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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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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在担心观影会不会被搞。
要是元亨和东越一起动手，观影还有活路么？
“我可真他妈贱啊。”龙放想。
跟着手机一块儿送回来的还有手链和吊坠，昨天他从季青家出来的时候就自觉是分手成功了，再带着这玩意儿也不伦不类，万一误触那就太尴尬了。
但是他又没舍得还回去，就顺手取下来塞进了口袋里。他当时还想着做不成恋人，以后还能做朋友。
……结果就是这么做朋友的。
龙放把东西随手丢到一边，然后卸载了感应软件，算是和季青断了最后一道联系。然后就是电话号码，微博，微信，他的手机空了。
季青不晓得是不是把他的号码背下来了，龙放的未接来电里居然全都是他，龙放也不理，既然删除没用那就拉黑。
到此刻，他们才算是真的断了个干净。
龙放足足在家里养了一个星期，每天什么事儿也不干，就趴在床上叽叽歪歪，等到晚上采蘑菇的小姑娘回来了，他就转移阵地，到沙发上叽歪去了。
龙越每次看他都想说点什么，可每次都没说出来。她只好摆出一副四大皆空的脸，装作没看见这么个人。可这个人偏偏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整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司马昭之心地打听着一些事。
龙放是她一手养大的，她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啥？屁股一翘就知道他要拉屎拉尿。
无非就是怕她去找他前男友的麻烦。
哦，龙越已经将龙放这段时间的社会关系挖了个底朝天，顺便拼出了个前因后果。
说不气那是假的。
她们全家宝贝了多少年的大宝贝，自己疼都还来不及呢，结果就这么让人欺负了？
东越咋的了，东越就能随便欺负人啊？
但生气归生气，龙越也没有昏聩到公私不分，观影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她不会去起火，但万一哪天烧起来了，她也不会去救。
态度就是这么个态度。
但是让她更生气的是，家里这个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走开，别碍眼。”
“我好疼，你都不哄哄我的吗？”
龙放自从得知龙越猜出来后也就不隐瞒了，反而使出了那无人能敌的厚脸皮，趁着没人就跟她撒欢讨宠——他还天真地以为他能瞒天过海。
龙越合上杂志，面无表情地往龙放屁股上拍了一下，龙放立马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也不敢叫，他爹妈在楼上，一叫总得闹出点动静来。
“来，姐姐哄哄你。”
“不要了！”龙放还是怕疼，并且好像比以前更怕疼了，就这么打一下眼睛就起雾了。
龙越一见这幅尊容，四大皆空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了：“小放，你也这么大了。你的事你自己解决。”
她说完，就端着水杯要回卧室。
走了几步，又觉得这话没说全，显得怪冷漠的，于是回头补充道：“不过我允许你找我帮忙。”
这回说清楚了。
她又顺走了一本龙放没藏好的耽美小说，在龙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上了楼。
她最近发现这些小说还挺好看的。
龙放：“……”
等等，我的……海景房。
他捂着胸口，已经能想象到那本小说的一百种死法，刀砍斧劈，火烧水淹……肯定是活不过今晚了。
龙放赶紧摸出手机，在微博疯狂蹦哒。
@就不告诉你：＃原耽个志＃重金求《猎枭》简体正版一套！！救救孩子！
季青再也没有得到过龙放的消息。
只知道他回家了。就这，还是徐阳从龙越那知道的，再多的龙越就不说了，只让徐阳转告季青，别他妈白费心机了。
徐阳转述得很委婉，但不妨碍季青听出里头的意思。
龙放现在很好，不要再去打扰他。
“你说说你，我让你跟人家认个错，你倒好，直接把人上了。”徐阳到现在都还觉得是在做梦，“季青，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季青本能地想解释，可是他能解释什么呢？
身体不受控制？
犯病？
他能有个什么病？心理医生都诊断不出来的病。
季青抱着头，他当时是清醒的。
甩锅都没办法甩。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但凡小龙爷要是个女的——呸，但凡小龙爷不念旧情一点，你他妈现在就该在唱铁窗泪了！”
“……”
“哎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徐阳一脸恨铁不成钢，“顶好一副牌，让你打得稀烂。”
“……”季青就任凭他骂着，他肠子都悔青了。
他怎么就这么禽兽不如呢？
徐阳骂得累了，又觉得木已成舟，他在这儿骂破了天也没意思。于是又停下来问：“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闹起了分手。”
“他觉得我不信他。”
“信他什么？”
“信他爱我。”季青轻声道，“我不是不信他，我只是不信我自己。我怕我留不住他。”
“这是一个问题。”徐阳尖锐地指出来。
季青愣了一下，手指摩挲着笔盖，仿佛在思考他说的话。他没有反驳，继续道：“他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很委屈，不快乐，他说他看不清我。”
“那你怎么想的？”
“我？”季青揪着头发说，“我一点也不委屈，我很快乐，三十年来也就这么一段日子是有光的。”
“你告诉他了吗？”
“说了。他不信，非说我在迁就他……”季青有点茫然地说，“可是我乐意啊。”
“不。你没有告诉他。”
“？”
