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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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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两家现在是怎么着?”许沐初说着突然瞪眼,“我操,贺岳林要联姻的不会就是你吧?”
  洛昙深不咸不淡道:“是我又如何?”
  许沐初彻底震惊,接着恍然大悟,“我就说贺家怎么突然掺和这件事,明家又怎么眼睁睁看着明昭迟进去……你们两家加起来,明靖琛能耐再大,也不能硬着来。不过明昭迟不至于真的坐牢吧?”
  洛昙深没再继续答疑解惑,敷衍着把许沐初送走,让人将西装收起来挂好。
  贺岳林说要帮忙,就真的出手了。
  原城的权贵中,贺家背景比较特殊,并非单纯的商人。贺岳林想查什么,远比一般人容易。
  目前已有的证据包括通话录音、人证、交易记录,但明家如果不计一切后果“活动”,实际上可以将明昭迟摘出来。
  这就要看明靖琛如何抉择。
  洛氏此次受到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洛运承不肯善罢甘休,而贺家也因为幺子的任性而横插一脚,各方面势力正在交锋博弈。
  权衡一切的不是亲情,也不是正义,而是利益。
  前两天贺岳林来过一回,带来一个“好消息”。
  明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明昭迟的二叔三叔本来就不满明靖琛掌权,这几年一直想方设法勾结、使诈,但明靖琛为人精明,手段强硬,将乱象全都镇了下去,此番面对独子闯的大祸,却隐隐有了难以招架的趋势。
  “我们拿到的其实都是间接证据,确实不足以给明昭迟定罪。”贺岳林说:“不过明昭迟这‘坑爹货’算是把明靖琛的规划全给搅乱了。作为继承人,他本来就不怎么得人心,现在还出了这种岔子。如果我是明厢合、明弋善,我肯定不会简简单单让这件事过去。”
  “明靖琛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洛昙深道:“让独子去坐牢,借以保全自己的名声。或者使手段让明昭迟出来……”
  “如果是后一种,那照明家现在的情况,他必须‘退位’。”贺岳林摇头,“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一旦权力在手,谁愿意再将它交出去?”
  “明靖琛连一个私生子都没有?”洛昙深问。
  “据我所知,明靖琛在感情上相当正直,或者说是冷淡,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桃色新闻。”
  “那失去明昭迟,他就是后继无人。”
  贺岳林笑了笑,“大好的日子,我们为什么要替明靖琛操心有没有继承人的问题?不如和我约个会,庆祝咱们的小胜利,怎么样?”
  “不了。”洛昙深脸色微变。
  “还惦记着你那小男朋友?”贺岳林不在意,“哎,你俩什么时候好聚好散?”
  洛昙深蹙眉,“我说过,不想和你谈论有关他的事。”
  贺岳林摆了个投降的姿势,语气纵容,“好好,你惦记他,我惦记你,等你好好处理完,我再正儿八经和你谈婚论嫁。”
  “少爷。”周姨端来糖水,“许少爷已经走了么?我还多做了一份呢,您尝尝,这是今年流行的红糖冰汤圆。”
  洛昙深回神,看着瓷碗里晶莹剔透的冰块与汤圆。
  周姨一边介绍,一边将玫瑰酱、莲子、山楂、花生碎加进去,“尝尝甜不甜,不甜我再加些红糖,这个要马上吃,过个十来分钟,汤圆就冻结实了。”
  洛昙深端起碗,想起爽约的那个晚上。
  如果冰汤圆的最佳赏味期限只有十分钟,那么那天单於蜚是怎么将冰汤圆拿去洛氏集团的?
  冰、汤圆、配料全部分开放?
  那需要拿多少个盒子?
  是不是还带了保温壶?
  “哎少爷?”周姨问:“您不吃吗?”
  他拿了车钥匙,往门外走去,“下回再吃。”
  接到电话时,单於蜚正在楼下晒被子。
  今日轮休,夏季阳光耀眼,正好给冬被杀杀菌。
  “现在吗?”单於蜚站在午后的艳阳下,身上笼罩着一圈光芒,“好,你来吧,我等你。”
  一小时后,洛昙深放松地坐在单家的木桌边,等着早该属于自己的红糖冰汤圆。
  单於蜚在厨房忙碌——熬化红糖、将花生碾碎、煮汤圆、调鲜花酱……
  冰汤圆的保鲜期短得惊人,制作的工序却很是繁琐。
  洛昙深等得有些不耐烦,歪着身子问:“还没好啊?”
