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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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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时,我总是想,得赶紧长到二十四岁,那样我说不定就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周谨川自杀。”
  “喜欢一个人,真会这么癫狂吗?除了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会,哥,我不会像你这样。‘猎物’永远只是‘猎物’。”
  院里起风,将枯枝吹得左右摇摆。
  “你还是不赞同吗?”洛昙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由来地想起单於蜚受伤的手,还有看他时唇角牵起的笑,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摇摇欲坠。
  看见单於蜚的手臂,单山海满眼恐惧,“他们……那些人又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单於蜚安抚道:“爷爷,您别担心。”
  单山海将信将疑,犹豫了许久才说:“小蜚,小洛能不能帮帮咱们?”
  单於蜚正在拆纱布,闻言动作一顿。
  “他来过咱们家好几次,是你的好朋友吧?”单山海道:“他看上去,好像是能够帮咱们的人。”
  “爷爷。”单於蜚打断,“您别说了。”
  单山海一脸忧愁,“你们是朋友,你跟他说说,万一他愿意帮咱们呢?”
  “我们不是朋友。”单於蜚看着拆下的纱布,“就算是,我们家的事,也与他无关。”
  单山海在卧室门口呆立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空气里弥漫起药物的刺鼻气味,单於蜚敷好药,用干净胶布重新将手臂缠上,在书桌边面无表情地坐了好一阵,才拉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书。
  在第一次带洛昙深回来之后,他便将书塞到了衣柜最底下,近日才重新放回抽屉里。
  翻书之前,他有些犹豫,手指压着书页,过了几分钟,终是没忍得住。
  书页簌簌作响,停在夹有照片的那一页。
  他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唇角扬起与挡刀那日相似的幅度。
  “少爷。”林修翰无奈道:“安小少爷在楼下等您,说不管怎样,都要见您一面。”
  “不管怎样?”洛昙深哂笑,“你没告诉他,他那个疯妈不让我见他?”
  “这我怎么能跟他说。”
  “那你就给明漱昇打电话,委婉地告个状,让明漱昇把他接回去。”
  “这……”
  洛昙深看了眼时间,“行了,就这么办吧。单於蜚今天去医院,我得陪他。”
  林修翰到底没给明漱昇打电话,正想方设法把安玉心引开,洛昙深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洛少!”安玉心急忙跑过去,手几乎要扯住洛昙深的衣摆。
  洛昙深轻轻一让,从容地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洛少,我知道我错了。”安玉心紧步跟随,“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原谅?”洛昙深停下脚步,“我不是早就原谅你了吗?”
  “但你……”安玉心语无伦次,“但你不愿意见我。”
  “你要的不是原谅吧?”洛昙深睨着他,“你想让我当你的男朋友,是吗?”
  安玉心脸颊立即红起来,眼睛也蒙上一片水雾,“洛少,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想我上次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洛昙深道:“如果你还没能理解,那我再说得明白一些——我对你,没有兴趣。”
  安玉心几乎要站不住。
  “你这样出生的人,我永远都提不起兴趣。”洛昙深说完理了理大衣,“别再来找我,省得你母亲又来找我麻烦。”
  安玉心惊道:“她来找过你?”
  洛昙深不再回答,因为他的余光,瞥到了站在大厅门边的单於蜚。


第53章 
  车向一所私立医院驶去。
  “他又来找你。”单於蜚坐在副驾,偏头看了看洛昙深。
  洛昙深笑,“怎么,吃醋?”
  单於蜚直视前方,“没有。”
  恰逢红灯,车停下,洛昙深侧身颇有兴致地打量单於蜚,片刻,抬手捏住单於蜚的下巴。
  单於蜚没拍开他,风平浪静地与他对视。
  “你这就是吃醋。”红灯变绿,洛昙深坐正,车继续向前行驶,“知道吗,你吃醋的模样还挺好玩儿。”
  单於蜚转头看窗外,不说话。
  洛昙深开了一会儿,又问:“手还痛不痛?”
  “没感觉。”
  “那你这几天都用左手啊?”
