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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琅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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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不得她多想,白衣男子已缓缓朝她过来,只见他白衣似雪,一双美目如同出尘的冰芒一般耀眼夺目,白皙俊秀的面容却透着淡淡的温和宁静,优雅温柔的笑意,举手投足间竟似有风华绝代的殇然之美。他轻柔一笑,俯下来扶住她的肩头道:“姑娘,可有事否?”
  她正欲开口回话,只觉得他的手在她身上一点,浑身便失去知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并无离去,此时正在不远处端坐在一把十三弦的古琴前,低声地弹唱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那首《黍离》的曲调婉转悲凉,透着轻轻的叹息,又若那淙淙流水,身在眼前,又若即若离。夜色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月色下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泛着微微的忧伤莹亮。他如丝般柔顺的黑发,轻轻地垂落下来,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一双秀美的黑瞳溢满了诗意的美。
  她轻声漫步来到他的身边,他似是注意到了她,于是悄悄将孤寂的眼神隐匿了起来,停下了击筑,抬起眸轻轻地微笑:“姑娘,请坐。”她倒不介意地挨着他身边坐下,左手按着弦的一端,右手执起竹尺击弦,唱到: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她唱的是《击鼓》中的一段,大意是:我身在何方,身处何地?我的马儿丢失在了哪儿?到哪里才能将它寻觅?到那山间的林泉之地。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我与你说过,与你的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可叹如今散落天涯,怕有生之年难回家乡,可叹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信约却成了空话。
  虽然她的击筑之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然,她却望见他的眸子里慢慢晕起一片温和的神色。他道:“姑娘可有心爱之人?唱得如此感人肺腑。”她一愣,答道:“并无。”可为何,自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思念爱人的惆怅之情。
  他似是不相信自己之言,便笑了笑道:“既然姑娘不愿提及,那么请恕在下多言。”随后他起身,转向一处。她这才发现转角处停着一匹身姿俊美的白马,他从上面取了一壶水囊,便朝这走了过来。“姑娘,请喝。”
  她也不多言,接过来就喝,正好倒是有几分口渴。可结果是一口未下肚,却愣生生给吐了出来,喉咙火辣辣的烧灼。她瞥了一眼白衣男子,他的眼底似有几分好笑的神色,顿时有些怒了。他道:“姑娘,请恕罪。这本不是水,姑娘却喝得如此心急,只怪在下未先说明。”他轻柔地笑了笑,自袖中取了一张丝绢,在她的唇角试了试,又举起她的手小心地擦掉酒水,道:“冰天雪地,我本是想让姑娘喝酒暖暖身子。”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风华绝代的面庞和低垂下来的黑色眼睫,任凭他握着她的手擦拭,不禁唏嘘:“如此美丽的男子,如此专注细腻的眼神,如此一颗细心,该是多少女子魂牵梦绕的佳偶啊。”
