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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琅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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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包括黑衣刺客,包括黑骑军,包括嬴政和追月。
  黑衣刺客与黑骑军的眼神皆是惘然迷茫,似乎不明所以,她究竟是站在哪边。至少在黑骑军看来她是嬴政的女人,而晓晴楼的刺客却晓得她与蔚染有几分暧昧不明的关系。嬴政投来的冷光相当残酷犀利,那严厉厌恶的眼神似是在看着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恨不得将她就地处决。追月还是一贯的冷漠,不屑于流露一丝感情。
  她心中悲愤交加、恼怒不堪,登上高台,对着追月上去狠狠地就是一个巴掌,她大声喊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出卖晓晴楼的情报就算了,为何还要致萧敬于死地!”说罢,扬起手又是一巴掌,追月的脸颊被她扇得通红,却也只冷冷地看着她,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对她还手亦不敢发作。
  立于她身侧的嬴政,一身冷冽纤长的黑衣,迎风烈烈飞扬,宛若一面威严高傲的黑令旗帜,他漆黑幽深的眼底仍幽如深潭,波澜不惊,似是若她将追月打得半死,他也不屑一顾。她转头侧目平视着追月潋滟无方却冷淡出常的脸容,心中似是翻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一面对她有十足的恨意,一面又生出了怜悯同情。
  饶是她的痴蠢作践自己,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嬴政过来冷冷地拦下她挥起的掌掴,对她厉声喝道:退下。这样至少证明嬴政还是有些爱追月的。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淡淡地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冷静地注视着高台下方刺客的动静。
  她缓慢抿唇,苦然一笑,不得不沉下心重新考虑着,追月违心之背叛,以致晓晴楼众多兄弟丧命,如此大的代价,究竟换得了什么?
  追月得到了仅是秦王女御这个有名无实的名份而已,不论是追月还是她,亦都心知肚明,与帝王间又岂会有真正的爱情,即便有,也会被平等分为无数份微薄的爱,你所付出给他的,永远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可追月却依旧此心无悔,素来貌美女子的命定都是可憎可怜的,今夜血腥之罪又岂可全都归咎于她,在场之人皆有错。
  而最大之错便在于这次暗杀的始作俑者,那个要掠夺王权之人,上位者的权位纷争又怎是他们这些平凡无官阶之人可插足的。而今想想,这个庞大的行刺计划,经过缜密的深思与布置,早在她踏上秦国之地,便逐一开始执行了。
  这个蓄谋已久的暗杀,无意间竟引出了多少段恩怨情仇、纠葛爱恋,又赔上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蔚染与她有缘相识、无缘偕老,李生对渐离的断袖畸恋,明知拒绝却痴心不悔,后执意仇恨于她;追月对渐离爱之绝望,在执行刺杀中转而爱上嬴政,对其不惜众叛亲离,一心一意;她与嬴政的若即若离,彼此性格不符、冲突不断;以及后来牵扯出弘凤兮、吟风与晚晴的过往,弘凤兮醉酒后,思念晚晴心切,非礼于她。
  若是没有这个阴谋,目前为止的一切一切,是否都不会发生。
  她沉下眼睫,拢好衣袖,收起掌掴,敛眸对她的鲁莽之举致以歉意,便径自走至被强压跪于地面的李生跟前,萧敬死了,至少她要保得住李生才是。
  她低眸,睨着被压制着垂下首的李生一言不发,思绪缠乱,忆起两年前身在晓晴楼的种种,有心酸有快乐,时光如梭,过去消逝的日子,转眼便不复回了,不禁感概万千。李生流转着幽厉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容上,目光咄咄逼人,看似对她的恨意不减当年。
  她偏过头,淡笑道:“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不见了,李生。”
  他冷哼一声,吐了口唾沫,并不应她。黑骑军见他对她如此无理,将他狠狠地摁在地面,又赏了他几顿拳脚,她摇首打了个手势,示意停下。
  这时,空中有两道锐利的目光交错而来,一道冷冽如冰,一道孤傲犀利,齐刷刷地在扫过她映入火光的面容后,交汇到了一起,四目冷冷对视,争锋相向。嬴政立在高高的楼台上,眯起霸道的眼眸睥睨着下界,阴鸷的目光冷酷无情。蔚染身处众多黑衣刺客中,冰蓝色的瞳孔冷艳如月色凄清,抬眸冷眼凝视着那位高贵孤傲的大秦帝王。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下交汇,眼神极不友善,默默无言,无声地交流着什么,随即嬴政冷斥一声,挥袖离去,蔚染淡淡地朝她望来,也不多言,便退到了月色照不到的暗处,冷冷地立着。这两人莫名的举动,她却看不大明白。
  
  她上前一步,令压制李生的黑骑军退下,那两名将士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又远远地向嬴政玉立的方向望去,只见嬴政孤傲地长身而立,细狭幽深的琉璃色黑眸中尽是暴戾冷然,两名将士慑得身子徒然一震,会意地俯首离开。
  屏退左右,见四下无人,她便压低了声音道:“李生,今夜你必须降,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非得过了这一劫,再寻后路。”
  他冷意笑道:“姑娘,你非要装得假仁假义,我李生从前如何待你,你会不记得么?你脸容上这道伤疤,便是出于我之手,你会不恨我。”
  她沉眸想了片刻道:“当然恨,即便容颜虽算不上出众女子,自然也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脸容上有招一日会多了那么一道丑陋的伤痕,但是,李生,也因为这道伤疤,这世上有两个男人亲口对我说过,不在意我的容貌如何,愿一生一世与我相伴,这样,难道我还不够知足么?”
