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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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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身材、相貌还是其他,贺尹迟确实是个很好的固定性伴侣。心中某处的酸涩在疯狂增长,嫉妒在发疯,疯到让宋远棠看不清开始痴心妄想。他想,换做他不可以吗?
贺尹迟对于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在暗中用凛冽的目光盯了他好久,才开口,“你喜欢男人?”
宋远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仔细算起来是不喜欢的,他迄今为止的人生很单调,单调到没喜欢过什么人,贺尹迟在“什么”之外。数据太少,经验为零,很难用男人或女人概括。
贺尹迟似乎轻笑了一声。
脑袋发晕的宋远棠没能心细地将这声轻笑收进耳朵里,也许贺尹迟根本不需要答案,可他在认真想着。
“也许。”他最终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声音很小,底气不足似的,“如果是……”
如果是你的话。
后面几个字被吞没在一阵穿堂风中。
忽然起了风,最近阴晴不定,犹如宋远棠眼中的贺尹迟,面对他时不再有以前的阳光,脸上时而阴霾,时而凌冽。以前贺尹迟是个阳光大男孩,阳光,开朗,脸上也总是明媚的。即使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他会表现出来苦恼,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的贺尹迟过于捉摸不透,眼中总有些深不可测的东西。
宋远棠的手抖动着,悬在贺尹迟的胳膊边,最终没有牵到他,落在了自己身体两侧。这么多年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所有都在变,贺尹迟变了,宋远棠也变了。
生活消磨完了他的孤傲,终于他也学会曲意逢迎、低声下气,学会了如贺尹迟当年那样卑微至极的、毫无尊严却满腔热情地去爱一个人。
只是晚了。
唇上的温度渐渐散尽,宋远棠留恋地摸了一下,两人在一明一暗中对峙许久,终于贺尹迟动了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来什么,“啪”的一声眼前明灭了下,映着贺尹迟坚毅的侧脸。
他点了根烟咬在嘴里,靠在墙上有点无奈,“宋远棠,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远棠站在明处,清澈的眸子里水光闪烁。他上前一步,也把自己隐到暗里,手指去拿贺尹迟嘴里燃了只剩半截的烟。贺尹迟没阻止,静静看着他把湿润的烟嘴放到自己嘴里。
他学着猛吸了一口,被冲进鼻腔的烟草味呛得直咳,眼眶熏得发红,生生把那一口辛辣吞进肚子里。
那种滋味不好受,可那温热湿浊的烟嘴竟让他一时迷恋起来,还想去抽第二口。
贺尹迟把烟头从他手中抽走,扔在地上用鞋尖踩了踩,明亮的火星挣扎了几下,随即化作一团黑暗。宋远棠忽然贴上来,贺尹迟看见他的眼里溢满了渴望与情欲。
他低头,宋远棠便凑上来吻他。
仿佛是要还给他刚才那个吻一样,宋远棠吻得很用力,甚至生疏青涩,没有太多成年人的挑逗动作,只是啄弄着贺尹迟的唇。
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酒精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贺尹迟没动,他始终这样冷漠地站着,任宋远棠献祭似的奉献着全部热情,任他这般生涩地亲吻着自己。
路边有车开过,往这里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什么没有,很快便开了过去。
“我们试试,可以吗?”宋远棠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渴望地乞求。
贺尹迟的目光如海底般深幽,灯火在他眼里明灭,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没等到他的回应,宋远棠一点点清醒,热情悉数冷却,眼底情动尽散,只剩下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尽。
“别作践自己。”贺尹迟微不可查避开他想要去触摸的手。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轻描淡写着,却如千万根针落在宋远棠身上,划伤他的心肺,刺穿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
他垂着眼睛失魂落魄,贺尹迟眯眼盯着他,等待着他从自己身前让开。
宋远棠不止与别人相较一败涂地,在贺尹迟面前更是输的一塌糊涂。
他移开身子让出位置,贺尹迟没再看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大步离去。宋远棠蹲下来,靠在墙角抱着胳膊,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忍不住浑身颤抖。
