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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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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像个高明的定身术,让他动弹不得。

看伯鱼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卫论狐疑两秒,把手往他的方向伸:“喏,拿去吧。”

他一声令下,伯鱼的身体机能开始活络,他先是鞠了个躬,然后才惴惴地接过了东西。

“谢谢,谢谢你。”

卫论挥挥手,表示不想听。他和伯鱼对视一眼,突然有些别扭地补充道:“你今天做的不错。”

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像同辈之间的相互沟通,卫论天生就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伯鱼,也可能是听了几次对方吹唢呐的经历,他总是觉得嗓子有些发紧,有些尴尬又紧张的症状。

这句话说完卫论就有些后悔,从记忆里直接调取了教导主任的语气和对话,说起来十分生硬且不伦不类了。

伯鱼却因为被表扬了一句双颊通红。他又鞠一躬,认认真真地说了谢谢。

“伯鱼?大伯?鱼哥?”鸡哥一声声叫他,“睡了?”

“没,没。”伯鱼被他叫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明天二审,二审之后还有一个多礼拜咱们就要正式表演了。”鸡哥说,“你上回唢呐没摔坏吧。”

伯鱼老老实实:“没有没有,没问题的。”

“怎么着鸡哥,不打算带我们突击排练一下您那个小话剧了?”胡桢调笑他。

鸡哥惆怅地叹了一口长气:“我想演康德,可是我不会吹唢呐。”

鸡哥真的很爱康德。

伯鱼觉得鸡哥有时候真的是鸡言鸡语,听不太懂。

康德出现在马孔多,这个概率和伯鱼同卫论交上朋友是相等的。

趋近于无。

时间不早,明天要出早操,三人互道晚安,各自窝在床帘里玩手机,然后睡觉。

伯鱼在苏叶和薄荷的味道里沉沉睡去。

次日傍晚,晚会二审。

二审也就是看看这群大一的有没有把上次说要整改的话往心里去,但是二审节目基本都定了下来,是不会再毙掉的了。

听说团委或者学生会的哪一位现在是什么部级干部,这次二审来看他们节目完全是出乎意料,鸡哥有些受宠若惊,再三在班级群里说一定要表演好。

部级干部,伯鱼一首《野蜂飞舞》润完哨片之后突然想到,那比卫论爸爸的级别还高啊。

他润哨片当然不和鸡哥他们一起去,伯鱼自己扫了辆小黄车到北门润哨片,然后再急匆匆赶回来。

他们班的女生穿着改良过的汉服,露腿带丝袜,齐胸短襦裙,观环望仙髻,却是初唐的样式。

鸡哥为了凸显伯鱼有种文化传承者的做派,一定要让他穿黑衣白袖口的老手艺人穿的一套长衣长裤,伯鱼穿上都要窒息了。

二审节目不是很多,依然还是一个节目一个节目过,伯鱼有心留意,没看到卫论的身影。

他的脑子不算好用,也设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和卫论交朋友,他这几天尝试逼迫自己去听听什么hiphop的音乐,结果觉得耳朵有点受不了。

有的歌曲很强劲又很吵,冲击力和攻击性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不自觉跟着快嘴的一长串不换气一起走,好像自己初练功时含着芦苇一样拼命憋气。他自认做不到吐字清晰爆破到位还记下来一长串歌词,光是看看眼睛就花了。

卫论好厉害。他听完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满心满意都是对卫论的敬佩。

伯鱼环顾四周,没有卫论,应该也许八成大概是节目表演完就走了吧。

他一向大步流星,不为任何人停留。

伯鱼收了心神,置身在热热闹闹的同学中间。

因为他见义勇为,辅导员表扬他,班里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他的位置,女孩子也会向他反复询问那天晚上的细节,只是伯鱼不清楚为什么她们会笑。

鸡哥为今晚二审准备很多,从校外请了专门的化妆团队,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像是一阵芬芳柔软的风。

她们眉眼如画,唇色嫣红,凑成一个迷幻朦胧的长安。

现在在里面表演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的一群人,是合唱,唱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只依稀有“茅以升吴良镛”之类的人名。如果是鸡哥去唱歌,大概如他们一样,迷弟一般,唱的是康德之歌。

五分钟之后,歌声消失。土木工程的一群穿着蓝色工装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生们整整齐齐走了出来,勤劳的土木工蚁渐次列队离开,眼珠子还留在哲学系女生的脸庞和裙摆上。

鸡哥紧了紧领带,胖手一挥:“进!”

