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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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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是一回事,可莫名的担心又是另一回事,他没自信的,不光是对任宽没信心,对自己也没有自信。
反反复复的一整晚,韭儿都没有睡踏实,他早早地起床,和往常一样,坐在按摩店门口等待任宽的到来。
对面的民宿也开门了,和这条街格格不入的民宿,生意并不好。
毕竟到这里来消费的,都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和到城里打工的人,十几二十块的小旅馆,他们都会嫌贵。
早上泡了杯茶,方继容一直坐在民宿的一楼,看着韭儿从按摩店里出来,乖巧地坐在门口。
据他的观察,韭儿比平时起的还早一点,一看就是在和段嘉康较劲。
再则,别人的好意,韭儿并不会全盘接受,比如他叫人给韭儿送一个坐垫,韭儿会礼貌地说句谢谢,可是如果是送饭,韭儿会拒绝。
方继容看了一会儿,直到按摩店的其他人陆陆续续进去,韭儿还是没有等到任宽。
韭儿渐渐的变得烦躁,双手在梯坎上不住地乱摸,脸上的表情难看到无法自控,刚刚送过去的垫子,被韭儿揪得面目全非。
韭儿无意识的动作,都表明着他的情绪在逐渐失控。
这时,段嘉康从楼上下来,和方继容四目相望,方继容率先开口,“你适得其反了知道吗?”
段嘉康勉强地笑笑,算是承认自己的过错,“我去和他说说…”
“你现在去真的好吗?”如果说任宽是油箱,那段嘉康的出现就是导火索,现在和韭儿讲道理无疑是火上浇油。
现在去确实不好,但也不能放任韭儿失控,方继容示意段嘉康坐下,他自己朝着韭儿走去。
“开店了吗?韭儿。”
韭儿本能地转过脸,不想面对任何人,面部表情有些抽搐,十指交织在一起,不停地抠挖着指尖的死皮。
哪怕方继容没有挑衅的语气,韭儿依旧会抗拒,任何的声音都会导致他分心,分心就会错过捕捉任宽的脚步声。
这是方继容第一次和韭儿说话,他语气平和地又问了一次,“开店了吗?韭儿。”
韭儿木讷摇头,他不是在回答方继容的问题,而是拒绝方继容的交谈。
“我看你整天是玩的不知道时间了,人家问你开店了没有!”王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扯着嗓子训韭儿。
韭儿像是说给王蕊听的,又像是说给方继容听的,“我不想捏…”
本来就没几个客人,韭儿还摆起架子来,气得王蕊眼冒金星,“你什么毛病又犯了!”
“王老板。”方继容赶紧打岔道,“我想跟他说说话,看他坐门口好半天了。”
王蕊还是心力憔悴,懒得很韭儿计较,朝方继容笑笑,客套道:“您有什么事叫我,别理他。”
王蕊哒哒哒地走进店里,韭儿感觉到方继容还没走,又重复着,“我不想捏今天…”
“我是对面民宿的老板。”方继容朝民宿一指,正好对上段嘉康的眼神。
听到方继容的话,韭儿抗拒一切与段嘉康有关系的人和事,不太礼貌的没有搭腔。
方继容坐到韭儿身边,“在这儿等人呢?等上面小饭馆的老板对吧?”
听到任宽的消息,韭儿绯红的耳朵动了动,还是没有回答。
“昨天段先生跟你说任老板今天不来了?”方继容音调很悦耳,以一种站在韭儿这边的语气,“你别理一个老头子,年纪大的人说话都不中听,我陪你再等等他。”
韭儿没听懂重点,没头没脑地问道:“那你年纪大吗?”
方继容也没带过孩子,先是一怔,又笑道:“比你年长,比任宽也应该大好几岁吧。”
事事都提到任宽,韭儿会很有兴趣。
方继容看着挺年轻的,不像是四十来岁的人,戴上眼镜的时候有些冷冰冰的严肃。
此时和韭儿说话,他像是幼儿园的老师,腔调柔和,努力表现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样子。
第26章
任宽早上没有出现,自然中午也不会,正如段嘉康所说,今天的约会不单单只是吃个饭而已。
起床后,他不光订好了餐厅,还顺带买了两张电影票,约会这种事情,对任宽而言手到擒来,不过是几个月的空窗期,还不至于生疏。
在家收拾好一切,刚好十点多左右,他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有些恍惚,往常这个时候,店里刚好忙碌起来。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经过梯坎的景象,时间再早一些,他一步步走上梯坎,韭儿一点点跃进他的眼帘,韭儿会坐在按摩店门口等他。
会仰着张天真的小脸,殷勤地说一句,“宽哥你来啦!”
