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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天降HE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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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很痛苦。
  “你还好吗?”傅予寒问。
  闻煜没理他,可能也是没精力说话。
  “既然会吐,昨晚干嘛喝那么多?”傅予寒有点无语,“我还以为只有褚磊才会这么作。”
  “呕……”
  “你家有解酒药没有啊?”傅予寒皱了下眉。
  “有个……屁……呕……”昨天的晚饭已经被闻煜吐完了,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他声音哑得要命,“就没人知道我会喝酒。”
  傅予寒一愣。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和那种因为宿醉而痛苦的语气莫名触动了他。
  “算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傅予寒叹了口气,“借你家厨房用用。”
  闻煜家什么都有,就是主人自己活得不太有人气。傅予寒进厨房找了个干净的锅,从玻璃壁橱里翻出一罐绿豆开始煮汤。
  小时候他爸总出去应酬,偏偏酒量不行,每次回家都无比痛苦。那年傅予寒六岁,想着要替老爸做点什么,便上网搜索解酒的偏方,学会了煮绿豆汤。
  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多喝两碗有助于酒精代谢。
  傅予寒把锅架到火上,又倒了杯水拿到厕所里让闻煜漱口。来回忙活了几次,闻煜终于把胃吐空了,扶着墙直起身:“……看不出来,你照顾人还挺熟练的。”
  “我妈要照顾妹妹,我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傅予寒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放到沙发上,自己进厨房去盛汤,“在这儿等着。”
  刚煮熟的绿豆其实有点硬,傅予寒什么都没放,不怎么好喝,闻煜刚喝一口,就皱起眉,企图把碗放下:“行了,喝过了。”
  “喝完。”傅予寒堵在他面前,“你以为你有的选?你现在是个病号你知道吗。”
  “……你的腰伤好点了吗?”
  “还行,现在不疼了。”傅予寒说,“岔开话题没用,把它喝了。”
  “……”
  闻煜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把汤一口闷了下去。
  不过一碗热汤下肚,倒是真的让他的胃变得舒服了些,他看着傅予寒又进厨房把摊开来的材料和厨具一一收拾好,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傅予寒的动作利索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天干活。
  这是傅予寒身上他从没见过的一面。
  傅予寒往剩下的绿豆汤里调了点糖,倒进大碗里,接着把锅洗干净放好。做完他看不下去,干脆连闻煜昨晚留在水池里的碗都一块儿洗了。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傅予寒一转身,发现闻煜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正在看他。
  “我需要你帮个忙。”他突然说。
  傅予寒:“?”
  “忘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闻煜说,“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傅予寒挑起眉:“还真谁都不知道你会喝酒?”
  “嗯。”
  “可是……”傅予寒反问,“这种趁机在杨帆面前抹黑你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过?”
  闻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会。”
  傅予寒:“……”
  “你要是会趁人之危,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什么的,”闻煜笑盈盈地说,“早就追到杨帆了,哪还轮得到我插足。”
  傅予寒:“……”
  这话可真是……直捅要害。
  心底有个藏匿在黑暗处的声音,曾经无数次蛊惑过他:出手吧,掰弯杨帆又如何,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深柜。
  但凡傅予寒道德感低下一点,可能早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你这人真是……”傅予寒一哂,“每次我对你观感有所改善的时候,你总会用行动告诉我,你果然很让人讨厌。”
  “谢谢夸奖。”闻煜从善如流地接了,而后他话锋一转,“我欠你一次。”
  “你的人情有什么用啊?”
  “你会有需要的。”闻煜说。
  傅予寒不置可否。
  被闻煜这么一折腾,傅予寒再也睡不着了,他平时就起得早,再说教室的门还得他开,干脆去洗漱准备出门。
  闻煜被迫刷新了自己的最早到校记录,头都大了。
  “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该带你回去……”他咕哝着打开书包,“我真是给自己找事。”
  “谁让你昨天不肯让我去让我杨帆家的。”傅予寒话音一顿,这才看清对方的动作,“你作业没做完?”
