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人是心上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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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说，我……”
　　宋明远拍拍她的肩膀，“我来说吧，你怕你儿子受委屈，你怕他受人指点，你怕他跟小时候一样因为这事被排挤被欺负，更怕这样没有保障的感情，他会被辜负，对不对？”
　　“你可能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儿子如果去做，一定会受很多的苦，对不对？”
　　齐妈妈看向他，眼神里全是默认。
　　她其实对于这种事并不是完全不晓得的，她是个中年大妈，虽然不爱说人闲话，但是这个年纪的人聚在一起，说来说去基本都是那些所谓的别人的八卦。
　　她们的瑜伽教练，是个温柔到有点女性化的年轻小伙子，大家学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师叫着，背地里她却听到了无数难听的话，不关自己事的时候，听个热闹，可一想到那些话有朝一日会针对自己的孩子，她就觉得心口有些难以呼吸。
　　她自孩子小的时候，便没有给他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弄得孩子养成了这样的性格，现在终于能好些了，她不想孩子再出差错，一点也不想。
　　所以她生气，她愤怒，她恨不能让孩子立即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人言有多可畏，她体会了二十几年，终于摆脱了，她一点也不想让儿子重蹈覆辙。
　　宋明远拍着她的肩膀，“每个时代总有一些东西在进步，或者科技，或者经济，或者人文思想，每个时代也都会有罪人，他们排除异己，故步自封，我们又何必向他们妥协呢？”
　　他捏着齐妈妈的手：“琅轩那孩子，从来不在意别人想什么，怎么看他，他只在意你的想法，他即便知道你会生气也不肯撒谎，这多好的孩子呀，你又何必这样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选的路，好也罢坏也罢，总得他自己走过才行，我们做父母的，只要他不违法犯罪，伤害别人，都应该支持他不是吗？”
　　齐妈妈抿着唇，看着宋明远，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你不是不听人劝的人，也不需要你立马接受，只是你也该多想想，怎么爱儿子才是正确的方法，不过我知道，强制他去做一件事情，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
　　“你……”
　　“好啦，我就说这么多，你听不听得进去也就这样了，现在睡一觉吧，醒来都会好的，相信我。”
　　齐妈妈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宋明远阻止了，“好了好了，快睡吧，让脑子清醒清醒。”
　　宋明远到底还是比较了解她，齐妈妈果然没再多说什么，乖乖躺床上想宋明远的话去了。


第四十三章　
　　齐琅轩没有离开家，他怕妈妈会气坏身体，便一直坐在客厅守着。
　　他确实没想过，齐妈妈会发这样大的脾气，这大概是齐妈妈头一次打他，他自记事起，齐妈妈跟他从来都是心平气和地说话，鲜少有脸红的时候，更别提动手了。
　　宋明远从屋子里出来，见两人还在客厅，愣了几秒道：“怎么不走？”
　　齐琅轩没吭声，反倒唐瑾开口道：“阿姨怎样了？”
　　宋明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你阿姨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关心则乱，有些过激了。”
　　唐瑾垂着头：“是我不好。”
　　宋明远又大力地拍了他两下：“别丧气，这样可跟你爸爸一点也不一样，当年他为了娶你妈妈可是费尽了心思的，虽然屡屡碰壁，可没有一次是像你这样垂头丧气的。”
　　唐瑾：……
　　隔了几秒钟，他才露了个笑容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宋明远摇了摇头，绕开他，走到齐琅轩身边坐下：“你做好决定了吗？”
　　齐琅轩点了点头。
　　“那行，我呢是支持你的，别想太多，你妈妈想通是早晚的事情，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幸福。这个幸福呢，就是你快乐就好，不管你未来经历的是怎样的生活，只要你甘之如饴，不后悔就行。因为我和你妈妈是你永远的后盾，你生活苦一些，我们可以救你，你受了委屈，我们可以安慰你，你缺什么我们有能力都可以给你。”
　　“所以不要怕，只要你不做坏事，你就端端正正往前走，别有后顾之忧，明白吗？”
　　齐琅轩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隔了很久才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纵容我，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为什么可以爱我至此。
　　宋明远笑了笑，“因为，我是你爸爸嘛。”
　　唐瑾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然有些泛酸，隔了会儿才说：“那我先回去了，等阿姨好一些我再过来赔罪。”
　　宋明远起身道：“把琅轩也带走吧，让他也放松一下，别太紧绷了。等他妈妈给你们打电话了，你们这关就过了，知道吗？”
　　齐琅轩和唐瑾都看向宋明远，宋明远眨眼笑：“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搞定。”
