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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人轶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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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教授皱眉看我要跑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和他胡说八道。
    我挣开他拉着我后领的手,这人比我高,这像逮小孩的姿势又让我一阵反感。我直截了当的表示并不想和他乘坐一辆车回去,他倒是笑着说和他坐一辆车能报销车费。也是,从这里打车回去起码要一百,以我上大学后一贯的抠劲是足够诱惑。
    他一直以为我很缺钱,我倒也确实缺钱。我两年没回过C市,最后一次和我那爹联系还是高考之后告诉他我要去A市,通知书都还没下来,以至于他连我去的哪个学校都不知道。他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想知道了,毕竟在告诉他他儿子是个同性恋,以前现在还有以后都绝对改不了这个事实后,他估计也不太想要我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儿子。
    转学后的一年时间存下的钱不多,把学校的学费凑齐已经没办法维持基本的生活,很是过了一段窘迫的生活后倒也获益匪浅。
    钱真是很重要的。这道理总要吃点苦才明白。
    从小时工到风华,就算我这颗脑袋的功劳在首位,我也没办法抹除李教授的作用。我想如果没有他的主动招揽,我的确很难短时间内从那个尴尬的境地走出来。这么一想,连带着此前半个月的恼怒也少了不少。
    算了,反正马上就能回去了。
    李教授拉着我和一堆同事往车库走。扭掉拉着胳膊的手又拽住我的衣服,我应付的烦,索性不管了,这人还果真就这么拉小孩一样把我拉到车上。
    我和这群人没什么交流,直到一个从头到尾阴阳怪气的人不请自来地上了李教授的车。他一点不客气的表示把他先送回去,斜睨了我一眼靠坐在后座。
    我打开车门下车就走,我很急,没这闲工夫和他争风吃醋。
    李教授追了上来,说他开玩笑的,回他家要经过A大的。
    我狐疑地看了车里面不耐烦的人一眼,说快点,有急事。
    他冷哼一声,瞟了一眼被我一手打掉要帮忙系安全带的人,说了句这么急,女朋友等急了?
    我笑了,男朋友等急了。
    他似笑非笑地倚靠在后座,终于没再阴阳怪调的说话,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出柜也没啥表示。
    我当然也懒得管他是个什么看法,所谓近亲情怯,急切里夹杂着没来由的恐惧,真是一点闲工夫也没有了。
    车子开出去许久,李教授没头没脑地问什么时候。
    我看了他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接着上个话题。
    我想了想,什么时候啊,那真是好久了。
    我转头看车窗外飞逝的景象,说很久了。
    后座的人冷哼一声就没了声息,车子里就此陷入沉闷。
    回到A大天还没黑,正是夕阳西下蔼蔼暮色的时间,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军绿色军训服装的新生。A大的军训很严格,早训晚训一个月不能少。现在正是晚训快开始的时候,我逆流而上,走得艰难,干脆背着行李到路边等着人流稀疏后再行。
    人来人往的倒让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我的军训生活不算好,后半截算是在寝室度过的。营养不良到被开免训证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走到寝室楼下时我还在想待会得去找找生科院在哪个场地,哪料到一分钟不到的晃神就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穿着军绿色军训服的人说了声对不起,急急忙忙把我拉起来,我摆摆手,只想让这人赶紧走。
    我扭了扭手腕,摔下来的时候撑了一下地,倒不是很疼,估计没扭到,就是破了点皮,血正慢慢渗出来。
    我暗骂一句,抬头看见人还没走,直愣愣地看着我的手。学弟估计有点内疚,我向他要了一张卫生纸,又把包卸下来,干脆让他看着,自己去旁边洗浴间冲手,估摸着能减轻他一点歉疚感。
    有时候好心的确是有好报的。
    我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宁烨。
    撞了人的学弟跟我千思万想的人打了招呼,说他撞伤了人,帮忙请个假。
    宁烨只问了句严不严重之后就没了声响。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把洗干净的手给他看。
    不算严重。我说。
    宁烨脸上的表情凝滞的时间有些长,半响才回头跟摸不着头脑的学弟说了句先走。
    我拿起背包,学弟急忙殷勤地接过去,讨好地要帮我背。
    我懒得和他挣,心里闷得慌。
    来来回回脑子里想的就那几个字,能把数字玩得溜转脑子怎么也搅不清楚这几个字。
    宁烨是不认我了。可是为什么不认我?
