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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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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论还发现伯鱼最近把蹬鼻子上脸和奇思妙想结合起来,总是能产生种种匪夷所思又让他无法拒绝的念头。
“今年元旦的时候,我们去寺里听撞钟吧。”伯鱼把卫论的三根手指拢在手心里攥着。
卫论看路,只留给他一点点提起来的嘴角:“然后呢?”
伯鱼想了想:“我们在湖边住民宿,听完撞钟之后去湖边散步吧。”
卫论:“你最近倒是挺能想。”
他从来不知道伯鱼还有这么多想法,和伯鱼谈恋爱之后他好像也变得有点幼稚起来了,卫论讨厌这个,但是他一再沉迷。
“然后然后,白天去古城墙上骑双人自行车吧。”伯鱼兴致勃勃,“我从来没去过,只是在下面看他们骑车,很想去。”
卫论沉默了片刻,温柔地说:“那就去吧。”
你想要的我能做的我们都可以一起去尝试。
卫论愿意自己脱掉外表那一层又厚实又扎人的壳,去试探着接纳伯鱼住进自己从来不肯示之于人的柔软禁地。他要学会去爱和被爱,要享受人世间最普遍和平凡的感情。
“我最近,在考虑要加入厂牌的事情。”卫论说。
伯鱼喜出望外:“你终于不打算再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啦?”
卫论别扭着:“不是你说的还是有个群体会比较好。”
伯鱼美滋滋,没想到自己还成了一个大功人,他挽着卫论的胳膊,根本不管会不会有人奇怪地看他:“是啊,有人帮帮你,我觉得会更好。”
卫论:“下次再有livehouse,我就叫你。”
他是绝对不会约人出去划船钓鱼看电影什么奇奇怪怪的约会事项,顶多出门录录歌参加一下音乐节这样。
伯鱼狂点头。
之后还要去打雪仗,要在下雪的时候钻进布满藤蔓的荒废隧道里;要在春天快来的时候吃酸奶雪糕做反季节战士;要出门旅游,去大漠还要去海边,在火车上吃色彩斑斓的巧克力,卫论写歌必须把伯鱼吹唢呐的曲子当成开头,伯鱼迟早有一天要带着吹笙男孩和拉二胡三人组一起热热闹闹地迎娶卫论。
婚礼当天新郎伯鱼又当新郎又当乐队首席,吹完唢呐下来喝喜酒。以红毯为界限,一边是妖魔鬼怪的年轻rapper,一边是黄沙弥漫的土味老腔,卫论必须臭着脸穿婚纱,气势汹汹地走完红毯,头上还绑着堆叠的脏辫。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伯鱼还有点怕被卫论揉`捏,都没说出来,等到以后慢慢做。
山野孤僻怪兽喇叭花和狂野暴脾气rapper变成了再也没有奇怪枝桠的两个普通人,他们走在落满柔软白花的路上,来往的自行车和行人,他们变成了这莽莽人流中的一部分,也再不会有特殊和孤独。
36。
这一年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很难说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次序是何者在前何者在后,任何一个人都说不清楚。
这两件事情像是强行拔升对很多人来说都不够波澜起伏的平平一年,因为年末的两朵烟花,整个这一年都成为了所有人脑海里永远镌刻的特殊的年份。
对于伯鱼来说,这一年本身就足够让他时时回想。这一年里他很难找出哪一件事情最令人感到惊喜,感到内心情感的踊跃勃发,感到生命人生之美。他毫不夸张地认为一切都源于他的男友,卫论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蜕变,让他能够自信地面对自己和世界。
是神奇又美丽的一年。
至于那些流言纷纷和阴霾四起,最终也没有破坏这个独特的年份。传媒学院附近的杀人犯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毒瘤,这枚毒瘤的最终发现者是还有一个礼拜就要离开传媒学院回到自己学校的薛文献。
伯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和卫论约好了去图书馆自习,走之前伯鱼特地预约了图书馆一个双人小隔间。小隔间里没有摄像头,他还能在看书的间隙亲亲卫论,在卫论发飙之前迅速退开。