作者有话说:写的隐晦了一点,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宋想当贺的py。 —— 好吧,很多人没有看出来。是之前在酒吧有人给贺塞纸条,贺收了,这回又在酒吧遇见贺跟另一个女人“约会”,就误会他在跟别人yp(其实没有)。所以他问换做他不可以吗?贺让他别作践自己。 可能还是我写的不够好啦,下章尽量从攻的角度解释一下。
第二十二章
夜晚的风萧瑟,贺尹迟背对着酒吧的方向离开,没敢回头,也没有拦车。走了许久,回头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背后只剩虚空的黑,他才停下,靠在墙边蹲下来抽了两根烟。
那是最后两根,烟盒空荡荡的,贺尹迟捏扁,连同碾灭在脚下的烟头一起丢进垃圾桶。
宋远棠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敢像原来那样再投入一段感情。
上一次他故意把宋远棠约在了酒吧,给他点高浓度的酒,想看他出丑看他窘迫,但贺尹迟并未获得预想之中的报复快感,反而在宾馆的那一夜,心中某个曾经柔软过的地方又塌陷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远棠依旧有种神奇力量,牵引着贺尹迟的心不自觉跟他走,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泥沼。
不同的是,许多年前是贺尹迟自愿沦陷,而如今宋远棠却想与他同归于尽。
他已经很久没提过这个名字,在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宋远棠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曾经饱含的爱意与热情、卑微与渴求,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贺尹迟想起刚才那双溢满爱意的眼睛,水光是他的渴求,在眼睛里闪着星星。
他有些烦躁。
手机在口袋里不合时宜地响起,贺尹迟接起来,在路边随手拦了辆车。
“喂,姐?”
贺灵珊在电话那边轻叹了一声,问他,“你在哪儿呢?”
“正往回走呢,怎么了?”贺尹迟皱了皱眉,没事贺灵珊不会给他打电话,语气更不会这样严肃。
“别回你那,回家一趟,现在。”贺灵珊听起来有些焦躁。
贺尹迟看了眼时间,让司机前面掉头,又问贺灵珊,“是不是妈状态又不好了?”
“嗯,非要找你,回来再说吧。”
贺灵珊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她比贺尹迟大两岁,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平时与贺尹迟联络不多,不过贺尹迟从小就很怕她,也听她的话。
这里离贺家的房子不远,贺尹迟工作以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每周回去一次,昨天本来也该回去,局里组织聚餐,散了太晚他就没回。
没想到贺灵珊今天就给他打电话了。
贺母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已经有七八年,时好时不好的,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平时靠药物吊着精神。
“这两天自己把药藏起来了,没吃。”贺灵珊摊开掌心,手心里躺着几粒白色药丸。
贺父在房间里安抚她的情绪,好在贺家父母恩爱,姐弟和睦,这几年贺母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但医生建议还是要配合药物治疗,定期检查。
贺尹迟低头看着那几颗小小药丸,心口被堵了什么,“我去看看。”
他刚敲开半掩着的门,贺母在里面失手打碎了一盏台灯,对着贺父大吼道,“不是那样!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贺父一身儒雅相貌,为人温柔,眉间的沟壑却写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鸿毅,我真不是那样的人……小迟也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贺父看了眼门口的贺尹迟,拍了拍她的背,“小迟来了,你不是要找他吗?”
贺母浑浊的眼睛里多了丝光,贺尹迟坐到她身边,一开始时有小孩做错事的无措,如今已经习惯了这般,“妈,你找我?”
“小迟……”贺母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最近在学校好吗?”
她总是这样,一发病就会糊涂,混淆时间,现在以为贺尹迟还是高中的时候。
“挺好的。”这样的场面贺尹迟已经面对过无数次,同样的话也说了数不清次,但面对母亲他必须要耐心一遍遍重复。
“可是他们……”贺母情绪激动起来,握着他的手颤抖着,“他们说你是同性恋,骚扰别的男同学……怎么可能啊……”
她像是在跟贺尹迟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随后抱着头陷入深沉的呜咽。
“没有的事,妈,那都是胡说的。”贺尹迟安慰她。
贺母以前在高中当老师,一生为人清白,没被人说过一句不是,暮年却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教养出来个同性恋儿子,还骚扰别人家孩子,不定把学生教成什么样!
