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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少爷在村追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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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虽然这么安慰着时云安,但周扬自己心里也没底,他拉着时云安快速跑着,可这地面颤的越来越厉害,楼梯扶手哗啦哗啦也开始震动……
  

  ☆、植物人

  客车站本来就不短的安全通道在此刻更显的有如千米一样长; 周围已经狂震起来; 天花板上都开始哗啦啦的落灰,周扬死死的拉着时云安的手狂奔着,耳朵嗡嗡作响的同时仿佛听到这扇门隔绝之外的哭叫喊闹; 嘶声力竭中周扬知道时云安肯定也听到了。
  并且被感染到了这不安的情绪; 因为他的手不自觉的轻颤了起来,周扬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感觉跑的血气都冲到了嗓子眼里:“马上!马上到了!”
  因为那合着一扇大铁门的出口就在不远处,周扬稍稍松了一口气; 更加迅猛的跑过去长腿狠狠一踹——
  “啊!”随着时云安惊慌的叫声,只见门外噼里啪啦的落下一堆石头,两人堪堪躲开。
  “靠!”周扬一拳把一块砖头打到一边; 皱眉骂了一句,另一只手始终没有放开时云安:“没事,咱必须冲出去……”
  “周扬小心!”时云安看着铁门外上一整块大砖头做的门檐子因为这激烈的颤动都掉了下来,落点正是他们两个人站的地方!他瞪大眼睛忍不住喊出来; 声音爆发到极致; 就连手也不自觉的护住周扬的脑袋。
  周扬忙一把将时云安扣在自己的怀里,身形敏捷的避开; 整个人出了一身虚汗,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脚下‘哐哐哐哐’震的更厉害了,只听‘咣当’一大声,上头一阵巨颤,大片碎石掉落; 呼啸着往下压——
  时云安只不过是抬头瞄了周扬紧绷的神色不过一眼的空当,两个人都被猝不及防的重重的压在地上!
  “嘶!”周扬不是会喊疼的人,除非实在忍不住,时云安挣扎着从他怀里冒出头,只能从碎石缝隙中透出的昏暗光线中看到周扬额角缓缓流下血,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声音颤抖:“你……你……”
  客车站部分地方已经塌陷了,而他们比较倒霉,所处的地方混凝土比较薄弱,两个人都被倒塌的建筑物狠狠的压在了一片碎石下面!
  “时云安!”周扬倒吸一口凉气,低头趴在他肩膀上,声音虚弱:“别怕,我没事,就是出了点血。”
  碎石掉落压下来的时候,时云安正被周扬护在怀里,倒是毫发无损,只是周扬在坍塌的时候支起背护住了他,脊梁骨被砸的生疼,更别说被屋檐压住的双腿,更疼的都没知觉了。饶是周扬不想让时云安担心,脸色也禁不住苍白了起来,他刚刚强打着精神安慰时云安一句,那跟弦一松,就忍不住了,眼神都换散了,半睁不睁的有些茫然。见到他这副模样,时云安也顾不得避嫌了,连忙伸手捧着他的脸,慌乱的说着:“周扬,你别闭上眼睛,很快就会有人救我们的,你别睡!”
  周扬也不想睡,他好不容易有和时云安独处的机会,同时也不用在为他们家里那些烦心的事儿吵吵,他都不舍得睡,但是……好困。而且他感觉越来越冷,身上也疼的厉害,周扬不忍让时云安担心,勉强笑着打趣:“我困死了,要不然你亲我一口提提神吧。”
  时云安闻言片刻都没犹豫,二话不说的在他侧脸重重的亲了一下。
  这下子周扬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本来只是想随便说一句让时云安生气一下别那么担心,谁知道,谁知道时云安居然这么实诚!早知道就说亲嘴了啊啊啊啊,周扬内心无限懊悔的咆哮着,却愣愣的看着时云安。
  时云安平静的跟他对视,好像他刚才亲的不是一个‘暗恋’他的男人,而是一头猪,还伸出手来帮他擦了擦额角的血:“周扬,你坚持住,别睡。”
  可哪怕被亲了的兴奋,也抵不过因为失血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晕眩,周扬只感觉现在睁眼都是种费劲,可他又实在想问问时云安是什么意思,挣扎着:“你,你……”
  “嗯?你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亲老子!周扬内心的小人简直是可以表演一出八十集连续剧的纠结了,但嘴里偏偏一个屁都吐不出来,周扬无力的把脑袋抵在他的下巴上,沉声说:“我、我困……”
  时云安被他以及他身上的一堆重物压的动弹不得,感觉心肺都要挤爆了,但却依旧敏感的察觉到的呼吸渐渐沉了下去,一瞬间,从来都是外物不动心神的时云安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第一次这么绝望。
  “周扬……”时云安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不住的呼唤他,用手推他:“你醒醒,你到底伤的怎么样?”