　　唐瑾看向齐琅轩，隔了好一会儿，齐琅轩才道：“我去拿几件衣服。”
　　两个孩子离开之后，宋明远才坐在沙发上松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是很看好这俩孩子的感情，他其实也有齐妈妈那样的担心，做父母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个所有人眼中的“正常人”，可是他知道，如果强制性的阻止，孩子会和他过去一样惨。
　　经历过，最是能感同身受，所以，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来，原来是儿子给他发消息了。
　　看着他给齐琅轩的备注，宋明远嘴角不由得提了起来。
　　齐琅轩给他发的消息十分简洁，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他哈哈一笑，正准备回复的时候，齐琅轩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这次只有一个字。
　　爸。
　　宋明远心口一颤，手指微微发起抖来，眼前一片模糊，良久，他听见水滴落在屏幕上的声音。
　　他摸了摸脸，迅速回复儿子：“父子之间不说谢，好好休息。”
　　唐瑾带着齐琅轩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其实还有些懵，他不太懂，为啥只隔了一天而已，好像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的感觉。
　　齐琅轩进了屋子就去了洗手间，在里面摆弄很久才出来。
　　唐瑾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请假，秘书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太敢说“你还有好几个会议你忘了吗？你还有一个项目要去见对方负责人你忘了吗？你还有个追求者要约你见面谈合作你忘了吗？”这样的话，最后只能十分憋屈半真半假道：“好的，我去把那些会议推了。”
　　唐瑾说：“嗯。”
　　秘书挂了他的电话吐槽，神他妈的“嗯”！
　　齐琅轩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工作，好在他的工作无论人在哪里都不是很受影响，所以唐瑾打完电话的时候，齐琅轩已经打开了电脑。
　　唐瑾回到屋子，见他一副不想被人打扰的样子，问了句他要不要喝水，得到否定回答后，他打算离开屋子。
　　离开之前他有些好奇齐琅轩在浴室做了什么，推门进去一看，愣住了。
　　本来单人的东西，全部变成了双人的，牙刷牙膏，毛巾，剃须刀……
　　唐瑾看得心花怒放，但是看着看着就觉得美中不足了，因为虽然都是成双的，却不是情侣的。
　　他黑颜色的刷牙杯子和齐琅轩白色的还带着卡通图像的杯子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念头一转，唐瑾跟齐琅轩打了个招呼，转身出了屋子，随后开车去了超市。
　　当忙得晕头转向的郑秘书得知自己家老板请假跑去超市购物的消息的时候，他开始尝试写辞职报告了。
　　齐琅轩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正好在起身休息，坐的时间长脊椎容易出现问题，他平时都是坐两个小时，然后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工作。
　　唐瑾兴冲冲地抱着东西进来的时候，刚巧和齐琅轩打了个照面。
　　齐琅轩被他脸上高兴的表情弄得有些懵，不由自主问：“你怎么了？”
　　唐瑾一秒换脸，假装正经道：“我觉得我的刷牙杯子有些旧了，去买了新的。”
　　“喔。”齐琅轩点头。
　　又瞅了眼他怀里的一大包，纳闷道：“买了这么多？”
　　唐瑾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打折，我就多买了一点。”
　　“喔。”
　　齐琅轩好像对打折的东西很有兴趣的样子，竟然走过来打开了袋子。
　　其实刷牙杯子唐瑾只买了两个，就是……
　　“你怎么买小孩子用的？”齐琅轩纳闷。
　　“？”唐瑾一愣。
　　齐琅轩拿着杯子看了好几眼，又把另一个拿出来也看了好几眼，然后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唐瑾：“你要给什么孩子送礼物吗？”
　　唐瑾：……
　　怎么会是小孩子用的啊，他只不过觉得比较可爱，跟齐琅轩杯子上的卡通人物差不多啊。
　　“我拿去换了吧。”唐瑾伸手收走杯子，往袋子里装。
　　齐琅轩愣了几秒说：“不送人吗？不送人的话可以给我用吗？我喜欢这种看起来可爱的东西。”
　　唐瑾：“……可这是小孩子的啊。”
　　齐琅轩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不介意的。”


第四十四章　大结局
　　唐瑾每天早晨刷牙的时候都要对着他的杯子傻笑好久。
　　齐琅轩就看着他傻笑，感觉莫名其妙。
　　所以他们俩每天早上的洗漱时间比从前总要多用一二分钟，用来傻笑。
　　两个人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大概两个人都没有想过，竟然会如此和谐。
　　当然，除了性生活。
　　唐瑾有贼心没贼胆，齐琅轩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所以就这一点上，唐瑾过得格外艰难，齐琅轩其实也是，不过不是因为这事，是因为齐妈妈。
　　半个月过去，家里没有一点消息，齐琅轩心底多少有些着急。
　　唐瑾能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也私下联系过齐妈妈，想跟她聊一聊，但是没成功。
