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狗撵摩托酸菠萝-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场尴尬的饭局没有持续很久,不说话专心于吃,两个人都吃得很快。

卫论的艺术家人格发作,全程用一种恐怖的感知能力去调查伯鱼面部肌肉的每一次颤动,品察对方的表情和表情之下的语言。他能意识到这个家伙还是很喜欢自己的,甚至于很想再黏上来,但是有什么东西他在介意,他现在没办法说。

他没办法说,可能是某种客观原因,可能只是心理障碍。卫论不打算现在就逼他说,卫论不在乎。

他吃完饭,和伯鱼礼貌而冷淡地告别,申明自己拿了伯鱼的特产,以后会还钱给他。

这样等价交换的提议,让伯鱼在他眼里的身影低着头,扁着嘴,垂下了眼睛。明明白白的受伤。

下午卫论还要测量,似乎很想回去午休的样子。

在路口道别之后,卫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宿舍园区。

他的心里有十万天兵在打架。有种奇怪的情绪泛滥,好像他过于柔和,变得gaygay的了。他在意伯鱼不开心就好像自己伤害伯鱼其实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

卫论默不作声地骂了一句操。

大约是这个暑假和嚯嚯鸡去了一场livehouse使得他沾染了几分嚯嚯鸡的气息,卫论为自己开脱。

伯鱼带着满满当当的肚子和空荡荡的心回到了宿舍。

这个暑假对于他来说是开天地见世界的一个暑假,他原是山野间混沌生活的生物,突然之间就开了灵智。伯鱼有意无意去搜集关于性向方面的知识和资料。

他变成gay了。从他喜欢上卫论的那一刻起。

宿舍里没有人,他的行李还摆在宿舍的地上。宿舍亮堂堂的,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过分安静。

伯鱼很难过。

他无法排解,心脏里面沉甸甸的,这难过都要把他压塌了。

靠着柜子沉默了半天后,伯鱼上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他的不在状态一直延续到了晚上民乐团排练的时候。

民乐团排练难得人心这么齐一次。在市里表演总是比在学校里表演小型晚会要有排面多了,木琵琶对这个事情很重视,叫了大家务必都来。

伯鱼带特产带的很多,给民乐团的人都发了一点,吹笙的大个子很久没见到伯鱼,甫一见面就抱得他双脚离地。

木琵琶难得强硬一次,其实连曲目都没想好。集思广益,一起思考。

他负责边吃伯鱼带来的果干边挑刺找茬,激情战斗在反驳各路提议的第一线。

“不如《红旗颂》吧,这个,大一的时候也练过。”

木琵琶浑身都在抗拒:“奇了怪了,我们现在是情怀演出吗,又不是苟在学校里红色朗诵,排练什么《红旗颂》?”

“《野蜂飞舞》?够炫技吗?”

木琵琶头摇得像拨浪鼓。

伯鱼听他们在相互讨论,思维又飞出去十万八千里开始想卫论。

自那天林间春`梦一场,卫论就时时入他梦里,和他相伴也好,亲吻也好,性情温柔,充满爱意。

他想奔去卫论身边。他又胆小。他还想做朋友,还想每天都见到卫论。想做男男朋友,想亲吻。想的太多,除非生日当天,他是没有权利想这么多的。

伯鱼的胆子像老鼠饭一样小。

“伯鱼呢?伯鱼怎么看?”木琵琶转身过来看着他。

伯鱼呆成一株小木头。

“嗯?”他凝固住的黑眼珠在眼眶里转动起来,“什么呀?”

木琵琶想听点让自己爽的建议:“你觉得我们排练什么?”

伯鱼:“……《春之声》吧。”

木琵琶果决的:“不行哦。”

大家达不成一致意见,乱合了《春节序曲》,在祥和和快乐中磨合磨合。

时间浪费得飞快,伯鱼一直心不在焉,大家好像也都心不在焉,都还在假期状态似的。木琵琶听得一耳朵垃圾乱弹,皱着眉头阴阴柔柔地擦着墙壁出去了,伯鱼放下举起的手,发现已经八点半。他已经来了两个小时。

吹不知道吹了些什么,想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木琵琶再进来宣布了第一次训练结束。

“你家卫大美在门口等你。”

伯鱼暗了一个晚上的眼睛骤然间闪烁成了点亮的火柴,绽放出温暖的光芒来。

木琵琶当下就不干了:“哇,伯儿你一晚上都郁郁寡欢的,大美一来你就春天再来了,这太伤我心了吧!”

