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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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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同样放学的同学有些早有耳闻,但亲眼见了该震惊的还是震惊,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校草原来对弟弟真的能如此宠溺。
  顾飒明抱着人朝笑盈盈地站在远处的顾母走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顾母注意到周围小姑娘投来的目光,又笑了笑才说:“你弟弟后悔了,谁拗得过他,我这不才带他来了。”
  顾飒明捏了捏那张被拆穿后在别扭害羞着的脸蛋:“以后不准任性了听到没有,妈妈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嗯?”
  “知道了,哥哥。”顾飒清点了点头,扭了扭身体。
  “飒明,在那边还好吧?”
  顾飒明提了提书包:“嗯,挺好的。”
  “嗯……怎么说那到底也是亲生父母,当年那样的事,算是飞来横祸和阴差阳错,他们也不容易。。。。。。没有做父母的会不爱自己孩子的。。。。。。”
  母子之间一时讲起话来,措词前竟然需要掂量几番,满是顾虑。
  其实顾飒明从小就没让他们操过什么心,当年刚被他们带回家时一脸戒备,后来关系慢慢亲密起来,也还是早熟独立的性子,跟天生的一样。也只有长大到了青春期,顾飒明偶尔发发脾气的时候反而能让顾父顾母更安心一点。
  但也根本不是现下这样的情况。
  顾母面带慈爱,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继续说着:“照顾好自己,虽然妈妈知道你一向不用操心什么。我跟你爸都没事,而且飒清也上初中了。”
  顾飒明静静听着,点头回应。再走几步路后,他一抬头就看见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宾利——实在太打眼了。
  现实就是很骨感,赶在傍晚高峰期的路上堵了一个小时的车才见到的人,才走了这么一小截路,就得告别。
  “飒清,下来了。”顾母不得已去拍了拍顾飒清的背。
  顾飒清耷拉着一张脸,看向他的哥哥。
  顾飒明将他放回地上,就势蹲下,拉着他的双手说:“飒清,哥哥是不是跟你说过,男子汉是要能独当一面的?以前哥哥在你总耍赖,其实现在哥哥也还在,只是不跟你住在一起了。在家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哥哥下次来看你,嗯?”
  听着这长长的一段,顾飒清都垂头丧气地点着头,直到最后一句才双眼一亮:“真的?”
  顾飒明揉了揉他的头:“真的。”
  最后等顾母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弟弟上了车,顾飒明才过马路,开门坐上了那辆宾利。
  祁念和那些光明正大走在一边,用灼热的眼神看顾飒明的人一样,他也在看着。
  只不过他缩着身体,躲在了门卫传达室旁的柱子后。


第十五章 
  铺了大理石纹瓷砖的方柱贴在脸上很凉,因为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太久,祁念移开时半边脸都被冰麻了,与被迟迟未落的太阳炙烤的后背如同两重天。
  他猜刚刚路过的人里,有把他当成神经病的都不奇怪。
  祁念抓了抓书包带子从柱子后出来,也按着那条同样的路径,穿过马路上了车。
  “小少爷怎么慢了一点。”老季跟祁念打招呼。
  “季叔。”祁念应道。
  老季“哎”了一声,往后视镜看了看:“大少爷,车里冷,出了汗擦擦别着凉了,侧边有纸巾。”
  顾飒明闻言扯了一张纸擦了擦额边的汗,自然地说:“季叔,以后不用叫大少爷,我不习惯。”
  老季先是愣了愣,随即憨厚笑道:“行,按你们的习惯来。”
  “那,小少爷……”
  祁念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片刻后:“我也是。”
  老季车开得很稳,也可能与车本身有关,宽敞舒适,坐在上面感觉四平八稳,丝毫不会觉得憋得慌。
  祁念坐在左边,他右眼的余光里蓝白相间,还有一个后脑勺的影子。他不声不响地偏过一点头,再偏一点——顾飒明脸冲向窗,两腿随意地屈放着,前面的空间相比他的显得更局促一些。
  祁念贴着砖的半边脸此时还在隐隐发麻,无不让他想起顾飒明抱着他那个弟弟的时候,像棵笔直的树般稳健又可靠。他浑身都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又轰然涌上来,一浪拍过一浪,最终决堤而下。
  “哥哥。”祁念叫得很轻,可能只有一个嘴型,与在校门口时他耳里听到的那声张扬撒娇的叫法迥然不同。
  顾飒明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耳廓一动不动。他没听见。
  对祁念而言,“哥哥”这个称呼是一个心理禁忌,从来只有或讥讽、或冷淡、或不甘,乃至恶毒的态度去面对过。
  祁念是不愿意叫的。
  但今天语文课上讲到过几个什么词来着?