一个平常的午后通常在小说里会产生惊天动地大事,然而这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来的太奇妙了。
卫论在伯鱼宿舍楼下玩手机,正在给嚯嚯鸡发信息,说的是下个周末livehouse的相关事项。
嚯嚯鸡打趣他,说自从卫论和伯鱼谈上了恋爱,整个人行事风格都变化了,以前最害怕露出自己酒窝的人现在时时刻刻都把两个甜蜜的漩涡表露在脸上。嚯嚯鸡敏感于卫论的音乐变化,以前最看不上trap的人竟然也开始用甜甜的曲风写一些trap作为尝试。
当他看到卫论的歌词风格不再是刀枪剑戟讽刺暗喻辛辣犀利的时候,他就该明白卫论写出“永远是因为你来过,檐下的栀子和石榴才开花一斛”这样的句子,心里想的是他看伯鱼台上吹奏时花瓣般柔幻的面庞。而卫论写出“今晚没有星星,只看见你的眼睛”这种老土又牙酸好像过期网红般油腻的句子也仅仅是因为他写词时突然想起他和伯鱼在操场上看星星的晚上。
“就您老写的这个词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了。”嚯嚯鸡恨得牙痒痒。
“你爱用不用。”卫论冷面回应。
卫论无药可救。愈发沉迷于那个夏天葡萄汽水和橙花色泽的夜晚。
是他开始对伯鱼心动的夜晚。
卫论不想说明自己等待伯鱼的时候内心花儿一样开放,但是他的的确确在渴望春天。
就是那个拐角,那个拐角后面的楼道,伯鱼会从那里出来,他们就是水滴和水滴的相遇。
他仿佛听见很轻柔的声音,是伯鱼的鞋底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这声音在他的耳朵里泛起涟漪。
伯鱼那张素淡柔和的脸出现在那个拐角了。
就在两个男孩视线不可逆转地向着对方奔去的一瞬间。
奇迹出现了。
所有人小时候都玩过彩色球的海洋,都在里面翻滚游荡,永远不知疲倦。
也许宇宙就是彩色球的海洋,天空是它的兜底,现在这兜底破了——
伯鱼看见一群蝴蝶,像彩色的海洋,被宇宙源源不断地喷出。
它们像旋风、气势汹汹;像春天、妍丽无边,顷刻间淹没了五分之一的天空,还在增加,还在不断增加。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这学校里所有长着脑袋脖子能转动的人都在抬头看,所有人都变成傻瓜脑袋的小孩子,眼珠很亮,嘴巴很大,瞳孔是彩色油画棒涂过的。
那阵蝴蝶在学校上空盘旋,说不清多少只,两个眼眶都装不够,大约万万只。
“卫论!卫论!!”伯鱼惊声尖叫起来,“你看你看!”
卫论早已维持不住面上的稳重,他当然也变成了曾经坐在父亲肩头闹着要去游乐园的小孩子,呆呆地看着天空。
这一大群蝴蝶蓄意杀害了之前伯鱼见过的所有盛大和美妙,这美带有狂怒和强权的特征,一群战马轰轰而过,把伯鱼耳膜都震破。
他恍惚之间又去看卫论。
卫论已经是个满身都是香味的仙子,头上落了四五只扑棱着的蝴蝶,他像是小学门口带着蝴蝶铁片发卡的女孩子,伯鱼知道这么说真的不对,这个随便的比喻又会被卫论骂,但是他现在觉得卫论和那些年幼时代的惊艳一样让他的大脑嗡鸣。
所有人都在尖叫,千万只镜头举起来,千万朵裙摆和千万只皮鞋在跳舞。
“天呐。”伯鱼心中热流涌动,几步跑上去,并不去管是否会惊扰到卫论头上的蝴蝶,踮着脚就去亲他的脸蛋。
坏脾气的人脸蛋都很嫩。
伯鱼的嘴唇一陷一粘迷失在酒窝构成的独立空间。
卫论突然被袭,脸颊通红,把登徒浪子一掌推出。
“你干什么!”
他横眉竖眼的样子也令人心动,伯鱼粘着他索吻,卫论便拗不过他,气急败坏地咬他的嘴唇。
也不知道是谁先较劲,谁又不甘示弱,亲了个没完没了,涂了胶水儿似的。最后对战双方各几乎是同时松开武器,两张嘴圆圆地吸气,都染成山楂色了。他们对视着,胸膛剧烈起伏,冲刺完了四百米一般喘息。
伯鱼别出心裁把循环换气法运用到接吻运动中,比卫论竟然生生在这方面迈进了好几节阶梯。
初次恋爱的一对蠢瓜不懂怎么叫缠绵怎么叫缱绻,两个人吻到一起,含着彼此的舌尖,都要一直含到对方舌尖发麻有了痛感也不停止,顶多力道放松一些罢了。目前为止也亲过很多次拥抱过很多次,依然还是毫无长进。
至于伯鱼也学过花舌技巧,卫论也曾经浸淫弹舌之道,这两门手艺会不会用到就不得而知了。
漫天蝶飞,他们在其中亲吻。
没有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男女朋友们都忙着拥抱接吻,好像这浩大的蝴蝶天空就是为了浪漫准备的专场。
伯鱼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嘴唇都麻了,手指微微颤抖着去摸手机。是他那个即将结束传媒学院实习的学姐。
“伯鱼!!有事跟你说!”
