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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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好了，有慧眼的不止他一个。
　　今后他俩又要同在一个屋檐下，至少得共事三五个月，演的还是一对情侣，多尴尬啊。
　　虽说龙放说过恢复联系，可也就跟“改天请你吃饭”差不多，能不能吃到，那得碰运气。
　　现在就把碰运气的事儿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他怀疑季青是故意的。
　　之前让他跑个龙套都不情不愿的，现在还敢演电影了？
　　就不告诉你：……
　　屎里淘金：……
　　就不告诉你：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屎里淘金：1、王克群哭着求我。2、我出演免费，省钱。3、感情戏没删。你看看哪个合理一点。
　　龙放刚刚还假装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却到底是绷不住了，忽然笑了出来。
　　第三点原因没没说完，但不妨碍他心领神会了。
　　就不告诉你：中国人一般喜欢把重点放在最后。
　　屎里淘金：我是中国人。
　　龙放愣了一下，季青太不加掩饰了，这不像他。
　　他那个人，对不确定的事总是会绕来绕去，以前龙放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声“爱”都没听到过，他总怕后来结局不如他的意，说太多不好看。
　　他怕被打脸。
　　他从来没觉得龙放爱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成空间站，很少会直白地表达什么，好像什么样的结局他都能接受。
　　现在他俩更是连关系都没有了，季青反而坦诚了？
　　就不告诉你：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愿意抛头露面。
　　屎里淘金：……
　　龙放看他又沉默了，于是松了口气，他还是他。
　　巧合吧。
　　屎里淘金：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就不告诉你：行。
　　季青的电话就过来了，像当初跟他表白作报告时一样，郑重地跟他解释为什么不愿意露面，为什么害怕镜头，前因后果，事无巨细。
　　末了，他说：“不过有你在的话，我就不怕了。”
　　龙放：“……”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幻耽，求个预收！
《次世界异闻录》
文案：
曾经的修仙大能踏破虚空，魂穿次世界，一并带来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基因，引起了次世界人民的恐慌，被人类基因安全局限制了生育权利。
徐次道：……我好冤。
被迫清心寡欲二十年，不敢看片，不敢谈恋爱，连异性的手都没摸过，靠近三尺内主动告辞，拒绝三连：对不起、爱过、别碰我。
然而世界末日前夕，他被一只鸟啄了。
“纯情”男大学生攻X沙雕妖怪受
主攻年下，约莫是受追攻

　　☆、第　47　章

　　半个月后，龙放离开了家。
　　剧组的保姆车直接开到了他们家门口，龙放几乎是爬出来的，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他这一个月，成功甩肉三十斤，眼见着体重就要不过百了，体虚得仿佛窝在家里吸了一个月的毒。
　　龙放上车的时候不利落，被人拉了一把，他也没注意：“谢谢啊——导演，你再不来，我就要翘辫子了。”
　　王克群：“……”
　　龙放坐上车，才发现给自己搭了把手的是季青，然而他只是迅速找了个地方躺尸，也没多大的力气去和他说话了。
　　他俩这半个月虽然也没有见面，不过网聊倒是没落下——当然都是季青找上门来的。
　　龙放明显能感觉到季青的变化，以前的季青是很内敛的，还有点不自信，主动也主动得很有限，现在不了，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直白起来了。
　　……并且还有点热情。
　　龙放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屁股疼的那段时间恨不得世上没这个人，一旦不疼了就又开始觉得没那么严重了，还能交朋友了。
　　季青的意思，他完全能get到。
　　那人就是来求复合的。
　　关键他还有点意志不坚定。
　　季青这人从头到尾都好像戳他心窝长的，从一开始就晓得要怎么投其所好，一投一个准。
　　更何况……龙放本来也忘不了他。
　　“要不然我跑路吧？”龙放漫无边际地想，“算了，都他妈减掉半条命了，划不来，还是祈祷赶紧拍完吧。”
　　下车的时候，龙放起来得急，眼前不由自主地黑了一下，一脚没踩住，直接从车门口滑了出去。