    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终于短暂地回了把神,也不管是不是突兀了,直接问了寝室和军训场地。
    再怎么乱搅,还是不能忘了正事。再差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谁又不是从原点过来的?


    XX12年9月28日
    我帮方明代班十余天,自己没觉得什么大不了,倒是对方不好意思,非要拉着我和新入部的学弟妹们一起吃饭。
    我和大家都算不上热络,即便是室友方明,也不过是每天帮他代班之后有了点必要的交流才熟络起来,吃饭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况且,我一点不觉得自己这十几天有什么吃亏。
    帮方明的事纯属偶然。我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在宁烨面前混个眼熟。没想到人实在太多,又是清一色的军训服,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人,倒是看到了穿着一点不合群的方明坐在树下喝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苦尽甘来,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院系居然被分成了个邻里关系。经济学院和生科院都是大院,方阵分下来也有七八个,大片篮球场被两个院就占完了。
    方明是院办的学生干部,干部不多,方阵倒多,搞得每天都得来值班。这差事开始倒还好,意气风发的看学弟学妹被虐,能把前一年的恶气出个够。无奈A大军训时间忒长了点,每日和学弟学妹们一起蒸蒸笼实在算不上好事,整天想着迟到早退。
    方明苦口婆心的和我这个平日谈不上两句话的人大吐苦水。我正为自己没什么理由到这守株待兔,当即和方明一拍即合,友好合作。至于中间还有什么因缘巧合,我就没管过了。
    以至于我第三次谢绝方明自以为的好意时,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江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进部门的几个女孩子,哪个不是冲着你来的,当时我把你当招牌你也答应了,现在让你露个面你又不同意,我说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他拉下脸说这话,最后又挑了个笑,大夏天看得我毛骨悚然。我奇怪,去不去是个人自由,还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唉,我可算是晓得什么是狗咬吕洞宾,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各取所需,他玩他的,我看我的,各不相干。
    我笑笑,多说无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也没什么损失。
    今天过后军训就算结束了,我收拾收拾,打算去田径场看看汇报表演,军训最后几天就不见他出现在训练场,心里多少有些难耐,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撞人的学弟跟我打了个招呼,我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宁烨。我都不知道该说宁烨神通广大还是鸿运当头,十几天的军训,他愣是能只出席个位数。
    学长要找宁烨吗?你们认识啊,我就说你们肯定认识,不过我怎么问他也没吐露半分,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买药给你了,学长,实在是很抱歉……
    后面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前面这话像炮火一样砰砰直响,我心里剧跳,顿觉道路光明,前途有望。
    人太多,等我我兜兜转转爬到看台的时候,表演方队已经出场了。什么都要争个头筹,宁烨这性子估计是改不了了。不过这样也好,到哪我都能一眼看到他。
    难怪他能无故缺席,原来身有重任。宁烨一身深蓝军装,手戴白手套,和另外三人举着国旗走在队列最前面。
    唉,实在是太晃眼。一眼看到是很好,谁都能看到就不太好了。
    好在时间不长,宁烨很快就退场。