  “在下有姑娘说的那么好么?”一席话穿脑而过,她的脸瞬间红烧了起来,竟然不知不觉给说出口,该是多么羞啊。自诩谨慎的自己,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会犯下大忌。再悄然望了一眼他,他已经离开她的身边,一袭白衣胜雪在风雪中翩翩飞舞,他安静地站在一片夜色之下,抬头望着月色苍茫的天空,信手接住一枚白色的雪花道:“姑娘,下雪了呢,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入夜已深,她依然醒着,裹紧了披在身上的裘衣,风寒依旧刺骨难耐。白衣男子在不远处和衣而睡,看着他安睡平静的面容,就着一身单薄透风的衣裳,她的心中不免有几分愧疚。这裘衣是他替她盖上的,而自己却道是风寒不侵而就寝,如今见他不声不响,不会是、不会是给冻生了吧。
  她霍得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在离他只有三步之近时,只见他以迅雷之势快速起身抽出了筑里的水寒剑,抵割在她的颈上。见是她,他立刻松了力道,抽回剑放进筑中,特意放慢了语速,道:“姑娘,以后可别一声不吭的近我身,否则可能性命不保。”他说话时,清澈的眼眸一闪而过的锋芒,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冰冷、慑人。
  她刹那给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转身坐了回去,道:“没事了,忘了方才那番话,你去睡吧。”她埋着头往回走了两步,只听见“噗通”一声,转头望他却已面朝下扑倒在雪地里。
  那夜的雪下得异常的大,不出一个时辰,雪已漫过了膝盖。雪花慢慢飘落在他单薄的身子上,他就那样深深的陷在雪里,毫无体温,脸色白得骇人,像是得了重病般,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全无。她试着把他拉起来,却全都是枉然。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是使出吃奶之力,扳动他的身子翻了个身,至少能让他好受一些,然后又走到转角,解开马栓,将他的那匹白色骏马牵了过来。把他的上身微微抬起,靠在马匹上也不知是否能让他感到暖意,但至少比冰冷的石头要强上百倍。最后解下了身上的貂裘大衣,披在他的身上,取出他的手搓着取暖。
  这样还远远不够,他的脸色并无任何好转的迹象,她担忧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病,反而更像是被某种东西反噬的症状。空旷大地上,雪虽然有些小了,风却刮得越来越大,而又无片瓦屋檐可遮挡,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生生冻死!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所有能用上的东西,一匹马,一壶酒,一件裘衣,一只筑,一把水寒剑,思索了又思索,仅有把剩下的酒全部喂于他取暖,再给他盖上裘衣御寒,而她用那匹马和水寒剑,去到最近的人家,至少找来个壮汉将他抬走。
  昨日在马车上,她已晓得这方圆几里内,都不会有人烟,加之雪路难行,若是等她归来,怕是他已上了黄泉,以现在情况瞧着,此路也不知是否行得通,但有胜过无,只好一赌。
  对了,马车。想必马车失难的地点离这不远,临行之前她见侍女带上了干粮和被絮,或许能用得上。取出了酒,勉强打开了他的嘴,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的倒入,见他喉结“咕嘟”一动,看来他的意识还没完全失去,情况不算太坏。将他裘衣整了整裹得更紧,她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等我回来。”
  见他微微颔首,她一把起身拿起水寒剑,跨上马,判断了一下来时的方位,便策马而去。说实话,她并不甚清楚目前走的方向是否有误,只是凭着直觉在走,心中默念祈祷他能够平安。然,走了许久仍不见马车的踪影,夜色昏暗无光,漆黑的雪地上连两米开外的境地也根本难辨一二,她放慢了马速,难道方向错了吗?
  又走了几步,她开始慌了,茫然地望着四周,天,她竟然迷路了!八面来风,眼前一片空荡荡的黑色,残卷着风霜的气息,来时的方向在苍茫的夜色中,无法准备辨认。而手中又无照明用具,她,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她挥动马鞭,想让马识辨回去的路,然而它却甩甩头,朝天狂鸣了好一阵以示抱怨,说什么老马识途根本是假话,后来她常挖苦说高渐离的马真是又蠢又笨,还净知道使性子,比养在深宫中的公主还难伺候。他总是会温柔地笑着说,祢祯,高兴就好,我会好好教训它一顿的。对,只有他,他总是那么纵容她的任性。
