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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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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起来,伯鱼就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类似于扫地机器人之类的存在,他走来走去,手里背上满满都是东西。但周六上午十点他准时在门外穿上红背心等待参观游览者入内时,他的大脑喘了一口气,突然之间闲下来,便又自己去扒拉出卫论的脸双手捧到眼睛前面。

唉,他的眼睛叹了口气,提前进入下一年的梅雨季节,把心情泡得皱巴巴。

伯鱼站在大门外,看似认真盯着台阶上的青苔,事实上一直在描绘卫论的眉眼。

卫论用自己的声音容貌触感和气味构筑了伯鱼身边的四方高墙,他甘愿交付身心做一个胆小如鼠的囚徒。

在沐浴着灯光的舞台上那个魅力四射的卫论;在图书馆里专心学术的卫论;打篮球的卫论;在超市外面等他进去买水果,一只脚踩在墙上玩手机,低低垂着头,谁也不看,只有他出门来才抬头带些温度地送过去一眼。这一眼别人享用的机会都没有,是只属于他的。

他再仔细去看困住自己的高墙上写的什么,都是他自己的笔迹。一条条一道道都是卫论的歌词,年少张扬至极的浪漫被他镌刻其上,翻过来倒过去是他梦中的主题曲现实的心头爱。

他再一次抬头去看鱼贯进入展厅的人们,每一个人都很快在他眼球里留下印象然后消失,格子毛线纯色和温度都只是模糊的一片,和伯鱼对视的只有与背包上的玩具。毛绒独角兽、滴胶星空碗、一对樱花铃铛、一圈拖拖拉拉的陶瓷铃兰。

伯鱼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意都被这些装傻的玩具们知悉了。

他便垂下睫毛盯着脚尖。

结果展览的反响还算不错,没有特殊能力却愿意干活的伯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似乎不论是在哪一个群体,不会说话的闷声骡子都很受众人欢迎。

一切结束之后伯鱼跟着木琵琶和大家聚餐,挑了海底捞打折的时间段。他安静地捧着饮料听大家天南地北地聊天。聊得很多,关系都很熟又荤素不忌,从最近在Pronhub上喜欢的演员都身边哪个人出柜被家人暴怼一顿,聊起法律文化相关也都各有各的看法。

因为始终不喜欢过分热烈的氛围,在大家提议要去唱歌的时候,伯鱼先行告辞了。

从地铁站出来已经是深夜,漆黑的夜空没有星光,草丛里万虫噤声,只有校门口一盏路灯亮出一小片黄色。

几个月前的夏夜,走这一条路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打电话给这个还在校外的人,他们情真意切,说的尽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胡乱废话。

“你真的好烦人。”伯鱼喃喃自语,“你就不要再去想了。”

伯鱼的每日一问还在延续着。

只要乐团排练找到空当,他就缠着木琵琶东问西问。

“今天呢,今天卫论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木琵琶:“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问他,你们俩总不能一直不联系吧?”

伯鱼粘粘糊糊地张嘴:“。。。。。。我不知道呀,今天你知道卫论怎么样了?”

伯鱼上下眼皮涂了胶水似的,拼命往对方靠拢,势必要把中间的黑眼珠和白眼珠全部遮起来不让人看见。他一张脸比揉皱的纸还要颓唐,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伯鱼的身体里装了一个失意的中年男人。

木琵琶叹气:“今天?今天不清楚,明天答辩的分数都要下来了。今天还没有消息的话,我看悬。”

伯鱼疲倦地眨眨眼睛。

“其实这种事情,你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学校说是学术严谨,但是查不到的东西总是更多一些,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尽心尽力去帮学生,学校也怕麻烦、怕冤枉别人、怕学生闹事。”木琵琶很有经验地解释,“卫论除非是现场把人给逮了,当然这可能性也不大。”

“啊。。。。。。”伯鱼张张嘴,“那。。。。。。”

木琵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二而已,卫论自己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你想老师如果觉得可惜的话,下一次可能就会帮卫论争取更好的机会吧。”

伯鱼心里想:那还是不一样的。

但他没再说了,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给对方徒增麻烦而已。

“初期中期答辩我记得给卫论立的分数应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就算是最后出了问题,拿一个中间名词也够好的了。”木琵琶说,“起码对于我来说够好。”

他话里的意思伯鱼不用问都明白,中间名次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名次,但那绝对不是卫论想要的结果。

