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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_白骨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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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我,我不是小年轻。”岑楚拨了拨额发,笑,“而且,我身高一米八一。”
  小橙也看过来,一脸艳羡。
  “别看了,再看你也长不高。”凌尘扯了小橙起身,往厨房走,“干活去。”
  甄远看岑楚:“怎么回事?”
  岑楚知道他问的什么,叹口气,揉揉额角:“我那会儿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手机掉了也没顾上捡,爬起来就走了,可能是那司机捡了去。”
  甄远来回一想,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既然换号了,就找个时间去把那号码注销了吧。”
  岑楚点点头,咔嚓咬碎嘴里的硬糖,将那白色小塑料棍丢垃圾桶里。
  “他知道后,应该会来找你。”
  岑楚抬眼看甄远,笑:“找就找呗,我还怕他?”
  甄远淡道:“你不怕他,我怕你。”
  岑楚躺回去,懒洋洋的:“怕我又犯贱啊?”
  甄远皱眉。
  “放心吧。”岑楚轻声说完这句,闭上眼。
  又困了,看来得开始锻炼了。
  甄远后来也去了厨房帮忙。
  四人围一起吃火锅,凌尘和岑楚不吃辣,岑楚抢了凌尘好几块肉,被甄远在桌子底下踩了几脚。
  吃完甄远和凌尘收拾,岑楚玩手机,小橙坐他对面抽烟,盯着岑楚看。
  岑楚低头玩游戏,眼都没抬一下:“有事?”
  小橙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楚哥,你真放下了啊?”
  “真真的。”岑楚唇边带笑,“提不动还不放下,折了手得多疼啊。”
  “唉,那姓池的真是瞎了眼,我楚哥多好啊。”
  岑楚抬眼,笑眯眯看他:“我真有那么好?”
  “是啊,顶顶的好,就楚哥您这家世背景人品学问身材性格,哪里挑得出一点毛病来?”
  岑楚快被这小孩逗死了:“既然有这么好,那你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呗。”
  小橙被难到了:“这个……”
  岑楚一脸认真:“你觉得薛谭怎么样?”
  小橙掐了烟,搓搓膝盖,神情紧张:“他啊……他好像有男朋友了。”
  “是嘛?没听说啊。”岑楚朝他道,“你跟他关系好,你帮我问问。”
  小橙坐不住了,起身说:“好,等我见着了他就,就帮你问问,那个,楚哥,我还约了人看电影,那我先走了啊。”
  都没跟甄远他们打招呼,急急忙忙出了门。
  原来身边都是些小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岑楚捂着肚子倒回沙发里,笑得眼眶都湿了。
  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
  又怎么会注意身边的人。
  岑楚很听话,岑妈妈让他十二点前回家,他十一点半就从甄远家里出来。
  到家十一点五十,岑妈妈还没睡。
  看见岑楚,岑妈妈一把揭下脸上的面膜:“回来啦。”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该长皱纹了。”岑楚到岑妈妈身边坐下,“就不美了。”
  岑妈妈瞪他:“一把年纪了,还美什么。”
  岑楚说:“在我眼里姚女士永远是三十岁最美的样子。”
  岑妈妈一眼斜过来:“为什么不是十八?”
  “十八岁不还没我呢么,我没亲眼看到,不知道美不美。”岑楚笑,“但三十岁是真美。”
  岑妈妈笑着打他。
  “妈。”岑楚突然叫她。
  “怎么了?”
  “池睿川给你打过电话吗?”
  岑妈妈站起身:“我睡觉去了。”
  岑楚叹口气,抓住她手:“妈……”
  岑妈妈甩开岑楚的手,背对他:“甄远都跟我说了……这些年你受了多少委屈啊,我……我恨不能打死他。”
  “那都是我自找的,怪不了谁。”岑楚又抓住她手,轻轻晃了晃,“都过去了,您别生气了。”
  岑妈妈又坐回去:“他是给我打过电话,问你有没有回家,说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你。”
  “您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说你为了他寻死觅活,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岑楚扶额:“妈,那真是意外。”
  “是意外就该立马去医院!”岑妈妈红着眼质问他,“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主要是我那时不觉得疼,以为没事,所以就……”
  “断了四根肋骨能不疼?”岑妈妈眼泪又下来了,捂着胸口,“我光想想……我都疼得睡不着。”
  “我知道错了,妈你别哭了。”岑楚指着她眼角,“哎呀,这有条新鲜的皱纹!”
