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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十一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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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玩了一下午了,换你玩?”
方明远又坐了一轮庄,将牌推进了麻将机里,转头对楼玫红说。楼玫红说不,“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家里面来了客人,我妈让我快点回去。”她站起身,与方明远拉近了距离,轻轻同他拥抱,“你们玩得愉快。”
生景一直在注视着她,见她直起身,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这样傻愣愣地望着,嘴角便慢慢挑起了一尾笑意。
她缓慢地绕过来,整个人似行了慢动作,缓缓地,一步一步靠近,慢慢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擦过了生景的唇线,如水的嗓音因为刻意的关系,变得更加撩人。
“原来是我记错了呢,我们真是没见过。不过没有关系,我非常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递到生景的手里:“去买些吃的吧,小可怜儿,从刚才起你肚子就一直在叫,你们老板都不让你吃饱的吗?”她轻轻地勾起了生景的脸蛋,指尖在他下巴上挠了挠,“回见了,宝贝儿。”
然后,在生景还未反应过来时,挥了挥手走了,如来时一般优雅。
到底还是被当成了这里的陪客。
郭秦自她走后便又恢复了冷脸色,一句话都没再同他说过。方明远倒是自在,招招手让他回去,“快过来。”生景只觉一张脸火辣辣地热起来,他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把自己当成宠物一般戏耍,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留在这里被他这般耍弄?为了那可笑的感情吗?约炮谈什么感情?
他站起来,沉默地拉开门出去,今天虽然脸上没有被扇,心却是被人扔在脚底下踩了个稀巴烂。踩完还要碾一碾,然后问他,爽吗?
爽你麻痹。
他气呼呼地摔上门,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些顾虑,在门快关上时又拿脚搪了一下,这才将门带上。方明远在身后叫他,他没有回头,一个人在二楼里横冲直撞的走,有侍者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被他直接略过了,楼梯口这时候冲上来一个人,与他迎面撞上。
韩少阳冷峻着一张脸,伸手将生景按住。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方明远,眼睛里风暴骤起。生景见居然是他还挺吃惊的,闷气也忘了生了,问他:“我说韩爷,开专车都开到这来了?”韩少阳狠狠剜了他一眼,揪住他的脸蛋儿,“走了,跟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怕,存稿已经越来越少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楼下在疯狂的烧烤,妈蛋,好饿QAQ
我写的这么差,你们还愿意看下去,真的非常感激。鞠躬。
☆、第五天
韩少阳其实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自从认识生景以后,他跟人的次数貌似越来越多,还挺让人心醉的。
弗兰德给他打电话,“喂?韩,你到哪了,还有多久?”
韩少阳说我不过去了,这边有事,你自己解决吧。
“哦我的老伙计啊,你认真的吗?你知道我们今天要见的人有多重要吗,你居然不来?你究竟有什么蠢事情非要现在去做,哦,不,你一定不是认真的对吗?你懂得轻重急缓的,别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韩少阳“呵”了一声,将电话按了:“爱情至上你懂吗?还有弗兰德,你这伦敦腔真是烦透了。”
他调头回来,正瞧见生景上了出租车。对于他要去找方明远这件事,韩少阳是明确反对的,但是那小孩儿不听,他也没有办法。他跟着他的出租车进了一条胡同,看到出租车调头拐了出来,自己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北方的冬天尤其冷,特别是下过雪之后。韩少阳将车门打开,被冷风一吹,人也有些精神了。他下车倚靠在车门,眼睛紧盯着生景进去的方向,唐宁街七号,这地方他是知道的,一个非常不错的会馆,里面各类服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玩不了的。平平常常那些都只是小小情调,调剂用,管理又非常严格,全是会员制,从来不暴露客户信息,严禁以任何形式伤害会员的切身利益,业界口碑传颂。
韩少阳吐了一口气,他跟李慕扬曾来过这里几次,为了应酬,但他不好这口,所以除非有必要,他真的挺少来。
他看着生景只身进去的背影,已经有车过来接他了,这就说明方明远之前打过招呼。
方明远叫他来这里干嘛?
