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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三千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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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三千里》+续:《江南雪》作者:冰琉璃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未定/正剧

关键字:凌陌白  梁挽秋  民国,上海                                    

这大概算是个爱情故事吧。

ps主攻第一人称,渣受贱攻?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挽秋 


  序

  什麽叫做序,至今都不明晓。
  或者已经是习惯了吧,总是喜欢在文章写完之後再在开头写一些东西,竟还名曰:序。
  然而终究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麽。
  或者是民国,或者是耽美,或者人生观,或者世界观……
  然而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写的算是什麽东西。
  或者是耽美,或者是生活,或者是历史,或者是岁月的痕迹……
  或者是生命绚烂的舞台上沈默的哑剧。
  都与我无关的……
  然而这一切都似乎是与我无关的,我只不过沈默,只不过用寂静却领会沈默。
  究竟是谁的1937,谁是凌陌白,谁是梁挽秋,谁是陈如霜,谁是绾缃……都与我无关。
  我只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讲著,不知是谁的,在谁的年代里,怎样存在的故事罢了。
  而看的人,该怎样想,便怎样想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和讲故事的人。
  终究不如莎翁的伟大,但相信一千个人看完以後也应该会有一千种看法吧。
  第一次用第一人称,可能会有些上帝视角。见谅。
  
    
    ☆、故国三千里1~10(补更)

  第一章 
  我第一次看到挽秋的时候,正是1937年的夏天。那时我在上海,却已经听到了日军侵华的消息。我却不再觉得惊奇或者其他的什麽,早在一两年以前就有了先兆的,这一天,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挽秋始终很淡然,大家谈论起来,有些唏嘘,有些庆幸自己离那祸事还远些,有些哀叹著家国天下。
  挽秋只是淡然,笑得很淡然,眼神比笑容更加淡然。
  我虽然是凌家的嫡子,但也毕竟是个次子,本说家里的事轮不上我插手的,怎奈兄长还未回国,我只得出面。这叫什麽来著?赶鸭子上架!
  那一天聚会的几个人全部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当然,那是我在盯著挽秋半晌之後的事了。我想他们会那样看我,也许就是因为挽秋。
  只可惜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懂的事还太多。
  1937年并不是个安稳的年月。外国人的纪年用著还别扭得很,可也都随著一起叫,叫著叫著,几千年的历法就都忘光了。
  三娘笑得一脸璀璨,涂了豆蔻的玉指纤细而柔软,她指著我的鼻子笑我守旧。
  守旧吗?也许吧。
  凌家的宅子已经很旧了,虽然并不算特别的古老。
  宅子是祖父创下的,他只身闯天下。按时下青年的说法,他发的,是前几笔的卖国财。
  然而我不喜欢这幢房子。
  凌家的并不算古老的宅邸在风雨中走过了近百年的岁月,陈旧的记忆和陈旧的房屋扭曲成了诡异的印象。对於老宅,我一向心怀恐惧──虽然我不信鬼神。
  “这不是凌少爷吗?难道说……是觉得这宅子实在是太漂亮了,才一直看个不停?”带著讥笑的声音在我身後的不远处响了起来,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姓陈,是陈易葳的表亲,他家做的是和凌家一样的生意,只可惜商场如战场……
  三军可夺帅,何况……。
  而这个人……怎麽说,他的头脑似乎并没有随著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和他说话让我总是以为我对面的人是个三岁幼童。
  “陈少爷……”我微微一顿,笑道,“近来听说陈少爷一帆风顺,前几日又纳了个娇妻美妾入门,真是恭喜。”
  英俊的面孔微微的变了变颜色,瞬间又恢复正常,冷笑道,“那倒多谢陌白兄的关心了。”