  下了马,俯在地下一步一步地辨认着来时马蹄印,以这样的速度回到他身边,恐怕也得到天明。小腿一深一浅踏在雪地里,没有一会,便冻麻得毫无知觉,想到雪地里的他可能会死掉,她又咬紧牙关,努力地往回走着。
  艰难地走了差不多几里地,她的腿实在冻得无可忍耐,也不顾及什么面子身份,一屁股坐在地上。发现出了宫,她倒是少了几分矜持,多了几分自在,没有唠叨的公公整天跟在身边喊着公主,笑不露齿。公主,饭要多嚼方可下咽。躺在软软的雪地里,望着广阔而触手不及的黑色天际,突然有点想宫里了。魏皇宫里的公公,还有那个高贵优雅得如同王宫贵族一般的紫衣男子——吟风。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人啊。
  
  那匹白马前足立起,在长空下嘶鸣声回响着传到了天际以外的地方。她一骨碌从地上滚了起来,再笨的马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啼叫,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依稀自呼啸的风声辨出了马蹄滚滚而来的声音,天,真的有人来了,他有救了。
  她自袖中掏出了白色绢帕,在长空下兴奋地飞舞着呼喊着,马儿也激动地在她身上蹭了蹭大声嘶鸣,铁蹄的声音像是转了个方向朝这边来了,愈来愈近。白色绢帕在昏暗的夜色中,映着云层后薄弱的月光,像是闪着微光的萤火虫,不见得有多亮,却足够引人注意。
  一匹漂亮的黑色骏马停在了她的眼前,马上的人拉紧了缰绳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他一袭金线暗纹的华丽深衣,有着一双深黑色的瞳孔,狭长而忧郁的眼眸,在夜色下散发着淡淡迷人的光晕,鼻梁高挺,一抹唇角孤傲地抿成一条直线。
  “上来。”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伸出手将她拉上马。她还未坐稳当,他便一挥马鞭,双手挟持着她的腰间,策马在一片黑暗中扬长飞驰。
  她不知道和他究竟一起走过了多少路,一路上他的腰身都挺得笔直,刻意与她的身子之间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也仍是只言片语也未提及,紧绷着嘴,眼里除了前行似乎再无其他。直到眼前豁然开朗,骤然而来的灯光刺目难耐,她连忙闭上了眼。
  “到了。”他的语气仍然很淡,下了马后,他竟还记得小心地拥她下马,令她很意外。虽然他喜于沉默,然,她对他的印象却倍增了许多。由于习惯了黑暗,片刻之后,她才稍微适应了那烽火燃烧的亮度,见他走到边上取暖,她也一道跟了过去。
  她诚恳地道:“承蒙公子相救,奴家感激不尽。公子救人救到底,不知可否再借予奴家一些热酒和被絮?他日归家之后,必当重谢。”见他并不语,她纳闷了,这人怎就如此不开窍?
  篝火烧得很旺,柴火在其间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却衬得四周是一片温暖宁静。良久,他方才淡漠地道:“我什么都不缺。”换言之,就是说重谢不必,他哪样都不缺,何需你的臭铜子。
  如此执拗与变扭的人,她能奈他何?唉,轻叹一声,重新考虑了一下如今的处境,还是回去那边要好,至少不能为了自己享一刻清福,让他生生冻死在这荒原之上。好在他的笨马竟然懂得跟来,她过去礼貌地对他拜别道:“竟然公子执意不肯相救,那么奴家也不愿多留,奴家的朋友也在这荒原之上,病得将死,奴家必须回去照顾他。”
  走到门口,将腰身的水寒剑挂在马鞍上,正欲上马,忽闻身后一阵淡若清风的声音吹过:“你的朋友、在哪?”
  她的眉头一皱,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一个贵族公子若同意救人,那么事情会简单许多。忧的是,她根本不知现在身在何方,更谈何说他此刻的方位何在。他似是注意到了她的顾虑,便开口依然淡淡的道:“那么把这方圆十里都搜一遍就可以了。”
  “咯噔”她的心跳差点停顿,这世上竟有人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那就把将方圆十里搜一遍,天暗无光加之风雪甚大,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况且于他而言,救的根本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值得吗?她手握朝堂之权时,也不敢如此乱来。他,究竟是何等人也?