  岑妈妈破涕为笑,打他。
  “好了,很晚了,您赶紧去睡吧。”
  岑妈妈擦擦眼泪,瞪他:“别转移话题,你问睿……问池睿川的事干什么?”
  “就随口问问,我能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想复婚。”
  岑妈妈又打他,之前都是假打,这次是真打。
  疼。
  “岑楚我告诉你,你要想和那坏家伙复婚,除非我和你爸都死了!”
  岑楚是万万不敢再说话了,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岑妈妈凶巴巴瞪他一眼,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睡眼惺忪出了卧室,见他爸竟然在家——坐沙发里看报纸。
  有问题。
  岑楚理理身上的睡衣,走过去坐对面,讨好地叫了声:“爸。”
  岑爸爸抖抖报纸:“昨晚睡得好吗?”
  岑楚的心也跟着抖了抖:“很好,一夜无梦。”
  “嗯。”岑爸爸放下报纸,“跟你说个事。”
  岑爸爸人帅话少脾气暴——当然只对岑妈妈以外的人暴——上一回对岑楚“跟你说个事”时是在岑楚十五岁那年,某天应酬完回来,撞见岑楚和池睿川在楼道里亲吻,上去逮着池睿川一顿揍,将岑楚拎回家,促膝长谈过后,就“跟你说个事了”。
  说的是:十八岁之前不许干坏事。
  所以不论那时已满十八的池睿川火烧得再旺,岑楚都牢记他爸的话。
  “就蹭蹭,不许进去,我还没十八呢。”
  回想起来,岑楚不由感叹。
  池睿川也是真能忍。
  “爸你说吧,什么事?”
  “池睿川再进这家门一步,我打断你腿。”
  岑楚:“……”
  不是,进门的是池睿川,为什么打断的是他的腿?
  亲爸?


第14章 
  岑楚又在健身房泡了一天,冲完澡换好衣服,去吃饭。
  吃完饭九点多,冬天天黑得早,路上行人也不多。岑楚走了一段,慢跑起来,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
  岑楚换条路线,拐进一条熟悉的巷子里,贴墙躲好,等后面的人冒头,猛蹿上前,先踹一脚,再提膝顶腹。
  那人直接跪地上了。
  岑楚活动了下筋骨,超爽的,懒洋洋迈步上前,扯下那人头上的兜帽,抓着头发迫使对方仰头。
  “我操!”岑楚吓得松开后退。
  池睿川捂着胸腹闷咳两声,站起身来,拍拍灰尘:“身手不错。”
  岑楚怒:“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抿了抿唇。
  岑楚刚才有一瞬间还挺兴奋,以为遇上了逃犯,可以为民除害,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儿,败坏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岑楚烦躁,双手揣运动裤兜里,瞄了池睿川一眼,操,还他妈是情侣装。
  岑楚心情更差了:“有事说事,别他妈大晚上的装鬼吓人。”
  池睿川:“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啥?”
  池睿川放慢语速,又说一遍:“你把头发染回来。”顿了顿,接上两字,“黑色。”
  岑楚默了半晌,说:“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板着脸,默不作声,岑楚闭眼,按了按太阳穴,却就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在了他手腕上。
  岑楚低头一看,手铐。
  又是“咔擦”一声,另一边铐住了池睿川左手腕。
  岑楚确定了,这人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
  岑楚深吸了口气:“池睿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气得发抖,都想不出话来骂人。
  最后还是去了理发店。
  岑楚往单人沙发椅上一坐,笑着对理发师说:“圆寸,谢谢。”
  理发师看看岑楚,看看池睿川,再看看两人铐在一起的手,心道:有点意思,回家试试。
  嘴上问:“确定吗?”