  只是怎么推和叫,周扬也不醒,时云安在一片乱糟糟的坍塌声和尘土飞扬里不知道眼睛是不是感染了,片刻后就变的通红,雾气渐渐充盈了整个眼眶,他却咬着牙没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周扬醒过来,让人救他们么?时云安短暂的脆弱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下的震感越来越弱,不一会儿就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全城都没有活人了一样静。
  但时云安知道不是的,这种程度震感也就能构成部分地区坍塌,人员少量伤亡,只是现在他和周扬,孤零零的被一堆废墟压着,仿佛沧海一粟无处可依一般,让人从心底里绝望的静!不一会儿,缝隙外面唯一的那盏灯明明暗暗了几下子,也彻底灭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时云安感觉整个人都陷在一个无底洞,心慌的厉害,尤其是还越来越冷……他终于忍不住伸手紧紧的抱着周扬,用自己的身体给周扬取暖,喃喃道:“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可现在的黑夜,没水,没吃的,怎么熬?时云安昨天跑出去后就马不停蹄的步行到了货车站,在那儿猫了一宿,等早上五点有农民去镇里,时云安就跟着上车了。折腾了整整一天,时云安一顿饭都没有吃,饥寒交迫的眼前发花,就想撑到跟周扬见面把卡交给他,一颗心才能彻底的松下来。
  只是没想到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时云安抱着周扬,脸颊紧紧的贴着他,却也抵挡不住生理上带来的一阵阵麻木感,终于坚持不住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在这片废墟中呆了多久才等待到救援,但时云安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一片雪白,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人已经躺在医院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并无一人,也没有周扬……周扬呢?时云安茫然的瞳孔一缩,猛的坐了起来翻身下地,却双腿一软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背上的针头一下子就被他扯掉了——
  “同学!”正巧推门进来的小护士见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把装着一大堆药的铁盘子放在旁边,急急的说:“你这是干嘛呀?你严重营养不良,现在正点着葡萄糖呢!”
  “护士!”时云安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眼前一亮,连忙问:“周扬呢?他怎么样?!”
  只负责打针的护士一脸懵逼:“谁是周扬啊,我说我赶紧把你扶到床上给你重新点上吧,要不然我们护士长得骂死我!”
  “就、就是跟我一起送来的人!”时云安碰到这么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单纯护士,感觉真是秀才遇上兵,急的都磕巴了:“他人怎么样?”
  “跟你一起送来的?”小护士狐疑的皱起眉,想了半晌才有些迟疑的问:“我不知道谁跟你一起送来的,但是他年纪是不是跟你差不多大啊?”
  “是、是。”时云安连连点头,被她扶着站了起来感觉脑子一片晕眩,却咬牙强忍着闭眼的冲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紧盯着自己,护士都忍不住陶醉心软不舍得说实话了,表情不自觉的就悲哀起来:“他是你什么人啊?”
  看她这幅样子,时云安心中不自觉地‘咯噔’一声,怔怔的答:“是我朋友。”
  “哎。”小护士叹了口气,颇为可惜的说着:“情况不好,现在还在icu呢,他脑子被砸的太严重了,很可能醒不过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时云安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后退了两步,像见鬼一般的看着小护士,脸色苍白的摇头:“不、不可能……”
  周扬额角那抹血此刻就如同针一样扎着时云安的心脏,扎的他疼的喘不过来气,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不可能,怎么会呢?周扬在倒下之后还能跟自己对话呢,为什么现在竟然面临着变成植物人的风险?!不,绝不可能!