  单於蜚一时没明白洛昙深指的是什么,还以为只是日常做家务,“嗯,左手也行。”
  洛昙深“啧啧”笑起来,“你那么持久,那儿又‘暴力’,只用一只左手,很累很酸吧?”
  单於蜚唇角轻轻颤了两下,“你是说……”
  “怎么,你以为我问你洗衣做饭啊?”
  单於蜚叹气,“我没有。”
  “你没有?”洛昙深故作惊讶,“你居然没有自己打?”
  “……没有必要。”
  “那我就不开心了。”
  “不开心?”
  “我每天晚上一边回忆你干我的样子一边打。你居然没有想着我打一回?”
  单於蜚脸颊线条绷紧,眉梢却小幅度地颠簸。
  “是咱俩做的时候,我没能满足你?我技术不好,你光顾着伺候我,自己没爽到?”洛昙深语气慵懒,带着几分嗔怪的意思。
  “你想多了。”单於蜚说。
  “‘想多’是什么意思?”洛昙深不依不饶,“你倒是给我句准话——和我做,你是爽到了,还是没有爽到?”
  单於蜚胸口起伏,沉默不言。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爽到了。”洛昙深瘪嘴,似乎有些失望。
  单於蜚瞥了他两眼,道:“不是。”
  洛昙深兴致不高,“宽慰我啊?那可谢谢您了。”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单於蜚说:“不是宽慰,你很好。”
  “嗯?”洛昙深偏过脸,“我哪儿好?”
  单於蜚又不说话了。
  洛昙深简直对挑逗他这件事上了瘾,逼问:“说啊,我哪儿好?脸好看?身材好?还是在床上厉害?”
  单於蜚无奈,“前面有车。”
  “你先回答我。”
  “看路。”
  “不回答就不看。”
  单於蜚眉心微微拧着,薄唇抿了好几下,“都好。”
  “都好啊?”洛昙深早就习惯被人恭维夸赞,此时心底却生出几丝不同寻常的、雀跃的得意。
  这句话听着像个问句,其实并不需要回答,但过了半分钟,单於蜚却点了个头,“嗯。”
  洛昙深真是乐了,“那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你再体验体验我的好?”
  单於蜚:“……”
  伤恢复得不错,但医生叮嘱为防伤口二次崩裂,应暂时少用右手。
  离开医院,洛昙深双腿环着单於蜚的腰,在起伏晃动的被褥间叫喊得肆意又娇气。
  以前他喜欢让单於蜚抱去浴室清理,现在只能自己走去。
  腰软得厉害,大腿到膝盖全在打颤,他故意往单於蜚肩膀上靠,跟个无骨动物似的撒娇,“我真喜欢你,你怎么这么可爱?”
  单於蜚扶他躺进浴缸,坐在浴缸沿上看他。
  他对自己毫无瑕疵的身体向来十分满意,并不介意暴露在刚与自己享乐过的“猎物”面前。
  水温略高,他泡得很是舒服,见单於蜚正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索性一笑,“哗啦”一声抬起腿,踩在单於蜚小腹上。
  这动作有几分邀请的意思,他本就是正面躺着,腿一抬起,身体便呈打开的姿势,堪称放荡。
  单於蜚垂眸看了看贴着小腹的脚,不为所动。
  洛昙深玩心大起,得寸进尺,脚掌在腹肌上游走,最终停在更加隐秘的地方。
  单於蜚这才阻止他,却阻止得极不到位——只是握住他的脚踝,移到一边,并没有将他不安分的腿推回水中。
  这便成了一场互相挑逗,你情我愿的游戏。
  洛昙深舒坦地泡着澡,脚继续踩踩蹭蹭,挨着关键处就被挪开,没挨着就继续放肆。
  但玩儿到后来,终于马失前蹄。
  单於蜚大约是被他惹烦了,抓住他的脚踝突然用力一提,他准备不及,身子往下一滑,顿时门户大开。单於蜚就势跨入浴缸,压在他身上。
  热水如潮汐,一波接一波从浴缸里涌出。
  洛昙深这回彻底败下阵来,喊得嗓子都沙了,哭着求饶时眼尾被泪水熏红,单於蜚没忍得住,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眼。
  “我会好好待你的。”回到床上,他摸着单於蜚受伤的手,近似梦呓,“答应我好不好?”