一时间真的假的难以分辨对错的帽子都暗自往她身上扣。流言传得太难听,很多家长不愿意再让她教自己的孩子,学校只能先停了她的工作。
几乎快要失去工作的贺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她希望贺尹迟亲口告诉她那是传言,可跪在她面前的贺尹迟却让她失望,他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生,但绝对没有去骚扰他。
本就生气不已的贺母终于情绪崩溃,原来那些流言蜚语不全是假,竟有几分真。她的儿子竟然真的是个同性恋。
这让要强的贺母实在难以接受。
尽管后来学校恢复了贺母的工作,可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能听到别人在窃窃私语,说她教出来一个“好”儿子,还有人说她根本不配做老师,不一定带出来的学生是什么样。
逐渐开始,耳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别有用心,这些声音日复一日折磨着她,每一个字都扎在她敏感的神经上,终于她受不了辞了职。
这还不算结束。以前他们住的是教工楼,不知什么时候连邻里看他们家人的目光也变了,最终他们只好决定搬家。
从那以后,贺母的精神就一直不怎么好,情绪时好时坏,严重的时候连时间都分不清,以为还是几年前。
家里发生变故之后,贺尹迟就听母亲的话乖乖去读了警校,也收敛起了原来的几分不正经,这些年没再敢做过出格的事。
那时年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自己生活的全部,将轻率当深情,拿莽撞做勇敢,所以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为他倾尽自己的所有,无怨无悔也不计后果。
可没想到深情错付,到头来伤害的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家人。
人生总是两难。
“小迟啊,你告诉妈妈,你不是同性恋的……”贺母几乎是乞求的语气,“我们小迟怎么可能会……”
贺尹迟吞下原本要说的话,神色凝重,打断她,“嗯,我不是同性恋,也不会喜欢男人。很晚了,您该休息了,好吗?”
如往常每一次那样,得到他的承诺,贺母像吞下了一瓶定心丸,“好,妈妈睡。你爸爸给你找了补习机构,你好好学习,要考警校的。”
贺尹迟给她塞好被角,疲惫又温柔,“好,我知道,考警校。”
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安神的檀香,点着放进檀香炉里。贺母闹了一晚上累了,很快睡着。
丝丝烟雾从檀香炉中飘散出来,熏红了贺尹迟的眼睛,他盯着烟雾出神片刻,轻声关门出去。
第二十三章
“妈睡了?”贺灵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似悠闲无比,眼中却是深深的忧虑。
“嗯。”贺尹迟想抽根烟,发现烟盒刚才都被自己扔了,又碍于贺父在场,只好收敛。转而道,“爸,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钥匙就要走,问贺灵珊,“我送你回去?”