  他嗤笑一阵,便道:“姑娘言下之意,莫非还要感激李生不成。”然后阴狠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她的脸容,自嘲地狂笑不止。
  李生的性格因儿时太过苦难受过凌虐,才会变得如此畸形变态,她咬牙切齿道:“纵然你大肚地不在意生死,那你有没考虑过渐离的感受。你死了,难道他不会痛苦一辈子么?”
  提到渐离,李生果然来了反应,愣愣地凝视她半晌,才叹息道:“那又如何?”他黯然下目光,心中早已了然,渐离无非是将他当与自己最好的兄弟罢了,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满足,他要的是他全部的爱。
  她与他面面相对,暗中斟酌几分,忽而感到脖颈一凉,待她反应过来时,李生已飞快地掠过身子挟持着她,将匕首抵在她的下巴,另一手将她的腰身勒的又紧又疼。黑骑军见状立刻拔剑冲了上来,她十分了解李生的脾气,援兵越近,他会觉得越有威胁,最后一怒之下,会直接了结了她,同归于尽。故,她沉下脸,淡声对黑骑军道:“我没事,你们退下。”
  李生一愣道:“你就不怕我就此杀了你?”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只怕他们上来,我会死得更快。”
  她见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异色,与她的态度终是软了一分,便苦口婆心地道:“你也见着了方才萧敬凄惨悲凉的离世,你也晓得了蝶画对他的爱慕有多深,那你可曾想象过蝶画得知深爱之人从此便天人永别,终日以泪洗面的情景。今生难得的缘分,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为何要轻易留下遗憾,下一世,或许缘分不再,即使擦身而过,也未必会相识相知。”
  他幽厉的眼眸有了一丝动容,凶狠的表情也逐渐舒缓下来,淡淡的谦逊的面容慢慢柔和,犹如初次在晓晴楼里相识他时,那个颈上挂着大白毛巾的热情好客的店家。
  “你若是在此选择了生命的终结,这一世与渐离的缘分便尽于此。”她一面劝说着,一面仔细地观察他的面上表情的变化,李生又变回从前那个温暖开朗爱耍弄她的温和男人。说实话,她与李生之间并未有太多情谊,当初与他亦是话不投机,然,做这一切更多的是为了渐离。
  永远都难以忘却,那日柔情似水的渐离会有那样冰冷得无可比拟的眼神,还有,他对她述说幼年苦难生活时的忧伤神情。若是没有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李生,或许渐离早就无命活至现在,李生对他来说,即便十恶不赦,即便对他存有畸恋,他都不会拒绝他的爱恋。因为,自小到大的依赖,已然是让他把李生当作了特殊的存在。一种超脱于爱情与友情的存在。
  李生听罢她的话,无声地思索了一刻,倏然又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胡乱地大喊大叫起来,眼底似有极度痛苦的泪意,情绪异常的紊乱中匕首割破了她颈上的肌肤,好在伤口不大亦不深,她挣脱开了他,摁压着慢慢止了血,默默无语地与他相对。
  他狠狠地跪在地上,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身子,凄惨的怆然泪下,温和的眼底不尽然是痛不欲生的绝望和痛楚,他挥洒着眼泪,高呼了一声“渐离”的名字,便举起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腹部刺了进去。
  她怔仲地愣了半晌,目光凝滞,呆呆地蹲□查看他的伤势,那把匕首插的非(提供下载…fsktxt)常深,而且流出来的血液颜色呈现的是这世上最阴暗晦涩的黑色,匕首的双面刀刃上,其中有一面是有毒的。
  她缓缓地握住了匕首的柄,低声哭泣着:“李生,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难道不明白渐离的心思吗,无论你向他索取什么,他都会应允你的。包括……”
  他轻轻一笑,将食指竖在她的唇前,堵住她将要出口之言,“姑娘,在下何尝是不明白,但是至少我……不想毁了他的名声。”他用尽最后的气力,俯□对她拜了一拜,苍白无力的道了句:“一直以来,请原……”最后一个“谅”字都还未来得及说出,他的身子便缓缓地向后倒去,由是他身后并无栅栏,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便像残破的风筝般,自三丈高台坠落了下去,一声巨响,脑浆迸裂,血溅三尺。