　　齐妈妈的手机打不通，微信没人回。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齐琅轩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唐瑾有心无力，跟着他着急。
　　然而齐琅轩把两件事分的很开，从来不会因为这样的情绪而影响到他对唐瑾的态度，两个人之间相处愉快，倒让唐瑾偶尔有种老夫老夫的错觉。
　　齐琅轩接到齐妈妈电话的时候，他刚下班坐上唐瑾的车，唐瑾发动车子走了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
　　齐琅轩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了很久，久到唐瑾有些好奇地问他：“是谁？怎么不接？”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是我妈。”
　　唐瑾猛然刹车，齐琅轩往前一晃，电话已经接通了。
　　齐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琅轩”她开口喊。
　　齐琅轩沉默几秒开口道：“妈。”
　　齐妈妈似乎松一口气道：“回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带上唐瑾一起吧。”
　　唐瑾伸手拉住齐琅轩有些颤抖的左手，听见他说：“好。”
　　齐琅轩说完，就听见齐妈妈道：“那我和你爸爸在家里等你，你们大概几点到。”
　　齐琅轩看了眼时间说：“七点吧。”
　　齐妈妈应了一声，母子俩都沉默了一阵，齐琅轩不知道该不该挂电话的时候，就听见齐妈妈道：“琅轩，别恨妈妈。”
　　唐瑾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很紧，紧接着他就听见齐琅轩说：“永远不会。”
　　半个小时的路程，唐瑾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身上穿的还是上了一天班的西装，站到门口了，才觉得紧张起来。
　　齐妈妈开的门，一个多月不见，齐妈妈瘦了不少，齐琅轩忽然就从心底内疚起来。
　　大概是真的看开了，齐妈妈俨然把唐瑾当成了第二个儿子对待，不仅唐瑾发懵，连宋明远都有些诧异了，唯一算得上淡定的还要数齐琅轩了。
　　齐妈妈能想开，和宋明远自然脱不了关系，但是最主要的心结还是被她瑜伽老师一句话解开了。
　　瑜伽老师给她们上最后一次课的时候，意外带来了自己的男朋友，他因为被投诉，带完最后一节就不带了，他男朋友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流，可浑身洋溢的幸福让齐妈妈多少有些动容。
　　因为知道自己的投诉有用，大妈们并不想上最后一节课，又一眼看到两个男的没羞没臊，连面上也不想装了，难听话一句接一句往出冒。
　　齐妈妈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样子似的，不自觉地就开始反驳她们了，大概是人群里意外有人和她们思想不一样，平时和齐妈妈关系好的几个人都发起愣来。
　　有几个反应过来的想继续争辩，齐妈妈却已经被老师拉到旁边了。
　　老师跟她道谢，从包里翻出来一本练瑜伽的书送给了她。
　　齐妈妈看着书，再抬起头来看见半大小伙子遇见这种事还对着她笑，心里不由得柔和起来。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闲聊中齐妈妈得知，这个老师因为从小跟着姐姐妹妹一起长大所以性格变得偏向女孩子，再长大一点也发现了自己性取向的与众不同，大学时候遇到了自己现在的爱人，却意外地跟家里出柜，导致父母现在都不愿意见他。
　　好在他爱人很好，一直陪着他，虽然中间历经磨难，但是这么久了也没谁把他们分开，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尽管两个人对生活最大的感触就是流浪，但是流浪的过程中也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还有个知心人，其实也还不错。
　　齐妈妈问他，总是被针对，被迫辞职，被迫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真的觉得不后悔吗？
　　老师说，工作可以再找，天涯海角四海是家，但是爱人只有一个啊。
　　虽然理想化了些，却意外地打动了齐妈妈，她几乎在一瞬间想通了，再想想宋明远跟她说的那些话。
　　齐妈妈想，自己过了大半辈子了，也该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了。
　　饭桌上异常和谐，唐瑾不像齐琅轩那么闷，总是一本正经讲笑话，惹得齐琅轩也有些忍俊不禁。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齐琅轩才问齐妈妈，怎么瘦了？
　　齐妈妈说自己减肥，不过大概坚持不了几天，过几天又该胖回来了。
　　齐琅轩总算有点安慰，即便知道齐妈妈说的是假话。
　　晚一些齐琅轩想留家里，却被齐妈妈赶了回去，齐琅轩难得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
　　随着和齐妈妈关系越来越近，唐瑾越来越不要脸，每周必然要去齐妈妈那里蹭两顿饭吃，然后回到家里各种跟阿姨说齐妈妈做饭的方法，奈何阿姨根本领略不到要点，唐瑾为此还怨念很久。
　　唐瑾的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匆匆忙忙地从国外赶回来，一回来就买了礼物跑去跟宋明远道歉，左一个我们家孩子不对，右一个你们家孩子委屈了。
　　宋明远尽量配合着他的表演，饭桌上其他三个人气定神闲的看戏。
　　一个恍惚，两家人好像成为一家人了，唐爸爸时不时跑去找宋明远下下棋溜溜弯谈谈哲学再偶尔投资个小生意。