“你不在家住一晚啊。”贺灵珊没动,反问了他一句。她去年订了婚,因为事业忙还没结婚,现在跟未婚夫住外边买的房子。
今天本来是贺父打电话叫她回来,问她婚期的,不料正巧赶上贺母病发。本以为没那么严重,但贺母几度情绪失控,她才不得不给贺尹迟打的电话。
“不住了,明早还要上班。”贺尹迟道。
这边离分局不近,他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搬出去住的。
贺父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摘下眼睛擦拭了几下,眼镜遮盖下的眼睛里漂浮着红色的血丝,“行,都回去吧,折腾了一晚上。”
贺尹迟犹豫了几秒,“爸,下次妈有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知道。”贺父已然疲惫不堪,结发妻子如今这个样子,他哪里能不费心,“赶紧回去吧。”
他没再问贺尹迟其他问题,这些年他已经找到答案,儿子到底喜欢谁,是男人还是女人,早已经不重要了。
贺灵珊拎起包挎在胳膊上,跟贺尹迟一同下楼。
她开车来的,两人往车库走,等电梯的时候,贺灵珊又问了那个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她摆弄着刚做的指甲,说话都是漫不经心的,落在贺尹迟心上却沉重。
他沉默两秒,“再说吧,没合适的。”
贺灵珊胸口升出一股怒火,“相处过才知道合不合适,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妈都这样了,你明知道让她好转的方法是什么……”
他知道,可他做不到,做不到随便找个人凑合着过日子。其实细算起来他真不是同性恋,不过是恰巧喜欢了一个同性而已,他以前也曾为女孩动过心,只是没对宋远棠那样炽烈。
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亦或者是双性恋,又有什么重要的,爱情并不是能用性别来划分对错的。
自从贺母精神不太好以后,整个人都疑神疑鬼的。贺尹迟刚入职那会儿跟同事聚餐,不过是搭肩喝了杯酒,照片被她看到就询问了好久,直到贺尹迟解释清楚那真的只是同事。
“我有分寸。”贺尹迟走进电梯。
贺灵珊看着他,“你有什么分寸!小迟,你也不小了真的,没让你现在就结婚,只是先处处看,也让妈放心啊。”
贺尹迟低头按了楼层,没说话。
“咱们家现在这个状况,也不要求门当户对,只要是个……是个条件差不多的女孩就行。”
贺灵珊差点就说出心中所想,只要是个女孩就行,他们家真是怕了,她母亲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做儿女的也该为他们想想。
“姐,你信吗?”很晚了,电梯里没有别的人。
贺灵珊抬头,“信什么?”
贺尹迟没解释,只是看着她,过了几秒贺灵珊反应过来,移开目光,似乎有闪躲的意思,“你喜不喜欢男生和我信不信是毫无关系的两码事,我信能怎样,不信又能怎样?”
“我真的……”贺尹迟被哽了一下,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
电梯到了楼层,“叮”地一声开了,两人却都没动,贺灵珊站在原地看着他。
贺尹迟自嘲了一声,“我真的挺喜欢他的,那个时候。”
贺灵珊暗自松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虽然他们姐弟关系不错,但她并没有真的了解过贺尹迟,生怕他会说出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喜欢男人。
她并不歧视这种人群,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点她很理解。但他们家情况不一样,如果母亲没有因为那件事变成现在这样,管她弟弟喜欢男的女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也是一样,她和父亲已经明白过来这不重要,但是母亲不能再受刺激,她会疯掉。
“你自己也说了,是那时候,都已经过去了。”贺灵珊把车钥匙扔给他。
贺尹迟接过,钻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
也许都过去了吧。他也不想再跟宋远棠的人生扯上瓜葛。但可能他们本就是生在两条藤蔓上的果,不知不觉间早已交织在一起,命运强扯都扯不开。
——
宋远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也没有借口拙劣的邀请。酒吧贺尹迟有一段时间没去,那天去了一趟,听酒保跟他说你朋友常来。
贺尹迟反应了许久才明白他说的“朋友”是谁。
酒保叫阿彭,跟贺尹迟挺熟的,“挺奇怪的,就那个位置,每次都坐那儿,都成常客了。”
贺尹迟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还是上次他来时宋远棠坐的位置,在漆黑偏僻黑暗的角落里。也许别人看不到,但贺尹迟有到一个地方先观察环境的职业病,上次一眼就看到了他。
当时宋远棠在贺尹迟眼里像只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猫,两只澄亮的眼睛紧盯着他的方向,用笨重拙劣的技巧跟踪着他。
他知道宋远棠在害怕,怕他真的和别的女人走,所以宋远棠才那样卑微地乞求着他,让自己来做那个被他带走的人。
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贺尹迟身边不重要,哪怕是露水情缘一夜之欢,他想要的只是靠近他。
可贺尹迟并没有给宋远棠这个机会。
“他都点什么酒?”贺尹迟下意识问了一句。
酒保阿彭说起来还挺纳闷的,“有时候就要杯白水,点酒的话他都点同一种,就你们上回一起来点的那个。”
贺尹迟挑了下眉,那次他是故意的,挑了酒精浓度稍高点的酒,半杯就喝到宋远棠胃绞痛进了医院。
“你们真是朋友吗?”阿彭怀疑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种暧昧不清,“不会是炮友吧?”