  “嗯,”闻煜一边写一边答,“这几张太简单了,做起来没意思,干脆拿到今天早上来写。”
  他写作业的速度非常快,仿佛几乎没有思考时间,眼睛扫到题目的那一瞬答案已经写在了纸上,看得傅予寒有点震惊。
  主要是他成绩最好的时候,做作业也没有这么快过。
  “你是什么冷酷无情的做题机器啊。”傅予寒越来越觉得看不懂他了。


第28章 
  “主要是因为简单。”闻煜头也不抬。
  “……”
  同一张数学卷; 傅予寒花二十分钟做了两个大题,闻煜快做完了; 然后这个人还说了一句; “太简单了”。
  傅予寒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找打?”
  闻煜噗嗤一声笑开了:“又要约老时间老地点‘打架’么。”
  他眼睛还盯着卷子在写,眼角笑得弯出细微的弧度。傅予寒看了看; 忽地叹了口气:“真的,你别说话看上去还没那么讨厌。”
  “那你还是讨厌我吧,我觉得你讨厌我的样子比较有趣。”
  说话间; 闻煜写到了最后一题。他短暂停顿; 夹在指缝间的笔慢悠悠的转了一圈,而后开始落笔写式子。
  那最后一题凌晨的时候傅予寒看了十分钟,愣是一点思路都没有; 看见闻煜的速度不由得有种说不出羡慕。
  “最后一题也简单么。”他轻声说。
  “嗯,上上周练过的题型; 稍微变了下思路; 大差不差。”闻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做不出来?”
  “……”傅予寒顿了顿,“没有。”
  “求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讲讲。”闻煜笑着问; “或者你把早上的人情机会给用了?”
  傅予寒的回答是一个轻蔑的“嘁”。
  数学老师不爱收作业,当天发的卷子第二天上课讲,他脑瘸了才会去求闻煜。
  闻煜轻笑:“随你。”
  半小时不到; 他做完了数学卷,又摸出了一张物理。
  物理做得比数学还快,紧接着是化学。
  傅予寒坐在VIP观影席位上; 近距离围观了他在早自习结束之前做完了四张卷子,并且在第一节数学课上边听讲边写作业,在第一节课下课时补完了三天所有作业。
  强到他失语。
  头一次,傅予寒对闻煜731分笑傲全年级的月考成绩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从那天和美术老师聊过以后,他就有了重新把课本拾起来的想法,而这一秒,看见闻煜轻轻松松做完了所有作业,他那点好胜心也突然被点燃了。
  “我也曾经很优秀过。”傅予寒看着自己那张记满了纠错笔记的半空白数学卷,默默地想,“慢慢来,可以的。”
  艺术类考生的文化课分数线虽然低,但真想上好学校,成绩也不能太差,何况还有语文和英语两科的单科线卡着。
  他想要考得好一点,以免管父母伸手要钱的时候都感觉心虚。
  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傅予寒硬撑着听了一早上的课,把他那些写不出来的题都记上了笔记。
  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断了电的傅予寒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
  “傅哥?”孙文瑞站起来问,“你不去吃饭吗?”
  “不吃了,困。”傅予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方佳远说:“那我给你带碗方便面?老孙脚还没好走不了,让我带面包给他。”
  “那你给我带个面包吧,我下午上课再吃,”傅予寒咕哝着,“我要睡觉。”
  他没听清楚方佳远的回答,意识已经先一步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突然被人贴上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傅予寒一开始不想动,但很快就感觉到有人在捏他鼻子,他再不睁眼就要窒息了。
  “靠,闻煜。”没什么意外,睁眼一看果然是他,傅予寒生着起床气瞪他,“你手贱不贱。”
  “你‘请’我一顿早饭我也还你一顿,给你带了食堂的海鲜炒面。”闻煜拿着袋子晃了晃,“很困?”
  “我昨天两点才睡。”傅予寒冷声道,“你觉得呢?”