    我坐在原地,生生看了半天走方队,等到散场的时候宁烨都没再出现过,我才被学弟激起的一腔激情无处安放。
    仪式开始得早,结束的也早,我干脆回租处炒了两道菜,装了带到学校来。一边走一边还得想怎么个借口送到宁烨寝室,这和平交往的第一步实在难跨。
    这边借口没想出来,倒是先遇到了好久没见的阴阳怪调。
    李教授从放下车窗,阴阳怪调就先开口了。
    男朋友呢?怎么不带给我们看看。
    我实在懒得理他,面上跟李教授点点头表示礼貌就想走,脚都退了一步了,又听见那句说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话。
    还没吃饭吧,要不和我们一起。
    李教授说的随意,和以往一模一样的邀请。
    我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说不用。
    阴阳怪调还真阴阳怪调了一声,给男朋友的吧,李安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小柯柯可没心情和咱们一起吃。
    李教授微笑,看着我问,是吗。
    我望着阴阳怪调点点头,没再理他们。
    车子开过之后,我就看见已经换过衣服的宁烨和一堆人从马路对面走过。学弟热情地跑过来跟我打招呼,不过我只注意到那人连个眼神都没投过来。
    可真是伤透人心啊。
    我把东西拎回寝室,方明坐在一边打游戏,抬眼看了我一眼继续噼噼啪啪敲键盘。
    我坐了会,拿出手机给那个烂熟于心却从来没联系过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提着保温桶到211,把它放在紧闭的大门外。

    XX12年10月3日
    国庆开始的头两天天我一直在忧心宁烨会不会回去遥远的C市,要按我对他以往的理解来看,我很肯定宁烨不可能回去。不过几年的别离已经让我不敢确定当年的那些了解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刻舟求剑一样的笑话。
    好在我也没忧心多久,我碰上宁烨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正在考虑该用个什么正当理由去211门口晃荡一圈。
    大学校园可不像高中,从上十个食堂中碰上恰恰想见的那个人,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巧得过分了些。
    军训没有让这个人有多大变化,即便多数人变得跟块黑炭一样,他依然清清爽爽像个贵公子。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高了,也瘦了。
    我抱着一叠文档喊宁烨,我很肯定如果我不主动一点,他一定会无视我,即使这宽敞的大路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宁烨冷淡地扫了我一眼,带着点倨傲地点点头。
    我很难琢磨出这是对待什么人的态度。既不是作为班长时对同学的温暖,也不是很久以前被我撞破秘密的冷漠,更不是那段甜蜜时光的真性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很明显我又解锁了宁烨又一新态度。
    我踌躇了一会才迈出示好的第二步。
    我尽可能随意地邀请面前的人出去喝咖啡,没想到宁烨想也没想就拒绝,一句没时间说完就走。
    我苦笑,对着明显没什么耐心的人解释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没时间。
    宁烨这句近乎幼稚的话一出口我真的笑了。
    只见擦肩而过的人懊恼地皱皱眉,更加迅速地想要离开此地了。
    我忙拉住他手,温热的触感竟是让我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真是久违了啊。
    即便是在一起的那段短暂时期,像这样的接触也不算多,偶尔的亲密都带着禁忌和小心,牵手这样的行为在记忆里也不过屈指可数。
    宁烨没有动作,这让我胆子大了些。
    我喊他的名字,像呓语一样喊这个很久没从我口中发出来的音节。
    江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宁烨凌厉的目光直刺过来,让我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但这并没有让他放过我。
    你现在是想跟我重修旧好?以一个学长的身份?