伯鱼顿时觉得自己超级失礼,乖乖认错:“对不起!今天在想别的事情,一直都在跑神。明天排练的时候我不会再这样了。”

可是他觉得自己失礼的时候,又好开心啊。

木琵琶怎么听都感觉他乖乖认错就是为了赶快出门见美人,但是看伯鱼一张人畜无害的乖学生脸又真的让他生不起气来。他摆摆手,从鼻腔里送出让伯鱼快走的长音:“去吧去吧,大美在门口等你。”

大美是只有伯鱼和木琵琶聊天的时候会说的称号。

每个学校都有盘丝洞一样弯弯绕绕的论坛网站贴吧微博,等等等等供学生交流日常琐碎和情感问题,有些学生为了无意中拍下的一张倩影在网站论坛里泣血搜寻,有些人隔三差五就评比行走的美人top10。

卫论蝉联过一个学期美男评比第一。后来被街舞社popping的副社长占据了榜首,副社长在比赛里实在吸粉,伯鱼切了好几个小号投票也没能帮卫论扳回一城。

木琵琶也只敢背后叫叫大美罢了,伯鱼也只敢在背后听听罢了。

到卫论面前这样叫都是会被一脚踹进内湖的。

卫大美揣着手靠在通道一边等待,一条腿曲起脚踩在墙上,漆黑的半长发从兜帽里落在他的胸前。

伯鱼自仿造金色海螺的活动中心内部走出,背着丝瓜瓤般的黑色乐器包,明明是跟着民乐团其他人一起出来的,卫论抬抬眼皮就看到了伯鱼的身形。

“今天你来等我啦。”伯鱼弯着眉眼。

这世界上是有忘性很大的人,前一秒钟还在为了某个人忧伤烦恼,后一秒钟又会为了这个人而欣喜的不能自已,伯鱼分不清楚哪一部分欢喜来自于友人之爱哪一部分来自倾慕之情。

可是看见卫论他就好开心啊。

种种情绪,都可以用开心来简单而准确地概括。

卫论点点头。

“晚上我有朋友叫出去,你一起来吧。”

伯鱼无条件地:“好哇好哇。”

嚯嚯鸡和卫论去livehouse的时候经过一个朋友介绍和制作人邮电牵上了线。

邮电受某厂牌邀请来到卫论他们所在的城市,嚯嚯鸡又想见伯鱼一面,恰好碰上恰好,最大的恰好成立,卫论就把伯鱼带出了学校。


18。
嚯嚯鸡一眼就喜欢上伯鱼了。


这种喜欢日天日地来得火花闪电一通乱放鞭炮齐鸣赶着飞车党狂飙放枪,轰轰烈烈地摧开了他来年春天的桃花。

文静纯良未必都是姐妹,身材单薄也能负有巨龙。

嚯嚯鸡是这样想的。

人们容易吸引和自己完全相反种类的人的在意,卫论就这样吸引了差不多全人类的在意,而伯鱼则是浑身气息上和嚯嚯鸡的反差让嚯嚯鸡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他本来和邮电在酒吧里讨论最近两个厂牌外加几根搅屎棍的beef,手里转动着喝空了的品脱杯,厚重的玻璃墙壁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和晃动的人脸,他的手机震动,卫论给他发信息说到了,嚯嚯鸡一抬头,就看见了推门而入的卫论。

身后的伯鱼。

乖学生还背着乐器包,一只手攥着包带,一只手藏在卫论身后,大约是在捏着他的一小片衣角。他的眼神怯生生的,蹙眉颔首,被音乐吵到的耳朵边上泛着一点点红。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到那点红,就像是夏天他非要找出来的一片雪。那点红渗透了一小片干净雪白的耳廓,让嚯嚯鸡心里一小片跟着痒起来。

上次跟卫论说要好男孩的介绍。卫论没有理他。

嚯嚯鸡有点明白了。

伯鱼想要认识卫论的朋友们。他想接触卫论在嘻哈圈的朋友。

卫论领着他往吧台那边走,伯鱼轻轻地拽着他一个衣角。

他们正对的方向上坐着两个人,一团旺盛生长的粉红色吸引了伯鱼的注意力。

他眼看着那块粉红色嚼过的口香糖般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张灰白的脸,满面都是肆意和颓丧,五官都被小勾子往下拉扯似地透着大悲。那张脸下部,淡紫色的嘴唇送出一声轻佻的口哨,紧接着皮筋般露出紧绷绷油亮亮的笑容。

粉红头发男子站起身来和卫论握手撞肩,卫论又越过他和另外一位男性做了同样的问候。伯鱼并不熟悉这套流程,对粉红头发点点头。

另外一个卫论的好友完全是冷淡系男子,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身材瘦高细长。

粉红头发拥有弹性很大的嘴唇,轻而易举就能拉伸成夸张的弧度,他的声音含了水带了勾有理有据的软色`情:“你好哇小喇叭花儿。可算见着你了。”

伯鱼耳朵红了。

小喇叭花儿是个什么称呼啊。

“你叫我阿霍就行了。”嚯嚯鸡心里赞叹一声纯情学院派小一,招呼伯鱼在他身边坐下,“想喝点什么?”