穿着华丽的沙丁鱼们乌泱泱地往里进。

还是上回那个房间,只不过中间有些学长换成了老师,上回见的那个主席旁边坐了两个和他神态一样严肃的学生干部。见到一队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学生,大家眼睛都亮了亮。

虽然已经表演过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伯鱼还是会瑟缩,小腿肚子里藏了两颗巴旦木一样轻微地抖动。

他们鞠躬,鸡哥介绍节目,准备开始,伯鱼稳稳地把唢呐举起来。

“等等——”被称为主席的学长突然举起一只手,然后飞快地回身打开窗子再坐回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

伯鱼弯起一痕笑意。





楼梯转角处。

“卫论!”女生看他没有跟下来,回头喊了他一声。

卫论倚在墙边,抬起一边眼皮送了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表演完了他们都等着回宿舍吹空调,一转身发现卫论没跟上来。

卫论手心向内,手背向外,扇动两下。

脚步声离开之后,房间里的《女儿情》响了起来。

唢呐和别的乐器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它就不是个很体面的乐器,不像西洋乐器给人以浪漫联想,也不像古琴古筝给人怎样精巧又华美的文化厚重气息。卫论长了这么大,见世面见过一些,还是真的没有见过活生生吹唢呐的。

除去农村红白喜事,他只能调动得来关于电影里穿着白色大褂露着胳膊的老一辈匠人的记忆。

伯鱼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吹唢呐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仿佛黄土里面刨出来的乐器,第一个音响起来,他浑身就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种生理反应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说是感动过于牵强,似乎他还没有体会到让他感动的因子存在。他听着唢呐声联想不出来任何旷远宏达的画面,也许就单纯只是这种乐器本身细腻的粗颗粒打磨上皮肤剐蹭之间带来的快感。

伯鱼吹了半分钟,一个悲婉打转的勾人长音结束了卫论的颤栗。

满月如盘,白星若水,四野阒然。

卫论现在是一只够分量的生腌醉蟹。

他大概了解为什么以前会有人在家里养那些吹拉弹唱的师父,光是这简单的一层生理快感享受就已经让他感到了迷醉的滋味。

他想他也许喜欢上了这种乐器。他认为自己对伯鱼存在好奇,这个男孩的周身气质和唢呐这种乐器形成的巨大反差,有种平淡的大巧若拙。他的名字来自孔子独生子的字,显得古朴又老式。此人性格温吞普通,被人凶也不往心里去,总而言之是和他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这个世界上能碰见和自己相反之处如此多的人也是生存的一种美妙吧。

六班的节目二审十分顺畅,伯鱼的唢呐依然还是最亮的亮点,几个老师都说不错,角落里一个男生的眼神最为火辣辣。从伯鱼进门到吹唢呐到结束,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伯鱼身上,仿佛要把他烤熟了。

伯鱼很难不去在意这样的目光,强行让自己装作浑不在意。

结束之后他们集体鞠躬,没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但是学长和老师们还是挨个点评发言表示彰显专业在行认真负责,鸡哥带着大家点头如小鸡啄米,如此磨蹭五六分钟才能出门。

伯鱼装了唢呐,背着包,跟在最后出去,出去的时候转身过来背对着外头点头致意,安静关门。

他刚走没几步,后面的门就突然打开,一阵旋风伴随着快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同学等一等!”伯鱼身后响起呼喊,他一回头,发现一个男生正满脸热切地看着自己。

“同学我可是慕名而来啊!”男生还没等伯鱼开口,就哥俩好一般胳膊一挂挂上了伯鱼的肩膀,半搂着他。

伯鱼略一思忖,依旧满头雾水。

“这样吧。”男生从伯鱼的表情读出了他的困惑,清清嗓子说,“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学校民乐团的!社长,或者团长!”他空着的一只手拍拍自己的左胸,“现任团长,大三艺术学院,木琵琶。”

伯鱼懵懵的:“我叫伯鱼。。。。。。什么事?”

名为木琵琶的男生突然呆住了,紧接着他的双眼里突然充满了令人看不懂的闪光,像是细碎的星砂,他百万分感动到声音有些破音:“兄弟!你居然不觉得我的名字好笑!”

从同学到兄弟这个转变有点快,伯鱼茫然:“啊?”

