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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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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耿一淮眉头一皱:“我表达过,他拒绝了。”睡过确实应该负责,但是小花妖不乐意。
“啥?”陶宁懵了,“你们都这样了他还拒绝?”
耿一淮眉梢微动。怎么样?兴许在严清看来,露水情缘而已。
他迈开脚步,不答。
陶宁在身后追着他:“你是怎么说的?”
“直说的。”
“……”陶宁在耿一淮的身后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你就直接说你要负责!?”
“嗯。”
陶宁:“…………老耿,来,交给我,保证明天你的亲亲宝贝抱着行李送货上门。”
彼时,累了好些天的严清带着吃饱喝足的餍足,破天荒地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和张寻分享着喜悦。
屏幕那边的张寻比他还要高兴,发微信的速度快到窒息:【哎哟我可乐坏了,你是不知道老板还有陈子彰脸都绿了,老板一下子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在里面摔东西呢。还有陈子彰,哎哟那个脸色,看得我都懒得冷嘲热讽了。】
严清打字慢,语音还算用得来:“是我运气好。”
张寻:【运气什么运气,那是实力!实力你懂吗!对了,哥们我刺探情报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功成身退,明儿个就去喷一波老板然后辞职!】
严清一愣,头顶上摇摆的枝桠都顿了顿,花苞轻抖:“是因为我吗?你要辞职的话,下一份工作怎么办?”
这条语音刚发出去,没等来张寻的回复,反而等来了一条新的短信。
备注显示着“陶宁”,是他昨天刚刚添加进手机的号码。
陶宁:【我和老耿商量过了,为了报答你把老耿找回来,没让他一个人昏死在荒郊野外,明天我就去接你来老耿家住,这样你就可以省下房租了。】
严清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看窗外,想起先前耿先生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豪车停在他家楼下,那人踩着锃亮皮靴踏进他这逼仄的小屋里,问他愿不愿意搬家。
他缓慢地打下一行字,回了过去:【谢谢你们,我已经拒绝耿先生了。】
这消息发过去不到三秒,那边居然回来了一长串话,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回答一样。
陶宁:【那你是不打算接受我们的报答了?那容易,今天中午那顿饭也是报答,不接受的话,那顿饭的钱记得还给老耿。】
陶宁:【结账小票。jpg】
严清:“!!!!”
小花妖整个人都呆滞了,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份五位数的账单看了半晌,头顶的枝桠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第二日清早,耿一淮顺着敲门声开了门。
朝阳垂挂东方,天空乌云散尽,寒风都收敛了起来。
他那位春风一度后就落跑、还曾经把他从荒郊野外捡回来的“救命恩人”手上拎着一箱行李,大大的眼睛映着碎金的阳光,里头盛着耿一淮的身影,连人带行李“送货上门”了。
第16章
送货上门的这位还一脸沮丧,仿佛刚刚经历过了“逼良为娼”。
耿一淮第一时间转头,看向正在三角琴旁弹奏钢琴曲的陶宁。
悦耳琴声不曾停止,音符在空气中跳动,陶宁那清亮的声音在一阵琴声中格外明显:“来啦!”显然对严清的到来早有预料。
耿一淮:“……”
严清眨眨眼:“耿先生早上好。”
为什么耿一淮一副意外的样子?昨晚陶宁联系他住过来不正是耿一淮的意思吗?
他看着有点出神的耿一淮:“耿先生?”