  “确定。”岑楚快要维持不住微笑了,“赶时间,麻烦快点。”
  “好的。”
  理完发出来,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岑楚冷着脸问:“满意了吗?”
  池睿川拉着岑楚往前走几步,在路灯下看他,这发型使得他五官看起来更有立体感。眼角下的泪痣熠熠生辉,真好看。
  池睿川凑上去,岑楚往后退,皱眉:“你想干什么?”
  池睿川将岑楚拉到怀里,低头吻下去。
  同样是在路灯下,只是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到处都是热的。
  不像现在的冬天。
  这么漫长,这么冷。
  岑楚红了眼眶,低声问:“池睿川,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池睿川拇指轻抚他的唇,没说话。
  “以前我上赶着,你不屑一顾,现在离婚了,你又来这一出,池睿川,这样玩弄我真的会让你痛快吗?”
  池睿川慢慢低下头,似乎还想吻他。
  岑楚突然冷笑:“池睿川,你不恶心吗?”
  池睿川终于开口:“不。”
  “可我恶心。”岑楚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清晰,“看见你的脸恶心,闻到你的味道恶心,就连叫你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池睿川身体僵硬,呼吸变重。
  岑楚明白他这是被戳中怒点了,于是变本加厉:“心里装着白月光,却能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上床,你为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然后去娶你的叶桥。眼睁睁看我被你折磨这么多年,也让你喜欢的人等了那么多年,池睿川,你不觉得你像个神经病吗?”
  池睿川右手狠掐住他手腕。
  岑楚没料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当场疼得叫出声。
  池睿川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急喘几口气,又扑上去,将岑楚压在墙上亲吻。
  他吻得很急,也很重,岑楚下巴被他捏得很疼,嘴也发酸,唔唔叫着挣扎起来。
  池睿川的力气大得吓人,两只手像铁钳子似的,牢牢按住岑楚,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眼睛发红,像随时会咆哮出声的凶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说出来的话却是:“别怕我,楚楚你别怕我,我不是神经病,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的池川,我……我很乖,我会很听话,你也乖点,听我的话,好不好?”
  这么多年来,岑楚第一次听池睿川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他还没说完。
  “你为什么闯红灯?被车撞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不疼吗?我让你一个人在家不要生病,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岑楚冷眼看他:“说完了吗?”他晃了晃戴着手铐的右手,“说完了给我解开。”
  池睿川扳正岑楚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楚楚,我在跟你说话。”
  “别叫我楚楚,你没资格。”
  “为什么?”
  岑楚快要没耐心了:“池睿川,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我没有失忆,我连我们小时候的事都记得……”
  “我们已经离婚了!”岑楚打断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他妈在这跟我提小时候,还嫌我不够恶心吗!”
  池睿川瞪着岑楚,没说话,只是喘气。
  “还有,我为什么听你话,你算哪根葱?想要听话的你身边不有一个吗?你去找他啊,在这浪费什么时间,老子还有约会呢,你他妈能不能别在这碍事!”
  岑楚这下是真没了耐心,伸手往池睿川口袋里摸,找钥匙。
  池睿川突然发起狂来,捏着岑楚手臂一扭,胸膛顶着他后背将他用力压在墙上。手铐连着两人的手,池睿川这么不管不顾地拉扯,岑楚右手腕一下被手铐磨出了血,疼得直皱眉。
  “池睿川我操你……啊!”
  “别说粗话,我不喜欢。”池睿川提膝顶了下岑楚的腰,紧接着扯他裤子。
  岑楚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池睿川!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
  池睿川还真动了。
  岑楚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冲进来,疼得想死。
  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整个过程,池睿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你要和谁约会”、“你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就算离了婚你也只能是我的”……
  岑楚已经没力气骂娘了。
  等人发完疯,提起裤子往地上一坐,抹把汗:“池睿川,我问你件事。”
  池睿川终于肯把手铐解开,看着岑楚血肉模糊的手腕,好半天没坑声。
  岑楚收回手,甩甩,一地血,随手往衣服上一擦,问池睿川:“有烟吗?”