任宽捏着手机茫然地站在原地,自己今天没出现,韭儿会不会一直等,会等多久?早知如此,昨天晚上是不是就该跟他说清楚。
不过是相亲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自己非得在韭儿面前遮遮掩掩,他到底在回避什么东西?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任宽的思路,来电显示上是裴琴的名字,两人只匆匆联系过几次,任宽发觉裴琴是一个干练利落的女人。
很多时候能愿意打电话,而不是通过文字。
“任宽,我现在准备出门了,等下见。”
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任宽还不至于犹豫不觉,韭儿的事情暂且搁一搁,“好。”
挂了电话,任宽顺手拿起鞋柜上的钥匙,手边就是摩托车头盔,他捏着钥匙斟酌了一阵,最后还是没有骑车出去。
瞒着韭儿已经够让任宽内疚了,先前的许诺还做不到,自己怕是无颜再见韭儿。
裴琴很准时,任宽和她一前一后到达约定的地方。
裴琴先前给任宽发的照片,是工作证件照,任宽见到裴琴本人后,发觉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温柔许多,很开朗,不拖沓。
如果非要任宽就相亲对象做评价的话,那就是很好,这种很好,是各方面的好。
无论是从两人的身份背景,工作年龄,性格爱好,好像都很搭,唯独一样,任宽这人活得比较浪漫,而裴琴比较务实。
在听到任宽买了两张电影票后,裴琴沉默了半晌,随后又答应着,“好,我以为我今天只是吃饭而已。”
两人都属于健谈型,裴琴说话调理清晰很有逻辑,聊完家里的情况,和任宽说的最多的便是工作上的趣事。
任宽会在裴琴停顿下来后,说上一两句自己的感触,直到裴琴忽然说道:“都是我在说,那你呢?”
自己的小饭馆位置尴尬,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拿到这种场合来讲很不得体。
街道上的日子很平静,就连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日复一日的无趣平庸。
可任宽一直都觉得很轻快,很充实,他到底在忙什么,思来想去,脑子里全是韭儿的样子。
心里一动,任宽语颇隽永,“你接触过盲人吗?”
盲人属于社会弱势群体,他们像是蝼蚁一样,生活在常人不能经常接触到的地方,你或许听起旁人提起,可真当你回忆的时候,你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盲人的身影。
显然裴琴没料到任宽会这样问,她哪怕是从事着服务类行业,也很少接触到盲人。
裴琴有些不确定摇头,“很少…怎么会这么问?”
“我以前也没有。”说话间,任宽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我以前以为,盲人的生活会很多不便…”
这种说法不对,任宽停顿了一阵,似乎在找一个适当的词语,“我没想到有的盲人能…像一个健全的人一样生活…”
“我店附近有个小孩,如果不告诉我他看不见,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个健康的人,他很独立,记得附近的每一条路,记得他们店里的所有东西的位置…” 任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裴琴时不时点头,看不出她到底对这个话题感不感兴趣,“在那生活的时间比较长了,成了习惯。”
这叫一个和盲人没什么交集的人听来,无非只是熟能生巧。
可任宽不这样认为,他单纯觉得韭儿很厉害,超出他对盲人的认知,他以一种家长炫耀孩子的口吻,想去获得裴琴的认可。
没有得到任宽预期中的惊喜,他抿住嘴唇,思考了一番自己的话题是不是太无趣了,“你不认识他,好像和你聊他不太合适。”
裴琴不置可否,怂了怂肩。
接下的交谈,任宽显得有些畏首畏尾,直到看电影的时候,神经都还是紧绷的。
电影结束不过晚上九点,任宽想着约会无论结果如何,得有头有尾,至少他得把人送回家。
“我送你回去。”还没等到裴琴的回答,任宽的手机跟催命似的叫了起来,他看着号码蹙着眉头,“我接个电话。”
接通的那刻,电话那头女人惊喜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任老板!”