男人眸光一闪,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瞳孔里映着他提着行李的影子。
对方终于开口:“进来吧。”
耿一淮侧过身,不假思索便从严清手边捞过行李往里走。
“诶?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搬。”
耿一淮没听他的,在陶宁带着促狭情绪的琴声中一路把行李带到了楼上一间侧卧。
“你的房间。”
严清将行李接过,放到了宽敞的房间里面,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
耿一淮:“客气。隔壁就是我的主卧,陶宁住在楼下,家里每周日有佣人打扫,我的助理每天早晨会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难得一长串话说下来不带停顿,低沉的嗓音润了一层薄雾,听得人耳朵发痒。
严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温度。
他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等我这个剧本的稿费打过来,我还是给耿先生付房租吧。”
耿一淮不置可否。
严清却突然被侧卧窗外的情形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即便只是站在门边,窗外那一大片温室仍旧十分亮眼,温室内绽放着四季不同的花朵,姹紫嫣红,红色尤其占据了大半。
这片窗台背对着正门,同耿一淮卧室外的窗台连在一起,在半空中构建出了一座小巧却精致的花园。
严清语气中带着惊喜:“这是你的?”
耿一淮:“对。”
“真好看。”严清自言自语,“尤其是红色,真好看。”他的用词十分简单,却比任何浮于表面的词藻更让人心动。
“红色好看?”耿一淮问他。
严清狠狠地点头,连自己是被陶宁坑过来的都忘了:“特别好看。耿先生亲手种的吗?”
“是。”
青年浅浅低笑了起来:“把它们照顾得这么好,要费不少心思吧?耿先生果然是个温柔的人!”
这个“果然”成功地让耿一淮神情一动,双手微微攥紧,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
楼下传来进门的声音,像是又有什么人来了。
严清没注意,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歪头看向耿一淮,问:“耿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你一定需要一个人同居啊?也不是,为什么你需要我搬进来啊?”如果需要什么照应之类的话,陶宁不是一直住在这房子里吗?
严清想不通。
回应他的是耿一淮一贯的沉默。
两人站在奢华的侧卧门口,严清微微仰着头,双眸澄澈,倒映出点点晨光。他的棉袄夹克已经脱下来挂在手中,内里一间浅绿色圆领短袖,领口不大不小,正巧露出一半锁骨。
他看到耿一淮的喉结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浮现了让人无处可逃的侵略性。
那双眼盯着的方向……似乎是他的唇。
严清没来得及细想,只见耿一淮抬起手,动作僵了一瞬间,随即像是转了个度,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
严清:“……又摸我头!”
“嗯。”其实是想摸摸那浅色的唇的,临了拐了个弯,在那柔软的头发上揉了一下。
严清提醒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搬进对你有用啊?”
“是因为——”
“先生,”李穆山快步走上楼,和声音一道拐了个弯出现在严清和耿一淮的面前,“今天早上长老给您安排的第二位相亲对象我已经打发——”
李穆山的声音戛然而止,出现了和严清如出一辙的呆滞表情。
“是你?”
“助理先生!?”
耿一淮:“?”
严清认出李穆山之后就已经完全懵了。
他看到这位妖族的助理先生,第一时间想到了当时扛着没穿上衣的张寻、站在卫生间里的画面。
……被这位助理先生看了个正着。
下一刻,青年惊讶的声音和李穆山困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怎么在这?”
“所以你家先生就是耿先生!?”
耿一淮:“??”
严清:“!!!”
小花妖脑袋里灌了一吨的浆糊,搅一搅就一个劲地冒着泡。他坐看一眼李穆山,右看一眼身旁的耿一淮,眼睛一眨一眨的。
“那个……”他脑海里的浆糊渐渐成型,给了他模糊的猜测,“所以我那天的相亲对象是……”
耿一淮问李穆山:“怎么回事?”
李穆山:“先生,就是之前妖族长老给您安排的相亲,那天早上您没去,这位……就是我见到的您的相亲对象。”
话音刚落,严清恍然大悟的声音响起:“所以你是妖族!???”
明白过来的耿一淮:“……”
还处于目瞪狗呆中的李穆山:“?”
刚刚听到动静上楼的陶宁:“怎么了?”
严清立刻低下了头,一切事情都串了起来,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完整的逻辑链。
他授粉期路上撞见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第二天一早赶去相亲的对象。
对方为什么没有来?
因为到了相亲约定的时间,耿一淮正躺在他们春风一度的那张床上呢!