徐阳看了他一眼：“你从来没跟他说过你不高兴的事吧？你也没跟他说过你家里的事吧？季青，你的七情六欲，分了他多少呢？”
“不开心的事为什么要说？”季青至今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徐阳冲他抬了抬下巴：“季青，你想要和人共度一生，却只给对方看极小的一部分你，你觉得合适吗？”他笑了一下，“哪个人是一帆风顺的呢？”
季青沉默了。
他不得不认为徐阳说得有道理，龙放也跟他说过，他戴着粉饰太平的面具，所以看不清。
所以无处着力。
所以他累。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看那些不好的东西呢？
徐阳说：“相互扶持是夫妻，贪图享乐是炮友。”
“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季青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而是拨通了公司内线，将当初出去拍那部警匪片的人都叫了上来——不过因为档期的原因，到底没能凑齐。
季青也不在乎，他可以慢慢排查。
龙放后来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想了好几天，那无意之间蹦出来的一句“他们要我怎么办”，总让季青觉得好像有人在逼着他做些什么。
他记得龙放就是在拍完那部戏之后发生变化的。
所以他把人都招了起来。
那部戏节奏很快，龙放天天忙到半夜里，能见的人都很固定，排查起来不是太难，但也不容易。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还没开始，仅仅是把人招了上来，那个罪魁祸首就忍不住自己招了，季青瞥了他一眼，于是又把其他人赶了下去。
“说吧，你干了什么？”季青用笔点了点桌子。
“……”何璩被他点得心头一颤，目光心虚地到处飘，忽然后悔站出来了，“那天小龙爷问我，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何璩把那天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但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了，也只能记个大概。
“我后来给他看了点八卦，本来是想告诉他您对他有多好，可是您也知道，公司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接触过小龙爷，他们有时候说话可能就不那么客气，小龙爷不小心看见了。”
“他们说什么了。”
“说……”何璩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了，有些人是真的很不客气，他要是说出来搞不好能让季青大裁员。他于是挑了个不那么刺耳地说，“小龙爷配不上您。”
他说完就看见一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躲。
那东西砸到他身上又“啪”的一声滚到地上，他觑了一眼，是一支笔。
“滚。”
何璩把笔捡起来，放回他的桌上，然后马不停蹄地跑了。
季青气得眼睛都红了。
龙放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得有多心寒啊。他那个性子当场翻脸都有可能，居然也忍下来了，还朝着“配得上”自己的方向改变，而自己居然还不信任他。
究竟是谁配不上谁啊？
难怪龙放老说欠他，连最后……也只说当还债。
“他欠了我什么啊？”季青想。
徐阳目瞪口呆地听完了全程，愣了愣：“你们公司员工？管得也太宽了吧。”
开局一张嘴？
“哎你去哪？龙越不会让你进他们家门的。”
“他家在燕西！”
“你穿多一点，龙越会打死你的！”
徐阳作为夹心饼干，很难受，非常难受。
他不能不顾及龙越和龙放，又不能不顾及发小三十年情谊，于是只好一边疯狂出卖信息一边劝他知难而退。
他现在只希望季青做个人，最起码等到明天再去。明天的他就可以去当看家护院了。
季青懒得理他。
他没有去找龙放，他没脸去找他。
他只是回了自己家。
☆、第 42 章
龙放走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拿，可能一开始是没来得及，后来就是不要了。
那天他回来的时候，睡衣还乱丢在床上，被子乱皱着，好像他就是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季青没敢乱动，自己搬到了隔壁去住。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有个什么东西被打包传了过来。一并返回来的还有钱。
季青看了一眼，基本没怎么动。
魏知：我和我弟就算了，都是自己人，而且拖了这么久。不过美工是请的组里的美工帮忙，不能不给。
魏知发过来的正是当初季青拜托他做的游戏。
畅玄的网游刚刚起步，魏知作为畅玄的首席工程师自然要多看着些，那是他的本职，而季青这边只是私心，拖到现在也无可厚非。
季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收了安装包，然后钱退了回去。
季青：没事，辛苦了。
畅玄的游戏，季青虽然没有玩过当今的这款网游，但十几年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倒是玩过他们的单机，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一般能让老季下黑手的东西都不错。
那以后，季青又戒掉了游戏。
他这一生就好像在不断地戒欲，被老季黑一个就戒一个，到现在几乎已经很难再有什么新的欲望了，观影说到底也是十年前的欲望。
可是龙放的出现就好像是在他逐渐无欲无求的世界点燃了一盏灯，红尘瞬间明晰了。
他很庆幸，龙放背景足够强大。
季青安装好游戏，直接就用定制的账号登了进去，他才发现这游戏何止是没有值得挑剔的，简直都不像是个小游戏了。