  ——以屈求伸,以退为进,迂回制胜。
  “哥哥。”
  顾飒明这一次听见了,他转过头,混杂的情绪被掩饰在背光的脸上。顾飒明似乎因为出乎意料而有些迟疑,只是五官显得更犀利深刻了,看上去早已没了在校门口抱别人、摸别人头时的暖意。
  祁念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又喊了一声:“哥哥。”
  仍旧涩生生的,像被他吹了十几年的长笛依然只能发出的残破笛音,很不动听。但祁念多叫了这么几次之后,心理上有种自暴自弃地放松,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顾飒明回过神看到他执拗的眼睛和冷淡的脸,脑海中莫名其妙蹦出一张陌生小孩子的笑脸,一闪而过。
  他脸上有些松动,问道:“怎么了?”
  祁念却反被这一句问住。
  第一声可以说是心血来潮,那第二声、第三声是什么呢?做游戏么?
  祁念还是在这宽敞豪华的车内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焦灼,他左手抠着旁边的坐垫,脸上只有睫毛在颤动,只能明知故问道:“他是谁?”
  顾飒明动了动眼皮,沉着脸反问:“谁?”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也都装聋作哑。祁念便也不再说话了,活像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选择了“看破不说破”,而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了。
  祁念看见顾飒明的手动了一下,缓慢又克制地从搭在腿上改为握拳放在腿边。
  也许是想伸手也来摸摸我的头吗?
  哪怕是设想都太过荒谬。
  反倒像是差点就要揍他了。
  顾飒明的耐性快被耗干了,祁念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他就从来没靠近、迁就过这样不可理喻的人。举一个现成的例子,比如徐砾。
  一眼看过去,祁念就是个没有任何闪光点的人,暮气沉沉,乖僻邪谬。
  啊——除了数学?顾飒明心想。
  可偏偏祁念很多时候的种种,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顾飒明想一层层剥开看看祁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行事矛盾 ,阴晴不定,究竟哪些是他的伪装,而哪些又是真实。
  此时已到达别墅区,待到车缓缓停下,顾飒明扔下一句 “跟你没关系”便长腿一跨,率先下了车。
  祁念继续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老季拉下隔板后见他还在,也没催他。
  ——顾飒明与他之间话讲不过三句就会陷入僵局,这不是他想要的。
  “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何瑜看着大步走进来的顾飒明,热切地迎上来,“快去洗手。”
  祁念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走在后面,他自己放下书包,洗了手,跟着坐上了餐桌。
  一开始三个人相对无言,各吃各的饭。
  “在学校里还适应吗?”何瑜夹了菜却还没吃,筷子举起又放下,没话找话道。
  顾飒明慢了一秒:“嗯。”
  “那就好,”途中何瑜分了一个眼神给祁念,“祁念没在学校里给你惹麻烦吧?他爸怎么不给他直接安排到大学去,省事。”
  顾飒明如常伸着筷子,忽略掉她后半句的讽刺,答道:“没有。”
  何瑜仍旧带着些许警示意味地看了看祁念。祁念装作没看见,他吃饭一向吃得又快又少,没两下就放了碗筷。
  刘妈在一旁对他小声嘀咕:“小少爷,说了碗筷要轻点放。”
  祁念将她视若空气,拿起空书包就上了楼。
  何瑜给顾飒明夹菜时,看到他略显不悦的表情,解释道:“从小就这性子,洺洺你别跟他一般计较,在学校里也是。”
  顾飒明收回目光,改为看向此时谨小慎微地站在一边的刘妈,嘴里说:“不会的,他是我弟弟。”
  “正在长身体,多吃点,又是读高二了,学业也挺重的吧?”何瑜岔开了话,她唯独在失散多年的儿子面前一向姿态放得很低,“学校里不会知道你跟祁念的关系的,我跟祁……我跟你爸爸说过了,你放心。”
  顾飒明在后半段话里看向他的亲生母亲,皱纹同样没有差别地爬上了她的眼角。待何瑜讲完了,他半响后才慢慢说:“嗯,我知道了。”
  虽然仍旧只有这么几个字,但何瑜感觉到了这一次儿子的态度与之前有了变化,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喜不自禁。
  剩下关于祁念那点无谓的担忧便是毫不重要了。
  待顾飒明吃完饭回了房,何瑜坐着朝刘妈说道:“刘嫂,你以后吃饭的时候别站在这了。”
  她又补充:“二楼你也别去了,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自己的空间。打扫的话等洺洺上学了再去打扫,别动乱了他的东西。”
  刘妈诚惶诚恐地应下。


第十六章 
  翌日,别墅门前那辆宾利早早等在了外面。
  何瑜站在台阶上跟老季聊了两句:“你来送了这边,祁文至那边有说怎么打算吗?”