他是个绝对刚强的人,宁折不弯。

如果我真的帮得上忙的话就好了。伯鱼暗暗埋怨自己。

“啊,那个,我们这次还是要办拥抱活动,下个礼拜吧,你看你能不能匀出时间。”木琵琶喊住要回房间去练习的伯鱼。

“我随时都有空的。”他这样回答。

每天不和卫论一起行动,他能把二十四个小时过成两天。

第二天伯鱼特地去看了答辩的评分表,从头到尾没有卫论那一组的名字。木琵琶说的并不对,卫论不愿意屈从于这样一个苟且的结果的方式不是向老师要求更多的补偿,他的方式是索性就干脆不要了。

他带着组员退出了最终评比,直接撤项。

之前伯鱼设想过很多种方法,卫论神通广大,看着无所不能,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抓到了那个作恶多端的人,然后全校通报他的恶劣行径,卫论继续拿下高分,圆满结束。或者老师选择相信,卫论补交材料,没有那么高的分,但还是皆大欢喜。

可是他心里知道卫论其实是不会愿意的。

他最终的成果,就是一张没有他名字的评分表。

空旷又无奈的怅然在伯鱼心里弥散,他和洗衣房里的姜黄色大猫面面相觑,在洗衣机工作的哼声和洗衣粉的香味里对彼此恍惚游离。


34。

最近学校里又在举办奇奇怪怪的活动:秧歌队的申请终于通过,于是晚上就能听到浓油赤酱的歌声;早晨伯鱼出门看见活动广场是乌泱泱一大帮,凑近了才知道是慢骑比赛,十米赛道百人参赛,谁最晚骑到终点谁赢,他看了不到三分钟,就有六个学生哎呦哎呦摔下了自行车。

接到上层通知之后哲学院欢天喜地,为即将到来的优秀青年美学家王廌教授布置会堂,到处张灯结彩;能环学院为了贯彻绿色和谐,把两层教学楼的灯泡里塞了绿色蜡烛,远看上去像是请了一营笔仙似的。

大家还是轰轰烈烈又各有方向地努力生活。

不会有人在意一个人没有开始的爱恋。

答应了要和木琵琶一起去做彩虹拥抱的活动,伯鱼也是为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他想要往前再迈一步,就算是最初促使他往前迈出那一步的人已经和他相背而行。

“你别害怕。”木琵琶对他说,手里拿着一条蒙眼睛的带子。

这活动木琵琶知道还是对参与的人有一定心理考验,伯鱼一向是个胆小的孩子,他不确定伯鱼能坚持得下来。

伯鱼点头,双眼明亮,他看着木琵琶坚定地说:“我不怕的。”怕和人交流、怕和人做朋友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去加入这个活动了。

他不允许自己退缩。

“你要是感觉不舒服了,或者需要休息什么的,就举手,我马上就来。”木琵琶叮嘱,“我们都在旁边儿呢。”

“你放心吧。”伯鱼笑笑,反过来安慰他,“我真的没问题。”

“哎,我家伯儿长大惹。”木琵琶慈爱地看着他。

那条带子,干净又崭新的,柔软仿佛一双手轻轻蒙上他的眼睛。完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伯鱼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宏伟又细腻的情绪,他像是把自己卖出去了,但是卖得心甘情愿;他像是突然间变得很大,把什么都装进去了,黑豆红豆粳米和糙米在他怀里沙沙作响,他的心能装得下任何一种孩子气的言论;他又像是一瞬间变得很小,小到风吹柳梢云朵飘动的感觉都体会得到。

他这一刻知道这种感觉大概是叫做奉献。是一种很狂又很温暖的情绪。

他在看卫论唱歌的时候,看见那个耀眼的青年人,汗水和脖子上的青筋,眼里的灯光火海,台下所有年轻飞翔的手和心,他也感到心脏快要蹦出来的快意,那是倾慕和放纵。而今,他觉得卫论在台上和自己此刻是同等的自由、自由又博大。