是王蕊。
任宽从她的语气中,都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除了韭儿的事情他想不到其他的,“怎么了?”
下一刻,任宽听到的不是王蕊的声音,而是韭儿刺耳的尖叫声,尖叫声的穿透力极强,连一旁的裴琴都一怔。
王蕊没让任宽听太久,她拿过电话后,异常冷静,“任老板,现在九点多了,再晚一点街坊都睡了,韭儿已经叫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样的约定,你让他安静下来,他等了你一天了。”
任宽心房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和韭儿没什么约定,只是习惯而已,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改变,足以让他愧疚。
昨天晚上,他有很多机会和韭儿交待,一句“明天有事,不来店里”明明很简单,可他就是开不了口。
韭儿的尖叫声依旧很清晰,只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变得小了许多,任宽为难地看了看裴琴,裴琴在示意他有事就去忙。
任宽垂下眼眸,“那我马上过来。”
他明白王蕊说的“等了一天”是什么意思,韭儿很固执,他能想象韭儿坐在门口茫然无措的样子,光是想想都让任宽愧疚到心慌。
第27章
任宽匆匆别了裴琴,打了个车往按摩店跑,从上车到一路狂奔,任宽脑子里反复琢磨,该怎么跟韭儿解释。
可当他一脚踏进按摩店大门,从楼上传来韭儿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时,他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按摩店这个时候还灯火通明,只是看不到几个人,任宽站在一楼的拐角处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急切得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任宽仔细去听,没听到王蕊哭爹喊娘的怒吼声,只有韭儿一声高亢过一声的尖叫。
没敢在楼下多待,任宽疾步朝楼上走去,见到楼上的情景,让他一愣。
在场的不只有王蕊,还有不知所措的段先生,和一脸无可奈何的民宿店老板。
来不及过多的诧异,王蕊一咕噜将韭儿提到任宽跟前,“别喊了!任宽来了!”
韭儿不是河堤大坝,任宽也不是水闸,情绪一旦发泄出来,任宽也不是万能药,不能立即有效。
可王蕊已经精疲力竭,她不想教训任宽,也不想听任宽的解释,只是像是丢出去一个大麻烦。
“我不管了,任宽,麻烦你,把他哄好。”王蕊强撑起笑颜,对着段嘉康道,“两位也早点去休息吧,他一会儿就不哭了。”
几人一经对视,都各怀心事,段嘉康点点头,走在几人最前面,还是听到王蕊疲惫地压低声音,嘱咐道:“任老板,以后做不到的事情,别随便答应他。”
肩头被王蕊轻轻一拍,任宽有些恍惚,身后的脚步声渐远,任宽才半抱着韭儿找了个地方坐下。
片刻的功夫,自己胸腔湿了大片,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任宽竟觉得有一丝凉意。
“嗯…”他拉着韭儿坐在他腿上,嘴里发出短促的气音,就这一天,他居然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大手抹了把韭儿的脸,“别哭了。”
尖嚣的叫声逐渐变成了抽泣,韭儿一张脸涨红,双眼是氤氲的水汽,唇峰在剧烈的喘息中,不住的颤抖。
任宽看着韭儿的脸苦笑了一声,“你眼泪都掉不完的?”王蕊说他嗷了一个小时了,怎么都该熬干了吧。
韭儿别过脸,好像对任宽很生气,头一次躲开了任宽的触碰。
以前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人儿,突然有了脾性,任宽有些不适应,有些诧异,还有些苦涩。
不顾韭儿的挣扎,虎口钳着韭儿的下颚,任宽快慰道:“生这么大的气?我下次出去,一定跟你说。”
“你…呜…去哪了?”韭儿嗓子哑得不像话,尾音都快消失的听不见了。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突然对着自己,任宽从晶莹的水雾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韭儿像是什么都知道了。
相亲那两个字再怎么难以启齿,任宽都不想再骗他。
“去吃了个饭,和别人相亲。”这就像是单身父亲独自带着孩子,还得瞒着孩子续弦一样。
任宽什么都不说,是一种变向的抛弃,可什么都说了,韭儿心里也并没有好过多少。
他抠住任宽的肩膀,沙哑的声音,被他的别扭一而再再而三地碾过,韭儿发出像女孩一样尖细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问任宽,“你要…唔…结婚了吗?”