这个消息终于来了。
“怎么了?”伯鱼说话的气息还十分不稳定。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褚福柔的语调非常慌乱,“那个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说过的那个,那个杀人犯!那个人!”
“怎么了怎么了?”
“唉。。。。。。”褚福柔艰涩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实习的女孩想去聚餐,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回来是凌晨,就那个时候本来要出事的,结果被薛文献给救了。”
“啊?”伯鱼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蝴蝶又很吵闹,“薛老师?”
“啊对啊,就你们哲学院的那个嘛。”褚福柔又说,“他和那个人打起来了,天太晚我也看不清楚,我报警之后看到地上有血。”
“有血?”伯鱼和卫论面面相觑,彼此都是一脸震惊。
“现在呢?”伯鱼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急,应该是到医院去了吧,学校领导也来了,闹哄哄的。”褚福柔叹气。
“学姐那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啦,我和朋友去录笔录来着,现在就是不知道薛文献怎么回事,他最好福大命大,不然我真的悔死。”
“唉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学院肯定要组织学生过来的,到时候再见你。”
“真的是,你们这薛老师居然还这么英雄。我真没想到。”
一个网络空间安全学院的女孩儿曾经为了薛文献跳楼,现在薛文献又为了救一个网络空间安全学院的女孩儿负伤。这奇异的命运的巧合大家都没有想到,只有病床上忍着疼痛的讲师感到如释重负。
连环交错的命运之魅。
伯鱼再抬头看遮天蔽日的蝴蝶,它们开始往更高更远的地方去了,这一片黑压压的云移开,露出本来澄澈的天空。
谁也没办法解释这种事情,是天气和气流的恶作剧,或只是蝴蝶们的突发奇想,亦或者大洋还是大陆开的玩笑,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天气专家和生物专家,都没能解释的清楚这魔幻的几分钟。
伯鱼永远相信是爱。
而他此时此刻牵着恋人的手,又露出了茫茫跌跌的神色。
隔了几天学校为薛文献做推送和表彰,哲学院被他带过课的都去看望他。薛文献伤得不重,好的也很快,伯鱼和鸡哥去探望的时候,他在满病房的花海里冲他们微笑。
他像是放下了一大块心事,再回到学校来上课的时候,又恢复了摇滚青年的颓唐风格,但是整个人精神轻松多了。
拿了学校的见义勇为表彰,回到学校又和他尊敬的青年美学家王廌交上了朋友,薛文献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带风嘴角带笑,作业都布置得少了一些。
褚福柔没什么影响,继续把自己的实习工作完成。
秋天过去初雪落下的时候,伯鱼在晚会上吹奏《悟空》。卫论在台下安安静静地听,听了又突然流泪,但是谁过来打趣他都要被暴揍一顿。
再落了一场雪,伯鱼和乐团里的其他人一起参加学校的跨年晚会,现场闹哄哄的,还有人上来给他献花索要签名。那天卫论打扮得倍儿帅,在场外等他,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去寺里听新年的撞钟。
来年春天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
卫论和家里和解了,据说是上次答辩期间他父亲打电话过来,父子两个说了很久,那个顽固的中年人最终选择了退让。
卫论签了一个厂牌,参加了很多场livehouse还参加了音乐节,他那天出门用自己挣的钱和嚯嚯鸡去买摩托,伯鱼在阳台上和被子一起晒太阳,把脸埋在温热的被子里睡着了。
卫论叫他下来的时候伯鱼迷迷糊糊的,跟着光斑和树叶的影子一路下楼,卫论就在大家围观的男寝门口等他。
他的身后是春天的树,树的海洋,海洋的绿,绿的风光。
他靠着那辆闪闪发光的摩托,斜斜地站着,春风拂过他的面颊,伯鱼看见他斜带起一边嘴角的微笑。
日光过分雪亮,这个人像是用从他心尖上抓取的爱,混着女娲造人用的泥捏出来的慨然倜傥,万里芬芳。
伯鱼的心脏幸福得要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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