  “你冷静一下。”小护士看着身子都不自觉的开始发颤的时云安,连忙过去口气强硬的劝着他,一副刚刚经受过院长教授等人的洗脑,仿佛在劝告快死了的病人家属:“越是这个时刻,你越是要坚强,才能做病人结实的后盾!”
  “不……”时云安推开她,脚步踉跄目光发直的朝着病房外面走:“我去找他,icu在哪儿?”
  护士看着他仿佛风吹一下子就要倒的模样忍不住皱眉:“同学,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惊叫,强撑着走到门边的时云安到底是眼前一花,感觉喉头涌上一股子腥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大起大落

  时云安又做了那个噩梦; 梦里有一个没有面皮的模糊身影紧紧的抱着他; 掐着他,死死的摁住他的脖子语气低沉却凶恶的不断强迫他把东西交出来。可时云安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纠缠了他好长时间; 几乎是隔几天就会做一次; 可是这次隔了许久,他又做了这个莫名其妙又千篇一律的梦。
  “不……我不知道不……”时云安摇着头,不断地挣扎着:“不要!”
  他猛的挣脱梦魇,瞪大了双眼; 一瞬间白花花刺眼的光芒险些闪瞎他的眼睛。旁边一直抓着他的手观察他的周扬看到他睁眼,立刻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身上都被冷汗打湿了,时云安觉得又潮又冷; 却在听到周扬声音的那一刻感到被抽离的茫然灵魂又一下子冲了回来肉体,他迅速的转过头,只见小护士嘴里怕是‘醒不过来’的周扬正好好地坐在他的病床旁边,左侧的下颚骨有一道小伤痕; 额角贴着一块纱布; 面色紧张的盯着他……时云安脑子有些发木,呆呆的问:“……你没事?”
  “我能有啥事儿; 就被砸了一下。”周扬飞快的解释了一句:“我听护士说你营养不良?怎么搞的?”
  看来是那个护士谎报军情,时云安一直悬着煎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泄力一样的躺在病床上,神色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他声音太小,周扬压根没听清; 好奇的追问了一下:“你说什么?”
  窗外的天色都暗了,看来他晕的时间并不短,时云安琢磨着转过头看着周扬,轻声问:“咱们是什么时候获救的?”
  “别提了。”周扬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懊恼,俊挺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我真他妈后悔出门时候没告诉我爸去哪儿,这俩人联系了刑警队找到了凌晨,才搜查到了咱们。”
  “你的伤……”时云安闻言,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没事吧?”
  他刚说完就神色一顿,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因为直到他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才发现周扬坐着的并不是病床旁边的转椅,而是……轮椅,且左腿上膝盖以下,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周扬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立马解释:“我、我这就是被石头砸了,没啥大事儿。”
  就是他爸妈太夸张了居然动作飞速的给他准备个轮椅,怎么他让买车的时候这俩人没有这种效率呢?周扬无语的想着,却看到时云安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多云转晴,依旧怔怔的盯着他的腿。
  没有大事儿会坐轮椅打石膏?或许他真的像他爹所说的是个灾星,周扬在家里呆的好好的睡觉,偏偏他一个电话给他叫出来还赶上这档子事,时云安真觉得周扬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现在这么凄惨的。
  尤其是周扬还为了给他展示一下自己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儿的真实性,故意显摆似的动了动左腿,机器人似的晃了两下,十分得意的说:“看,没事吧。”
  但是他说话时候嗓子里的一丝颤抖,眉目间刻意装的轻松压制疼痛的模样却根本骗不过此刻细细的打量他的时云安,后者心中暗叹了口气,配合的勉强笑笑:“是啊,真是万幸。”
  在地震中虽然没有找到安全的避难所,但被压在下面还没出什么大事,两个人也算幸运了。可时云安说完,周扬却气呼呼的骂道:“幸运个屁啊,不是大地震,s市就部分地区的建筑物有塌陷,结果就让咱俩赶上一个!”