    我慢慢放开对方的手,不想让对方发现我明明是冰冷的手却止不住的出汗。
    对不起。
    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既不敢直视对方,也不敢提高音量。
    对不起什么?宁烨侧过身,面对着我让我无所遁形。
    我顿住,我不知道对不起什么,只知道他生气了。
    宁烨看戏一样看我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够勇敢,够独立,也够狠心。是我心胸狭窄杞人忧天了。真的,江柯,永远也别说对不起,你没错。
    宁烨走了。我怔怔站在原地,只知道宁烨这回是真生气了。

    XX12年12月31日
    宁烨真正在A大出名是在每年11月中下旬新生杯。学风严谨如初高中都挡不住他洪水一样的红粉,更不要说崇尚自由的A大。
    我甚至不是从哪个女生得知宁烨的名字,反倒是从我那算不上爱过问闲事的室友口里听到。
    我已经很久没有特意去打听过宁烨,就连看他的唯一一场篮球赛,也不过是在路过球场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吸引,才发现原来穿红色球衣打前锋位置的是宁烨。
    我站在梧桐树下的护栏边,看他进了一个球后和队友击手,低着头跑位,对场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耳不闻。
    我没再看下去。
    David去了国外,风华算是少了一个人,李教授似乎也没有招新人的打算。我只得担起两个人的任务,一边忙着看起起伏伏的数据线,一边抽心思琢磨到底错在哪里,心脏每日像是被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紧收缩,不得解脱。
    这种日子持续久了,以至于我回想起十月份那段不识好歹的日子都有些自嘲。
    我从来不信宁烨是个多狠心的人。他只是不太放在心上,也不愿意太被人放在心上,哪怕这从来都是个问题,不过不妨碍他奉行置身事外的处事原则。
    不过很快我就不得不信,青春期里两年的时间实在可怕,足以把一个我窥视多年的少年改变。
    11月初的时候,风华完成了一笔大单,也是David离开前最后一单。Dvied很是不舍,庆功宴和送别宴加在一起,选了个周末大吃了一顿。进风华近一年,我从来没有参与过十人以上的聚餐,但这次实在没有借口躲开,更何况David算是我在风华除李教授外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除了宁烨,我很少对别人出现类似难舍的情绪,但David确实让我有了这难得的感受。我很不舍。适应一个人很难,适应了再舍弃也很难。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那天晚上没去他们兴之所至的第二摊,会不会没有现在这么难堪。
    进了夜涩我才知道原来阴阳怪调居然是这里的老板。
    夜涩是个有名的酒吧,David说。
    阴阳怪调已经预留了包间,从门口到包间倒是有好长一段距离。
    这是个很有格调的酒吧,跟我想象中的酒吧完全不一样,我没想到阴阳怪调居然走的是清雅风。
    我疑惑的眼神很显然逗乐了他。阴阳怪调故意落后一步把手搭在我肩上,问我是不是很失望。
    这动作很显然已经超过我俩的交情,我不适地挣开,逗得他更是哈哈大笑,谈笑间倒是没以前阴阳怪调了。
    李教授进来的时候奇怪地看了我俩一眼,阴阳怪调终于转移了目标。
    我长吸口气,结果转过头就让我看到气都吐不出来的一幕。
    角落最长的卡座坐着十来个年轻男女。宁烨白衣黑裤在其中显眼得我一眼就能看到。
    我不知道他们正玩着什么年轻人之间的游戏,但是那个白衣黑裤的人背对着我起身亲隔座的女生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停在我眼前。
    直到李教授打发完过来要电话号码的年轻男孩,我才发现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还留在这里。
    李教授揽住我的脖子带我往楼上走。
    我觉得我真不该来这里。真不该。
    那天以后我终于开始想自己错在哪里。
    不过那晚的事倒是给了我一点阴影。我不敢再去看宁烨,从前千方百计涉及的偶遇现在倒成了千万别碰到。
    我在心里面不愿意承认,行动上又不得不退缩。
    等我想想,想想到底错在哪里。
    12月31号。我们有两个还算不错的三十一号,今年却怎么也好不了。

    XX13年1月3日
    A市和C市不同,C市阴寒的冬天从来见不到几片雪花,A市却从来不吝这点东西,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
    元旦学校也放假,风华也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在温饱问题解决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追求了。
    想一想,如果没有宁烨,我的生活也的确挺无聊。我喝完冰箱里最后一杯牛奶,三天足不出户已经把冰箱最后一点存粮耗尽。
    我实在是很怕冷,好在A市是个被暖气覆盖的城市,不过这也让我更加不想出门。
    这套房子不大,位置却非常不错,生活交通一个不少,更何况租金还不算高,能够租到实在是非常划算。当然,我承了David的人情,不过这个难得能让我安然收下好意的人也已经离开。
    我在楼下超市解开裹得严丝缝合的左手,没想到能碰上那个已经一个多月没再见过的人。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跑过的竟然不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我该不该躲开些。
    这可真是一个稀奇的想法,虽然我潜意识里已经这么做了一个多月。从看到他和别的女生亲热,我就下意识屏蔽了关于他所有信息。我倒是看得明白,不仅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更多的不过是维持自己可笑而可怜的希望。
    啊,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分神。我摇摇头,不愿意去想是不是早就落入别人眼中,匆匆走到货架中去。
    你想吃这个?