　　“哎——”跟在后头的王克群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捞，可惜慢了一步，龙放已经滚出去了。
　　刚刚下车的季青忙扶了一把，顺势将他抱了起来。
　　轻。
　　太轻了。
　　季青几乎感受不到手中的重量，薄薄的一片，他快要心疼死了，难怪李成初总想要给王传舟喂东西。
　　龙放却已经缓过来了，撑着车门自己站着，甩了甩头：“没事，低血糖。”
　　他最近老是低血糖，在家里晕过好几次了，差点要被龙越打死。
　　“早上没吃东西？”
　　“没，怕……”他话没说完，季青就往旁边便利店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根巧克力棒，“你就算从现在开始恢复饮食，短短几天也胖不回来的。乖，先吃。”
　　“……”龙放闻了闻，偏过头，又怕季青误会，于是解释道，“腻。”
　　“那喝点水。”
　　龙放也没有再坚持节食，客观来讲，这副身躯在影片里出现的时间也不会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李成初无微不至地照顾，每天都在好转。
　　但电影的时间肯定比现实里过得快，龙放要赶上电影的进度，从现在开始就得慢慢开始增重了。
　　“刚减完又得增，吃饱了撑的。”龙放心想道。
　　龙放在飞机上吃了他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餐，从起飞一直吃到降落，乘务员看他的眼色都不一样了。
　　季青表示很满意：“还吃吗？”
　　于是季青又买了一大袋零食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他们这几个月大多数时候都要在一个云南的小部队里拍摄，住也住在哪里，条件肯定没酒店好。
　　不过好在大家——除了季青外，都是不拘小节的，龙放更是从小就体会过上下铺，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季青：“……不是，这不会摔吗？”
　　这时候，季青公子哥儿的德性就全出来了。
　　老季虽然一直管着他，但有一点是认真的，确实从小到大都给的季青最好的东西，物质方面是一点没亏待。季青压根没睡过集体宿舍，就连当初租的那个不小的出租屋，他也住不惯。
　　所以当他打开门，看见一排排的停尸床，惊呆了。
　　整好够一个人，翻身都得小心翼翼。
　　这晚上不得胆战心惊的？
　　他来之前也有过思想准备，但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捏了把汗，他觉得他会从床上掉下来的！
　　龙放看了他一眼：“那我睡上头。”
　　季青怀疑地摇了摇上铺的木质栏杆：“这结实么？”
　　龙放：“……”
　　季青又坐在床上，试了试稳固程度，总觉得会塌。最后他好像终于认了命，深深地叹了口气。
　　龙放看乐了，从上铺探出头：“你是不是从来没住过校啊？”
　　“啊。”季青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老季不让。不过我自己买了房之后，就搬出来了。”他逗他，“你放心，他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谁跟你‘们’？”龙放缩回了头。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也不害臊。
　　季青笑了笑，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龙放又从上头爬了下来。
　　季青：“？”
　　龙放泡了一桶方便面。
　　季青：“……”
　　这馋鬼能坚持饿一个月，真是难为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界碑处，要趁着龙放现在还“骨感”着，尽快把前期的剧情都拍了。
　　龙放今天除了骨感，妆也挺吓人，从头上到身上都是血，倒真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根据蒋澂的指示，龙放从界外连滚带爬地跑回来，满地荆棘没办法全部避开，身上仍旧擦出了些许外伤。
　　一时倒真分辨不出哪些是妆哪些是伤了。
　　他的身后还有几个角色，拿着枪在追他，龙放——不，王传舟爬上小山坡，一手把住界碑的顶端，借力将自己半身不遂的身体送了上去。
　　他回到了祖国大陆上。
　　他像个巨人，血洒在界碑上，仿佛拥有无限的勇气，之前的狼狈荡然无存，他冲界外之人吼道：“来啊，开枪啊！”
　　山谷里响起了回声。
　　这时候，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得到消息的边防支队从营地里赶了过来，十几个人一字排开，守在边境线上，枪口一致对外。
　　追杀王传舟的几个人慢慢往后退去，消失不见了。
　　王传舟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本想看看来的是哪路英雄，结果就撞上了一张夜夜梦回的脸。