而且后来,这位助理先生还看见了他在卫生间扛着张寻……
严清的表情愈发惨不忍睹,他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张开来,两手将脸庞完全盖住,唯有指缝中若隐若现透露出肌肤的红晕,还有那连绵到了脖颈处的绯红才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他听见耿一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原来那天早上是你。”这声音没有惊喜,反而愈发低沉。
李穆山已经皱起了眉头。
一个相亲当天还和别人不清不楚的小妖,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先生的家里,身边还放着行李,一副即将入住的架势?
严清的语气很虚:“真、真巧啊……”
耿一淮也是妖。
那为什么耿一淮身周没有任何妖气?除了妖族长老那样内敛的修为,也就只有道行比他还差的妖族才会微弱妖气都没有吧?
看来耿先生虽然在人类社会成功得一骑绝尘,在修行上也稀烂得一骑绝尘。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耿先生才发奋图强,在人类社会拼到了现在这一步。
真是一个又温柔、又努力的人。
不对!
耿一淮是他的相亲对象!耿一淮的助理还看到他和张寻在卫生间……啊啊啊啊!
严清要疯了。
而且,耿一淮既然是妖,那么那天他变回本体扎根在这人家门口,根本就被耿一淮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一瞬,小花妖在李穆山、陶宁和耿一淮三人的沉默与惊讶中,缓缓地蹲了下来。
圆领短袖突然软了下来,一株长满了花苞的小玫瑰花束出现在散乱的衣服中,枝桠微微垂下,嫩叶轻抖,周身的小刺似乎染着若隐若现的红。
他的根部轻轻一动,快速跳跃间,几秒的功夫就跳到了窗台外面,一头扎进窗台外的温室中,和那一对鲜红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陶宁:“……”
李穆山:“……”
耿一淮:“……”
李穆山想起那日尴尬的情形,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耿一淮挥了挥手:“去上班吧。”
陶宁一愣:“严清好像没脸见人了,你不先进去——”哄哄他?
“下去。”
他低垂着双眸,毫无波澜地将严清的行李和落地的衣服放进侧卧里,一言不发地带着李穆山和陶宁下了楼。
方才带严清上楼的时候,他虽然神情淡漠,眼尾却勾出一股淡淡的笑意,深蓝色的双眸流过滔滔星河。可下楼的时候,耿一淮挺直着脊背,眉宇微促,周身浇了冰一般,将屋里屋外都灌满了低气压。
期间陶宁和李穆山憋着满肚子的疑问却噤若寒蝉——这位爷显然进入了不好惹的状态。
眼看着耿一淮径直上了车,李穆山刻意慢了一步,拉着陶宁:“先生怎么了?”
“之前还好好的,知道严清是相亲对象之后突然就这样了。那天相亲具体是怎么回事?”陶宁一眼看出症结所在,“我记得你只说过,老耿的相亲对象和别人在卫生间不清不楚。”
李穆山满是忧愁地点点头:“当时我正巧和先生在打电话,推进门就看见刚才那个花妖抱着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好像还在脱自己的衣服。”
陶宁:“你先生都知道?”
“知道,我当场就和先生说了。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先生似乎很高兴,我很久没有看到先生眼里带笑了,但是我一认出那个花妖,先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李穆山也不傻,被陶宁这么一问,直接想到了其中关窍。
陶宁没有直接回答。
他转头,看着耿一淮面无表情地在司机瑟瑟发抖开门之后进了后座,随即收回目光,居然在这低气压中无声地笑了笑。
他拍拍李穆山的肩:“去上班吧,这几天有事给我传音,我不在家。”
李穆山一愣:“您要去哪?”