    没有。
    那你拿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想吃。
    哎呀呀,你有读心术啊,来来来,你说说,我现在想吃什么。
    不知道。
    真的?那你说说刚刚你怎么知道的。
    ……
    不过其实我也挺喜欢吃这个的。
    ……
    我看了眼那四个大白馒头绑在一起的食品袋,还是拿进了购物车。比起榴莲什么的,很明显这个东西容易接受很多。
    我和宁烨唯一一次去超市的情形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眼前,我觉得这应该和我眼前巨大的榴莲有关。
    宁烨不是个诚实的孩子,榴莲他一口没碰,我更是忍受不了那股味道,最后也不过进了垃圾袋,四个大白馒头切了做成西多士,这种甜腻的东西倒是颇合他口味。
    简直无法遏制如同洪水开闸的记忆,我敛了心神,为自己找了这么个位置躲人好笑,埋头想走开这充满榴莲异味的位置。
    撞上人的时候我没有任何防备,匆匆道歉就想离开,虽然冰天雪地的是有点冷,我还是决定去远一点的超市买东西。
    江柯!
    宁烨带着怒气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我耳边。我愕然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我匆忙之下撞上的人究竟是谁。我猜我自以为是的躲避多半落入这人眼中,与其说是意外撞上,我倒更相信是这人在此守株待兔。只是我已经想不清楚其中缘由。
    你躲我?你果然够狠心,说走就走的本事保持地真他么好啊!
    我从来没听过宁烨爆粗口,不对,是现在这种暴怒的模样也鲜少得见。好在他还能在盛怒的情绪下考虑到场合的不便,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得让人心惊。
    我是被他拉着跌跌撞撞走出超市的。寒风呼啸,在背风的楼道听起来更加可怖,更何况,还有个能和外面的天气相比的冷面在前。
    我还没理清楚宁烨意在何处,倒是条件反射地想捋毛顺。
    对不起,我……
    别他么再说对不起了!
    宁烨一拳打在墙上,不再压抑声音说道,打断了我脱口而出的话。
    我只得闭嘴,心疼地看了眼他冻得通红的手,打在墙上的右手隐隐可见破皮后渗出的血液。
    一时沉默下来,我不敢说话,宁烨似乎也不想说什么。
    我战战兢兢拉住他完好的那只手,说,先去我家吧。
    宁烨冷冷看了我一眼,到底没把手抽回去。
    我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把他受伤的手用手套裹好,拉着人往公寓去。
    一进门我就被散发着阴寒气息的人压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压了下来。
    我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在夜涩昏黄灯光下的动作,下意识偏了头。
    这动作让宁烨顿了顿,他暗沉沉的眸子在冰雪天阴暗的房间里竟然亮的出奇,我担心宁烨不高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刚想开口让他继续,就被他扳正脑袋,直直吻下来。湿滑的舌头顺着我微张的唇长驱直入,粗暴而决绝地在我的口腔横冲直撞。
    我有些不适应宁烨的粗暴,揉`捏着他还是冰凉的左手,试图安抚这人不知何处而来的暴躁。良久,宁烨才停下他的粗暴的攻略,轻轻舔舐我的上唇,带着点小心,温柔得让我怀疑之前的粗暴是否真实。
    我气喘吁吁地拉他到沙发上坐下,起身想找点医药品处理他的伤口,却被人一把按倒在沙发上。
    我以为他还想继续,想到他通红的右手,有点犹豫,却没想到他却只是把我压在身下,沉沉地呼吸。
    晚上叫了外卖,我把吃的重新热过摆上桌,看见穿着我T恤的人从浴室出来,恍然间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宁烨留宿我家一样。
    他的右手指节擦伤严重,我拿了勺子,又把容易舀起的食物装到他碗里。他看了露出今天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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