  也不知道是谁说着可以睡到6:45,偏偏5:20就把他吵醒了。
  “是我的错,但我拒绝道歉。”闻煜笑了笑,“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食堂的海鲜炒面做的很不错,每天都是热门,非常难抢,也不知道闻煜是怎么买到的,但总之,看在海鲜炒面的份上,傅予寒还是坐了起来。
  刚抬头,他就看见前排的孙文瑞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傅予寒动作一顿:“怎么?”
  孙文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凑近傅予寒压低了声音问:“傅哥,你真和他和好啦?”
  “怎么可能。”傅予寒嗤之以鼻。他跟闻煜可是核心利益矛盾,哪能说和好就和好。
  “那就好。”孙文瑞捧着心脏,“吓死我了。”
  除了这份海鲜炒面以外,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这让孙文瑞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去了一些。
  但这种放心只持续到放学之前。
  三中的晚自习在22:10结束,铃声一打,各个教室里都有许许多多的学生向校门口涌出去。
  孙文瑞脚上的伤还没好,因此放学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忙离开,而是在座位上坐着等家人来接。
  于是他就听见收拾好书包站起来的闻煜回头问了一句:“今天还去我那儿吗?”
  他在问谁?
  孙文瑞幽幽地转过头,看着那个信誓旦旦和他说“没和好”的傅哥轻声答道:“算了。”
  ……
  孙文瑞感觉天都塌了。
  “是么。”闻煜只问了这一遍,“那我走了。”
  “嗯。”
  傅予寒一直等到闻煜离开才开始收拾东西。
  他其实仍然无处可去,也不想回家,但他不打算打扰闻煜第二晚。
  反正也没事做,他决定做一点更有意义的事——比如上街找找兼职。
  高三学生找兼职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时间不够,他只有周末和晚上,即使把晚自习都跷掉空出来,那也不太够用。
  逛了一晚上,傅予寒一无所获。
  他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晚。
  这很累,还不如在教室里趴着舒服,因此这天傅予寒又提前了一些去学校。清晨五点半,连门口的保安都没到交接班时间,正在打盹的夜班保安差点被他逼疯,让他以后尽量晚点来。
  这就很强人所难了。
  要是有地方睡,他也不想打扰保安睡觉。
  时隔好几天,闻煜一踏进教室又看见蜷在座位上睡觉的傅予寒,恍惚间有种隔世的错觉。
  他手很贱地把人推醒:“昨晚在哪儿睡的?”
  “……”傅予寒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哥,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无异于谋财害命啊。”
  “我只知道你要有麻烦了。”闻煜说,“我刚从办公室过来,估计一会儿周文康要找你。”
  “找我干什么?”
  闻煜唔了一声,神情探究,“那我怎么知道。”
  傅予寒一脸狐疑。
  他的预告并没有错,没过多久,周文康就来教室喊人了。这天早自习六班在练英语听力,他一个化学老师会出现只说明有事发生。
  “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周文康把傅予寒带到了办公室门口,没走进去。
  这个时间办公室里有不少人,他是想私聊。
  傅予寒摇了摇头。
  “你妈早上给我打了电话。”
  傅予寒眼皮一垂——果然。
  “你那么大的人了,按理说不回家也不会出什么危险,但是呢,在家长眼中,孩子无论几岁都是孩子。”周文康语气很平静,没有抱怨也没有说教,“她告诉我,她找了你两天。”
  “她不会。”傅予寒说。
  “你不要这么武断。”
  “不是武断,她平时不怎么关心我,精力都花在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身上了。”傅予寒顿了顿,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这句话酸得有点过分,“……妹妹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太好。”
  周文康听完,静静点了点头。
  “从小她就不关心你吗?”他问。
  傅予寒张了张嘴。
  平心而论,要说他妈一点都不关心他,那好像有点诛心了。自父母离婚后他家的经济情况确实不像从前那么好,但何燕没短过傅予寒吃穿。
  她只是不理解他,似乎也没有理解他的意愿。
  “既然不是从小就不关心你,那么有什么事会让一个母亲改变她的态度呢?”
