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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无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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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诺心里升起一股愤怒。怒石头的不懂事,更怒自己的无能,无能为力。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刚才找过的地方又认真翻查了一遍。那么剩下的只能是婚礼二楼了。
  请一定要在那里。魏诺绝望地期待着,如果三姑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他该怎么办才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一次赶往宴客厅看起来是唯一的选择。
  他冲到了宴客厅内,突然消失几十分钟并没有让人在意。喜宴的热闹气氛随着散场平静了一些,留下的都是死党和至亲。魏诺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三姑的身影辗转几次后才得知她已经回去了。即便好脾气如魏诺,心里也怒不可遏。没办法,只能去问他们了。
  看表情爸妈和亲家聊得还算融洽,他上前一步,犹豫几秒,“妈,石头有回来过吗?”
  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的瞬间,竟是止不住的颤抖,魏诺努力平静。
  和谐的气氛被破坏,魏妈妈欲言又止,拼命地对着魏诺摇头。
  “婚礼都差点让你搞砸,怎么,让你弟弟下不来台,让我下不来台,现在连个孩子也找不到了吗?”
  “爸”,魏诺看了一眼魏言,程懿的表情也变得很微妙。“我知道婚礼很重要,我也很珍视这次参加魏言婚礼的机会,可是,石头,魏明磊他是我儿子。我现在需要找到他。”
  “魏诺,别说了。”魏妈妈和魏父生活了几十年,他一个眼神的变化,一皱眉,魏妈妈就知道是暴风雨还是晴天。
  “你儿子?那是你儿子吗?今天亲家在这里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就那种闯祸的小子也就是你敢带来。”
  魏诺惊讶地看着魏妈妈,她的脸色变得难看,尴尬溢于言表。在魏诺持续的目光中,她选择了回避,也就给了魏诺无声的回答。
  “如果不能带石头来,我一开始就不会来!”魏诺气得颤抖,全然不顾在场的人。
  “混账东西!”魏父一个巴掌打在魏诺脸上,魏言看得傻眼,程懿也默默地攥紧了魏言的手。魏妈妈上前去拦,被一个怒目定在原地。气氛一度十分尴尬。那些死党再怎么醉酒也强撑几分清醒,识趣地纷纷离席。亲家也深深地担心起女儿的未来。在一旁盘问着魏言。
  “借你的胆子!”魏父又要出手,被魏妈妈拦下,于是顺利地把气撒在魏妈妈身上,“你去告诉那个不孝子,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石头,让他也快滚,滚!”
  魏妈妈无奈地看了魏诺一眼,也是摇头,告诉魏诺石头并没有回到这里。
  这时亲家那边问了个尖锐的问题,魏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哥哥,还和你们住在一起吗?”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还有一年才拿到拆迁款的两夫妻如果和这样的家庭共渡一年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魏言在一旁更是尴尬,他看向魏诺,又看向魏父,最后和程懿四目相望,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不会的不会的。”魏父忙于解释,“他工作忙,这几年都自己住公司附近,不和我们两老在一起住已经有好几年了。”
  是五年。魏诺的伤口像被什么东西无意识地触碰了。他身体竟突然一颤,有了想离开的念头。讽刺的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特别是魏父开始低身下气地继续解释,魏诺如何如何在外发展,如何如何不会与他们同住。期间魏言向他投来了担心的目光,但是在程懿的示意之下,这种目光很快就消失了。如果设身处地地为魏言想一想,今天在岳父岳母面前不做一个表态,大概以后都会被揪着辫子不放吧。程懿也是为了他好。
  可是魏诺心里还是很难过,像过期的泡菜,从酸甜变成了酸,然后在心里肆意发酵,腐烂,侵蚀。他很难受啊。很难受啊。
  酒店外响起了钟声,是一种姑娘般的讽刺。就连魏妈妈也示意让他先离开。结果不言而喻。是啊,他该退场了,这次,就彻底了断了吧?疼痛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宣示着它的存在,但魏诺的脑中塞满了担心和麻木,已经没有力气感受疼痛了。
  多么浓烈。
  他转身了,他走了,他的脚步因醉酒而沉重。他的肩膀不知是放下还是收起,他在强烈的矛盾中感受无声的疼痛。他该知道那有多痛,但是此刻他感受不到。
  突然庆幸。
  魏诺的电话响了,是陈要宇。
  他接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些表情。回过头,算是做了最后的道别,他一刻不停地向三楼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结束。


第29章 离开3
  魏诺舍不得挂电话,跨出宴客厅的大门前连问了三次“真的吗”,情绪异常激动。当然这些语无伦次和哽咽忙于向亲家解释的魏父是不会知道的,更不可能听见魏诺微弱的抽泣声。魏诺吸了吸鼻子,恍惚间像极了自己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疯了一样地跑到陈要宇说的三楼,跑动的风声打扰到了已经累得哭睡过去的石头,小小的身体披了一件不属于他的外套,皱了皱眉,又恢复了平静。魏诺放慢放轻了脚步靠近,陈要宇正背对着他。站在楼梯转角的窗边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魏诺注意到窗沿上有一支折弯但还很完整的烟,想了个大概,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石头身上。
  “我来的时候,他还缩在一边哭,你爸没有再为难你吧?”