  老季回:“太太,祁先生让我先送了两位少爷。”
  何瑜哼笑了一声:“他不是今天住这里明天住那里么,整个云城都有他的落脚地吧,真是辛苦你了。”
  老季汗颜,一声不吭。
  何瑜又问:“昨天去学校接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老季认真回想后说,“不过大少爷……让我不要再叫他大少爷。”
  “那就不要再叫了,洺洺不喜欢这些,”何瑜干脆地说,“你过阵子直接回祁文至那去,这边我能安排,洺洺之前都是自己去上学,之后都按他的意愿来。”
  老季颔首。
  祁念上车后还是坐在了左边。他身板瘦、骨架小,怎么直挺着背都填不满座位,而余光里模糊的画面还是充满着相同的色调。
  吃早饭时顾飒明边喝豆浆边从碗边抬额看了他一眼,又是那种眼神了,不过被祁念捕捉到其中多了的一丝犀利。
  是昨天在垃圾桶旁惹到他了?还是因为在车上喊的那三声“哥哥”?以及那番明知故问,冒犯到他心爱的弟弟了?
  ——想到这里,祁念从一片颓唐的脑中抽丝剥茧,竟然体会到隐秘的欣喜之感。
  恨意不就是该这样挥洒的么,敌人在乎什么,就去得罪什么。
  车窗外晃过的景象变得清晰,祁念能看见穿着不同校服在等公交的人,能看见路边小摊贩的锅内冒出白腾腾的热气,还能看见远处电线杆上落着的一双小鸟……
  祁念看够了,转过头,他故技重施:“哥哥。”
  顾飒明今天反应很快,挑着眉跟他对视,就是脸上纹丝不动,意思是等他继续说下去,要是不说那就什么也不必再说。
  车内萦绕着的清幽雅香很是沁人,若不有心仔细去闻还会闻不到。
  祁念开口前闻到了,他问:“妈妈知道昨天的事吗?”问得很平淡,差一点让人听不出这又是一句威胁挑衅的话。
  顾飒明动了动眼皮,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边笑边慢悠悠地答非所问:“祁念,不用勉强你自己。为什么那么叫我?”
  “你不喜欢吗?”祁念问得认真。
  顾飒明闻言颇具深意地盯着他,只说:“你昨天看见飒清了,还有我妈。”
  “嗯。”祁念迎上他的陈述句,声音从鼻腔发出来。
  “你都知道?”