玩情趣?
擦……
韩少阳的脸黑了下来,他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李慕扬的,私人号。
“我说你最好有足够要紧的事情非打这个电话!不然为啥每次要么不来找我,一找我就是关键时刻?”
李慕扬气急败坏的声音沙哑中夹着怒气,如果仔细听,还能从电话那头听见细小的呻吟声。韩少阳没憋住,乐了,乐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不厚道,赶忙敛了神色:“给我七号公馆的卡。”
李慕扬:“啊?你要那个干吗?”
“有用。”
于是李慕扬又蹬蹬蹬下床,行走间能听到他爆棚的怨念声,以及床上那位不满地哼唧。韩少阳不敢多话,生怕这老小子一气之下将电话给挂了。好在李慕扬没过多久就报给他一串数字:“就是普通的会员卡,非白金,三楼以上都有限制,不能去。”
韩少阳说行,“你继续吧。”李慕扬便又骂了一声,将电话撇了。
他开车进去,报了卡号后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正楼,但也只能在一、二楼之间转悠。韩少阳一边合计着怎么才能把人找到,一边在心里暗暗拜托,生景你个小混蛋一定要在这两层啊,不然我真不能保证不弄死方明远那个人渣。
他正踌躇间,听见二楼最里厢包间传出动静,有人急急地往这边跑,韩少阳连忙收回想要下楼梯的腿,三步两步又奔了上来,抬头一看,果然是生景。
在看清他的那一瞬,韩少阳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小孩儿明显就是被欺负了的模样,脸色涨红,一双眼睛也是,通红通红地瞪着,嘴角抿得死死的,也不管后面人在叫他,急急往外跑。
韩少阳将人拦了下来,他看了眼紧跟过来的方明远,问道:“怎么了?”生景见是他还挺惊讶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哎呀,韩爷,你干专车都干到这来了?”
韩少阳:“……”
“胡闹。”
他将人揽了过来,直接扣进怀里,眼睛直视着方明远说道:“我们先回去了,你继续?”方明远也正在打量他,先是扫过了他揽着人的手,又意味不明地瞄了眼他后方,没说话,慢慢地转过身走了。他清晰地感觉到在他迈出第一步时,怀里的人轻轻颤动了一下,韩少阳低低骂了一句,“笨蛋”,拽着人便往外走。
“都跟你说了让你别过来,为啥不听。”
生景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跟着,他拽一步,他便跟着走一步。
“操!”
车子在开出去时门口似乎还站了一个女人,一晃而过没看清,不过他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这时候韩少阳已经无心理会这些了,他现在心情非常差,那个死小孩儿从上车后就一句话没说,也不像刚才那般装腔作势地逞强,两眼死死地盯住一处,拳头攥得紧紧的,神色愣怔。
“收起你那死表情,很蠢。”
他抬手用力在他脸蛋儿上捏了一下,拽着他转过来。那小孩儿也并没像往常那般跟他呛声,随着他的力道将脸转过他这边,呆滞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松开手后,又将脸转了回去。
全程木然。
韩少阳不甘心,又拿手戳他。
“喂,生景。”
“嗯?”
“说话。”
“嗯。”
生景始终低着头,前面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并不能瞧出他现在的表情。身子紧紧地贴在车门上,肩膀缩成了一团,背靠着座位。韩少阳看着看着便有些气闷,他已经将车开到了郊外,一路狠踩油门飙驰而置,最终在一个人烟罕至的路口停下。车窗降下来,呼呼的冷风呼啸而进,刮得人人脸生疼。可这也并不能使他平静,反而让怒气更旺。生景仍是一旁不声不响地坐着,他不再戳他,他便连话都懒得说了,整个人似都收起了棱角,一点精神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坐着,郁郁萎靡不振。
韩少阳将手掌慢慢收拢起来,拇指将指骨捏得嘎嘣作响。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动气过了,上一次大怒还是在英国上学时。他暗自忍耐了很久,这才强按耐住回去掐死方明远的冲动,将生景捞了过来,手抚上他的脖颈,轻轻地蹭着,又过了很久,才捞过来兜头吻住。
“嗯?”