  “算是吧。”魏诺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陈要宇不置可否。轻轻抚摸着石头的头发,一遍又一遍,魏诺悬着的心总算安稳落地。“你怎么找到三楼来了?”
  魏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刘君媛也在这里。他隐约记得陈要宇说过。因为婚礼的关系,魏诺熟悉酒店的结构,想到陈要宇和刘君媛将住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度过一夜,迫切的真实感让魏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何形容呢?陈要宇和刘君媛是夫妻,可自己和他是恋人,大脑像缺氧一般,快窒息了。本来陈要宇和刘君媛做什么事,他都不愿,也不想去管,好歹不在自己眼前,该发生的也就自然发生了。
  “因为一楼和二楼还有停车场都已经找过了。”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一问一答该是平淡,却因为刻意回避发酵变得奇怪。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明明心里想着要道歉,该先说对不起才是啊。
  是自己想多了吗?患得患失的人向来比较脆弱吧。魏诺的心情在刚刚的一小时内大起大落,现在一点不为人道的期待居然也落空了。
  “不顺利吗?”失败了所以睡不着?
  “很顺利。”陈要宇意外地寡言,而且一直采用背对的姿势。
  魏诺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但同时,他也有些担心陈要宇。他的表现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有些反常。魏诺误以为是商业上的得失让陈要宇有如吞了苍蝇,他站在陈要宇身后,拍他的肩作为安慰。
  陈要宇没有什么反应。
  “要宇?”
  太反常了,魏诺有点不知所措,想要去抱他。
  “地上凉,你带着石头先回家吧。早点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要宇。”魏诺轻轻说着眼前人的名字。双手再一次搭在陈要宇的肩上,陈要宇往左挪了挪,躲开了。
  没错,是有意识地,躲开了。
  “早点回去吧。”陈要宇没有其他的话,也没有解释。
  “要宇,是我不好,陪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好不好?”
  “君媛在等我。”陈要宇心绪不宁,除了气魏诺对刚才的事一字不提之外,刘君媛给他的感觉留在脑中,挥之不去。如果不是意外听见石头躲在角落哭,陈要宇今天甚至都不想再见到魏诺。他原本就是爱和自己较劲的人,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对魏诺的爱只是迷惑,不再纯粹,那么陈要宇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
  而魏诺呢?需要的是绝对的安慰。
  “君媛?”魏诺不敢相信,陈要宇在这种时候提刘君媛的名字,是在开玩笑吗?是在和他开玩笑吗?难道刚才自己没有解释前因后果吗?问题一个接一个塞得魏诺脑袋疼得爆炸。他的记忆突然闪回到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牵连出那一段时间,陈要宇是那么不顾一切,照顾他,保护他。是什么原因呢?有难言之隐吧。魏诺极力保持理性,身体却在下一刻从陈要宇身后紧紧地贴了上去,双手太害怕失去而将他的腰腹抱得死紧,衣摆也皱得失去风度。唯独广场上的争吵,被魏诺选择性地遗忘。
  “要宇,就今天,能陪我吗?陈要宇,只有今天,你能陪我回家吗?”