  单於蜚靠在床头,眼中迷茫,似有什么正在心里挣扎。
  “你自己说的,我哪里都好。”洛昙深道:“既然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们现在这算什么?炮友?”
  单於蜚捏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炮友没意思,我想谈恋爱。”洛昙深低声笑,“你只想和我当炮友吗?”
  单於蜚没反应。
  洛昙深继续道:“你在怕什么?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孩儿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单於蜚道。
  “你这醋可吃得够久。”洛昙深支起手肘,身上的薄毯滑到腰间,其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单於蜚喉结滚了滚。
  “还是说,你对我的过去不满?”洛昙深将薄毯往上拉,却根本没盖住应该遮掩的地方,“对了,你还见过我的前任。”
  “但这有什么关系?”洛昙深又道:“我和他们已经结束了。宝贝儿,你还不知道吗?自从打定主意追你,我眼里就再没有别人。”
  单於蜚终于将烟点上。
  “借个火。”洛昙深叼出一根烟,直接凑到单於蜚的烟头上,将火渡了过来,深吸一口,在单於蜚耳畔吐出一片白雾,慢悠悠地引诱道:“而且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比较呢?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单於蜚肩背的筋肉绷得发硬,隔着一片白雾看洛昙深。
  “我想和你谈恋爱,想你以恋人的身份干我,而不是炮友。”洛昙深的声音充满蛊惑,说完在单於蜚耳垂上舔了舔,“你呢?想干一个炮友?还是男朋友?”
  单於蜚抖掉蓄了一长截的烟灰,眼中似有风暴。
  洛昙深躺在他腿上,从下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胸膛点拨,笑着说:“答应我,好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沉闷的心跳声。
  洛昙深势在必得,明明此时的姿势只能仰望单於蜚,却骄傲得像个睥睨世间的天神。
  单於蜚长而浓密的眼睫颤了几下,生着茧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嘴唇、喉结。
  他露出享受的表情,眼尾勾着不加掩饰的情欲。
  过了很久,单於蜚终是叹了口气,发出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单音节——
  “嗯。”
  他眯起眼,像只捕猎成功的狐狸。
  许沐初一个无忧无虑的闲人,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邀人玩乐,后知后觉发现挺久没见到明昭迟了,一打听,才得知明昭迟犯了事儿,被明家的掌权人——也就是明昭迟的亲爹明靖琛——断了经济来源,关在家中闭门思过。
  纨绔子弟被家中长辈责罚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明昭迟是原城纨绔里的“扛把子”,“扛把子”失了势,好事者免不了掀起一轮风言风语。
  许沐初喜欢和明昭迟玩,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比起明昭迟,他更乐意和洛昙深混一起。只是洛昙深爱好纵欲与养生,一般不出来鬼混。
  “明少犯事儿了你知道吗?”许沐初在电话里道:“被他老子给关起来了,哎他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严厉的亲爹。我听说他二叔三叔在搞事儿呢,他老爹干嘛把他这根独苗给拘着?”
  “不拘着放出去丢人现眼吗?”洛昙深正开着车,笑,“我倒是听说,明靖琛唯一的败笔就是他这个儿子。”
  许沐初跟着乐呵,“不过他不一直是这样吗?以前怎么没见他爹管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洛昙深说:“我又不是他们明家人。”
  “要不你跟‘小王子’打听打听?”许沐初怂恿道。
  洛昙深神色微变,“我跟安玉心没关系。”
  “这就没关系了啊?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车到别墅,洛昙深瞧见一辆似乎在哪里见过的车。
  “我到家了。”他懒得再跟许沐初闲扯,“挂了啊。”
  下车,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回来了?”
  洛昙深半侧过身,唇角一勾,“明少。”
  明昭迟面色阴沉,但也没轻举妄动,“洛昙深,你什么意思?”
  洛昙深道:“你跑到我家里来,问我什么意思?明少,我不记得你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你少给我装蒜!”明昭迟上前几步,“你跟明漱昇说了什么?”