生景也不反抗,只眨巴着一双眼看他,微微地迷惑,任由着他亲。
“说话!”
韩少阳见他这副德行就更加来气,神色又冷了三分,索性将人更贴近自己,手指收紧,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摸进了里衣,开始在他胸前游移。
在摸到下面准备探进去时,生景终于有反应了。
“你他妈疯了吧!!”
他猛然用力推开他,狠狠甩掉了他的手,抬起手不断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因为蹭得过于使劲,嘴唇都显了白色。
韩少阳冷哼:“对,我他妈就是疯了,我他妈疯得恨不得在这就上了你!”
生景也跟着冷哼一声:“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韩爷,让您失望了。”
他终于不再虐待自己,放下手也冷眼望着他。眼角眉梢跟那个死方明远一个德行,挂满了嘲讽:“我这个人虽然贱,但就是喜欢撅着屁股给别人操,你还就是操不着了,抱歉。”
他冷眼睨着他,眼中嘲讽不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见他没回答,便索性移了目光,将脸转向窗外。他自己那边的车窗也全部放了下来,鱼贯而来的冷风不停鼓起他的衬衫,在猎猎寒风中吹得呼呼作响。
韩少阳看着看着,拳头再次紧紧攥了起来。
他的脸色早已阴沉得可怕,眼睛里面全是冰,凶狠又薄凉地瞪着,手不停地攥住,松开,松开,又攥住,到最后,终于抬起捏住了生景的肩膀,将人又慢慢转了回来。
生景仍是望着他,一双眼睛不悲不喜,直直地回望,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有丝毫的改变。韩少阳的目光更加阴狠了一些,指尖沿着他的肩胛骨缓缓摸上了他的脖子,那里的皮肤触感很好,沁凉丝滑,颈部动脉在指尖下突突跳动着,充满了肆虐的激情。
他留恋地在那里来回抚弄了一阵,似是感叹了一声,手下骤然用力。
“我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嗯……”
生景吭了一声,他被他掐得过紧,脸色又开始慢慢涨红了。嘴唇却愈加显了苍白。他也不反抗,依旧不做声响地默默回望他,也不求饶,连一点服软的势头都不肯给。
妈的个死小孩!
韩少阳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这小孩儿就是个犟种,非弄得两败俱伤伤痕累累才肯罢休吗?不作能死?可是见他再次红起来的眼角看起来脆弱而又悲伤,身子一直在抖,连这份自以为是的冷漠都是硬撑出来的,到底还是心软,叹口气地将人松开,拇指擦蹭着他的脸蛋儿,轻轻叹息:“你这个孩子啊,哎……”
“咳咳咳……”
生景猛然间得了空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呛了出来。他憋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瞬间迸发得不可收拾,只见生景两只手捂住脸,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他妈这叫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改了一天!!!!妈蛋!!!!!!!一天!!!!!!!!!!!!!!!!!