  这场地震是7。8级,死伤都并不惨重,只是一些未达到施工标准的建筑物坍塌了,例如郊区的一些土房,多层的震感强烈,但市中心混凝土结实的高层,并未受到牵连。时云安沉默半晌,才问:“这场地震,波及的范围大么?”
  虽然立志村离s市有几百公里的距离,但时云安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他这么一问,周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愣神色严肃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机:“我帮你问问。”
  不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时云安只看到周扬在拨通电话后说了一句帮忙查查立志村有没有受到波及后,脸色就随着电话里面的人声变的越来越难看。时云安不想朝着坏的方面去想,可脑子却不自觉地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悲剧,脸色都变的苍白了起来。
  直到周扬挂了电话,他几乎不敢看时云安的脸色,低头沉声说着:“这次地震是近震,牵涉范围比较广,你老家那边……不幸遭连累了,整个村子都塌了。”
  周扬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的变的越来越小,可他能感觉到时云安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头渐渐变的冰凉。周扬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时云安心里如同针扎一般,不顾腿上的疼痛身子向前,大手扣住他的肩膀:“别担心,农村的土房子砸不死人的,救援队已经过去了。”
  “……谢谢你。”时云安的声音是一听就能听出来强压着的慌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紧紧绷着,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同周扬讲话:“你好好休息,我没什么事了,先走了。”
  他说着,就身子颤抖的下了床,光着脚走在地上,毫无逻辑的要穿衣服。周扬见他眼神都有些涣散了,不由得皱起眉来狠狠的呵斥了一句:“时云安!你清醒一点,现在根本回不去,立志村和上面的镇子都不通车了!”
  一阵死寂的氛围中,时云安背着他站在原地,还在解扣子的手指也停住,整个人好像被摁了暂停键。半晌惴惴不安的周扬才等到时云安转过头,眼睛有些红的看着自己:“那我怎么办?在这里等着?”
  “……”周扬哑口无言,他的确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他知道时云安回不到立志村也不熟悉s市,最好不要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周扬不知道自己不让他离开的行为是否有点自私,他现在只痛恨腿受伤的自己,没办法跟他一起出去。
  “我会拜托我爸妈帮你找的。”周扬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大概的解决办法:“你先呆着行么?这么晚了。”
  时云安一向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甚至是对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控制把握到了有些冷淡的程度,换做平日里他明明知道周扬喜欢自己且自己不会答应周扬,是肯定会直接了当的拒绝的。可现在在真刀实枪的生死面前,一切所谓的性格距离坚持都显的那么矫情,时云安只庆幸有周扬这么一个人帮他。
  要不然他回不去立志村,自己也是路痴,在s市两眼一抹黑,他怎么办?时云安没有办法在‘矜持’下去,背叛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做出和时家其他人接受那二十万一样的事情,他利用了周扬,同时也感谢了他。
  “谢谢。”时云安低垂着双眼,轻声说。
  周扬见他答应了,顿时默默的长出了一口气,嘴角都不自觉的牵出了一丝笑的弧度,就跟时云安知道他没事的时候泄了口气的状态一样,浑身轻松的安慰时云安:“放心,不会有事的。”
  立志村虽然受到了波及,村子塌了损失惨重,但是那用土和水泥搭成的小平房跟城里肯定不一样,砸到人也不会受到重创。且农村逃生空间大,时家几口人大概率都是没事的,周扬琢磨着,把自己分析的结果还有刚才他兄弟给发来的最新消息说给时云安听——
  “我哥们儿说救援队已经下去两批了,大多数村民都安排到了市里郊区的医院,明天去那儿看看。”
  “周扬。”时云安看着病床边小桌上的台灯,长长睫毛下遮挡的琉璃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声音轻却笃定的又重复了一遍:“真的…谢谢你。”
  

  ☆、瘫痪