  “我昨天听见了,”接着祁念的眼神变得冷幽幽的,“而且,妈妈一直在找你。”
  顾飒明喉结动了动,跟他错开目光,转而落到他身上。
  今天祁念也穿上了市一中的校服,蓝色的衣领将白与白隔开,衬得他雪白肤色下的精致眉眼清亮起来。不再只有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顾飒明彻底转开头不再看他,随口回答了之前他的问题:“不喜欢。”
  祁念有片刻地凝滞,他被这三个字带偏了思路,他知道了对方在介意什么,下意识便想去解释。
  祁念慢慢地说:“我昨天和今天,都没有别的意思。”
  祁念不知道顾飒明相不相信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他从侧面看去,看见顾飒明凌厉的眉峰和眼眶,高挺的鼻梁,以及抿上的唇。还看见顾飒明身后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不喜欢,那就不喜欢,他以后不再喊就是了。
  祁念很轻易地将自己说服。
  只是车内冷气开得有点足,哪怕是夏日,在这样的清早都有些太冷了。
  祁念弓了弓背,往座椅里蜷了蜷。他心想,至少今天他们说了这么多句话,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尽管是份他觉得十分模糊和潦草的计划,不像他得心应手、掌握自如的数理推导题。


第十七章 
  徐砾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五列的最后一个。
  原本祁念那个位置是徐砾的,只是他之前请假了一周,那天祁文至的秘书将理1教室内的唯一一张空座位,默认成了给祁念小少爷准备的。好在徐砾对此毫无异议,在超哥面前欣然点头。
  祁念照旧晚一步,不过走进教室时早读还没开始。徐砾右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目迎祁念过来。
  祁念对自己右边新添了“邻居”也没什么异议,他坐下后把书包挂在椅子背上,今天的书包里面装了点沉甸甸的东西——几本数理参考书。
  何瑜这些年唯一没怎么插手的,就是祁念的学业,反正不缺钱,该请老师就请老师,除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和“不务正业”的“第二课堂”。
  那些想都不要想。
  徐砾嬉皮笑脸地跟他打招呼:“小漂亮,别那么冷漠嘛,昨天我们不是就认识了吗。”
  “你昨天没睡好?怎么一天看着比一天憔悴?”
  祁念跟没听见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把书包里的书放进抽屉里。
  刚好前桌的女生下了座位,和善地跟前面几个同学说:“我等会要做值日怕来不及,你们能交作业的都先交给我吧。”
  她从前面一个个收了过来,最后还剩一个祁念,女生稍显拘谨地笑了笑,说:“同学,你做了作业吗?”
  祁念昨天走得太急,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回去,转身从书包里拿出昨晚做的两份只用写在纸上的作业,淡淡地将它们递了过去。
  徐砾在一边不甘寂寞地插话:“何佳彦,也收一下我的呗。”
  被叫做何佳彦的这个女生闻言,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慌张,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徐砾搭话。何佳彦拿过祁念薄薄的作业后,一时间进退两难。
  徐砾嘴里说要交作业,可人却瘫在桌上一动不动。他缺课了一周,能交出作业就稀奇了,偏偏一时兴起就是要为难别人。
  教室里陆续来了同学,有几个注意到动静,朝这边看来。
  祁念终于看了徐砾一眼:“你想干嘛?”
  徐砾嘴边绽起笑容,朝何佳彦挥手:“我没作业,不交了。”转而凑向祁念,低声说:“看在小漂亮的面子上。”
  何佳彦如死里逃生般回到了自己位子。周围有零零碎碎的议论声,祁念默了默,问:“他们为什么都怕你?”
  徐砾笑容慢慢收住,片刻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朝他那边扬扬下巴,道:“他们就不怕我啊。”
  祁念跟着看过去,跟顾飒明恰好转过来的脸撞了个正着。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耳边是徐砾的声音:“别以为这是市重点的重点班就都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小漂亮,你先看看你自己是吗?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确实不是。他来到这儿,坐在这张椅子上,就是不怀好意。
  顾飒明是为了拿书早读的,祁念也移开单向的目光。
  “但——”徐砾低了低眼睫,勾起唇角,他其实长得很清秀,“只要我想,我能让每一个人都怕我。”
  只是脸上的表情把阴冷与明媚杂糅在一起,将底子里的清秀诠释得吊诡,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感觉。
  祁念对徐砾的这个印象一直到后来后来,很久以后,都没变过。
  徐砾又补充:“不过,小漂亮你不会怕我的,因为……我们是同类。”他最后五个字是用飘忽的气音说完的。
  祁念眯了眯眼,给了他一个正式的直视,说:“我叫祁念。”
  徐砾“啧”了一声:“没意思。”
  恰好早读铃响起,今天超哥是踩点进来的,所有人开始各归各位。
  祁念也摆出语文书,翻到文言文那一部分,虽然眼里布满了古人圣贤的“之乎者也”,但脑海里都是徐砾刚刚跟他说过的话。无疑,不管徐砾是一个怎样的人,徐砾都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来与祁念产生交集的人。
  祁念能感觉到,徐砾对他好像没有别的恶意,很热情,哪怕这种热情里可能会掺进些他现在还无法预料的东西。哪怕这样的接近说是费尽心思、处心积虑都可以。
  他知道自己不仅不讨厌徐砾,甚至还生出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个星期一来的头两天就是月考,连着九门考下来到最后的放学之际,大家反而不觉得疲惫了,一个个有说有笑,不少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对着答案。
  施泽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书包后朝教室外追去:“等等我啊!飒飒!”