　　七年时光荏苒，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王传舟往前头倒了下去。
　　李成初把枪甩到背后，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旁边的战士们想要说些什么，他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战士们便后退了一步，不说话了。
　　李成初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回营。”
　　“ok。”蒋澂拍了拍手，“看不出来啊，老板，掌握到了精髓——哎，你怎么还抱着人不放？”
　　“……”龙放回过神来拍了他一下，季青却没松手，而是抱着他找了个石头坐下来，“别动。”
　　季青从随组医务人员那要来酒精和棉签，仔仔细细地替龙放清理起伤口来。
　　“那是画的。”
　　“那也是画的。”
　　“那……嘶啊啊啊，谋杀啊！”
　　季青低头给他吹了吹：“还疼么？”
　　“不、不疼了。”龙放泪往心里流，本来不疼的……你自己要多事。
　　蒋澂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这哪像分手了？这确定不是热恋中？
　　他怀疑他的消息有误，于是去看了看王克群。
　　王克群：“喜欢的两个人吵个架分个手那都是情趣，不喜欢的两个人才是真吵架真分手，你懂不懂？”
　　蒋澂：“……受教了。”
　　王克群佛光普照地说：“他们现在这个状态，似是而非，若有似无，跟王李二人的状态差不多，可遇不可求啊。让你遇上了，偷着乐吧！”
　　王传舟因为被官方认定为卧底——毒枭派过来的卧底，所以一直防备着他。
　　李成初和王传舟七年未见，七年不曾联系过，这其中的物是人非又哪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得了的。
　　王传舟醒过来的第一次战略会议，就爆出了不少敌方信息，但只要稍微多个心眼就会发现，这些信息要么大而无用，要么就是过了时效。
　　王传舟的卧底身份似乎已经坐实。
　　李成初推着轮椅将他送回自己宿舍，然后关上了门。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没事找事地收拾起了房间。
　　王传舟就坐在轮椅上，歪着头看他忙来忙去，把没有垃圾的垃圾袋取出来，又铺上新的，把叠好的豆腐块拆开又重新叠，因为叠得不够好还ng了一次，然后把书柜上的书一本一本地取下来又一本一本地放上去，末了，他又要到门后来拿拖把，准备拖一尘不染的地。
　　众所周知，季青是个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儿。
　　龙放不忍看他失去最后的体面，于是出口打断道。
　　王传舟：“有什么话就问吧。”
　　李成初这才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把王传舟从轮椅里抱起来，然后放到床上。
　　龙放：“……”
　　干什么！不要随便加戏！
　　然而导演觉得没有问题，龙放只好敢怒不敢言。他发现了，季青是彻底不要脸了。
　　他强烈怀疑，按这人的心机，搞不好吻戏的时候会故意找茬ng。
　　李成初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王传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于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用问得那么委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组织应该已经把我列为了重要监管对象？你？”
　　他冲他挑了一下眉：“那可真是猴子看桃，也不怕你监守自盗了。”
　　李成初皱起了眉：“你以为我会徇私？”
　　王传舟低声笑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拉起李成初的领子，吻了上去。
　　李成初浑身一僵，重心不稳地坐到了床上。
　　王传舟翻坐在他的腿上，吻得更深了些：“小哥哥，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第　48　章

　　季青这狗比果然找茬重拍了。
　　说什么“我觉得我的反应不够到位”，煞有其事似的，他也不看看在场的人谁信。
　　龙放捏着鼻子和他重拍，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不情不愿，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今天的戏到这里就结束了，本来按照原著，后头还有个床戏，然而到底是没有拍，一来是难得过审，二来季青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
　　“我不想你被别人看。”季青附在他耳边说。
　　龙放：“……”