来酒吧猎艳的不少,走得时候成双成对的也不少,贺尹迟在他们这里特别受欢迎,男女都往他跟前凑,当然,女性多些。
他见过贺尹迟带着人离开,不过最后是不是在门口一拍两散,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想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贺尹迟想到那天的宋远棠,笑了下没说话。
第二十四章
二十三中春季运动会在四月中下旬如期举行。那天天气异常地好,虽然有太阳,但不至于太炙热,阳光和着吹来的微风,裹着草地和四月的花香,抚过每个人的脸颊。
上午是开幕式,七班排练的时间不多,如其他重点班一样没搞出什么花样,很普通地走了个过场。八班排在他们后面,一个个意气风发走过主席台,喊出响亮的口号。
邻班就这点好处,即使他们中间有条重点与普通的无形分割线,但每次活动都是排在一起的。升旗仪式、课间操、走方阵,还有运动会看台安排的位置。
所以贺尹迟总是能一眼就看到宋远棠。
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在他视野的焦点中心。
八班男生多,贺尹迟没有被强制性报项目,但出于“人道主义救援”,在前桌脚受伤之后,他主动顶替上去。
一项4x400接力,对于他来说难度不算大。
他的项目在下午,宋远棠的在第二天上午,时间巧妙避开,倒也不错。
运动会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算是放了半个小长假,起点与终点人潮涌动着,到处是欢呼,激昂的播报从喇叭里冲破天际。
广播里播报着让接下来项目的运动员去检录,贺尹迟伸展了几下,从自己位置上懒懒站起来,往七班的方向瞥了一眼,看见宋远棠正在认真低头看书。
这就是他,大多数人眼中的宋远棠,他总是这样在不合时宜,用全身的气场书写着自己是多么格格不入。
可贺尹迟不这么想。
他走过去,无视喇叭中重复的“请立刻到检录处检录”,慢悠悠的在宋远棠旁边坐下来,从脖子上摘下来什么。
宋远棠的书页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头,贺尹迟正冲着他笑。
他把一条项链在宋远棠眼前晃了晃。
宋远棠没接,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那条项链。那是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坠着一个镂空正方体,正方体的六个面上竖着长短不一的线条。
“这是什么?”
“帮我保管一下。”贺尹迟道。
他指了指远处的检录处,红色跑道在阳光下洋溢着青春的生命力,不远处的沙坑里跳远正在进行着。
宋远棠没问他什么项目,接过了那条项链握在手里。
贺尹迟神秘兮兮地笑,“一定要收好,他很重要。”
“我知道了。”宋远棠又低头去看书。
贺尹迟是最后一棒,不少人在起点围观,多是女生,毫不吝啬她们的尖叫声,高喊着加油。
他远远向看台看了眼,宋远棠依旧在低着头,不知在看书还是沉思。
但那一眼,就像能充电的魔法球,给了他无限能量。
贺尹迟狂奔起来都觉得身心轻快,步履矫捷。
虽然贺尹迟最后一棒力挽狂澜,他们最后还是差零点一秒与第一失之交臂,但拿到了第二,还算是不错的成绩。
有人给他递水,他没看是谁接起来就喝,四百米的距离还不至于让他瘫倒在草坪上,但也消耗了一些体力。
4x400接力起点即终点,两旁围了不少人。贺尹迟隐约在人群中恍到一个身影,但前面人太多了没看清,对方就消失在了拐角。
他再向远处去看,宋远棠书还放在原处,人已经不坐在原位置上了,不知去了哪里。
“你去哪儿了?”他回到看台,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宋远棠。
宋远棠没回答,手里拿了一瓶水,递到他手里。
贺尹迟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瓶水,简直欣喜地要飞天,“给我买的啊?”
宋远棠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了,语气不善,“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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