  池睿川还是没说话。
  “啊,忘了你不抽烟。”岑楚笑,“好了不说没用的,我问你,你今晚喝酒了吗?”
  池睿川可算有了点反应,摇头。
  “我想也是,你第一次喝酒那会儿我就在边上呢,差点没吓死,你这辈子怕是与酒无缘了,这样说起来,池总您跟那位不抽烟不喝酒不讲粗话的叶先生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岑楚伸手在地上摸几下,“既然没醉……”
  抬手,一砖头拍池睿川脑袋上。
  “池睿川,你怎么不去死。”
  岑楚扶着墙站起来,池睿川跪那儿没动。岑楚砸那一下是下了狠劲的,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没吭声,连眼都没眨一下。
  直到岑楚快要走到巷口,他才猛地起身追上去,抓住岑楚的手,却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抓着。
  用力到整条手臂都颤抖起来。
  岑楚靠着墙,他知道自己手腕肯定脱臼了,可他没力气甩开,也没力气喊疼。等了一会,等攒够了说一句话的力气,岑楚才低声开口:“池睿川,认识你是这辈子最让我恶心的事。”
  池睿川像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松开了手。
  岑楚转身走了。
  池睿川站在那里,看着岑楚一步一步走远。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望着他爸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跟那时一样,孤单单站在夜色里,他没有开口叫谁的名字。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回头。
  “睿川?”
  池睿川抬眼。
  “怎么了你,一坐下就发呆。”
  “找我有事?”
  叶桥捏着咖啡勺的手一顿,笑问:“没事不能找你啊。”
  池睿川说:“我还有工作。”
  叶桥垂下眼,又是类似的话。上回约他吃饭,池睿川说的是“我要加班”,叶桥拿了手疼说事,他才勉为其难出来见他,却也只是帮他打了包。都不愿意陪他吃顿饭。
  说是要加班,后来不还是去岑楚家吃饭了吗。
  说到底还是心不在这里,才不愿花时间。
  叶桥又抬眼看他。
  这人的脑子里,除了岑楚和工作,根本容不下别的。
  这样清醒,理智到冷漠的池睿川,他不喜欢。
  可他又是那么喜欢,他的那双眼睛,跟她多像啊。
  他真喜欢。
  “你联系上岑楚了吗?”
  池睿川摇头。
  “去他店里找过了?”
  池睿川淡淡嗯了一声。
  叶桥心里舒坦了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看来他是打算彻底抛下过往,将你放下了。”他笑着看池睿川,“你终于如愿了,恭喜啊。”
  池睿川两手放到桌上,轻轻交握:“也恭喜你。”
  叶桥这才注意到池睿川右手缠着绷带,愣了会神:“恭喜我什么?”
  “以后我是你的了。”
  叶桥惊住。
  “你不是喜欢我吗?”池睿川望着他的眼,“像你养父喜欢我妈那样。”
  咖啡杯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15章 
  叶桥像被吓傻了。
  但池睿川知道,这只是表面的。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半小时后还有一个会要开。
  看来是赶不上了。
  池睿川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几句,挂断后,他对叶桥说:“我送你回去吧。”
  叶桥坐在副驾座,两手放在膝上,握得很紧。
  他似乎很紧张。
  倒是池睿川,他看起来很轻松,甚至还对他笑了,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叶桥怔了怔,点头。
  到家,池睿川开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以往总是叶桥轻松自在脱了大衣挂好,问他要喝什么。
  今天反过来,池睿川挂好衣服,挽起衬衣袖子,问叶桥:“还是咖啡?”
  叶桥点头。
  在等池睿川煮咖啡的间隙里,叶桥想了很多,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池睿川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睿川走过来,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他面前。
  叶桥终于忍不住,他抓住池睿川的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睿川抽回手,拿起手机,当着叶桥的面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等一下。”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又出来,坐叶桥对面。
  “继续。”池睿川唇边带着微微笑意,看叶桥,“你问我知道什么?”