这个游戏虽然是以养成为主，但是有完整的剧情，以及庞大的场景链，每个场景要触发相应的剧情才能相继开启——最关键的是，没有提示！
没有提示！
季青看着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怀疑自己手机出了BUG，他卸载又重装，最后找到了始作俑者。
魏知：哎呀，一时手痒没忍住，做成了开放性世界，你就慢慢探索吧。信我，超级自由！
我信了你的邪。
季青抱着手机玩了半天，把可视区域都翻了一遍，别说龙，连条虫都没见到。
龙在哪儿呢？
他又想起龙放了。
忽然，老季的电话打了过来。
龙放休养生息了两个周，走路总算是像个人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为自己的不良于行找了个借口——痔疮破了。
龙越差点把一整个鸡蛋噎下去。
死要面子的龙放压根没想到，他整天在家里跟龙越叽叽歪歪的时候，他父母还没聋。
龙放也是个闲不住的，稍微有点好转了就要离家出走，去拥抱他的大千世界。而且他如果再在家里呆下去，他没问题，他的海景房们非常有问题。
这几天，龙越已经顺走了三本个志！
一本都没有还！
龙放敢怒不敢言，于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背着自己剩下的“海景房”准备回星河。
然而正当他要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龙放第一反应是季青，可是后来又一想，季青早被他拉黑了，而且最近也都没有用别的号码来讨过嫌，不可能是他。
那就是垃圾广告了，龙放想都没想就按了挂断，然后继续跑路。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
龙放：“？”
啥广告啊，这么有追求。
他接了起来。
“……”行吧，不是季青，是季青他爹。
龙放于是把“海景房”们藏进衣柜里，把所有衣服从衣架上抖了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隐藏着罪证。
然后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老季约他也不是什么私事，要私事龙放就不会理了，而是公事。龙放之前注资观影，手里捏着不少股份，老季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和季青掰了，上赶着就要来收网了。
季青前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老季叫他干个什么那是理都不得理，就仗着东越不敢拿元亨怎么样。
老季哪受过这等委屈，估计早把季青的叛逆记满一个小本本了。所以才一听说他俩掰了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要股份。
季青以前就靠着控股和老季抗衡，现在他的股份和老季差不多，甚至还要少，龙放手头这份额要加到老季手上，那季青也别干了，趁早回家当孙子去吧。
“不卖。”龙放晃了晃茶杯，“我就靠这玩意儿赚钱，卖你了我喝西北风去？”
“我出双倍。”
“养不活我呀。”龙放笑眯眯地说，“您又不是不知道，龙家的小儿子不学无术，除了败家一无是处，别说双倍，三倍也不够我玩一年的。”
“五倍。”老季道。
龙放笑容一滞，他完全没想到老季能下这么狠的决心。观影不是什么纯盈利的大公司——比起东越来简直太过不值一提了，花五倍加钱买入，那得有多吃饱了撑的。
老季的目的龙放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赚钱倒是其次，估计就为了制衡季青。前些日子的被动，应该让他觉得威严扫地了，赶着要找回场子。
这得跟自己儿子有多大的仇？
一家之主的威严就那么重要？又不是旧社会了。
龙放和季青虽然闹掰了，但也没必要使这种下三滥去害他。季青肯定想过今天，他那心里弯弯绕绕的，不可能没想过万一，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就事论事，龙放不能辜负这信任。
这些股份对于他来讲，是季青寄存在他这儿的，他不过就是个看管人，没有那个权利去随意处置，就算对方不是老季他也不会卖。
他大概会等到未来的某一天，季青不受限制的时候，把股份还给他，从此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这大概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啊，五倍啊？”龙放用手指沾了沾茶水，“这样，我节约一点，一周只去醉不成欢一次……”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算，算完后把手指往嘴里一送，不将就地吸溜了一下，“勉勉强强，能够我玩儿五年吧，那五年后……”他冲他笑了笑，“你养我么？”
“……”
老季这要还听不出来龙放的意思就真的枉在商场里混了，龙放没有要卖的意思，不是钱的问题。
是人。
他就纳闷了，传言里睚眦必报的小龙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以德报怨了？
老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龙放太纨绔了，比他上次见到他还纨绔，甚至连装都不屑于装一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腿还吊儿郎当地吊在椅子上。
手里的茶也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玩的，好好的一杯茶让他作没了半杯，却一口没喝进嘴里，全洒桌上了。
整个人都是大写的不知礼数。
老季看着他想，季青要是敢在他面前这样目中无人，早被打死了。
龙放将一杯茶玩到底了，自觉没什么好玩的了，便要起身告辞。因为起得太急，又扯着伤了。
龙放：“……”
操/你妈的傻逼季青。
然而老季在跟前，龙放在家里怎么样不好说，在外人面前是个要脸的，愣是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他忍着疼，匆匆要走。