心好累,要萌萌亲亲才能好。╭(╯^╰)╮
☆、第六天
生景从来不知道,他有一天,会纵使自己哭得这么狼狈。
这一天,不,应该说这五天,从重生回来,即便才短短几日光景,压抑的、疲惫的、惶然不安,种种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地砸来,紧紧将他捆住。不着边际的无措感,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死亡不断逼近的紧迫感,每一种,都似一把利剑,剑尖悬于他心脏的正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下来,又随时随地会刺下来,这份不安,逼得他几近发疯。
韩少阳将音乐打开,将音量调到最大。骤然而起的女声盖住了生景的哭声,那小孩儿从刚才一出来就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假装很行,但到底功力还是太弱,稍微用力一戳,便把他的防卫戳破了。
他看着那不断抽动的肩膀,叹口气地将人捞过来搂进怀里,手搭在他后背上一下一下小幅度轻拍着,心里也跟着发堵:你看你任性成这样,我究竟能拿你怎么办呢。
“Your fingertips against my skin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in my chase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Clever trick
……”
生景终于平静了下来。眼泪虽然还在疯流,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除了因为哭得太急,偶尔会冒出几个哭嗝外,人已经安静下来。
韩少阳见他这般便又将人拍了拍,抬起他的脸蛋儿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拇指来回磨蹭着他的眼角:“快行了啊,赶快将鼻涕眼泪擦一擦,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得这么难看,你羞不羞。”
生景坐直了身体,“呸”的瞪了他一眼,拿袖口胡乱蹭着眼睛:“又没人让你管我。”
“嗳嗳嗳,别犯蠢行吗,那有纸巾,用袖子擦像什么话。”
他发动车重新开回去,这离他们小区有点远,他刚才一时冲动将油门踩得过高,现在车停在一个不知道去哪的国道路口上,周围一辆过路车都没有,夜黑风高的,还挺慎人。
韩少阳将车窗升起来,暖气开到最大,刚才光顾着生气去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么冷的天,将车门大敞四开的挨冻,不有病么。伸手摸了摸生景,那小孩儿果然也被冻得手脸冰凉。不过他因为刚才这一通发泄,情绪已经好多了,至少没再死瞪着一处钻牛角尖。不过面色疲惫,眼睛不断眨啊眨的明显招架不住困意,韩少阳心里好笑,扔了件外套给他:“折腾完我你倒是舒心了,行了,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生景只“嗯”了一声,也懒得跟他犟嘴,他实在累得狠了,刚刚才闭上眼睛,便沉沉地睡去。
女人沉凉如水的嗓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回放,模糊不清的画面这一回终于有了实质,她轻轻勾住他的脸蛋,指尖在他的下巴上挠了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吗?”
“因为我不屑呀。”
生景睁开眼,四下一片安静,韩少阳正坐在一边静音发着信息,眉头皱着,新信息不断跳进来,微弱的屏幕白光映在他的脸上,是难得的正经之色。因为太专注,甚至都没察觉到生景醒过来。
生景歪着头看他,他跟这个人明明才认识了五天,却像旧识一般,越来越融洽。除了这位爷偶尔嘴损,爱装13,小心眼……生景觉得,韩少阳其实还不错的,至少对他很好。
可为什么呢?
因为那可笑的喜欢?
韩少阳见他醒来,一时不察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觉得这实在有损他伟岸的逼格,赶忙清了清嗓子:“既然醒了就快滚下车,爷还有事呢。”
生景:“……”
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他开车门下去,乍冷的空气让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卧槽怎么这么冷?”
韩少阳继续冷哼:“废话,你都在我车上睡两个多小时了,这都后半夜了,你说冷不冷。”
他顺手撇过来一个药膏,生景接住,一看,清凉消肿的。“回去好好洗洗你那猫脸,别明早起来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碍眼。”
说完也不等生景回话,直接带上车门快速地调头走了。没往小区里面开,而是朝着出入大门的方向。“看来还真是有事呐。”生景一只手将药膏在手心里颠了颠,瞧着SUV迅速隐入黑暗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还真是个顶别扭的人。
他回到家,铲屎,喂猫,蔚然那屋没什么动静,不过门口有两双鞋,钱晓峰哪个混蛋肯定又来了,这两个辣鸡,没事总喜欢把他家当便宜旅馆。
“哎……”
不过也算了,反正也没几天好当,由他们去吧。
生景算来算去好像也就蔚然这么一个朋友,之前高中大学的同学不知怎么,到最后都渐渐不再联系了。果然是自己太不合群吗,若不是蔚然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估计他们现在也不能再相处得下去。
他去卫生间洗脸,脱衣服后明显看到胸口的淤痕变大了,有拇指指盖那么大,淤青淤青的杵在那,格外扎眼。生景拿手机对它拍了一张,和昨天拍的进行了对比,颜色和形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变,若不是快死了,其实拿来做个课题研究还真挺好的,保不准哥就红了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擦擦脸出去了。
冰箱里只有一碗昨天的剩饭,还有两个鸡蛋,不过这没关系,这十年来,他就蛋炒饭做得还不错。生景将鸡蛋拿出来,打碎,搅拌,七宝听了动静摸进来,蹦到了角落的椅子上。这小子从前穷的时候也天天跟他吃这些,那时候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来钱给它买猫粮,“怎么的,你也要吃?”