  我心里暗笑,这麽快就从“陌白”变成了“凌少爷”,再瞬间变成了“陌白兄”,真倒是翻脸快过翻书,“陈先生多虑了。那麽小弟便先告辞,改日小弟请客,老地方见。”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那麽,告辞了。”说罢,转头就走,我看著他的背影,却依然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我家的门口。
  管家给我开的门,问候了几声,不忘记吩咐他人道,“告诉夫人,说二少爷回来了。”我叹了口气,知道今日必定是不能安静的回房间了。
  母亲并没有在房间,而是在大堂等我,我一进去,就觉得这气氛不太一般。母亲坐在主位上,我在西侧的下首坐了,只笑道,“母亲……”我一向只叫她母亲的。书面的敬称,我看著她,永远都叫不出那亲昵而单纯的字眼来,就像她对我一样,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喜欢过。
  她点了点头,永远不在乎我的叫法是否生疏,只是道,“回来了就好……陌白,你也不小了。你知道的,你哥哥在日本,怎麽也不肯回来,这凌家的事,可就都托付在你的身上了。”
  虽然我一直无心於凌家的事,但听了她的话,不免也是有些心酸的,无论感情是多麽的生疏,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抬眼看过去,她依旧满脸的淡漠,依旧显得年轻的脸上是冰霜覆盖的冷漠。
  我叹了口气,云淡风清地道,“大哥总会回来的,我只不过是代替几天罢了,等大哥回来,再提此事也不迟。”
  然而她显然生气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盏里的滚烫的水溅了出来,沾在了她保养得良好的手上。而她却显然不顾得什麽疼痛了,只一味的瞪著我,半晌,一字一顿地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默然,对她的话,我早已习惯了。半晌,她指著我,教训道,“你哥不回来,你便不成亲了?!”
  “若是大哥为凌家留得一方血脉……”我微微的顿了一顿,淡然一笑,一字一顿地道,“正有此意。”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指著门叫我出去。我也不介怀,就直著出了门,抬头看了看天,天有些阴沈,又一场黄昏雨。
  我是住不惯上海的。
  以前在哈尔滨,後来在沈阳,又去日本,再後来回的时候又在哈尔滨住了两年。若不是大哥不在,家里的事母亲撑得太吃力,是决然不会叫我回来的。
  我是年初才归来的,真的是不怕人笑话,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回到祖宅。小时候人就说过,说是算命的先生说了,凌家的双生子,定是要送走一个,弱冠以後再接回来的。关於这些,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凌家的人。
  除了奶娘。
  我从小就在哈尔滨,大一些去了沈阳,然後去日本求学──当然,在母亲的眼里,不务正业的我自然会被送出去学一些不如流的东西──至少在她眼里是不入流的了,就那样阴差阳错的在京都碰上了大哥──天知道他怎麽会出去的,不入流的洋学,他又和母亲做过哪些激烈的斗争?
  然一切都是与我无关。
  他或许是对我愧疚,或许是其他的什麽,总之并不是因为亲情的缘故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见到他的次数实在是羞於出口,他之所以认得我也是从学生的名簿上读到的。
  学期满後,我便又回了哈尔滨,两年以後凌家从上海派人过来寻我,说是去认祖归宗。
  真是可笑啊……太可笑了。
  眼见的到了八月份,炮火燃了起来。大家都在唏嘘著什麽,我却真的有些不以为然起来──有什麽的?打七月七的时候,我就猜著会有这麽一天的。
  有人逃难有人死亡,租界上空的炮火仿佛都是在耳边响起。每一天都是生与死的考验。什麽生意什麽钱财,有命留住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是甚至想,是不是下一秒,我家的老宅也会像孙家的洋楼一样,在炮火里化为烟尘。然而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老宅受了损,却并不严重。
  空袭又来,我却笑出了声。
  枪林弹雨里的上海滩终於安静而萧条了,然而没过几天,在震天的炮火里重新歌舞升平,俨然又是太平的盛世。
  人类,总是善於遗忘的。
  很快的,一切都是很快的。
  很快的,12月5日,日本占领军在浦东成立上海市大道政府,公署设於浦东东昌路,以苏锡文为伪市长。当日《上海市大道政府暂行组织法》发布,拟定大道政府设置秘书处、特区办事处、社会局、警察局、财政局、教育局、卫生局、土地局、交通局、工务局、肃检局、地方政务总署等12个部门。
  又是一阵唏嘘,又是一阵感叹。
  沿街的报童,起义的党人,政府的呼吁……还有用不休的演说……
  一切都像是闹剧……
  活生生血淋淋的闹剧!