老季眼角眯了一下，回过神，突然问：“他那么欺负你，你还要帮他？”
龙放脚步一顿，僵硬地回过头。
他怎么知道的？
“略有耳闻。”老季站了起来，从容得好似还有点仙风道骨。
醉不成欢的隔音效果其实也没有那么滴水不漏，寻常声音尚且能够掩盖，杀猪的声音就不一定了。
龙放当晚和季青闹得那么激烈，难保不会漏走几点风声。老季如果真想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他妈……”
老季施施然一伸手，也不在乎他满口污言秽语了，邀他坐下继续谈。
价格再翻一番也不是没有可能。
龙放一开始仅仅是有些恼羞成怒，这会看他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顿时就气炸了。
“谈你妈。”龙放打开他的手，“离我远点，老子的股份，老子想卖谁卖谁，看你不顺眼，就不卖，咋滴。”
“我特么稀罕你那点废纸？”
“还有我被谁操是我的事，老子乐意，你管那么宽你家太平洋？”
老季当了一辈子的体面人，哪里见过这等炮仗，这炮仗还三句不离妈，是十分的不成体统。
若换作旁人，他都想帮他妈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了。
混小子胡乱发作了一通，又冷静了下来：“那什么，想谈也不是不可以。”他目中无人地冲他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地说，“谈谈你手里的股份？我出十倍。”
老季：“……”
龙放大笑一声，转身就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季不会答应。
然而在他拉开门的时候，门也被外面推了进来，两个人正好撞了个对面。
季青：“……”
龙放：“……”
龙放最先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说了些什么话，顿时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烤着了一样，竟是比从老季那听到走漏的风声还要来得气愤。
你他妈算计老子？
季青是被老季叫来的，本意是想告诉他，他的靠山没有了，好叫他识相一点——在老季的计划里，龙放应该会很乐意跟他做生意。
只是可惜他小瞧了龙放。
季青也没来多久，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那句“他那么欺负你，你还要帮他”，他就愣住了，站在门口没敢动——老季没有跟他说过龙放在这里。
等他收拾好心情，准备装作刚刚到的时候，又刚好和出来的龙放撞了个正着，这下连解释都不好解释了，搞得好像他故意设计这一出，专程测试他来的，顺便还套出来了点真心话。
季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龙放了，他以为龙放应该是恨他的，所以老季说他靠山没了的时候他居然也挺能理解。
毕竟他干了那样的事。
可是他没有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他又没有信他。
季青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龙放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别碰我，躲开。”
季青：“……”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却依旧如棒槌一样杵在门口，挡着去路。
“滚开。”龙放不耐烦地说。
季青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龙放没等他挪完，就见缝插针地钻了出去，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季青本能地扶了下门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他冷漠地看了老季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追了出去。可是龙放已经没影了。
他想也没想就往附近找去。
他知道，龙放还没有走远，这一眨眼的工夫，走不远，龙放只是不想见他。
可是怪谁呢？
龙放确实没有走远，非但没有，还一直跟着他。
直到季青扶着一棵树休息，他才从旁边转了出来。季青看见他下意识地就要去触碰，龙放往后退了一步，不怎么带感情地说：“你爹提醒我了，我们还有件事没清。”
季青心一颤。
果然，就听他说：“你的股份还给你，省得你每天想东想西。明天我让万松过来跟你谈，时间你定。”
“等等，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龙放打断他，阴阳怪气地说，“当然，如果你要继续说我也没办法，我打不过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你的便。”龙放完全不想和他争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龙放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让季青没了办法，他只好从正事上下手：“明天你不来？”
“不来。”
季青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我要你亲自跟我谈。”
“行。”
“我怎么联系你。”
“呵。”龙放轻笑一声，不给他留一丁点希望，“请小季总直接和我的律师联系。告辞。”
“……”
☆、第 43 章
第二天，龙放如约而至。
季青这回没有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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