  这便是李生的一生,龙阳之与断袖,他最后选择了自己的离开,还渐离一片自由的天地。可他又怎会知晓,渐离宁愿一生为他所困缚,也不愿与他天人相隔,不离与不弃说来容易,却终是枉然。她不自觉地抹了把脸,早已泪流满面,为何今夜她必须面对曾经相识的那么多人的死亡。
  眼帘微垂,她大抵明白太宸宫龙子初拥,渐离逆其道而行,虽选择了爱妾椒图却未与她行房事的缘由,谁会料到那皆是因为李生。渐离就是人太温和了,总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担忧李生会难受落寞,便执意忍耐,以致落下了一身病患。
  复杂的感情纠葛,落下帷幕,上一世,究竟是谁欠了谁,才换得今世如此的不得善终……
  ******
  寂寥之夜,在遥远的太宸宫上,一袭白衣胜雪的渐离,席于庭院中,迎着清冷的月光,轻缓地击打着筑,那指尖下飞舞旋出的凄怆的音律宛若是在为谁送终,心中骤然一抽痛,他慢慢抬眸望着星空,一颗明明灭灭的流星,飞速的划过,他闭上眼,泪流了下来,淡淡地道了两字:“永别……”
  
  三千刺客的首领死了,招降议和之事,便落到了决策者蔚染身上,若水收去他身上的佩剑,做了个揖拂手恭请蔚染入内商谈,蔚染冰冷着一张脸,掀帘而入。
  明晃晃的屋室内,点亮了十几盏烛灯,棕黄色的檀木桌案前,嬴政正襟危坐,细狭幽深的眼眸冷冷地眯起直视着他,道:“请坐。”
  蔚染也不多言,上前去,十分不客气地就那么坐下,一声不吭,却也不卑不亢。
  蔚染不若李生那般一根筋到底,理智还是甚过感情的,相信他为了众多兄弟性命着想,应是会答应招降,只是今夜的嬴政,阴鸷的黑眸中流露出的,除了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野心外,似是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比若强烈的占有欲。
  这让她不得不担心,他是否已经了然了她与蔚染之前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史,即便情已断,相信作为一国霸主的嬴政,也绝不会留着令他蒙羞的“奸夫”苟活于世,因情断亦可藕断丝连,春风一吹,便又生机盎然。
  而她更从未想过,生命中唯一两个对她说过不介意她容貌如何的男子,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敌对关系碰面洽谈,她躲于窗下,悄悄往内望去,烛光下,两个男人交相辉映的目光中,满是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儿。
  她又急又怕,恰好见一侍女端着托盘自眼前走过将要进屋,她便急切过去拦截下来,顺手将酒盅抄了过来,也不管那侍女在身后拼命呼喊:娘娘,不可,随即转身大步进了屋。
  方旋目,便望见一双琉璃色的黑眸,折射出睥睨天下的霸气,嬴政一袭慑人高贵锦线黑衣,纤长浓黑的睫毛潋滟,微勾唇角,手持着流光溢彩茶杯,孤傲地笑起来,俊美的脸容上带着一种高傲不可捉摸的神态。
  而今夜蔚染未扎起长发,略微冰蓝的亮发,随意地散在肩头,映着一双冰蓝色的瞳孔,表情漠然,冷眼相向,眼底闪着幽幽的寒光,匿于桌案下用于抚琴的秀美修长的手握成了拳,隐隐忍耐,似要发作。
  在她步入屋后,两人齐齐朝她看了过来,微怔半晌,却又同时瞥开眼去,两人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不同的神采,大抵是心中所想不同。
  嬴政黑眸一暗,沉容敛色,转头对蔚染冷笑道:“寡人并非是极有耐性之人,该说之言早已说尽,阁下,只须给出个答复方可。不过你应该极为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关系。”话虽说得含蓄,但却无不傲然地显出嬴政绝对的自信,话中话便是:他不是没有能力斩杀三千刺客,而是那些刺客武艺高超,死了可惜,不若留其性命,为他所用。