他们像云朵拥抱绵羊一般融化成同一块奶糖。

伯鱼眼睛蒙上薄薄的一层温暖水质,他轻轻张开双臂,像是一朵花主动地绽放。

头上是一丛怒放的紫云。

模仿着那天看到木琵琶的样子,伯鱼张开他的双臂——

失去视觉的眼珠在眼皮下颤动,说不好是期待还是紧张。

五十米开外,就是他的伙伴。

所有路过他的人,投入他臂弯的人,都是他最亲的兄弟姐妹。

今天天气很好,伯鱼并不觉得冷,他专心地等待别人的拥抱。

一开始没有人过来,他被蒙着眼睛,似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感觉到旁边的人走过去的脚步声,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议论什么,这让伯鱼猜测是在说自己,于是他有些惶惶不安了,又没办法去两个手交握在一起,只好微红着脸继续举着双臂。

远处传来鸟叫和炸土豆的香气,有糖精混合着牛奶的味道,就在这喷香的吐司香氛里,伯鱼迎来了他的第一个拥抱。

他手臂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先是一阵笑声,随后一具柔软仿佛栀子花的女孩子身体投入了他的怀抱。

伯鱼不太会掌握拥抱的力度,又顾及到对方是女孩,只双手虚虚罩在她背后几秒钟,然后松开。

“谢谢。”伯鱼轻柔地说。

“有第一个过来拥抱的人,接下来大家就都会来啦。”女孩子笑笑说。她像一阵梦中的风似的又飘走了。

然而这个短暂的拥抱带来的踏实感是伯鱼意想不到的,他全身都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他变得坚定起来,舒展肩背把双手大大地打开。

第二个过来拥抱的是男性,伯鱼看不到,木琵琶他们在旁边观察却看得到了。那个圆寸的高大男生本来和自己的女朋友在走路,回头回了三次看伯鱼,最终和女友又走回来,上前给了伯鱼一个拥抱。

那男生力气很大,直接把伯鱼抱得双脚离地。

他之后就是女友。

之后的拥抱就很多了,似乎还有人在伯鱼前面排了长队,他抱了各种年龄段的人,胖胖的大婶和正值青春的学生,还有需要他蹲下来拥抱的小男生女生。有些人并不懂伯鱼在干什么,但是他们都把拥抱当成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跑来抱抱又跑开。

“唉兄弟,你这个好酷噢。”刚刚抱过的一个男生夸赞,走之前又摸了摸伯鱼的头。

伯鱼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他好喜欢拥抱的感觉,像是一次短暂的心灵交汇,像是一次短暂的亲昵,是三秒钟的密友和永久的回味,拥抱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拥有很多兄弟姐妹了。

“你表现得很好噢伯鱼。”木琵琶喃喃,“保持下去。”

紫树蓝天下的拥抱稻草人继续向全世界张开怀抱。

“操。”木琵琶突然骂了一句,摄像小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木琵琶盯着一边。

那里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帅哥,穿烟灰色的卫衣,下面两条直牛仔,他满头黑发束成头顶一枚圆圆的丸子,五官都无可挑剔。

木琵琶又在看美人,摄像小哥笑嘻嘻,但是美人在看伯鱼。

木琵琶脸上的表情和以往被美色吸引的表情不太一样,摄像小哥没看出来,他又专注地去拍摄伯鱼和别人拥抱的画面,直到那个帅哥走进他的镜头。

他向伯鱼走去,一步一步都很坚定。

这帅哥gaygay的,摄像小哥心想。

“他来干嘛啊。”木琵琶小声嘟囔。

“怎么你认识?”摄像小哥问道。

木琵琶说:“伯鱼认识。我不熟。”

“怎么,有故事?”

“哎呀跟你没关系,你拍你的吧。”木琵琶摆摆手不许他问了,牢牢盯住卫论看他是否有下一步动作。

这时他看到从卫论来的哪个方向上还站着一团粉红色的软体生物,木琵琶不知怎么的,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诱使他往哪个方向看,和一张笑盈盈的脸对上。

那一刻他以为是自己的复刻版本,是另一个颓唐奇幻艺术家在对他笑。

木琵琶分出一缕心神去看嚯嚯鸡的时候,卫论已经站到伯鱼面前了。

这蒙住了眼睛的小兽丝毫不带茫然,沉静而温和地张开双臂拥抱对他释放善意的每一个人。卫论跟在女生后面排队,竟然也是要来讨一个拥抱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毫不设防的伯鱼,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成长到愿意奉献为人的地步,再也不是那个话也说不好的家伙。

但或许又都没怎么变化,月光树林里的伯鱼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们的靠近都能产生一些奇异的被对方感知到的变化,伯鱼只觉得有种即将发生什么的激动,这让他的心脏开始不明地雀跃。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有人来了。

这个人在迟疑,继而伸手展臂,揽他入怀。

伯鱼的睫毛和眼皮都一起活动起来。

伯鱼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心脏好像也变得很奇怪,有一凿泉眼出现在他的心尖。

“卫论。。。。。。”他小心地试探,“是你是吗?”

