,张大器一路嚷嚷着腰酸背痛。
“这点强度就累了?”盛星河想说这只是职业运动员十分之一的强度,但又怕吓到他,只得委婉道,“好好加强体能训练,习惯了会越来越强。”
张大器点点头,一路挨着他走,“你为什么会在茫茫大学之中,挑中我们学校来上课啊?”
盛星河说:“这里是我的母校,孙主任请我过来辅导你们,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省运会和大运会上拿到好成绩。”
贺琦年原本走在队伍最后,见两人交谈甚欢便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张大器又问:“那你禁赛期结束之后,是不是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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