  “明漱昇?你姑姑?”洛昙深作思考状,“她的确来找过我,让我远离安玉心,我答应了,就这些。”
  “你放屁!”明昭迟风度全失,“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她会跟我父亲告状?我会像现在这样惨?”
  洛昙深意味深长地昂起下巴,“她跟你父亲告了什么状?”


第54章 
  到底是体面人,背地里的腌臜拿不到明面上说。明昭迟来这一趟已经是冲动之举,泼妇骂街之类的事实在是做不出来。
  洛昙深好整以暇地站在车边,微笑着等他开口,他满眼怒火,咬牙切齿,最终却只是虚张声势地抬起手臂,隔空点了点,“洛少,你别得意。”
  洛昙深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昭迟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上车,一脚油门轰下去,超跑拉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飞快向山脚下驶去。
  洛昙深哼笑,自言自语道:“盘山路也开这么快,活腻了?”
  明昭迟突然出现虽然影响了他的兴致,但明昭迟那副受了闷气却发泄不出的窝囊模样却取悦了他。
  ——明昭迟被明靖琛“断粮”禁足,的确是拜他所赐,明昭迟没有恨错人,但他暂时还不想一问就认。
  “温泉”那一夜,安玉心给他下药,阴差阳错成就了他与单於蜚的好事。可一码归一码,安玉心的本意是用情事来捆住他,而明昭迟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明、安两兄弟居心不纯,自个儿搞出了龌龊事,他可以放过可怜巴巴的“小王子”,却不会让“小王子”的表哥继续逍遥自在。
  事情发生后,他就在琢磨该如何摆明昭迟一道。明氏集团现在的掌权人明靖琛是有名的正人君子,驭下极严,奖惩分明,对唯一的儿子明昭迟却多年疏于管教,养出明昭迟如今这副鬼德性。
  明昭迟在外的所作所为明靖琛也许并非不知道,只是明昭迟还没有过分到让人无法忍耐的地步,所以这位父亲才没有出手。
  其实明昭迟玩归玩,睡过的男人女人不少,但要说特别出格的事,似乎也确实没有做过。他正为此苦恼的时候,明漱昇跑来大闹一场。他将人打发回去,仔细一想,却有了主意。
  明靖琛这一辈,只有明漱昇一位女性,所嫁的安家亦是豪门。这几年,明氏三兄弟面上和睦,私底下争权夺利,老二与老三隐隐有了联合的势头。明靖琛虽然仍掌着明氏这艘巨轮的舵,但也不得不防着自家人。小妹明漱昇,是明靖琛唯一能够信赖的至亲。
  明漱昇即便疯疯癫癫,但她的话,在明靖琛处一定有分量。
  想到这一点,他立即吩咐林修翰向明漱昇透露一些欲盖弥彰、引人联想的细节——例如明昭迟将安玉心引去“温泉”,并帮助安玉心买到那仅在“温泉”售卖的特殊药物;再例如明昭迟和安玉心过于亲近,安玉心每次去酒吧,明昭迟都会亲自接送……
  这些都是事实,但掐头去尾摆在一位精神本就不怎么正常的母亲面前,却足以拼凑出一个虚假的“真相”——明昭迟混账到了自己表弟头上!
  如洛昙深所料,明漱昇怒火冲天找到明靖琛。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理性分析,总之是令明靖琛不得不动手修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如此一来,明昭迟必然消停一段时间。至于消停到什么时候,这倒说不准。
  洛昙深心情不错,唯一感到可惜的是明昭迟是明靖琛的独子。明靖琛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把这根独苗给废了。只要明氏不发生翻天覆地的动荡,明靖琛还有说一不二的权力,明昭迟便仍是明家地位最高的大少爷。
  “啧。”他轻嗤一声,向家门口走去。
  “少爷回来了。”周姨出门迎接,面色有些紧张。
  他一见周姨的表情,就察觉出不对劲,问:“怎么了?”