  蔚染并无立刻答复,紧抿着唇,脸容的线条绷得极紧,看似在思忖什么。她端着托盘走至案前,席地而坐,为他俩皆倾倒了一杯美酒,置于案上。在蔚染考虑的间隙,嬴政犀利地斜睨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怒意,却还未到发作的时候,收敛寒光,端起青铜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心知不妙,暗暗低头,瞥见蔚染仍不发一言,空荡荡的屋内静悄悄得无一声响,气氛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嬴政冷冷对她相视一笑,“夫人,莫非你这么急于来会你的旧情郎?!”说罢,目光一沉,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便执起另一只酒杯,推至蔚染身前,对他厉声道:“喝了它。”
  蔚染本是清风傲骨,怎会听得人卑屈使唤,若是从前自然是不情不愿,不理不睬,但又冷眼看到垂头丧脑的她,怕是将她连累,便默默取过杯来,正欲饮尽。而她却心中一凛,暗叫不好,嬴政岂会留得蔚染一命,莫非这杯酒中有毒?
  她伸手飞快地打落了蔚染执着的酒杯,青铜杯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便“嘭”沉闷一声重重落地,酒水溅落出一道弧线,却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她的衣裳上。明显地感到嬴政射来极为不悦甚至是愤怒难当的目光,而她亦不敢抬眸看他,微微偏过头,却对上了蔚染含情脉脉的冰蓝色眼眸,脸颊倏然绯红,一时慌乱无措,竟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埋下首用手指绞着衣襟的丝带不言不语。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嬴政大力地扯过她的后颈,冷冷地嘲笑着,“寡人对你还不够容忍么?!你真不愧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即便入了夫家,还是改不了这令人恶心的本性!”
  她的身子被嬴政拧起来,以一种畸形的姿势的扭曲着,手指狠狠地扼住她的颈部,异常的疼痛难受,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那边蔚染漠然地立起,单手掀翻了檀木桌案,冷凝着眼眸,一字一句冷冷地道:“放、开、她。”
  蔚染这厮敢情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连秦王都敢喝令,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她瞪大眼睛死死看他,示意他闭嘴,否则真的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了。
  嬴政放松了扼她的力道,低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冷道:“阁下,寡人甚是欣赏你的胆识,但是,你最不该的是,与寡人抢女人。”他提高了几分声音,孤傲地幽魅一笑,犀利的黑眸随即一沉,脸色肃穆阴沉得令人胆颤心惊,“她是魏国公主,你又是什么身份,你配得上她吗?!”
  蔚染一如既往的冷脸示人,漠然的脸容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沉默地拢着衣袖,幽蓝的眼底深藏着难以磨灭的仇恨妒火。
  她忽而想至蔚染弹奏的那一曲《广陵散》,取材于民间琴曲《聂政刺韩王》,莫非这蔚染与嬴政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效仿聂政,来一段轰轰烈烈地刺秦王。
  她心中大骇,几欲是情不自禁地朝着嬴政,大喊了一句:“小心!”嬴政倨傲的脸容先是微诧,而后幽深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傲然地抿起唇,心中似乎了然了什么。而同一时间蔚染闻言后却是一颜一容极尽相反,眼眸微垂,然后拢好衣袖,淡淡地说了句:“祢祯,你不要多心了,我的仇人并非是他。”
  她仔细分辨,那袖中却并未藏着什么伤人的利器,是她错怪了他,想来不觉得有羞愧,几分无颜相对于他。
  方才一连贯的响动惊扰了在外守卫的若水,他才踏入屋中,嬴政振袖一挥,便眯起危险的眼眸,冷冷地下令道:“斩!”