“喂我说小镜子,你半夜不睡觉在这作什么呢?”
蔚然大概是出来放水,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有动静,便也过来瞧瞧。他没睡醒,正揉着眼睛一脸惺忪,身上只穿了条小裤衩,海绵宝宝的,扎黄扎黄。
“擦,我说你这个爱好啊,钱晓峰看见不会软了吗?”
“呸,你懂啥,可萌可萌了呢。”
他见一人一猫在厨房里捣鼓,奇怪:“咋地,你猫粮买不起了,半夜给猫做炒饭?”
生景说你四不四傻,老子自己吃的。
“你出去浪了一天连顿饭都没混上?”
“怎么,不行?”
“呵呵呵。”蔚然瞪他一眼说你也真够出息的,然后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喂,蠢猫,离老子远点,烦你。”
“你坐进来干嘛?”
“吃饭阿。”
生景:“……”
到最后他还是把一碗饭分成三份,那两个大爷吃得倒挺欢实儿,可怜他这个一天没吃东西的,到头来就只吃到了那么一小点。
蔚大爷还在那哼唧:“去去去,给老子扒瓣蒜。”
生景嫌弃:“你就不怕跟钱晓峰做的时候熏着他?”
“那正好,省得那个精虫上脑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操操操,老子他妈的腰疼。”
“呵呵,秀死快你知道吗?”
蔚然说哟呵,那还正好了,快点死快吧,老子正想换个壮男葛戈呢。
生景抬眼睛看看他,也将筷子放下了,嘟囔了一句,蔚然没听清,问他:“你说啥?”
“我说,要是我死了呢?”
蔚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他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啥死不死的,你有病吧,睡觉又魇着了?”
生景说没有,“我就是问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咱们才多大年纪,成天把死不死的挂嘴边,你丧不丧?还有,可先说好啊小镜子,那方明远明摆了就是个渣,你要是敢为了他寻死觅活的,老子第一个看不起你。”
他说完还摆出个特别嫌弃的表情,生怕生景看不着,又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
生景说没有,哪能呢,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吃也吃完了,你刷碗。”蔚然也站起来往卧室走,“老子可不刷,你让猫刷吧。”
“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了咋的吧。”
他回了屋,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韩少阳的——别想太多,早点睡。
生景看了一眼时间,刚接收没到五分钟,那位大爷不是说有事要忙吗,这还能抽空想着他也真是太难为他了。
他又看了两眼,回了个“嗯,晚安”,想了想,把“晚安”删去了,按发送前又觉得这么回好像没啥意义?
于是又把“嗯”给删了,直接撇了手机,不回了。
他明早,不,今天上午还有个手术,颅内外动脉搭桥,还挺重要的,马虎不得。生景去外面又刷了个牙,回来上床便睡觉了。
他知道,方明远那个从不做过多解释的人,是不会对今晚发生的事做任何表态的,他早就知道了,也接受了,所以理应习惯才对。
不应该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歌是《Almost lover》,A Fine Frenzy原唱
☆、第六天
生景上午的这个手术会耗时两个多小时,病人是昨天晚上送进来的,右侧颈动脉完全堵塞,左侧堵塞接近75%。为此他会错过方明远的一个电话,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约晚上一起吃个饭。
自从昨晚的不欢而散之后,方明远还是第一次联系他。
生景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会儿,他觉得,他并不想先给方明远打过去。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心里面明明很想去做,身体却固执着不肯执行,行为跟思想出现偏离,俗称:矫情。
他站起来,将电话静音扔进抽屉里。今天主刀的是秦国栋,他只作为助手。毕竟以他的资历,还不足以单独胜任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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