  第二天一早; 时云安就被周家的司机陈叔送到了郊区附近的医院; 是腿受伤了没有办法跟着一起来的周扬强烈要求的。至于具体强烈到什么地步……时云安想起来早上翟玉非一脸无奈的跟他说:“云安,你就坐我们家车去吧,不麻烦; 要不然周扬得一直闹。”这句话; 就足以见证周扬强烈想要参与的态度。
  昨天时云安一宿没有睡好,弄的非得跟他住一间病房的周扬似乎也有心灵感应似的,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扬……”时云安觉得自己这么打扰病号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周扬装作睡意浓重的样子对他咕哝:“都退了怎么回,别说了; 我要酝酿睡意。”
  时云安无奈,本来周扬应该在骨科住院处,他是普通的内科; 结果这家伙非要违反规定的换过来。医院本来是不允许这种不符合规定章程的事情的,但谁能奈何的了这家伙一个劲儿作,于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到刚才周家父母在这病房里嘘寒问暖了半晌才气呼呼的走了,时云安就觉得有些尴尬。
  周扬非要跟他住在一起; 又态度强烈的要帮他; 时云安在周扬父母的面前,真的不免有些‘做贼心虚’; 生怕他们两位看出来什么。尤其是今天早上,周扬一副要拖着残腿跟自己一起去找人的模样落在周志广和翟玉非的眼里,他们真的不会多想么?虽然那两位再跟他说话的时候,态度依旧和蔼,但时云安就是忍不住担心; 再去郊区医院的一路,都不可避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想的有些投入,时云安最后还是被陈叔的声音给呼唤回了思绪——
  “小朋友,医院到了。”
  “谢谢。”时云安连忙道谢,下车之后还礼貌的跟陈叔鞠躬:“谢谢您送我这么远。”
  “不客气。”礼貌谦虚且长的好看的孩子,一向是长辈们无法避免的萌点,陈叔笑的双眼眯起:“尽管进去找,陈叔在这儿等你。”
  时云安一愣,连忙摆手:“陈叔,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你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陈述坚定地摇头,态度基本是不可商量的:“少爷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周扬这个家伙,时云安咬牙,强笑着劝道:“陈叔,我这……很慢的,让您一直待在车上不好,您还是先回去吧。”
  周家这些人过于客气礼貌还有热情,就让时云安压力越来越大,而且让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在车里等自己这种事情,时云安真的做不出来。
  “哎呦小朋友,你就别推脱了。”陈叔干脆的说:“我是周家的员工,收钱办事,少爷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你可不用有压力,尽管去找人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时云安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走了,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尤其是他一进入医院大厅,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泥土味道铺天盖地的钻入鼻尖,满地都是受伤的人,灰头土脸满身伤痕,时云安这才从周扬带给他的‘高级’医院中一片祥和的假象里醒来,清楚的意识到了天灾带给普通老百姓的伤害。
  这里不似s市中心的医院,都是有钱人才能进。郊区的医院堆满了一批又一批送来的从村里镇里伤员,大部分人根本没有病房,甚至连铺盖都没地方搭,都麻木不仁的堆在角落,就像等待医生清理的垃圾一般,认命的等着。
  定定的在原地站了半晌,时云安才从心中的激荡里清醒,谨慎的穿过一片伤员,走向忙的团团转的护士站:“请问,有叫做时云康或者…时永隆的病人么?”
  犹豫了一下,时云安才叫出时老爹的大名,可医院里过于嘈杂,时云安不小的声音也没能让护士听见,他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才让一个离他近的护士终于舍得暂时从铁架子里的针剂中抬头,看到他就是一愣。
  或许长的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本来被巨大的工作量弄的焦头烂额满脸不耐烦的护士,一见到时云安竟然和颜悦色了起来:“你找哪位?”
  时云安见有人理他,迫不及待的又重复了一边。护士立刻低头摆弄电脑,回了他一句:“等会儿,我给你查一下。”
  “好,谢谢。”
  “是时间的时,云彩的云,健康的康?”不一会儿,护士就问了他这么一句,谨慎的确定伤患的名字。
  居然真的在这里,时云安感觉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落地,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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