　　得嘞，锅还甩到我身上了。
　　龙放洗了个澡回来，季青正坐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脸上一直挂着笑，就跟和女朋友处对象似的。
　　春心都快荡出边了。
　　而且还非常投入，龙放快到跟前了他才回过神，做贼心虚似的一秒熄灭了屏幕。
　　他扯下耳机，站了起来：“走，请你吃烧烤。”
　　龙放还没反应过来，胃就自己跟着他走了，为了能保证自己完完整整地回北京，他不得不把身子也送出去。
　　最近在部队里的日子是真的难受，早晨有早操，虽然他们不用出，但他们不聋，晚上还有门禁，本来他们拍戏就很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有娱乐活动。
　　而且这附近荒郊野岭，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但这难不倒两位大佬。
　　没有玩的还有吃的，季青一有空就带龙放出去加餐，就为了把他甩掉的肉们再养回来，据不完全统计，龙放大大小小的一天要吃八餐。
　　别说，日积月累下来，龙放的气色好了不少，样子也没有那么骇人了。
　　季青捏了捏，能摸到肉，不再是皮包骨了。
　　龙放一边啃着串儿一边说：“撒手。少跟我动手动脚。”
　　季青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他最近上手上成了习惯，以前龙放还会打他两下，最近可能也是习惯了，也就打两句嘴炮，撒不撒手全凭自觉。
　　季青倒是很自觉，收回了手就转头望向旁边的路：“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剑阳村了吧。”
　　龙放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心说他怎么知道，旋即又想起来，他寄过东西，知道很正常。
　　“怎么？”
　　“不怎么，就是想去看看。”
　　龙放一想起他那嫌这嫌那的样子，便揶揄道：“一穷二白，连停尸床都是刚修的，小季总还是不要去了。”
　　“只要你愿意陪着我，让我吃糠咽菜睡地窖都行。”季青笑眯眯地说。
　　“小季总对自己这么狠啊？”龙放边说边撩起衣服拍了拍肚皮，饱了，“感谢小季总的热情款待。”
　　“不谢不谢，我的荣幸。”季青结了账，还想带龙放继续逛，奈何时间不等人，再晚部队就该不让进了。
　　龙放出来的时候才洗完澡，回去之后又洗了一次，季青没有玩手机了，而是打开了电脑，在和人视频会议。
　　龙放没打扰他，放轻了手脚，爬回了床上。
　　他也没有睡，而是透过栏杆的缝隙看他。
　　季青自从来剧组之后，公司里的事就搁置了，虽说来之前做好了安排，但总还有顾不上的时候，所以隔三差五龙放都能看见他半夜里加班。
　　有时候龙放睡前看见他在加班，一觉醒来还在加班。
　　“他是因为我。”龙放转过头，望着天花板，心想道。
　　季青完全没必要这么操劳，演戏本来就不是他的分内事，也不是他的爱好，他之所以这样，不就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么。
　　不然他呆在北京，好吃好喝好玩，干什么要来受这一份罪呢？
　　龙放也不是说非得要吊着人家，他只是不敢再轻易试一试了。
　　他的季青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就算他能忘掉那件事，也还有别的问题横着。
　　首当其冲的就是体位问题。
　　他们的所有问题说白了就源于体位，性生活不和谐导致的安全感不充足。
　　龙放以前还可以给自己洗脑，做零就做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这么想了。
　　问题很大。
　　做零在他心理几乎成了菊裂的代名词，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甚至看见别人做/爱的时候都会菊花一紧。
　　他有心理阴影了。
　　季青的工作结束，关了电脑去洗澡，龙放等到门一关上就从被子里摸出来他那个走哪儿都不忘带着的手链，细细摩挲起来。
　　手链上有光，龙放拉开窗帘，对准外头的星光看了看，两道星光交相辉映，龙放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不告诉你：仙儿，在不在？
　　何璩：？
　　就不告诉你：上次那个设计图还在吗？发我看看呗。
　　何璩：＇图片＇
　　何璩：你和青哥和好啦？小龙爷，之前的事儿多有得罪。
　　就不告诉你：不是你的问题，别多想。谢了。
　　龙放收到图片后就点开放大。
　　他上次就觉得这设计图这么多字，密密麻麻的，不像是个简单的东西，只是碍于诸多原因，他没来得及细看。
　　后来在剑阳村的时候他每天晚上也没少琢磨过这玩意儿，可是都不得巧，加上当时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何璩要设计图，这手链的秘密就一直耽搁至如今。
　　他缩在被窝里，按照上头的提示，打开了手机相机。