“没去哪,有人需要解决终生大事,家里这几天不能待。我出去几天,给你家先生——”
陶宁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嗓音悠然,满是看好戏的模样:“给你家先生买几打醋回来。”
第17章
陶宁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李穆山面前,连带着三角钢琴旁的那一箱压缩饼干也没了踪影。
耿一淮皱着眉看向李穆山,催促之意十分明显。
李穆山擦了擦额头的汗,赶忙快步走出了大门。
听着楼下引擎声响起又消失,寂静之中,严清在这诺大的宅子里保持本体足足待了一整个白天。
他脑海中一会是耿一淮那张淡漠而又禁欲的脸,一会是当时被助理先生撞见的尴尬,一会又是……与耿一淮遇见的那天晚上模糊的记忆。
严清一开始只是觉得丢脸到不能见人,后来慢慢地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低气压。
刚才耿一淮下楼的时候,他躲在这一片花丛中,遥遥地、小心翼翼地看过去,还是看见了耿先生那低沉的脸色。
尽管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但是严清下意识就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似乎不高兴了。
他的脑袋绕了三圈,这才勉勉强强想到个合理的解释。
相亲对象早上睡了人爬起来去相亲,虽然这个人和相亲对象误打误撞其实是同一个人,怎么着都是不负责任的轻浮举动。
不论是妖族还是人类,不求回报、没有所图、对他真正好的人其实没有几个,分母很小,耿一淮是那珍贵的分子之一。
等耿一淮回来,认认真真地解释清楚吧。他想。
他整株花都蔫蔫的,枝桠七零八碎地垂落着,那授粉期过后总是出现的妖力断裂似乎又来了,严清昏昏沉沉间,似乎听见电话在响。
电话不止响了一次。
打电话的人不屈不挠,整天下来每隔一会就拨来一通电话,终于在严清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那一刻吸引到了手机主人的注意力。
严清从花丛中跳出来,迅速钻回衣服里变回人形,蔫哒哒地拿起手机。
——“阿九”。
“喂?阿九吗?”严清在侧卧的书房旁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音调同往常没什么区别。
天色已经有些沉下来了,天穹毫无云朵遮盖,自西往东,粲红暖黄流淌向深蓝,一半星辰带来夜空,远方模模糊糊地挂着一轮残月,就等着黄昏散去,找出清凉的月影。
胡冉冉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你在哪啊,我给你送传话符咒都送不过去,打你电话,这么久了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耿一淮是妖,家里附近应当是有什么简单的阵法或者结界,外人的符咒送不进来太正常了。严清揉揉鼻子,没有正面解释:“没出事,怎么了?”
“你们花妖族里唯一的那一位玫瑰花妖前辈……今天寿元尽了。”
严清一怔。
他在记忆里掏了掏,掏出那位接触不多的前辈的印象——那个玫瑰花妖比他成型早很多很多年,是在别的花妖的灵气点拨下成精怪的,和他这种天生地养、不受待见的野生玫瑰花妖不一样。
唯一的印象也就是登记妖籍的时候,那位妖族前辈和他交代了一些同族之间的事情。授粉期就是这么得知的。
他们这一脉妖怪太少,在册的妖怪就他们两个。如今这位前辈一走,可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寿元尽了?”他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胡冉冉那边的声音很是愤恨:“你怎么可能知道?花妖族有什么事情通知过你了?”
严清讪笑了一声:“也对。”
“我今天本来是……担心你的事情,来花妖族问问情况,结果来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前辈凋亡。”胡冉冉清脆的嗓音带着怒气,“幸亏我来了,不然你授粉期的那些事情怎么办!”
“谢谢你。我授粉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严清想到了最近愈发频繁的妖力断裂。
那头,向来活波多话的胡冉冉却突然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这个……还真有……我趁着那位寿元尽之前问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嗯……”
严清哭笑不得:“怎么了?怎么听你的语气说不出口一样?”
还真说不出口。
胡冉冉清了清嗓子,继续吞吞吐吐地说:“你、你现在能收传话符咒吗?我还是写给你吧……”
严清:“?”
什么东西这么说不出口?