相亲就是为了结婚做铺垫,韭儿或许还不是特别明白,任宽想找个合适的说法,毕竟人人都有侥幸心理。
“是…有这个打算。”任宽同样小心翼翼。
韭儿眼眶一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你是…唔…结婚了要和别人住在一起吗?”
“嗯…”这明明该是肯定的回答,他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韭儿抖了抖,从喉咙深处发出小动物的哀鸣声,他揪住任宽的衣领,想要从任宽身上下来,想要慌不择路的逃跑。
任宽揽住他的腰,试图和他解释,“我结婚也没关系啊…也会多一个人对你好…”任宽突然不确定了,“人人都要结婚的…你长大点也会…”
说到这里,任宽停了下来,他想象不出,韭儿和女人结婚的样子,韭儿像是藏在贝壳里的珍珠,还需要人呵护。
怎么会没关系呢?韭儿呜咽了一声,他不知道会不会多一个人对他好,他只知道,他需要和别人分享任宽,又或者是,他并没有分享任宽的资格。
没办法从任宽身上下来,韭儿有些气馁,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啊?”
“就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任宽没听懂韭儿意思,不是问他为什么要结婚,而是问他为什么和别人结婚。
别人,是指的他和任宽之外的人。
任宽为什么要结婚?结了婚他该怎么办?段先生说的没错,他好像真的在喜欢任宽,那种难以表达的喜欢,一旦让韭儿分享,就会痛不欲生的喜欢。
一想到任宽今天和相亲对象单独带了一整天,韭儿难受到呼吸急促,胃里一阵翻腾。
他攀住任宽的肩头,像是要拼命证明和挽留什么一样,在任宽怀里不断挣扎。
“我…不想你结婚…你可不可以…不要结婚…”
韭儿的蛮劲很大,下巴搁到任宽锁骨处反复摩擦,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和任宽说话。
再怎么楚楚可怜,这要求听起来依旧很无理,很蛮横,任宽没有理由答应的。
那些顺着韭儿下巴,渗进任宽肩膀的眼泪,缓缓朝胸口滴落,有些冰冷的触感,让任宽一句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韭儿求他,韭儿哭闹,任宽会不计后果的答应他任何条件,那种想要为韭儿摘星星摘月亮的狂妄心理又开始膨胀。
任宽不懂宁愿让韭儿得不到,也不要让他失望的道理,他想要口无遮拦的答应,他太害怕看到韭儿失落的表情。
可王蕊的警告还在任宽耳边回荡,“做不到的事情,不轻易答应韭儿。”
没听到任宽的回答,韭儿不依不饶,姿态极低,哀求道:“宽哥…你不要结婚好不好?不要和…别人结婚…”
第28章
这听起来相当的荒唐,不是韭儿在向自己要一件东西,也不是自己往常心一样照不宣的满足他的小要求。
韭儿的话像是一种急需的索取,想要得到点什么答案来满足心里的空洞。
任宽能明白韭儿的心情,但他没办法将思绪整理开来,思维像是揉成一团的废纸,稍不留神就会点燃,让人莫名的烦躁。
所以,那些信手拈来的承诺,也如鲠在喉,任宽拍了拍韭儿的后背,“别哭了…”
韭儿仔细去听任宽的语气,短短是三个字,不像是平时那样洒脱,任宽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人之所以会逃避,是给不了对方像样的答案。
可任宽平时不是这样的,那些爽快和不假思索,就在两人没见面的一整天里,荡然无存。
韭儿撑起脑袋,面朝着任宽,追问着,“宽哥…呜…你不结婚不行吗?”