  对於这些,我倒是没所谓的。我现在只是个商人,哪怕再有钱,也只不过是个商人。家国天下的事我管不了,还不如不管。天下大乱,谁还管得了谁呢?我不像君禺,一心一意的家国天下,听说加入了什麽布尔什维克,为抗日作斗争。
  **********
  挽秋是梁家的人,据说是亲戚,按理也应该叫一声少爷。
  我一月份才从北方回来,五月的时候正式接手家业,六月的时候知道挽秋这个人,八月的时候才真正的见到他。
  笼统的说,挽秋长得并不好看。
  既不是英俊的,又不是美丽的,也不是潇洒的,更不是柔媚的。挽秋的长相也并不难看,算是比一般的男子清秀一些,但上海,从来不缺清秀的男子。
  或者说,直到我见到挽秋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笑与不笑,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而当这两种气质揉在一起的不但不让人觉得恶心,反倒让人再移不开眼。
  那天是我第一次同他们出去喝酒。
  离外滩不远的中式餐厅里,算得上是豪华。陈易葳做东,出手很是阔绰。三两个生意上的朋友,一共也不过才五个人罢了──算上挽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挽秋的时候,他穿著一件绸衣,月白色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斯文。然而他对我笑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笑容也可以被称作为娇媚入骨,一个男人的笑容也可以美得不可方物!然而那一笑里,那双如琉璃似琥珀的眼里满含著讥诮,只那一眼,便刺得我鲜血淋漓。
  陈易葳笑著介绍道,“这位是梁少爷,名叫挽秋。”又对著挽秋将我介绍了一遍。挽秋敛了笑容,又是那副清淡漠然的表情,眼波流转间刺得我浑身颤栗。许久,他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凌陌白……”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单薄的唇微微开合,“我是不是该说久仰大名?”
  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我干笑了两声,举了杯,一饮而尽,“不敢,不敢。”
  卫童笑道,“挽秋面子大得很嘛!”卫童是陈易葳的朋友,我和他并没有往来,但在上海,他父亲还算是个可以站得住脚的人物。
  挽秋冷笑了一声,并不看他,而卫童却并不生气,牵了挽秋的衣角拽了一下。动作不大,却很是亲昵,或者是因为习惯,我一向很注意微小的动作,见状不由得愣了片刻,抬头时挽秋依旧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眸里的讥诮更深了几分,我蓦然的就开始心痛。
  卫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作,只是对梁天奇道,“听说天奇你最近和凌少的来往还不少,不知道凌少爷感不感兴趣?”
  我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酒,笑道,“卫兄多虑了,天奇兄我可是信得过的,不过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兴趣是什麽意思?”
  卫童愣了一下,拿眼睛去斜陈易葳,陈易葳笑笑,梁天奇冷笑道,“也许世界上还有像我和易葳这样的人呢。”这话说得,大有讽刺之意。
  卫童显然不大高兴,至於後来,宴席便不欢而散。他们都先出去了,挽秋一直没走,我像是有病似的,竟也不走。挽秋深深地看我一眼,只有这一次没有讥诮,半晌,他淡淡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一怔,不知道他说的是什麽。他对我一笑,眼神清澈,笑容璀璨。他转身离开,我却醉在了他的笑容里,再醒不来。
  等我终於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羞赧,匆匆的出去,看见陈易葳还站在门口等我,我走过去,他笑道,“陌白兄这是怎麽了?”
  我摇摇头,便道,“易葳兄特地等小弟,想必一定是有什麽事吧。”
  他笑了笑,神秘道,“你知道今天找你什麽事?”我没接话,他继续道,“刚才那个挽秋……”他顿住,笑得有些奇特,“我们几个当中,卫童显然是最出色的,经商的能干不说,官场上不但有朋友,但亲戚更多。”
  他说的这些我倒是知道,据说是和某位大员有著不远的亲戚。陈易葳又道,“而那卫童,偏偏只喜欢弄些娈童。”
  他说到这里我便明白了,可我却不满於他对挽秋的称呼。他笑笑,继续道,“可是那样的人毕竟是少的,他却总是喜欢显摆,今日怕是特意显的,可惜你却不懂,那不是扫了人家的兴了?”