  “还有一会儿。”单於蜚说。
  洛昙深无聊,干脆去厨房里守着,边看边问:“那天你是把汤圆和冰块分开带去我那儿的吗?”
  单於蜚手指微顿,“嗯。”
  洛昙深有些内疚,“抱歉啊,让你白忙一场。”
  “没事。”单於蜚只是笑。
  “你等了多久?”洛昙深又道:“我听周姨说,这种甜点做好后十分钟就冻硬了。”
  “没等多,我联系不上你,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就好。”洛昙深内疚感减轻,“汤圆是全部倒掉了吗?”
  “嗯。”
  说着,单於蜚转了个身,从冰箱里拿出冰块。
  洛昙深看着他认真地搅拌、撒配料,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好了。”单於蜚将勺子放在碗里。
  “谢谢。”洛昙深接过,一尝,果然清甜可口。
  单於蜚将剩下的配料和汤圆倒在另一个碗里,也开始吃。
  “你这碗也太随便了。”洛昙深笑,“卖相没我这碗好。”
  单於蜚也笑,“没关系,味道一样。”
  屋里温度不低,即便吃着冰汤圆,洛昙深也出了汗。
  没有空调,单於蜚搬来摇头扇,开小档,对着他吹。
  他很受用,喜欢这一刻的平淡与宁静,又不得不考虑将来。
  两个天差地别的人难以真正融入对方的人生,他与单於蜚,亦不可能走到最后。
  念及此,他有些怅然,看着单於蜚的眼,叫了声“弟弟”。
  单於蜚目光沉甸甸的,“嗯?”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想去原大,我送你出国留学好不好?你成绩那么好,一直在摩托厂和酒店待着,真的很可惜。”
  单於蜚垂下眼睑,睫毛在瞳孔里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不愿意吗?”洛昙深按住他的手背,用了个力,与他十指相扣,尽量温柔,“弟弟,你面前有一架向上的梯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顺着它向上爬。”
  单於蜚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涌起来了,洛昙深将手抽回来,没发火,“你好好考虑一下也行。很多事我可以帮你,你不用活得这么小心。”
  单於蜚眼里空荡荡的,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嗯。”
  洛昙深又问:“生日想好去哪里了吗?”
  “一起吃个饭就行。”
  “又这么敷衍。”
  “不是敷衍。”单於蜚解释道:“酒店可以请假,但车间不行,放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洛昙深撑着脸颊,不大高兴。
  单於蜚微笑,“再去一次楠山山顶也行。”
  “你太容易满足了。”洛昙深叹气,“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你的生日热死了夏天?”
  单於蜚吃完最后一勺冰汤圆,这时,卧室传来响动。
  洛昙深压低声音:“爷爷在家?今天没去打牌?”
  “嗯,睡午觉。”
  “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声音那么大,把爷爷都吵醒了!”
  “没有。”单於蜚说:“他耳背,这个点该起来了。”
  单山海从卧室出来,洛昙深笑脸相迎,“爷爷。”
  不知为何,单山海似乎有些拘束,“小洛来了啊,有阵子不见了。”
  洛昙深扶老人坐下,“最近忙,都没怎么来看您。”
  寒暄一阵,单於蜚已经洗好碗,洛昙深看看时间,差不多得回去了。
  他这一趟算是忙里偷闲,临时溜出来的,为了对付明家,晚些时候还要和洛运承碰个头。
  单於蜚将他送到路边,见他的车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回走。
  “小蜚。”单山海眼里有泪,“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单於蜚愣怔,“爷爷……”
  “小洛是你的贵人,他能帮你,你不要因为我而拒绝。你已经失去一次念大学的机会了……”单山海轻拍着胸口,“我拖累你太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爷爷。”单於蜚蹲下来,“您别这么说。”
  单山海看着他,嘴唇不停颤动,却最终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第69章 
  羽毛球凌空劈过,干燥的空气几乎被点燃。洛昙深许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挥洒汗水,跃起扣球的姿势张狂飒爽。
  贺岳林亦是个中高手,攻击、退防样样不落下风。
  空旷的球馆里不断发出运动鞋在地板刹过的声响,还有羽毛球与球拍相撞的闷声,球来回飞跃,最终被球网拦在贺岳林的一侧。
  “这局又是你胜。”贺岳林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笑道:“厉害啊小深,以前十次发球九次不过网,现在已经是半职业水准了。”
  “谁十次发球九次不过网?”洛昙深斜去一眼,扬起脖颈喝水,皮肤在汗水下更显光泽亮丽。
  “好好,不提你以前的糗事。”贺岳林坐下,毛巾搭在头上,笑着看洛昙深。
  “别盯着我。”洛昙深将一瓶没开封的水扔过去,“等会儿再来一局。”
  贺岳林接住水,“兴致这么好?”