任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韭儿,就算是丢了头盔那次也没有哭成这样,他全身在发抖,失焦的瞳孔里满布泪水和痛苦,纤瘦的手指纠缠在自己的肩头,一轻一重的发泄着心里的不安,平滑的指甲逐渐陷入皮肉中,像是要在任宽肩头扎根,或是想把任宽就这么留在指间。
“韭儿…”
任宽见过很多人哭,稚嫩的小孩,柔弱的女人,无能的的男人,韭儿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种,韭儿很少哭,是来自于弱者的一种倔强。
可自己见过两次,每一次的那种歇斯底里,会让任宽有一种濒临绝望的错觉。
因为韭儿是在难过。
任宽少有这样的体验,他不知道一个盲人,会在哪种情况下情绪失控,会失控到什么境界,他只知道,韭儿每一次的尖叫,都让他不寒而栗,这个时候的韭儿,像是棵孤独的仙人掌,连他都没办法接近。
任宽只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所以他没办法改。
韭儿的难过或许是来自于自己没有坦诚相告,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要结婚。
“韭儿…”任宽嘴里反复咀嚼着韭儿的名字,他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人在有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东西越多,仅存的那份纯粹就越少,在他们看来,有犹豫就有回旋,有些事心知肚明,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其实韭儿要的答案很简单,他不懂那些迂回,他只知道喜欢和不喜欢,想要和不要,任宽答应还是不答应。
任宽的犹豫不决像是悬挂在高空的一把刀,一直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光是韭儿,就连任宽,都厌烦这样的自己,他什么时候,在韭儿面前变得畏手畏脚的,有什么值得他瞻前顾后?
“结婚这个事情…”任宽顺着韭儿的背,“其实我没那么着急的…”
没那么着急,说来说去还是逃避,韭儿挣开任宽的手臂,慌不择路地撞上了任宽的下巴。
韭儿忍着疼痛撑起身子,“我不要…我不要你结婚…不要你结婚…”
他只要任宽的一个肯定,可任宽总给他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任宽不懂,不懂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
韭儿猛地扑到任宽身上,双手胡乱缠上任宽的脖子,嘴唇从脸颊慌乱游移到耳垂,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求,“你别结婚…任宽…你别结婚…”
这是韭儿第一次叫任宽的全名,带着点恳求和命令的意味。
嘴唇的柔软和脸颊上湿漉漉的痕迹,略带惶恐的吻让任宽一怔,他愣了片刻才将韭儿推开,在白炽灯下他脸上巨变。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庆幸韭儿看不到,看不到他表情的变化,人的神情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随时都能刺伤人。
他太明白韭儿的举动代表着什么,那些细枝末节串联起来,韭儿的反常就有了说法,答案也呼之欲出。
戳破窗户纸后,细想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韭儿是个姑娘,任宽早就明白他的意思,几乎不用韭儿主动,一些谨小慎微的试探,都能得到自己的回应。
错就错在任宽从未拿韭儿当做一个成年人看待,他一直以为,韭儿是一个还需要照顾的孩子,招人怜一点,会撒娇一点,嘴甜一点。
可就是这一点一点的连接起来,韭儿是目的彰明较著。
任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至少感情上,先前那段好几年的感情,说断就断,很多时候,他拿得起也放得下,可偏偏面对韭儿的是,怜惜占了上风,理智好像在一点点瓦解。
即使是看不到任宽的表情,韭儿也能感觉到任宽的动作,任宽推开他的力道有些大,直击他的痛楚。
任宽什么都没说,韭儿也知道他在拒绝自己,“宽哥…”
有一骨子抗拒的气息,直逼韭儿面门,他本能地想松开任宽,可是他害怕他这一放手,任宽趁机溜走。
任宽缩了缩脖子,掰开韭儿的手臂,他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韭儿说话,“先松开…”
韭儿骨子里的执着和对任宽的恐惧在较量,他已经很怕了,他怕任宽翻脸,只有任宽再有任何的施压,他就会扛不住。
脖子上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没有松开的迹象,任宽低声重复了一遍,“先松开韭儿。”
韭儿没见过这样的任宽,打从他认识任宽第一天起,就没见过任宽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
压力之下韭儿不放也得放,他啜泣着,拼命去抑制自己的声音。
“结婚这个事情…”现在已经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任宽还在模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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