  沉默。
  无尽的沉默。
  魏诺不相信陈要宇会做到这种地步。在收紧和松开之间,魏诺不想放手。他勒得更紧,抱得更彻底,贴合到只隔着布料。
  陈要宇不为所动。漫长的两分钟之后,陈要宇下了逐客令,“抱完了就回去吧,我也该走了。我们,都冷静一些吧。”
  魏诺听到陈要宇说话,反而松了一口气,认命地放手。这回轮到他沉默寡言,默默地抱起石头,准备回家。
  “是要放弃我吗?”在这种时候?他问不出口。
  魏诺抱着石头,无力感吞噬着他。但作为一个父亲,责任感却给了他莫大的支撑。他可以不是魏诺,但绝不可以不是石头的父亲。时时刻刻紧绷着的这根弦让他可以暂时不考虑自己的身心疲惫,如特效药般拯救他糟糕的今天。或许,还要加上以后。
  温度从背后,从腰间消失的时候,两具不同的身体就替两人做了告别。那一瞬间,陈要宇心重重地往下坠了一次。想要理清思绪的念头重占上风之后,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刘君媛早都醒了吧。在回酒店的路上,她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陈要宇有些不同。不对,准确地说,是刚才的陈要宇有些不同。是因为她哭了吗?是因为她展现了脆弱吗?无论是有意还是酒精的作用,刘君媛都算是真情流露。当初找上落魄的陈要宇,说着替他拯救家中事业的话,其实只对了一半。她看着空荡的床,陷入了回忆之中……
  陈要宇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刘君媛还是睡着的。今天晚上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是他自己想不到、不确定;又或是魏诺出现的干扰。他无法归因、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决定将这个疑问留存在心底,等待下一次它出现的时机,是不是到那时就能够想清楚,做出最后的选择了?
  魏诺就不一样了。
  回顾这糟糕的一天,一切全都是因为石头的一句话。可是他是石头,他是魏明磊。他只是个孩子,不应该被卷入这样的矛盾漩涡之中。作为石头的父亲,魏诺该是爱护的,珍惜的,他能想到一百条为石头开脱的理由,而最简单的那条,就是童言无忌。但是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条,是自讨苦吃还是力所不及。也许真的像齐丽担心的那样,他有能力给石头安稳的一生吗?他领养了石头,对石头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吗?还是说,石头本不该姓魏?
  再想下去,第一百零一条就会出现了吧。
  另一个恶魔般的自己跳出来说,离家,领养,工作,亲人,旧爱——作为同志的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为何不为自己而活着。要做魏诺,不要当魏爸爸。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魏诺竟然真的有一丝对石头的埋怨,这让天使面孔的自己揪住,狠狠地诛心一次。也就在自己与自己的这场交战中,魏诺终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合上眼睡过去。
  对呀,最应该休息,最应该得到体谅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你怎么可以休息!明天石头醒来,你的说辞想好了吗,你打算怎么和他解释?万一他不再理你怎么办?
  离开吧,离开吧,离开吧。脑海中不知道谁在诉说。是劝告还是引诱,魏诺和大多数在梦中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一样,知晓一切,预见结局。
  然后呢?答案是无力改变。梦和现实有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强迫人睡去,一个强迫人清醒罢了。魏诺准备了一套关乎轻重缓急的说辞,关于自己的同志身份,他还是决定按下不提,打打擦边球,直到必须面对的那一天为止。
  第二天,魏诺赶着上班,石头也要上学。空气中中弥漫着“不说”的气氛。魏诺感激这一刻的短暂逃避,想要让石头穿戴整齐,才发现石头早已准备完毕,书包,红领巾,小黄帽——连鞋都自己擦了一遍,事事做得滴水不漏。看来不想和他交流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再这样下去即便下了班放了学,谈话也很难展开吧。魏诺想了想,故意放慢了刮胡子的速度,试探性地说,“石头,等等我。”
  石头看了他一眼,神情闪躲,是小孩专有的复杂,像个被老师冤枉的学生。
  魏诺在心里叹气,还是决定先渡过眼前。
  送石头到了学校,这里还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他们父子两人的隔阂而消失的笑声,一直回荡在魏诺的耳边。浓烈的校园气氛让魏诺回忆起来和陈要宇的过往。所以校园恋情的美好就在于朦胧感和那份脱离实际的梦幻吧。如今再想到陈要宇,想到昨晚自己那么脆弱的情况下,恳求陈要宇安慰,求着陈要宇温暖的他。魏诺倒不是觉得自己低贱饥渴,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他甩了甩头,自己和陈要宇都已经不是没从学校毕业的孩子了。成年人没有留下太多的时间献给爱情。虽然不清楚那个晚上在陈要宇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是在这种自顾不暇的时候能够去想明白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今天早上起床点击量涨了三十个!