  洛昙深冷哼。
  “这倒是,明昭迟彻底栽了,换我我心情也好。”贺岳林自问自答,“不过明靖琛确实够狠,自己的亲儿子,说不救就不救,大义灭亲啊。”
  “能坐上那个位置,谁还是圣母慈父?”洛昙深自嘲道:“如果我买凶杀人,被警方掌握了关键证据,洛运承说不定比明靖琛还狠。”
  贺岳林一笑,“你和你家里关系还是那么糟糕。”
  “难道你认为我回国之后,就摇身一变,成为洛运承和何香梓的好儿子?”洛昙深哂然,“那也得他们愿意当好父亲好母亲啊。”
  “我只是觉得,时间可以让你们之间的矛盾不那么尖锐。”贺岳林说:“就像我和我那两个管天管地的哥。以前我和他们闹得那么僵,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洛昙深摇头,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
  当初在国外,他年纪还小,刚经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又被迫接受心理治疗。比他年长两岁的贺岳林来探望他,他偶尔放下心防,跟贺岳林提过家里的事。
  所以贺岳林知道一些洛家的矛盾。
  而如今,他早已不需要倾述。
  苦闷压在心里,自会慢慢消化。
  见他没有敞开心扉的意思,贺岳林索性转移话题,“你猜明氏这次会不会来个‘改朝换代’?”
  “为了自己的地位,明靖琛都把唯一的儿子给舍弃了,还能让人‘改朝换代’?”洛昙深摇头,“虽然明昭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算得上明靖琛唯一的败笔,但整个明家,没有人是明靖琛的对手。”
  贺岳林抖了抖毛巾,“明家四兄妹,明靖琛近乎完人,老二明厢合眼光不长远,经常算计蝇头小利,老三明弋善太冒进,决策失误的事不少见,老幺明漱昇嫁给安家,看似不插手娘家的事,但掌握着明家的一条隐性命脉。”
  洛昙深略感诧异,“看来你这么多年待在国外,也不是什么功课都没做。”
  贺岳林笑道:“从我二哥那儿听来的。你猜明女士掌握的这条隐性命脉是什么?”
  洛昙深不傻,略微一想就明白,“明家尚未彻底‘洗白’的东西。”
  “对。明氏靠军火发家,早年与黑道勾结,现在面上已经‘洗白’,但内里仍有洗不干净、不能洗干净的部分。”贺岳林说:“偶尔,明家还需要这些力量。”
  “但明家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必须是干净的。”洛昙深边想边说,“所以这些力量由出嫁的明漱昇‘带走’,不需要的时候雪藏,需要的时候再拿回来。”
  贺岳林点头,“明靖琛最倚重、最照顾的就是明漱昇这个小妹。”
  “你是想说,明靖琛可能会栽培明漱昇的儿子安玉心?”洛昙深蹙眉,提及安玉心,他便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虞。
  “总不能真让老二老三‘篡位’吧?”贺岳林道:“明厢合和明弋善倒是子嗣多多,老婆娶了离,离了娶,合法儿子就一堆,这还不算外面情人生下的。不过这些子女天资愚钝,有的还不如明昭迟。但凡有个厉害角色,明家早就不安宁了。现在明靖琛舍弃了明昭迟,我判断,他必然拉拢明漱昇。”
  洛昙深不以为然,“但安玉心是个病秧子,资质如何先不论,能活多久都成问题。你不知道他前阵子已经出国接受治疗了吗?”