  在场之人皆是为之一怔,谁都晓得这其中的含义,残暴冷酷的嬴政绝不会留给蔚染一丝活路,一点都不会有!
  “若水。”
  “若水!”
  前一声是她唤出的,饱含委婉的低述,祈求若水可以暂且放他一马,后一声是嬴政怒吼出的,他在给若水施压,若水敛眸抱歉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上前将手掏进衣袖中,那里面是真的藏着十分可怕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一根细针扎入肌肤,看似在伤口上留下十分细微的创面,却足以伤及筋骨。此针乃是经由剧毒长期浸泡,会在短短时日,腐烂嶙峋的肉体,露出血肉模糊的肌理以及森森白骨,而若是中的针多了,剧毒攻心,即刻毙命。
  早在晓晴楼时,她也曾问过四龙子吟风暴雨梨花针的毒如何可解,他却不尽然告知,唯有以唇吸出,然而他后来分明是给了蔚染配制的解药。若水即便未下重手,没让蔚染当场死去,她却也来不及寻到吟风的下落,替蔚染解毒。
  以唇吸毒,并非是第一次,如今的她并非是怕死,而是怕嬴政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吻过别的男人,也许他会把她软禁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蔚染痛苦地死去,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思来想去,还是尽早阻止若水,是为上上之策,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暗忖着引走容月那人如若是花信,那便一定离他们不远,她打开窗门,探出身憋尽全身的气力,大喊了一声:“花信!”
  凤兮阁虽大,却很空旷,夜风传响着她的呼唤到了很远的地方,等了片刻,一抹黑暗的身影远远地朝她直直飞来,她一侧身,他便自窗口安稳地落了进来。花信倒也不笨,傲慢的眼神打量四周,一看屋中对峙的三人,若水是秦王一伙的,那么蔚染自然是她要救的,不等她开口,他便二话不说,飞踹过去,一脚踢飞的若水手中的暗器。
  若水在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九,自然不是光凭那暴雨梨花针闻名的,他的剑术自成一派,倒也算得上一流。花信傲然一笑,拔出暗红的刀锋,直挺挺的冲过去,论剑术她倒不怎么担心花信,毕竟排名第五和第九还是有相当的差距的。
  可怎料到,他们刚没打上半会,容月催动“疾风步”一袭月白色长衫,宛若凌波仙子般莅临,嬴政一个眼色,他便加入战场,二对一,花信明显地后退几步,大口大口地喘气,稍显吃力。容月的武功本就与花信平分秋色,再加上一个若水,花信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寡不敌众,很快败下阵。
  蔚染沉声立于一侧,苦于手中无剑,暗自皱眉,却见一侍卫入内,也顾不上一二,上前一掌击昏了他,拔出他身上的佩剑,与花信背靠背、相持而立。
  蔚染与花信同是出自晓晴楼,一清高冷漠一桀骜不驯,大抵是素来不和,但在危难关头,还是自持以性命为上。花信抿唇傲气十足道:“蔚小子,我可不是来帮你的!”蔚染冷漠的脸容难得绽开笑容,轻笑:“少胡闹。”
  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以免刀剑无眼伤及,摇头晃脑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嘴角一抽,撇嘴鄙夷,敢情这两小子感情还是不错的。
  蔚染的武艺师承前十大名剑第二的司镜,虽还排不上十大名剑之列,却大抵也是相差无几,打个比方,如若十大名剑有第十一名,一定可以排的上他的名讳,而排名第九的若水实力有相当一部分是源自那暴雨梨花针,剑拔弩张之际,双方二对二却也戏剧性地战成了平手。
  此时又有一侍卫入内来报——晓晴楼的刺客又增援了三千名,追月姑娘率领一等黑骑军将士在拼死抵抗。
  
  屋内的打斗竟都默契地停了下来,花信放下剑依旧傲慢地抿着唇角,蔚染冰封的蓝眸不动声色地掠过诧异,随后又会意地浅笑黯然。
  嬴政纤长的身影在长廊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观察楼下局势,犀利的黑眸一眯,却依然镇定自若,大手一挥,容月与若水快速朝嬴政单膝跪下参拜,抱拳领命,便又飞快地持起剑,夺门而出,前去助阵。
  他有一颗相当强大坚忍的内心,临危不乱、阴狠果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敢同时派出容月和若水,而未留一人在已身侧护卫,便是算准了她定是不会让蔚染伤及他,他至高无上的自信和雄才伟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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