第30章 遥远的记忆
  Part31遥远的记忆
  为什么会找上陈要宇呢?这是一段没有魏诺参与的回忆。
  【1】
  “爸你做生意做傻了吗?这种女人你也要娶回家?”刘君媛声嘶力竭。站在刘父的对面,吵得面红耳赤。“你看什么看,这个家没你的位置,马上给我滚出去!”
  “君媛,怎么说话!”刘父狠狠地呵斥。
  “老刘,看来你女儿并不像你那么好说话。”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那倒犯不上。”女人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全是对于自己的不屑,奢侈品堆积出来的,不过是个虚荣的容器。精致,华丽,空洞。
  “君媛,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她都会成为你的继母。”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刘君媛跑到房间将女人的照片举在男人面前,“你对着妈说,你把话对着妈说清楚……”
  刘父面露难色。
  一旁的女人倒是热情非常,“我来说吧,你请她听好了。你家的状况我想你应该还不清楚吧。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在花你爸的钱。”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此刻女人对刘君媛的无礼毫不在意,仿佛断定了接下来说的话会彻底击垮她,“如果不是我接上了资金链,过不了几周你就会被扫地出门,养尊处优惯了的公主,难道要去街上卖火柴吗?”
  刘君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父,“不可能。爸从来没和我提起过,爸,这不是真的。”
  刘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让刘君媛开始慌了。
  “所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和什么人在一起过日子我根本不在乎,我关心的是和什么人一起才能赚到钱。我补上断裂的资金链,相对的,我的产品需要借你们的壳重新占有市场。结婚不过是一种商业手段罢了。”
  女人说的话颠覆、揉碎了刘君媛想象中的商业世界,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意识到,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事情的发展远不是她能控制的程度。
  刘父过来安慰宝贝女儿,收效甚微。
  “老刘,我早就说过了,实话实说效率最高。年轻人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透露点社会的残酷比什么都管用。婚礼交给你,排场过得去就行。我也没那个心情演得太过。”
  那之后婚礼的日子被迅速地确定下来,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可这三天对刘君媛来说像是无尽的黑与白的轮回,破坏了她的时间感。
  世上有数不清的事不能被撒娇和拒绝阻止。他们结婚了,场面空前,更可笑的是她和女人素未谋面的儿子在婚礼上相谈甚欢,成为某天商业小报的头版头条。
  片段如膨胀的气球般越来越明显。
  【2】
  刘君媛开始了她昏暗的大学生活。她听到公司起死回生的消息,她听到公司蒸蒸日上的消息,她知道他们在金融危机中存活了下来。可在这些背后,是继母不断侵吞、架空公司的冰冷真相。
  刘君媛在暗地里恶毒地诅咒。如果这几年之中偶尔有光线照进她的生活中的话,第一次是女人的儿子真的如她某次醉酒之后无心大骂那般,出车祸死了。从那以后她开始接触生意上的事,开始成为爸爸的助力;第二次是她偶然得知了一些关于陈要宇家的风言风语。刘君媛觉得他们是同病相怜,如果有些事她一个女人做不到,不代表多一个人之后也做不到。所以她找到了陈要宇。她从那个女人那里学到的,向陈要宇抛出了橄榄枝。
  之后?你问我之后的事?那女人好像真的被诅咒一般,整天郁郁寡欢,失去了野心,渐渐从一线上退下来。爸抓住机会重新掌握了公司,却突然不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我按照约定和陈要宇顺利结婚,邀请了各自的亲友。
  呼之欲出,摇摇欲坠,摇表不定的不知道是窗外的树枝还是雨夜失眠人的心情。
  【3】