“算了吧,我不会喝酒。”伯鱼摆摆手,很快又报上大名:“我叫伯鱼,是卫论的同学。”

“我知道。老卫经常说起你。”嚯嚯鸡下垂的眼睛里眼神是直勾勾的,“卫论那首歌的hook你给改的。有才啊。”

他尾音拖的很长很飘。

遇到嚯嚯鸡感兴趣的人,他就把人皮捡起来展开穿上,也不会满嘴鸡言鸡语都是听不懂的话。

卫论强硬地介入两人之间,看也不看伯鱼,硬着脸命令嚯嚯鸡:“往那边点。”

嚯嚯鸡狐疑地看了卫论几秒钟。挪了挪屁股。

邮电在酒吧招来了别的rapper,和卫论他们说不到几句话就走了,他约卫论周六上午去工作室,然后和一位花臂大哥勾肩搭背地离开。

伯鱼坐在卫论左手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这个地方不是他的舒适区,他不熟悉,他很难受。嚯嚯鸡的目光和人们的声音让他脸颊上起了一层油性物质,起腻似的。卫论给他要了一杯鲜榨果汁,他没什么意见,也不渴,离品脱杯有八丈远。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埋下头去观察自己的手指。

觉得自己又蠢又怂。

“邮电应该是想和你做一首歌的。”嚯嚯鸡要了一满杯啤酒,和卫论聊天,“我给他听了你的demo,他觉得行,屌的兄弟。”

卫论不评价,有种‘对啊老子这么优秀他就是应该和我做歌’的感觉。

嚯嚯鸡注意到伯鱼都要缩成卫论身边的一只鹌鹑,主动招呼他:“伯鱼,怎么都不说话的呀。”

伯鱼被锻炼得也稍微会说话一点了,不做锯嘴葫芦:“我……不太会说。”

“你不太会说,可你很会唱哦。你改的那个hook我很喜欢。”嚯嚯鸡赞美他,他的赞美都能让人感到一种被舔了耳朵的感觉,伯鱼要起鸡皮疙瘩了。

嚯嚯鸡眯着眼睛:“老卫超喜欢,录音前后都夸了你好多次。”

卫论咳了一声。

伯鱼:“真的吗?”他有点不可置信地,抬眼去看卫论的侧脸。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夸他的样子。

卫论言简意赅:“不可能。”

嚯嚯鸡有意拆台:“好吧好吧,那我也不知道哪儿听说的一个民乐弟弟,小喇叭花儿,天生乐感就强,人又好看又nice,忍得了臭脾气写得了好旋律。”

卫论耳尖烧了起来,他狠狠杀了嚯嚯鸡一眼,大约是想杀鸡放血的凶狠让嚯嚯鸡住了嘴。

伯鱼却好像认知到什么,眼睛亮亮的,盯着卫论的侧脸。他胸膛里那一颗心脏在砰砰乱跳,所有迪士尼里的小鹿都在他心房里蹦迪。

卫论看都不看伯鱼一眼,语气硬得像石头:“看什么看。”

想亲亲他的耳尖。伯鱼心里的一头青春小鹿叫着。

邮电带着两个打扮得很奇怪的青年回来了,卫论和他们都撞肩问好,伯鱼溜了一眼一个青年的脸,目光触及他闪亮的唇环就仓皇吓回不敢多看。

他刚看到嚯嚯鸡的拘谨又回到身上了,卫论被簇拥,唇环男子挤在他和卫论中间很大声地说话。

伯鱼自己小心地挪了挪座位,他觉得高脚凳真不方便,挪起来让人格外狼狈。

唇环男子和邮电挤在卫论一左一右,而嚯嚯鸡招呼着另外一个青年喝酒,他们开始伯鱼不熟悉的话题,关于厂牌和beef;关于最近做的歌和一些别的事情。

酒吧里吵吵闹闹的,晚上舞池里有蹦迪的人,灯光的气味香得过分,掺了太多糖精。

伯鱼专心地看自己面前的一杯果汁,粉红色的液体,冰块早就化了。

他的下嘴唇慢慢拱起,把嘴巴撅成一个小拱桥,因为没有人会看到他,所以他放任自己在无聊中保存一丁点不开心。

“他自己说在作品上见真章,结果自己一转身还是diss人家家里的事情,给自己他妈贴膜呢说得那么高级,操了。”