因缘际会之奇妙。



07。

学校里民乐团和西洋乐团还是有些龃龉的。

这龃龉也未必合情合理,多半都是乐器本身国籍上的不同带来使用者微妙的心里变化。

说与不说,弹钢琴的都是风度翩翩,拉二胡的都是盲人阿炳,大众印象不变,老祖宗的东西便总在气势上缺斤少两。再加上两个乐团门挨着门排练,你吵着我眼睛我碍着你耳朵的,难免经常吵嘴进行文明斗殴。

西洋乐团名为史塔克乐团,民乐团名为京妆乐团,因为上一任也就是开创者是个女社长。两边经常嫌弃对方吵闹,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民乐团这边嫌弃那边吵。更不用说今年来了两个会架子鼓的和两个长笛手,木琵琶晚上排练的时候都要疯了。

唢呐不出,都以为自己是王呢。

木琵琶怀着今年一定会有吹唢呐的学弟或者学妹加入社团的美好心愿等了快一年。

今年倒也不是没有会打鼓和吹箫的,但是木琵琶心心念念找个吹唢呐的所以对结果一直都不太满意。直到同一届的学生会长那天回寝室的时候说到了伯鱼的情况。

“靠!今天有个吹唢呐的小孩,他一来叫我把窗子打开,我寻思他是想整什么幺蛾子就没理他,谁知道这个小孩是个吹唢呐的!给我震聋了都!”

木琵琶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闻此讯息一个鲤鱼打挺就撞到了天花板。

“珰”一声响,会长抬头一看,粉色的床帘突出一个人头的形状,正严丝合缝地和天花板对接在一起。

会长:“哥们自残玩儿呢?”

木琵琶发出激动的声音:“唢呐!”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伯鱼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是和木琵琶并肩坐在学校小超市门口的长廊上喝牛奶的时候,木琵琶非要把知道唢呐消息的过程形容成九九八十一难最难是艰苦中坚定意志的长时间斗争,掰开揉碎和伯鱼大侃中外乐团恩恩怨怨。

长廊前面停了一排自行车,一对情侣正在停放车子,那个男生的肱二头肌之发达,像个鼓胀的大气球,整条胳膊就是三条气球加一只巨石做的筋肉纠结。他女朋友纤弱柳腰,身形窈窕,亲密地靠在他身上。

如此观感像是鸡腿堡里的炸鸡层配上鸡肉卷里蘸了酱的小葱。

伯鱼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牛奶。

哈密瓜的味道是他的结发妻子。

木琵琶是个没有架子的学长,干瘦细长的身材像条柳条制的鞭子,一头中草药味儿的黑发扎成半丸子,阴白的脸色仿佛从阴天墙上渗出的郁郁不健康,五官却都如活鱼一样灵动且神采飞凡。现在他一对狭长的亮目正看着伯鱼,等待着一个他心里预定好的答案。

“我还是不加入社团了吧。”伯鱼看着牛奶瓶子上的粉红小猪小声说。

木琵琶惊骇地鼻子都飞到一边去:“别啊小兄弟!考虑考虑!我们就缺一个吹唢呐的!”

伯鱼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看不得那眼里的殷切期盼,又低下头去:“我不太擅长和人合作。”

也不太擅长和人交往。

木琵琶愣了一愣,突然把自己草莓味的牛奶往前一送,和伯鱼来了个干杯。

“小兄弟朋友一定不多吧?”

伯鱼点点头,说:“我是真的不太擅长。”

木琵琶开朗地说:“我来找你,那我觉得你就是我朋友了。”

他又说:“你就是现在不愿意进我们社团也没问题,但是你总不能一直在北门那边练习吧,对你来说也不太方便。”

伯鱼惊讶:“你知道这个?”

木琵琶要是知道早就来找伯鱼了,还是这几天借着唢呐侠帮助女生脱离魔爪的新闻才晓得一点点,他含混地带过:“我早就留意你了。你不方便也可以来我们练习室嘛。”

伯鱼忙摆摆手:“你们练习室每天人也很多吧。我太吵闹了。”

“九点以后嘛。”木琵琶以退为进,慢慢引诱,“九点以后没人,我都打过招呼了,就活动中心进门右拐,门上挂着牌子,你直接进里面练习。”

木琵琶强调:“专业设备,高效隔音。学校每天拨款挺多的,你要相信我们学校的文娱建设。”