　　“这他妈谁能想到？”龙放抱怨了句，把摄像头靠近手链上的那片星空，紧接着就有画面跳了出来，是一行行银色的文字。
　　——我爱你。
　　——到宇宙的尽头。
　　——不问归期。
　　龙放心头轰地一震，本就四处漏风的城墙更是雪上加霜，眼见着就要塌了。
　　季青从来没跟他表达过“爱”，每次他找他索爱的时候他都只是直接上嘴，龙放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常常不注意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倒是不会觉得季青不爱他，毕竟季青做了那么多，要还质疑人家的爱就很不是东西了。
　　他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季青会把话藏在这里头。并且提前就藏好了。
　　龙放又把摄像头转到吊坠上，这次只有一句话。
　　——你听见了吗？
　　季青推开门进来，龙放连忙把被子一撩，盖住了自己，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转变姿势，还是趴着的一坨，被子被顶得老高。
　　“你干嘛呢。”季青伸手推了他一下，被子里就传来一声，“看小黄片！”
　　季青：“……”
　　哎哟，这理直气壮的。
　　龙放缓了缓心神，把东西收拾好，火速藏到枕头底下，然后掀开被子透了口气。
　　季青逗他：“要纸吗？”
　　“不要！”龙放气势汹汹地冲下床，搬了个板凳放到床前，“坐下！我有事跟你谈！”
　　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做噩梦被欠钱了吗？
　　季青随便擦了两下头就把毛巾搭到栏杆上，然后坐了下来，这才看见他眼尾有点红，“怎么了？”
　　一看见他，龙放什么气都撒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顺势坐在了床上：“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把你拐回家。”季青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一听是这个顿时就不紧张了，还手贱地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离家出走也不能一去不回啊。”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认真的。”龙放甩开他的手，“我不信你没有想过之后的问题。”
　　“之后没有问题。”季青胸有成竹地说。
　　龙放以为他还想和以前一样，假装没有问题，于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问了一句：“季青，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去‘醉不成欢’干什么吗？”
　　季青斩钉截铁地说：“喝酒。”
　　龙放笑了一下：“现在觉得是喝酒了？”
　　季青：“……”
　　“是约炮，不过不是我约。”龙放解释道，“我曾经想怎么才能让你有安全感，怎么才能让你高兴，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投其所好也不得章法。思来想去，我能给你的也就一个我了。”
　　季青忽然一怔，而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龙放。
　　龙放也没什么反应，只觉得空调好像有点冷，他裹紧了睡衣，往边上靠得更近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龙放继续说，“因为我怕疼，没办法立刻就接受，周章就说让我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跟我说不疼。我就去了。”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
　　龙放苦笑了一下，有些哽咽地说：“结果你让我疼了好久。”
　　“那是你乱动。”
　　“难道我该不动吗？”龙放抬了抬眼皮，反问道，“季青，你是不是觉得我合该让你操？”
　　“不是，我当时有点……”有点应激反应。
　　龙放也懒得再跟他争了，那不重要，他垂下了眸：“要没那件事，我可能还会继续尝试，现在我真的做不到，我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了。所以为了我们都好，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
　　“你还喜欢我吗？”季青忽然问。
　　“嗯？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么？”龙放抬起头看他，“再说我的答案也不重要，你只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