  陈要宇最近开始变得神神秘秘。虽然他表现得很坦荡,自从蜜月之后就开始了。不对,刘君媛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还要在那之前。可要她立刻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点,她却无从开口。一切好像和那个叫魏诺的人有关。等等!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居然对陈要宇有了期待。
  在得到马悦儿的消息后,她是愤怒的,忐忑的,惴惴不安的,
  让星宇走向衰败的那个传闻,刘君媛并不是没有听过。星宇未来的继承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这让所有的股东都大惊失色,对于星宇这种家族性企业来说,不论真假,这种传闻是致命的。但是当时刘君媛并不在乎,她只是需要一个助手,将她从继母的漩涡里拉出来,将她从黑暗中带出来而已。她不相信那个女人会不知道这样的传言。所以她故意和陈要宇走近,就是为了气那个女人。
  陈要宇对她好不好,起初刘君媛并没有感觉。应该说,她对所有追求过她的人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她更爱自己。从不给予真心的坚冰是不会被轻易击穿的。
  刘君媛曾经这样想。
  可当陈要宇和魏诺真的如马悦儿所说在H市,一前一后出现的时候,刘君媛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心像废纸一样拧巴着?不对。透不过气,胸口阵阵发虚?不对。是欲哭无泪,是保持微笑,是仪态,是妆容,是假装好脾气地牵着他的手,是饶有气度地不追问。
  是恨了自己,是觉得自己没用。
  爸也是。
  他也是。
  她的高等教育没有教会她如何处理,她的名流交际没能帮助她摆脱困境。她是束手无策的,什么都想要挽回的女人。她不是生人勿近的冰山,她是重燃生机的火山。剥去表面的薄冰,藏在底下的是厚厚的灰,是滚烫的岩浆。
  【4】
  刘君媛第一次联系了私家侦探,第一次录音,第一次窃听,第一次跟踪。她越来越不像自己。这些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方法有着禁果般的魔力,仿佛迈出一步,便是不回头的深渊。但持续不断传来的消息都让陈要宇不在她身边的时间变得短暂,让她感觉安全。让她越陷越深。太好了,他没有……是刘君媛心里的出镜最多的潜台词,一段持续三个小时的工作视频比安眠药管用。病态吗?她并不觉得。或许这是真实的自己,没有光鲜的外衣,只有□□的欲望。
  “刘小姐,本来干我们这行的,不应该对你说这种话,可连续一个月的观察下来,目标对象并没有你所描述的行为,我建议……”
  “不用,我付双倍的酬金,继续拍些照片和视频,定时传给我。”
  控制和不满支撑着她。
  刘君媛开始频繁地后悔,后悔用交易的方式认识了陈要宇。但如果回到过去问那时候的自己,陈要宇不过是她看不上的,没有感觉的众多潜在追求者之一。她仍是一座坚硬寒冷的冰山。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抓住,不让到手的东西再从手中溜走而已。
  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希望任何人都不要阻拦他。
  否则,否则……
  陈要宇的公司,魏诺的孩子,马悦儿……
  女人仍然穿鲜艳跳眼的衣服,化精致的妆。可在外衣下面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衣,只有她自己知道。
  马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活生生的现实告诉她,是她太小看刘君媛了。疑问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陈要宇,挽着刘君媛手的陈要宇。如果说在大街上碰到也就算了,他们夫妻两个是真情还是假意,逢场作戏都有可能。可自己现在站在女性用品专区里,刘君媛跑来和她打招呼:“悦儿,这么巧。”
  马悦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晃晃的炫耀开场白,还以为刘君媛这种女人是不要这种日常用品的呢。很奇怪,放弃联盟后,马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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