那熟悉的热度和气味,他拥抱的指尖下的肌肉的质感,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和他紧贴的肌肤的触感,是卫论本人。他鼻尖陷入是卫论黑发的味道,是混合了清冽的雪气,稀释后鼠尾草的甜和头发被晒过传出的阳光气息,综合散发出来的是让他手脚不利索也好想哭的味道。

“是我。”卫论声音哑哑的,似乎没有休息好。

“你。”伯鱼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话才不会惊醒这个突如其来的梦,“你还顺利吗?”

“就是,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他意识到自己在说蠢话,“我知道你退了那个、答辩,那个人是没找到吗?呃,我、对不起。”

卫论紧紧地拥抱他:“我一切都很顺利,但很对不起你,所以又不顺利了。”

“没事的呀。我没事的。”伯鱼小声说。

“嗯。”卫论发出一个沉沉的音调。

伯鱼不太清楚一个拥抱要持续多长时间,他贪恋一分一秒,连佯装自己很专业不偏不倚都做不到,卫论和别人不同,他想一直抱到双臂酸痛为止。吹唢呐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伯鱼只想把整个高大的大美锁在自己怀里。

卫论短暂离开他的怀抱,随后伯鱼腋下一热,他被卫论举起来,像一只飞翔的鸟,接着被他转了一圈儿又放下,再度拥抱入怀。

拥抱和性`爱应该是有某种共通性的——

——伯鱼如是想。

这心贴心肉贴肉的拥抱给他带来精神上无限趋近于性甚至可以超越性的快感。

他听见遥远隐秘又清晰的掌声在四周响起来。

“伯鱼,对不起。”

“我在旁边等你。”卫论吻了吻他被彩虹蒙住的眼睛。

伯鱼只做这一天土里土气又自私自利的小商贩,把心里最后一缕彩虹无偿送给了卫论。


35。

“啊?谈上了?!”褚福柔在电话里惊呼。

“谈上了?嗯??”木琵琶不敢置信。

“这就谈上了?”嚯嚯鸡满面惊诧,继而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又剩我一个?”

所以就在众人的诧异和迷惑中,卫论伯鱼以闪电般的速度闹了脾气,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复合,一跃成为了情侣关系。

谁都没想到,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并且两个人都变得怪怪的了。

伯鱼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交了男朋友之后生活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虽然以前看到卫论那种暗恋的甜蜜感也会涌上来,但是在真正做了卫论的男朋友之后,无时无刻不充盈着的满足和爱慕是之前所不能比拟的。

他愈发痴迷于盯着卫论这件事,像是一个不知足的地主老财,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美物,不知道怎么疼怎么爱才好,只会痴痴呆呆地守护。

卫论经常被他看得烦得要死,在图书馆坐着伸过来一只大手把伯鱼的脸庞给遮住。伯鱼轻轻亲吻他的掌心,从指缝看到卫论通红的脸。

他终于剥掉了卫论那层又厚实又扎人的外壳,得到了柔软的腹部。

伯鱼从前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贪心,他开始注意那些挽着手的男男女女,并且恃宠而骄似的,知道卫论最后一定会妥协而向他的男友提出黏糊糊的要求。

“就那些普通小情侣会做的事情,我也要。”伯鱼说。

“你怎么这么麻烦?”卫论吹胡子瞪眼,指责伯鱼蹬鼻子上脸。

他是这样的一位酷哥,早年只听纽约皇帝NAS和Eminem;穿的是别人看着就很不好惹的国潮,现在被恋人提出很幼稚的要求,实在是太难为人。

结果还是被伯鱼带着一起去听讲座了。

这是不同专业的小情侣们校园约会的第一步,相互帮忙占对方专业讲座的位子一起听讲座,可以在课桌下牵手,腿碰腿,还可以戴同一副耳机。

伯鱼邀请卫论来听王廌教授的讲座。他写论文的时候曾经看过王廌的理论,他很喜欢这个想法新颖的青年教授,虽然学术界的青年现在也已经四十多岁了。

“王教授虽然人到中年,还是很潇洒啊。”伯鱼暗暗羡慕着,“好酷哦。”