“说白了低级的人做事也低级做歌也低级,方方面面认爹,也没见扑腾什么水花出来。”

伯鱼离卫论很远了。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伯鱼想让自己的思维跑出去十万八千里,佯装着发呆也比尴尬沉默要好,但是他的思维都跑去卫论旁边,等待卫论说的每一句话。

几个青年聊得正欢,卫论突然说了一句。

“在酒吧待着也没意思,出去吃烧烤吧。”

嚯嚯鸡首先响应好好好。他这个月又没钱,等待卫论接济喂食。

卫论从座位上下来,对伯鱼低声说道:“走了。”

伯鱼茫茫地“啊?”了一声,赶忙跳下来跟着卫论走。

他小心地抬起一边脸颊偷看卫论,卫论表情并不好,他又不知道卫论在烦恼什么了,这让伯鱼有点失落。

时间这么晚了酒吧里正是人挤人人挨人的时候,伯鱼短短几米就擦着别人磕磕碰碰,卫论脸色阴沉,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伸过来一只手把伯鱼的肩膀揽过来。伯鱼被拉进了卫论温热的胸膛,他身上清冽又干净的味道保护住了伯鱼暴露在各种气味里的鼻子。

嚯嚯鸡带他们去了一家不算火爆的烧烤摊。

伯鱼终于有能吃的东西,而不是酒吧里那些透亮的彩色的水,他点了几份豆腐和菜,想到卫论晚上大概也不想吃荤腥的食物,给卫论也点了一样的。卫论默许。

坐下来的时候卫论没让别人再坐在他身边,他先坐下,接着把身边凳子拉开用眼神示意伯鱼挨着他。

嚯嚯鸡坐在伯鱼另外一边。

出来吃宵夜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的话题依然还是围绕着伯鱼听不懂的东西,但是和卫论贴得很近让他安心。

嚯嚯鸡离伯鱼这么近,就缠着伯鱼说话。

伯鱼觉得嚯嚯鸡和木琵琶有点像,话唠和自来熟的人他天生就有好感,更何况这是卫论的好朋友。嚯嚯鸡给他介绍圈里的一些趣事,伯鱼也很给面子地冲他微笑,虽然他不见得能懂。

伯鱼吃到一半想去厕所,和卫论打了个招呼离开。他刚走不到三秒钟,嚯嚯鸡就挤到卫论身边和他亲亲密密地咬耳朵。

“明明有好的男孩子你不介绍给我,小喇叭花多好。”嚯嚯鸡用肩膀头怼了卫论一下。

卫论皱起眉头警告他:“你想都不要想。”

嚯嚯鸡满不在乎地挤眉弄眼,把在伯鱼面前穿上的那一层人皮又给脱了:“这有什么的,成年人了,约个炮关系好了再成一对,你成人之美怎么就不愿意,我要去约伯鱼咯。”

卫论很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没达到瞪的那种力度,也没到盯的阴鸷,他只是平淡地送过来一个眼神。一个平淡中蕴含着冷和怒的眼神。冷的是铁,怒的是风。

卫论的眼睛很像小孩子,轮廓是清白明朗的平行四边形,眼线和睫毛都黑而长,池沼般的瞳孔。小孩子的恶意总是很明显而赤裸,攻击性让嚯嚯鸡心里一惊。

“我警告你。”他的嘴唇微微开合。

卫论的攻击性很强。

嚯嚯鸡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因为好友爆表的气势而四处乱转,他舒张开边缘毛糙的鼻孔,感到鸡皮疙瘩燎原之火一般在他脊背上点燃。

兄弟,A爆了。

嚯嚯鸡没带脑子地由衷赞叹。

“干嘛呀。”嚯嚯鸡无赖似的,“人家也不是你男朋友嘛。看得那么紧。”

卫论斩钉截铁地说:“他是直的。”

嚯嚯鸡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

“你可别逗了卫论。小喇叭花儿百分百是个gay。我感觉得出来,这八百里之内多少新基老基,我有特异功能的。”

卫论在他彩色玻璃球般滑溜溜的眼球映像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形。

他们俩都没说话。

夜风回响。

卫论淡色的唇瓣张开,露出内里两线水红:“就算他是,也与你无关。我劝你别做多余的事。”

嚯嚯鸡愣了,仿佛权衡了卫论眼里的冷意,半晌,他露出一个几乎是惊恐的表情:“不是吧?卫论,你也?”