  贺岳林揉了揉额角,“也许明靖琛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呢?”
  洛昙深一怔,片刻道:“那倒是挺合适。”
  “不过他这趟出国挺凑巧,刚好躲过了这场混乱。”贺岳林轻松道:“如果被明昭迟的烂事儿卷入其中,‘小王子’的身体可扛不住。”
  休息得差不多,洛昙深拿起球拍,“再来。”
  风波逐渐平息,洛昙深让人去单家装了两台空调。
  单於蜚打来电话,洛昙深以为他要拒绝,正想先发制人,就听他说:“谢谢。”
  洛昙深顿时心情大好,又提起出国念书的事,单於蜚含糊道:“爷爷不能没人照顾。”
  洛昙深只得道:“生日呢,真要再去楠山山顶?那儿乘凉倒是不错,不过盛夏可能没什么花可看,蚊虫特别多。”
  “我们去寻珊科技园吧。”单於蜚道。
  洛昙深倏忽睁大眼,“寻珊?”
  寻珊公园曾经是原城最大的公园,有花有湖,园方还养着一些性格温顺的动物,后期甚至仿照游乐场,引进了小型过山车、碰碰车等设备,是小孩子们最向往的地方。
  不过这些年,原城有了规模更大的动物园与游乐场,寻珊公园渐渐失去人气,经过一番规划改造,成了现在的寻珊科技园。
  洛昙深不会忘记,洛宵聿曾带自己去寻珊公园参加春节游园会,买了糖人摊子上最漂亮的凤凰——虽然凤凰最后被送给了一个哭泣的小男孩。
  “怎么想去那儿?”洛昙深问。
  单於蜚语气平静,“查了一下攻略,很多恋人在那里约会。”
  洛昙深失笑,“哪里不能约会,科技馆小孩太多,吵。”
  单於蜚顿了顿,声音虽轻,却不缺坚定,“我想去看看。”
  洛昙深有些意外。过去,只要他表现出分毫不乐意,单於蜚都会顺着他,方才他已经抱怨过不想去小孩多的地方,单於蜚却没有改变主意。
  他没有立即回答,眼睛眯了起来。
  到时候是给单於蜚庆祝生日,当然应该去单於蜚想去的地方。
  况且一旦过了这个生日,他就要放下这段感情了。
  于情于理,他都该再温柔耐心地对待单於蜚一次。
  “行,就去科技园。”他笑了笑,“过两天我去鉴枢看你。”
  放下手机,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两枚袖扣把玩。
  袖扣是贺岳林送的,很衬他,他却没怎么当回事。
  明昭迟的事算是解决了,但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善后。明氏的震荡对原城来说绝非小事,近来洛运承找过他很多次,似乎既恨他惹是生非,又对他与贺岳林的关系相当满意。
  两家已经在策划正式见面。
  而他心里就像抵着一根刺。
  以前,分手的前提是腻味,但此时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对这份感情感到厌倦。
  虽然单於蜚有时让他失望,他甚至拿贺岳林与单於蜚比较,得出“贺岳林才是最合适之人”的结论,但单於蜚终究让他放不下。
  贺岳林再合适,也没有给予过他“心动”的感觉。
  单於蜚是独一无二的。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他将来的人生,单於蜚注定不能参与。
  他要面对的是洛运承、明靖琛、无数手握权柄的冷血老狐狸,单於蜚这样善良的、没见过世面的弟弟能给予他什么帮助?
  单於蜚能给予的,只有温柔与包容。
  他不是不需要温柔与包容,却更需要权势。
  所以只能舍弃可有可无的情爱。
  他尴尬地笑了声,发觉自己就像明靖琛。
  明靖琛舍弃独子,他舍弃仅有的一次“心动”。
  不过明昭迟是活该,而单於蜚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单於蜚不该被伤害。
  他点起烟,有些难过。
  既因为即将失去难得喜欢上的人,更因为将要伤害单於蜚。
  “你可以利用我。”他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不利用我?”