  周文康语气很诚恳,好像是真在好奇而不是质问。傅予寒没有生气,他试着回忆过去,却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也许是……因为妹妹出生了?”
  周文康点点头:“这可以是一个理由。”
  傅予寒沉默了许久。
  有些事他没想过,十几岁的少年能不想着对抗全世界,已经可以算是性格温和了。
  “她其实也没有变吧。”傅予寒突然说。
  “我不怪她关心妹妹,但她不理解我想要什么,而且……”他舔了舔嘴唇。
  下面的话太矫情了,他不打算说。
  “傅予寒,你觉得自己是个固执的人吗?”
  “……可能有一点吧。”
  “家长比孩子多活了几十年,他们一直用那样的行为方式面对这个世界,可能会比你更固执。”周文康说,“沟通是很重要的。虽然沟通需要双方努力,但如果连你都不试图改变,你妈就更不会改变了。试着转换下自己的心态吧。”
  “……嗯。”
  “那老师想问你一个问题。”周文康看着他,“你这两天没回家,在哪里过的夜?”
  “……”
  “嗯?”
  “在……”傅予寒咬了下唇,果断决定出卖同桌,“闻煜家。”
  周文康有些意外:“你俩关系这么好了?”
  他这个班主任不聋不瞎,班里两大刺头有矛盾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傅予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是,没有……”傅予寒难得不好意思,挠了下头,“那天本来想去我们一个共同朋友那里过夜的,然后,然后……就……呃……”
  周文康:“看来情况很复杂。”
  耳朵尖忽然针扎似的疼痛,傅予寒怀疑它红了。
  “算了,你们有你们的情况,老师不问了。在闻煜家过夜总比在外面乱跑强。”周文康拍了拍他的肩,“你妈本来想直接来学校,我跟她说我先劝劝你,让她今天下午再来。答应老师,你到时候尽量耐着性子跟她好好聊一聊,好么?”
  他的眼神温和又和善,拍在傅予寒肩头的那只手像是有千斤重。
  傅予寒受不了这样寄予厚望的眼神。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行。”


第29章 
  “果然在这里。”
  傅予寒去了一节课没回来; 闻煜一开始没想管,没想到一下课; 周文康把他叫过去聊了一聊。
  从“这两天傅予寒是不是住在你那里”聊到“最近傅予寒状态怎么样”; 事无巨细。
  细到换个人绝对答不上来那种。
  然而他问的是闻煜——如果学校单独开设一门“人类行为学研究”课程,闻煜一定会报名当课代表。
  他喜欢观察别人的行为、表情、动作、语气; 从这些细节里自娱自乐,傅予寒作为他取乐名单上的一号人物,暗地里不知被他观察过多少次。
  回答班主任的问题没问题; 闻煜不仅有观察人的爱好; 多年来更是总结出一套对付老师的好方法,场面话张口就来。
  他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个担心学生的老师。
  问题在于这个时间点和对象很妙——傅予寒究竟跟周文康说了点什么?
  因为那一点好奇,闻煜前脚从办公室出来; 后脚就来找人了。
  第一个目标就是操场对面的空楼,没想到傅予寒真的很好猜; 他立刻找到了人。
  “你经常在这里?”闻煜四处看了看。
  空楼空得一无所有; 任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魅力能让傅予寒一次次跑到这里来。
  “你怎么来了?”听见动静,傅予寒扭过头;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往常一样,但就闻煜的观察经验看来; 他这会儿有点无精打采的。
  闻煜看着他:“这节是体育课。”
  高三的体育课和自习是一个意思。
  “自习课也没见你跷过呀。”傅予寒轻声说道,“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好学生是从来不跷课的呢。”
  这话多少有些嘲讽,闻煜反将一军:“我听杨帆他们说过; 你初中的时候成绩比褚磊好得多。”
  “所以跷课这个毛病我是高中以后学会的。”
  “……”
  闻煜失笑。
  空楼里没有装修,四周的空窗框上全都灰尘仆仆,唯独傅予寒坐着的这个被擦得很干净。闻煜仰脖子说话觉得有点累,干脆撑住窗框一下跳了上去。
  “诶哟,”傅予寒被撞得一歪,不得已往边上挪了挪,“你动作不能小点。”
  “不能。”闻煜又故意撞了他一把。
  傅予寒揉着被撞的胳膊肘:“我算发现了,你真的很幼稚。”
  “毕竟我没有其他的爱好了。”闻煜随口接了句,接着视线在空楼里一扫。
  他和傅予寒并排背对坐着,傅予寒面朝操场,他对着空楼内部。坐上窗台后,视线豁然开朗,他能够轻易地从对面的窗户里看到从临时围墙外冒头的那两棵树。
  “喜欢高达不是爱好?”傅予寒问。
  “不被允许的都不能是。”闻煜随口答完,话锋陡然一转,“我记得那后面好像是个建筑工地?”