19。

新生报道。

褚福柔的上海实习结束,比正常提前了几天回校,她们学院大四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实验课和英文报告。

“不是不是。”褚福柔摇摇头,“是因为正教传媒学院那边出事了。”

伯鱼扬起一张傻乎乎的脸:“啊?”

他方才在和褚福柔讨论最近学校很严格的管控。

褚福柔:“我暑假其实有和传媒学院那边的学生一起去实习的,他们学校是上学期就有学生失踪很多,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所以所有的高校都严格起来了。”

伯鱼和面前的台湾卤肉饭面面相觑。

又出现了一个现实恐怖故事。

“就是先前两个女学生是死在厕所里了。”褚福柔对这种事情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的,“本来以为是意外事件?但是后来越来越多了。”

伯鱼出了一口长气。

“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从报纸上看到。”

褚福柔一手托着下巴,金红色的指甲闪闪发光,像金鱼的尾巴,她嘟起嘴唇语气懒懒散散的:“学校自己的事情啦,我也不清楚,但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闹大过。”

伯鱼感到一种攫住心脏的力量,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哎呀好啦。”褚福柔劝慰他,“你就是没听说过,每一年学校都会死学生,每一年也都是这样子,不用在意。”

漫长的青春期里总是伴随着色彩浓重的凶杀案,暗处的故事和成长相互捆绑。

“我们这边还是很安全的。”她像是把之前的露阴癖完全忘记了一样心大得很。

伯鱼想不通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遍寻网络无果,对方学校的论坛他也因为没有账号进不去。褚福柔看他傻里傻气没见过世面,又给他讲了什么零零碎碎的传闻,什么厕所里的女生是怎么死掉的,接着的男生又在哪里被发现,给伯鱼听得汗毛起立。

他们很久才见一面,褚福柔跟他说完了这件事,又继续吐槽自己的实习生活。她看起来真的很习惯不知真假的生命消逝,这些远在天边的事情真的比不上实习里的一件糗事。

这些生命里匆匆到来的别人的血腥故事,都是没有结尾的瞬间激动。

一群军绿色的大一新生吵吵闹闹地蝗虫也似,飞进了食堂。褚福柔立马皱起鼻子,十分厌恶。

“对了,没见卫论跟你一块呢。”褚福柔突然发问,“你俩成天如胶似漆的,怎么现在分开了。”

她这个词用得伯鱼脸红:“他回家去了。”

褚福柔:“他们学院那么闲呢,不忙工测了?”

伯鱼抿抿唇:“他也没跟我说。”

年长的学姐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啊?”

伯鱼一瞬间有点吃惊于女性的洞察力,但他很快又摇头否认:“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他和卫论吵不起来的,他一个锯嘴葫芦,就是在红汤里浮浮沉沉,吃辣呛泪也都不会说。

卫论前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回了家,回家没跟伯鱼说,他是没看到卫论去相声社找林后行才知道这个事情的。

那天林后行正在相声社的排练房间练习他的太平歌词,穿一身宝蓝色大褂,下面趿拉着黑色拖鞋一双,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放在腰间用力,聚精会神地唱“遇见了骷髅倒在了尘埃——唉哟这不是伯鱼么!”

他和林三思一对兄弟去参加节目首轮就被淘汰了,伯鱼看了超模糊的一个视频,还是在林后行的微博里找到的,因为这二位根本就没被剪辑进去。

伯鱼问他卫论去了哪里。

他问完,就被林后行探究的目光笼罩了:“嚯,那看来你俩是真的最近闹别扭吧。他回家这么大的事他不跟你说?”

“卫论学期中正是工测的时候,回家不跟你报备?”褚福柔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组了个别扭的八,“你俩是吵架了吧?”

这两个人说话好像啊。伯鱼默默地想。

“真没吵起来。”伯鱼换了个说法。

军装新生活力充足像是一群绿莹莹的芬达泡沫,伯鱼吃到结尾,和褚福柔一起去买哈密瓜和桑葚。

一个人买水果,就很有可能买到不新鲜的,但是两个人一起要求现切,就能保证是绝对新鲜的哈密瓜。

褚福柔手头还一堆的事,伯鱼送她到宿舍楼下,褚福柔一路接了两个电话。

褚福柔要刷卡进宿舍门了,她突然对伯鱼说:“卫论这样的男孩,你不抓紧的话,会被别的女孩子抢走哦。”

她其实什么都懂,俏皮地冲伯鱼眨眨眼睛,豆沙色的格子裙在空中晃荡半圈。

伯鱼猝不及防被击中内心最隐秘的事件,一时怔住了,他注视着褚福柔进去,在原地呆愣了一分多钟。

然后自己返回。

伯鱼回去赶他不应该出现在学期开头的课程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