卫论眼皮都不抬,尽职尽责做一个花瓶,低头玩新的音乐调试软件。

台上王廌正在黑板上画思维导图。

王廌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麻布衬衫,两片小领子里露出雪白的脖颈,上面是他微卷的头发和线条优美的下巴。王教授中年男性脸庞未免有些糙了,但那糙是更具韵味的糙,是山中古寺里修剑炼丹熏出来的不落凡尘的糙。他的衣着过分宽大,人又清癯俊美,光是站着就显出一股谪仙般与世人分隔的气质。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变成了gay所以看别人都有点gay,伯鱼总是觉得王廌也是个基佬。

他赶忙把这观点压到脑子深处去,勤勤恳恳记笔记。

这教授的论点论调都十分毒辣,切口几乎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痛处,他说起话来引经据典结合实事滔滔不绝,评论那些陈腐的大家刀刀见血,这对于学业不深的本科生来说不亚于打开了一番新的天地。

哲学院也不乏名流大咖,也请过美学研究所大家做讲演,结果他们说得都十分枯燥,他们似乎对如何转换高深的理论成通俗易懂的说法缺乏耐心,任凭学生在下面东倒西歪。

伯鱼看到王教授手腕上挂着几圈儿串,他仔细去看,是一尊鸡冠红多宝小象。

“好酷哦,还盘串儿呢。”他捣捣卫论。

新晋男友卫论显然不感兴趣,过了不久他不再玩手机,专心致志捣乱伯鱼,伯鱼恨恨看了他几眼,腻歪到一起去了。

“卫论你其实很幼稚。”伯鱼厚着脸皮指责他。

下课之后群情激昂,鸡哥抱着王教授的书已经冲上去要签名,却见他懒懒一摆手说自己早讲饿了要出门吃饭,便和一直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人出门去了。他似乎是很不在意教授的架子,早把邮箱和电话给了助教,让同学们随意找他。

“但是现在不行,我饿得要命,你们放我出去吧,拜托拜托。”王廌摇摇头,在同学们的笑声中离开了。

“好酷哦。”伯鱼由衷。

他看到跟在王廌身后的那个男人,手上似乎也戴着一副手串,落在小指旁边,隐隐约约是一尊炉子。

王教授和他很亲密似的,走路间靠的很近,那男人走着走着手就落到王教授肩膀上了,两个人出了教学楼,并肩往图书馆方向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卫论瞄他一眼,伯鱼还在瞅着人潮涌动的门口,回味那个新教授似的,酸溜溜地揶揄:“酷,你追上去算了。”

卫论语十级专家伯鱼摇头:“酷是酷,就是酷得太一般般,不如你酷。”

卫论被人戳破,厉声:“你少来,你啰嗦!”

他们穿过大半个校园去吃新食堂的烤鸭泡饭。明明卫论还是很忙,他的组员和他都一致决定士可杀不可辱地退掉结项答辩之后还是要准备新的项目,但是卫论偏偏就是要滥用组长权利,从一个工作狂变成守着伯鱼的恋爱痴呆——只不过千万不能让伯鱼发现罢了。

“真的好可惜。”

“可惜什么?”卫论问伯鱼,注意到对方的神色,反应过来,无所谓地说,“我都不在乎了,你不要再去想这件事。”

到最后还是没抓到那个作恶的人。但是卫论已经不在意了,他还恨着,只不过恨意很稀薄。寒假之前还可以再报一次项目,他们还是可以捡起来再做,前一次的积累足够冲击国奖。

作恶多端的人必将反噬。

他隐约猜到了应该会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世间哪能件件如意,因为这个事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卫论想开后只想挽回伯鱼罢了。

卫论开始听舒缓的情歌,最近一直在持续喜欢伯鱼告白的那一首《关于我们的爱情》。

“城市里流传一些声音

谈论关于我们的爱情”


他也开始在这循环往复的曲调里感觉到这所学校的美,把所有过路人的眼光当作祝福,把论坛上的议论纷纷当作是贺喜,光明正大地恋爱了。

卫论还发现伯鱼最近把蹬鼻子上脸和奇思妙想结合起来,总是能产生种种匪夷所思又让他无法拒绝的念头。

“今年元旦的时候,我们去寺里听撞钟吧。”伯鱼把卫论的三根手指拢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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