  “夫人在里面。”周姨压低声音道:“等您好一会儿了。”
  他皱眉,“她来干什么?”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夫人带了些年货来,都是好东西。”
  “年货?”他冷笑,“她这时候来跟我演什么母慈子孝。”
  周姨是洛昙深从外祖母家带来的,并非不知道何香梓对两个儿子的冷淡与漠视,但此时也不得不劝,“人都来了,还给咱们带了这么多礼,少爷,您一会儿进去还是客气一些。这大过年的,犯不着生气。”
  他敷衍着应了一声,迈步进屋。
  何香梓仍是衣着华丽,十足十的贵气,坐姿相当优雅,万无之前在洛家老宅生气之状。
  “什么事?”屋里很温暖,洛昙深却没有立即脱下大衣,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何香梓。
  母子俩对视片刻,何香梓大约是觉得没有得到应得的尊敬,皱起一双秀眉。
  洛昙深觉得可笑,不知何香梓是以什么心态安然坐在这儿,还想让自己亲热地喊一声“妈”。
  很小的时候,他倒是想喊,但何香梓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他最需要母爱的时候,何香梓在满世界玩乐,也许根本不记得还有他这个小儿子。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外祖母和哥哥,“母亲”、“妈妈”只是陌生而又冰冷的名词。
  “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何香梓端着架子,脸上的笑容像一张生硬的面具。
  “看我?”洛昙深一手扶着沙发背,“我有什么好看?看我还不如看看您那几屋子奢侈品。”
  “你……”何香梓忍下火气,“我带了些年货来,周姨已经看过了。”
  “是的是的!”周姨说:“少爷,都是好东西呢。”
  洛昙深微笑点头,“那看也看了,年货也送了,您还要坐到什么时候?打算和我一起吃饭?”
  何香梓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有将您赶出去,也收了您的礼物,这还不算领了您的好心和好意?”洛昙深说:“我的态度有问题吗?”
  何香梓气得发抖,“你果然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没有感情?”洛昙深“啧啧”笑,“我身体里可是流着您和洛运承的血。我当然是继承了你们的冷血,才成了没有感情的怪物。您这么说我,可是骂您自己。”
  周姨赶紧劝道,“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何香梓拿起手包,怒目而视,“亏我还想接你回家吃团圆饭,你说出这些话,太让我寒心了!洛昙深,你还有没有一点亲情观念,还记不记得自己有父母?”
  洛昙深就跟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似的,“那这位寒心的母亲,在您逍遥快活,在我哥去世的时候,您有没有记得您也是有儿子的呢?”
  何香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心里一直有你们!”
  洛昙深抬手表示不想听,“我还不知道您?您不过是岁数大了,玩累了,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个母亲,于是想像别的母亲一样感受来自儿子的关怀。”
  “但你不配。”顿了片刻,洛昙深又道:“回去吧,我今天心情好,您扫了我的兴,但我不想与您吵架。”
  何香梓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愤而离开。
  周姨叹气,“少爷,您这是何必呢。她毕竟是您的母亲……”
  洛昙深笑了笑,这才将裹挟着冬日寒气的外衣脱下来,“周姨,她拿来的东西我看着碍眼,你和大家分了吧。”
  整个摩托厂家属区喜气洋洋的,老旧的楼房挂上红灯笼,贴上用红字写的“福”,竟也显出几分活力。
  工人们一年到头都过得紧巴巴的,能省则省,街边的小摊上经常有人为了几块几毛钱争执不休,唯有过年前后,穷日子过惯了的人们才不那么计较钱,忙着给家人添新衣,忙着做一桌好菜,忙着凑角儿打麻将。
  单於蜚受伤之后,在餐厅的工作受到影响,但因为洛昙深一个招呼,经理和领班非但不敢给他脸色看,还想给他一大笔“见义勇为表彰金”。
  他没收,伤好了一些之后主动承担起力所能及的工作。昨天发了年终奖,钱不多,比那“表彰金”差得远,他给单山海买了一套新棉被,剩下的钱装进信封——每年最后几日,就有讨债的上门。先把钱准备好,那些人来了,才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静。
  今年不同以往,他贫瘠的世界里,又多了一份牵绊。
  单山海没再提让洛昙深帮忙的事,只是看到床上的新被子时沉沉地叹了口气,“小蜚,咱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我买了您喜欢吃的菜。”单於蜚笑着说:“好好过个年,有我在,您不用担心。”
  讨债的人准时而至,单於蜚没让人进门,将信封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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