伯鱼稍微有一点心动。

木琵琶能说会道,短短半个小时把自己从小学艺的经历都串出来供伯鱼品鉴,他不怕冷场也不怕尴尬,伯鱼回话再少他都说的下去。

朋友还是互补的好,闷嘴葫芦可能就需要一个屁话篓子。

伯鱼喝空了奶,又和木琵琶叨叨了一会,才分手道别。

今天晚上天空晴朗,光滑的玻璃镜面,适合跳舞。

男生宿舍几栋楼中间还有一些错落的大草坪,放了一些健身器材,两三个男生玩一个单杠,三个风火轮上上下下的旋转,实在是腰力可以。

伯鱼还没怎么看就听见一阵悲怆的高喊“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与我何有哉!魏忠贤!老子要你狗命!”,一队人马风风火火朝着他冲过来,他赶忙避开,发现是一群横冲直撞的文学院男士,穿着排练节目的五颜六色的戏服。

左边楼上响起柔和的吉他声和粗犷的歌声“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从楼道里旋风般冲出一个黑色的毛绒身影,一声凄厉的猫叫之后是个神色匆匆的白净男生在后面穷追不舍:“杰西卡!大宝贝!火腿不吃了?回妈妈这里来!”。猫咪左突右撞在无数拖鞋和脚杆之间穿梭,伯鱼的眼睛跟了一会就感到了晕眩。

一片花花绿绿的被单上下翻飞,内裤和红色的秋裤抹布一样缠绕在旁边的衣架上,黑色猫咪逃过被单一头扎进了草坪一侧的大平台,上面站了二十多个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男士,正在跳传说中自创的鳟鱼舞步。猫咪被发亮踢踏的黑皮鞋惊扰到,发出惊天动地的喵喵。男士们“唷?!”地跌宕起伏此起彼落,美女们看见登徒浪子一般左右躲闪。

倏忽之间一只手在伯鱼背上轻轻一拍。

“唢呐老弟!”

哲学院的一位同胞。

旁边经过的男生们闻言都转过头看伯鱼:“这就是那个唢呐兄弟?”

“哥们ol!Respect!”

“兄弟厉害!服你!”

这两天系里的表扬已经下来了,原本不认识伯鱼的辅导员也认识了他一下,原本不熟悉伯鱼的其他院里的人也知道了他。

那个变态当晚就扭送公安局,现在学校论坛铺天盖地都是变态的照片。

学姐说要请伯鱼吃饭,就定在下个礼拜,学校新闻部这几天一直都想找伯鱼做个专访。因为那突然的勇气一砸,伯鱼的生活好像的的确确丰富了一些。

他一路红着脸回了宿舍。

这大概是他想要的某种社交吧,他想要这种温暖的感觉。

回到宿舍伯鱼思考了木琵琶说的事情。其实木琵琶说得没错,伯鱼很想去一个专业的音乐练习室吹唢呐,不管是清晨还是晚上,他在外面吹都会受到影响,风动噪音等等,还要忍耐一些经过的学生看傻子一样的奇异眼神。

伯鱼思考了很久,考虑到木琵琶说九点以后没人,就想先去瞅一眼。





第二天。

他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忘了自己要去操场看卫论打球,背着包去了活动中心。

活动中心多是搞艺术的人,着装打扮上就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一棒子下去能打死三个头发颜色不一样的,他们学校活动丰富,社团众多,学生们每天都忙忙碌碌十分充实。有些人排练话剧要一直到凌晨还不停歇。

伯鱼心中充满疑惑。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活动中心,怎么就能空出来一间音乐教室?

他们这个活动中心的设计像蜗牛壳一样,一排房间弯曲着顺着曲线向里排布,伯鱼心里嘀咕着右拐,走了几间房,中间空了一大段距离,应许是为了给乐队排练空出一个安静的环境,他这才看到一个椑柿色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京妆民乐团练习室”。

再往里面走一走,就是史塔克乐团了。

伯鱼听听里面的动静,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真的没有人,一片寂静。

他的手指攀上门把手,轻轻按压下去。

没锁。

门打开,里面亮堂堂的,坐了十来个人,木制的宽敞大房间,四周厚厚的隔音墙,房间里充满了木料的味道。

十来个人齐刷刷看着伯鱼。

伯鱼:“走错了。”鞠躬告退。

“别别别别!!!兄弟!”木琵琶极速狂奔而来,张开双臂搂住了伯鱼。一个精确的走位移到了伯鱼身后。

“来!介绍一下!”木琵琶一只手按在伯鱼背后,一只手伸展开来,神情有种摇头晃脑的得意,“唢呐弟弟!跟你们说过的!”