授粉期的生理需求胡冉冉都能面不改色地和他开玩笑说“我帮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无法言明的。
他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看了看窗外。
眺过布满植物的阳台,豪宅外空旷的公路没有任何汽车的身影,耿一淮还没有回来。
严清:“收得到,你可以五分钟后发给我吗?”
只要走出这栋宅子,隔绝法阵应该就不会阻拦别人的符咒了。
“你到底在哪啊小阿花?为什么收个符咒还要五分钟?”胡冉冉起了疑窦。
这事说来话太长,短话都说不清楚,严清想了想:“没什么,就我自己搞了个隔绝法阵,结果我自己解不开了。”
胡冉冉:“……”别说,还真像严清干得出来的事情,她还真信了。“好,那我过五分钟发给你。”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嘈杂,似乎是片场的工作声音,严清不和她多聊:“你好像挺忙的,别担心我,挂了。”
他收好手机,又看了一眼阳台上成片的姹紫嫣红。
黄昏下,艳丽染上一层光影,居然显得有些飘飘欲仙。
怪不得这些花草都带着些许灵气,耿一淮既然是妖族,会亲手栽种的花草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生灵。
还不知道耿一淮本体是什么呢。
房子里空无一人,严清一路横冲直撞下了楼,在院子外等了片刻,果不其然等到了阿九送来的传话符咒。
他立刻接过,一字一句读过去,目光在“授粉”和“孩子”之类的字眼上扫过,神情愈发一言难尽。
待到看完最后一句话,严清已经完全呆滞了,理智都是“我是男的”和“自花授粉之后要生孩子”这矛盾的事实中挣扎。
当了几百年雄性妖,临了一张符咒轻飘飘地告诉他——他要当爹了,自己生的那种。
严清:“……”丢人,难受,无法接受。
不远处,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星辰缓缓流入人间,路灯一盏盏亮起,漆黑锃亮的汽车随着明灯而来,在严清面前缓缓刹住,短暂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司机战战兢兢地给耿一淮开了车,得到特许的目光之后,一溜烟儿就把车开走了,没有对自己的老板有丝毫不舍。
严清微微抬头看着男人那夜色勾勒出的完美下颚线,倏尔有些出神。
眼看耿一淮要走近,他下意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将符咒搓揉握紧——那上面写着的内容实在是……
“晚、晚上好啊。”严清磕巴地说。
耿一淮微微颔首,沉敛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说:“进去吧,外面凉。”
路灯照出男人修长的身影,严清看着对方转身,追着跟上去走了几步,倏地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在离对方一步之遥的身后拉住了耿一淮的手臂。
“耿先生,”他抬眸,“我……嗯……算了,你不开心了对吧?”
耿一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诧。
严清解释道:“相亲那天的事情,我觉得是我不负责任。之前不知道你就是长老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总之,睡完了就跑去相亲,我这个行为确实不对。”
他说着就慢慢垂下头,活生生一副做检讨的样子。
耿一淮哪里在乎的是这个?
——“天呐,您的相亲对象居然抱着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
仅仅这句很早之前助理就和他说过的话,原先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今天,一切巧合和缘分碰撞在一起,这句话突然被拎出脑海的角落,短短一天的时间在他心里反复鞭尸。
他听到严清又说:“但是我觉得、我觉得吧,你要不还是别太在意?影响你的心情就不好了。我们那一天相亲也没见上,你要是不开心,我们可以……”
小花妖低着头想了想,脑袋上缓缓伸出了一根枝桠,枝桠上坠着鲜红花苞,此刻居然又开了一些,一片花瓣渐渐展开。
耿一淮这回没有给他拍回去,只是配合地站在那里,收敛起自己周身那生人勿进的气势,听见严清又道:“我们可以再安排一次相亲!怎么样?”
这个道歉完全没有戳到点子上,提议的解决方案也装着完全不同的脑回路,可是效果却仿佛比做了一天工作都有用,仿若拨开了层层云雾,将月亮捧到了耿一淮的面前。
他居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严清轻轻拉了下他的手臂。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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