　　两家人就这么快快乐乐地过了半年，当然唐瑾并不是很快乐，因为性生活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说起来齐琅轩后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唐瑾不开口，他又不傻不可能上赶着被吃。
　　就这样快乐并痛苦地过了半年，两个人迎来第一个分别期。
　　唐瑾要出差，一个星期。
　　并不是很长的时间，齐琅轩压根没放在心上，唐瑾虽然还有点不乐意，但是毕竟是工作，也不能有多大怨言。
　　唐瑾离开后的第三天，齐琅轩躺在床上睡不着，难得拿起了手机，看着唐瑾的对话框发呆。
　　对话框里是唐瑾睡前说的一句晚安。
　　他这两天睡得都不是特别好，尤其早上起床总是下意识地去叫唐瑾，可是叫几声没人答应的时候，他才猛然清醒过来，然后对着空气发一会儿呆。
　　第三天的晚上，他竟然有些想知道唐瑾现在在干什么。
　　拿着手机愣了很久，对话框里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我想抱你。”
　　齐琅轩莫名耳根一红，没来的回复，那条消息又被唐瑾撤回去了，他想了想，发了条消息问：撤回了什么？”
　　对面秒回：啊，你没睡吗？”
　　齐琅轩：嗯。撤回了什么？”
　　唐瑾：没什么，刚才错群了。
　　齐琅轩：哦，那你想抱谁？
　　唐瑾：……
　　唐瑾：你看到了？
　　然后齐琅轩就收到了一个十分丑的红着脸的表情包。
　　齐琅轩想了想，点了视频通话。
　　却意外地被唐瑾挂断，紧接着十分委屈地说：我在开会。
　　齐琅轩：哦，那认真一点，我要睡了。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
　　忍俊不禁的齐琅轩多少有了些心里安慰，关掉手机睡觉了。
　　唐瑾开会开得如坐针毡，接下来的几天恨不能直接就干中间不重要的都略去，可是毕竟是大合作，中间各方面都不能出差错，自然要认真一点。
　　所以当一切刚一结束，大家准备庆功宴的时候，他们的老板已经坐着飞机回家了。
　　齐琅轩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一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人扑上来抱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唐瑾已经把他按在墙上亲开了。
　　也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了，齐琅轩没有拒绝，唐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周叔本来还想问问两个人还吃点什么不，听见里面的动静，安静地下了楼，还嘱咐阿姨暂时别打扰。
　　齐琅轩不记得做了几次，唐瑾很温柔，不算太难受，倒是唐瑾累惨了，睡得叫都叫不醒，连午饭都没吃。
　　之后的日子过得顺利说了，包括性生活，唐瑾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一年之期转瞬就到，约定那天来的时候，齐琅轩压根没想起来，倒是唐瑾记得清楚，专成带齐琅轩出去吃了顿烛光晚餐，齐琅轩起初有些懵，后来知道真相后，心里倒有些说不清楚的滋味了。
　　说了是个协议，说了他陪他做一场戏，可他还清清楚楚置身戏外，他却早已经成了戏中人了。
　　可笑又可悲。
　　齐琅轩没吃完饭，唐瑾说完之后他就走了。
　　唐瑾坐在饭桌前，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离开，他想追上去，但是他告诉自己必须尊重他的决定。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齐琅轩的东西已经都搬走了，他看着浴室里剩下的那只刷牙杯子，心绪翻腾，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他打算，等齐琅轩再冷静一周，就重新去追。
　　可是自从齐琅轩走后，他给齐琅轩发的消息就再没收到回音。
　　齐琅轩回到家里没去上班也不出屋子，手机被他和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洗了，懒得去换，在家里闷了三天三夜。
　　好在齐妈妈和宋明远出去旅游去了不知道这事，不然齐妈妈肯定要担心死了。
　　齐琅轩走后的第四天，唐瑾习惯了加班麻痹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没有吵周叔他们，自己上了楼。
　　打开门，一个黑影在沙发上坐着。
　　他关上门，也没开灯，就着月光走过去，月色里那人明亮的双眼盯着他看，晶黑的眸子映出他的身影。
　　“你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唐瑾问。
　　“嗯。”齐琅轩回答。
　　“是什么？用不用我帮你找？”唐瑾又问。
　　齐琅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沙发跟前放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台灯，唐瑾顺手打开台灯，彼此的容貌看得十分清楚。
　　“怎么不说话？你忘记带什么了？”
　　齐琅轩掩在月光下的目光被灯光揭穿，他微微侧过头，和唐瑾错开目光。
　　唐瑾弯唇一笑，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唇齿一开，半是欣慰半是打趣：“忘记带的东西……”
　　“是我吗？”
　　灯光映得人脸色发红，寂静的夜里，传来齐琅轩不大不小的声音。
　　“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