  顾飒明没好气地转身道:“你他妈能别这么gay么,整栋楼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那感情好啊,我一个人就能让全校女生断了念想,”施泽跑上来勾过他的肩膀,啧啧摇头,“他们的梦中男神竟然是个gay……”
  “啊!”话还没说完,施泽就嚎了一嗓子把顾飒明一把推开,“你……你你你!”他揉着自己的腰,环顾四周后低声嘟囔:“老子腰都要被你掐青了。”
  顾飒明理了理身上的校服,不咸不淡地往前走:“要搞基出了校门左拐两条街,我就不奉陪了。”
  到了一楼,施泽要去学校停车场拿自行车,转着手里的钥匙圈说道:“我要去提个车,等等我啊。”
  顾飒明嗤笑一声,迈着步子跟他一起往停车场去,故意调侃道:“还提车,您是提东丰啊还是本田啊?”
  “老子提自行车!不行吗!”施泽瞪眼吼道。
  顾飒明站在边上一阵乐。
  施泽推着车出来,两手插兜的顾大少爷不知道又在睥睨着地上的哪只小蚂蚁,他随口问道:“诶,顾飒明,你那新家离学校很远吗?”
  “还行。”
  “那怎么不骑自行车了,咱俩放学后还能跟以前一样去兜兜风。”施泽拿身子挨了挨他,又开始不正经。
  他其实也就只敢这么耍耍贱。在别人看来顾飒明是高岭之花,别说亵/玩焉,连靠近都心理压力巨大,施泽觉得那些人感觉得完全没错。
  因为顾飒明这个人,是真他妈的有点傲,即使是笑着一张脸,浑身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老子没空理你”的气息。
  但从云城市一中初中部一路读上来的施泽,高一刚开学跟“初来乍到”、一脸欠揍模样的顾飒明杠上过一次后,就彻底被收服。
  顾飒明身上还真有点东西,让人不得不服。
  顾飒明踢了一脚斜坡路上的小石子,看着它不得不滚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有人接送方便得很,懒得骑了。”


第十八章 
  施泽头往后一顿,觉得这不会是顾飒明能说出来的话:“那你每天都跟祁念坐同一辆车,一起上下学啊?”
  顾飒明没说话,算是默认。
  施泽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被逼不得已,耸了耸肩,咋舌说:“兄弟你是真惨,要换了我,我肯定把你现在那家的屋顶都给掀了。”
  顾飒明已经跟他走到了路口,停下脚步后笑道:“你先悠着点别被超哥给掀个底朝天吧。”
  “谁他妈能接受自己凭空突然换了个家,连人也给换了,”施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愤愤不平,显得挺正儿八经的,“祁念要是我弟弟,我肯定揍他一顿清醒的,全班除了他,还有谁跟徐砾多说一句话的?两个神经病。”
  顾飒明听着听着皱起了眉,他不愿多说,伸手拨了一把施泽自行车的车铃,“叮叮叮”一通响后说:“快走吧,难怪超哥说你中看不中用,嘴上话还多,再不走安排徐砾跟你共度余生了啊。”
  施泽嫌恶着脸跨上自行车:“呸呸!顾飒明从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超哥居然还怕我带坏你?真是天理难容!”
  他朝顾飒明比了个中指,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就走了。
  顾飒明转头过马路,这周开始等在路边接送的车换成了稍显低调的奥迪,司机也变成了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虽然还不至于到施泽说的要拆家那一步,但顾飒明的确很不喜欢祁家给人的感觉,无论是空有其表、又大又冷清的别墅,还是哪怕有意回避也依然能时不时看见的刘妈,以及每天早晚都负责接送的私家车。
  顾飒明也在尽量试着去体贴、理解他的亲生母亲,只是依旧困难与隔阂重重。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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