  既然有他一诺相承,她也只好放下心来,等待结果。坐于火炕边上,百无聊赖地耍弄一根枯枝,又担心若是找不到他的下落抑或是他早已葬身于风雪之中该如何,心中惶惶不安。他坐在她的一侧,沉默不语,那双深黑色的瞳孔沉寂地望向雪夜外黑色深处,狭长幽深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淡而迷人的光晕,更显得高贵而忧郁。
  “你是魏国公主。”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的心一跳,握在手中的枯枝霍然折断,“咔吱”一声,在寂静的黑夜中犹如发出巨大的脆响。他是谁?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她紧张地抬眸望向他,他也微微侧目,深黑色的瞳孔里逐渐晕染上一层淡淡的薄雾:“我就这么令你害怕。”
  “你是如何知晓的?”她略微低头,才错然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暗红色深衣,原来自己身上依旧穿着出宫时的霞披,而此地荒无人烟,会从此过的新娘必定是前往秦国联姻的魏国长公主。
  他的瞳孔微微缩紧,孤傲的面容决绝的绷紧,漠然地道:“袭击你的人重伤了我上百精英。”她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愈是听得明白,却也愈糊涂。唯一清楚的是,那护送她的将士,原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以一当十是绰绰有余,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匪子给毙了。算了算那日来的黑衣人数不过五十人,看来一山更比一山高。
  方想着,却发现他已经走进内帐,见她未跟上,他便回来掀开帐帘,淡声道:“还不进来。”说实话,她倒是真的有些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这个人,虽他面上是淡雅的高贵而忧郁,然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与他一道颇具压慑力。走进内帐,里面仅有一张床褥。找了那张铺着白色褥子的干净木榻坐下,见他深邃的瞳孔一暗,心想完了,又有哪惹到他了,唉。
  “你还真是不客气。”他大步来到她的身前,冰冷的声音此刻又在她的头顶响起,令人不禁胆寒。她抬眸,狠狠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倒抽了一口冷气。若比以眼杀人的功力,她远不及他。
  “既然如此,今晚就在此一道睡罢。”他说话时,语气极淡的,无非是习惯性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天,既然知晓她是魏国公主,他倒是还说得出口,她在一旁紧咬下唇,愤恨地给他使眼色。他一挥手,便有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进来,没收走了她身上佩戴的水寒剑。怎么,还怕她行刺不成?不过立马她便警惕起来,这里表面上看似平静防卫甚松,然他的一个动作都会有人注意到,看来定是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她不禁暗自叫苦,自己误入了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啊。
  “歇息吧。”一转眼他已经径自解开衣襟,躺进了被褥里,闭目沉睡了许久见她仍无心上床,便口气极差道:“就当是大婚之日提前,你与寡人提早洞房便是。”这番话堪堪将坐在床边昏昏欲睡头一坠一坠的她,打击得困意全无,当即懵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他、他的哪根筋不对了,竟敢自称寡人。帐外听到了骚动,帘外立刻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道:“没事,你下去吧。”只听帘外的人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有动静。
  她依然沉浸在半梦半醒中,转身呆愣地盯了他许久,此是秦地,他国的国君无朝秦之事亦不敢轻易越境,“难道……你是秦王嬴政?”
  “你不要命了吗?竟然直呼寡人的名字。”他一双凌厉的深色眼眸,扫视了她一眼,迸射出不可一世的慑人之气。“奴家,不敢。请陛下见谅!”她忙低下首,虽同是帝王,他的身上淡淡的不怒自威的霸气,却是父王所不具有的。他的身上具备了帝王所应有的才干,谋略和野心,此人今后必能权侵六国。不知为何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却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他躺了下去,“过来。”她不敢违抗,将头稍微凑了过去,深深地望进他平躺着沉默的黑瞳中。昏黄色的灯下,他波澜不惊的黑眸比那夜色更加深邃幽黑,如墨色浓重渲染,又宛若流淌着平静的湖水般沉默内敛。他凝望着内帐顶棚,良久后,才缓缓而道:“今夜,轮到魏国公主你、侍寝。”
  “轰”她的脑袋猛地炸开,他是否是开玩笑?今夜她经受的打击已不是一般的多,再多了她也要消受不起。再偷偷瞄了一眼他,那冰冷纤杀的模样绝非是在说玩笑话,这可如何是好。虽在魏皇宫已对女儿房事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这却未到咸阳便遇见了秦王,然,这秦王绝对是不好对付,然,这荒郊野外不会是要上演野合的戏码,然,她也并非心属秦王,她绝不能在此将自己交付出去,低声道:“我不愿……”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冰冷地说道:“竟敢违抗寡人的命令。你不怕寡人把你拖出去斩了?”