  他说到这里,我却还有一点不明了,便迟疑道,“那梁挽秋,不是梁天奇的堂兄弟麽?於情於理,都不合适吧?”
  陈易葳笑道,“陌白兄有所不知。梁挽秋本就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灾,才投奔来的,本就没有太近的亲戚关系,梁挽秋性子又古怪,再加上梁家现在也就是架子上好看,卫童看上了,梁天奇父子当然双手奉上。”他说的固然是事实,但最後一句多少有夸大的味道,看梁天奇的样子,把挽秋送出去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点了点头,明了的同时不由得又感叹事态的炎凉。一向冷清的我突然间这麽在乎世界对某一个人的不公平,竟然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再见到挽秋,是十二月的事了。
  那时候上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天气又冷了起来,寒的刺骨。我是在北方呆惯了的人,受不得这里的阴寒。
  一路上漫步,随便找了家茶馆进去坐坐。临桌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圆脸上露著略有些尖削的下巴,并不显得肥胖,反而有些可爱。
  她穿著一身有些显老的深蓝的缎做的旗袍,六成新的模样,苹果绿的大衣挂在靠背上。若是平时我不会这样的注意女孩子,我反复的看她的目的只是想确认她对面坐的人是不是挽秋。
  挽秋显然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朝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和那女孩子说了一句话,便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了,一面叫夥计加杯子,一面抢了我的茶来喝。
  我对他这孩子气的动作是喜欢得紧的,自从见过第一面之後就总是忘不掉他。我不蠢,也并不喜欢自欺欺人,所以我很明白我对挽秋的究竟是什麽。我知道我喜欢他,但我却并不打算说出口,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是看得出,挽秋讨厌男人,尤其是肖想他的男人。
  我并不作声,只笑著看他,他一个人一声不响的喝光了我所有的茶,然後皱了眉起身,熟门熟路的向著茶馆里面的一个地方走去,半晌才出来,明显是洗过的手上在滴水,便抓了布来擦。
  看到这里,我自然知道他干了什麽一定要洗手的事情。我不禁想笑,於是便笑出来。他瞪了我一眼,激愤道,“笑什麽笑?!水喝多了不行吗?!”
  我忍著笑道,“行……自然是行的。”说罢,却又笑了起来。
  他只愤愤地瞪我,却也没做其他的什麽。
  我见他一直坐在我这里,心里是开心的,可却不由有些担忧,“难道说你不顾那位可爱的小姐了?”
  他冲我笑了一下,可我却觉得他的笑不对,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对一个傻子笑,我偏了偏头,那位穿著深蓝色旗袍的小姐果然不见了。我无奈,只得看向他,“怎麽,她走了。”
  “是啊。”挽秋的声音很是轻快,“她是陈家的小姐……陈易葳那个长舌公的妹妹。不过人很好,不多说话,总是害羞。”
  他说起陈如霜的时候神色就不禁的柔和了起来,整个人都好象生动了一样,神采飞扬的。而关於他对陈易葳的称呼,我不禁一愣,虽然说我对这个人也没有什麽太好的印象,可是却从来不觉得他多嘴,如今一听,当然会有些吃惊。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吃惊,眼里抹了一层讥诮,但我却不再心寒,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对我。他继续喝我续过了水的茶,手指在桌上划拳,冷笑道,“凌陌白,你别跟我装傻子,你以为陈易葳跟你说什麽我不知道?”