社员们放下乐器,抻着膀子海浪般大波浪鼓掌:“好好好哥们!就等你!”

离伯鱼最近的是一个抱着二胡的眼镜男,他兴致勃勃地问伯鱼:“小兄弟打算吹点什么?”

伯鱼被两股波浪般的鼓掌弄的晕头转向,事情发展的节奏太快他不得不被带着走。

大家全都红着脸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伯鱼倒是想要转身就走,无奈木琵琶的一只手顶着他的后背顶得牢实。“兄弟,小男子已经等你多时了。”木琵琶小声和伯鱼咬耳朵,“给个面子我的宝。”

二胡眼镜男子满脸期待地看着伯鱼。

“我平时会练百,百鸟朝凤。”伯鱼顶着目光有些尴尬地说。

这会儿他也知道自己是被木琵琶给骗来了。

社员们抻着膀子海浪般大幅度起伏着鼓掌:“好好好哥们!百鸟朝凤!牛‘逼!来!”

鼓完掌后一个男生弱弱举起手臂:“报告社长!我不会!”

木琵琶把伯鱼推着路过这一群拿着乐器的人,伯鱼觉得被目光聚焦的感觉十分诡异,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木琵琶把他安放在靠近墙边的位置,然后回答了那个男生的问题:“我们不来百鸟朝凤!新团员,来个喜庆的!滋儿哇的!”

这怎么就新团员了呢。伯鱼默默地想。

隔壁,史塔克乐团。

满脸沉醉的男生把发光的小提琴深情款款地架上来,合上双眼;穿着一袭黑裙的姑娘双手缓慢而优美地放在竖琴两侧;头发锃光瓦亮的指挥家站上高台,双手微抬;王子一般的学长坐在钢琴前,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领结。

这里一切都充满了静谧的,美妙的,灵感纷纷涌现的绝佳气息。如此气氛让人心神荡漾。

《Main titles》即将起航——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隔壁爆发出强烈的欢快音阶霎时间穿透了隔音墙像春天一样喜气洋洋地席卷了西洋乐团的排练室。

仔细一听,二胡欢快,琵琶上扬,大鼓稳重,箫音清越,古筝缠绵。

随后一声高亢的长音惊得小提琴手手腕颤抖两下。

这一声仿佛破开天地的盘古巨斧,嘹亮且充满了奔腾的喜悦。

“漫漫长夜过去——听到一声鸡啼——”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指挥愤愤骂了一句:“我`操!他们用军号了?”

民乐团见好就收,突然停止,木琵琶猛地收紧了拳头。

两秒钟后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黄铜的,木制的,清漆的,精雕的花朵开满了整个教室。

一百瓶体育课后气喘吁吁的可乐纷纷打开自己的瓶盖,快乐的气泡冲泡成一隅海洋。



08。

如果在群体里品尝到了群体的快乐,很难再回到过去自己孤独的时刻了。

伯鱼并不如此。面对陌生人他的自我防护很强,他在克制情绪这方面是个高手。

他们笑笑闹闹的时候伯鱼依然觉得格格不入,那种快乐是停留在他的表层皮肤,并且凝结成了一层干燥的肥皂般的物质,让他不透气,有些难受。

况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一件好事。

他不觉得好笑。

因为西洋乐团的人过来“梆梆绑”地愤怒砸门,似有冤情。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干啥呢都!”

大家笑作一团,门口中阮妹子起身去开门。

伯鱼有些担心。

木琵琶把一袋黄梅塞进伯鱼手里:“吃吃,别管。”

中阮妹子长得秀美甜蜜,开门的动作不紧不慢,别有一番风韵,她开门,手臂就半搭在门上,一只脚背在另一只脚后面翘着跟人说话。

那怒气冲冲的使者突然就成了哑炮。

“我哉咯(我知道了)。”中阮妹子说话是软软的闽南语腔调。

“来的那个吹萨克斯的,喜欢她好久了。”木琵琶小声给伯鱼介绍,他笑得不过瘾,又在他耳边说,“今年他们来了两个架子鼓的,哈哈,谁想得到我们有了你。”

一堆乐谱和更多堆的零食摆在木琵琶身后的长桌上,伯鱼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笑脸。

“怎么了小兄弟,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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