  她略带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细细揣测他的表情,“陛下,您操控着天下的生杀大权,人自然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你的威严,若一招不慎,便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奴家本是一介女流,生无男子果敢之心,自然是怕。”
  他淡淡地道:“可公主方才的举止,看似并未有些许害怕。”
  “天下谋臣不惧生死者寥寥,君若想近臣,必以诚相待;然,若君闻见不怖惧生死,敢冒死进谏之臣,此乃贤臣,应委以重用。” 见他眼中神色如常,看似并无异议,她稍微舒缓口气。“奴家自然不敢与贤臣相比,只是想提醒陛下,婚前行房似是不合礼数,但奴家即是秦王王妃,必定恪守本分。奴家将你视作夫君,对夫君真诚相待,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故失了应有礼数,请陛下原谅。”
  只见他孤傲的神色一暗,显得有些苍凉:“这不是你的本性。我秦王嬴政真的如此让人害怕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透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苍凉和成熟,他那孤傲不可一世的黑眸掠过一丝寂寞,非(提供下载…fsktxt)常非(提供下载…fsktxt)常的寂寞……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天将要亮了,她的困意又席卷而上,身子有些乏了斜靠在床头,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恍惚中只觉得有人将她的身子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又仿若听到他叹息地道:“你若是名男子,寡人必定重用你于朝堂之上。”
  翌日清晨。她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身躺在他的大床上,慌慌张张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被褥下的衣物,还好他并没有对她做任何越矩的行为,身后却传来一阵低沉孤傲的男声:“难道寡人连碰你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奴家不敢。”除了低头认错,还能如何。据她对权位极高的男子的了解,女人不过是发泄□与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们并不会真心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某个女子,并对于征服不了的女人,总会千方百计地诱惑她纵容她,直到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得到了她的身子,然后再残忍地抛弃她。于那些女子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心交付,于她绝不轻易动容,也绝不会步她们的后尘,即便历史与宿命都容不得她的坚决和执着,她亦只会将自己交给最爱的男人。
  “寡人的后宫佳丽上千,皆盼寡人临幸,而你却躲之不及,难道你认为是寡人配不上你?”他的声音极冷,如同帐外的风吹雪,暗暗透着深冷的寒意。她连忙道:“奴家知错。”
  “这不似你。”他并不看她,只是走到帐门口时转过来道:“你的朋友、没有找到,恐怕已丧生。”说完,便径自出门,扬长而去。“什么?”她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但无论她在后面如何喊,他也并不停下脚步。
  那白衣男子一夜宿于风寒雪地之上,饱经风霜,生存的几率相当于无,即便勉强生还,怕是肢体也要冻得瘫痪,而这都是因为她无知地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愈想愈急,愈急愈害怕,最后满腔愤恨终于化为一阵怒意爆发出来。她一把冲上去将他拦了下来,恨恨地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他的神色异常平静,缓缓朝她望了过来,开口道:“这就是你质问寡人的口气,他是生是死,于我而言,又有何紧要。更何况,你将要成为寡人的妃子,心中却挂念着别的男子,自身不知羞耻也罢,就不怕寡人将你一同问罪。”
  她暗自与自己说要冷静下来,与他论孰对孰错无异于是玩火自焚:“那么,请陛下准许我出去寻他。”他的眼眸微微有些诧异:“寻一个死人有何意义?”她道:“于陛下来说,或许他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贱命;而于奴家来说,他便是再生父母,无他便没有如今的我。那日匪子来袭,若不是他侠义相救,奴家不是被杀就会是失了身。那么,陛下便不可能看见奴家平平安安地站在这里。”
  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也知晓如此做已经犯了大忌,然,此刻她必须亲自出去寻他,哪怕见到的只是他的尸首也不能将他弃之荒里而不顾。她垂下首道:“陛下,我一定会准时归来,请恩准。奴家将感激不尽。”
  “好。”良久之后,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轻得如同鸿毛落地,静若无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从那时起,他对于她,便与别人不同,多了一份纵容,少了一分暴戾。并非因他爱上了她,而是因她的抗拒激起了男人本能征服的欲望。他是否也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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