  傅予寒回过头看了一眼:“嗯。”
  “这两棵树真坚挺,居然没被挪走。”
  “你看那树干粗细——老树了,原则上不挪,万一挪死了可惜。”傅予寒说,“工地里那帮民工没事还会给它们浇浇水。”
  闻煜盯着那两片树冠看了好一会儿。
  “树越老越值钱,人旧了就不一样。”他突然说。
  “什么?”
  “没什么——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闻煜没回头,“我是说,夜不归宿也好,在班主任那里拿我当挡箭牌也好……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窗框总共就这么宽,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坐在上面,不得不肩膀相抵。
  和隔着校服传过来的体温相比,闻煜说话几乎可以算“冷酷无情”了,傅予寒啼笑皆非:“周文康找你了?”
  “是啊。”闻煜答得很快,“这么容易猜?”
  “老周就这样,喜欢旁敲侧击地了解情况。”傅予寒说,“他是个好老师,但有时候我会觉得……有点沉重。”
  最后几个字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隐约有几分无奈。
  “觉得辜负了期待吗?”闻煜抿了下唇,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过大人的期待也就这么回事,如果你当真,他们就可以不付出任何实际上的代价,而用沉重的感情枷锁把孩子雕琢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傅予寒挑了下眉,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向闻煜:“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可能因为我是个混账?”闻煜目不斜视。
  他在看极远处的天空,这会儿没有太阳,天上也没有云,那一小片天空灰扑扑的,并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他在看点什么。
  “我很早就发现,如果你能拿出足够好的成绩,作出足够得体的行为……”他说得很平静,“那他们就会把关注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反过来说,只要我给他们想要的,我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傅予寒张了张嘴。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闻煜的某些……在他看来非常奇怪的行动,是基于一个怎样的逻辑,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未免太……了。
  他找不出形容词。
  “虽然我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但你让我觉得我还不是最惨的。”傅予寒叹了口气,“谢了,我现在好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闻煜失笑,他跳下窗台,回头拍了下傅予寒,“回去自习吧,昨天还转了性记了一整天笔记呢,今天就想放弃?”
  “没有,我本来只是心烦想放空一下……”
  闻煜面无表情地说了六个字:“哈哈哈哈哈哈。”
  傅予寒:“……”
  “看见没,因为心烦就不学习的人会被我嘲笑。”闻煜看着他,“读书简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了。”
  傅予寒:“……”
  他没忍住,伸手冲闻煜比了个中指。
  闻煜勾起一个浅笑,单手包裹住他的中指按下去:“一起考T大吧傅予寒,你要不在我跟前盯着,我真会对杨帆下手的——我可不像你那么道德。”
  “你说的倒是容易。”傅予寒看了他两眼,忽然垂下眸,用鞋底碾过地面,“我想想吧。”
  鞋底踩着沙砾,“咔”一声在灰扑扑的水泥地面上刮擦出一道白印子。今天的痕迹很完整,傅予寒的心情莫名就好了。
  不就是跟他妈聊吗?
  反正这些年也没少听数落,早习惯了,不怕。
  两人前后脚从空楼走出来,沿着塑胶跑道穿过操场。
  有不少高一高二的人正在上体育课,看见两个高三帅哥路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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