  明氏忙于内斗,欢场几乎没了明家阔少们的身影,毕竟明昭迟刚出事,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放肆。
  不时有消息从明氏传出,一会儿说明靖琛妥协,交出了部分实权,一会儿又说老三明弋善趁机发难,还有说明靖琛要退居幕后。
  “我可能猜准了。”贺岳林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在洛昙深手边,“明靖琛以退为进,暂时下放部分权力给明弋善,一来避风头,二来休养生息,暗中培养新生代。”
  “可是他能够栽培的不就是安玉心吗?”洛昙深尝了口咖啡,“安玉心最近在国外没有动静。”
  “但我听说,明漱昇可能要回来了。”贺岳林道。
  洛昙深挑眉,“听谁说的?”
  贺岳林笑而不答。
  “不就是你在国外的狐朋狗友吗?”洛昙深轻蔑道:“知道你人脉网比我宽,别得瑟了。”
  “我的人脉,今后也是你的。”贺岳林说。
  数日之后,明漱昇并未因为明氏的危机而回国,反倒是一条令人惊讶却不意外的消息传回原城——“小王子”安玉心快要不行了。


第70章 
  春节之后,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没有再出现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但单山海知道,他们没有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小蜚。
  最近,小蜚时常闷闷不乐,一个人发呆——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孙子,如果没有他这个久活的累赘,小蜚不会将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小蜚根本不像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
  可他又狠不下心离开,因为小蜚与他说过不止一次,“爷爷,您要好好活着,要是您也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关心我的人了。”
  他并非舍不下自己这条命,只是舍不下生来就受罪的孙子。
  下午,阳光很晒,家里前不久才安装了空调,他担心费电,不愿意开,倒了杯凉白开,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抖抖索索拿出夹在相册里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当年小蜚考上了名校,却因为单慈心、因为他而无法入学。他偷偷将这张被丢弃的录取通知书珍藏起来,每每看到,便忍不住叹气。
  前阵子,他听到洛昙深说可以帮助小蜚去国外念书,但小蜚拒绝了。
  其中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只要他活着,那些人就会用他来威胁小蜚,断绝小蜚一切向好的希望。
  像他们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就如蝼蚁一般,根本没有招架的力量。
  只有他离开了,小蜚才能获得新生。
  洛昙深——小洛是有权势的人,是贵人。
  这个被欺辱了二十年的家,终于遇到了贵人,小蜚有救了,而他已经风烛残年,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他将录取通知书收好,枯坐在床沿。
  小蜚的生日快到了,二十一岁。
  他还记得小蜚刚来到这个家时,那么小一个,家里攒着的钱几乎全拿去买了奶粉。小蜚最早学会的不是“爸爸”,而是“阿爷”。他那个高兴啊,抱着小蜚满厂子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可爱的娃娃是他单家的小孩。
  一转眼,小蜚就快满二十一岁了。
  他叹了口气,眼中盈着浑浊的泪。
  想要再陪小蜚过一回生日,希望从今往后,贵人能够善待自己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安玉心的事现在还没有定论。”林修翰一板一眼汇报,“传言很多,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病危,一直没有可靠的说法。”
  “明家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也说不定。”贺岳林如今已是洛昙深办公室的常客,甚至有了自己专属的喝水杯子。
  “烟雾弹?”洛昙深抱臂在落地窗边走动,“明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明家现在处于风暴中。静观其变、盼着他们闹翻天的可不止我们。”贺岳林道:“我们能分析出‘明靖琛培养安玉心’的结论,别的有心人就分析不出来吗?明靖琛那种老狐狸,怎么可能坐视别人解剖他的内心?安玉心身体差了那么多年,我还待在国内时,就一直听说他把医院当家,但不也安安稳稳活这么大了吗?怎么突然就病危了?你不觉得蹊跷?”
  “你大概不知道,明漱昇是个疯女人。”洛昙深摇头,“安玉心是她命,为了安玉心,她能做任何事,怎么可能同意拿安玉心的安危开这种玩笑。”
  贺岳林想了想,“说不定不是明靖琛的意思,是明家别的人在搅浑水。”
  洛昙深揉眼窝,眉心蹙了起来。
  “怎么了?”贺岳林温声关心道。
  “眼皮老跳。”洛昙深摆手,“烦。”
  林修翰见贺岳林朝洛昙深走去,自觉不该再留下,转身正想离开,忽听洛昙深道:“等一下。”
  “少爷?”林修翰只得恭敬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前段时间太忙,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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