  我没答话,只笑道,“说来听听──你说你知道的。”
  他看我笑得甜蜜非常,在我几乎醉在了笑容里的时候拿起杯子,下一秒水就泼在了我脸上。我苦笑,只得认栽。他动作太大,惊动了人,我只向他们要了一块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衣服湿了一大片,可却没办法,外面又那麽冷,就算穿了大衣也会透骨。
  他却很悠闲的喝茶,我叹气,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的摩擦著,借机会占些便宜,脸上赔笑道,“我错了……莫生气?好吧……大不了你再泼一次……”
  他笑出声,把手抽出来,拨弄著自己的手指,半晌才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我苦笑,什麽叫挺有意思的……
  他把茶水喝光,一脸厌恶地把杯子推到一旁。
  “怎麽?”
  “不好喝。”他说。
  “……”我无话可说──关於他对“不好喝”的茶执著的喝了三壶的事。
  他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很是理直气壮。眼见到了中午,我叹了口气,道,“走吧,一起吃饭?”
  他看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我笑道,“算是给凌某人一个面子。”
  他撇嘴,凉凉地道,“凌某人啊,我要吃浙江菜。”
  我的脸瞬间皱成苦瓜,我一向讨厌南方的口味,所以只叫厨子另做来吃。今天纵然不愿,却不敢违背挽秋大人的命令。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奇怪得很,上海菜与他口中的浙江菜并没有什麽大区别,但他却惟独强调了“浙江”。这并不是什麽大问题,很快就被我忽略了。
  然而,真的很难想象,我们的第二次见面相处的非常融洽。有很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心照不宣,我相信他一定看出了我的企图,但我也知道,他不会放弃我这个“朋友”,他太孤单,他也害怕寂寞。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他也知道。
  或者说,只要我不把我的企图说出来,不把它变成实际的东西,挽秋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的确,我比他坏,但他却比我更加的自私。
  无所谓,我喜欢他就足够了,管他是什麽样的人呢?!
  “凌陌白……你那副样子,我看著吃下东西……”挽秋凉凉的声音飘过来,我苦笑一声。天知道我最头疼的就是这种清淡的东西。
  “你是浙江人?”我突然间想起他之前的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他笑了一笑,回答道,“不算是……以前在浙江呆过,觉得那儿比北平……现在应该叫北京……强得多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原来你是北平人,说起来,我们离得也不算太远呢。”我说的倒是事实,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信。
  果然。他的眼睛斜飞过来,“不会吧,听说凌家几十年以来一直上海的大户呢。”他说著便笑,笑容甜美,眼里讥诮更深。
  我看著他,摇头笑道,“没办法,凌某人一向是不得重用的。”简单地将经历代过,我似笑非笑地将小酒盅里的酒饮尽。
  他怀疑地看我一眼,我笑笑,“这也不是什麽秘密……陈易葳也是知道的,你可以问他。”
  挽秋一脸厌恶地道,“别恶心我,吃饭呢!”
  我笑著讨饶道,“大人饶命……”
  他被我逗笑,却不理我,只顾低头吃东西。我想,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看他的笑容,看他的微笑。
  我们都是自私的人……
  我本想找借口在多和他呆一会儿,可真的是没什麽借口,只要说送他回家。他诡异地望我一眼,却也没有拒绝。
  他走的路并不是向著梁家的,他出来单住──我猜大概是因为卫童的事。他住的地方很偏僻,不在租界内不说,且是少有门户的。我想过提出坐车之类,後来看到他很坚决的样子,很识相的就没有出声。然而他住的地方竟然是那样的远,一直走得我腿酸还没到。而真的到了时,我却又真正的吓了一跳。
  宅子看起来很旧,却很结实,看得出也是繁荣过一时。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以前一个老爷住的,後来清亡了以後他也跟著亡了,儿女都不在身边,他走了以後宅子就空了。後来又拆过,现在这剩下主屋了。”
  他的解释让我茅塞顿开,“我说怎麽和别的宅子离得那麽远。”
  他笑了笑,有些落寞的意味。我心里蓦然一痛,我知道的,他肯定是不愿意离别人近了的,可他却是怕寂寞的。
  他只是笑,笑容里有著淡漠的味道。他站在门口道,“今天就不请你进来了……这里没有电话,所以以後有缘再见吧。”
  我并不在意他的话,只要我想来──我并不一定非要自己走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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