  他的姿态神情都很放松,眼神也温柔,这样的池睿川很迷人。
  这样的池睿川叶桥之前从未见过。
  他几乎是不笑的,两人认识到现在,叶桥只见他笑过一次。是在池睿川帮他打包饭菜的那天,出了餐馆,他说到“浪费粮食可耻”的时候,池睿川突然笑了一下。
  很奇怪,叶桥至今不知道原因。
  “我养父和……你母亲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大清了。”池睿川想了想,认真回答他,“大概是我刚上初中那会儿吧。”
  叶桥瞪着眼看他。
  池睿川朝他笑笑。
  池睿川是在十岁那年发现他妈的异常。
  虽然以前也觉得不太对,但那时并没有多想,隔壁女主人也经常为男主人晚归大吵大闹,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女人都这样。
  那天晚上他将睡着的岑楚背回他家,然后揣着兜里的零钱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雪糕——家里的都被岑楚吃完了,明天过来开了冰箱找不到肯定又要闹。他买了十支雪糕,提着塑料袋子从便利店出来,无意间抬头,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跟他爸经常开的那辆一样,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然后就看见他妈从车上下来。
  车主是个陌生男人,他拥着她,往额头吻了一下。
  池睿川开始跟踪他妈。
  她每个月要离家一两次,打车去郊外,那是一栋三层的旧别墅,别墅主人偶尔会送她回来,大多是她自己回来,估计是担心被发现。
  别墅主人就是那个开黑色奔驰的陌生男人。
  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他以为他妈有了外遇。
  直到他看到那本日记。
  “你知道多少?”
  池睿川扭头看窗外,今天阳光很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很多。”
  “那你……”
  池睿川扭过头来,温柔望着叶桥。
  叶桥看呆了,这就是他想象中离开岑楚、又在他的“帮助”下彻底忘掉岑楚后的池睿川应该会有的样子。他不用说话,光是这样看着,叶桥都有些受不了。
  他从未真正拥有过池睿川,多年积攒的渴望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几乎令他发狂。不过短短几秒,他发现自己硬了。
  叶桥两手交叠放在腿间,脸有些烫:“那你,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对你……”
  池睿川又看窗外。
  他妈走后,他整晚整晚地失眠,他想给远在加拿大的岑楚打电话,想告诉他,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像他妈那样。他在深夜里一遍一遍拨号,又一遍一遍放弃。
  他想,他不应该这样。
  岑楚会不开心。
  葬礼结束后的第九天,夜里他爸回家,收拾行李。池睿川问他去哪,他也不答,只丢下一张银行卡。
  他伸手去拉,被他爸甩开了手,他爸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咬着牙说:“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死。”
  他坚信自己没病,他跟他妈不一样。
  他以为自己能熬过去,熬到岑楚回来,只要能抱抱他,无论什么样的苦,他都能一口咽下。
  可是岑楚还没回来,他就看到了那段小视频。
  岑楚竟然去纹身。那奇怪的图案已经完成了大半,他没心思去管那到底纹的是什么,他只在意他的岑楚要光着上身趴在那里让他不认识的男人看多久摸多久。
  他太在意了,在意得快要发疯。
  他知道自己没救了。
  他遗传了他妈的病。
  他爸的话是对的。
  “就在你冲进我家,以为我要自杀的那天夜里。”
  叶桥再一次打翻了咖啡杯。
  “你让我不要干傻事,你说你会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池睿川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把水果刀,从果盘里拿了颗苹果,垂着眼,缓慢仔细地削起了苹果皮,“见我坐在阳台栏杆上不动,你急得眼都红了,你让我想想岑楚,说他学习好球打得好人也长得那么好看,就跟天使一样,你说了他从小到大无数的好,问我怎么舍得将这样的人抛下,留给别人。”
  可是这些事情,除了池睿川,又怎么可能有别人知道呢。
  池睿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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